船说然就是陷入了!直至后来的一发不可收拾,明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我已经失去了衡量一切的冷静,被情感冲昏了头,可以说,你的不屑,你的抗拒,越发勾起男人的自我陶醉的征服欲中!”
“你将男人看得很透彻!”绿芙淡淡地笑着。
“如果当年你先遇到的人是我!会不会一切结果都不同?”晋王问着,他的声音中的期盼淡得让绿芙心情一落,扬起了笑脸,看着他在月光下的侧脸,这一代枭雄,到如今,还是如此的执着于她!
有人说过,一个女人,一生如果遇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男人是一种幸福,如果遇到两个这样的男人,就是一种痛哭。
绿芙笑道:“没有如果!王爷,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时间也不可能倒流,预计不了将要发生的事,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有时候,没走一步路,就会有很多的如果,太多的如果就是因为我们有了太多的顾虑和弱点,一个如果要是承受不住,太多的如果就会汇聚成一条看不见的河流,即使改变了方向,它的源头还是回归本源!”
“如果我一定要改变这条河流的方向呢?”凤君政黑眸扫过一丝阴骘。
“除非它干枯,有人重新堵着源头,重新开凿一条新的河流,否则,只要它的生息尚存,源头和方向都不会变化!”绿芙笑道,一点也不在意他此刻黑沉的脸,继续道:“其实这些道理王爷你何尝不明白,为什么要逼我讲出来呢?”
“我没有骗过你!”
“我知道!”绿芙浅笑。
“刘家的灭门惨案,不是我主使的!”凤君政看着她的眼,心里狠狠一抽筋,刚硬地疼了,他看到的是绿芙一脸的平静,如风温润的笑脸一点松动也没有,只是很平静地笑着,仇恨,她已经看淡了!
绿芙笑了,“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她知道以凤君政的骄傲,他是不屑于撒谎的,所以她相信他!可是,因为他的不撒谎,她也知道了,当年悬崖上他宁愿死在她手上的那种坚决和守护!用他的死化解她心中的仇恨,让她淡了一切,重新幸福!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楚景沐能让你真心的笑,那么你就回家!
这句话,现在想起更分外的沉重!
绿芙侧头,晚风吹起一丝发丝,如墨化开在她白玉般的脸上,“你心底究竟打算要如何?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结果,为何要让自己遍体鳞伤呢?”
“你在关心我?”凤君政眉头一挑,脸上的阴骘如春雪化暖,眸子聚了一层淡淡的趣味。
“王爷说笑了,我们算是陌生的熟悉人,还谈不上关心!我只是不想让当年悬崖的事情重演!”绿芙笑道。
晋王沉默不语,淡淡的寂静散开,只有一点落寞在话音在化在夜晚微沁的空气中,别样的冷清。
“我很感激王爷你的错爱!其他的东西,我给不起,无关仇恨,无关时间,就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王爷渴求的那个人不是你的缘分!”绿芙看着他一下子沉下的脸,继续道:“能被王爷爱上的女人,她的一生将会很幸福,很幸福!但是,前提是,这个女人能有一颗完整的心,可以同等交换给王爷!我们都是平凡人,环境的影响让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不要做梦,因为梦只能在夜晚出现,是见不得阳光的!我们在渴求一份感情的时候,没有人都能做到无私奉献,交换了一颗心,自然也会所求另外一颗心的同等对待,否则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磨灭不了的伤痕和折磨。”
香风拂尽花不知,挚情焚过爱未识,最是伤心不逢时,擦肩一过已万年。
这可能是他们唯一一次最贴心的谈话了!
凤君政高大的身子被落寞笼罩了一层光晕,更显孤寂。
“王爷,放开过去,你会发现,你的人生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是那个威风凛凛的晋王爷。你的人生结束了一个阶段,另外的一段生活才刚刚要起步。何不试着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你真的可以遇到一个和你相知相惜的女人!”
“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他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
“我自逢家变,为了报仇,赌上了一切,包括幸福和生命!总想着,要我放弃报仇,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不可能!因为最糟糕的已经过去了,所以觉得再怎么糟糕也比现在强,不顾一切的报复,所以能随心所欲地把你们几个王爷都推到了一起,每一步棋子都按照我的意思走。局面也完全控制在我手里,可人算不如天算,随着一步步的明显的紧逼,棋子们也纷纷反扑,造成了不可控制的局面!在我的意料之外,掌控之外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发生了,我除了惊讶就是深深的无奈!所以,王爷,所有的事情都有转机,只要你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绿芙笑着说道,对凤君政,这是她的真心话!
“你在替你自己找借口,让我放了你们回去?”凤君政忽略了心底的渴望,不可否认的,绿芙的话让他心一动,过多的痴迷让他的生命除了这么一个女子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王爷你都没有发现这个小镇特别冷清吗?”绿芙不理会他的黑脸,也不惧怕他的怒意,悠闲地笑道。
凤君政浑身明显一震!偏头怒瞪着她!
“你知道我除了是刘家的三小姐,苏家的大小姐,楚王的王妃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吗?”绿芙看着他微微变了的脸色,证实了他的想法,“我还是瑶光夫人!”
一道凌厉的视线如冰刀扫了过去,凤君政的眼眸细细地眯了起来,盯着那个笑得优雅的女人,心中骇然非常!
“这次的粮草都是你提供的?”
绿芙点点头!
凤君政僵硬地坐在石凳上,眼光森然恐怖,“你做了什么?”
“我想让你们见个面!把一切恩怨都了结!”绿芙的音色有点冷清!
凤君政瞥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极了!
·
天际划过一道曙光,微微笼罩着整个寂静的小镇。
房间里,绿芙抱着倾城睡得很熟,母女两张相似的面容在黑暗中更显得动人心扉。床边的男子站了很久很久,眼光凝视着两张芙蓉脸上。脸上划过的伤痕沉重而悲伤,隐约中亦有一丝欣慰!
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黑暗中的空气似乎也受到了一丝压迫的重力,显得有点沉重和哀伤!也浮动着一丝危险,因为男子浑身散发出的挣扎中蕴涵的一丝危险和紧绷,多种不一样的感情在眸子中复杂地交织着。
床上的倾城转了个身子,小小的手伸出棉被外,搂着绿芙的颈项,喃呢了一声,“娘,我喜欢叔叔哦!你和爹爹不要伤害他!”
凤君政浑身一阵,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最温暖,最感动的一句话,而这句话是从一个五岁的女孩口中说出来的,一股暖流划过心尖,暖流越来越滚烫,熨烫着他坚硬的胸膛。渐渐化了心头的寒冰,化了浑身的戾气!大男儿的眼眸有点微红,为了小小孩子的一句话。他的眼眸紧紧地锁着那张小小幼嫩的脸,红扑扑的娇嫩和狡黠,唇角勾起一丝哭笑不得的痕迹,小家伙咕哝了一声,听不清什么,又沉沉地睡了过去。他静静地出了房门,走出客栈!
门一关紧,床上的母女两个同时睁开了眼眸,黑暗中,两双漆黑盈盈的眸子相互对视着,只有彼此细细浅浅的呼吸在脸颊上铺洒。
“倾城,娘决定了,回去你就上京城,进入芙蓉阁开始训练,以后接娘的位子!”绿芙浅笑地捏捏她幼嫩的脸颊。
“我觉得叔叔很可怜!”倾城皱着秀气的眉,闷闷地说道。
“倾城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怜悯是最悲哀的。将来你也会遇到一个心灵契合的人,感情是一把双刃刀,你想保护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人。人性是很自私的,先会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有了余心才关注其他的事情,明白了吗?”
小倾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顿了一下,“我还是觉得叔叔很可怜!”
“那如果他和你爹,你选哪个?”
“当然是爹了!”小家伙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就是了,不管你多么喜欢他,在你的心目中,最重要的还是你爹爹不是吗?”绿芙笑着抚摸倾城的头,说道:“倾城,如果你是个平凡的孩子,娘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就够了,但是,爹娘的身份注定了你和睿睿都不会是个平凡的孩子,所以,娘才和你说这些。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做什么决定,都要考虑到自己的心,顺着自己的心意,绝情也好,痴情也罢,是你想要的就要努力去争取,不是你想要的,就要大胆去拒绝。有时候狠心的过程很残酷,但是结果是好的!”绿芙摸摸她的脸。
“娘不是说像让爹爹和叔叔见一面吗?叔叔这样走了,是不是就见不到了?”倾城的语气里有着不舍。
“会见到的!”绿芙抱着女儿,软软的身子嵌合在自己的怀抱中,笑道:“会见到的!”
沉寂的夜,沉重的色彩在夜路上蒙上一层孤寂,男子牵着马,恋恋不舍地看了客栈一眼,墨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悲哀和祝福。
别了!芙儿!
这个称谓在心里翻滚了成千上万遍,而重逢之后却没有再喊过!
这是他最初的爱恋,也是他最后的爱恋!
幸福就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可否认的,这一次的绿芙让他彻底死了心!她用她的语言和行动在说明,她爱楚景沐!
不甘心又如何?强抢了又如何?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到死也不会属于他!
凤君政有他自己的骄傲,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失去最后的尊严!阴骘晦暗的情感依然在,在想毁灭的那一瞬间,倾城的那一句喃呢如天籁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这么多年来,那是他听过唯一一句关怀,除了宁妃之外的第二个人的关怀!即使她只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楚景沐的女儿!
扬鞭策马,卷起黄尘阵阵,在客栈面前的小道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一直远去!
客栈里,二楼的绿芙眼眸定定地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久久才回过身来!
官道上,一匹马儿疾奔,清冷的晨风刮得他的脸颊微微有点疼痛!
忽而,他勒住了缰绳,马儿前蹄高高地扬起,马上的男人双眸眯了起来,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匹白马!
马上的一个男人,清俊飘逸,略显疲惫的俊雅容颜笼罩在晨雾中,飘渺而高贵,白马紫衣,背上一把宝剑,无所畏惧地在那里——等他!
那是楚景沐!
两个男人,在狭小的道路上,隔着朦胧的晨雾,冷冷对望!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多!冰得吓人!
楚景沐深沉的眸子划过寒光阵阵。
凤君政狭眸阴骘袭来,浓厚的戾气透过空气,完整地传递给了楚景沐!
风波起,风波定,一切随缘起,随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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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僻的小镇很安静,也很寂寞,吹刮着一阵阵沉重的风,一片黑沉沉的,燥热而诡异,呼啸的狂风在怒吼,在咆哮着,天际黑沉得如一个怪兽在张着自己的恐怖的大嘴,想要吞噬时间所有的一切。沉闷的天际划过一道亮光,轰隆的雷声迸发出一股强而有力的沉淀之声,声声撞击在他人的心尖上。
变天了!
小二哥匆匆忙忙地上楼来,帮她们固定着门窗,暴风雨就要来了,狂风吹得房门啪啪作响。一声声捶打在屋里人儿的心尖上,阴暗的屋里,只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狂风怒吼,和阵阵的雷声。
小二哥固定好门板之后又叮咛了几声,几乎有暴风雨,让她们晚上不要出门,绿芙点点头之后他才出去。
柔弱的灯蕊似乎经不住透过纱窗的狂风袭击,左右摇摆,烛火也半暗不明,投影在纱窗上的身影朦胧中夹着一丝彷徨的忧郁。
小倾城窝在绿芙温暖的怀里,静静地趴在她的胸口,神采奕奕的眸子在黑暗中栖栖生辉,一直闲不住的她窝着,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母女两个,在床上的姿势像是相互取暖,又像是相互安慰。房间里静得只听见母女两个的心跳。
“娘!你在害怕吗?”小家伙问道。
绿芙抱紧了女儿,笑道:“打雷了,娘害怕打雷!”
她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心里因为堵了一块地方,心跳得特别快,绿芙拼命地回忆起,上一次心跳得如此之快是什么时候,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只知道她的脑海一阵空白。白得纯净如一张纯洁的纸!
她的手心已经全部是汗水——冷汗!
连背上的衣服都湿了!
她知道,她在害怕,原因不是打雷!
“娘羞羞脸,我都不怕打雷!”小家伙翻身,抱着她的细腰,双手紧紧地圈着她的身体,埋头在绿芙的怀里。
她只是有一阵,没一阵地搭着她小小的肩膀。
天际一个沉闷的雷响起,怀里的小家伙肩膀一耸一耸的,绿芙只觉得胸前一阵清凉,心酸地抱着女儿,挤出笑容,“怎么哭了?不是不怕吗?”
“爹不会有事的,对吧?”小家伙的鼻子很红,小小的脸上淌满了泪水,酷似绿芙的眸子一片浑浊的泪意。
“不会有事的,我的倾城,你的爹他绝对不会有事的!”绿芙紧紧地抱着她,心酸地笑了,借着女儿赶走满怀的冰冷。
一阵噔噔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门上轻轻的敲了两声,小二哥的声音透过沉重的空气传来,“夫人,楼下有人要见你!”
“请上来!”绿芙抱着倾城,淡淡地回答。
小倾城的小脸迸发出一道光芒,喜悦!嘣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飞快地下床穿好小鞋,还没走到门口房门就开了。
小家伙脸上的喜悦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飞扬的唇平了,弯曲的眉直了,娇嫩的容颜透出一股失望。
“浮月姨,海月姨,澄月叔叔!”她依次递叫人之后,不放弃的眼光越过他们的身影,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熟悉影子。小小的肩膀垮了,慢吞吞地踱过床边,又缩回绿芙的怀里,眸子有点红润。
三人进屋,反身关门,都很安静!
没有人讲话,沉闷的空气凝聚着死寂的烦躁。一点一滴地吞噬着别人的希望,扰乱人平静的心湖。
“刚到的吗?”良久,还是绿芙问话了。眼眸却没有看着他们,反而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声音很轻,很飘渺,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是的!运河各处的登录处都被严查,都安插了我们的眼线,夫人一到,我们就收到消息了,刚刚赶到!”浮月正色的说着。
酒壶里的玉牌很幸运的,被瑶光商船的人捡到,第一时间也送到了楚景沐手里,他安排了瑶光旗下的所有人守在运河各处的登陆口岸潜伏,一旦发现了,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监视着他们的行迹,等到他到来!
所以,他们才能来得如此之快!
“爹呢?他为什么没有来?”小家伙抬头,看着海月,“海月姨,我爹呢?他去哪了?”
澄月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
绿芙也不催促,但是她的心跳明显又快了几拍,几乎跳出心口,心底的不安一阵强过一阵,让她的心,跳得几乎痉挛。
“夫人......”海月不安地唤了一声,按住心里的惊慌和刚刚看到的情景,那条血迹斑斑的路,又一次地闯进了她的脑海中。
“海月姨,我爹呢?”小家伙又不放弃地问,绿芙的神色让她慌了手脚,声音有些颤抖。
“王爷.....”澄月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没有了,俊脸凝重,“我们和王爷是分开走的!并不知道王爷的下落!”
“夫人,快有暴风雨了,我们在客栈歇一晚上,明早回凉城好不好?”浮月说道。
良久,绿芙才点点头!
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暴风雨下得很大,加上狂风怒吼,一夜无息!
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灿烂。
一夜的雨水洗礼,路边的绿树更显得青翠和葱郁!
绿芙说她想静静心,在这孤寂的小镇上多住几天再走!
浮月他们顺着她的意思,海月整天都在忙着,派出手下仅有的暗探查楚景沐的消息。
这个小镇上,她度过了人生中最彷徨的三天!
那天晚上,,绿芙一个人在小镇上走了很久很久,似乎在回味着空气中遗留下来的气息,一步一步,迎着暴风雨过后的暖阳,慢慢地在小镇上走着,绕了一圈又转了回来。回到了客栈,小倾城的眼圈有点红红的,浮月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看见她进来,小家伙笑着过来撒娇着要回凉城了,她想念睿睿了。绿芙的眼光慢慢地下移,对着倾城清澈中有点杂质的眼光,淡淡地点头。
到了第四天,绿芙说启程回凉城!说这话的时候几乎用去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牵着小倾城的小手,踏上了帆船!
娇柔的背影给了苍天一个顶天立地的肯定!
楚景沐一定会回来!绝对!会回来!
这一年的冬天很暖和,是个史无前例的暖冬,江南处处一片花香四溢,一点冬天的感觉也没有。江南的暖和空气中,处处还是绸缎暗香盈袖。
凉城的冬天进入了临近春节的水运旺季,比起往常还要热闹些!来来往往的商船把港口围个水泄不通。
战争平息之后的快半年里,凉城恢复了喧哗和热闹。
流云山庄里,也是一片热闹,逢年过节的,一片张灯结彩,好不喜气。
流云山庄迎来了一名贵客!
一名娇小的少妇抱着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优雅地下了一顶华丽的轿子,少妇挽着一个流云鬓,轻松清爽,更加清丽动人。身穿一件荷色的连衣长裙,下摆绣着几朵飘逸的梅花。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气质温婉挺秀,落落大方。
怀中的孩子眯着双眼,如一个粉妆玉琢的玉娃娃,正勾着红润的唇,沉沉地睡着。少妇的身后跟着一队威风凛凛的护卫军,一位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紧紧地跟随在后,是凤君蔚形影不离的魅影。
她就是凤天已故的皇后悠若。
除了绿芙,流云山庄所有的人都出门迎接,各自见过面之后,悠若把怀里的孩子交给随行的嬷嬷,就随着浮月去了绿芙住的阁楼。
倾城和睿睿两个小东西很感兴趣地看着床上的小太子,大发感言,“睿睿,他和你长得好像!”
睿睿冷冷地睨着倾城一眼,像是这话说得多么白痴似的,眼光盯着床上的小家伙,说道:“他的爹是我们爹的表兄弟,他娘又是我们娘的姐姐,不像才奇怪!”
“也对哦!”小倾城戳戳他的脸颊,突然,床上的小家伙睁开了眼眸,咯咯地笑了,乐得倾城想冲上去。
“小郡主,使不得啊!”一旁的老嬷嬷为难地看着一脸兴奋的倾城,笑道:“太子眼睛失明,小郡主年纪还小,还是小心地为好,要是不小心磕磕碰碰了就不好了。”
小东西哦了一声,果真停住了脚步,不过蹲下身子来,抓着天昊的小手,扬起笑容,“昊儿快快长大哦,我是姐姐,叫姐姐!”
“姐姐!”小东西果真是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嬷嬷扶着坐了起来,眼光顺着倾城的方向看过来,他的眼睛很漂亮,如一潭幽静的深水,可惜,眸子没有光彩,很黯淡!
那声姐姐乐得倾城的小嘴咧开了很高很高!
小阁楼里,凉风轻松,吹拂着纱窗上倾城挂上去的小铃铛,叮当作响,绿芙半躺在床上,头发就那样自然地披着,如瀑布飘洒在肩膀上。面色红晕魅人,漆黑的眸子有几道明显的血丝。月白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更加瘦弱。
姐妹几年不见,刚一见面,悠若就紧紧地抱着床上羸弱的身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手背上的青筋突起,显出了她的激动。
“芙儿......”悠若的眼圈红润着,却没有滴下来,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空气中凝聚了一股浓浓的心疼,有悠若的,也有绿芙的。
她们的命运,从小就紧紧地连在一起,姐妹的感情也比一般的姐妹来得深厚得多!
“我还以为今天只有我和两个孩子过年呢!”绿芙平静地南呢着,柔顺的手抱着悠若纤细的腰。
“姐姐陪你过年!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一起过年了,都快忘了一起过年是什么滋味了!”
悠若拉着她,抚摸着她细嫩的脸,心疼地道:“怎么病了?浮月传信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前两天天气有点冷,夜里没盖着被子,吹风了!”绿芙一语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