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殿是怡国最神圣的神殿,夜晚守卫森严,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进入的,除了鸣,便只有陛下了吧,我能够进来,除了鸣的许可,又哪里有别的本事可以进来,是吧,鸣?"
鹿鸣对于我对他的称呼一愣,而童琼更是气的涨红了脸,不过少年还是青涩,气得嘴唇抖了半天居然也没憋出一句话来。既然鹿鸣要用这一招来整我,那么我怎么能让他在一旁看戏呢?大家都参与不是更有意思?
"大胆!鸣岂是你可以叫的,居然对国师如此冒犯,你不怕朕杀了你?"
我故作疑惑。
"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么叫鸣的阿,他从来没说过这是冒犯啊,他一直都是要我这么叫他的啊。是不是啊,鸣?"
一把揽过鹿鸣的腰护在怀里,这一声真是叫出了我全部的功力,那叫一个温柔如水,百转千回。看向鹿鸣,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眼里的笑意居然更深了,还带着挑衅。
"鸣!你,真是这样?!"
小皇帝气得浑身发抖,鹿鸣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出声,没有辩解让我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这是却听见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说过我已经对你很感兴趣了,所以不会让你死的,那么早死太没意思了。"
"他哪里比的上朕?朕要杀了他!!"
见鹿鸣默认式的没有回答,童琼气急败坏的怒吼,果然是占有欲强烈的孩子啊,同时也是个被宠坏的小屁孩。
"陛下,能不能够杀我,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我想鸣会比你清楚的多,是吧,鸣。"
将揽住鹿鸣腰的手紧了紧,低头问他,两个人的脸挨得那么近,甚至可以将它细致的皮肤看的清清楚楚,而我更加清楚此刻我们两个在童琼的眼里是两个人深情对视,十分暧昧,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人,此刻怎么还会有理智?我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威胁,可惜眼前嫉妒疯了的人是听不出来的,知道我两个身分的鹿鸣却是非常清楚的,我有什么差错樊祭那里交待不过去,不管怎么说我还有一个熹国高官的身份,海妖那里也是个麻烦,更加重要的是我自己还有一股未可知的势力。
"让他走。"
似乎对于鹿鸣的话觉得难以置信,童琼瞪大了眼睛。
"鸣,你说什么?不,我不准!"
"陛下,让他安全的离开。"
"我不!鸣,以往对我的要求你从来没有拒绝过,为了他,你要拒绝我?"
"我不想再多说一次,让他安全的离开。"
怎么听都觉得鹿鸣的声音没有感情的起伏,冷冰冰的,却在里面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让童琼不由的后退一步,一脸受伤的表情继而愤愤的瞪着我。
他越瞪,我笑得越灿烂,自己找的麻烦到头来还是要自己解决,自作孽不可活。
"鸣,我还会来看你的,下次我可不希望再这么扫兴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童琼也可以听见,带着温柔的笑意,至少在童琼眼里是这样的,笑着离开的时候那深厚两道视线一直尾随着我,接下来的麻烦还要他鹿鸣自己打扫了。
回到住处,只见墨玉似乎早已经醒了,呆呆的看着本应该是我睡的位置,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我进来太眼看着我,只是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波光流转,深邃异常。
"你去见过他了?"
走到床边坐下,把墨玉搂在怀里,理了理他散落的长发。
"见过了。"
"他会相信你说的话?"
"我不指望他今晚会相信些什么,疑惑是一切的开端,只要挑起了他的疑心,再加把火,他自己就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
墨玉斜靠在我怀里,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到阴影,低垂着眼睑,睫毛随之轻轻颤抖,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刚才在想什么?"
低头在他的发上亲吻,一股干净清爽的香味包围着我。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一醒来身边没有人的时候。"
"是你太紧张了,白天的事不用太在意。"
墨玉猛的一挣,欢爱后的不适让他微微皱眉,深邃的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我的脸。
"不,是直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墨玉垂下眼睑,有一种明显的不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和你有关,总觉得你会再一次离开我。"
墨玉低语,手却紧紧拽住我的,连指骨都开始泛白。伸手在他的脸上摩挲,一路下滑在那纤长的勃颈上来回轻触,搂过他环在怀里,安抚他此刻不安的情绪。
"答应我,不论遇到什么危险的事,都不要用自己的安全去冒险,今天的事,我不想再多承受一次,翘楚你要明白,你不是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事实证明,墨玉的直觉是准确的,而且还来的这么快。
一年一度的怡国海神大祭,盛大异常却也血腥异常,在怡国人的心中却是最最神圣一天,如此盛大的典礼,少不了邀请我们观礼。祭祀的时辰设在傍晚,海平线上的红霞异常的灿烂,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傍晚的海边,晚霞越灿烂晚上得海面就越不安宁。自从那晚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在见过鹿鸣,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但是今日却见童琼的视线寸步不离的粘着鹿鸣,有意无意的亲昵似乎在宣布所有权,不过鹿鸣似乎是根本没有反应,只是紧紧的盯着我,眼里若有若无挑衅的笑意。
一年一度的大祭,盛大空前,但是我却实在没有这个心思观看,不喜欢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在眼前消失,虽然我自己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很多人的血。鹿鸣一身华服,比平时看起来更华贵,美人就是美人,虽然遮着脸,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见我一脸心不在焉,樊祭凑过来,笑嘻嘻的。
"怎么,又在想美人了?你面前放着我这么个大美人居然还在想别人,人家可是很伤心的。"
樊祭无视我一脸黑线,更加无视身后墨玉阴沉的脸色,笑得贼贼的,眼睛透亮透亮。
"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见我一脸正色,樊祭也不再跟我调笑。
"你也察觉了?有戏看就够了。"
"有戏看是不错,就怕别人已经把我们也绕到戏里去了。"
"那不是更好?这样才更有意思。"
祭祀的过程中,鹿鸣毫无疑问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只只活禽牲畜被陆续抛下海崖,瞬间被海水卷的没有了踪影,然后就该是献活祭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大规模的活祭,上次的祭祀也只有十几个人,这一次却起码有上百人,按照一定的图案被捆绑在立柱上,等着被人放血,周围观看的人脸上只有漠然,生命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渺小。
人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祭台上,但是我却察觉到空气中的压迫感,转头看看樊祭,他似乎也察觉到了,冲我点点头,都开始处于戒备状态,身后墨玉悄悄握住我的手,他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这几天他嘴上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总是心绪不宁,此刻他的心里应该也很紧张,凡是跟我的安危有关的事情,他总会很紧张。
"察觉到他们有多少人了?"
"不下五十人。"
"是哪边的势力?"
"不是我们也不是海妖,不知道是不是二少爷的人。"
空气中弥漫着杀气越来越重,负责警卫的宫廷侍卫也全都紧张起来,祭祀却还在继续。不,不肯能会是童钺的人,且不说他已经将他的力量都交付给了我,就算是他要调动这么多的人手,也不可能玄逸他们一点察觉也没有,在祭祀大典上动手,对怡国至高无上的神祗表示不敬,不像是他怡国人能做出的事,就算他今天事成也赢不了民心,如果不是童钺,那么就只有鹿鸣了,他在祭祀大典上弄这么一出想要干什么?难道想要将罪责载到我身上?以我对他的了解,要这么做也不足为奇。
气氛已经相当紧张,但是观礼的民众却丝毫没有察觉,直到银光一闪,一只袖箭朝着童琼所在的位置射过去,可惜射偏了,钉在椅子的靠背上,侍卫们一阵慌乱,这时从观礼的人群中窜出一些人,纷纷拔出身上藏匿的武器朝着祭台冲过来,一路上为了解除障碍,不少人都被这些人直接一刀毙命,终于人群开始慌乱,纷纷尖叫逃命。我和樊祭墨玉用眼神交流,纷纷会意,拼命朝着祭台方向挤过去,朝祭台上一瞥,鹿鸣站在那里,漠视着台下发生的一切。
"墨玉,你去帮忙护着怡王,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有事!"
奋力的挤出人群,回头对墨玉说道,墨玉点头便斩杀了几个行刺之人,朝着怡王童琼所在的方向赶过去,有墨玉在怡王的安危我绝对放心。这时听到有人惊呼。
"保护国师大人!"
只见有不少刺客朝着鹿鸣围攻过去,不少侍卫都倒下了,而鹿鸣的背后就是海崖,眼看着被人越逼越往后退,我心里也不禁开始着急,心想到,鹿鸣做戏也不用做得如此逼真吧,为了跟我都,真的就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正在疑惑,却见围攻鹿鸣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不禁有些心惊,莫非我想错了,难道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鹿鸣?此时头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鹿鸣不能死。
奋力挥舞着剑朝着鹿鸣靠拢,这些刺客仿佛都不怕死,一批一批的往上冲,而且身手都是上乘的,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体力不支,我也只能处于下风,而看鹿鸣的样子也已经不容再拖时间了。樊祭跟在我身边同我并肩作战,手中的银鞭挥舞的虎虎生风,让人近不了身。挥手劈掉一个刺客的脑袋,冲到鹿鸣身边。
"他们不是你的人?"
鹿鸣眯着眼睛,眼里寒光四射,冷哼一声,顿时让我火大,我这么拼命为了救他,他却是如此不在乎的态度......
樊祭银鞭一挥,将一个妄图近我们身的人直接抛下了海崖,冲我大喊。
"快带他离开,他们的目标是他!"
揽过鹿鸣,正准备离开,却有几个人突破了樊祭的攻势,挥剑朝我们刺过来,带着鹿鸣闪身,鹿鸣却突然脚下一滑,向海崖方向倒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拽住,连带着向崖边坠去。只听樊祭大喊一声。
"翘楚!"
鞭子一甩正好缠住我的一只手臂,坠下的那一刻便看见墨玉惨白着一张脸朝我们奔过来,那些刺客见我和鹿鸣如此,顿时更是都朝着樊祭出手,无奈樊祭一只手要拽住我们俩个,根本无暇应对,空有内力此刻也施展不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不停的朝我喊。
"抓紧,不要放!"
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却还死死的拽着鞭子,那么骄傲,高高在上的熹国小王爷,此刻如此狼狈,看着他头上的冷汗,紧紧拽着的鞭子已经勒紧他的手里,不禁有些心疼。可是此刻,我下面拽着的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虽然拽着我的手,但是已经在慢慢的往下滑,不往下看还好,一看顿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此刻我终于体会到被作为活祭而被献祭的人的感受了,海浪冲击拍打着崖壁,那种滔天的气势随着海上的风浪渐起而愈演愈烈,如果就这么摔下去,我估计生还的几率不大,这么高就算不被底下的暗礁撞死,也会在进入水面时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弄得内脏具伤,那种疼痛非常人能忍。
"鹿鸣,坚持住,不要放手。"
深吸一口气,才用我自认为最镇定的语调说出话来,希望可以安抚住鹿鸣,让他不要放弃。手上的汗越来越多,我已经感觉到鹿鸣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只是他高昂着头,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为什么要拽着我?为什么不放手?"
其实我很佩服鹿鸣,此时居然还这么镇定,好像即将要坠崖身亡的人是别人,他只是个看客而已,居然还有心思问我这样的问题。
"抓紧了!"
无暇顾及他此刻问出的问题,心里想着如果墨玉再不过来,这一次我就死定了,看樊祭的样子,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明显的感觉到我的手已经开始脱力,一边还要承受两个人当重量,樊祭转头看我,苍白着一张脸居然还笑了出来。
"本王决定了,要是我们平安了,一定到庆国向你提亲。"
虽然笑着,可是声音却虚弱起来,他已经支持的很辛苦了,对于他的调笑若是平常我一定会揶揄几句,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再坚持一会儿,墨玉他就到了!"
樊祭微笑着鼓励我,可是我知道我和鹿鸣都已经坚持不住了,鞭子不仅勒得他的手血肉模糊,我的也同样,汗水混着血水,我已经拽不住了,只是在下坠的时候看到墨玉那张惨白而绝望的脸,冲着我大喊着我的名字,那个样子近乎疯狂。
突然发现我来到这个世界,跟坠崖真的很有缘,虽然上一次是我自己跳的,这一次却是被另一个人给拽下来的,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却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海崖上有人因为我而绝望,海的那一边因为我而有希望,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清如,还有御离,还有白清......
求生(补完)
从高高的地方摔下,虽然下面是水,但猛烈的撞击几乎将我所有的内脏都震的错了位,夜晚的海水很凉,刺骨的凉却在本能中紧紧抓住手中一直握着的另一个人,冲入水中激起的浪花让我眼前一阵模糊,却依旧努力睁大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水里的光线,就见鹿鸣惨白着脸,紧闭着眼,还好在落水以前我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赶紧抓过他敷上嘴唇替他渡了口气,却见他睁开了眼,看着我。
本来看到两个人这样都没事,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命大,正准备拖着他浮出水面,却突 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住,怎么样也拖不看身,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周围的一些细小悬浮物都呈现螺旋状,形成了一个漩涡,下面是黑漆漆的海,这样强大的力量,我们根本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能力,只是在被拖进漩涡的时刻紧紧抱住鹿鸣,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凶多吉少,却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在一起有希望,就算是死,也不会孤单。
可是此刻的希望就宛如这黑暗的大海一样绝望,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向何处,呼吸已经越来越困难了,就在自己真的已经要放弃的时侯,却突然被一股力量重重的撞在硬硬的礁石上,撞得我几乎吐血,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在水面上了,正在庆幸,却突然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这么黑漆漆的又是在水里,如果不快点找到他,只怕是凶多吉少。顾不得身上从里到外的疼痛,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黑漆漆的一片全凭自己的感觉一阵摸索,却空无一物,无由来的一阵心慌,再次深潜下去,在我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被什么缠住了脚,伸手一摸那质感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是头发。
抱着鹿鸣浮出水面,紧紧闭着的眼睛,惨白的脸,没有一丝生气却美丽依旧,在黑暗中摸索着将他拖出水面时他已经气若游丝,将他翻过身趴在我的腿上,使劲的拍他的背,将留在他口鼻,以及吸进气管里的水都排出来,再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一边按压他的胸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地感觉,或许只是不希望一个如此美丽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身上的痛已经让我冷汗淋漓,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可是对于他我却不想放弃。终于等到他吐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我才彻底放了心,再也压不住那一口汹涌而来的鲜血,在鹿鸣惊慌的注视下笑着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眼前已经升起了一堆火,让饱受冰冷潮湿的地气侵扰的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身上紫色的衣衫有一股熟悉的幽幽香气,不知道鹿鸣怎么样了,虽然从悬崖上掉下落水的那一刻,我将他护在了怀里,出于强烈的求生欲望,我调用了全部的内力护在周围以减轻那股强烈的冲击力,虽然不至于死,但受伤是难免的。
"你醒了?"
鹿鸣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动静,走到我旁边蹲下,此刻他只是穿了一身白色的内衫,更显得他的纤弱,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低下头时几乎遮住了半边面庞。
"你有没有受伤?"
鹿鸣看着我,没有反应,两个人静静的对视,让我觉得很尴尬。
"没有。"
不知道就这么看了多久,才听到他低低的一声回答。想要坐起身,一动那股痛更加补天盖地而来,让我顿时开始冒汗,出乎我意料的,鹿鸣居然靠过来扶我起来,眼里居然会有关心的神色,让我有个舒服的姿势。
"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背靠的是石壁,眼前有一条河,河水湍急,仔细想想,可能这是一条暗河道,而祭祀的晚上有一场暴风雨,海水上涨而引起海水倒灌,可能就是那股倒灌时的力量把我们吸了进来,看现在河水流动的情形,想必外面的风暴还没有过去。
"我们要尽快离开,看这个样子不知道水会不会涨上来。"
"你......还有伤。"
如果没有理解错误的话,鹿鸣是在为我担心?扶着石壁站起来,忍着痛。
"现在必须走,不然会死在这的,我现在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说着,也不管这个大冰山愿不愿意,牵过他的手就开始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去。鹿鸣出乎意料的顺从,什么也不说乖乖的跟着我走。水开始上涨,已经开始漫上两岸,我们只点着一根火把,光线昏暗,一个有伤,一个又手无缚鸡之力,行进的相当缓慢。突然,身后的人甩开手,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他。
"既然这么不想死,为什么还要救我,当时放开我不就好了,放开我你就能坚持到他们来救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在生气,真不在知道他在此时此刻居然还能有闲情围绕这个问题来生气,心里也开始恼火,一把拽过他甩开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前走,一个用力不仅弄得我更加的疼,也弄得他一个趔趄撞倒我身上,疼得我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如果早知道你还会耍小孩子脾气再连累我死第二次,我才不会想救你!"
语气有点重,不知道他是更加生气了还是怎么样,一直默不作声,水已经淹了上来没过了脚背,水势也越来越急,心里也开始着急,如果水照这样涨上来,再照这样的速度走下去,我们根本没有逃的地方,唯一的结果只能被活活闷死在这里。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鹿鸣,只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揽过他的腰,他才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扯下身上的腰带把两个人绑在一起。
"无论什么时候都抱着我不要放手。"
说着跳下水,借着水流的速度开始迅速的向下游行进,一跳下水鹿鸣就惊慌的抱紧我的脖子,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可能是落水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这样的行进速度果然要比我们两个走路要快很多,水面在上涨,水流越来越急,而水也越来越冷,两个人紧挨在一起也忍不住颤抖着。
眼看着就要没到顶了,居然还是没有找到地方可以避,不禁开始在心里咒骂,河道怎么会这么长,还不到出口,难道这样的暗河道就一条道通到底,连个叉道的洞口都没有,莫非今天天要亡我?
鹿鸣靠在我怀里,嘴唇已经冻得乌紫,而我也已经精疲力竭,身上有伤不说还要带着个人,能撑到现在已经超过我平时所能忍受的了,现在才体会到原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我们今天会死在这吧?"
鹿鸣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这个人,就要死了居然还是那么的面无表情......
"不会。"
"哼,不用安慰我,其实死了也挺好,而且现在还有你陪着我死,一起死了,下辈子我还要接着和你斗。"
"下辈子?你想的好美,这辈子遇到你已经是我的劫数了,要斗这辈子留着命接着斗,下辈子我可不奉陪。"
鹿鸣听了我的话,居然改变了他的表情,他居然笑了,虽然是苦笑。
"是啊,我是个不祥的人,谁碰到我都不会有好下场,我娘是这样,我爹......,呵,也是这样,呵呵,你,更加是这样。"
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想看见他这么美丽的脸上有这么悲伤的表情,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我也很怕孤独。"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他处处和我作对,甚至对我下毒,但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我居然会恨不起他来。
"鹿鸣,低头!?"
鹿鸣有些疑惑。
"不想死就低头!"
话音刚落,还好鹿鸣及时低下头,要不然就真的死那了,这么大的冲击力已经将我已有准备的双臂几乎震断,要是这样的力量撞倒他头上,想想就后怕,我可不想有一个脑髓四溅的人跟我绑在一起。
突然一根横梁横架在中央,双手攀住,向上用力,鹿鸣的头终于从水里露出来,开始咳嗽,想必是呛了不少的水,边咳边往外吐水,清醒过来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