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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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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甯吐了吐舌头:“我那不是……”突然想起自己为何会去清韵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阿常不用听她说也知道事情的始末,去了一趟安国郡王府就跑上了清韵斋,想也知道是在那里遇着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只是郡王府里的某个人,却是他极不喜欢的。“夙缘难了……锦甯,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然而在这么下去,他恐怕只有魂飞魄散的份了。”

执着是一种品德,然而过度的执着,生了执念,那便不美了。

所谓刚过易折,即是如此。

“那怎么办?”锦甯也同样皱起了眉头。

那个人,怎么说也是他前世的老公。虽然他做事不地道,但为了自己,而害的他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却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一场顿悟放开了自己的心胸,然而如何才能解开那人的心结?

“解铃还须系铃人……”。.。

266.执念(二)

人生百味,总是难调。

蓝锦甯完全不必理会此时的梁乐桓,有阿常在侧,即便他手段再高,也不过是虚妄。再厉害的普通人,又如何能反抗在地府浸yin了十几万年的白无常。就是蓝锦甯,想要破他的计谋,也简单的很。就算是人间的帝王,也并不能掌控任何人的人生,要做一个当权者,首先要学会的一个字,便是“忍”。

梁乐桓也是一个很能忍的人。

前世她所受到的伤害,在长长久久的时空里,其实早已消磨殆尽。况且当初,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他或许攻于心计了一些,但本质上并没有伤害过她。锦甯从来都清楚,世间因果,一饮一啄,没有谁从骨子里便是坏的,生来就会算计旁人,因此,她并不恨。

因为不恨,也不会感激他生生世世的寻觅。那不过是他自身的执念,未必是对她,或许换一个人,他也会如此。这本只是因为他心中有愧才会如此,如果硬要将一切加诸于她的身上,那边未免太没道理了。

她只是不忍,他其实不应该走到魂飞魄散那一步。

如果可以挽回,为什么不呢?于她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不是么?

“我知晓了,我会试上一试。”蓝锦甯用力的点头,虽然她知道那很难。

“不要太勉强了。”阿常温柔的注视着她,眸光越发的专注。即便她失败了,那也无妨,如果她想帮那个孩子,那么他也会出手相助,哪怕是用上强硬的手段也无妨。

谁叫他喜欢她呢?

她其实只是一个很懒惰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对于麻烦的事情,一味的只想退让避开。她不是那种喜爱争锋夺芒的女子,比起高高在上的尊贵,她更喜欢平平淡淡的真实。

对她好的人,她也一样会对对方好。对她不好的人,她也不会记恨,小小的报复一下就足够痛快了,何必将人逼入绝境呢?她又不是男人,要什么建功立业,要什么心狠手辣。

这样浅淡的、不溢于言表的温柔,总是轻易的原谅——或者,只是因为她从不曾在意那些所谓的伤害。

毕竟不曾失去什么。

阿常的目光,坦荡荡的落在她精致的五官,他的表情越发趋于柔和——那是一个锦甯从没见过的阿常,温柔和善的,细腻多情的阿常。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被他丝毫不遮掩的打量看红了脸,她别扭的侧颜躲开,粉嫩的云霞欺上柔嫩的脸颊,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被他这样看着的时候,竟会觉得如此心动。

眼前浮现阿常自幼便眉眼,一点一点的长大,越发鲜明清楚。长开的阿常就是无常,除了皮肤的颜色,那五官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与幼时的他分明就是两个模样,却一样好看。

脸上仿佛烧了起来,她抑制不住的呻吟一声,连忙假装咳嗽。

阿常的眼里多了一抹笑意。

“我去雇辆马车来,你在这儿等着。”他开心的道,眼里扑朔着欣慰,转身要走。

“哎?不用了,我自己去雇车就好,你也赶紧回去吧……免得靖王妃担心。”锦甯连忙拽住他的衣袖,说道:“这里没有旁人,我们俩就在这里分开吧,反正、反正……”

再过两个月,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她低下头去,生平第一次有那抑制不住的羞怯之感。

他说:“好。”

他总是那样温柔又体贴,从不会让她为难。他总是默默的支持着她,即便是对他并不认同的事情也是一样如此……这样的男人,有谁会忍心挑剔,又有谁,能够不真心的爱上。

她好像是认真的喜欢上了他,也许不是现在,而是很久很久以前。

在那个男子还是一张黑脸,气息冰冷的时候。

否则,她怎么会那么愿意亲近他,怎么会枕着他假装睡觉,怎么会一次又一次任性的拉着他躲懒?喜欢上一个人,似乎并不需要什么理由,那仿佛只是……只是灵魂深处的共鸣。

好像在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一样的感情。

蓝锦甯望着阿常消失的方向怔怔的想。

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好笑,分明是想太多了。

步行离开竹林,没走一会便见到宽阔的城门。守卫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她来——锦甯其实是嫌少在外人面前露面的,这样底层的兵士,又如何能识得她的庐山真面目?

只觉得徐徐从身前走过的少女,看着并不那么叫人惊艳,却有一种如沐春风般得高贵。

心中没有丝毫其他的念头,只是看着她从身前走过,那样从容优雅。

“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没有马车护送?”兵士们好奇的嘀嘀咕咕,担心着她的安全。

京畿重地,其实并没有这样担心的必要。

兵士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引来一名将官的注意,他顺着他们的所见看去,心头一惊,连忙追了过去,一把拉住缓缓前行的少女:“甯儿,你怎么在这里”

蓝锦甯惊讶的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上,带着欣喜又有些责怪的表情。

“二哥?”她讶然道:“你怎么也在这里……还穿着将官服……”

锦奇转着头四下里看了看,周围的人太多,这儿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忙压低声音道:“你跟我来。”拉了她向一处僻静的角落走去。

“你七天不回家,爹娘都快急死了可是清韵斋的仙童又来传过话,我们也不便去找你……这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知会一声?你走回来的?可累了?”

满是担忧和关心的话语听得锦甯心中一片烫贴。

忙打断他又急又快的追问,略带歉意的道:“韩真子道长留我多住了几日……清韵斋里有些事情,实在抽不出人手来,我便自己回来了。放心吧,才那么一点路,累不着我。”

“你从小身子便不好,这些年虽好了些,也该当心才是……你在这等着,我去找辆马车来送你回家。”锦奇虽然觉得她话里有些漏洞,却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等等……二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今日当值么,怎么不在宫中?”锦甯叫住他,问道。

锦奇谨慎的瞧了四周两眼……其实并没有什么人在,只是惯性使然,压低了声音道:“太子殿下奉旨巡查京畿守卫,我被钦点跟过来。谁晓得这么刚好看到你在……这事虽然不是隐秘,但太子殿下却是微服,扮成小兵的模样跟着呢,你莫要乱走,我去替你叫车来。”

太子微服……锦甯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锦奇走向兵士的地方,仿佛是说了什么话,便有一个小兵从人群中走了出去。而聚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中,有一个始终有些格格不入。

那人的外表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脸上的表情郑重肃穆,与围着他的兵丁那紧张的模样全然不同。而且他的身量,比起周围的兵士来,太过于瘦削了些。

锦甯只觉得那人的目光向她的方向扫了两眼,下意识的便藏身于阴暗之中。

想来那就是太子了。

十年前第一次在宫中看到这位太子殿下时,他方才年少。正是张扬骄横的时候,又是宸帝嫡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志得意满。

那时的他,满身的光华,就如同是初升的圆月。

而十年后的现在,再去看他,分明已经收敛了许多。那些坚硬的棱角,打磨的圆润光滑,如果不是因为长年身处在上位者得位置,浸yin的贵气非常,便几乎与普通权贵无异。

他的脸上再没有那样的锋芒,反而有些晦暗莫名。

锦甯心想,也许太子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可是即便知道了要韬光养晦,但他太子的身份,却始终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从一出生注定了要光芒万丈的人,再低调也如明珠一般耀眼,刺得人眼底发疼。

处在哪个位置的人,恐怕从小就背负着莫名的压力吧?其实太子的身体虽然虚弱,但若自幼就能调养得当,也不是不能将病根拔出……然而,他却并没有这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谁让他是帝王的儿子,谁让他是嫡子。

“蓝护卫,那是明慧郡主吧?”太子紧走两步,靠近送走了妹妹之后仿佛松了一口气的蓝锦奇,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锦奇点头答了,并没有隐瞒的意思。他是太子的护卫,这趟出宫,自然以太子为主,不可能不禀报一声便擅自去见妹妹。

“倒是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也是个美人胚子。”太子略带玩笑的说道。

“殿下谬赞了。”锦奇脑神经有些与众不同,压根没听出来太子的玩笑,认真的答道。

“你这人还真是太一本正经了点”见他这般模样,太子不禁哑然失笑。蓝锦奇刚刚到自己身边伺候时,他其实还有点不高兴,觉得是父皇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后来见识了他那种另类的单纯,就明白他不是那种人。

或者说,他压根只是没有那个心。

蓝锦奇是一个在某些地方聪明却又笨的很顽固的人,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额……微臣打小就这样,殿下勿怪。”锦奇赶紧说道。

“哈哈,我怎么会怪你……锦奇,你能当孤的护卫,孤真的很高兴。”太子欣然笑道,见锦奇一脸莫名的看了过来,又是一阵好笑,连忙扯开话题:“你妹妹七月就要出嫁了吧?她与我那乐祥表弟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了……到时候孤去参加婚宴,你是陪着孤,还是陪着家人啊?”

“……”锦奇一脸纠结,好半晌才无语道:“若是那日当值,自然是陪着殿下……”

“哈哈,你这人还真是有趣,行了我们再四处看看,也该回宫了。”

“是”。.。

267.成长与危机

锦奇下午便告假回家,太子知晓他是牵挂着在路上遇到的妹妹,因此也爽快的准了。

一路疾驰,进到屋里便看见王氏与众姐妹、嫂子妻子,都是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脸上,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可有什么不妥当么?”

王氏率先笑开了,说道:“我们和甯儿打了个赌,说你定然等不到换岗便会急急忙忙回家来。她却说见你似乎稳重懂事了许多,应当不会。瞧瞧吧,甯儿,这便是你那稳重的二哥了”

这最后一句,自然是对锦甯说的。

锦甯瞪了锦奇一眼,一脸心疼的说道:“都是二哥,害的甯儿输了许多宝贝”

“行了行了,你屋里哪件东西不是宝贝?就是个破罐子,你也当成宝贝一样看待的。”锦奇先是脸上一红,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谁不知道他这个妹子从小到大的喜好都很奇怪,真正名贵的玩意不见得有多爱,而那些在他们看来不值几何的东西却视若珍宝……“你瞪什么眼,眼珠子还不是和我一般大的……大不了,我赔你便是了。”

“那可不行,愿赌服输,即便是割了姐姐的心头肉了,也不能让二哥来赔啊那咱们赢得可没意思了,娘亲,你说是不是啊?”锦曦转了转眼珠子,不待锦甯出声,便大声驳了。

“就是就是”在王氏身侧吃着甜羹的婠儿翔儿俩个听见姑姑发话,也跟着起哄。

“俩个小鬼灵精”锦甯无奈的望着俩小屁孩道。

“婠儿和哥哥是小鬼灵精,那姑姑岂不是大鬼灵精?”婠儿撅起嘴道,显然对锦甯的说辞有些不满,小脸肉嘟嘟得鼓成一个包子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捏上一把。

王氏顿时大笑着将她揽进怀中,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谁教你说的,可不能这么说大姑姑,没大没小。”听着是说教,却是满满的笑意。

婠儿吐了吐舌头,冲锦甯扮了个鬼脸。

翔儿却老老实实的道:“老祖宗常常骂大姑姑是鬼灵精,还说她是小狐狸呢?大姑姑是小狐狸,那翔儿是不是小狐狸崽子?”不用说,小狐狸崽子这种话,也只有老太爷能说的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老爷子啊,您能不能再不着调一点?

“太爷爷真是的,怎么能当着婠儿翔儿这么说姐姐……”最先反对的锦曦反倒最先替锦甯打抱不平起来:“这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真强好胜的。”

“曦儿,不可非议长辈。”王氏板起了脸,说道。望着锦曦心底直叹息,这样的话,虽说在自家说说并没什么,可再过两年,曦儿可是要嫁去大皇子府的,若是过门之后依旧这样口无遮拦……想来也是她太宠爱这个女儿了,看来今后得好好教教她一些规矩才是。

当然,也要教她学起管事来。锦甯对内宅的天分是与生俱来的,可并不是每个孩子,都有这样卓绝的天分,仿佛天生便该身为贵女。

锦曦因着是王氏最小的女儿,严格说来,也是唯一的女儿,因此相较于几个男孩子,对她自然是比较放松的。当然,锦甯对妹妹的教育让她满意,也是她比较放心的原因之一。不过,锦甯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女儿家,又是长姐,考虑的没那么全面也是有的。王氏心里并不责怪她,反而有些愧疚,自己竟是将教育子女的责任放到一个孩子身上去了。

转过眼去瞧锦甯,眸底略过一抹温柔,对众人道:“好了,甯儿刚刚回来,还没好生喘上几口闲气呢,就叫你们问了个遍。甯儿,你先回房歇息一会,晚上吃饭母亲自会让人去唤你。”

“是,谢谢娘。”锦甯知道她是在体恤自己,便诚心谢道。

从清韵斋回来之后,虽然仅仅半日的时间,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对各种各样情感更容易接收到了。王氏对她亲近又有些愧疚的疏远,令她虽然对她的生活细致关照,却不愿轻易触碰到她的内心;锦曦对她的崇拜和淡淡的嫉妒,总是把她当成骄傲一样挂在嘴边,容不得别人排揎,但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点的酸涩;还有大嫂的感激,二嫂的好奇,宜儿的欣羡……这样复杂的情绪,从前的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掉那些细微的部分。

那些细小的情绪,也许在旁人看来是反面的情绪,然而真正接触起来的时候,才会明白那才是最真挚的情感。因为这些负面情绪虽然存在着,却并不会影响到她们个人的品质,那只是身为一个人,最最真实的情绪。

对一个优秀的人,真实的人会羡慕、嫉妒,甚至憎恨。那只是因为个人的品质问题而产生的奇怪心理,有些人可以将这种情绪转化为上进的动力,而有些人,却难以从中走出来。

在这个屋里,锦甯知道,只有心思单纯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婠儿翔儿和一直以来都和她心意相通的锦奇,没能让她察觉出丝毫不同的情感。

孩子的喜欢是最直接最真挚的,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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