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觉得这可能是她的自我保护的方法,如此粗俗的女子自是教育不出一位出色的儿子,如此就能安了王夫人的心,省的她加害贾环。只是赵姨娘的见识有限,贾环又跟在赵姨娘身边,看多了她撒泼耍赖的行径,自然学了去,结果真真是长歪了。
如今巧儿也不做别的,只是将周家婆娘叫来,说是闲谈,但每次都会说些大家族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每次都不多,寥寥几句而已。
那周家婆娘原是和赵姨娘一起,被贾敏送给贾赦的丫鬟,原名如意的那位。她和赵姨娘的情谊不同寻常,当年她到了贾瑚那里后没过一年,就嫁给了一周姓管事,这周姓管事有一妹妹,正是贾政房里的周姨娘。
这周家婆娘从巧儿处回来,将巧儿的话和自己男人一说,这周管事就觉出味来了,知道这是大房给二房下绊子呢。只是一来他们是贾府的奴才,又不是二房的人,将来必是大房管家的,不敢拨了大房主母的面子;二来他们虽有个妹妹,做了贾政的姨娘,但她又不得宠,当年被王夫人害得掉了孩子不说,还坏了身子,一辈子也不能有孩子了,那贾政连句重话也没对王夫人说过,只当不知道,寒了他们的心,对二房也有一丝恨意;三么,这周姨娘没有自己的孩子,贾政只有二子,将来要是贾政有个万一,赵姨娘还有贾环可以依靠,周姨娘可没人照顾。要是现在周姨娘帮着赵姨娘照顾好了贾环,将来贾环出息了,自然不会忘了周姨娘,她也有个依靠。再说这事又不是什么昧良心的事,只不过给王夫人添堵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周家婆娘得了自家男人的话,每过一段时间,就将巧儿教的告诉周姨娘,再由周姨娘告诉赵姨娘,二位姨娘想尽办法教导贾环,这贾环小小年纪,就教成了一位小芝麻包,再加上王熙凤有意无意的放纵,还真给王夫人添了不少堵,告了她不少黑状,离间了贾政与王夫人的感情。
巧儿这里还在盘算看怎样才能救救那个可怜的女子,薛家那边又来信了,这回是报喜,薛蟠没事了,不过因着薛宝钗明年要选秀,薛夫人要举家来京。
王夫人得了姐姐的信,心里高兴,看完信就到贾母处去了,将薛家的事一说,没说薛蟠的事,只说薛宝钗要来备选,然后话题一转,说道薛家老宅上去了。
“老太太,媳妇有一事,还请老太太拿个主意,我这姐姐嫁出去多年了,我们也久不见面,这次她到京里来,听说是要常住的,只是这薛家在京中虽有几处房舍,只是这十来年没人进京居住,那看守的人未免偷着租赁与人,须得先着几个人去打扫收拾才好。再者我哥哥前几日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家里自然忙乱起身。我看咱府里的梨香院还空着,大小也合适,不如请薛家先在那里将就几日,待薛家慢慢的着人去收拾,岂不好些。”
贾母知道这薛家是皇商,最是有钱,贾家这些年也没少收薛家的银子,这点小事也就依了。王夫人自是找凤姐安排不说。
那边巧儿得知薛蟠没事了,明知是贾雨村帮的忙,偏故作不知,寻了贾赦来,将薛家的事说了,又对贾赦道:“老爷,虽说信里是说官司了了,可怎么了得咱们可是一点不知道,别牵扯了咱们去,是不是让琏儿去打听打听。再者薛家过段时间就住进来了,这每个人的秉性如何,咱可一点不知道,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这哥儿姐儿成天处在一起,再学了一丁半点去,咱们可是没处哭去。”
贾赦道:“你也太多心了,这薛家也是大家族,还能没点手段,再说,说不定是王家出了力呢。不过,这薛家哥儿听着就不像个好的,打听打听也是必要的,这孩子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别让人带坏了性子。正好快到年下了,这么多年也没派人回老家看看,这样吧,我让琏儿回一趟金陵,正好看看祭田如何,祖坟可有要修缮的,顺便打听一下薛家。”
第 28 章
更新时间:2012-1-15 14:27:54 本章字数:4163
贾赦先去禀告了贾母,只说是回去看看,修一下祖坟,贾母应了,又从账上支给了他二万两银子,除了做修缮之用,剩下的就买了祭田。之后才吩咐了贾琏,又背着人叮嘱了贾琏几句,不过几日贾琏就出去了,过了一个多月,派人送了一封信回来。
贾琏信里说金陵的祖屋,祖坟很多都要修缮,自己还要多待一段日子,估计要年前才能回来。
又在信上说了薛家独子薛蟠,听说薛蟠因幼年丧父,薛姨妈又纵容溺爱,五岁上就性情奢侈,言语傲慢。他荒滛无耻,为人骄横自负,倚财仗势,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济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之旧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贾琏又在信中特别点明了“薛蟠喜好男色”。
薛家表妹因是女眷,又只见过一面,看着像是不错的,只是接触时间短,不好下结论,再者贾琏也不好打听,只能到时再看看了。
又打听了薛家这次的官司就是因为他要强买一个丫头为妾,喝令手下豪奴打死了人,又将此事原委悉数打听了,最后,在信中写道:此事最后依仗贾雨村才结了案,那贾雨村口口声声是还贾家的人情,老爷可知是谁托了他去。”
贾赦看了信,心中暗恼,这贾雨村是怎么回事,哪蹦出这么个不着调的。巧儿见状,忙将贾雨村复起的事告诉了贾赦,贾赦一甩袖子,说:“看看我那好二弟,整日里招了一干子文人雅客的,我还以为都是多么高尚的人呢,结果就是这种货色呀。”
巧儿说道:“瞧老爷说的,要真是品格高贵的,也不可能到二弟那里做门客呀。只是这事老爷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遮着呗,总是自家亲戚,总不能再把他推回牢里吧。不过这事还得跟二弟提个醒,他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万不会托人做这种事,这要不是那贾雨村自作主张,就是谁拿了他的帖子做下这事,让他自己查去,多少也给他提个醒不是。”
不说贾政那边的鸡飞狗跳,只说那日之后,不过半月,贾琏又送了一封信进来。贾赦看完,脸色就有些古怪,将信递给巧儿,说:“这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看看琏儿都写了什么。”
巧儿一看,顿时乐了,原来这贾琏在金陵没事,除了每过几天到祖坟那里看看,就在这城里到处乱晃。这日他到郊外散心,遇见押解罪犯的,恰巧前几日在贾雨村处看过那个犯人,好像是贾雨村身边得用的一个衙役,不知犯了何事,遭了这等厄运。
贾琏也是无聊,看这天寒地冻的,就招来那几个衙役吃酒问话,谁知却得了个大秘密。
那犯人说道:“我和贾老爷原是旧识,此次遭难,恐怕是老爷怕我对人说出当日贫贱时的事来,因此心中大不乐业,所以才寻了个我个不是,远远的充发了我罢。”
贾琏好奇,又详细的问了,那犯人又说道:“二爷不知,我原是姑苏人氏,姑苏有一地名阊门者,最是红尘中一二等富贵风流之地。这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因地方窄狭,人皆呼作葫芦庙,我本是葫芦庙内一个小沙弥。”
“和贾老爷相识是因他当时穷困潦倒,寄居于葫芦庙内,靠卖文写字为生。当年这贾雨村贾老爷想上京赶考,无奈路途遥远,囊中羞涩,还是甄老爷赠送了他五十两银子和两套冬衣,才有了他今日的这场富贵。如今他的填房名叫娇杏,原是甄家娘子旧日的丫鬟,后给了贾老爷作二房。自到老爷身边,只一年,便生了一子;又半载,老爷嫡妻忽染疾下世,便将她扶侧作正室夫人了。”
“这甄老爷就在那庙旁住着,姓甄名费,字士隐,乃是甄家旁支。嫡妻封氏,情性贤淑,深明礼义。家中虽不甚富贵,然本地便也推他为望族了。这甄老爷年过半百,才得一女,||乳|名英莲,三岁那年元霄佳节,甄老爷命家人抱了英莲去看社火花灯,被人拐去。那甄老爷夫妇使人去寻,回来皆云连音响皆无。夫妻二人半世只生此女,一旦失落,岂不思想。因此昼夜啼哭,几乎不曾寻死。不过一月,甄老爷就先得了一病,封氏也因思女构疾,日日请医疗治。”
“不想这年三月十五,葫芦庙中炸供,和尚们不加小心,致使油锅火逸,便烧着窗纸。此方人家多用竹篱木壁者,大抵也因劫数,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彼时虽有军民来救,那火已成了势,如何救得下去!直烧了一夜,方渐渐熄去,也不知烧了多少家。只可怜甄家在隔壁,早已烧成一片瓦砾场了,只有甄老爷夫妇并几个家人的性命不曾伤了。”
“甄老爷无法只得与封氏商议,将田庄都折变了,携了妻子与两个丫鬟投他岳丈家去。他岳丈名唤封肃,本贯大如州人氏,虽是务农,家中都还殷实。今见女婿这等狼狈而来,心中便有些不乐,便说些现成话,且人前人后又怨他们不善过活,只一味好吃懒做等语。甄老爷知投人不着,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这日那甄老爷拄了拐,到街前散散心时,遇见一个跛足道人,也不知为何竟同疯道人一起飘飘而去出家了。封氏闻得此信,哭个死去活来,只得与父亲商议,遣人各处访寻,那讨音信?无奈何,少不得依靠着她父母度日。幸而身边还有两个旧日的丫鬟伏侍,主仆三人,日夜作些针线发卖,帮着父亲用度。那封肃虽然日日抱怨,也无可奈何了。”
“我因被火之后,无处安身,本欲投别庙去修行,又耐不得清凉景况,遂趁年轻蓄了发,充了衙役。”
那犯人喝了一口酒,又说:“前些时日有一命案,死者乃是本地一个小乡宦之子,名唤冯渊,自幼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过日子。长到十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这也是前生冤孽,可巧遇见一个拐子卖丫头,他便一眼看上了这丫头,立意买来作妾,立誓再不交结接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了,所以三日后方过门。谁晓这拐子又偷卖与了薛家,他意欲卷了两家银子,再逃往他省;谁知又不曾走脱,两家拿住,打了个臭死,都不肯收银,只要领人。”
“那薛公子的混名人称'呆霸王',最是天下第一个弄性尚气的人,而且使钱如土,岂是让人的,便喝着手下人一打,将冯公子打了个稀烂,抬回家去,三日死了。又生拖死拽,把那丫头拖去,如今也不知死活。”
那犯人又凑近贾琏,悄声问道:“二爷可知这被拐的女子是谁?”
贾琏摇头只道不知,那犯人道:“那被卖的丫头就是贾雨村贾老爷的大恩人——葫芦庙旁住的甄老爷的小姐,名唤英莲的。”
“二爷不知,当世有一种拐子,单管偷拐五六岁的儿女,养在一个僻静之处,到十一二岁,度其容貌,带至他乡转卖。当年,这英莲我们也是天天哄她玩耍;虽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岁的光景,其模样虽然出脱得齐整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认。况且她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从胎里带来的,所以我却认得。偏生那拐子又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拐子不在家,我也曾问她。她是被拐子打怕了的,万不敢说,只说拐子系她亲爹,因无钱偿债,故卖她。我又哄之再四,她又哭了,只说:‘我原不记得小时之事。'这可无疑了!”
“那日冯公子相看了,兑了银子,拐子醉了,她自叹道:‘我今日罪孽可满了!'后又听得冯公子令三日之后才娶过门,她又转有忧愁之态。我又不忍其形景,等拐子出去,又命内人去解释她:'这冯公子必待好日期来接,可知必不以丫鬟相看。况他是个绝风流人品,家里颇过得,素习又最厌恶堂客,今竟破价买你,后事不言可知。只耐得三两日,何必忧闷!'她听如此说,方才略解忧闷,自为从此得所。”
“谁料天下竟有这等不如意事,第二日,她偏又被卖与了薛家。这冯公子空喜一场,一念未遂,反花了钱,送了命,岂不可叹!”
“那贾老爷明知英莲是昔日恩人之女,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在坐堂时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只将薛家族中及奴仆人等拿几个来拷问,后见冯家人口稀疏,不过赖此欲多得些烧埋之费。薛家仗势倚情,偏不相让,故致颠倒未决。因此便徇情枉法,胡乱判断了此案。冯家得了许多烧埋银子,也就无甚话说了。“
“二爷你想,我即已得知了他这么多隐秘,他又岂会容我。”
那犯人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又招呼在旁边喝酒的两个押差,径自走了。
第 29 章
更新时间:2012-1-15 14:27:56 本章字数:4049
贾琏得了消息,因与两家都有旧,特来信询问如何处理。
巧儿看完信,对贾赦道:“这事老爷是怎么想的?”
贾赦道:“论理,我们和薛家是正经的亲戚,和甄家不过是世交,这些年也有些远了。再者甄家前几年因“废太子”的事,被皇上发作了一通,要不是看在甄家老太君的面子,不定要死人的。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后来皇上还归还了甄家大部分的财产,好像还有几个族人担着点虚职,为了这么个人家,与薛家交恶,好像不好吧。”
“老爷这话说的,不过一个丫头的事,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那丫头要不是被拐,也该和迎春一样,在闺阁里被父母千娇万宠的长大,哪里遭了这等厄运。再说,那丫头毕竟姓‘甄’,也算是还甄家一个人情,当初林丫头那事,甄家可是手下留了情的,不然琏儿也没这么容易脱身不是。老爷,我知道这话我本不该说,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看这姑娘可怜,老爷你就想想办法吧。”
巧儿对着贾赦撒娇,贾赦无法,只得道:“这事也不是不可以办,只是千万要保密。我一会儿给琏儿去封信,让他匿名给封氏去封信,将此事原委告知,并指点封氏找甄氏族人出面,想必薛家必会答应。这事一定要瞒过琏儿媳妇,不可透一点风声,毕竟薛家与她关系匪浅,这个我也会叮嘱琏儿的。”
“老爷,你真好。”巧儿偎依在贾赦怀里道。一夜和谐,无话。
第二日,贾赦写了信,由来人带回,贾琏自是照此办理,为了避嫌,贾琏特意在邻县办事时,摆脱了小厮独自一人在街上寻一代写书信处,借用了些便宜的笔墨纸砚,用左手写了一封信,又托那人寄了出去。对于后面的发展,贾琏一概不过问。
过不多久,贾琏办完了差事回了家,回过了贾母,到了晚上才有时间将此事的首尾禀告了贾赦,贾赦对此十分满意,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见贾琏处理的不错,点头夸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自己也回到巧儿那里。
巧儿虽然不知道结局,心里有些焦急,只是自己也知道,这事也就只能这样了,无论如何她已尽力,香菱的命运如何,只得看老天爷的了。
康熙53年,迎春已经14岁了,来年正是三年一次的大选,贾赦早托了人,报了免选。等事情确定下来,巧儿开始着手给迎春相看人家,一时也顾不上薛家的事了。
来年刚出了正月不久,就得到薛家准备上京的消息,又过了两个多月,这日,巧儿并王夫人正在贾母处,和贾母逗趣,忽家人传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
王夫人忙带了媳妇、女儿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来。姊妹们暮年相会,自不必说,悲喜交集。泣笑叙阔一番,忙又引了拜见贾母,介绍了巧儿,薛家又将人情土物各种酬献了。合家俱厮见过,忙又治席接风。
薛蟠已拜见过贾政,贾琏又引着拜见了贾赦、贾珍等。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赶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哥儿姐儿住了甚好。”王夫人未及留,贾母也就遣人来说:“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家亲密些”等语。薛姨妈正要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薛蟠,若另住在外,又恐他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又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她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从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住了。
薛家搬家,巧儿着人细看了,薛家的丫鬟里面确实没有一个眉心中有胭脂痣的,着实松了一口气,知道香菱必是被封氏接走,想必在亲身母亲照顾下,必会生活的很好。
自薛姨妈住下,王夫人与其交往过密,巧儿自是提起了十分精神。巧儿知道,自己和古代女子的宅斗指数相差太大,那些女人可是真敢下手伤人,甚至杀人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这一关。这些年来要不是得了贾母和贾赦的庇护,还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对于薛姨妈,巧儿更不敢小瞧,只看那薛家只有一子一女两个嫡出的子女,就知道薛姨妈的手段如何,更何况能在丈夫死后守住家业,甚至守住皇商的职位,除了薛父留下的后手,加上家人的忠心,不得不说还有薛姨妈的手段,就冲这两点,巧儿就不敢小瞧她。
只是巧儿奇怪的是,那薛家就此只在贾府住下,也不延请嬷嬷,教导宝钗规矩;也不见薛蟠收拾庭院。每日里或饭后,或晚间,薛姨妈便过来,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夫人相叙,间或遇见巧儿,和她说上几句。
宝钗则每日里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作针线,过的是十分乐业。巧儿想起以前好像看过几本红楼同人里说:宝钗是借着备选的名义,打着和贾府联姻的打算。若真是如此,不知是否还是瞄准了宝玉,又想到自己膝下还有一子,看年纪却是与宝钗正相配,也怕薛家打珅儿的注意,心下决定尽早给贾珅相看人家,回头又叮嘱贾珅,务必与薛家保持距离。
那贾珅对此嗤之以鼻,说:“就薛家那个胖子,我躲他还来不及,还上去凑,母亲多虑了。”
巧儿见贾珅对薛蟠如此藐视,神色中又带着一丝恼怒,不由细问,贾珅只是拿话哄着巧儿,半分意思也没透出,巧儿无奈,只得道:“好了,你也别绕了,娘还不知道个你,我也不和你废话,要么,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要么,我把你的小厮叫来。”
“哎呀,母亲多虑了,我只是看他不过眼罢了,真没什么。”
“不对,你要真不喜人,绝不是这个态度,你要再不说,我就找你父亲来了。”
贾珅见巧儿十分坚持,只得低声将缘由告知,巧儿一听就火冒三丈,要不是贾珅拦着,巧儿非找薛姨妈理道理道,说不定就把薛家赶出去了。贾珅好说歹说,又赶上迎春黛玉来给巧儿请安,方劝住了。等几人一走,巧儿立马将贾赦找来,把儿子的话,告诉了他,也把贾赦气的够呛,转身出去找贾母了。
原来那薛蟠起初原不欲在贾宅居住着,生恐贾政管约拘禁,料必不自在的;无奈母亲执意在此,且贾府中又十分殷勤苦留,只得暂且住下。谁知自在此间住了不上一月的光景,贾宅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认熟了一半,凡是有那些纨绔习气者,莫不喜与他来往。今日会酒,明日观花,甚至聚赌□,渐渐无所不至,引诱得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况且这梨香院相隔两层房舍,又有街门另开,任意可以出入,所以这些子弟们竟可以放意畅怀的闹。因此,遂将移居之念渐渐打灭了。
薛蟠原就好色,男女不忌的,见贾家男子多生的标志,其中以宝玉与贾珅为冠。宝玉是自己的表弟,再加上贾母管的严,又总在内宅厮混,平日里也不太相处。只是缠着贾珅,也不管贾珅理不理他,只是痴迷的看着他,那眼神让贾珅觉得比吞了只苍蝇还恶心。
贾珅也很无奈,薛蟠又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不过多看自己几眼,自己总不能?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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