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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她也确实不是在故作镇定。宇文昊来后,夕鸢盈盈含笑,为二人斟满酒杯,敛袖举杯道,“王爷这几日辛苦了,今日厨房里做的都是王爷素日爱吃的几样,清淡可口,王爷可要多用些。”

宇文昊浅笑举杯,一饮而尽,反手用指尖抹去唇角的一点酒渍,随口说起琐事闲话,“这几日气候越发凉了,你也要留神身子,府里头的事虽然要打理,到底还是身体要紧。若有忙不过来的,就叫少棠多帮衬些,那沈氏我看你与她也很投契,大可以都分下去让他们料理。”

夕鸢掩唇含笑,举起袖口道:“王爷只管看看,我可不会亏待了自己,早就换了厚实衣裳。倒是母妃身子不舒爽,屋子里常闭着窗子又气闷的很,我便让人时时换新鲜瓜果摆在跟前,熏淡那屋子里头的药气。”

宇文昊微微颔首,“你有心了。”顿了一顿,目光又落在她身上那套衣裳上头,“这丁香色娇柔淡雅,配你的肤色,甚是好看。”

丁香色柔软可人,用的又是上好的双宫修花料子,虽密实暖和,却丝毫不见厚重之感。这烛火朦朦,当真衬得她比平时更要动人几分,听了宇文昊的夸奖,夕鸢也不过一哂,“多谢王爷夸赞,这酒糟鸭子做的不错,王爷尝尝。”

宇文昊喝了几杯酒后,忽然勾唇一笑,毫无预兆的开口问道,“我数日未来,在忙些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你二哥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

与她猜想的不错,自己不提这事儿,他也会耐不住问起来的。

夕鸢含笑为他又斟满一杯,缓缓开口,“王爷这样说,是想听我说些什么呢?二哥他不争气,丢了顾家的脸,丢了读书人的脸,我替他羞愧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再为他分辨什么。”

“哦?是这样么。”宇文昊轻轻摇晃杯中琼浆,烛火下映的他笑意深深,眉目如画,侧眸望着夕鸢道,“他怎么说,也是你兄长,虽不是一母所出,好歹顾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科举舞弊,这可是大罪,重责是要问斩的,你就不怕?”

“若是王法真要处置他,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在清明时节,为他多上一炷香,多烧些元宝罢了。”夕鸢轻声叹息,眼底蕴着一丝无奈之意,“这古话说,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我那不成器的兄长呢?王爷秉公处置,我心中绝无一丝怨愤之意,这科举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的,岂可鱼目混珠呢。”

宇文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夕鸢坦然迎上,毫无躲闪,两人对视片刻之后,宇文昊又是一笑,可这笑意却多了几分释然之意,眼底清澈如水,眸光盈盈,“你这样说,我便放心多了,这几日没来见你,也是不知该如何对你解释。你放心,他是顾府独子,皇兄就算是看在岳父的面上,也断不会将他处死的。往后就算仕途上没了指望,总还有别的路子可走,这几日外头的闲言碎语也多,上香礼佛的事,你若是不愿出去,就在府中的佛堂诵经祈福,也是一样的。”

夕鸢本来是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可是想到上一回宇文哲在庙中所言,心里倒也有些不大自在。况且这阵子外头也确实风波不息,在府里清清静静地避一避,也没什么不好。她想了一想,便含笑颔首,乖巧柔顺道:“王爷思量周全,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离舞弊之事虽然已过了将近半月,顾尚鸣却仍在牢中未曾发落,任何人也不许前去探视。这相府公子,接连入狱,更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夕鸢这阵子并不出门,自然是耳根清净,只是府里也有惹人厌烦的不住在眼前乱转,口蜜腹剑。

“听说敦肃候府小侯爷的夫人,早早便赶回了娘家去,怎么王妃倒能处变不惊,连回去瞧瞧的意思都没有。”这日在花园之中,夕鸢恰好遇上了抱着兰珍郡主出来赏花的李氏,两人含笑见礼之后,李氏便状若无心似的开口说道。

夕鸢抬手轻轻摸了摸兰珍郡主肉嘟嘟、粉团一样的脸蛋,温声道:“姐姐对我娘家的事都如此关切,当真让我好生感动。不过这家人有事,再怎么样心里总是要挂念的,当初兰珍病时,姐姐不也是茶饭不思?我虽没有回去看望,心里的担忧却是一点儿也不少的。”

李氏笑着将兰珍的衣襟紧了紧,浅笑嫣然,“王妃说的是呢,只是王爷在这事儿上也是秉公处理,王妃可千万别因为此事,与王爷生了嫌隙。”

夕鸢大方一笑,露出一截皓齿,“怎么姐姐这样说,我与王爷何时有过嫌隙了么?”

“自然没有,妾身也不过随口一说,王妃如今一贯只与沈妹妹和孟妹妹来往,与妾身倒疏远的很。”李氏站起身来,池边秋风拂动裙摆,丝绦悠然飘荡,缠绕在一处,正如那纠缠难解的人心一般。“若是得了空,不妨也常去妾身那里坐坐,咱们姐妹烹茶闲话,岂不很好”

夕鸢含笑颔首,“姐姐也是一样,闲来无事,大可常去我那儿坐坐。”

“起风了,兰珍体弱,经不得风吹,妾身便先行告退了。”李氏微微屈膝,转身离去,渐渐走远之后,夕鸢才低声说了一句,“她这人心肠虽然歹毒,可待女儿确是很好,可见这慈母心肠,都是一个样的。”

云谨轻笑道:“王妃如今还没有自己的孩子,若是日后有了,这疼惜之心也不会输给李侧妃呢。”

这话云谨说的无心,夕鸢听了心中却有几分尴尬,她和宇文昊至今没同过房,这事情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谁也不知。她闻言淡淡一哂,不作回应,只岔了话道,“杨福这两日来过没有?那王富看着铺子,可还安分?”

“昨儿个早起还来了一回,王妃倒真没用错人,那王富很是本分,话虽不多,却极能干,做事一学便会。他个子大,身形又魁梧,看着城南的铺子,无人敢造次放肆。”云谨又想起一事,同夕鸢禀报道,“说是前两日,有一伙市井之徒前来生事,竟是王富一人打退下去的。奴婢看他功夫不浅,从前在王府里头当个马夫,实在是屈就了。”

“怀才不遇的事,什么朝代什么地方都有,遇上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既然让咱们赶上了,自然要好好用他。”夕鸢一哂,同云谨吩咐,“告诉杨福,给王富涨些工钱,就说他看护铺子尽心尽力。如今气候冷了,给他家里也送去些过冬的物件,炭火棉被之类的,让杨福用些心。”

云谨连声应了,两人正要往回走去,迎面却见应少棠快步走来。夕鸢不知为何,觉得心中咯噔一下,有丝不好预感绵延开来。

“见过王妃。”应少棠神色匆匆,躬身行礼,仿佛确实应了夕鸢心中所想。

“总管不必多礼,这样急匆匆的,是要往哪儿去?”

“前线来了信报,正要拿去回禀王爷。”

战报?夕鸢脱口道,“是西北的信报?”

见应少棠颔首,她又追问道,“莫不是出了事?”

应少棠眼中难得掠过一丝忧色,蹙眉沉声,缓缓开口,“顾相仿佛知晓了顾府二少爷在科举时舞弊之时,当下怒极攻心,竟呕了血。然后,便私自调动人马,自作主张返回京师,如今西北只余睿亲王一人主理大局。”

夕鸢心底一惊,蓦地瞪大眼睛,“擅自回京?这事皇上知道了没有?”

“想必已经知道,王妃不必焦急,容属下先去回禀了王爷,再做商榷罢。”

夕鸢深深吁了口气,抬眸之时目光已沉着镇定,不由分说地从应少棠手中拿过信函,“把信报给我,我拿去给王爷过目。”

宇文昊彼时正独自站于屋中,仿佛再写些什么,见夕鸢进来,便随意折起放在一旁。她走上前去,将信函放在他眼前,沉声问道,“是不是你派人送信到前线,让他知道了这事的?”

宇文昊不解于她这忽如其来的话语,诧异抬眸,“你这是什么话?”

夕鸢将那信函往前推了推,“你看看这个,便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宇文昊蹙眉将信函扫了一眼,而后便道:“岳父也太沉不住气,这样贸然回京,岂不是让皇兄更为动怒?”

“我只问你,将这消息告诉他的人,是不是你?”夕鸢紧紧盯着宇文昊的眸子,片刻不松,试图从那如水清湛的眼眸中,读出些暗含深意来。

宇文昊扬起俊眉,勾唇一哂,“你为何要疑心是我?难不成,就因为我抓了你二哥,你便以为我要对付顾家么?”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对付顾家,从我进了王府,便总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所隐瞒,仿佛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一般。”夕鸢索性将心底深藏之言,一股脑说了个干净,“那会儿让我撞见楚离在顾府外,我便觉得不很对劲,你却说是怕我爹走上错路。科举舞弊,主考官那样巧的换做了你,又将我二哥抓个正着。顾府不会有人蠢笨到在这个节骨眼修书告诉我爹,而若不是关系亲近之人的书信,根本不会递到他的面前。我并没有什么回护顾府的心思,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利用和我的婚姻,来遮掩着你的目的,好消除我爹的戒心,一步步扳倒顾府?”

夕鸢深吸一口气,又迈了一步上前,声音不似平常温柔轻缓,一字一句都锐利无比,暗含锋芒,“你对我的感情,到底藏了什么用心?”

她说话之时,身子前倾,一不留神便蹭到了宇文昊方才桌上的那幅卷轴,哗的一声散在了地上。只见宇文昊脸色微变,正欲弯腰去拾,夕鸢却更快一步转身望去,却在目光触及到纸张的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那纸上画的女子一袭丁香衣裙,绿鬓如云,敛眸浅笑,似嗔似喜。夕鸢想起应少棠曾说,宇文昊的绘画功夫十分精妙,画中之人,栩栩如生,见画便如见人一般。

而那画上的女子,夕鸢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她的模样。

此刻,只听宇文昊在她身后悠悠开口,含笑轻叹,“怎么,如今你还要问我,对你到底揣的是什么心思?”

第七十五章 以进为退,接风洗尘【文字版首发VIP】

夕鸢都不知自己当时的神情是个什么模样,许是惊诧和错愕一齐涌上心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一下。眼看着宇文昊弯腰拾起画轴,十分爱惜的拂去上头的灰尘,抬眸看她之际,眼中似有几分无奈哀叹。夕鸢只觉得耳根子唰的一下便烫了起来,手足无措的转过身去,夺门而出。

云谨是如何诧异的迎上前来,夕鸢也已经顾不得去想了,只知道一味朝前头走着,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宇文昊作了她的画像,这意味着什么?夕鸢用手背贴上脸颊,依旧烫的灼手,她想到自己方才的质问口气与咄咄逼人的态度,简直是……

就好像本来的理直气壮的冲去酒店房间捉J,谁知道却开错了门一样的尴尬。

他对自己百般尊重,该有的礼遇也是一样未少,还亲笔为自己作画,可……自己却把莫须有的怀疑怪罪到他的头上……

夕鸢越想便觉得负罪感越重,好像她伤了宇文昊的心一般,七上八下的不得安宁。

甚至于,在那画轴掉地的时候,她脑子还一瞬间有过念头,认为那是宇文昊与党羽往来的书信,写着种种密谋。

想想便忍不住又长叹一声,云谨跟在一旁,觑着她的脸色,小心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方才与王爷吵架了不成?”

夕鸢摇了摇头,低声道:“还不如是吵了一架。”

那样起码心里也是痛快的,不像现在,觉得自己像个恶毒的罪人,把不该有的罪名强加到人家身上。

云谨见状,便更是笃定夕鸢方才同宇文昊一言不合,起了争执,连忙柔声劝道,“这夫妻过日子,感情便是再好,也没有不拌嘴的时候。王爷度量大,又一惯看重王妃,想来不会与王妃真生气的。俗话说的好,床头打架床位和嘛,王妃大可不必这样怏怏不快的。”

夕鸢蹙眉摆了摆手,又觉得这话也着实说不清楚,索性便含含糊糊的顺了云谨的揣测,只说觉得身上乏了,想回去先躺一会儿。

只是躺在榻上,也难以入眠,夕鸢翻来覆去,辗转反侧,脑子里却都是最后宇文昊略显失落的那个眼神。回忆一次,她便负罪一次,想起来一次,心里便不是滋味一次。

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去计较究竟是谁将消息递给顾承恩的了,她心想,大约真的不是宇文昊,大约他这个人,真的是个正人君子。

楚离的事,顾尚鸣的事,自己总是含了千百种揣测去看待,却从未以最简单的方式想过。若是宇文昊当真就一身正气,当真就没存半分偏颇心思呢?

唉,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早知道就不那样自作聪明的去逼问了,这下倒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添乱。

夕鸢转过身去,反手抓过个软枕蒙在脸上,发出一声长长哀叹。

愁人烦心的事,却远远不止这一桩,那日之后,也不知宇文昊是否也有所察觉,仿佛有意无意的避着夕鸢。夕鸢亦是觉得,此时相见难免要忆起那日之事,想想就觉得尴尬不已,便也顺水推舟,两人分别忙活。然而却让云谨与染香焦心不已,生怕夕鸢是同宇文昊怄气才不肯相见,劝了数次,夕鸢却总是一笑置之。

“王爷也有家国大事要忙,岂能成日耽溺于儿女私情?况且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几日不见的时候,那会儿倒没瞧见你们这样着急。”夕鸢摆了摆手,又低下头去细细对账,“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必多说,若是嘴皮子太闲了,就去找些东西来填填,免得成日在我耳根子下头说说叨叨。”

染香与云谨没有法子,便也只好遂着夕鸢的心思去了,其实夕鸢倒是觉得,这样不见面,总比见了面相对尴尬要好的多,比起她们两人,倒真成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顾承恩回京那日,恰好赶上大雨漂泊,京城内外稍矮些的地方都让雨水给没了。夕鸢忙着命人将各个园中的排水查看仔细,免得淹了院子,虽然一路都打着伞披着斗篷,还是免不了弄湿了些。一进屋云谨便忙前忙后的端来姜汤,要夕鸢赶紧服下。

“这样大的雨,多少年都未曾见过了,莫不是海龙王发了难么?”

夕鸢听了染香的打趣之言,也不禁笑道,“说不准一会儿还要刮起风来呢,看样子也是要凉下来了,今日这气候,我看就算穿着皮裙也不怕热着。”

“可不是么。”云谨抬手将窗子的缝隙关严,又道,“这样的气候,昏沉沉的,没一丝生气,瞧着便让人心头不舒坦的很。”

夕鸢颔首道,“是啊,到底不如晴空万里看着畅快,一会儿雨若能小些,你上兰清那儿去看一趟。那丫头身体弱,又不会照顾自己,这样的天气,别再受了凉。”

云谨连忙称是,却在这会儿听见外头有人敲门,忍不住道,“这会儿人人都在屋里避雨,谁会过来?”

门一打开,却是应少棠站在门外,额前鬓角尽是水珠,衣摆上更是打湿不少。染香立时便想上前去,却又碍着身份有别不敢贸然行动,夕鸢见他如此模样,连忙让他进屋来坐下,“应总管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能等天晴了呢?云谨再去盛碗姜汤来,给应总管压压寒气。”

还不待云谨应声,染香便一溜烟向后跑去,云谨将帕巾递上前去,应少棠接过之后道了声谢。

“多谢王妃关切,雨势虽大,一路过来倒也还不算难行。”应少棠解开斗篷,拿着帕子擦了擦衣襟上的水渍,动作闲适随意。他与夕鸢相处的日子渐长,彼此倒是都有些欣赏之意,故而拘束也少了许多。“这会儿过来,是王爷吩咐我前来同王妃知会一声,顾相已经回京,如今已在宫外,跪候了多时。”

“你既说候了多时,那就是皇上心里恼怒,不愿见他?”

应少棠缓缓摇头,而后又微微颔首,“皇上着实是心中恼火,西北战事何其紧要,顾相就这样贸然回京,实在不妥。然而更加不妥的则是,他回京之时带了五百人马,留在城外。”

夕鸢心头蓦地一惊,“怎么竟带了那么多人,这落在皇上眼中,岂不是在耍威风么?”

“正是如此,王爷已经赶入宫去,一则是担忧丞相身体,他年事已高,这样的气候跪在殿外,实非长久之计。二来……也是觉得丞相怒极攻心,办了件糊涂事,既都已到了殿外下跪请罪,又何必让五百人马驻扎城外呢?皇上那儿虽有王爷规劝,却仍旧火气难消,对丞相是不闻不问。”此刻染香将姜汤端来,应少棠含笑接过,浅抿了一口后又道,“王爷的意思是想着,到底王妃深明大义,与丞相又是嫡亲父女,王妃的话丞相多少能听进去些。规劝一番,要丞相别再犯糊涂,对丞相自个儿的身子与皇上龙体都有益处。”

夕鸢这才明白了过来,敢情宇文昊是想让她去当一回说客,她想了一想,抬眸道:“如今那五百人马,仍在城外?”

“寸步未动。”

夕鸢缓缓点头,眸中亦沉了下来,起身同云谨吩咐道,“去将吉服斗篷都拿来,吩咐门上备马车,递牌子入宫去。”

应少棠却更快一步,“马车已经吩咐人备下了,至于递牌子也大可不必,宫门上的人都已经受了吩咐。我先去门外候着,王妃梳洗好了,咱们便可出发。”

他说罢便要出门去,染香却急忙跟上,关切道:“应总管方才淋了雨,斗篷都没干透,就这样出去岂不是要着凉?王妃去内堂更衣,不如总管就在外室候着,也免得受外头风雨吹袭。”说完,又求助似的望了夕鸢一眼。

她的心思夕鸢岂会不懂,何况她倒也没有说错,应少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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