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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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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自那日给宇文昊狠狠斥责之后,便安分了许多,又借着这阵子兰珍郡主调养身子,索性连门都不怎么出,夕鸢不用时常见她,更是乐得自在。

只是,兰珍的身子却当真十分虚弱,分明已经不再发热,却咳嗽不止。李氏请了太医来瞧,也只说是先天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再加上生下来后便小病缠身,自然就比寻常的孩子更多些病灾。

宇文昊倒是命人送了许多药材补品过去,可不知是因为太过繁忙,还是懒得待见李氏,只亲自去瞧过一次,还是在李氏去给太妃请安的时候,余下便再未亲临了。

南安侯府上门提亲之时,正巧赶在春分之日,连沈氏都笑着打趣道,“一转眼都到了这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南安侯府真是选了个好日子,”

彼时迎春开的满园都是,海棠满枝,园子中红粉簇簇,夕鸢也不禁笑道:“确实是个好日子呢,难得他们两情相悦,云泽也是个好孩子。”

提亲的礼节并不十分繁琐,只需互换了庚帖,女方再收了礼金便是。夕鸢忙活完了这些事情,又想到春分的节礼下来之后还未入宫谢恩,便换了品妆吉服去觐见太后,顺便也提一提这兰清定亲之事。

如今夕颜阁的香皂已成了内务府采买之物,她入宫时便不必再多此一举的送到跟前去,兰清与南安侯府的亲事先前她与太后提过一次,如今尘埃落定,太后亦是十分欣喜。

“好啊,好啊,云泽那孩子哀家一贯喜欢的很,有少年人的活泼,又不乏稳重,看着啊可比老六要沉稳。”太后不住夸赞,眼角的纹路细细密密的蔓延开来,笑意亲切慈祥,“你们府上的那个丫头也是好的,他们二人那一段雪地相逢,如今都成了佳话了。听说,还是你做的大媒?”

夕鸢挨坐在太后脚旁的小机子上,掩唇笑道:“臣妾可没有那个本事,不过是他们二人有缘罢了,如今兰清还小,大家的意思都是先不急着成亲,过上两年再说。何况这筹办婚事,本身也要耗去不好时间,从现在开始打点,倒不必那样紧巴巴的赶了。等兰清到了岁数,还要请太后的恩典,为他们二人选个良辰吉日,才好完婚呢。”

太后拿眼笑着瞧她,“你的婚事便是我选的日子,如今看你们夫妻恩爱和睦,那就再替他们两人选一个罢,希望也能沾沾你们二人的福气。”

“臣妾哪有什么福气呢,太后福泽绵延,是咱们大殷朝最有福之人了,若是能让兰清沾上太后的星点福分,那就够她受用终身了。”

太后疼惜的轻轻拧了拧她的脸庞,嗔道:“你就惯会逗我这老婆子开心,说起来连兰清都到了许人家的岁数,你和昊儿,怎么还不见有子嗣的动静?”

寝殿中常年燃着檀香,幽幽香气,不易察觉,闻久了便自可让人心绪也安宁许多。夕鸢含笑拿过一个橘子,手指灵巧的替太后剥开,又分了几瓣放在桌上的水晶碗中,“王爷和臣妾都不急,王爷不比皇上,要传承宗祀,平素就偷些懒罢。”

太后接过她递来的橘子,又忍不住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你这小机灵鬼,虽说你们两人还年轻,可我同你说过多次,女人还是要有子嗣傍身才来的安心。你瞧瞧,连你妹妹都有了身孕,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说也该加把劲才是。”

夕鸢心想,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生儿育女就是这个年代女子的绝顶追求了,可是那些东西之于她,却是最次要不过的。

她同太后略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思绪却飘到了铺子里头,这些日子的进项是成倍增加,她有些犹豫是再开一间分号,还是将银子存下,留着日后再用。

这一次兰清与李氏的冲突,让夕鸢更坚定了几分要离开这王府的决心,宇文昊或许对她是真心诚意,可她实在无法容忍一直和李氏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头。有些事情,就该当断则断,否则只会反受其乱。

无论是宇文昊还是宇文哲,这种王侯之家里的钩心斗角都让夕鸢觉得有些厌烦不已,他们两人固然都是好的,却并非她所求。

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简单纯粹的感情,没有什么权势利益的纠葛,更没有阴谋算计掺杂其中,只是目前看来,这样的感情宇文哲和宇文昊似乎都给不了她。

殿外一阵暖风拂过,枝头的桃花被吹得晃晃悠悠,有少许花般散落下来,太后注视着窗外,轻声自语,“如今,是个个都有了着落,只差老三了……”

是啊,宇文哲的婚事,也是太后一直惦念的呢。

夕鸢从太后寝殿出来之时,恰好遇上宇文哲前来请安,两人上次碰面还是正月十五的宫宴,如今算算也有将近两月了。

宇文哲见了她后,眸中似有难以抑制的欢欣之情一闪而过,含笑道,“久不见你了,这阵子过的可还顺遂?”

夕鸢也同他微笑颔首,见了礼道:“也不过就是那副样子,听说你未出正月便去了云南,视察当地民情。苗疆巫蛊之术盛行,可曾领教一二了?”

“什么巫蛊之术?”

夕鸢此刻感觉便如长久未逢的老友碰面,带着几分舒心惬意,便忍不住打趣道,“你容貌俊俏,那苗疆姑娘就没给你下个偷心蛊么?”

宇文哲闻言忍俊不禁,笑着连连摆手,“只怕那儿的姑娘对我还瞧不入眼,所以才未能得见。”

“对了,你方才刚从太后那儿出来,她老人家气色如何?”

“气色倒是极好的,只不过……”夕鸢狡黠一笑,眨了眨眼道,“正念叨着你的亲事呢,等一会儿你进去了,太后必定还要拉着你说上一通。”

宇文哲先是一怔,而后眼底浮出几分淡淡的无可奈何,清风恰好卷起几片桃花落瓣,顺着他的衣袂一并扬起。

“太后总是操心这些,一会儿我自会与她分说,我如今并无娶亲的念头。”

夕鸢敛眸片刻,抬起头时已端上了几分大方笑容,“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说不准太后能为你指一位极好的女子,宜室宜家,举案齐眉呢。”

宇文哲淡淡摇头,唇角笑意变得有几分孤寂之意,“你应当是个明白我的人,为何还要说出这样的话呢?我只当没有听见罢,往后便是千万人都劝我娶亲,我也不想从你这儿听见。”

夕鸢轻叹道:“我劝你,也是为了你好,拿你当朋友才这样说的。”

“你将我放在心上,我很欢喜,只是这件事就莫要再提了,你我相见不易,我不愿将时辰都浪费在这无谓之事上。”

夕鸢顿觉一阵无言,片刻后只好侧过脸去轻声开口,“快进去罢,莫要让太后久等了。”

宇文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轻柔和软,仿佛一朵净白无暇的云彩似的,在她的眼眸之中留恋几许,而后才缓缓退后两步,拱手转身朝太后寝殿迈步离去。

从宫中出来之后,夕鸢便想着往铺子里去瞧上一趟,从皇城出来不远,便可见到夕颜阁三字硕大的招牌,反正这会儿宇文昊已经对自己的产业心知肚明了,那也没必要遮遮藏藏的。这会儿已经快到了打烊的时辰,来往之人并不很多,夕鸢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的胡同内,罩上兜帽后便带着云谨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铺子。

在门口她却没看见王富,问了掌柜才知,王福今日告了假,说他爹旧疾犯了,掌柜的见店里不忙,便准了他两日的假。

“不知道夫人有何吩咐,可要唤他回来?”

夕鸢摆了摆手,刚想说不必,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吵嚷。

这铺子开了许久,一直安稳,从未有过什么寻衅滋事的狂徒前来捣乱,夕鸢也一贯放心。谁知她久久不亲临铺子,这前脚刚一进门,后脚便起事端,夕鸢回眸一看,却是几个地痞模样的男子,带着不坏好意的笑容。

夕鸢的第一反应便是,砸场的?

“听好喽,你们这铺子开张以来,一直受着咱们的看护,你们也该感恩戴德才是。”其中个一地痞伸手一拽拉过条凳,将一只脚撂了上去,“不将银子送到咱们地头上去,咱们大人有大量,也不与你们计较了。如今咱们兄弟都到了你店中,若再不给,可别怪咱们兄弟不客气!”

他们一进来,店中客人便全都被吓退了出去。这人说话极为蛮横,夕鸢猜测他们大概就是所谓收取“保护费”的人,她心中有了主意,正欲上前开口,却被云谨一把扣住了腕子。

“王妃三思,这些人粗野的很,王妃是千金之体,怎么能与他们交涉?不妨交给掌柜的去处置,咱们在一旁先瞧瞧情形罢。”云谨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她二人能够听清,“若是见情形不好,咱们也好赶紧出门,让人去通知杨福啊。”

夕鸢想到今日王富不在,若这些人真的动起粗来,她只怕应付不来,便点头应了云谨的话,两人向一旁退了几步,站在个不大显眼的地方。

那掌柜的连忙赔笑上前,拱手不已,“几位大爷,咱们有话好说,您几位这样堵在我门口,可让我们还如何做买卖呢?咱们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谁跟你和气生财?催了多少回,就是不见你们交银子过来,就这样还指望着和气?我呸!”那大汉瞪起眼睛,语气神情都无不嚣张,“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若再不交银子,咱兄弟火气可就更盛了,到时候会不会拿你这铺子泻火,可就不好说了。”

掌柜的又是赔笑又是作揖,奈何这几个大汉就是不肯动弹,夕鸢在旁看着只觉得窝火不已,几次三番都想上前去,却总是被云谨拦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王妃此刻出去露面,若是让知道咱们身份底细的人瞧见了,岂不是又要再起风波?”云谨苦口婆心的劝道,“王妃且忍一忍罢,大不了就让掌柜的给些银子好了,掌柜的自有分寸的。”

夕鸢却叹气摇头,蹙眉低声道:“他们这种人,你还不知道么?若给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候便是海样的银子往里送,也堵不住他们这贪心的窟窿啊。”

两人正低声说话,却不知那边的大汉怎么一眼瞧到了她二人,只隔着披风一望,便觉两人身形玲珑,想来必是上佳姿色。那大汉嘿嘿一笑,搓手上前,指着夕鸢和云谨道,“方才你们店的客人都退了出去,这两个小娘子怎么不怕?若你们铺子真交不上银子来,那就用人来抵,也是无妨啊,哈哈哈哈。”

夕鸢已经在心底盘算应该用空手道的那一式去对付这滛棍,云谨却有些沉不住气,面色冷然的抬起头来,对着那大汉狠狠啐道:“你这脏鬼离我们远些,免得你身上的浊气惊扰了夫人,若再言语轻薄,仔细我们报官抓你!”

“报官?啧啧,模样生的温柔,这小嘴倒还挺厉害的。”大汉与身后几人一通哄笑,不屑道,“你若有这个能耐,那就去报官试试啊,只看咱们能不能让你出去。”

夕鸢铺子里倒并非没有身形魁梧之人,这个铺子除了王富以外,还有几个长工也是高大健硕,只是都在后院。方才夕鸢给伙计递了个眼色,也不知伙计还要多久才能带人赶到,若是一对一的去打眼前这大汉,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

就是为了这么个渣滓,再背上条人命可就不好了。

夕鸢正低头思索有什么招式是一击即中又不会死人的,却听那大汉又笑道:“这位小娘子怎么一直都不开口?难不成是个哑巴?所说不会叫无趣了些,不过倒也可以先瞧瞧脸蛋儿。”

他的手随着话语就要探上前来,夕鸢心想算了,随便先用一招掰断了他的手指再说。刚要抬手的一瞬,却听得那大汉惨呼一声,霎那间人便跌在了地上。

夕鸢一怔,自己不是还没动手么?虽然她的空手道已经修到了六段水平,但也不至于随便动动手掌,就能把人弄趴下罢。

正想着,却见那大汉肩头又多了一双团云密纹的黑靴,那靴子随意碾了两下,夕鸢便听见细微的“喀喇”一声,仿佛是肩上的骨头裂了。

“啊——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那大汉疼的满脸痛楚,脸色都白了,也不知来人是谁,便止不住的讨起饶来。

夕鸢顺着那靴子向上望去,在看到来人面庞时,不由怔了一怔。

怎么又是他?

夕鸢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为何自己每次遇到登徒子轻薄的时候,来替她解围的总是楚离?

难道说楚离和她在一起的气场,就比较容易引来登徒子么……而且据她看来,楚离这一次,似乎下的手比上次还要狠辣。

“光天化日,调戏女子,还口出妄言。”楚离面容冷酷,话音却包含嘲讽,“方才既那样得意,如今又何必讨饶,恩?”

说着,脚上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几分。

大汉发出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来,他的同伙聚在后头,却一个也不敢上前,只见他哭丧着脸,断断续续不住道:“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狗仗人势,小的胡作非为……大侠饶命,英雄饶命啊……您……您高抬贵脚,否则小的这肩膀,只怕就要不得了!”

“男子肩头应存浩然之气,没有半点担当,还要肩膀有何用处?”

夕鸢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或者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楚……楚公子,你听他叫的实在凄惨,简直是耳不忍闻,再这样叫下去,只怕要将十里八寸的人全都招来,到时候对这铺子的买卖也不大好。他到底也没真的得逞,不如就当略施薄惩,放他走罢。”

楚离抬眸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竟点了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言,略施薄惩。”

说着,他抬脚将那大汉向上一带,一腿踢上直将他踢的立在墙边,动弹不得。楚离又伸出手去,冷漠面孔在此刻竟不知为何带上了几分优雅之意,他的手指在青衫映衬下显出几分晶莹之色,却扣着大汉的下巴,稍一用力,便将他的下巴捏了下来。而后又飞快的在他胸前随手一点,那大汉便立时僵住,动弹不得。

夕鸢看的眼睛发直,没想到还能亲自见到点|岤这么神奇又扑朔迷离的功夫!

虽说被点的那个人……咳,略微凄惨了些。

“方才你既嘲笑旁人是哑巴,如今也让你尝尝哑了是什么滋味。”他将那大汉随手一扔,眼中尽是厌恶之色,“还不快滚?若再来寻衅生事,断的可就不止是肩膀了。”

他方才招招狠辣,动作如风一般,你压根还没有看清便已被他切住要害。那群人如获大释,手忙脚乱的架起那大汉,疯了似的往外冲去。其中一人在出门之际还在门槛上摔了一跤,却连爬起来的工夫都顾不得,就这样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那掌柜的见众人走了,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又见来人与夕鸢仿佛相熟,便识趣上前闭了店门,自个儿退到了后头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夕鸢眨了眨眼睛,道出心中猜测,“王爷要你跟着我的?”

楚离面上依旧无甚表情,冷声道,“王妃不必知道这些,若无旁事,楚离先行告退。”

夕鸢哪里肯就这样放他走了,一把拽住他衣袖道,“你先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牵袖相留,这是十分亲昵的举动了,楚离眼底掠过一丝难得的惊诧,而后眉头蹙起,不着痕迹的向后闪去一步,“不知王妃还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而是我想问一句,方才……你让那男子的下巴脱臼之后,又动弹不得,是不是点了他的|岤位?”

楚离惜字如金,只颔首道:“不错。”

啊啊啊,赚到了赚到了,这么神奇的武功居然身边人就会,果真是民间自由高手在啊!

夕鸢眼神几乎都要冒出光来,声音也不自觉扬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拜你为师?你这点|岤功夫,还有别的功夫,我都想学。”

相比夕鸢的眼底泛亮,楚离却显得十?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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