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很快就活蹦乱跳了。次日乾隆召见,我把她安在马车里,自己先骑马去早朝。
入冬以来,大雪小雪绵密不断。
白天只余四五个时辰,夜晚倒有七八个时辰。
大冬天的骑马是种折磨,早上又困,我真怕迷迷糊糊给颠下去了。
官道左右两排灯笼,隐约照着前路。
这时间,只有那些给侍卫准备夜宵的小店开着门,悉悉索索倒着残汤。
自老五回归,刺杀事件几乎失了踪迹。
身在局里,出手者是谁,很简单就可以推断出来——必然皇子中某个觉得老五虽然争不过,但是跟我还是可以争一争的——永瑆虽然受宠,毕竟年纪太小,一定是永璇无疑。
按照常理,刺杀者能安然无恙的在我府前埋伏,是件相当稀罕的事。因为我多罗双郡王府出了方家胡同,向紫禁城左拐几百米就是顺天府。
巡夜的官兵从这里出发,到这里汇聚。如此一来,刺客还能窜到我门前,就相当值得斟酌。
也不知主事者,同多少官员通了气。
康熙时代是主强臣弱,皇子个个有兴风作浪的本事,且那时入关未久,蛮族气息犹在,大臣们不敢死顶,只有择良木而栖,或者乖乖被拉上贼船。
之后经几十年的孳养,八旗子弟们从弄权玩人,变成斗狗遛鸟。乾隆的皇子成器的不多,还基本上没实权,由此变成主弱臣强的格局。
那帮奴才现在不仅要自己选主子,还想自己培养一个听话的主子。
我当然够不上好主子的标准。
老五前几天搬进了谢家胡同里一个前明的亲王府。别说修葺,房子还没捂热,就披红挂绿,吹吹打打的住进去了。
谢家胡同就在方家胡同的斜对面,中间隔一条安定门大街。
这地方是老五死乞白赖求来的,原话是老五觉得这里离太学近,将来生了格格贝勒,好闻些书香。
乾隆两年前就为他备好了大学士鄂尔泰的孙女西林觉罗氏和左都御史观保的女儿索绰罗氏。听了这话,立即以冲喜为名义,将婚期定在三十二年正月。
婚礼仍然由我筹办,不知这次是否也同样有深意。
走了几里,侍卫长察哈尔禀报,有辆亲王的辇车一直不远不近的在马后面缀着。
……连尾行都开始了,接下去我是不是该防备夜袭了?
有肌肤之亲后,我愈加倚重和珅,甚至将府里的一半内务从小英子手里交给了他。小英子本立志要干一番大事业,经此打击,闷闷不乐了好些天。
和珅任务加重,昨晚我又对他索求过多,今早仍在沉睡。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曾经我还嘲笑过这句诗,觉得为美人所困的君王,定力太差。结果轮到我自己,才体会到色之一字,最是难去。
越是勉力清醒,越是容易沉沦。
路过乾清门,上书房只有永璂在里面摇头晃脑的读书。永璇永瑆都在乾清宫的御阶下站着。
老五与我前后脚进入,早朝的气氛再度发生了变化。
永璇亲昵的站在我这边。
身在权利中心,永璇这样十几岁的少年也成了玩弄平衡的高手。知道老五势不可挡,于是当机立断的在宴会上与我互弃前嫌,携手合作。
在老五垮台前,我们将亲密无间。
大臣们隐隐分成几派。不愿意招惹皇权斗争的缩在后面,几个位高权重的三朝老臣作壁上观。其他臣子在各个皇子身后,分布不太明显。
朝堂里,数个与我相熟的老面孔消失了。
他们因各种大大小小的罪名,或者被发配到大清的某个沙漠里种番薯,或正持着节杖在印尼朝鲜吃土豆啃咸菜。
他们走的时候,老五专门派人送行,说只要你们是忠臣,自此一去,回来必定高升。
老五的意思是说,只要你们立即离开老三,投靠我,那还有机会回来。否则就等老死了骨头埋在那儿吧。
因为我还没倒下,他们不敢当面背叛,哭哭啼啼的求我莫要忘记往日的恩情,期期艾艾的走了。
早朝的重点依然是清缅战事。
杨应琚被赐自尽。四川战事胶着。
我奏道福隆安与阿迪斯皆少年,云贵此时仍缺乏一个主事者。
乾隆点头,谕前往云贵战事的明瑞为将军兼总督。
明瑞一直与我交好。他曾征讨过阿木尔萨那,有些底蕴,我很放心他。
老五不愿让我舒坦。
他的准岳父鄂宁,参湖北巡抚李因培渎职懈怠,湖北吏治废弛,属员亏空,导致民怨四漫。
接着御史纷纷上奏,证明鄂宁所查属实。李因培降做四川按察使。
李因培博学多才,为官清廉,性刚气盛。
可是大家都说他渎职,于是他就渎职了,我连分辩都不能分辩。否则他们马上会‘记起’李因培是三阿哥推举的,让我损失更大。
乾隆看到这一幕倒是挺高兴。他大概觉得老五总算知道上进了,对老五的所有政见都报以支持态度。
一个从小疼爱到大,救过自己,犯了错但迷途知返的儿子,和一个本来不喜欢,后来觉得还行的儿子,谁的分量重,一目了然。
下了早朝后,乾隆仿佛抽了大烟,兴奋的不得了。叫我晚上赶回宫一同吃晚膳。我旁敲侧击,看他要闹什么幺蛾子,他半个字也不透露。
忙完了宗人府和礼部的事,看看滴漏,申时十分,我便与各官员道别回宫。
用过晚膳,天早已黑了下去。
重云低垂,寒风刺骨。
乾隆神神秘秘的拉我上御辇,往后宫驶去。
我无奈的想,敬事房的太监会不会把今晚侍寝的人写成三阿哥呢。
穿过崇喜门,经过长春宫,储秀宫,百子门,路程的终点原来是宝月楼。
我不知道回族风情到底如何,但这间宝月楼和禁宫里的宫殿实在没什么两样。
迎面的朱红正门大开,旁边两个同样大的侧门,屋檐斗拱,雕梁画栋。第二层搂的正面是几十扇并列的鎏金木格户牖。有灯光透出。
没人知道香妃曾离开过,因此香妃仍然是香妃。
一则别人知道乾隆戴绿帽会很丢面子,二则新疆二王之乱刚定,阿里和卓此时胆子小的很,吓不得。
但乾隆绝对是吃不得亏的人。
我被他牵着手扯下辇。经过之处,太监宫女一层一层的报着:“给皇上请安,给三阿哥请安。”
乾隆脱掉马褂,穿一件长袍上到二楼,掀开珠帘,示意奴才们都下去。
楼里点着火盆,温暖如春,地上铺着厚厚的伊斯兰教的地毯,甚至还烧着回族的香料。以前赏的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屋里。
若不是听到幽幽的哭泣声,我真以为香妃依旧圣眷正浓呢。
我犹犹豫豫的,跟乾隆一起走进了含香的香闺。
只见那正对门口的黄花梨月洞架子床上绑的,不是含香是谁。
虽说有雕花床栏和桃红色帐子掩着,仍可以看出她穿着那套白色的回族服装,脖子上缀着回族特有的镶红蓝宝石丝链,红绒裙,兔毛边,两只皓白的手腕用红绳绑在一起,双腿大张,分别绑在床柱上。
她看见乾隆和我,哭的更大声了,说:“不要……不要这样……安拉不会放过你们的。”
乾隆表情立即就变了,他垮下脸说:“香妃,含香。朕对你还不够好?你想吃回族食物,怀念家乡,朕满足你。你多次拒绝朕,朕不追究。你行刺朕,朕反而袒护你!你不愿意换我大清的服饰,朕为了维护你,还跟太后产生了罅隙!”
“可是,朕付出一片真心,换回的,就是你无耻的私奔!你还蒙骗朕的公主,让她们带男人回来与你厮混!安拉是个什么东西!朕是天子,号令天下!安拉这等小神,能管得了朕?”
他将手伸向含香的脸,含香吓得尖叫了一声,他却是从含香枕头底下摸出一只匕首,说:“含香,你上次就是用这只匕首刺伤了朕!你想要朕怎么报答你?”
纱帐里,含香缩着身子往后退,可是手脚被绑住,能退到哪儿呢。
乾隆用匕首挑开她肚脐的衣服,慢慢的割裂。割完了第一层,匕首划过含香的喉咙,又划到含香的脸颊。含香睁大她那双异族风情的眼睛,瞬间忘记呼吸。
乾隆冷冷的说:“那天你不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脱你的衣服。你宁愿去死吗?”他撕碎了一块布料,“朕现在给你机会。你要是真的敢死,尽可以咬舌自尽。朕会按妃子的等级,好好安葬你……你怎么不去死?”
“你这狗皇帝,放开含香!”
原来隔着一层纱的另外半间房里,还躺着一个粽子。
蒙丹浓眉阔鼻,方脸厚唇,左右编了两根回族麻花辫。此刻气息奄奄,几乎是赤身捰体的歪在墙角。身下一块白布,前边还在渗血。
“永璋,此人敢勾引朕的妃子,朕让他再也无法人道。你看着奴才折磨他,让他叫,一直不停的叫。”
乾隆在含香的惊呼声中翻身而上。
原来是找我来分享复仇的快感吗。
我在纱幕这边的躺椅上靠着,叫太监找一个壮汉让这对小鸳鸯一起舒服舒服。小太监立即灵活的带来一个马夫。介绍说这个马夫曾连御数马,尺寸不一般。
“狗皇帝,狗皇子,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侮辱我们!你杀了我们吧!”蒙丹见一个壮汉进来,精赤着上半身,欲有动作,吓得大喊起来。
含香那边床架吱呀摇动,她哭着说不要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始终没有说一个死字。
壮汉扒掉蒙丹身上最后一块布,把他摆成四肢伏地的姿势。蒙丹拼命挣扎,不过这与马的挣扎相比,算不得什么,壮汉轻易的进入。
含香那天说什么众生平等,真是好笑。
众生何曾平等过。
整个大清,除了乾隆,谁不是奴才。皇后是奴才。我和老五是奴才,大臣是奴才。
还有大臣的奴才,奴才的奴才,以及无数想做奴才而不得的人。
匹夫一怒,溅血五步。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两人践踏了乾隆的尊严,结局如此,已经是天大的好运了。
含香似乎还是初次,她一开始叫着喊着,让安拉惩罚乾隆,又改口求乾隆放过她,后来慢慢不出声了,似乎在拼命的忍耐。
乾隆在此技上沉滛数十年,技巧绝不一般。含香实在动到妙处,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像哭泣一样。
蒙丹则更是不堪,从大声咒骂,到疼的直哼哼,再到一声不出,脸颊憋的通红。等马夫将他翻过来继续时,只不过捏了捏XXXX,他便嗯嗯啊啊起来。两人协作越来越默契,他紧闭双眸……
含香听见声音,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再度挣扎起来,用回语呼喊蒙丹。
蒙丹沉浸在欲海里,表情即痛苦又沉迷,像怒波中的一只扁舟,将壮汉当做桅杆紧紧搂着,哪里听得到青梅竹马在说什么。
含香抛弃了在乾隆面前的所有矜持,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
渐渐的她终于认命了,哭声变成啜泣,啜泣变成嘤唔的鼻息。
四人琴瑟和谐,鱼水交融。宫女吹熄蜡烛。几人沉入黑暗的浪潮中。
我在躺椅上和衣睡着,迷糊中想到,我究竟是来干嘛的,帮乾隆助兴?
明天御史会怎么参,让我猜猜。多罗双郡王以色事君?
两父子共御一女?
乾隆和三阿哥原来是嫖友?
恭喜,答对了。真是可喜可贺——
以下免费:人家在18章更了番外,没看的要去看哦~~
另外,无评论很寂寞>_<
删掉了几十个字的XXorz
以后的XX大概会模糊点……虽然本身就很模糊,据说定制印刷可以出完整版……等我全文大修一次后,会有人买咩?——
作者有话要说:收费字数39XX,实际字数46XX
这是重要情节哦~
本周更新计划完成~
下周更新计划:一三五六七
流觞曲水
二十三
大雪几乎封住了整个北京城。早晨起来,枕衾都是冰的。树枝窗棂,街道屋顶,遍布积雪,将阴沉的天空照的明亮起来。
腊月二十九,宫里召开家宴,我带着福晋,侧福晋,以及多罗双郡王府长子绵懿前往。
郡王府长子绵懿出生于十月二十五子时三刻。出生的第二天,乾隆亲自取了名字,表示对我宠爱不失。
绵懿前面还有两个格格,都是侍妾所生,身份低微,我不太看重。
紫薇的身子现在已经有五个月。知道她怀孕后,我便提她为侧福晋。
同时有两个侍妾与她在差不多的时间怀孕。倘若她生出畸形儿,便挑一个格格顶上。
当然,福晋只以为我怕紫薇生了个死婴。
福晋常常半开玩笑的抱怨我对紫薇太好了。
我说紫薇相貌很像和嘉,和嘉自小与我不亲,因此看见紫薇,总想多照顾她一些。
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低垂的云层。宫里屋檐上,梁上,树上,系着锦绸,挂满了大大小小精致的红灯笼,宫女太监换上新衣服,新首饰,脸上带着喜气。
走在宫里,有不少新进宫的小主走岔了路,与我们擦身而过。
大清的皇族都不怎么怕冷。宴设在慈宁宫花园的临溪亭旁边。周围假山重叠,曲水流觞,松柏苍劲,白梅盛开。还有红艳艳的杜鹃,层层叠叠的茶花。
临溪桥上搭着红方台子,一会是孙悟空大闹天宫,一会是小生小旦依依呀呀的唱着,声音飘过流水,携卷着梅香雪雾吹过来。
天色渐黑,远远的看不真切,宫女便张罗起烛火。
炮竹声在紫禁城外隐隐响着,烟花将天空映的红红紫紫。
我让福晋把绵懿抱给额娘看。
坐下来时,大家几乎都到了。
老五穿着明黄五爪团龙吉服,在皇子辈里坐的离乾隆最近,中间隔了几个皇叔。我穿着石青五爪团龙吉服褂坐在他旁边,下手是永璇永瑆永璂。乾隆右手一列坐着皇玛姆,皇后,额娘,愉妃等人。香妃不见踪影。
永琰被我额娘身边的大宫女抱着,坐在皇孙辈的小桌上。
绵亿头上扎了个小辫,粉雕玉琢的一团。看见我还认识,吐着白气,软绵绵的滚到我身边,揪着袍脚叫三皇叔。
我从果盘里捡个金桔给他,他就两手捧着,一口咬下去,觉得味道不好,张开嘴,桔子汁从下巴滴到围兜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你看着我也没用啊。要不,再给你一个山竹?
他丢下金桔,捧住紫红的山竹,用力啃下,染紫了两颗门牙,山竹一骨碌滚下去。绵亿嘟起嘴喊了声:“三叔,坏!”宫女匆匆把他抱走了。
老五已经看了我半晌,见绵亿走了,说:“三哥,我不在的日子,多亏你照顾绵亿,我以茶代酒敬你。”
酒菜未上,他手里只得一杯清茶。
我转过来端茶润了润唇,顶着乾隆的怒目,对他说:“老五,你也要成亲了,爷到时候一定捧场。”
老五欣喜顿无,低下头,神色略黯。
他尚是个少年。尖削的下巴,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坚毅些。脸颊仍没什么肉,身体纤纤瘦瘦的。抬头正视的时候有些气势,可低下头去,尤其像女子。
他不自在的看向别处,说:“我……”
女眷那边,福晋一脸幸福的与额娘说话,怀里抱着绵懿。紫薇身子重,依假山坐着。大点的小格格小贝勒们跑来跑去。
我深吸一口新年的气息,说:“可是你现在把绵亿带过来,将来你福晋如何自处。绵亿虽入了玉牒,毕竟母家身份低微,入牒只是权宜之计。将来你福晋所生的,才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子。”
老五却笑了,他说:“三哥,绵亿的名字可是你登入的玉牒。绵亿的名字又和绵懿读起来相同。你说这有缘不有缘。”
永璇阴阴的坐在我左边翻白眼,他大概以为这是一幕兄友弟恭的戏。
“……缘分还真不浅。”我半听不听的敷衍道。四顾望去,奇怪怎么没看见小燕子。那次我带她进宫请罪,乾隆不是原谅她了吗。难道现在还在禁足?
老五悠悠的说:“三哥你在找小燕子?不用找了,她已经不在了。”
我剥开一个金桔给永璇,说:“什么意思?”
老五轻声说:“我已经让皇阿玛把她送走了。在她回宫的第二天。”
“到新疆,嫁给阿里和卓。弥补她所做的错事。”
老五的岳父鄂宁调为湖南巡抚,鄂宝顶了李因培的缺。我的人在腊月里节节败退。我笑道:“老五,好样的。你还要弄走爷多少助力才甘休?爷记得你喜欢过她,这么快就翻脸无情?”
他定定的看着我说:“自那次南巡回来,我就忘记小燕子了。”
桥上飘来的歌声令人熏醉。宫女流水价的上菜,乾隆说过新年致辞后,大家不再拘礼,筵席上热闹起来。
女眷们玩笑家常,嬉儿弄女,阿哥和小贝勒小世子们先一一敬乾隆,接着按辈分亲疏四处敬酒。
我带着老八永璇走了一圈,几乎喝了两人份,弄得满身酒气。我避开乾隆时不时的盯梢,悄悄离开喧闹,穿过提着气死风灯的宫女,到园子里散散心。
厚重的云层散开了一些,缝隙里照出几丝月光。
琉璃瓦片被雪覆盖,朱红的廊柱绵延仿佛上古的腾蛇。我绕过斑驳的树影,不知不觉走到流觞亭。
流觞亭是康熙初年建的。里面挖出曲曲折折的小渠。溪水从西边进来,流到亭南,接着沿双龙戏珠图案的渠道流遍整个亭子,然后折回亭南,最后从亭东流出。
有一个人正蹲在亭子里,趁着月色玩水。
他看见我,扯出一抹落寞的笑容,道:“三哥,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呢。”他捻起一个玉觞的薄沿,将酒倒进去,送入水中,玉觞便顺着溪水磕磕绊绊的流走。
我喝的头重脚轻,不顾地上湿气,跌坐下去,看老五缩在那里,小小的一团,简直要把头埋进紫貂披领里,不由觉得好笑。
“你不跟在乾隆身边,到这里来作甚。你这些天日子不是很顺嘛,官场得意,御前得宠,成亲在即,怎么一副悲春伤秋的样子?”
就近一闻,老五也是满身酒气。
他忽然转过来,扯着我的衣襟说:“三哥,我们再来玩小时候的游戏。我喝一杯酒,你回答我?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