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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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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叔公……

王锐抽着眼角,给那小孩儿了一大串葡萄……

小孩乐得又连叫了好几声小叔公……

最后来的是王小二他们那一支的几个子侄。 同辈份比王锐大的没来,是王小二带着弟妹和侄子侄女过来的,浩浩荡荡十几个,把个西屋挤得水泄不通。

王锐乐了。这人丁兴旺就是好啊,往那儿一站黑压压一大片,跟人打架心里也有底气。有几个大些的,揣着小锐叔给的几盒好烟到院子里扎堆尝鲜,剩下十来个小萝卜头,王锐就挨个儿给人往兜里装糖块干果儿。

王小二抿着嘴笑:“小锐哥,你人真好。”

王锐挑了几个核桃给王小二塞进口袋:“别拍马屁,想过来随时都可以,初十之前我都在家。”

王小二更乐了:“小锐哥,你人更好了。”

王锐在小二头顶上呼了一巴掌。这孩子不够聪明,可是努力,基础扎实,从没掉过班级前三名,进县一中把握还是很大的。

王小二犹豫着问:“小锐哥,我爸想让我考中专,说中专少花钱早受益,挣钱也不少。”

王锐停了停:“那你的意思呢?”96年,中专毕业生确实还吃香。但是96届,三年后毕业基本上已经不分配了。去找工作,大学生越来越多。不过这种趋势很多家里人还看不出来。

王小二支吾着:“中专也好,省时间还少花钱,就是我觉着大学生比中专生好听。大学还可以去远地方,中专就在家跟前儿。”

王锐笑了:“安心看你的书吧,我跟六叔说,中专现在还好,以后怕是不好找工作。”

王小二挠挠头:“我也不懂,我回去叫我爸来找你。”

当晚不止王六叔来了,大叔大婶来了七八个。

王锐给男的上了香烟茶水,女的拿了花生瓜子,也没废话,把当下的情势和自己的预测细细说了说,只让大伙自己想。庄稼院来钱不容易,真舍不得花钱也不能干涉不是。

王六叔也很犹豫。

王锐最后只对王六叔说了一句:“六叔,你种大棚还得垫本儿呢,怎么看小二也比那几亩地好看多了!”

王六叔笑了。满屋子都笑了。

当年村里参加中考的有二十来个,七八个报中专的,考上五个,除了考警校那个毕业后分在了乡派出所,另外四个就一直一直被拖了下去。而小二则一路高中大学硕士博士念了下去,最后出国镀了一层金回来,直接拿百万年薪。

晚上无事,王锐进了农场。小红莲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只朝王锐晃晃叶子:“王锐你家好无聊,都没有美少年!”

王锐也没答话,直接扒光泡澡。泡完澡收了瓜果蔬菜,就突然起了种花欣赏的心思。种子种子,对了,加工厂!加工厂里好些花卉种子!

闭眼:“去加工厂。”

睁眼,还在原地,没反应。

王锐只好去戳小红莲:“我加工厂呢?那不系统自带的吗?”

小红莲扭扭:“王锐你个不知足的!小爷又不是系统大婶你戳什么戳,再戳我告你X马蚤扰!”

王锐伸手捏住两片花瓣,扯。

小红莲嗷嗷惨叫:“王锐你个辣手摧花的!小爷被封印了,能力不足还不行吗?”

王锐松手,鄙视:“你这么弱?”

小红莲不干了:“王锐你个不识好歹的!小爷维持着你的农场牧场餐厅就已经很累了,你丫儿还不满意!”

餐厅?把这码子给忘了!过去看看。

过不去。

王锐黑线:“餐厅根本过不去。”

小红莲一甩叶子:“说了能力不够!”

王锐哭笑不得:“关了餐厅开加工厂行不?”

“那行,”小红莲扭啊扭,“可是加工厂也没多大用,餐厅你还能吃点好吃的呢!”

“我要种子。”王锐。

小红莲谈判:“小爷要美少年!”

“好好好,等开学把桑桑给你。”王锐乐了。

“那好,你给我找个杯子,小爷要给桑桑准备礼物。”小红莲提要求。

王锐就拿了个搪瓷茶缸子进来。

小红莲嫌弃:“王锐你个下里巴人!你真没品位,没有白玉杯也得来个翡翠碗吧?王锐你个穷鬼!”

王锐继续扯莲花瓣:“白玉杯没有,翡翠碗也没有,还真是抱歉啊!胆瓶倒是有一对,我妈当年的陪嫁,要不要啊?”

“没鱼虾也好。”小红莲妥协了。

王锐只好从厢房角落把那对胆瓶拿了来扔进了莲池。

“王锐你老妈的陪嫁真寒酸。”小红莲鄙视。

王锐翻个白眼:“在那个年代还有陪嫁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你用词不当。”

开了加工厂,王锐就想起了大米白面。家里存在村头面粉厂的麦子已经不多了,地也等于包了出去,以后吃粮就要花钱买了。农场可以种麦子水稻,麦子可以直接加工成面粉,可水稻进了加工厂出来就是薏米水了,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磨大米

王锐扛着两袋子水稻进了加工厂,把一袋稻谷倒入机器上方类似入口的地方,大吼:“要大米!”

没反应。

王锐继续吼:“大米,大米,要大米!”

没反应。

王锐低头叹息:“二师兄的肉又涨价了……”

白花花的大米迅速加工完毕自动装袋。

第 30 章

初二,外甥给舅拜年。三个堂哥出门子了,刘成和大毛也要出门拜年。中午,王锐就一个人在家涮火锅吃。汤底刚滚开,有人砸门。

王锐开门一看,呆了呆。

夏明远,当初班里那个插班生。

今儿才初二吧?这家伙应该在北京家中过年吧?他是怎么来的啊?他们村要到初五才通班车呢!

很显然,夏明远是离家出走的。这家伙连个围巾都没有,两手空空,身上穿的大衣也极不合身,最恐怖的是下面只有一条牛仔裤!北方的冬天只穿一条牛仔裤!

“我冷。”这是夏明远开门第一句话。

王锐赶紧将人弄到了炕头,拿被子把人裹了起来。

炉子上一直煲着牛肉汤,王锐切了一小堆姜丝扔进碗里,浇上一大勺汤,姜香味扑鼻。汤端进屋,放在旁边椅子上先凉着,王锐抓过夏明远的手开始用力揉搓,直到搓得没那么僵了才把汤递过去。

夏明远小口小口喝着汤,两碗汤下肚,身体暖了过来,腿脚也伸展开了。王锐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秋衣秋裤毛衣毛裤,在炕头捂热了也一并送了过去。

王锐用牛肉汤下了一碗龙须面,打了一个蛋搅碎甩蛋花,又放了几根小菠菜。

夏明远瞅着圆桌上的电热锅:“我要吃火锅。”

王锐只自顾自吃得火热:“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吧,我这是超辣锅底,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吃完了还有没有命在?”

夏明远只好吃面,吃完了擦擦嘴:“不够,还要。”

“待会再吃,一下子吃太多不好。”王锐吃得鼻尖冒汗。

夏明远抖开被子躺进去,一言不发。

王锐冲了两包板蓝根,过去拍人:“把药喝了再睡,你家电话给我。”

夏明远喝了药,躺下装死不动。

王锐的耐心都给了他们家桑桑,这会儿可没好耐性:“不给我扒了你衣服扔你出去。”

夏明远只报了一个号码就打死也不开口了。

王锐捏着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号码去村口小卖部打电话。

接通。

“你好,请问你认识夏明远吗?”王锐说,“我是……”

被打断。一阵跌跌撞撞的跑路声,抢夺电话声。

“别伤害我儿子,你要什么我都给,要多少钱都给,别伤害我儿子,别……”一个高亢尖利濒临崩溃的女声。

靠,当他绑架了!

王锐根本插不进话,那头只剩了那个尖利女声的哭泣哀求,夹杂着几个声音:

“你冷静些!”

“小姨电话给我!”

“姑姑,那边不是……”

直到一个威严沉稳的男声传来:“我是夏明远的爸爸,要什么跟我说。”

王锐无力叹气,声音不急不缓:“夏叔叔你好,我叫王锐,是夏明远的高中同学。明远在我家,刚刚吃过饭喝过药睡着了,不不,他没事,他穿的少,我怕他感冒给他冲了些板蓝根。我家地址是……”

打完电话,王锐恨不得把他被窝里那家伙拖出来暴打一顿。 他怎么就不记得两人有交情呢,只不过谈了一次话吧!难道是当初交浅言深了?靠!

王锐回去的时候,夏明远睡了一小觉也醒了,瞅着王锐:“饿。”

王锐重新焖了米饭,炒了一个豌豆苗,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尖椒牛肉,上了一小碗参须牛肉汤。

夏明远吃得干干净净,肚里有了食儿,身上也有了精神:“他们怎么说?”

王锐忍笑:“问我要多少赎金才肯放过你。”

夏明远瞪眼:“怎么会?”

王锐说:“你一个表哥说,初一那天有三个孩子被绑架了,两个是你们大院的。他说那几个孩子你都没见过,不用担心。”

夏明远松了一口气。

王锐摇头:“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妈妈快崩溃了,一个劲儿求我不要伤害你,你爸爸也是。估计他们天黑之前就能到这里,你看着办吧!”

夏明远沉默了。

王锐把房间稍稍整理了一下,又提着两个电暖风去了小屋。看那边情形,来的人不会少,不先收拾个地方出来,恐怕待会他连待的地方都没有。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那群高干和**和他有话说。

小屋不太冷。王锐喜欢在这里看书,年前托人弄了个小铁皮炉子,又买了几袋子无烟炭,时不时在这边起个火,看看书,练练字,趁着没人的时候吹吹箫。

点了炭炉,又开了两个电暖风,小屋很快就暖起来了。关掉一个电暖风拿回西屋,夏明远还在发呆,发了一会儿呆就又钻回被窝了。

傍晚的时候,王锐正在发愁吃什么,一阵喇叭声,大门被敲响了。

王锐开门,大门外,一溜四辆小车。

打头下车敲门的男青年瘦瘦高高,二十来岁的样子,将王锐上下打量一遍:“你就是王锐?我是明远的表哥刘长征,明远呢?”

王锐任打量,不卑不亢:“明远表哥好,我是王锐,明远在屋里,亮灯那间。”

身后车门打开,一群少男少女哗啦啦下车,哗啦啦涌进了西屋。

刘长征又看了王锐一眼,伸手打开最后面一辆吉普车门,扶下一个中年妇女,后面又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和夏明远有七八分相像。

“叔叔好,阿姨好。”王锐打过招呼,请两位长辈进门。

进了西屋,十来个男男女女很占地方,几个怕冷的早就脱掉鞋子上了炕,一点儿都不见外。

夏明远已经起来了,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王锐的衣服,见到父母进门,一句话不说,只低着头死死盯着地面。

夏明远的父亲手一抬一耳刮子就甩了上去,又响又脆。

王锐在后面反射性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家老爸可没下过这样的重手。第一次他逃学去游戏厅也最多被饿了两顿,他老妈还偷偷给他煮鸡蛋吃。后来他又逃学去游戏厅,他爸才使了绝招。当时他老爸装了上千块押他去游戏厅打游戏,除了上厕所不许他动地方。饿?买来你端着吃。困?你机子上趴着睡!哭?赶紧地憋回去,你老子还没死呢!当年那三天遭遇,真是又丢人又委屈又害怕,不说谈游戏厅色变也是见了绕路走。

暴力一出现,炕上几个小孩纷纷下炕找鞋往外溜,外套都没顾上拿,在过堂屋人挤人。

王锐无奈,带人往外走:“去小屋坐会儿吧,那里有地方坐。”

那些小孩,除了刘长征,最小的十二,最大的十七,一进小屋就四处乱看,但是规矩还好,绝不上手摸。

小屋有一张单人床,一个长沙发,两把椅子,倒也够坐了。

刘长征没过来,在那边过堂屋等传唤。

那个最小的男孩已经啃第三根香蕉了,等刘长征一过来就上去扯衣角:“长征哥,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肚子好饿。”

另外几个小点儿的也开始喊饿。

刘长征看向王锐:“姑父说想见见你家大人。”

王锐站起身:“我是户主。晚饭在这儿用吗?出门在外,我们这里小地方,恐怕县城也只有XX宾馆还开着,如果连夜去市里,和回京路程也差不多了。”

刘长征有点儿发懵。

夏明远不愿意回家。

王锐家的情况,好吧,乡下条件有限,城里娃没几个受得了,最后夫妻俩带着一群小孩儿去县城住宾馆,刘长征和那个最小的留下了。

四个人的晚餐就好解决了。难得那几个不嫌简陋,也不嫌不干净。

刘长征还下厨做了一锅水煮活鱼,用了一条六斤多的草鱼,又香又辣又够味儿。

夏明远不能吃,肿着半张脸冲三人憋气。

王锐倒是有点儿意外,这年头儿会做饭的年轻人可不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问题了。

洗澡。

平时王锐都是泡莲花池子的,想洗热水澡的话就拿大澡盆在屋子里泡,可是这屋里现在可不止他一人儿!

小屋也暖。

想在小屋洗澡弄得遍地是水?没门!

几人轮流在西屋洗澡,在小屋等。

刘长征先洗,大手一伸捞住最小的夏清远就要剥衣服。

小孩腿乱蹬,扭啊扭的:“长征哥,我不爱洗澡,不洗行不行?”

刘长征不顾挣扎,闷头剥衣服。小孩又嚎又扭。

王锐看不下去了:“小孩儿还小,不爱洗就算了,这里冷,小心感冒。”

刘长征把人放了自己洗。

夏清远高兴了,表扬救命恩人:“刘锐哥,你是好人!长征哥给人洗澡可疼了,皮都能给搓破了。”

王锐嘴角抽抽:“我姓王。”

夏明远不顾脸疼,笑翻了。

第 31 章

兄弟俩在小屋书架上东翻翻西翻翻,最后一人捧了一本小人书看。

王锐往炉子里加了两块炭,坐下出小试卷。

夏明远说:“我请了家教,初中课程已经补得差不多了。那些东西,以前三年都不懂,现在看看也挺简单。我发现原来我真的不笨。王锐,谢谢你。”

王锐“嗯”了一声,没搭话。

夏明远又说:“我会考上大学的,自己考。总有一天,我会让别人指着夏志城介绍说:‘这是夏明远的父亲!’”

王锐没抬头:“我也想让人指着我爸介绍说这是王锐的父亲。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叛逆期少年!”

夏明远不吭声。

几人洗完澡,上炕睡觉。王锐把西屋让了出来,自己睡小屋。

一点钟,刘长征来敲门。

“刚带清远上厕所,这么晚你还没睡?”刘长征挤进来,盘腿坐床上,扯被子盖腿。

“我习惯晚睡。”王锐又加了几块炭,把炉子拨旺,电暖风拎到了床边。

刘长征暖过来,一手提着电暖风开始满屋子乱转。也得亏那是三十米插座,不然还真不够他扯。

一看书架,刘长征乐了。从《小学生必读》到水浒红楼,从《作文周刊》到鲁迅路遥,从《格林童话》到莎士比亚,还真是应有尽有五花八门。不过,农村家庭舍得这样花钱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识。

“王锐,就是你吧,让明明知道上进的。”刘长征语气很肯定。

王锐摇头:“不是。在此之前,我只和他说过一次话。”

刘长征不信:“可就是跟你说完话他就知道看书了,还让我给他找寒假家教。”

王锐笑笑:“男人都有野心,他只是刚好在那个时候想明白而已。”

刘长征凑到王锐身后,弯着腰:“那你的野心是什么?”

王锐忍着一拳揍上去的冲动。靠,同类还真多,这年头已经这么多人袖子都断了吗?

王锐手一伸,一根直尺顶在刘长征喉咙上逼人站直,龇牙一笑:“我的野心里没有你的存在。所以,我的野心是什么,不干你事!”

“呵,脾气不小!”刘长征走出屋外,抽抽鼻子,那味道,好像荷花,淡淡的,还挺好闻的。

初三一早,西屋哥仨起床的时候王锐已经做好了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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