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就是一出戏,演给你看,演给我看,演给天下百姓看,哈哈哈哈,你这出戏,看似荒唐,其实如今禁海禁商、屏绵延万里海岸于国土这外的理由,又何尝不荒唐?”
他霍地睁开双眼,问道:“你确定,这件事可以办得成?”
成绮韵犹自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反问道:“大人觉得可行?”
杨凌点了点头,说道:“妙不可言。 ”
成绮韵听了颊边也溢出一丝喜悦笑意,她欣然说道:“你若可行,我便容易,有大人撑腰,我代为穿针引线,相信此事易如反掌,只要此事行来,朝中也真的行得通便好。”
杨凌摇摇头,说道:“不,不用你穿针引线,这件事我不宜出面,你熟悉江南,又足智多谋,我派人归你听用,由你来办,如何?”
成绮韵吃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是女人呀”。
杨凌不以为然地道:“女人又如何?本官现在实在是缺人手,手中除了一群只会喊打喊杀的兵,只有两个人可用,可惜京里实在离不开他们。”
“至于女人不能抛头露面,你要觉得不方便就易钗而牟好了,就算人家认得出也没关系,谁会捅破这层窗户纸?海外和未……嗯,许多女人都可以像男人一样做事,你不是要本官给你撑腰吗?大事我来作主,你怕甚么?今日一条不知多少须眉汉子见了也要畏怯三分的鲨鱼,不也被你折服了么?只是不知成姑娘愿不愿意屈就内厂?”
成绮韵怔怔地瞧了他半晌,低下头来举起茶浅浅一酌,唇边露出淡淡笑意,轻声道:“大人若信得过贱妾,贱妾无不应从”。
杨凌笑道:“好,不过这只是个开端,依我估计,就算此计行得通,朝廷也不会全面解禁,我们必须抓住江南这个口子,像黄河泄堤一样,让它越扩越大,终至不可收拾,无人可以挽回。因此,我留你在江南,就是待朝廷许可之后,以你熟悉江南的条件,利用些手段,将江南士绅、名流、官员,逐一拉拢过来……”。
成绮韵原本低头浅笑,一听这句话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握紧杯子的手攸地收紧,半晌之后才忽地放松,换上一副媚笑,缓缓抬起头来道:“是,贱妾只有这个不干净的身子,为大人效力,勾引一些好色之徒还是办得……”。
杨凌一怔,怒道:“你说甚么?以色诱人?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就只能想出这种办法?以色相诱,一取一舍,各有所图,纵然能成,不过是互相利用,一旦危难临头,一拍两散,你以为可以迷得人连性命都不要了么?休况这种轻贱之举,在我内厂,万万行不得,我不是莫公公,成姑娘你要记住了”。
成绮韵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忽又变得通红,半晌她才吃吃地道:“贱妾……误会大人之意了,那么大人是说……是说……?”
杨凌目光闪动,沉思着道:“以我想来,此计虽妙,不过只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他们想得通了,难免卷土重来,开了再禁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一旦得到朝廷允许,应该将那些开明士绅、社会名流和官员吸引进来,让他们先得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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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富绅无论家中良田万顷大多兼做生意,所以最易接受,有他们带动,渐渐将那些士家大族的牟利之心从土地引到通商贸易上来,如今为官的人有几个不是出自豪门世家?他们的整个家族都和我们绑在一起,他们还会反对么?”
成绮韵瞧了他半晌,脸上渐渐绽起笑意,她盈盈立起,向前一步,向杨凌拜倒:“大人高见,卑职遵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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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红枫树下
杨凌与成绮韵就她提供的计策又细细参研一番,排订了一些细节和实施的时间,然后唤进柳彪,吩咐他从内厂设在金陵的车马行抽调一部分人手划归成绮韵统率,不足者再从各地抽调补充。
杨凌对成绮韵笑道:“成姑娘,从今日起,我任命你为内厂二档头。目前先划拔二十人给你,单独成立海运司,由你负责。朝廷允许解除海禁前,这些人手足可供你使用,将来海禁一开,你势必需要大量人手,那时可以再从内厂和江南就地招募。”
杨凌虽欣赏成绮韵的才能,但是彼此毕竟相知太浅,如果暗派亲信跟在她身边监视,或者对她约束太深,以她的精明,必可瞧出端倪,不免要离心离德。
与其如此,不如示之以诚,放手让她去做。目前内厂实力主要散布在车马行,财源和情报搜集皆集中于此。司税监刚刚掌握在手中,将来要倚助的还是各地税监,只要他们诚心归顺,就可以迅速接收一股现成的庞大力量。
这两支力量掌握在手中,他就足以将内厂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成绮韵现在虽与于永、黄奇胤并列二档头,可是权力不可同日而语。既然单独划出个海运司,她能掌握调配的力量也仅限于此。
这样只有海运司能够成立,并且足够强大,她的实力才壮大。而海运司,没有涉政权、司法权、侦缉权,与海运有关的水师也另成一系统,这就足以保证她必须依附内厂才能保障她的权益,将她牢牢地绑在自已这辆战车上。
成绮韵也明白杨凌用意、不过自已刚刚投效到他门下。杨凌肯如此重用,并将这么大的责任交给她,足以证明他的看重。至于有所戒备,在她看来实是理所应当,是以丝毫不以忤。
杨凌从怀中摸出一抉象牙腰牌,递给成绮韵道:“鲨鱼王不是还有所怀疑么?成档头就持了我的信物,尽快与他联系,筹备一韧事宜,我在金陵再多呆几天、有了你的准确消息我再回京”。
有柳彪在旁边,成绮韵也神色肃然,恭谨有礼,再不敢巧笑嫣然媚于语言。她上前一步,忍着痛疼举起双手,从杨凌手中接过腰牌,恭声道:“卑职领命,这便回去准备,定不负厂督大人厚望”。
室内寂寂,杨凌坐回椅中,阖上双目将今日的事又细细回味了一番。成绮韵提供的办法,以及今日会见南镇抚司镇抚使邵节武所听到的消息和京中的动静。这些事,固然有人向他提供消息,为他出谋画策,可是最终取舍抉择的人却只能是他。一个判断失误,付出的代价就是万劫不复,他又怎敢不再三权衡,轴轴斟酌。
鼻端忽嗅到一阵淡淡请香,随即肩头一松,一双温暖的小手正在轻柔地为他按摩。杨凌长长吁了口气,却没有开口说话。
高文心不禁担忧地道:“老爷,你可是太累了?要不要上床歇息,让奴婢为你推拿一番?”
杨凌摇了摇头道:“等晚上用过了针再说吧”。
他沉默半晌,细细思索着今日在红船上听邵镇抚说过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轻轻拍拍高文心的手背,扬声说道:“叫郑百户来见我”。
郑百户匆匆踏入大厅,施礼道:“大人唤我?”
杨凌点了点头,站起身道:“派人知会邵镇抚使,本官要见他,还是老地方”。
杨凌望着郑百户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幽幽一叹:“世事难预料,张大人呀张大人,当初你简拔我进入锦衣卫,一定不会想到今日我却要成为你的对手吧?”
“什么?二档头!个姐你……你居然能做官?你不是开玩吧?”楚云、楚玲两个俏丽婉约的江南美女异口同声地惊叫着,樱桃小嘴儿张地好大。
成绮韵坐在椅上,象男人一样分开双腿,直起腰扳,威严地扫了她们一眼,冷斥道:“什么小姐?敢对本官如此无礼,来人呀,把她们拖下去,屁股统统打烂”。
说完她噗哧一笑,掏出杨凌给她的腰牌一晃,笑道:“你们以为是假的?我也以为是在做梦。女人做官,这位杨钦差……我真是琢磨不透了。”
楚云、楚玲雀跃地奔到她身旁,摸着那面象牙腰牌,楚云欣然道:“真的呢?女人也可以出面做事,也可以入朝为官?杨大人好了不起、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敢为,难桂小姐青睐于他了”。
楚玲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笑嘻嘻地道:“小姐,是不是那个俊俏的钦差大人被你迷住了?小姐能让他欲仙欲死,他自然任小姐予取予求了”。
成绮韵脸儿一红、微带愠色道:“你们两个虽出身青楼、身份卑微,好歹仍是冰清玉洁的身子,这种浑话以后不许再挂在嘴上了”。
楚玲不知小姐以前对那些荤言荤语从不忌讳,怎去个日却转了话风。她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楚云问道:“小姐,是不是你把杨虎谋反的事告诉了杨大人,他才如此重用?”
成绮韵摇了摇头、黛眉微微蹙起,幽幽叹气道:“杨虎造反,目前正在招兵买马,广蓄钱粮,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现在不急,待解决了海禁之事再说吧”。
其实今日去见杨凌,这件事她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 在她心中,这世上的男人一直只有两种,一种是瞧不起她身份的所谓正人君子,另一种就是谋取她姿色的酒色之徒。
投*杨凌,在她想来仍然不过是互相利用、北方绿林杨虎蓄谋造反的事。她原本视作一个重要筹码,根本没打算现在告诉扬凌。杨凌对她慨然许以重任,此举大出她的意料,一时冲动下她也曾想合盘托出。但是对男人的多疑,最终还是让她的理智占了上风,将秘密又咽了下去。杨凌这个人是不是可以托,她必须还得再看看才成。
成绮韵盘算了一阵,站起身来吩咐道:“玲儿帮我换药,云儿去取我那套男人衣服来。如今带着一帮男人,可是不便以女相见人了。我马上再去见见彭老太爷,尽快把这事定下来”。
京师一派风雨欲来的紧张情形,估计只有那个玩得不亦乐乎的小皇帝感觉不出来。内厂虽然刚刚成立又岂能毫无耳闻,只是吴杰为人谨慎,困为一直没有得到准确情报,他不敢将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传递给厂督。是以正在抓紧加派人手,四处侦缉朝中动向。
杨凌以雷霆手段力折江南三大镇守太监,天下各地税监自觉东厂已不可倚*,现在纷纷向杨凌表态效忠,各地拖欠数月的税银开始启程押运赴京。东厂范亭、锦衣卫张绣见此情形坐立不安。恰在此时王琼竟主动与他们联络,献上一条绝户计。二人视为至宝,立即依计行事,在京师秘密筹划起来。
但北镇抚使牟斌与锦衣提督张绣却不是一条心,他的才能、人脉不在张绣之下,原本对张绣就有些不服,现在张锈下令锦衣卫全面配合、从属东厂,更让他大为不满。
西厂苗逵早看出他的野心,也曾多次试探拉拢,但牟斌深知西厂势力远不及东厂,所以一直不动声色,不拒不允。直至苗逵最后掀出底牌,说出已与内厂联手,牟斌一番权衡之下,才决意结盟西厂、内厂,联手倒张灭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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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亭、张绣对付杨凌的计划他也不知其详,但是从二人行动也看出他们志在杨凌,是以一经结盟,立即便联络他的好友。对目前地位早有不满的南镇抚使邵节武,许诺只要自己坐上提督之位,就提校他为北镇抚使。
两个野心家一拍即合,但是这计划当然绝不能少了实力最强的内厂厂督杨凌。他和苗逵为避东厂耳目,不敢南下联络杨凌,各自通过秘密渠道,将亲笔信交付邵节武,要他速速与杨凌按洽。
杨凌上次约见邵节武,听他说了牟斌结盟之意和倒张的条件,一时还有些犹豫。他有今日,可以说全因张绣用他为锦衣卫百户,从任职驿丞开始,虽说张绣别有用意,毕竟对他肃提拔之恩,没有他,就没有自己飞黄腾达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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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成绮韵赶来,有了说服朝廷解除海禁的计策,他才感觉到当务之急必须要掌握更大的权力,而现在看来,第一个障碍就是东厂和锦衣卫,彼此的矛盾已不可调和,心中才拿定了主意。
他密约邵节武,暗暗定下了西厂、内厂、北镇抚司联手对付东厂、锦衣卫的反制之计。如今东厂锦衣卫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对付他,他也下令内厂做好应变准备,同时将各地得力的人手暗暗抽调回京。西厂和北镇抚司也在不动声色的筹划着一切,一场大风暴即将引发,而引发的关键人物就是杨凌,所有的人和布局,都在等着他,等着他回京。
一早,杨凌轻衫软靴,只带了几名番子,两辆车轿来到长亭酒家,接怜儿同游栖霞山。一大早,柳彪已派出一队番子,把栖霞山自上而下梳理了一遍,然后在山脚四处团团围住。这次游山,除非有人自天而降,否则再也休想看到半个人影儿了。
栖霞山有三峰,主峰凤翔峰卓立天外,东峰名曰龙山,西峰状似伏虎,山上枫林、乌柏林连绵成片。
杨凌和马怜儿乘车来到西山脚下,仰首上望。只见漫山红叶层层叠叠,那株株枫树紧紧相挨。如团团火焰在熊熊烈烈燃烧,瞧了令人心神一旷。
马怜儿有心上人相伴,神态间一直喜悦不禁,她跳下车,从车上取下一个食盒,拉住杨凌道:“杨大哥,这里山并不高,风景却极优美,我们上山寻一处风景雅丽之地,一同饮酒赏枫可好?”
山脚下两个樵夫打扮的人向杨凌打了个手势,杨凌瞧了微微一笑,对随来的郑百户说道:“你等且在山下等候。我陪怜儿姑娘上山一游”。
山路弯弯、两旁枫林高低掩映、疏密相间、红影闪动、尽显万种风情。如霞如锦的红叶,与柏树交相辉映,更显得五彩缤纷。
杨凌从马怜儿手中按过食盒。与她一边低诉别后各自情形,一边慢慢登上山巅。此时太阳高升,灿烂无比,红枫在阳光照射下交汇出一种更为夺目的光芒,艳红充溢了半边青天,马怜儿望着这蔚如云霞的美景,一时瞧得痴了。
杨凌微笑着望了她一眼,怜儿今日穿了身月白衫月白裙,头上三丫髻戴了三朵翠绿色的花环,简淡梳妆,却更现妩媚。
杨凌看着她开心快乐的样子,心中也暖洋洋地。这个刁蛮可爱的小妮子,说起来真正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日子有过几天呢?能让她这么开心,这趟金陵也算没有白来。
马怜儿挺起酥胸,迎着那温柔的风,脸上的神情似乎也已醉了。二八妙龄的佳人巳轻开始孕育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剪裁合体的衫裙,腰间一条洁白的腰带,勒得那小蛮腰儿细细的,酥胸也显得更饱满了些。杨凌看着自己眼中的‘美景’,情不自禁地握了握她的手,一痕滑腻攸然袭上心头。
马怜儿扭过头来,嫣然道:“杨大哥、咱们到林间去,坐在枫林中,饮酒赏枫叶吧。”
杨凌微笑道:“好,今日一切皆听从怜儿小姐安排”。
马怜儿羞笑着望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是你自己说的,杨大人,可反悔不得”。
地上是多年积累的厚厚的松软的落叶,漫步在一片彤红、和煦温暖的林间,身畔是一个浑身雅艳、遍体幽香的美人儿,那是怎样的惬意舒坦?杨凌不禁欣然点头。
几株密密的红枫树,在隐蔽的巨石后围成了一个小空间,马怜儿提着自己的裙摆钻进林去,从杨凌手中接过食盒,拿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绢,铺在松软的落叶上,俏巧地坐在上边。
杨凌环顾了一下四周优美的风景,弯下腰去拔下一根青草,微笑道:“在五栅岭时,我们钻在一个雪洞里取暖,黑漆漆、冷冰冰地,如今的风景却仿若天堂,这味道实是不可同日而语。”
马怜儿正在将盒中酒菜一样样他摆在上边,听了这话却柔声说道:“杨大哥,怜儿心中,却一直对那一晚念念不忘……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在哪里怜儿都觉得是人间天堂”。
杨凌心中一阵感动,悄悄望去,那低头温婉、合羞而笑的怜儿,正无比深情地望着他。她的肌肤如新雪乍陈,两弯细细的柳眉犹如远山含黛,在杨凌的注视下,那白晰的脸蛋儿渐渐羞红了起来。
她掩饰地转过头去,从盒中拿出两只酒杯,斟上淡绿芬芳的竹叶青,轻轻放在盒盖上。
两个人对面而坐,马怜儿低头举杯,白瓷细杯衬着她润红的香唇,淡绿的酒液,缓缓从那红唇中渡入,风光无比旖旎,看得杨凌心中一荡,尚未饮酒,他已有些醉了。
笋干烧鸭胗、盐水鸭、水八仙、油炸豆腐果,一样样小莱精美可口,酒至半酣,怜儿的粉腮巳跃起两抹桃红。
她打开食盒的最下边一层,慎而重之地拿出一抉年糕,情意锦锦地对杨凌道:“杨大哥,你知道……我……我做不得什么菜的,为了你来,我……我学做了年糕。本来,这是该过年的时候吃的。过年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这东西放得住。过年的时候、你和幼娘妹妹一起吃,就象……我也在你身边,好不好?”
说到这里,她地眸中已有泪光闪动。杨凌感动于怜儿的心意,他接过来,使劲地咬了一大口。
怜儿紧张地看着他,问道:“味道好不好?”
年糕这东西,只要材料对头,踩得筋道,口感味道就错不了,还有什么好不好吃地?可杨棱又怎忍拂了美人之意,做大煞风景点事?
他咽下年糕,又使劲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赞道:“嗯,味道特别香,怜儿果然心灵手巧,你和谁学的?”
怜儿喜不自禁地道:“嗯嗯,我问了一下嫂子,就跑回去……昨日连夜做的,听说蒸好的粉头要踩得筋筋道道才好吃,可真累坏我呢,你喜欢吃就好,呵呵”。说着她轻轻捶着小腿,一双眼睛喜得弯成了月亮。
杨凌呵呵笑道:“听你一说好象还做了不少?踩这东西可很累人的”。
“你也知道怎么做年糕?是呀是呀。整整一大盆,那粉头粘粘的,粘在脚上,我抬都抬不起来,累得一身汗。后半夜才洗得澡,倒花了半天功夫洗脚上的面”。
“呃?啊?嗯……”杨凌心里有点儿纳闷,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做的?不是在大木盆里铺一张干净的布,然后将蒸好的粉头放在布上裹好,再穿上套鞋上去踩么?怎么会粘脚?”
“啊?”马怜儿迟疑着伸出一根手指按住自己的嘴唇,疑道:“放什么布?我……我就是把粉头倒在大木盆里,然后光着脚进去踩……套……套什击鞋?”
杨凌“噗”地一声,一口年糕直喷了出去。他失声笑道:“我的天,你光着脚直接踩年糕?呵呵,哈哈,哈给哈……”。
马怜儿顿时涨红了脸,“我……我不知道……可我……我的脚事先可洗得干干净净,非常非常干净”她讪讪地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