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斌尴尬地道:“国公爷尽管放心,有属下等守在外边,那是万无一失的。呃,属下去那边巡视一番,国公爷就请安心休息吧”。
“好,好!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席斌一边说,一边提着刀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杨凌左右看看,连忙一溜儿小跑冲到红娘子帐前,一挑门帘儿溜了进去。帐中没有点灯,但是那一角窗子却不知什么时候掀开了来,透进一柱月华。
杨凌低声道:“莺儿,莺儿,睡了么?”
帐子里没有一点声息,杨凌笑笑,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渐渐适应了帐中的明暗,便向着那帐中的床榻走去。
轻轻在床边坐下,伸手一摸,正是莺儿圆润的肩头,那肩头一抖,便将他的手甩脱了。
杨凌赫赫地笑起来,笑完了大剌剌地把鞋一踢,光着脚儿上了床,床上地美人儿一被他挨近了,便恨恨地一拱,却不知是否无意,身子便向里挪了那么一角,给他腾出了地方。
“啪!”丰臀上挨了一记,杨凌笑嘻嘻地道:“喛,这么晚不睡觉干吗呢?还生我气?”
崔莺儿背对着他没有吱声,过了阵儿却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杨凌心疼地贴近了去,伸手抚她的脸儿,却触及枕上湿了一片,人家这一晚也不知暗暗落了多少泪了。
杨凌柔声道:“傻丫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声色俱厉地训斥你,而且还狠起心来让你伤心这么久么?”
崔莺儿止了哭泣,却不言语。
杨凌叹息一声,低低地道:“因为我怕,真的怕啊!”
悠悠的一叹之后,便再无了声音,只有两人前胸后背因为呼吸做着轻轻的接触。
过了一阵儿,莺儿见他始终不再说话,有点忍不住了,带着鼻音儿低声道:“你怕什么?”
杨凌心中暗笑,声音却更加温柔,腻得自己直起鸡皮疙瘩:“怕你出事,战场厮杀,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我怕你部署失误,朝廷大计就此夭折,你和何时方能聚首?我怕弃仇从此没有了母亲,我怕……”。
他的手温柔地替崔莺儿拭去脸上的泪珠:“怕我的小莺儿从此离开了我,天人永隔,再难相见。那么的训斥你,又狠下心来让你用一晚地时间来好好想我的话,就是要让你刻骨铭心地把它记住。你必须得好好体会这番话。战场上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神勇如关公,也可以走麦城。我宁可让你哭泣、让你恼我,也不要失去了你……”。
啧啧,可怜英雄盖世的红娘子,什么功夫都不怕,就是没经历过这种含情脉脉的肉麻功,那一颗心忽然间就舒坦了许多。杨凌的手再伸过去,那身子也就软软的任他扳了过来,稍做抵抗就让他揽在了胸前。
“那你……你不会私下里跟我说呀,你当着她们。让人家怎么下台?”似嗔似怨,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杨凌嘿嘿地笑了:“私下说,我怕你印象不深。”
“嗳,别生气了,其实也是借此说给她们俩个听嘛。你们三个啊,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我今天不这样,只要一离了我的眼皮底下,翻江倒海的事儿都敢做,生死攸关的时刻,捅出点漏子怎么办?我这样,她们两个才会听在耳朵里,认真记心里嘛!”
崔莺儿一听那刚刚消下去的火儿又起来了,她硬梆梆地道:“好呀你,你这是杀鸡给猴看,拿我崔莺儿立威呢是不是?”
“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人家不喜欢你碰我。你怎么没脸没皮的?”
“咳,我给自己的女人要什么脸皮?”
“谁跟我说的?从现在起,我就得把自己当成白衣大盗杨英,得让自己也信了才骗得住人?我现在就是白衣大盗、大元北英王杨英,男人你也要?”
“要!”杨凌笑得很邪兴,估计如果有灯,那脸上的表情也很欠揍:“如果男人长得象你这样美,身材这么好,那我就要”。
“你……无耻!”
“嘿嘿,我的小莺莺,还有更无耻的呢,你要不要?”
“不要!”
“说要!”
“不说!”
“唔……唔……嗯嗯……”
先是挣扎使床铺发出的吱呀声,然后……过了一阵儿,是某个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咿呀的反抗声。
再然后,是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说!说‘我要’!”
“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抗议,象爬了一个山坡,拔了一个高儿,又滑了下来。
“说不说?说不说?”杨凌已经与阿德妮干柴烈火,做了一锅喷喷香的大米饭了,这时心里并不急,他有心逗得红娘子屈服,所以如蜻蜓点水般撩拨着她,却始终不肯叩关而入、直捣黄龙。
崔莺儿被他逗弄得娇躯难耐地抖动着,肢体已发出了热情的召唤,但是却咬紧牙关始终不肯投降。
杨凌俯在她的身上,轻轻用胸膛刮弄着她两粒紧挺的凸起,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对她诱惑地道:“乖乖小莺儿,说呀,说‘我要’,相公就给你~”。
他灼热地呼吸喷在崔莺儿的脸上,崔莺儿忽然一挺腰,那力道有如一条柔韧有力的白蟒,一下子把杨凌掀翻在榻上。大床很大,足以躺得下六七个人,杨凌一百多斤的身子被一下弹开,摔在软绵绵的床上,正觉晕头转向,一只妖娆的、月光下无比魅惑的雌虎,覆在了他的身上。
满足的一声呻吟,继续便是快而有力的筛动……
凤在龙之上,别有一番风情!
*****
席护卫撞破了国公爷的好事,自己懊恼不已,在周围转悠了很久,才敢再次接近三人的营帐。不料他刚刚走近了来,就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红娘子的帐中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向阿德妮的营帐。
坏了!此时皓月当空,席斌窥的清楚,那不是偷香窃玉的国公爷还有哪个?他领队在前,刚刚从一处营帐后拐过来,一见这情景马上向后一摆手,刷地一下隐向帐后。
后边的侍卫不知出了什么事,马上紧张地拉出了腰刀,静夜中传出一阵“呛啷”声,把席侍卫吓得额头青筋直冒。
杨凌猛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恰看到营帐一角有人闪向帐后,同时传出拔刀声,那处营帐正是成绮韵的居处。杨凌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低斥道:“谁?”
席侍卫讪讪地从营帐后站了出来,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耷耳地道:“国公爷,是……是我”。
“啊……席侍卫。你……咳咳,你又巡夜啊?”
“是啊是啊,国公爷您……您还睡不着呢?不不不,您还在巡视呐?”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双方发出一阵干笑,席侍卫道:“国公爷,小的要去那边巡视一下,呃……国公爷早些歇息”,说完席斌领着人又逃之夭夭了。
杨凌吁了口气,马上踮起脚尖儿向阿德妮房中蹓去,刚刚蹿出两步,一声清咳,杨凌停步望去。只见成绮韵营帐帘儿掀着,室内灯光将那穿着薄纱轻衣的姣好胴体映得玲珑浮凸。一个袅袅娜娜的美人儿倚着帐门儿,慢条斯理地道:“大人?”
“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韵儿你也睡不着啊!”
成绮韵噗哧一笑,说道:“大人舞枪弄棒地巡了半宿夜了,人家听得心惊肉跳,哪里睡的着嘛,既然睡不着,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呃……好,那……那就喝一杯”,杨凌硬着头皮走去。
两个人一进屋,门帘儿一放下,成绮韵便格儿地一声笑,说道:“你呀,好处也是短处,别人家的老爷就算妻妾如云,也只有女人服侍男人开心的本份,谁在乎女人家想不想得到怜惜?
你肯疼惜她们,雨露均沾,那也由得你,可是一路鞍马劳顿,刚刚到了这儿,正劳乏着呢,你的身子自己总该爱惜着些。唉,还不去睡?”
杨凌大喜,把袍子一扔,两个箭步蹿过去,嗖地一下,一个老头钻被窝,扑进了成绮韵香喷喷的卧榻。成绮韵走到床边吹熄了灯,也翻身上了床,杨凌把她娇软的身子搂在怀中,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心道:“草原上的人,应该不会起那么早吧?”
此时,成绮韵、杨凌先后授意要调查底细、监视行踪的那位大商贾帐中,也悄然闪进了一条黑影。他自黑暗中摸到矮几旁,摸出火石引燃了油灯。
那削瘦的汉子惊醒过来,他从帷帐中探出头看了一眼,随即翻身下地,他只穿着一条犊鼻儿裤,上身裸着,露出一身满是疤痕的精壮肌肤。
“去,到后帐睡去,老爷我有桩大买卖要谈”。
两个体态妖娆的侍妾忙从榻上爬起来,慌乱地扯过衣衫遮住光溜溜的身子,简单穿戴已毕便下榻向那汉子施了一礼,悄然从角门儿避了出去。
那削瘦汉子走到矮几旁,端起一杯凉茶一口饮了,抹抹嘴巴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对面是一个身材颀长、气度不凡的黑衣青年人,英眉俊脸,目似朗星,赫然正是宁王麾下的大天师李自然、弥勒教主唯一幸存的儿子李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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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韵儿戏莺莺
第二日,泰宁卫的阿古达木领着三千铁骑赶到了朵颜卫。
朵颜三卫本来一向是同进同退,朵颜卫大首领但有命令,其余两卫莫不听从,但是现在直到那达慕即将召开,阿古达木才姗姗来迟,人人都看得出他和白音前嫌未释。可是福余卫即将和朵颜卫结盟,他独力难支,只怕也是不得不屈从于大势。
银琦女王年纪虽小,礼数上倒丝毫不差,从公讲,她是大明朝廷钦封的王爷,地位远高于阿古达木,但从私讲,她却是阿古达木的子侄辈,所以便以私礼亲自迎出城来。
白音即将大权在握,心中十分高兴,也不计较往昔之争,陪着银琦出来将阿古达木迎进城去,表面上看来,三人谈笑风生,倒似十分融洽。
此时,成绮韵营帐中,一个叫常今的年轻人正在禀报着对那个商人的调查结果。
“要调查那人身份十分困难,草原太辽阔,彼此不相识的人太多,即便听说了他公开的身份,一时也无法去查证。昨日属下向人打听,知道那人叫艾慎,原本是行走于关外的一个大商贾,不过主要是从事由朝鲜、日本拐卖奴隶的生意。现在两国被劫掠的人口太多,彼国朝廷已经加强了防卫,生意不太好做,所以想转作皮货生意,特地到这里来结识些蒙古权贵,以便为以后行个方便”。
成绮韵笑道:“虽然都是生意,但隔行如隔山。他贸然改做皮货生意,如果在西北,就该去拜拜韩老爷子的码头,在这东北,就该来拜我成二爷。好啊,径直去找蒙古权贵,他就是购进了皮货,有门路输进关内么?做这样的长途的贩运生意。没有走单程的,他有什么门路从关内输出各种商品?”
常今恭谨地道:“二档头说的是。本来这身份是无法查证清楚的,我们只好用守株待兔之计,暗中监视他的行为。昨夜,发现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闪进他的营帐,由于他的营帐附近也暗伏警卫,我们无法*得太近,不过看这样子就不象个要安分做生意的商人。
今天一早,泰宁卫地阿古达木到了,艾慎带着人去围观,咱们的一个手下见了他面貌,竟然认出了这个艾慎的真实身份。属下令他带人继续监视,这才急急赶来”。
成绮韵精神一振,忙问道:“快讲,这个艾慎到底是什么人?”
常今禀道:“认出他身份的那个兄弟是白衣军初到塞外时劫掠伯颜猛可部落救下的汉人奴隶,转卖给咱们后,成大人见他熟识蒙语、了解关外情形。为人机警而且还有些功夫底子,便招纳进了咱们的外围组织……”。
红娘子刚刚到了塞外时到处劫掠,曾经向成绮韵交付过许多解救出来的奴隶,其中有些汉人熟识草原生活和蒙人语言,对于成绮韵的组织来说十分有利,所以她择选录用了一些。成绮韵点点头,表示知道此事,又道:“说下去!”
常今道:“那个艾慎倒是没有改名字,不过这里认得他的人还真不多。他是伯颜地盘内一个很大的板升首领,托庇于伯颜之下,势力相当大,花当攻陷伯颜的地盘时,因为伯颜正在声东击西,伪作在九边劫掠,为了怕惊动他,花当没有向边城方向发展,而艾慎的地盘距边城较近,得以幸免。
白衣军出塞,沿途劫掠,攻陷了他的一个城池,掳走了大批奴隶,咱们那个兄弟就是原来板升城的一个汉奴,艾慎是板升首领,经常巡视城寨,所以这位兄弟认得他。”
杨凌一直在旁边听着,板升城的事情他在大同时也听说过,一听之下立即火上心头。什么板升城主,说穿了,就是汉J!
后世的一些传记中,曾对板升的存在给予积极的评价,诸如加强了民族融合、促进了关外游牧部落接受农耕文明,促进了边疆各族人民的交流等等,而实际情形如何呢?
板升,是关外汉人城廓的称呼。最初的确是一些亡命关外的汉人聚居形成的农耕部落,但是那并不是一种诗情画情、开荒垦山的普通百姓部落,而是一些豪强势力组织的。在关外生存就得托庇于蒙古人的势力之下,他们心甘情愿地投*了鞑靼,把自己的族人奴役为奴,地位比普通的蒙人还要低贱得多。
每次鞑靼掳边,这些人或收集情报,或为军前向导,或在边境内应。对待汉人,他们比蒙人更狠。最可恶的是,为了掳取大量农奴为他们耕地,为了掳夺汉人女子供他们滛乐,当蒙人年景好,不需要冒险跑来攻城掠地的时候,他们也会主动为双方制造摩擦,提供便利条件,以便在战争中可以得到大批人力可用。
这些板升城主,势力大的手下有上万汉人奴隶,少的也有几千。大明朝廷无论官民,对这些汉J都是恨之入骨的,一听竟是这么一个畜牲,杨凌已经气得脸色微红。成绮韵却相对冷静得多,她在考虑的是这个人出现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在瓦剌、鞑靼、火筛、朵颜三卫内讧如此激烈的时候,不同部落的蒙人出现,更易引起朵颜卫的警觉,相反,一个汉人商贾,却不易被人联想到伯颜身上。朵颜三卫如果融合,对伯颜是最为不利的,他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如果艾慎这个狗汉J是伯颜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破坏联盟!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成绮韵想通了这一点,脸上忽地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
这场关外盛会还真是暗流涌动、群雄觊觎,人人都在打着算盘要做那只捕蝉的螳螂。
昨日红娘子和银琦密议合作的条件又在她脑海中回现了一遍,成绮韵胸有成竹地笑了,既然伯颜有这样的目的,自己似乎可以再退后一步,把这个螳螂的角色交给伯颜猛可去扮演,而自己么,不妨去扮演一只黄雀!
成绮韵想得得意,顾盼左右,妙目睇视,那灵动的眼神儿,还真有雀儿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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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妮必须先离开了。按照杨凌和成绮韵商议的结果,她必须马上赶去会合由她亲手训练的那支雇佣兵队伍,指挥他们开始一项秘密行动。杨凌亲自送她离开营帐,乍合又分,两个人必然有很多知心话儿要说,成绮韵和红娘子很乖巧地都没有跟上去。
阿德妮一走,红娘子便也在房中整束起行装。
按照与银琦的约定,明日开始的那达慕大会,她和她的人要配合并支持银琦肃清内J、整合三部。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了头上,换上了紧身的短*衣衫,外边再穿上一件蒙古长袍,汗巾腰带束得紧紧的,再对脸容稍做修整,让那柔媚之气变得淡一些。
一夜欢好,男女恩爱,滋润了她的身体,也滋润了她的心田。尽管再三修饰,她的眉眼仍满蕴春色,那双眼睛亮亮的、柔柔的。
“准备走了?”成绮韵施施然地走了进来,那步伐类似于现代的猫步,尤其注意腰臀、身姿的韵律,步态实在妖娆。
可惜,眼前这个俊美的令女人也嫉妒的‘男人’是红娘子,对她的风情完全免疫。正痴痴出神的崔莺儿只是向镜中的她瞧了一眼,看着她慢慢走了过来,仍然若无其事地小心把眉毛描粗。
成绮韵毫不介意,自顾笑盈盈地在一旁坐下,过了片刻,忽然道:“银琦还是个小女孩儿,可她不愧是花当的女儿,气魄还是蛮大的。居然早就下定决心除掉白音,强行整合三围。可以说,如果没有你的?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