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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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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南宫熙兰故作沉思状,她正等着有人能直接挑明这件事中的厉害关系,但大臣们对涑南王均是敢怒不敢言,唯一能与她抗衡的,便是这个槐南王。

下面跪着的男子听了槐南王的话后,身子微微一颤,耳边又传来南宫熙兰和煦平静的声音,

“也是啊,当年盘查得那么仔细,你究竟是怎么留下来的呢?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你若说实话,我便派人送你回国。”

男子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攥起,头上的冷汗滴滴滚落,沿着脸颊滑下。他抬头看了眼南宫绯雪,看样子她显然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心下一横,稳了稳声音答道,

“三公主曾说,她喜爱小的,会为小的抹去一切过往,并且,并且有朝一日坐上女皇之位,会……”

声音戛然停止,殿下的男人神色一僵,瞳孔渐渐放大,随后身子向后摔倒。

金碧辉煌的紫金殿中,此时寂静得连一片羽毛落地都能听得清楚,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涑南王身上。只见她缓缓地坐下,面色寒冷萧杀,手中的窄剑已出鞘,剑尖上落下几滴温热的血液。

“简直……一派胡言……”涑南王气得微微颤抖,面容阴冷至极。

即便南宫绯雪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觊觎女皇之位也不是个小罪名,何况她此时还只是个公主。若再任由那男人说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众人屏息凝神,视线在这几个人身上打转,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槐南王轻轻一笑,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好像她今天只是来看戏的,此时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戏中所演,而眼前倒下的人,也并未真死。

南宫熙兰料到涑南王会这样做,从小到大,她们几个也共同生活了许多年,彼此的脾气秉性又怎能不了解。涑南王向来心狠手辣,性子又急,面对这种事又如何能压住脾气?她摆摆手示意侍从把男人的尸体拖出,随后才慢慢地说,

“皇姐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涑南王冷冷答道,“胡说八道的人,下场就该如此。”

南宫熙兰半眯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

“那也应该等我问完话,不是吗?”

涑南王愤愤一哼,不再言语。

熙兰淡淡地睨了一眼她,也不再说些什么,反而转脸看向槐南王,慢声细语道,

“皇姐刚刚所说的确实有些疑点,既然这样,皇姐来查这件事如何?”

槐南王随意地摆了摆手,一脸倦意,

“我可没这等精力,不过,南月国好像还有个专管这种事的刑部呢。”

说完,她极其秀美的眼眸瞟了瞟神色紧张的三公主和怒意十足的涑南王,嘴角一勾,慢慢地站起身来,对南宫熙兰轻点了点头,道,

“皇妹,今日我身子有些乏,如没什么大事,想早早回去歇息。”

熙兰点头说好。她本就不指望槐南王会从中插一脚,只是想借她与涑南王的对立,将这件事的矛盾主动提出来。此时所有问题都被摆在了明面上,她去与留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第八十八章 三方势力

槐南王自然理解南宫熙兰的意思,自己本就与涑南王不合,此时说不说这些话也是无所谓的。另外,涑南王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她若出了事,那国中便少了一位公主,今后便少了一位亲王。于哪方面来说,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淡蓝色的裙角轻轻晃动,槐南王漫不经心地离开座位,走到殿下一位面露难色的女人面前,停住了脚步,抬手在她肩上扫了扫,轻声软语道,

“司马大人,给你找麻烦了。”随后,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

这位掌管刑部的司马大人脸色微变,向她俯身一礼,没有多说。

槐南王走后,殿上的人面面相觑,都等着南宫熙兰开口。从南月国建国以来,还从未见过公主被押进刑部,一时间,殿中鸦雀无声。

南宫熙兰也不说话,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鎏金雕龙椅的扶手,似乎在等着什么。空气凝结了许久,气氛沉闷得使人透不过气来。忽然,涑南王猛地站起身,扬手打了南宫绯雪一巴掌,随后沉声骂道,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做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真让我丢尽了脸面!”说完,她抽出腰中的窄剑抵在南宫绯雪的咽喉上,半眯起眼眸,满脸怒意,

“今日就让你死在我的剑下,免得让我也落得个叛国之罪。”

在她抖动手腕的一刹那,一个身影闪身到了她身旁,单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涑南王转脸看去,冷声喝到,

“李将军,你这是何意?”

这人也不多说,只是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南宫熙兰一脸平静地看着殿下这出苦肉计,拙劣而又露骨,事情到了这步,显然已经到了收场的时候。她从一开始也没打算真把南宫绯雪送进刑部,因为她早就知道那个被杀死的男人不是与南宫绯雪昨日见面的人,也自然知道那玉佩并不是她送给他的。因为,那男人是自己派人安置的……

何况刑部大人平日与槐南王关系就密切,即便此事与涑南王没有关系,也可能会查出什么事,那事情就麻烦了。虽然她也想扳倒涑南王这颗眼中钉,可她也不糊涂,此时真要惹急了,两人兵戎相见,得到好处的,只能是槐南王一人。三方势力,一旦破坏了一方,必将破坏整个平衡。而她此时想做的,只是削弱涑南王的势力罢了。

南宫熙兰轻轻咳了一声,缓缓地说,

“皇姐手下留情,看样子绯雪也是一时糊涂,被那小侍迷惑,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转交给了旁人,罪不至死。”

涑南王冷冷一笑,心底的怒火却燃烧得越来越旺。阴冷的眼神望向殿上端坐着的华贵女人,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她刚刚还张口叛国,闭口密谋的,现在只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就将南宫绯雪的罪行降低了几个档次。

熙兰收到了她毫不掩饰的杀人目光,丝毫不介意,对早已瑟瑟发抖的南宫绯雪和声细语地说道,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最近皇陵需要重新修建,就罚你去那里监工,一来表达对先祖的敬意,二来去那里好好反省今日的过失。”皇陵修建在南月国边境,一来一回也需要个把月,她这意思再简单明了不过,将南宫绯雪远远地支开。监工,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是对她的另一种软禁。

南宫绯雪心底一惊,却也没有反驳的余地,连忙跪倒在地,诺诺地应了。她额前的发丝遮住细长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恨意,想为你女儿铲除未来的阻碍么,我不会让你如愿……

涑南王一脸镇静,收回了手中窄剑,与殿上坐着的熙兰对视了片刻,忽然笑了,显然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理由。紧接着一甩袍袖,离开了紫金殿。

过了许久,南宫熙兰轻靠在雕龙软椅上,阖上眼眸,神态说不出的疲惫。

**********************

夜已深。

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在月色中留下斑驳的暗影。离园中除了后栽种的茂密青竹,还有几棵当年忽然长出来的金竹,它们不仅比普通竹子高大粗实,在味道上也略有些不同,竹香中多了些恬淡的馨香,极其独特。

雕花木门虚掩,里面的灯光亮得如同白昼。慕离倒了两杯清茶,走到矮几旁,将一个茶盅放在矮几上,轻声道,

“这琴许久没人动过了,也不知音还准不准。”

花寻坐在矮几另一侧,轻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黑到极致,嫣红的阔袖半掩着手背,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如精雕细琢过一般。他仔细地调试着琴弦,微微笑道,

“还记得小时候,她常来你这里弹琴。”

慕离抿唇一笑,目光柔和,眼前仿佛呈现出当年的画面。也是这样静谧的夜,一个如瓷娃娃般漂亮的小女孩坐在几前,专心地轻勾着琴弦。一袭白衣的少年坐在她的身旁,用箫声与她合奏,悠扬的琴声与箫声缠绕在一起,沿着半敞开的木窗向外缓缓地流淌。

他见花寻已经调好,与他坐在了一侧,伸出手指放在琴上。略迟疑了一下,随后在琴弦上勾了几个音。花寻捧着茶盅笑吟吟地看着,忍不住调侃,

“什么时候也开始学琴了?”

慕离摇了摇头,凝神静心地拨弄着琴弦,却没什么调子,不由得轻轻蹙眉道,

“我这手,弹不得琴,只不过让你听几个琴音罢了。”

花寻不再说话,靠在身后软垫上,阖眸聆听。他自然知道慕离不是那么无趣的人,让自己来只是展示半吊子的琴技。随着他弹的音越多,那曲子的大概旋律也就显现了出来,花寻猛然睁开眼,惊愕地向他望去。

慕离停了下来,通过花寻的反应便知道,他已经听懂了,

“暗香楼中,有人弹了这曲子。”他记忆力极好,只听过一遍的曲子,就大概记得全部的音调。 按理说他用箫声能流畅地吹出这曲子,不过他不想。

花寻细长的眼眸中满是讶异之色,许久才转过头,轻轻地眨了眨眼,仿佛在问对方,又仿佛在喃喃自语,

“这曲子是我同雨舟所作,为何会有其他人知道?”

他从小喜爱古琴,常和雨舟在一起切磋琴技,刚刚慕离弹过的,便是他们一同编的第一支曲子。那时他们常弹给月罂听,直到后来,月罂进了宫,这曲子也就无人再弹起,一晃已经近十年了。慕离能听过一遍就记得旋律,这不奇怪,可这世间,怕是没几个人能有这么好的记忆力了……。

第八十九章 暗香楼的秘密

“我已经派人守在暗香楼的附近,若有什么异常,会有人回来送信。”慕离轻声提醒后,见他仍是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问道,

“会不会是他?”

“不知。”自己当日是看着雨舟断气的,他不可能会活着。但那琴音实在是蹊跷,除非有人真的喜爱这曲子,当时就记了下来,不过这种事还是太巧了。

“雨舟的心思你也知道,他若真的还活着,不可能不与月儿见面,也不可能不回来。毕竟,这里算是他的家……”花寻轻靠着墙壁,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没料到暗香楼中有这样的秘密,他之所以不愿去查,只是有些介意月罂曾在那里住过一晚,现在看来,真要去那里转转了。花寻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间一黯,没好气地问道,

“你怎么把无情那小子放了进来?”

慕离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语气里有些不悦,

“本来是想把他们一并困在那院子里的,不过,公主好像很信他。”

花寻听完噗地一笑,抬起手臂压在他的肩膀上,遗憾地摇了摇头,

“还好我上次没捉住那人,这回倒让你捡了个便宜。”

慕离拂开他的手臂,起身绕过矮几,

“那我把人给你留着。”说完,他轻轻地打了个呵欠,昨晚一夜未睡,今天一天又不得闲,此时有些乏累。

“可别,还是你自己处理吧。”花寻懒洋洋地站起身,对他挑了挑眉,又问,

“你今晚,不去了吗?”

慕离摇了摇头,慢慢走到屏风前,将外袍搭上,温和的声音有了一丝困倦之意,

“你还是告诉她一些事比较好。”

花寻慢慢向门外走了几步,听了他的话,脚步一顿,

“我怕她再记起那些伤心事。”

慕离摆弄着手中的一小块玉石,神色间沉静平和,

“她不知道,可能受到的伤害更大。”

花寻苦笑了一下,说与不说,都是伤害么……

******************

月罂走到院中,透过一片稀疏的竹林,隐约地看见屋中的灯光,略显昏暗。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周围异常地冷清,那灯光虽然柔和,却不像家,今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一样,异常地孤独。

她转身又出了院子,索性在园中转了起来。沿着打扫干净的石子小路慢慢往前走着,淡淡的竹香夹杂着些许恬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这味道十分熟悉。竹子是自己最喜爱的植物,无论什么样的季节,它们都会给人们带来希望的色调,哪怕它们自己是无心的。

也不知走到了哪儿,月罂忽然闻到一股烤肉味,吸了吸鼻子,那味道更浓了。她顺着香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

月罂探头向院中看了看,离自己不远处有一撮火堆,旁边坐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烤肉的香味就是从那里传来。她肚子极其配合地“咕”了一声,从晚上开始好像就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闻到那香味,才感觉到饿了。

她本想回去找些吃的东西,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低沉冷萧的询问声,

“谁?”

月罂停下了脚步,清了清喉咙,小声地回答,

“那个,我只是路过……”

月罂离他虽然远,却能感觉到那双眼中的警觉与冷然,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想着还是离他远些比较好,谁知那冷冽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这么晚了,厨房早就锁了,你去也找不到吃的了。”

她听完有些沮丧,刚产生的念头就被打断了,看来今晚要饿着肚子睡觉了,讪讪地想要离开,却听那人又说,

“饿了就过来。”月罂眨巴眨巴眼,四下望了望,那人确实在与自己说话,心中一喜。那香味实在诱人,肚子又跟着咕噜叫了几声。

她知道这园子十分安全,经常有侍卫来回巡视,想必这人也是其中一个。忙麻溜地走了过去,到了那人身旁,却是一愣。

只见那身绣着繁花的湖蓝色锦服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出柔和的光晕,那颜色使他整个人的气焰减弱了几分。男子俊朗的侧脸与夜色融在一起,一双如星光般的眼眸清亮深邃。月罂暗自撇了撇嘴,原来是他。

她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离火堆较远的地方,整个人处于暗影之中,怕被他认出来。不料童昕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从火堆上撕下一块鸡翅膀递给她,

“吃吧。”

月罂接过来说了句谢谢,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从始至终都没往她这面看过。月罂慢悠悠地啃着鸡翅,眼角却不由自主地望童昕脸上瞄,这人见过两次,每次都嚣张得很,尤其向自己要银子的时候,简直无赖一样,与此时却十分不同。

童昕感觉到她一直往自己身上看,不由得蹙了蹙眉,低声道,

“吃完快走。”

月罂咽下一小块鸡肉,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刚刚是你叫我进来,现在又催我快走,你这人真不讲理!”

童昕挑了挑眉,向她这边斜睨了一眼,月罂坐在暗处,拿着鸡肉的手又挡住大半张脸,他自然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不想走也行,别再往我这边看。”

“谁看你了?自恋狂。我在看星星!”她刚刚确实在盯着他看,可现在被人家揭穿,脸上有些挂不住。抬头一看,确实是满天繁星,亮晶晶地闪动着光泽,哼哼了两声,却被绚丽的夜空迷住了眼,

“好多星星。”

童昕轻咳了一声,脸有些发红,他居然信了她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抬头向天上望去,幽幽地道,

“好羡慕星星……”

月罂收回了视线,又向童昕望去,见他黑亮的眸子闪着碎星般的光芒,如夜色般灿然,不由得问道,

“为什么不羡慕月亮呢,又圆又亮?”

童昕抿了抿唇,眼睛从一颗星星上移到另一颗上,最后才落在那浅淡的月影上,轻声道,

“月亮太孤独了,星星多好,那么多总是聚在一起。”

她有些不理解话中的意思,但却联想到自己的事情,暗叹了口气,慢慢咬着手中逐渐变冷的鸡翅。

第九十章 迟来的真相

月罂回到花月轩时,已过了二更。她推开雕花木门,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往屋中瞧了瞧,却没发现人,竟没来由的有些失望。转身关上房门,耳边忽然飘来暖暖的呼吸,夹杂着些许甜淡的香气,随后魅惑撩人的声音响起,

“在想我吗?”

月罂吓了一跳,郁闷地回过头,白了身后人一眼,

“想你个大头鬼!忽然跑出来要吓死人么?”

花寻掩唇一笑,俊秀的眉向上挑起,斜斜地飞进发丝间,

“公主心事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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