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我哥呢么……”
“你还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花若瑾终于控制不住,气急败坏地低喊道。
花隐顿时没了言语,眼珠儿转来转去,干咳了两声,难得地没再胡言乱语。
他们二人虽然远离了假山,且说话声音很低,可有些话还是飘了过来,传到月罂的耳朵里。她静静地站在假山后,心思却完全不在身上,她隐约地觉得花寻出了什么事,又听他们没了下文,一颗心七上八下,受尽了煎熬。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花若瑾终于受不了他的疯言疯语,扬手又要打,可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终是放下了手,气恼地带着侍从离开。
花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色的顽劣即刻散去,只剩下淡淡的忧伤。他想起母亲刚刚说的那句话,“不尽快生个孩子,我就拆了桐香小筑”,又是一阵黯然。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如果自己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转头看去,正是一脸紧张的月罂,忽然挑眉笑道,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还不快带我去”
月罂一瞪眼,吓得花隐慌忙应了一声,随后乐颠颠地跑在前面带路。刚刚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虑恰好印在月罂眼中,她对这个人也越发地感到疑惑。
花霰国皇宫有两处院落是完全禁止旁人进入的,一处是太子*深处的“桐香小筑”,那里只有几个不识字的哑女在里面侍候,除了花隐,无论是谁都不可进入。
有人传言那里住着南月国的二公主,说她自从嫁进皇宫就身染重病,只能单独隔开怕传染了旁人;有人却说那二公主早就去世了,只是太子对她思念过重,执意留下那院子,睹物思人;还有人说,那里没有其他人,而是藏了许多皇宫的宝物,所以才让一群哑女看着,这样她们才无法说出去。
不过,这些也只是猜测而已,相信除了花隐和那几个哑女,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里面的情况了。
另一处完全禁止的院落就是面前这个“三千繁花”,里面住着的是花霰国二皇子花寻。他虽然年纪很小时就离开花霰国,可这院落却是一直保留的,除了花若瑾和花隐,任何人都不许踏入半步。哪怕是花若瑾的贴身侍卫,也不得不站在院门外候着,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正是因为禁止,才让人觉得这两个地方极其神秘。传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离谱,在这个皇宫中流传的版本也各有不同,这也是月罂后来才知道的事。
而此时,她正站在那个匾额前,看着上面飘逸潇洒的四个大字,与金竹园中的同出一辙,看似都是同一人的手笔。
她心潮起起伏伏,自己思念了数月的人就在里面,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了。
第291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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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重逢
暖暖的风吹来,带着一丝浅淡的桃花香气,直漾进鼻息。这味道她太熟悉了,从转世回来开始,花月轩中就一直备着这种茶,而她常喝的也只有这一种。
月罂手扶院门,停住了脚步,她明知道他就在里面,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些日子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何会不告而别,当真相就摆在面前时,勇气却慢慢溜走。
“进去吧,里面没女人”花隐邪邪地坏笑,挤眉弄眼的实在欠揍。
月罂眉梢一挑,向他小腿踢去,他这会儿躲得很溜,嗖地蹦到院落中,三跳两跳地就走远了。月罂见状连忙跟上,这园子极大,里面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可不想刚来就迷路。
院落修建得很是随性,没有什么固定的殿宇,也没有整齐的树木花草,与她先前所见的任何一处院落都极为不同。相反的,院中栽种着奇奇怪怪的树木,很多都叫不出名字。这些花草树木肆意地生长,没有半点规矩可言,如这院落的主人一样,随性而活,潇洒恣意。
这一路,月罂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神秘仙境一样,周围经常有奇怪的鸟儿飞过,花隐说这叫云雀,因为翅膀雪白,飞翔时如白云掠过,因此而得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鸟儿叫蜂鸟,体型小巧玲珑,喜欢以花蜜为食,如蜜蜂一样,所以花霰国的人这样称它。
这些鸟儿像是不怕人的,又或许是许久不见人了,看见两人走来,呼啦啦地飞来一大群。它们在月罂的身旁转来转去,咻咻地叫着,声音悦耳婉转,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
月罂摊开手掌,有只胆子很大的小蜂鸟还落在她手心上,只有她半个手掌那么大,长得很漂亮。
花隐回头看了眼月罂,微微一愣。从他见到她开始,她便是一幅横眉冷对的模样,偶尔还会恐吓他。像这么温柔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又笑嘻嘻地跳了回来,
“这鸟儿好看吧?”
月罂点了点头,眉眼满是喜色。南月国也有鸟儿,但多数都是不畏寒冷的麻雀,整日都能见到。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多漂亮的小东西,看来真该各处走一走,总留在南月国,想必连心也会跟着一起冻上吧?
“以前花寻听得懂它们的叫声,时常与它们聊天,可现在他听不到了,这些鸟儿会很寂寞吧。”花隐难得的说话正常了些,他与花寻出生时辰相差不久,私下里常常直呼其名。
他边说边伸手指去戳月罂手中的那只蜂鸟的肚子,蜂鸟叽喳地一叫,一展翅膀飞走了。
月罂轻抿了唇,望着鸟儿飞去的方向,即刻愣住。不可置信地指着远处的奇景惊呼道,
“那棵树……是真的吗?”
花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对她的好奇反而有些疑惑,
“花寻没告诉过你这个?”
月罂望着那棵参天大树,像是看到了南月皇宫中的那棵许愿树,都是那么高、那么茂盛,而不同的是,面前的这棵树开满了桃花。他们离得虽然很远,那棵树却遮挡住小半边天空,可想而知,如果在它下面看,该有多么壮观。
“亏你还是他枕边儿人,原来什么都不知道啊……”花隐撇了撇嘴,一幅同情的模样。
“谁、谁是他枕边儿人了”月罂急匆匆地向前走着,边走边支支吾吾地反驳,可说完脸上却爬上一团红润。
花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冲冲地跳到她身旁,坏笑着又问,
“哟哟,既然不是脸红什么?不过嫂子害羞的样子也蛮,怎么也比母夜叉的模样好”
月罂推开他贼笑着的脸,瞪了这小妖孽一眼,沿着小路飞快地向前走去。
一路上有花隐同行倒是不会寂寞,这人哄人的功夫真是一流,怪不得那些女人都围着他转,的确有着过人的魅力
当她终于走到那棵树下时,看着面前翻卷起的桃花瓣,仿佛看见了瑶池仙境,又像是见到了天宫仙子。
桃花烂漫,如晚霞般绚丽,遮住大半天空。一簇簇粉红色的桃花挂在枝头,聚集在一起,挡住大部分光线,只留下几处细碎的斑驳。
桃花树下堆满了厚厚的桃花瓣,如松软的床一般,暖风拂过,花瓣飘飞,像水面浮动的涟漪,一点点飞到月罂的身旁,慢慢地旋转。
美景如斯,可月罂的眼睛却锁在树下的男子身上,他身穿嫣红的丝袍,比桃花的颜色更为浓郁。发如泼墨,也不挽起,就那么随意地散开,发尾轻拢在一起。
花寻靠在树干上,轻阖着眼眸,像是已经睡着,如婴儿一般美好。
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月罂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回头愤愤地看了眼花隐,见他眉眼得意,像是觉得做了什么好事一样。
提步走向树下男子,绣花布鞋陷进了桃花瓣中,没过了脚腕,真像踩在床垫上一样,舒服得紧。
似乎是听到了响动,花寻慢慢睁开眼,狭长的眼中夹杂了几根血丝,眉眼黯然。他缓缓地转过头,对上月罂那双拘谨的眼睛时,微微一愣,随后牵起唇角,向她伸出了手。
月罂上前几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顺势被他一带,直接倒在他的怀中。向来冰冷的身体竟有了几分暖意,只是更加单薄,月罂抬头看向他尖削的下巴,伸手摸了摸,却换来对方宠溺的一笑,声音依旧是那么好听,
“我又梦到你了呢……”
月罂眨了眨眼,琢磨半天才知道他在说什么,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顺着他的话问道,
“这些天,你经常梦到我吗?”
花寻郑重地点了点头,将她抱得更紧,声音如棉絮一般柔软,
“嗯,经常梦到,可每次都只梦见一会儿,你总是偷偷溜走。”
月罂依偎在他怀中,心尖上仿佛扫过了一片羽毛,柔柔的痒痒的,那种感觉很是奇妙。她环住了他的腰身,也不点破,而是尽量沉浸在这种相逢的喜悦中。
可偏偏有人看不过去了,使劲咳了两声打破此时的温馨。花隐大步走到近前,离两人不远处才停下,佯装气愤地说道,
“搂搂抱抱的什么样子”
花寻睨了他一眼,对这个有着相同容貌的弟弟既愧疚又懊恼,愧疚的是初生时对他的亏欠,懊恼的却是每次见到他,总会被他气得半死。
“捣乱的家伙,连做个梦都不让我安生。”
“喂,你是不是几日不吃不喝,把脑子饿傻了?她我我们都是人”花隐在他面前比比划划,生怕他还把自己当成搅人*梦的坏人……
花寻眨了眨眼,看着花隐不屑的模样,又快速转头看向怀中笑吟吟的月罂,忽然觉得她身子是热的,哪有做梦那般缥缈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裂开嘴笑了,明媚的笑容抵得过满树桃花,绚烂旖旎,绽放了一季的色彩。
花隐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仿佛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忙甩了甩头,心生酸楚。他站了会儿,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无趣,也没出声打扰,转身离开了园子。
太子*深处的桐香小筑中,华丽的轻纱从屋顶垂下,遮住半边床榻。一个眉眼俊俏的男子正坐在床沿儿上,握着床上之人清瘦的手指,郁闷地抱怨,
“你那妹妹原来是个母夜叉,昨晚险些要了我的命还好我武功绝伦,对付那个小黄毛丫头倒是绰绰有余可是,她倒是很有勇气呢,一个人偷偷来到花霰国,只为找到心上人,倒是像我一样痴情”说到这,花隐还假意深沉了许多,不过只是“假意”而已,接着又慢慢说道,
“没想到,她长得和你这么像,我刚一见到她时,还以为你醒了呢……不过,你们虽然一母所生,性子倒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总是那么随和,彬彬有礼,哪像那个黄毛丫头,脾气坏不说,还总惦记着毁了我这张花容月貌的脸真是可恶你说她这性子像谁呢?你们爹还是你们娘?”
花隐叨叨咕咕地说了一通,随后又轻抚床上之人白皙的面颊,动作说不出的温柔。他可以装深沉、装忧郁、装快乐、装气恼,但眼中的柔情暖意却是装不出来的。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床上之人,许久才慢慢笑了笑,可即便不熟悉他的人也能看出,那笑容该有多么苦涩,
“那你又像谁呢?好想再看看你醒来时的样子啊,似乎很久没见到了呐……”
寂静的殿宇中,只有男子好听的声音在回荡,慢慢地穿透宫墙,直飘入清远的天穹。桐香小筑中,几个哑女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她们寂静地打扫院落,寂静地绣花,寂静地看着蜂鸟从身边穿过,想捕捉一只,却两手空空。
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相信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不错的。毕竟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真真假假,只有一个爱你的男子,一直默默地守着你,即便你在睡梦中,他也会将一天来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你听,轻呢软语,带着你的心一同飘到九霄云外。
第292章温情“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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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温情“煮”意
月罂听花寻讲述了那天发生的事,得知了前因后果。原来当日随花若瑾一同到南月国的正是花隐,那个留下字条洒然离去的人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纠结这才解开。
“不过他模仿你的笔迹倒是极像,连我都没看出来。”月罂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享受着难得的重逢时光。
花寻轻揽着她,和声细语地答道,
“他就擅长这个,只要看过的字迹就能模仿得极像。”说完停顿了一下,随后垂眸细细地看过她的脸,低声耳语,
“我没想过,你会来找我。”
月罂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低柔得仿若洋洋洒洒的花瓣,直落入心尖。脸上微微泛红,竟多了几分不自然,小声嘟囔道,
“再不找,有些人怕是要娶妻生子了”
花寻扬声一笑,听起来开心至极,捏住她脸颊笑问道,
“吃醋了?”
“没错”月罂丝毫不让,偏头就去咬他的手,像一只刚长出||乳|牙的小猫,没轻没重地咬着。一想到这些日子为他担惊受怕,就觉得憋屈极了。
花寻也不躲闪,任由她咬,目光中满是宠溺。拇指摩挲过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眉眼越发地黯沉,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他细腻的指腹在她脸颊上一点点抚过,带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清香,让人心神皆醉。月罂怔怔地抬头,看着他俊俏的面容上挂着少见的郑重,心中顿时一暖。轻蹭着他尖削的下颌,喃喃道,
“那我们回到园子之后,你就补给我。”
花寻轻抿了唇,神色有些讪讪,他慢慢地握住拳头,后又松开,最终摇头一叹,
“母后封了我的内力,我现在连个正常人都不如,别说随你回去,想必连这个皇宫都出不去。”
“我都能混进来,你自然能混出去。”月罂听他说内力尽失,心中更为纠结。她不知道花若瑾为何要做得这么决绝,难道真的还未谋面就这么讨厌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
花寻揉了揉她的长发,看向远处如黛的山峦,连绵万里,犹自叹道,
“这院落虽没有人进来,可四周却有无数暗卫把守,园中哪怕飞出一只鸟儿,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那我就去和你母亲说,让她答应我们完婚”月罂忽然坐直,与他相对而视,目光坚定,极为耀眼,仿佛是透过桃花枝桠的温暖阳光,将他内心照得明亮而又舒服。
“那我们一起去……”
月罂连连点头,看着他瘦了许多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覆上,又轻声说,
“你放心,无论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她答应让你随我回去。”
花寻勾唇一笑,模样虽憔悴却丝毫遮掩不住骨子里的芳华,他探身向她靠近,慢慢贴近她的面颊。还未碰触到她,忽然听到“咕~”的声响,打断了即将到来的暧昧。
花寻脸色蓦地一变,尴尬地咳了一声,极不自然。
月罂扑哧一笑,视线睨过他的肚子,不怀好意地拍了两下,打趣道,
“原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花公子也有饿肚子的时候,真是难得、难得呀……”
她这一番话说完,让花寻脸色更为难看,忽然捏住她的两颊,郁闷地说道,
“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我可是为了不让母后送我女人才绝食抗议,你竟敢笑话我”
月罂没想到这个向来以脸皮厚著称的男人也会脸红,实属好奇。笑过之余又问,
“你这里可有什么食材,我给你去做一些。”
“园子最深处好像有个小厨房,我常年不回这里,那厨房中早没了人。但前些天我去过那里,好像还有一些生米,不知是哪个宫人留下的。”
月罂闻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又打趣道,
“不是绝食吗,为什么要跑去厨房?”
花寻摸了摸鼻子,难得在说话上被她占了上风,撇脸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
“绝食只是给旁人看的,我若真饿死了,你不是要哭死?”
“自恋鬼谁会哭你”月罂眉梢一挑,向他皱了皱鼻子,不过却将他拉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拌嘴,仿佛又回到了在金竹园的日子,无忧无虑。他们手挽着手,踩着厚实的桃花瓣,说不出的惬意与悠闲。
那厨房中果然有小半袋米,听他说应该是那些来院落打扫的宫人们留下的。花寻虽然极少回这院落,但隔不久还是会有宫人进来打扫。
月罂厨艺不错,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只有一些米,除了煮粥也没别的法子。好在这里锅碗瓢盆倒是齐全,木柴也有一些,暂时还不会将这妖孽饿着。
她慢慢搅了两下米,忽然无奈地转脸向他看去,问道,
“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花寻从进这厨房起便双手环着她的腰,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他闻言低低一笑,下颌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像一只撒娇的狐狸,眨着媚眼说道,
“抱到死我也是愿意的。”
“去你的,别总提那个字”
花寻嘿嘿一笑,狭长的眼眸亮亮闪闪,看着面前那锅白白的米粥,不无感叹地说道,
“若是有些红枣和龙眼就好了。”他见月罂目光有些迷茫,讪讪地轻咳了一声,小声嘀咕,
“我记得有人还会做龙眼蜜枣粥的,还有什么桂香蜜枣栗子糕,仙枣赤豆糯米卷,枣香山药莲子羹,蜜汁五色枣花露和红枣人参猪骨汤……”
月罂扑哧一笑,她当然记得这些东西做过给谁吃,听他这酸溜溜的口气更觉得好笑。还未等他说完,忽然含住了他的唇,将他嘀嘀咕咕的抱怨封住。
花寻睁大了眼睛,随后目光渐渐柔和,变成了一弯月牙,反客为主地回吻着她,沉醉于她柔软的唇齿间。他想她想得太久,此时见到,怎会轻易放过她。霸道地占据着她,温情中又带着一丝丝疯狂,不留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直到一股糊味飘来,两人才慢慢停住。月罂喘了几口气,忽然花容失色,大叫了一声,
“粥糊了”说完手忙脚乱地把锅端了下来,盛完之后才发现,够两个人吃的分量足足减少了一半。她哀怨地看向那双笑意十足的狐狸眼,心想着前人说的话果然是箴言:在厨房温存是很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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