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浩荡,春山染黛,鲜花斑斓,彩蝶飞舞
林荫道上,马车轱辘,纱帘轻扬。
锦织轻轻勾起帘子,探出手,风过衣间,捧起 掌星星 的碎阳。禁不住, 浅浅 笑,似 朵朵随风绽开的花儿般灿烂动人,杏眸弯弯生春,神情安定祥和。
十年 ,岁月如露似昙, 去不返,可 ,到底是回来 。
十年前的晚秋,随雁离去, 以为此生已是穷途末路;明明到手的幸福,亦不过是空中花如,梦中泡影。
可 亦有情,怜 与胤禛此生倾情,让 在河北得遇舅舅,几经生死,对生的深深渴望让 终是挺 过来。虽然,失去 视力。
两年后的夜,梦中声声谁呼唤?半夜梦醒,转首落入 双朗胜水月、春意融融、饱含爱怜的凤眸。胤禛,终是找到 。
红尘如梦,风雨飘摇;两对无语,唯有泪千行。
胤禛告诉 ,他的第四子元寿半岁时曾被水烫, 直病重在柏林寺养息,后来身体 日不如 日,最后药石无力,不幸早夭。因此,胤禛便为澹儿改换 身份,替代元寿,带入王府,已由皇上赐名弘历。
只是,储位之争日益剧烈,为安全起见,胤禛不能带 回京。仅呆 两日,便匆匆离去。
五年后的冬 ,胤禛带 澹儿来河北看 。
时值年末,瑞雪如蝶飞旋,古城被 片苍茫覆盖。
家家户户都筹备着过春节, 片欢庆。
小楼红烛,月圆人团圆。
看不见, 便试探的抚摸上弘历的脸,从眉心挪到眼睛,已显高挺的鼻梁,似胤禛般刚毅的薄唇,到下巴, 次次重复着,流连着,印刻于心。
弘历原是 动不动的由着 触碰, 言不发,可突然,他却扑进 的怀里,嘶声哭唤:“ 就知道, 就知道额娘不会丢下 。额娘,孩儿想您,孩儿可想您。”
心被揪得生疼, 泪流满面,哽咽难语:“澹儿,对不起,额娘对不起 。”
胤禛走到他们身边,将 与弘历 起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含歉:“是 对不住 们……终有 日, 们 家三口会生活在 起, 定会……”
婵娟下, 与胤禛两人相偎,细细雪花,漫 轻飘。
轻轻在胤禛肩上捶 下, 嗔道:“怎挑宫里最忙的时候来 ?也不怕别人发现?还与年轻时 般,决定作什么就不管不顾,没个长进!”
胤禛笑得温柔,长臂环住 的腰:“敢情儿, 巴巴赶过来,倒不受人待见 ?小妖精, 就不想 的? 可想 想得紧。大半辈子 , 算晓得, 便是 命中克星,但凡遇上 的事儿, 便没 主张……”
埋首在他胸前,笑的欢快:“ 话, 恶心不恶心的? 瞧 啊, 些个哄人话的本事见涨!”抬眸看向胤禛,却模模糊糊似看清 他睫毛上沾着的雪花 。
心中 动, 正要 话,胤禛却加重 双臂的力道,下巴抵在 发上:“ 些个话 就对 , 么多人, 也只愿哄 ,宠 ,盼 欢心。锦儿, 挑 几日来,是为着……多少年 , 们从未 起过春节,今年虽也不成,但大抵也靠年关近些…….”
闻言, 的整颗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清眸中含着的水意泛着银色的雪光,澄澈晶莹:“胤禛…… 等 ,等着 们三人 起过 次除夕,等着与 共度剩下的岁月……”
那 夜,他不断地爱抚着 ,极尽痴缠。当 个 人对 人格外温柔时,便是他要面临 些抉择或危难。因此, 知道,以后,他能过来的机会将少之又少。
事实证明 没猜错,之后的日子里,胤禛来河北的次数日渐稀少,但是他的信却未断过。 知道,胤禛越发受皇上的器重,委派的差事也越多,加之西部要用兵,他抽不出身来看 。 理解, 等待,满心期望的努力养好身体。有人 等待是最难耐的,可 不怕,因为,他值得 等候。
于是,又是五个寒暑逝去,胤禛终是实现 他的抱负,问鼎最高,君临 下。四十五年的隐忍,四十五年的厚积,他坐上 太和殿上众人梦寐以求的宝座,也赢得 一个最广阔的舞台,供他肆意施展自己的才华,海阔凭鱼跃,长空任鸟飞
袖着粉荷的衣袖在春风中鼓动, 团团蝴蝶旋舞着结群而来,双双对对,淡紫金黄,其中一 只飞过,停在锦织指尖,扑打着翅膀,动着须儿,分外可爱。
锦织轻轻抚摸蝴蝶的翅膀,扬首看向 天际,晴空披絮,含笑如歌。
她的心情越发轻扬,原有的隐隐忐忑也淡 几分。
离京城近了 , 这一次, 她再也不要与胤禛和澹儿分开。
画流年
我和胤禛成亲了,在回京入宫的第一夜,在他的养心殿。
只我与他。
银河高远,东风寄情,杨柳凝花。
虽然一至晚间,我便视线模糊,眼前物事不明,但我还是在心中想象着喜字花烛,胤禛一身红袍的模样。当他用秤杆轻轻挑开我的红盖珠帘时,我屏住呼吸,仰起脸定注向他,用心去描绘他那双叫我沉迷了一世的清眸。
悠悠回望泰山浮云,细细一凝枯荣望尽。
许是因为期盼太久,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心中倒少了料想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安定和淡然。
于是,我只静静笑着,将自己送入他怀中。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就好。
金黄的龙帐内,当胤禛轻柔的拥住我,缓缓将他的欲望沉入时,我顿觉呼吸艰难,心跳急剧;当他在我耳边低低唤着我的名字,说他期盼这日太久太久时,沉淀多年的泪一涌而出。
睁开眼,朦朦胧胧中,眼前那铺盖地的,不断摇晃着的耀眼灿金色,叫我几疑身在梦中。
人生一世,朝朝幕幕,短如一梦,弹指一挥。
回望曾经的过往,才发现或许当初很多事情退一步,看开些,此生许会大不相同。
但,至少,我遇上了他,爱上了他,他也恋上了我,不曾放手,只求相爱一生。
如此,再圆满不过,再幸福不过。
第二日,我见到了盼想多年的儿。
弘历比五年前长高不了少,眉目风态与他皇阿玛胤禛更加相似,举手投足间,显尽皇家高贵从容、沉敛雍雅。
可能是因为多年不见,他虽极力掩饰,可还是能感受到他难免的疏离。
心揪得酸痛,到底是我这个娘欠了他,不过,今后还有很多年,我想,我能慢慢补偿他。
只是,当我看见他送我的凤头金步摇,被凤嘴里衔的那颗七色宝珠眩迷了眼的那瞬,心不禁一沉。
我明白弘历的暗示和盼望,他是龙子凤孙,自幼生活在荣华和权力的中心,他渴望太和殿上的那个位置,无可厚非。
可,我也清楚地知道,胤禛虽为天子,手掌天下,福有四海,他能给我他的宠爱、怜惜,尽量予我他以为最好的一切,但偏生,因我的身分,他终是不能给我他最想送给的---名分。
走近弘历,疼爱的轻轻抚摸儿子的眉眼,欲将他的轮廓深深刻入心底,我平和笑道:“弘历,额娘怕是不会呆在宫里。这也是为你和你皇阿玛。”
细碎的阳光下,弘历眉头微蹙凝视着我,一抹疑惑在细长的眸中一闪而过,没有说话。
才十四岁的他,已经学会了他皇阿玛的隐忍。
送走弘历,我仔细一想,甜蜜满足瞬时荡漾心头,禁不住,弯起眼眉,轻轻一笑。
胤禛阿胤禛,你平日里做了什么,叫我们的儿子竟以为你将封我做皇后?
事实确实如我所想,胤禛当晚将我送出了宫,安置在了一处别院。
清风几许,荷叶飘香,满池滚绿,澹澹水烟。
胤禛将我纳入他隐着几许坚定,精健有力的怀中,声音沉稳,带着淡淡的内疚酸涩:“锦儿,登基前,我有所顾忌不能你娶入府,叫你……而今,说什么贵为天子,我却诸事束手,不能恣意行事,只能累你先在此处呆些时日,待得我打理妥贴后,再接你入宫。锦儿,这辈子,到底是委屈你了。”
憋住鼻腔里的一股酸气,我摇摇头,将额头抵上他的胸前,听着他那叫人心安的魔力的心跳,低声道:“胤禛,要说委屈,你比我更委屈。宫里那些事情,我虽所知不多,但大抵还是听闻了些皇太后、廉亲王他们的事儿。胤禛,我体会你的难处。”
感觉到他环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双手勾住他的颈,踮起脚,亲亲他刚毅紧抿的薄唇,甜甜笑道:“胤禛,有些事儿,我越寻思越得意。”
“哦,得意什么?”胤禛的声音还是低沉淡淡,显然依然心情不展。
“因为有圣上的护佑啊,试问天底下有谁找了天子当靠山还不得意的?且说了,也只有我余锦织敢直呼当今天子的名讳,胤禛,胤禛,皇上,皇上……”感觉到胤禛的凤眸流连在我上,我忍不住微赧脸烫,却依旧厚着脸皮,耍着赖,撒着娇,不住地唤着他,只希望能搏他轻声笑。
“小东西……”胤禛明亮的黑眸似一汪墨池,在月光下折射出难解的神采,胸口微微起伏,他温柔爱怜的用吻封住我的唇。
春风软丝,露水溅玉。
流云伴月,年年岁岁。
一切尽在不言。
之后,我给舅舅写了信,告诉他我在北京一切安好,并解释了我决定守在胤禛身边的原因。舅舅没有回信,我想他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给之翎的信却是犹豫很久才发出的,惴惴等几个月,之翎给我来了信,薄薄一页,措辞平静。他说赞同我的做法,并希望我能好好照顾自己。只在最末一行,用最简短的话语,说他要离开河北。至于去哪,何时回京,他只语未言。
我有预感,此生我与他再也无缘相见。
或许这样也好。
只是割舍不下,青山水尽,浮云方外,他陪伴我的日日夜夜,促膝共曲,悉心照料;犹记的,十里秦淮,一叶扁舟,我与他笑约即便天各一方,也一定要记住,曾并肩赏景;忘不了,他曾回答我,即便知道得不了心,能守在一旁,处个朝朝夕夕也好。
他当初是自己放不下曾经,明白的晚了,于是错过,他看的开。
才下眉头,愁上心间,这辈子,胤禛欠了我,我欠了之翎,之翎孑然一身,两袖清风,倒是坦坦荡荡。
浮生似水,指尖过。
到了雍正五年,胤禛的主要政敌都被他清理干净,而他的皇额娘孝恭仁皇后也在这一年去世。
于是,水到渠成,他将我接进了宫。
我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请恕我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与胤禛日日相守,我深深体会到全心全意和爱人、孩子在一起,并为他们而努力生活的快乐美满。
他与我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但却分外融洽,我从未感觉到不自由,或者厌倦了这一切。
胤禛批折子的时候,我会守在一边,为他研墨、斟茶,静静候着;或为他整理奏折,按摩放松。
他闲时会拉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甬道,向我诉他幼时的趣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分外心安,贴着他的手臂,跟他一路走下去;来了雅兴,他也会带我泛舟,两人对月比诗,或是,两人相拥着,我靠在他肩头,静静听他向我描述着夜景,想象着月色撩人,星光璀璨。
这一刻的我们是那样贴近,他就是我的眼,引领欣赏世间一切。
我们之间的爱是那样真诚,再也容不下其他。他对我的关怀和照顾,让我觉得能为他付出、能侍奉他,是我此生最美的乐趣和愿望之一,我就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日升日落,春去秋来。桃花依旧,柳叶又新。
雍正八年,胤祥病重,我去了怡亲王府,帮忙照料着。
胤祥走的很平静,眉眼弯弯,说对的错的,他这辈子把该做的都做了,该保护的也保护住了。他没有什么遗憾。许就是如此,他没等到见胤禛最后一面。
后来,胤禛一病不起,等把胤禛照顾好了,我却病倒。
而且还是很不中用的,一病不起。
我央胤禛送我出了宫,寻个风景好的地方疗养着。
终归我还是不想让胤禛和弘历看着我病怏怏的样子,更不想在他们面前永远阖上眼。
胆小逃避了一辈子,不多这一次。
反正,人这辈子,谁都逃不开最后那个结局,我看得开,放得下。
只是,我曾经感受过的亲人与挚爱离去的痛苦,就不要弘历和胤禛亲身面对体会了。
到了第二年,荷花含苞,我又回到胤禛身边。
或许故事停留在这最好,人生如饮酒,过半意最酣,故事也了样,只有停在最恰当的地方,才是完满的。
可还是忍不住说一件叫我高兴自豪的事情。
我在奈何桥上等了四年,就因胤禛说怕下辈子找不到我,就因我想起我是借尸还魂,怕上了奈何桥,离开这肉身,胤禛就认不得我了。
总归是等了一辈子,我不在乎多等他些岁月。
阴间无寒暑,但我知道我等的不久。
奈何桥头,彼岸花开,转过身,桥下一人负手而立,风华卓绝,依稀是当年滴翠青竹,暮色清晖中,那带着暖暖深深笑意的模样:“锦织……瞧,我总是能一眼认出你。”
他说即便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换了面皮,改了身,他还是能认出我。
前一句,他没骗我;后一句,就留待下辈子检验了。
至少,今生,我活到39岁,与他相识25年,厮守了后半辈子。
赚了,我知足。
大梦初醒(禛)
题记
----他没有拿他的人生去证明爱情,只是想与心爱的她厮守; 她没有说 过 我永远爱你 ,只是在看到他落崖时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下。
她在他病重昏迷时, 一遍 一遍的按着他的胸膛,泪流满面,反复着:“醒来,求 你醒来……”
她
他在 离世前的每 一夜,拥着她 ,以便在她 神志不清的呢喃出每一 句胤禛时,第 一时间回答她 :“我 在,我 就在你 身边。”
常以为,情到浓时,或许可以生死相许。但毕竟让 一个人背负另 一个人的生命,太过奢侈,太过沉重。
不若,在漫漫岁月中,淡淡从容的相处。
反正,有时候, 我们 爱,却不一 定爱,原本不过一 句话,做不得数;有时候,我 们没有说 爱,却爱已入骨,反而可能一 生不变
夜深,星碎。
屋内烛花轻晃,石英滴答,和 这几年的每夜一 样,毫无变化。
或是,大梦 一释,满目空花。
阖上折子随手一 推,目光一 扫高高叠放的奏本, 不由揉揉眉心,习惯性的拿过一 旁的纸铺平,捻捻笔,然后信手而挥。
搁笔后,奇怪,锦织,又是 你的名字。
思绪一 时像是打 了结,堵在心头难受的紧,我 轻轻捶捶胸口,淡咳一 声,忍住 喉头的微痒。抬眸,不经意,视线落在对面的锦垫上,前些年,锦织就坐在那儿,轻浅含笑看着我 。
总喜欢嘴角微微上扬,长睫颤动如蝶拢翼,半认真半玩笑的拖着尾音叫我 :“胤禛……”
一脚踏空,坠陷回忆,骤然散落,一 如星碎。
很小的时候,皇额娘就告诉我 ,人若想不伤不倒,则应如竹无心,对任何人,对任何事,皆不可过于痴迷。
当时, 我很想问她 ,那皇阿玛呢?每每当皇额娘与皇阿玛临花照水,对月朗诗时,她 露出的笑容是 我在平日里怎样也见不到的。
可 我还没来得及问 她, 她就病重了 。离去前, 她强撑着等一 晚,却未等到皇阿玛的到来。我
清泪覆面,泪水一 滴一 滴打在杏黄的锦被上,愁颦翠减, 她拉着 的手,告诉我 要凡事向皇阿玛学习,好好孝顺他。
她说 的这 些我 都知道,所以我 答应 她我 会做最好的皇子,她 扯扯嘴角勉力笑了 笑:“你 若能似你 皇阿玛,如竹一 般, 我便能放心了 。” 我还想问 她,她 却疲惫的闭上了 眸。日出一 明,再也未睁开。
皇额娘去世,我 回到了 亲生母亲身边。
她和皇额娘很不一 样, 她识字不多,不擅音律,每回皇阿玛过来,他们一 般聊不上几句,不似皇阿玛与皇额娘在 一起时,两人常常会对诗合曲,含笑相视,分外默契。
平日里,额娘可以花一 整天 的时间摆弄她 养的花草,或是慈爱的抱着十四弟,哄上他半日。
可即便我 做的再好,孝顺 她再多,她 却对 我吝啬每一 个笑颜。
而皇阿玛在给予皇太子无限的溺宠时,对却 我变得愈加的严厉,如若我 表现出情绪,他对我 的训斥更重。
渐渐的,对着额娘, 我只有高傲的扬起头,冷淡安静,才能保持自己的尊严,不让自己总落在遭遇拒绝下风;对着皇阿玛, 我惟有肃颜谨行,戒急隐忍,似乎才能得到他的认可。
当时, 我不懂这一 切变化是为什么,后来明白了 ,也开始习惯戴着清冷面具对人,因为只有 样,别人才不知道 的心思, 能将自己保护的更好,没有人能伤害 我。
我慢慢省的了 皇额娘最后的嘱咐。
除 了自小与 我亲和的十三弟,我 再也不想对任何人投入所谓的感情。
情虚如风不可捕,手掌 天下运脉,站在权利之巅,创立 一代盛世,流芳青史,名传万代才是 一真正的 男人该用一 生追求的。
可没曾想, 我遇到了 锦织。
初遇时,当她 险些坠马被 我救上座骑后,双瞳微合迷离,眉宇云愁秋霜,像是经历 了 番极其凄惨痛苦的事。可也只是一 瞬, 她的眸子一 洗恍惚迷惘,清清净净,心尘涤尽。莫名的,我 的心蓦然一 动,心中涌动起甚为奇怪的感觉,似乎多年前, 我曾见过相同的 一幕。
后来在马上, 她双颊粉云晕成胭脂,却与我 暗自较劲,不肯吃半分亏,也是在那时, 我发现 她原是女 儿身。
不得不承认, 她的样貌比 我见过的任何女 子都清雅出尘,夏荷醉露,空谷幽兰,但这 不是她 吸引我 的原因,只是我 还没分清心底那一 缕触动和熟悉感的源头时,她 就离开 了。
岂料之后, 她却假扮成 了紫禁城的一 名太监。本该怀疑她 的居心,可不知为何,我 和十三弟皆不由自主地默默充当起保护 她的角色。
她平日里话不多,对我 ,对十三弟,不卑不亢,若即若离,叫人摸不透 她的心思。可 我生日时, 她却送来了一 串亲自雕刻的白檀佛珠,还因此而病倒。
那时,我 以为,我 明白 了她 的心思。可, 她却对我 的?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