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被侍卫押着的九人,点头道:“不错,没给本王丢脸,回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
冷夏垂目看去,空荡荡的大殿中一派冷清不复先前的热闹,官员和文人才子早已被侍卫们先一步疏散。那主持拍卖的媚娘和花魁舞蝶也在被拿下的九人之中,此时这九人都被卸了下巴狼狈的趴跪在地上,然而面上却是一片视死如归的麻木,明显都是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她盯着媚娘看了许久,凤眸中光芒一闪,唤来林青耳语了几句后,吩咐道:“钟苍,带上林青。”
钟苍见战北烈并未阻止,赶忙高声应是,他还没忘了中午小王妃那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遵循着只要于王爷无悖的情况下小王妃的命令就是圣旨的原则,带着双眼放光的林青大步流星回去审讯了。
战北越探头探脑的凑近冷夏,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笑嘻嘻问道:“二嫂,林青可是另有任务?好玩不?”
冷夏神秘的笑了笑,还不待回话,战北烈阴沉的嗓音先一步响起:“后面没你的事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府呆着,明日一早去西疆军营报道!”
战北越捂着脑袋哀嚎一声,眼珠滴溜溜一转,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二哥,我这就回府!”说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战北烈望着他的背影无奈道:“这兔崽子没一刻消停,又不知要耍什么幺蛾子。”
此间事了,萧非歌和莫宣也随后离开,战北烈和冷夏进宫复命。
天色漆黑如墨,长安城街却是灯火通明繁华依旧,酒楼饭庄旗幡飘扬,青楼楚馆内雅乐清歌于空中交汇奏响,混合着嬉笑怒骂不断传来,无限热闹光景。
冷夏四下里打量着,战北烈深沉的嗓音自身侧传来:“你对东楚没有好感,这是为何?”
她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就这么笃定?”
战北烈剑眉飞扬,得意道:“和你相处了三日,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本王还配叫大秦战神?”
冷夏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大秦战神,险些让东方润把官员才子一锅端了……”
这母狮子,牙尖嘴利!战北烈鹰眸微眯,锋锐的目光望向东方的天空:“若是没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五国天下也未免太过无趣,今日之事本王迟早会全数奉还,有来有往才妙不可言!”
这才是真正的战神本色!冷夏唇角含笑,同样笃定说道:“你对我的戒心小了不少,又是为何?”
战北烈鹰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同样的三日,以她的心思缜密也足够看清一个人。
两人都没有再回答对方的问题,经过这短短的几句问答,对于心中的猜测皆已了然于心,究竟为何已经不重要了。然而这一路沉默的气氛中又蕴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有些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皇宫大门前,除了肃穆而立的御林军侍卫外,还一左一右站了两个门神,左边一个五十多岁面白无须的太监,望眼欲穿。右边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丫鬟,翘首以盼。
见到自远处行来的战北烈和冷夏,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惊喜之色,以一个饿虎扑羊的架势冲了上去。
两只“羊羔”齐齐挑眉,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又疑惑又好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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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老娘帮你!
这两人,一个是皇帝战北衍的太监总管季良,一个是皇后萧凤的贴身丫鬟明月。
向战北烈和冷夏行完礼后,季良连忙说道:“王爷,皇上命奴才在此候着,请您来了直接去养心殿。”
去寝殿议事?战北烈剑眉微蹙,虽疑惑却也没有再问,直接跟着季良向养心殿行去,见了战北衍一切自当揭晓。
待他走后,冷夏看向自行过礼就一直面色纠结的明月,问道:“可是皇后有事?”
“王妃,小姐的原话是这样的……”明月眨眨眼,无奈的轻咳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学着萧凤的语气道:“丫的左中泽,敢欺负老娘的姐妹!冷夏你放心,老娘帮你好好治治他,包管这老东西再不敢嚣张!”
唇角轻轻扬起,冷夏露出了自穿越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萧凤能知道今日赌坊发生的事她并不意外,战北衍那个笑面狐狸自然有手段对长安城内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但是萧凤会在第一时间替她出头,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前世里她是杀手之王,手掌乾坤说一不二,从来没有人为她出头,她也不需要有人出头。可是再强悍的人也会希望有一知心好友分忧解难,前世的乔青是一个,如今这个世界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是孤单一人,然而此时也有了——萧凤。
——
大秦皇宫,养心殿。
战北衍自堆积如山的奏折后抬起头,揉了揉太阳|岤,面色无奈却隐含宠溺:“还不是凤儿,非要替她的好姐妹教训左中泽,这会儿不知道在御书房搞什么花样呢!”
战北烈浓黑的俊眉斜斜一挑:“左中泽在御书房?那老东西,倚老卖老刚愎自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看在他对大秦的衷心,也不会容得他还在这朝堂上撒野。”
“那李俊也是个没脑子的,大庭广众下说出那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左中泽自然是心急火灼的过来请罪。”战北衍温润的眸中闪过一丝狡诈,摸着下巴道:“这些年仗着三朝元老的身份越加的妄自尊大,合着也该敲打敲打,正好借了你媳妇的东风。”
媳妇……战北烈发现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舒坦,在心中再次回味了遍,顿时神清气爽,得意洋洋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真是别想讨了你一点便宜。”战北衍哭笑不得,转而问道:“今日之事,如何?”
战北烈拧着眉头,食指一下一下的扣着桌面,回道:“那据点已经端了,还有九人被压回了王府,皆是死士,估计问不出什么。”
战北衍疑惑问道:“那你这副鬼样子又是为何?”
他回忆着今夜发生的事,摇摇头道:“说不清的感觉,总觉得有哪里被忽略了……”
——
话分两头,冷夏倚在御书房门边,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狮子吼,眸带笑意,嘴角轻扬。
“这长安城李俊说一,谁敢说二?老娘敢说二!他李俊是个什么东西?有你这个当朝丞相一品大员当靠山,了不得了?”
“皇后娘娘……”
“这叫什么?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老臣绝无此意……”
“哟呵……你敢反驳老娘?老娘说是,你敢说不是?”
“老臣不敢……”
“不敢?不敢你就是承认了?承认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不……”
“那你纵容侄子欺负老娘的姐妹?那是烈王妃!大秦战神的王妃!当今皇上的弟妹!老娘的好姐妹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当时李俊并不知道……”
“不就赢那赌坊几个破钱么?还敢找人跟踪她!不就赢了那个破赌坊么?还敢赖账!老娘的姐妹你也敢赖账!”
“那赌坊地契……”
“我呸!你想给还得看看冷夏要不要呢!想的倒是美,一个四海赌坊就想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罪名给抵了?”
“……”
冷夏迈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萧凤瞪着眼睛卷着袖管张牙舞爪口沫横飞骂的脸色红润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对面的左中泽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万般无奈被骂的张口结舌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冷夏和明月,萧凤一个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玉手呼扇着嚷道:“冷夏你可来了,累死老娘了,明月快给我倒杯水。”
明月笑着递给她一杯水,萧凤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萧凤喝水的功夫,左中泽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李俊年轻气盛说的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语,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滴,嘴角抽搐着把萧凤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念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说完呼出一口大气,终于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冷夏抱臂而立,清冷的嗓音悠然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意气用事也非大放厥词的借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左中泽怒目而视,抖着灰白的山羊胡愤然道:“孩子的话如何能听的真,不过一时误言罢了!”
冷夏面色清冽,嗤笑一声:“本宫也不过十五岁。 ”
左中泽一噎,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胡子一抖恨声辩道:“烈王妃身份尊贵,为何对一小辈不依不饶?”
冷夏柳眉轻挑,唇角含笑:“养不教,父之过。”
左中泽还欲再驳,砰的一声,萧凤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杏目圆瞪:“这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身为李俊的长辈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还敢强词夺理!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敢顶撞当朝烈王妃,左中泽,你这丞相是越当越回去了!”
她偷偷对冷夏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清润的嗓音自御书房外响起:“凤儿,老丞相是我大秦栋梁朝中肱骨,不可如此无礼。”
随着一阵脚步声,战北衍和战北烈自外一前一后大步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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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撸起袖子,杏目圆瞪:“不加入书架的娃子,都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坏银!”
吼吼,长夜掩面遁走……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爽,太爽了
战北衍快步行至左中泽身前将他扶起,恳切道:“丞相怎么跪在此地?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不知会朕一声。还有凤儿,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怎可对丞相如此无礼?”
萧凤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左中泽急忙说道:“皇上,老臣……老臣是来请罪的。”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尽瘁辅佐三代帝王,乃大秦三朝老臣,何来罪责?”战北衍含笑摇头,语气真挚:“便是一时有何行差踏错,也抵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劳苦功高。”
冷夏和战北烈不约而同的暗暗翻了个白眼,战北衍果真是个笑面狐狸,这番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见,可不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
果然,左中泽身子还没站稳又砰的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
“不知丞相此来所请何罪……?”战北衍再次将他扶起,疑惑道:“刚才隔着老远就听见皇后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每说一个词,左中泽的胡子就跟着抖上一抖,这话还没说完,又再次砰的跪下,白着老脸解释道:“皇上明鉴!此事缘于老臣那不争气的外甥李俊和烈王妃的一点小矛盾,李俊年轻气盛不过一时意气之语,并无任何忤逆之意!”
战北衍第三次将他扶起来,轻笑道:“既然是年轻人的一时戏言,朕又怎会放在心上,丞相不必介怀。”
左中泽擦去脑门上的大汗,还没呼出一口气,就听战北衍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朕不放在心上却难免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大秦丞相的外甥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国之君却听之任之……”
战北衍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抚柳,一派和煦道:“难免被其他四国看了笑话,讥讽我大秦君不君,臣不臣啊!”
冷汗一滴一滴渗出,左中泽猛然跪地,惊道:“皇上……”
“丞相为何又跪下了?朕的意思不过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众口罢了,丞相快快请起!”战北衍面露疑惑之色,正欲再次上前将他扶起。
“皇上,老臣……老臣还是跪着吧……跪着吧……”左中泽连连摆手,一副坚决不再起来的架势,这四跪三起,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一把老骨头哪经的起这连番的折腾啊!
冷夏看着倚在自己肩头笑的打颤的萧凤,和战北烈对视一眼,眸中皆是一片好笑的神色。
这夫妻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这三朝元老懵的团团转,果然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战北衍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纠结道:“李俊今年也有二十了吧,说是孩子未免牵强,以后是该多加管教,谨言慎行!”
皇上总是念着三朝元老的情分的,听这意思应是要大事化小了,左中泽暗暗放了心,然而这心还没完全放下,又在下一刻忽的提了起来。
战北烈负手而立,冷冷嗤道:“那李俊天大的过错反倒成了二人之间的小矛盾,丞相文过饰非的本事可是登峰造极,本王佩服。”
萧凤柳眉倒竖,瞪着眼睛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能就这么算了!冷夏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丞相和尚书都没有这个本事教好他,此事就由老娘做主,李俊即刻去烈王府报道,今后一切听由冷夏差遣!”
战北烈剑眉一挑,点头道:“本王同意。”
左中泽心下一惊,烈王向来是个铁血霸道的主,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一直听说他对这桩和亲百般不满千般抵触,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帮着那废物公主说话。
不待他开口求情,战北衍目中一丝狡诈闪过,温润笑道:“丞相这下可以放心了,烈王妃品行端庄,恭谨谦敏,自当担得起这教导责任。传朕口谕,李俊言行轻狂,有失官家体面,念其年纪尚轻,责令交由烈王妃教导,以观后效!”
“这……这……”左中泽瞠目结舌讷讷不能言,实在想不通这结果怎的成了这样?
然而帝王口谕已下,也只得嗟叹一声谢恩退下。
待他走后,冷夏唇角微勾,战北烈剑眉斜挑,战北衍轻抚下巴,萧凤杏目圆睁。
四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萧凤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东倒西歪,竖着大拇指乐不可支,连连赞道:“爽!太爽了!”
战北衍揽过萧凤,冲战北烈笑骂道:“你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东风,还了。”
——
烈王府。
周福拖着胖硕的身子跑上前,禀道:“王爷您可回来了,礼部尚书带着公子在客殿,等了几个时辰了。”
冷夏抱臂挑眉,这左中泽倒是打的好算盘,一方面自己进宫请罪,一方面让李成恩带着李俊侯在烈王府,双管齐下,两边都不得罪。
战北烈冷哼一声,嗤道:“让他们等着。”
话音刚落,钟苍带着两眼放光的林青冲了上来,后面跟着狂风等暗卫,无一不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几人大步跑到近前,直勾勾的盯着冷夏,那眼神,整个一群见到了Chu女的变态色魔,只差没让一旁的战北烈炸毛暴走!
冷夏眨眨眼,少见的露出了一个迷茫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战北烈眉头紧拧,黑着一张俊脸,那头顶噼里啪啦冒起的青烟顺着烈王府直蹿天际。
钟苍率先回过神来,激动道:“爷,招了!”
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手下这副语无伦次的模样,战北烈沉声问道:“何事?说清楚!”
钟苍整理了一番情绪,两眼不离冷夏,再次回道:“爷,那些被抓回来的死士,有一个招了!”
能让那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开口,定是母狮子教了林青什么法子,战北烈眉峰一挑,也跟着看向她。
被一群大男人这么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冷夏摸了摸胳膊上站起的汗毛,下颌一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率先一步向暗牢行去。
边走边道:“走,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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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单纯,太单纯了!
闪电挠挠头,拽着雷鸣的袖子问道:“奇怪,王妃怎么知道暗牢的位置?”
雷鸣撇嘴,以一个看傻子的目光鄙视着他:“王妃什么不知道!”
一旁的狂风崇拜的望着冷夏的背影,握拳同意道:“对!小王妃无所不能!”
后面的暗卫们更是连连点头,三日相处,已经让他们将冷夏视为神抵,就算现在冷夏说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估计他们也会毫不怀疑的赞叹道:“小王妃果然思想独特啊!”
“咳……”战北烈看着这群明显有反水倾向的手下,如墨的目光将他们一一扫过,重重咳嗽一声,袖袍一挥向暗牢走去。
一阵阴风拂过,暗卫们顿时一个激灵,默默的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暗牢在烈王府的地下,甫一迈入其内,阴冷潮湿之气迎面扑来,正中一方极大的刑台,各色刑具垂挂在侧墙之上,五花八门种类繁多。此时被抓回来的死士们皆被点了|岤道铐挂在半空。
冷夏举目四顾并没有丝毫意外,即便是高科技林立的现代,对于犯人的审讯也免不了用上各种残忍的手段,更何况在这落后的冷兵器时代。
战北烈是大秦战神,这四个字代表的是无情的战争铁血的交锋,战场上尔虞我诈你死我亡,这没有对与错,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所作所为,对待敌人便该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若是一味讲究什么堂堂正正,也未免太过可笑。
冷夏和战北烈看向暗牢内被关押的死士,齐齐眉头一皱,道:“少了一人!”
暗卫们顿时收起了兴奋的神色,钟苍板着脸尴尬回道:“爷,那花魁舞蝶,在路上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