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又在当天晚上临时加了一场戏。
江誉尘情绪在,不仅带动了郭导,就连在戏里被他阴阳怪气说教的江之森都被骂到彻底进入了角色。
甚至还超常发挥学会了顶嘴。
然后就被江誉尘现场发挥冷眼注视着缩起了脖子。
于是在最后收工,已经坐在监视器后头看着江誉尘自己演完个人戏份后的江之森,在郭导演特别高兴起身鼓掌时,才堪堪从挨了好久骂的恍惚中走出来。
“太可怕了,”他仰面靠坐在椅子上,就这么侧着头找简沉哭诉,“他怎么这么可怕。”
简沉目睹了对方的遭遇,同时也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去明说,就只好去安慰他:“没关系的,往好了想,你今晚都是一条过的。”
“那不是必须的吗?”
江之森把头往后一倒,用生无可恋的口吻道:“如果没有一条过,我就又要挨他骂,而且最后一条喊过的时候,我都觉得江誉尘脸上写满了意犹未尽。”
“苍天啊,”他闭着眼嚎叫,“我怎么这么可怜。”
谁让你破坏了对方的亲亲计划。
作为亲亲计划里的另一只当事兔,简沉在心里嘀咕,但见江之森过于可怜,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给对方。
“给你,”他道,“今晚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已经解放了,可以收工回宾馆去睡觉吃夜宵。”
江之森伸手接过,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简沉,最后幽幽叹了口气。
“你怎么就跟了他呢,”他用牙撕着包装,很快就把糖塞进了嘴里,含糊道,“我真是想不明白,还觉得可惜。”
“要是我是他老板,我就觉得江誉尘这人根本不用助理也能活…诶你不要躲,我没有要撬墙角的意思——”江之森说着说着,就听到有什么摩擦地方的动静,回头一看就见简沉已经连人带椅子往另一边挪了好些距离,就好笑和他解释,“我只是感叹一句。”
“你怎么这么怕我,是不是江誉尘和你说过离我远一点,还说过什么我的理想型之类的?”
青年面上还带着警惕,但好在是停下了动作。
见状,江之森就索性主动转过身体和人解释:“那是我当时随便说的,毕竟那会就我俩单着,两人都随便糊弄过去就太尴尬了…虽然我说的话和实际情况也大差不大,但我怎么说也是个正常有道德的文明人。”
“而且我也不像江誉尘那样,动作这么快,还防我跟防贼一样,”江之森气笑,就报复性揭人老底,“哦对偷偷告诉你,他这人心眼多的很,跟我说对你是一见钟情,命中注定,天作之合。”
“啧,”被塞了一嘴的狗粮,江之森就问,“听说你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
简沉听他说着八卦,又见他神情不像是假的,就点头:“嗯。”
“哈,”江之森一听就乐了,主动给江誉尘挖坑,“那你可要当心了,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见你第一眼就在心里密谋什么。”
“他这人可坏了。”江之森最后总结道。
简沉被对方口中冒出来的,说是江誉尘亲口说的那三个成语砸得有些晕乎,但听到他接下去的这句话,就特别赞同且用力地又去点头:“对的,他可坏了。”
虽然得到了简沉的肯定,但江之森还是知道对方和自己不一样,简沉说的坏顶多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但自己说的坏那可是真的坏。
就比如说他们坐在这里聊天,被他俩讨论了很久的当事人终于换好衣服走来,目光在青年身上转了一圈后落在江之森身上,便挑眉道:“你怎么还不走,想是觉得发挥不满意,想让郭导拍一条吗?”
瞧瞧,多坏的人啊。
江之森在心里哭,但动作却是特别迅速站起身,拎起东西就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不不不,哥,你就站那里别过来,我等我助理拿包回来马上走。”
江誉尘随意瞥了他一眼,倒也配合着往边上绕了小半圈,径直往自家那位正在偷笑的小助理身边走去。
伸手将简沉怀里的东西拎过,又顺势握着青年的手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见对方揉了下眼睛,江誉尘就问:“困了?”
他们今天收工要比昨天晚了好些时间。
简沉已经好久没有熬过夜了,先前看人拍戏表演的时候倒是跟着兴奋和激动,但刚才坐在较为安静的环境下,又和江之森聊了会天,眼皮就不由自主耷拉了下来。
“有一点点,”因为困,简沉语调有些发软,但他还是努力打起精神道,“不过就只有一点点。”
有一点点困的青年在说话的同时又小小打了个哈欠,江誉尘被他这幅要困不困,但死撑着的样子看得有些心软,用自己脱下来的外套将人盖住,牵着他的手就带着人往外走去。
“那我们就先回去,你先在车上睡一觉好不好?”跟刚才和江之森对戏的时候截然不同,现在的江誉尘表情柔和得不像话,说话的方式就跟哄小孩似的,“不过要穿好衣服,东西就放后座上,然后系好安全带,等到宾馆了我再叫你。”
被哄着的简沉笼罩在一片熟悉且带有余温的气息中,很是听话地点着自己的脑袋,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在哪里,在被江誉尘护着离开片场之前,倒是没有忘记回过头和周围的工作人员说再见。
“诶拜拜,”笑得特别和蔼的郭导也学着简沉的样子跟他挥手,“早点睡,明天见。”
简沉整个晚上都待在片场,周围人多再加上又有灯光照射着倒也不觉得冷,只是被人牵着出门时,露在外头的面颊就刚好迎上了一阵晚风。
最近这个天气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的,虽说在夜间温度的变化幅度称不上剧烈,但比起傍晚,现在天气预报里给出的数据还是往下降了不少。
因为工作要尽量避免感冒的关系,江誉尘对于温度的变化特别敏锐,怕青年一个不注意就开始打喷嚏,上车的时候就几乎是把简沉抱着塞进去的。
等到他们回到宾馆,把武装得比艺人还严实的小助理带进屋,江誉尘又开始催促对方去洗澡换衣服。
“今晚早点睡吧,”江誉尘看着他慢吞吞摘下口罩,就伸手替他做了剩下的动作,“明天也不用着急起床的。”
他们的拍摄进度算是快的了,除却零零碎碎的几个剧情,剩下那些内容和剧情也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所以在之前的安排表里,江誉尘接下去两三天都很空,再加上今晚又逮着江之森薅了一晚上的戏,他明天就可以开始短暂的小假期了。
“可明天不是要去和郭导商量,”简沉站在桌前捧着水,努力回忆着自己听到的内容,措辞问,“还要讨论什么剧情内容吗?”
“不用了,”江誉尘摇头,“已经讨论结束了。”
托江之森的福,在看了他们今晚的戏后,郭导就当场敲定了明天的内容。
“所以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