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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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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止车道穿过重重宫阙,踏着逶迤相连的阁台廊道经过殿台楼阁林立的北宫桂宫明光宫,便来到巍峨耸立富丽恢宏的未央宫北门。

天上月朗星稀,驰道以及宫墙等距挂了照明的灯笼,灯光映着粉墙青瓦,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故燕皇帝和随从举头仰望未央宫的宫殿楼群,却又比邺城皇宫更加的连绵跌宕,望不到头。

米大重领了他们踏过宫门,步上阁廊,穿过殿群,入了内廷,便到了位于前殿后面高台之上的宣德殿。

郑心竹走得有点迷糊,七拐八拐地记不住来时的路,只觉得宫殿密集的未央宫,楼群高耸,气势威严。宫内的繁花嫩叶发出春天月夜特有的新鲜香气,宣德殿前面几株桃花半开未开如同含羞娇怯的少女开得遮遮掩掩,在如水的夜色中轻舒枝头,淡然沁脾的香气混融了殿内传出的溶曳熏香越加得使人莫可分辨,此花自与彼花同。

慕容冲紧紧的牵着郑心竹的手,漫不经心地跟在众人后面。还未到大殿门口便听见有人在门口招呼,“新兴候远道而来,辛苦,辛苦呀!”郑心竹细看之下却是李威,他穿了青色的锦袍,极为谦恭的与慕容旧部见了礼,慕容暐他们自然少不了愈加谦卑。

李威亲自掀起细锦门帘将慕容暐他们让了进去,待看见郑心竹的时候,却下意识的“咦”了一声,郑心竹朝他行礼便被慕容冲拉了进去。

殿内铺陈豪华富丽堂皇,铺了崭新的皂色如地毯一样的厚实宽大的细锦地衣,地衣的四角压了鎏金博山香炉,山形镂空的炉顶飘出如云似雾的熏香白烟,犹如仙气缭绕。站立两侧的着了崭新青色朝服的高官大臣高声谈笑,眉飞色舞,待看到慕容暐一行默然而入,谈笑声戛然而止。

阳平公苻融抬眼看了看他们,鄙夷不屑,却又高傲的将头仰了回去,站在他下首的苻睿瞪着圆溜灵活的大眼扫了他们一圈,看到郑心竹着了少年服饰,嘴角微微翘起,听的父王说起这个女孩子,一看似乎普通女孩子,眼睛清亮,肤色如玉,但是相处下来,却是犹如淡淡的暖阳,轻松而静美。

苻融和几个侄子苻睿苻晖苻熙等更加大声的说话,几个人也会意大声的附和,他们最看不起这群慕容降臣。

慕容暐他们看到现为秦国徒宾候、冠军将军的慕容垂,双目几欲喷火,慕容垂却只是虚虚点头见礼,并不搭腔。慕容暐率众人朝苻融他们行礼,苻融轻哼着,扫了一眼他们,哈哈大笑,然后大声道道,“若不是徒宾候领路,故燕慕容评卖官鬻爵,封山占泉的,此刻我们恐怕还无缘得见慕容一家呢――等到请来慕容评大人,可一定要奏请主上好好嘉奖二位,”说完笑得张扬得意,苻睿等大臣更是笑着附和。听得他们如此嘲讽,慕容暐等却是肝胆俱裂,心酸不已,狠狠瞪了一眼慕容垂,他面沉如水,并没有什么表示。

随着一声通报,苻坚领着太子苻宏、贴身的太监宋牙步履从容地步入大殿,众人连忙跪下行礼,苻坚面带微笑,目光扫过慕容一族,目光在郑心竹身上微微停滞了一下,余光却去看那穿了青色锦袍的面色冷峻的雅丽少年,轻轻一笑,抬手一挥道,“诸卿平身――”然后领了太子自纹锦地衣上面步上丹陛在垂着轻透淡薄的青色帷幔后的五重席上长身直跪,然后又让人 招呼了慕容一族入席。

宋牙将慕容暐引到右手边的第一张重席上,下面依次是慕容垂,慕容冲等,看到郑心竹他微微一愣,却见苻坚朝他微微点头,将郑心竹安排在了慕容冲下首。苻坚着宫婢们一一斟满美酒,他双手端起白玉羽觞举至与下巴相平处,朗声道,“得诸卿之力,定邦国之兴,今欢迎慕容,此后愿为亲睦一家,”说毕将觞中酒一饮而尽。

郑心竹端着漆瓷的酒杯,只见酒杯色彩明丽鲜艳,溢彩流光,心中甚是喜欢,如同能带到现代,应当是值很多钱。却忽然觉得对面两道视线注目自己,抬头去看,却是苻睿微眯了眼睛在看自己,别人已经仰头将酒饮毕,心中一惊,连忙举杯饮酒,却不意这酒竟是蒸馏的白酒入口辛辣入胃如火灼烧,辛辣冲鼻,不禁咧嘴皱眉,连声咳嗽起来。殿中众人的目光唰的聚到她身上来,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把酒杯跌在地上。

加上跪了半天,膝盖肿痛,脚跟酸麻,再也直不住身子。歪头去看慕容冲,他正在看自己,碰上他柔和的目光,郑心竹微吐舌头朝他做个鬼脸,慕容冲微微叹气,她到现在也无法完全遵循庄重场合的礼仪。

慕容冲饮过酒之后,白玉般的脸颊上腾起一层淡淡的粉红,在大殿通明的烛光下分外生动。郑心竹呆呆地看了半响竟然没有留意苻坚和众大臣说什么。

忽然对面的苻融引身长立,双掌一击,便听得宛若鸟鸣啾啁,清脆可爱的声音传来。淡淡的若有似无缠绵清甜的香气幽幽传入鼻中,沁润腑肺。瞥眼却瞧见五个身穿白衣身姿轻盈婀娜的美丽宫婢从一处飘出,随着音乐的清朗明澈,白衣飘飘的伶姬翩然而舞。

周围大臣睁大眼睛,不自觉的惊咦出声,叹道,“竟是风靡汉人达官贵族的白纻舞――”郑心竹凝眸端详,舞姬们身穿轻罗雾縠般的洁白舞衣,轻宽飘扬的长袖,身佩玉缨瑶珰,脚踏珠靴,腰系翠带,姿容娥婉,竟似自己电视上看到的飞天。

一时间十三弦古筝拨弄出清脆铮铮的声音,如泉清流,如溪淙淙,如月色中宣德殿青檐下那宝铎琮铮随风动,又如百鸟和鸣向风引颈高歌。在清脆潺潺的琴声中,舞姬白衣飘飘如同蓝天上清润微动的白云,一朵、一团、一片――一不留神却又成了漫天白雾朦朦。

一时间清脆流动的声音,却是筝、瑟、笙、竽,琵琶同,舞姬最开始清云一般的舞步慢慢地随着声音的婉转清脆,典雅华丽的交汇慢慢的飞旋轻舞,掩袖回头半遮面,拂袖莹莹亦生辉,飞袖如云白雪飞,扬袖轻舒漫天舞,霎那间,那似急还缓的清脆琴音,宛若飞天的舞姬,大殿中明明没有风,可是那雪白的长衣广袖飞若流水,旋若疾风,大殿中几乎飘满了清白的流云,如风涌动,如浪涛涛,众人似乎能感觉到那白纻轻拂脸颊,那淡淡缠绵的香甜气息萦绕心田,众人似乎都看花了眼,呆呆的,长大了嘴巴,除了琴声舞动衣袖声音,世界一片宁静――眼前只有那白的衣,青翠的腰带,闪亮的环佩,舞姬举手投足,溢光流彩,脚上的明珠,腰间的环佩翠带,浅笑轻颦却是恰到好处,眼眸波光盈盈,与琴音一起逐流水,与舞姿一起流转乾坤,秋水眸,白衣袖,潺潺音,环佩翠……

众人如痴如醉,渐渐的琴音好似倦了和着舞姬的缓慢舞姿,在扬袖曼舞之中几近消失,一声清朗明脆若春冰撞击,若明珠在玉盘中激荡的声音婉转悠扬的响在众人耳边,却是唱了诗经。鹿鸣,只听得清音潺脆,歌喉旖旎,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

歌声消失的时候,琴声颤悠了几下便也飘渺在轻轻垂下的白云广袖之中……

当乐师,舞姬,歌者出来谢恩恭祝陛下国泰昌隆的时候,众人仍旧沉醉在痴痴的想望中――

“好!当之无愧的倾城独立世所希――”郑心竹看得入迷,竟然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浮在曾经记在脑海中的诗句,待她喊完,众人才恍然大悟,又觉得这句诗恰好配得上这场精妙绝伦的华美盛宴,秦人不禁都转头细细打量她,看她年纪轻轻,美目如画,却是女子模样的少年郎,和身边的故燕大司马慕容冲,却是比翼其花,各有所长。故燕旧部却是觉得心生荒凉,如果此前不是沉迷于宫廷中的靡靡之音,又如果沦落到在别人的庭院里听曲赏舞?

众人连忙朝着丹陛中的苻坚和太子苻宏叩拜,口中歌颂谢恩,苻坚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如此精采绝伦的表演,不禁心头大喜,忙叫众人免礼。“如此精彩无比的乐曲,阳平公费心了,此后可作为宫中常备礼乐――”苻坚一时高兴,又痛饮几杯。

“陛下――万万不可――”郑心竹一看却是那个太尉李威,只见他朝丹陛稽首在地,“陛下,如此华丽奢靡舞乐,只应天上有不是凡间音,若是陛下将此奢靡艳丽之技大肆地流之于我大秦,那将是社稷不幸,大秦之没落呀!但凡奢靡颓废之王朝都是从这靡靡之音而起,精妙但是少见,才得现天音妙处,才体现我大秦丰富,若是如同饮水吃饭一般平常,却属不宜,还望陛下三思――”李威一番长叹,郑心竹却是觉得奇怪,这听个音乐跟江山社稷有何关?现代人谁不听音乐?哪个少了音乐能觉得轻松自在?音乐是舒缓紧张情绪调节生活必不可少的!

谁知苻坚却朗声道,“太尉所言甚是,朕深以为戒――”然后又命人赏酒给太尉,顺便教育了太子。

但是苻坚还是非常的高兴,看着慕容一族惊奇讶异的神色,他就知道即使以奢靡著称的慕容暐也不曾见过如此奢华靡丽的舞乐,开心之余又大赏苻融。

歌舞过后,苻坚便让众人自由聊天饮酒,让慕容一家熟悉一下这满朝文武以后便是一殿之臣。一时间,大殿内觥筹交错,酒香四溢,高鬓金簪的华服丽婢,婀娜多姿的穿梭在大殿席位之间忙于倒酒,添菜。

少年尽是热血郎

郑心竹看他们都在饮酒聊天,便朝慕容冲使个眼色两人偷偷地溜出去。殿外的桃花却比来时路上的桃花开得晚,现时多是满树蓓蕾,也有几枝向阳的争先的开了,在溶溶月色下清透灵动,细白石子的小径从宽阔的青石板路上延伸出来,步行其中,鼻间嗅着淡淡的桃花夹杂的青草露水的气息,舌尖都弥漫着一种酥软的甘甜,伸手仿佛可以触到柔软润湿的空气,草丛中的虫鸣悄然入耳,唧唧啾啾煞是可爱。

她不象故燕的慕容一家,有着深深的国破家亡,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凄惶,她穿越了古代,只是为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故事,顺其自然的走到最后,那就是她的职责所在。一回头,却看到慕容冲站在桃树下,清月的光辉笼罩着他,青色的锦袍在风中轻飘,露出白润生辉的一截颈项,如同月中的桂子,遗世独立。

“凤凰,”郑心竹轻声地唤他,“这不是个令人快乐的世界,但是我们得背着它,往前熬,凤凰,随遇而安,可以吗?”她伸手握上他的手,他的手在春风中透出清爽的凉意,指尖传来轻微的颤抖,他紧紧的拥抱她,“心竹,如果――”话到嘴边却是喟然长叹,他含着金匙出生的皇子,从来都是一味的宠溺,赞美,到了这样一个地步,天差地远,竟然不知道如果往下走,如何保护认定的感觉,他不再是大司马,不再是皇子,他有什么力量来保护心中难以割舍的那份情感?

感觉到他的颤抖,郑心竹轻轻的抬手抚上他的背,透过丝滑的细锦,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凤凰,我们要坚强,不管如何,我们――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郑心竹学着电视上看来的战争年代里人们常说的话,这样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肩膀,这样一个孩子,在如此年幼的时候,亡了国,失了家,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你们在做什么?”苻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大殿里出来,双手笼在袖笼里,站在不远处睥睨着他们。郑心竹轻轻地松开慕容冲看着苻睿,连忙见礼,“参见巨鹿公――”,他却慢条斯理地整理被风吹散的衣袖并不答话,慕容冲拉起她却往一边走去。“慕容家的人都是这样傲慢无礼的么?”苻睿冷哼了一声便讥讽出口。“你们苻氏却要处处炫耀么?”慕容冲不甘示弱,他受够了秦国从王公贵族到执辔士卒都趾高气昂的不可一世的模样。

苻睿看着慕容冲那张比月色还眩目的脸,愈加地看不惯,“要是不服气,我们去比试了,真功夫来见高低,如何?”他冷冷道。郑心竹就觉得不妙,慕容冲最受不得人家激,连忙拉他,他却冷冷开口,“好!最好不要有人仗着人多就好――”苻睿哈地笑了一声,“你们倒是人多,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一甩衣摆,举步朝细白小径走下去,“这边来,不要到时候有人凄惨的哀号让人以为我欺负俘虏,”慕容冲怒气冲冲地跟上去,郑心竹连忙小跑跟在后面,“凤凰,凤凰,”她急急唤他,无论胜负对于慕容冲都没有一点好处,输了被更加恶毒的侮辱,赢了却也结下梁子,以后也不见得会好过。

苻睿在前面领路,顺着细白小径,钻过花丛,步上小桥,拐过几个弯,到了一片空旷幽静的阔地。他稳稳地站定,微微勾起嘴角看着匆匆跟来的慕容冲和后面小跑的郑心竹。苻睿跟了苻融,邓羌都身经百战的将士学功夫,而且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了,他才不将身体秀祈看似弱不禁风的慕容冲放在眼里。郑心竹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朝苻睿施礼道,“巨鹿公,实在对不起,我们没别的意思,巨鹿公英雄年少,威武不凡,我们自当认输,”然后又转头朝慕容冲道,“凤凰,别让你三哥和母亲担心,我们早点回去――”说着上前拉慕容冲的衣袖,慕容冲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怎么,有人要跑么?胆怯了?”苻睿却在那里煽风点火。

慕容冲拉着劝他的郑心竹来到一株腊梅旁边,“心竹――你在这里等我,”然后帮她把因为跑得太快有点散乱的胸前衣襟整理了一下。“凤凰,别去,不要惹他――”郑心竹拽住他的袖子不肯松手。

“心竹,不管我和不和他打,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管我输赢,他都会羞辱我们,心竹――”慕容冲的脸上漾起一种无法描述的神色,在明亮的月色中淡淡的红色清晰可见,紧皱的眉头剧烈的抖了一下。郑心竹叹了口气,松开他的衣袖,她知道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的煎熬,看着从前自己敬爱的皇帝哥哥像个卑微的小丑,看着自己的母亲憔悴不堪,每天接受那些有意无意眼神语言的羞辱,让他不堪忍受。

忍无可忍,是无需再忍还是回头再忍?郑心竹看着慕容冲转身朝苻睿走去,他的身姿似那风中淡雅明丽的清梅,风吹发动锦衣飘拂,站在他对面的苻睿笑嘻嘻地看着他,嘴角笑意更浓。两人隔了几臂距离对峙下来,慕容冲微眯的眼睛似乎看不见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他轻扯的嘴角挂着那丝鄙夷的笑。

郑心竹紧张地站在一边,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对立,没有说话,没有动手,可是她却觉得说不出的感觉,如果现在冲进来一个人,一定以为那两个男孩子有毛病,似乎含情脉脉。郑心竹可不是耽美小白,所以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流窜的怒气。

空气中的风似乎急了起来,卷着浓郁的花香袭来,耳边除了风声虫鸣,没有任何的动静。风吹起两人的衣袖,激荡如鼓,猎猎作响。当慕容冲的衣袖飘向苻睿的时候他已经出手。愤怒的慕容冲,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苻睿,两个十多岁 的少年,在春天如水月色中,拳来脚往,衣袖翻飞。如果不是清楚他们在打架,郑心竹会怀疑他们在跳舞,他们如同月光下轻风中的杨柳,又如狂风中岿然挺立的青松,动若脱兔,静若磐石。郑心竹只觉得眼睛开始发蒙,因为她几乎看不清谁是谁,她从来不知道慕容冲的功夫这样好,她一直以为他被慕容泓打得鼻青脸肿肯定笨得厉害。

郑心竹分不清胜负,慕容冲踢了苻睿很多脚,苻睿也回了他很多拳,“好了――好了――不要打了,”郑心竹赶紧冲过来拉架,开始还看他们轻松自如的样子,后来却简直不讲章法的乱打一团了。

“永昌!”(苻睿字,作者杜撰的,)一声威严洪亮的声音略带了愠恼在不远处响起,郑心竹回头去看却是苻坚领了苻融苻晖几个人站在那里,一队举着灯笼的随从一溜排开。苻坚一脸愠怒,盯着扭成一团的两个少年。苻睿虽然年少气盛,但是却最钦佩自己的父王,听得他生气的声音,立马便停手,他停手慕容冲便也放开。

郑心竹连忙见礼,然后急急地去看慕容冲,只见他发髻散乱,衣袍扯裂,脸颊肿起,嘴角渗出一丝血迹。郑心竹连忙掏出手帕去擦拭他嘴角的血渍,听得苻睿一声冷然哼声,却看到他比慕容冲也好不到哪里去。

苻睿见了礼,苻坚却不肯饶他,说慕容一家现在也是大秦子民,不可再说见外生分的话,不许做伤害两家感情的事情。然后罚了苻睿两个月的俸禄,又让他改天亲自到新兴侯府去道歉。苻睿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冲,却又不敢说不字,郑心竹马上就想到他去新兴侯府道歉的情形,还不得把慕容暐他们吓死。

郑心竹连忙上前施礼道,“陛下,小孩子切磋切磋也没有什么,不必如此当真,道歉的事情还是不要的好――”苻坚凝目端望慕容冲,他倔强地仰着头,脸颊微微肿起,心下不忍,又抬眼瞪了一眼苻睿,“以后大家都在一处,不可再生为难,要和睦相处――”然后吩咐先送慕容冲和郑心竹回新兴侯府。

慕容冲和郑心竹经过苻坚身边的时候,他微微侧头,却也只瞥见一抹青色的身影,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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