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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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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扶了她起来,“你这身体,却又差起来,一动出恁一身汗,现在还是早上呢,太阳出来,却不毒辣,去葡萄架下面躺着吧,”然后陪了她出去。

正在喝绿豆粥的时候,李方敏亲自带了太医急急赶来,见了礼,太医也都是熟识的了,也不避,就在当地诊脉。老太医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慢慢露出笑意,细细地又确认了一下,喜道,“老臣可要恭喜两位夫人!小夫人是喜脉!”然后捋髯轻笑,“啊!太好了!心竹!你要做娘了!姑爷要做爹了!”她欢喜地叫着,却没有注意李方敏的脸色瞬间变了个转,郑心竹心里涌上一阵似喜却又无奈地心情,自己是不是离那个凤眼少年更远了,心里莫名涌上一阵委屈,一阵失落,一阵不明所以的心烦,竟然也没有觉得刘熏说得不对,顾自低头沉思。

等看着李方敏带了太医出去开方子,才猛然觉得不对,“刘熏,你这话说得有点太伤人了,我竟然――也没留意!”郑心竹看了刘熏一眼,“这要是解释也不好解释了,”“那就由着去吧,反正越解释越糟糕!”刘熏撇撇嘴,却又喜上眉梢。“心竹,我太高兴了,你要有宝宝了!”然后左右细细地看郑心竹,“你说你,这么久了才怀孕,也真是不争气,不知道你们晚上嘀嘀咕咕地做什么呢?”说完笑得厉害,郑心竹脸一红,“就你最贫!”然后伸手轻拍她的胳膊。

过了很大一会李方敏才派人来说,她安排人去拿药煎药,每天送了来就好了,怕别院地方小,自己熬药不方便,而且孕妇闻了味道也要吐。

郑心竹连忙让人去谢了。

刘熏凑到她跟前说,“我派人去告诉姑爷,他肯定高兴地不得了,”然后就要往外走,“刘熏,他又不是不回来,晚上告诉他也一样,”郑心竹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不禁拦住她。

“那也是,让你亲自告诉他,可比别人说了开心的多!”然后吩咐了人去厨房拿东西来,她都细细的交待一番。

李方敏派人送来安胎药,郑心竹却闻着味道要吐,“才怀孕呢,喝这个也太早了!”郑心竹闻着味道不喜欢。“都说开始的几个月是最关键的,太医不是也说了?”刘熏却又要她喝了。

安排了一下,刘熏又跑到长安最大的药材铺去买了很多保胎药,补药等回来。大包小包的吓了郑心竹一跳,这一年都够了,就不知道会不会过期。

刘熏高兴的合不拢嘴,忙前忙后。

郑心竹独自坐在院子的竹榻上,拿了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将书合起放在胸口,平日里极力压抑地思绪却如同暮春地落花,纷纷扬扬,挂在藤架下地纱灯清冷渺远,剔透清朗的弯月遥遥地挂在潇潇苍竹之上,透过葡萄藤架偶尔的缝隙,稀稀落落地洒落进来,落在眼眸里,是淡淡地疏离,无法自已的忧伤,似水的年华,思念比秋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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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酷暑,但是长安的夏夜,却是月华如水,星辰分明,清波丽影,花香正浓。廊下挂的纱灯也格外的明透清远。

苻睿照常回来园子,看见摆在外面空地上的矮几,扣盘,郑心竹躺在竹榻上扇蒲扇,刘熏却在那里忙活些针线活。刘熏看见他回来忙起来帮他张罗晚餐。

院子里有着清幽的花香,房间里冰爽的香,细嗅之下又有股子药香,“今天谁不舒服,吃药了?”苻睿看着刘熏问,刘熏笑道“姑爷鼻子好,这要是我们背着你偷吃了什么好吃的,可也逃不过你的鼻子了!”然后笑着往屋里走,“这丫头,我回来她就跑了,你就是偷吃了我还能让你吐出来?”看着郑心竹笑,刘熏却回头做个鬼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然后躲在屋子里了不知道做什么。

苻睿将案几搬到郑心竹躺着的竹榻边上,和她挤在榻上吃饭。“今天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一边吃饭,一边问她。“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郑心竹看他吃的满嘴,却又要说话。“不是告诉你,外面回来先喝口汤再吃饭,就不听,”郑心竹看他吃的飞快,似乎不嚼的样子。

“我是饿了又不是渴了,为什么先喝汤呢?”苻睿抬眼看她,笑笑。郑心竹拿大蒲扇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了吃饭不许说话!”

吃了饭,刘熏却也不来和郑心竹说话了,只把餐具撤了,然后让他们独自呆着,“这个刘熏,今天是不是不正常了,”苻睿看着她忙里忙外们却躲着他们。“你也是个怪人,人家天天在眼前晃,你说她碍你的眼,现在人家不搭理你,你又没事找事,”郑心竹心里烦闷,随口说道。

“我这不也就看她反常,她偷偷地笑,是不是不正常?”苻睿伸手抱了郑心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轻捋她的鬓发。

“心竹,今天可有个笑话跟你说,”苻睿未说先笑,“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心竹闭了眼睛,感受耳边夏风轻轻,草虫冰语。

“今天早上不是有点阴天的吗?王大人眼色不是很好,结果给掉到河里去了,一身湿答答,上朝的时候,唬得父王忙让人给他换衣服,允许他不穿朝服,这要是冬天,那就更有的看了!”说完哈哈地笑!

“看别人难过,你就笑得那么开心!”心竹挪挪身子,坐了起来,不肯躺在他的怀里。小声道,“苻睿,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往往很多男女孩子,即将分手,或者说人家不喜欢的事情,就会用了那样的语气,我有事情和你说!或者,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苻睿就是这样的感觉,是不是要告诉他,这些天,你逼了我,我一点不快乐?或者,你用卑劣的手段逼了我,我一直都不喜欢你,什么的话。

他坐在那里,挺直了背,有点茫然无措的感觉。

郑心竹看他半天不动,伸手捅捅他的肚子,“你怎么啦?听没听见?我有话要对你说!”

呆了一会,苻睿艰难问道,“什么话?”却觉得心跳如鼓,郑心竹感觉到他心跳带来的振动,自己心却觉得委屈,便道,“没什么,算了!”苻睿看她轻皱眉头,轻然叹气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悲伤,既怕她恨了自己,又怕自己失去她,就那样呆坐着,心头思潮翻涌,竟然一下子神思恍惚,只有心脏咚咚跳个不停。

郑心竹没有听见他说话,抬眼却看见眼神呆滞,面色苍白,吓了一跳,“苻睿,你怎么啦?不舒服吗?”连忙坐起来,借着灯光月影,看见他脸色有点不对,急道,“苻睿,你别吓我,到底哪里不舒服,”苻睿不说话,却拿了郑心竹的手抚在心口上,“心竹,我心痛,”然后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害怕。

“心痛?”心竹吓得满身是汗,以为他心绞痛了,忙叫刘熏,刘熏还以为他们情浓意浓的,结果发现他魔障一样坐在那里,唬得忙唤人叫太医,心竹急道,“心绞痛耽误不得,快直接送他去太医那里,不知道谁当值?”然后跑过去要去叫人备车,刘熏被她吓一跳,“你是个有身孕的人,怎么那么跑,慢着点!”

却见她转眼穿过园子的角门不见了。

一回头又发现旁边的苻睿一下子好了,“刘熏?什么身孕?”他似乎听到几个字。

“姑爷,心竹没说吗?她怀孕了,你要做爹了!”刘熏笑,看见他没事了,赶紧站起来去找郑心竹,苻睿却比她快,早跑了出去。

刘熏被撞到在榻上,捂着被撞疼的肩膀笑个不停,那边人问叫太医的事情,她笑着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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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睿在外边园子的小径里追上郑心竹,一把从后面抱住她,惊得郑心竹差点抬手打他,却又感觉到熟悉的体温,味道,便知道是他。想脱出来,却感觉到他的胳膊稍微松一点环住自己,不再抱得那样死死的。“心竹,你是要告诉我这个吗?”苻睿没想到事情是两个极端,大悲大喜,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笑,眼泪却流进郑心竹的脖颈里。

郑心竹却觉得有一些的茫然,看着他欢乐至极的样子,自己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一个囚鸟?被苻睿禁锢,还是救世主?来拯救所谓的世界!自己却远离了家人,离开雅兰,失去凤凰,难道只是为了成全苻睿的这段幸福?

不禁心头痛意难忍,加上妊娠反应厉害,胃中酸意翻腾。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他,伏在地上吐了起来,眼泪便不受控制的奔流而出。

吓得苻睿连忙弯腰拍打她的背部,“心竹,怎么啦?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太医?”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是看着郑心竹呕心呕肺的样子知道她难受,一时急得满头大汗,连声叫着,“刘熏,刘熏!”然后低头抱起郑心竹,连连的哄她。她虽然呕得厉害却又什么也呕不出来,反而是眼泪流个不停。

“心竹,心竹!”苻睿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唤着她得名字,郑心竹因为心里压抑的情绪,因为妊娠的反应,反正一些都让她苦不堪言,她愤怒的推他,“都是你,都是你!”她大哭着,却被苻睿今年紧紧抱在怀里,“心竹,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心竹!你要是难过,我们要了这一个就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心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低头去哄她,却见月光下她白玉似的脸上,泪水长流,点点如珠,滚落而下,一时心中又大恸,知道她怪他,心里的喜悦不禁又掺杂了些凄苦,但是却那样的想法却更加坚定,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不会离开我的,父王说过了,只要有了孩子,敢她她也不会走的。

他心中凄苦,却还是强忍着文言软语的哄她,刘熏听见叫声连忙跑出来,一看小夫妻闹脾气,笑道,“心竹,这就是你不对了,姑爷不在,你吐得厉害,可也没有见你哭过,现在看见姑爷了,就觉得委屈了,倒是撒娇了!”说完走过来扶了她便往回走,还朝苻睿道,“姑爷也不必恼,刚怀孕的时候都是这样,反应大,脾气就不好,”说完笑笑,扶着郑心竹回去了。

苻睿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郑心竹和刘熏走出去的背影,呆里半响,却有自己清醒过来,一会笑,一会自言自语,然后急匆匆地赶回别院。

他们都有没有留意身后不远处隐在花影里一抹暗色的影子,孤独凄凉,泪水在月色中闪烁珍珠地光芒,幽幽的叹息,比那花期短,比那也更长。

天长,夜凉,云天苍茫,夜未央……

清然淡入血脉长

深夜,下了场细细无声的雨,雨来得滋润,没有暴风雷电,如同春雨那样悄然而落,一阵雨后,天空如洗,幽蓝万顷。

月华如水,清影依依。

苻睿如同小孩子盼年夜一样,怎么也睡不着。哄了半天,郑心竹已经平静下来了,也不恼他了,只是背了他,似乎睡着了,没有说话。苻睿绻了身子搂着郑心竹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心竹,你说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最好带了你的一个字!”说完他便顾自念叨,“苻心,苻竹?”郑心竹一听腐竹,却忍不住就笑了,“什么名字,真难听,还早呢!”然后看看透过细细帘栊的月影已几欲不见,道“现在不睡,明天起不来,早上,到时候又要匆匆忙忙的了。”

“明早我和父王告个假,以后没事我就不去上朝了,本来去了我也就是站着打盹,父王知道你有了身孕,肯定会准的,”然后将郑心竹的头扳过来面对着他,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就着淡淡的细白||乳|色的月光,她面白如月,秋眸如水,一时心中激荡不已,情不自禁地吻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只觉得浑身燥热,最后却又埋头在她的颈项处,“心竹,睡吧,要是睡不够,早上你又要难受……”白日劳累了,夜间又大喜大悲之后,心也疲惫,竟然一会便入睡了……

感觉到他的温柔,听着他细密的呼吸,郑心竹终究没有说话,睁着眼睛看着窗上,玉色的月光细细的头过来,心思丝丝缕缕地纠结起来,各种思绪无可释怀,心便酸痛不已,怔怔的流了半天泪,最后不知不觉中睡去……

窗外月静好,风吹竹影,细细清香 ,飘入帘栊,人倦两相依。

得悉她有了身孕,苻坚很高兴,赏赐颇多,太后也有赏赐。

苻睿高兴地如同天天过年一样,仿佛每日换个新太阳升起来,总是抬眼瞅瞅,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也不肯敛起半分,即使见到李方敏竟然也是笑嘻嘻的没有恶言相向,加上苻坚准了他没什么大的事情不用他去上朝,他更是天天腻在郑心竹的身边,陪了她和刘熏说说笑笑的。

郑心竹虽然妊娠反应大,但是性子倒也沉静,并不会情绪波动很大,偶尔对苻睿发脾气,苻睿却是更加的温柔,更贴心的宠溺,密密实实的包围了她,她要吃酸的,酸梅,杏各种酸的水果都弄了来。有的时候郑心竹想起要吃什么,苻睿便马上去弄,但是千方百计弄了来,郑心竹又不想吃了,他也不介意,却还是牢牢记住郑心竹说的那些东西,每日里让人送了来,以防她哪天又想起来要吃。

郑心竹看着他围着她转的样子,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慢慢地竟然不去恨他了,也许她本就不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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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敏照常每日里派人送药,炖好的补品,三天五日的带了太医来,见着她来,苻睿也不骂她了,虽然不主动理,但是也不主动赶她,李方敏偶尔里便会来得多点,走到院外却又泪流满面,夫妻做得这个程度,想见他却还是要靠了这样的方法!

刘熏每日里也是乐呵呵的,只要苻睿不在跟前她对郑心竹便寸步不离,特意写了信去告诉刘氏,郑心竹知道刘氏家里不宽裕,总是定时的让人把这里用不到的钱,锦帛什么的都给她送去,但是刘氏身体不好,却又不能出来走动了。

为了让郑心竹的夏天不那么热,苻睿想尽了办法,从正房到花园,本来是游廊逶迤相交,花园里又是花丛密密,但是他却还是嫌太阳太晒,让人在花园风景别致处,搭起宽大的凉棚,凉棚上面每日里都会放些新砍的绿叶树枝,这样就挡住了棚顶炙烤下来的热度,不象凉亭,攒顶,挑檐,即使边上树荫蔽日,太阳还是斜进来。凉棚的四周挂了细竹丝的帘子,帘子挑上去,里面就是珍珠白玉帘,将纱幔都缚在四脚,花园里香气浓溢,

将竹榻安置在棚内,郑心竹和刘熏便在此处做小孩子的衣物,吃饭,午睡。他外面若是没有事情,便也呆在一边笑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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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为了避暑,四处浓荫蔽日。

苻坚单独召见了郑心竹,在御花园的凉亭里,他若有所思的打量她。郑心竹却低眉敛目,见了礼便垂手一旁看也不看他。

苻坚也不恼,却站起来,走到凉亭的边上,手扶了雕花细纹的栏杆,抬眼看着远方,苍翠的树木在浓烈的太阳下刺目的厉害,看久了有点头晕,他收回目光回头看看郑心竹,她站在那里,脸上淡然宁静,看不出表情,甚至听不见呼吸。

“心竹,朕想知道,你在想什么?”苻坚看看她,眯起眼睛。

“回陛下,心竹什么都没想,”郑心竹没有抬头看他,只能看见嘴角微微勾了勾,旋即恢复正常。

“朕只是希望,你现在有了孩子,能够和苻睿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苻坚背着手,手指头不停地揉捏。

“谢谢陛下关心,心竹从来不胡思乱想,”郑心竹低头,却不由地加重了从来两个字。

“现在,你还觉得山无棱天地合吗?”苻坚笑笑,这个世界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包括感情。

“陛下,山无棱天地合的感情一直存在,不一定在自己身上,但是别人也未必没有,”郑心竹心下冷笑,他只是为了羞辱自己吗?

“心竹,你放心,你的孩子,朕一视同仁,而且尽管不是长子,也给予他长子同等的待遇!”苻坚看着她,她高了许多,身子也丰润起来,加上怀孕,多了别样的风韵,倒也是个极美的人了!

“陛下,也许是个女儿,倒是让您费心了!”郑心竹却未磕头谢恩。

“心竹,你恨朕吗?”苻坚出其不意问道。

“陛下,如果恨能让一切改变的?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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