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儿拿着红蜡,如玩闹般的将油蜡一滴一滴的滴在沙盘中的微缩密林中,而且玩得是那样的专注,青丝落入沙盘,沾染上了粉粉的沙土也不知觉。
就在众人以为宁韵寒在玩闹之时,又见她倏然点燃了沙盘中的密林,一阵火光燃烧,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几人欲拿水来浇之,却被夏侯龙舜所阻止。
“等等,没错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我们一干人等,都不如若芙一人呀。”夏侯龙舜一拍案桌,低呼道。
可底下的众人依然不明所以,难道刚才大小姐烧个沙盘,烧出道理来了?虽说大小姐资质聪慧,可如此捣乱商议军中大事,有违军纪,就算主上再怎么宠爱于她,也该稍作责备吧,但怎么反倒称赞起她了呢?
“对呀,火攻。”史曳一拍脑门,犹如茅塞顿开道,后又对宁韵寒竖起了大拇指,“丫头,厉害呀,深藏不露呀。”
史曳此言一出,才令众人恍然大悟,火烧密林,不但能烧去敌人的藏身之处,更能直接打击敌人的埋伏,此法简单有效,且不伤一兵一卒,想明白的众人皆道此计甚妙,也都豪不吝啬的夸奖起宁韵寒来。
夏侯龙舜双目回然有神,威严顿生,“众将听令。”
“末将在”
“命弓箭手连夜自制火箭,明日火攻常林。”
“末将得令。
阴谋篇第七十二章助你夺天下之空城计
望着远处峻岭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点点火光满天疾驰,源源不断,如似流星雨。
伴随着浓烟与火光,凄惨的叫唤声与哭号声依稀可闻,一阵嘹亮的号角吹响,大军冲锋陷阵的声势压倒了所有的声响,成为了这山林间最为恢弘豪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山中。
庞大的军营中,在那高高的稻草堆上,一人儿端坐于顶,晃动着小巧精致的小脚丫,叮铃铃的银铃声在军营的上空飞扬,一阵和风吹来,拂起她如似瀑布般直垂在肩头的青丝,丝丝妩媚轻柔,只是那双略显空洞的美丽眼眸失神的望着远处,不知是那浓烟与火光令她害怕了,还是那凄惨叫喊声惊吓到了她,她就那么静静的呆呆的坐在那,也令不少经过此地的人,为她的绝美冷艳而失神。
一阵草堆的晃动,帅气狂野的金发男子坐在她身旁,随手折下一根稻草含在嘴中,不羁的平躺在草堆上,一双碧蓝的眼睛半眯着瞥向身旁的人儿。
“嗨,若芙,我能问你件事吗?”
宁韵寒微微收回眼神,回眸看了看她,自从她带领着赛罗国的火枪队随夏侯龙舜一同出战以来,索菲亚又恢复了男装,可今日的她与以往洒脱不羁的她有了几分的异样,碧蓝的眼睛竟有忧郁几缕在其中。
见宁韵寒不语,也明白她对人的冷淡已是由来已久的了,此刻她能回眸看你,已证明她在等待着后话。
“若芙,你一定知道杨轩去哪里了,对吧。”索菲亚坦诚道。
宁韵寒一挑弯眉,轻淡的声音如似轻叹,“为何忽然问起他?”
索菲亚悠然坐起身来,蓝眸满是真诚向她倾述道,“若芙,你可能不相信,因为我爱上他了。也许你说我花心,前一刻还说喜欢你的父亲,此时又说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轻轻的叹了口气,气馁的低下了头。
“若芙,如果我说当初喜欢你的父亲,因他那出众的外表与气势,当然不可否认杨的样貌也是出众的,可我爱的却是他无比情深下的那颗温柔而痴情的心。”索菲亚动情道,“我记得那天我无意中走进你的顾伶苑,本想找你的,可却被一阵满是忧伤的琴声所吸引了,那琴声中充满了对心爱之人的爱恋,却又不能相守的悲切,深深的打动了我,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也懂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碧蓝的眼睛微微泛起羞涩,后却又陷入了浓浓的忧郁中,“可我知道,杨喜欢的是你,爱的是你,虽然他知道他是你叔叔,可从他的琴声中,我知道他所投入的情感过深过沉了,以至于沉陷其中不能自拔了,所以他痛苦,他悲伤,他失落,唯有用琴声来呐喊出心中的声音,也控诉着上天对他的不公,他这一切的一切,也令我为他而落泪……。”
宁韵寒缓缓的仰面朝天,艳阳的光芒直射入她的眼眸,随着满是稻草芳香的风扑面,她淡淡的笑了,“杨轩有你这样的知己,是他不幸中的大幸。”
索菲亚激动的紧握住她的柔荑,“那你也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
“他是我叔叔,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的一切只能他自己做主,”甚是伤感的低声道,“从我妹妹的事中,我知道了,这人与人间的缘分,是早已注定好的了,有些人有缘无分,有些人有分而无缘,如若强行违背之,定适得其反,所以你和他的一切我不会插手的,一切都看你们有没那缘分了。”
蓝眸微微黯然,“可杨和你妹妹一同失踪了,我不知该去哪里找他,他们是你救出城去的吧,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里吧。”索菲亚满是期待的等待着她答案。
“不,我不知道,”宁韵寒实话告诉她,“是我让他们出城去的,可我不知道他们会去哪,也不想知道,因为我不能再去打扰他们了。”
索菲亚悠然失去的朝气,“你这样做也是对的。”恍然间想起了些什么,谨慎的望了下四周,在她耳边道,“若芙,你要小心你父亲了,他对你似乎……,”挠了下下巴,“怎么说呢,他对你有种超出了父女的情感了,我只能说那么多了。”
宁韵寒却甚是无所谓道,“是吗?”
索菲亚以为她不相信,很是郑重的发誓道,“我以天神的名义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此时,一匹快马如疾风般冲入大营,马上的探子脚步踉跄,连滚带爬的奔向大账。
没过多久,军中留守防备的大将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军营中的气氛顿时凝重,所有的兵士们都进入了战斗状态。
“出事了?”索菲亚疑惑满是,“可前方战况很顺利呀,捷报频传呀。”
宁韵寒从适才那探子奔来的方向望去,淡淡道,“是有人想趁机偷袭军营。”
索菲亚一拍手掌道,“偷袭这里?也对,此时我们的营中空虚,大军都正与常林城守军交锋缠斗中,一时难心分身回防,所以现在偷袭大营是最好的时机。”
片刻后,镇守大营的大将带领着一队人马向她们两人走来,只见他身形高大魁梧,虎目生威,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在草堆下向她们一抱拳道,“索菲亚公主,大小姐,探子来报,晋王的一部分军队昨夜偷偷越过晋江,此刻正全速赶往我军大营,意在趁我大军出战之时偷袭,故而,末将请公主与大小姐暂且随末将的近卫队离开军营躲避下,末将在此拖延敌人,待到主上回来支援。”
“晋王?”宁韵寒轻轻念叨,“他亲自带领军队突袭这里吗?”
“不是,是晋王座下的首席大将,陆岑。”
“陆岑?”
宁韵寒半眯冷眸,这人她曾在旻国名将谱中看到过,此人心细如麻,骁勇善战,用兵有道,是位不可多得的良将和人才。
想罢,唇边挑起一韵唯美的弧度,他心细如麻,也可以解释为多疑,多疑之人定要以虚虚实实,真假参半迷惑于他,方能与之一斗。
“将军,你命在营中的所有将士,不管是烧菜的还是打杂的,都全部集结起来,给我扎草人,要快。”妖魅的瞳眸难得泛起一韵兴奋。
可她此话一出,众人皆愕然,“扎草人?”
轻跃下草堆,随手拍拍衣裙上的草屑,“是的,扎草人,且要扎成同人一般高大,还有,将兵器库中的所有兵器全数搬出,我自有用处。”
“可这晋王的大军即将到来,大小姐要草人有何用呢?”那位将军不甚明了。
“就是用来对付晋王大军的。”宁韵寒淡然中几分胸有成竹。
“用草人来对付他们?”不但那位将军惊愕,连索菲亚都惊呼道。
“索菲亚,你命你剩余的火枪队埋伏在大营的正门处,看我的指示行事。”
——我——是——分——割——线——
夜幕稍稍降临,太阳不再那般炽热刺眼,整个军营中一片令人生疑的寂静,不见往常的肃整而不是豪爽的气氛,唯有不时噼啪作响的篝火在燃烧着。
在天边的地平线上,一阵黑压压的尘土飞扬,伴随着连地都为之震动的马蹄轰鸣声,由远而近之。
而那疾驰而来的大军,似乎也被他们眼前寂静得过分的军营所疑惑了,在不远处勒马停驻了,稍作观察。
就在他们疑惑之时,从军营内走出五们妙龄少女来,各具天资,唯端坐于古琴前的少女最为出色,虽淡漠冷然,却难掩她美艳绝伦的姿色。
只见他们如入那无人之境般,少女轻抬皓腕,宽大的白纱水袖随风摇曳,别有一番飘逸的妩媚,待到她如葱白般的十指落在琴弦之上,古琴琴声节琤崆沉厚,悠扬飘渺,曲调又甚是淡雅清幽,意境优美,时而似那高山流水,时而似阳春白雪,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具可靠情报,夏侯龙舜的大军此刻应正与常林城的守军交战营中空虚的,可这位少女却镇定自若,全无大军逼近的恐慌,如若说这都她装的,那就该从她的琴声中有所外露才对,那哪怕是细微如发丝的慌乱,他陆岑皆能发现的,然,少女的琴声由始至终婉转流畅,这一切皆让陆岑甚是疑惑不解。
难道那里面有埋伏?还是他们欲来偷袭的计划被人泄露了,夏侯龙舜早有准备,就待他们的到来,来个关门打狗?
犹豫间,陆岑的副将提议道,“主帅,这也有可能是夏侯龙舜在虚张声势而已,不如我带领部分人马先上前去试探一番,大帅再做打算?”
“嗯,你去吧。”陆岑点点头。
宁韵寒见敌方大军中分出一小部分人往她们这边奔袭而来,再次低垂眼帘,红唇微启,“nead。”
埋伏在大营门两侧的火枪手们早上好了弹药,同时点燃导火线,再闻一声,“fine。”
所有火枪手一起走出两侧,瞄准着进他们过来的敌人猛烈开火,枪声响彻天际,而那些欲来试探的敌人也纷纷落马倒地不起了,陆岑赶紧下令让他们撤回。
夕阳也只剩一丝光亮在地平线上,篝火的光亮映照在白色的账篷上,隐约可见手持兵器的兵士们藏匿在账篷中,且每个账篷中的人影重叠,为数不少。
“大帅,你看,里面有埋伏。”
陆岑很是不甘的点点头,可他们长途跋涉,披星赶月的一路疾驰而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陆岑忿恨不已之时,远处如山崩地裂的马蹄轰鸣声逐渐接近,可知是夏侯龙舜班师回营来支援了,自知时机已错过,无奈之下唯有调转马头撤离了。
在那地动山摇的大军中,一身耀眼银色铠甲的男人冲锋在最前,手中的马鞭不住的抽打着胯下的坐骑,不顾一切的往回赶着。
第七十三章助你夺天下之解锁
不远处金戈铁马狂奔而来,仿若天边滚滚而至的惊天霹雳,声势浩大撼动天地,场面甚是恢弘壮观,令人旁观之人都不禁为之热血沸腾,振奋精神。
而在队伍最前列的是一骑黝黑壮硕的骏马,马上是一身耀眼银铠的男人在不住的催促着马儿的飞奔,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看清其容颜,但他所过之处均带起了阵阵暴戾的杀气与刺骨的寒意。
庞大的军营就近在眼前了,只见他凌空跃起,飞身疾驰向军中主帐,欲寻找着些什么,没多会又冲了出来,此时他身后的大军以赶至,人影混杂凌乱,可他一双冰眸却仍在不住的找寻着,不放过一丝与之相似的背影,慢慢的本是深邃的凌厉冰眸,变得慌乱了,在这人潮涌动中,怎么都找不到他所要找寻的人儿。
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种种,她被掳劫了,她受伤了,她失踪了,还是她已经……
他不敢往下想,但每一个可能性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懊悔,他自责,为何没将她带在身边,就算前线危险重重,也有他全力的保护,哪怕两人会在前线上阵亡,最起码他们还是能在一起的,不像如今她生死未卜,让他几欲发狂。
他茫然无措,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个帐篷,他只知道他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只是她的一片衣袂,可上天如似在捉弄他一般,就是没看到那抹单薄的身影,就在他快为之癫狂之时。
在他不远处,白影卓立在人群之中,不住在她身旁晃动的人潮,令她的衣裙飞扬,青丝撩动,但美丽的玉颜不曾为眼前的混乱有所不悦,从容自若,处世不惊,仿若是冷眼旁观棋局之人,也让他有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瞬时间,那些纷扰涌动的人潮如似成了背景,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了,眼中只有那抹清丽的白色身影,而那抹白影如似也发现了他的存在,清寒漠然的冷眸闪过一丝喜,在汹涌的人潮中,他们同时迈开了脚步,拨开人流,一心只为奔向对方。
仿若经历了千辛万苦,历尽磨难,脚下的铁锁几欲将她绊倒,可她依然往前,只想在他那清冷的怀中,紧紧的靠着,听着他呼唤她的名字。
如若说适才在陆岑的千军万马前她没有害怕,那是骗人的,她也害怕了,特别是看到他遍寻不着她,悲伤溢满双眸而几欲发狂的眼神,她更是起了后怕,如果陆岑不是多疑,一心只想着踏平这军营,她可能早就香消玉损了,那时他又会怎样的疯狂?
他就在眼前了,伸手欲投向他的怀抱,却被人流所推到,就在快倒下的刹那,他起来了,她也笑了,因为她有种感觉他不会让她受伤的,哪怕是一丝伤痕。
如似用尽平生所有的气力般,她紧紧的回抱着他,他更是深深的将她拥入怀中,不再让一分一毫的距离存在他们之间。
她的柔语轻声,几乎淹没在了嘈杂之中,但他却听得分外的清晰,“你来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他无比的安心,也无比的雀跃。
“是的,我来了,但却来晚了。”他自责的回道。
伊人抬首望向他,轻轻的摇摇头,小手抚上他满是尘土的俊彦,踮起脚尖,轻轻的在他唇边印上一吻。
那轻轻的一吻,让他狂喜如似铺天盖地的浪潮,冲刷着他的心,激动的紧紧拥着她,不住的在她耳边一声紧接着一声的低唤道,“若芙,若芙,我的若芙……”
纷乱中,谁也没有留意到这对紧紧相拥的恋人,而在他们心里,此刻也只剩彼此了……
——我——是——分——割——线——
主帐内里,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两俱身躯,纠缠着,撕扯着,疯狂着……
彼此间的吻不再能够表达他们此刻的激|情了,只见片片衣袂零碎散落满地,肌肤间的亲密,让二人均难心自抑,不住的抚摸着对方。
呼吸急促了,轻吟娇媚了,动作狂野了,他们的心却靠近了……
“不,我还不能。”夏侯龙舜在自己尚能控制之时,急忙退开。
“龙。”
一声因他的离去而不禁失落的轻唤,让他一阵错愕。
呆呆的望着她满是绯红娇艳不已的小脸,片刻后,再次拥住她,带着几分期待的雀跃与不确定,柔声问道,“你……你适才叫我什么?”
人儿轻笑,尽带妖魅摄魂的魔力,兰气轻吐,再次唤道,“龙。”
她的再次呼唤,却唤来了他由心底深处涌上的酸,直漫上鼻尖,眼中微微的湿润了,总以为今生恐难得到她的心甘情愿了,但上天却让他在一天之内拥有了,狂跳的心在害怕这一切的不真实,他也不敢眨眼,唯恐就在那眨眼的瞬间,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形,一切都是虚幻一场。
贴上她的额,轻声道,“再叫我一声。”
玉臂缠上他的颈项,红唇轻贴他的耳边,“龙,龙,龙,要我。”
“若芙,我的若芙,我在做梦吗?”夏侯龙舜虽狂喜不已,但却也害怕不已,就怕这只是美梦一场。
小嘴轻咬他的薄唇,直到一丝鲜红溢出,丁香小舌为他轻拭去,“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薄唇狂野的吻着她,唇舌不住的撩动着她的唇齿间的芳香,让彼此的亲密的交融着,缠绵着,激动着……
“龙,要我。”如似低声的嘤咛,伊人道。
同样在忍受着欲望煎熬的他,埋首进她颈窝,轻声道,“若芙,现在不行,你对我来说,是神圣的,美好的,等我拥有了最尊贵的地位时,我要给你最为尊贵的名分,名正言顺的与我携手并肩在一起,我要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和你一起分享,那时,我才配拥有你。”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宁韵寒温柔淡然道。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想给你这一切,只有到那时,我才觉得我有资格拥有你,保护你,哪怕将来的迎接我们的是狂风暴雨。”夏侯龙舜坚定不移的,如似在向她宣誓一般。
细细的去感受他话中的情意,慢慢的也理解了他的心,轻轻的点点头,“我等你。”
吻,星星点点沿着她的胴体一直往下,直到那寒铁石锁链上,哐当一声,锁开了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