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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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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陆修齐和王岸之齐声道,“慕姑娘您还是暂时离开吧!”

两人转的是同样的念头,这位慕晚晴姑娘,是忠勇亲王的心上人,官场新贵玉轻尘的贴身侍婢,看起来也是宠溺异常,又跟名门贵族的云安然相交甚深,这样的人,要是在陆府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是在担当不起啊!

尤其是陆修齐。

再怎么说,慕晚晴也是他邀请来的,竟因此被盯上,若有好歹,无论如何,他都脱不掉关系,因此,更是大力劝导,希望慕晚晴能离开这是非之地。

“古语有云,遇到困难要迎难而上,逆流勇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云安然似笑非笑:“哦?这是哪个故人所云的呀?”

“别跟她废话了,”玉轻尘一眼识破某人意图东拉西扯,搅乱视线的诡计,直接道,“莫言歌,直接打晕了带走就对了!”

“公子,我不就是砸晕了你那么一回,犯得着记恨到现在,非要报回来吗?”慕晚晴不忿地嘟囔着,忽然一拍大腿,道,“对了,你们猜猜,我在三楼书房发现了什么?你们一定想不到,那里居然会有这种东西。”说着,从袖袋里取出那四个雕花木筒,“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云安然微微凑近过去:“什么?”

玉轻尘明察秋毫:“还想转移话题?”

“公子--”意图被玉轻尘挑破,慕晚晴哀声叫道:“我觉得,公子你完全可以再笨上很多很多,真的,一点都不影响你的英明决断!不过,这里面的东西,真的有些奇怪呢,不信你们看!”趁着玉轻尘忍不住失笑的光景,她急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个雕花木筒打开来。

四个靥镇娃娃一出现,众人都是一怔。

“这是靥昧,”究竟是玉轻尘最为博学,一眼便认了出来,“而且是所有靥昧中最阴毒的一种,叫做引昧。”

“引昧?那是什么?”慕晚晴好奇地问道,她对这个东西的认识完全来自于电视剧,只知道有人弄这种小人,用针扎,以此来诅咒他人,却从没听说还分什么靥昧,引昧的。

“一般的靥昧,只是用巫术来咒人遇祸,但是,引昧不同,引昧是通过巫术,以红衣为引,引恶鬼宿于被咒之人体内,而你手里拿的这种,是引婴昧。”玉轻尘去过靥镇娃娃,指点着解释道,“看到了吗?这人偶腹部微微隆起,应该是有身孕之人,引婴昧是引来恶灵,吞噬掉原本腹中的婴儿,取而代之。因为牵涉到吞魂代魄,又与子孙后代相关,所以被视为邪恶异常的巫术。”

闻言,陆修齐的脸色顿时大变,似是愤怒又似伤痛,嘴唇血色尽失,微微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王岸之也异常惊讶,神色复杂。

这东西藏在明月楼,又咒的是有身孕之人,所咒之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是谁?到底是谁?”一直以来,悲伤沉痛的陆修齐突然暴怒,额头青筋爆起,猛地喝道,“是谁用这样阴毒的手段诅咒芝儿?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一定会!到时候,一定把她千刀万剐,绝不宽带!绝对不!”说完,几乎是冷冽地扫了眼王岸之,拂袖便走,连劝慕晚晴离开之事都忘记了。

王岸之起身,向众人点头致歉,也跟着离去。

“诅咒?难道说,陆云芝疯癫时所说的诅咒,指的就是这个吗?”慕晚晴歪着脑袋,喃喃自语。

对于巫术啊,靥昧啊这些手段,她有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以她无神论的信仰来说,这些显然不可能真的致人于死,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做这些事情的人,却是深信,这些靥术能够奏效,换而言之,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人是抱着杀人的目的而为的,心思恶毒却是毋庸置疑。

要认真追究起来,跟故意杀人也没多大区别啊!

当然,哪些人可能做这种事情,也很清楚,知不知道是哪个、

菡素说的那些事情,终究是片面之言,她始终半信半疑,但现在,面对这些靥昧娃娃,一切就真的铁证如山了。那些看起来柔弱文静的妾室,原来真的有人存心如此狠毒。

“咦,难道说,这就是侍月和陆星儿遇害的原因?”

慕晚晴突然心中一动,随即又摇头否定,“不过,也不对啊!我发现这些靥昧娃娃的时候,它们藏得很好,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带倒了盆栽,花盆跌碎,除了做这些娃娃的人,恐怕没有人知道有这些东西,不然,应该早就丢掉才对!”

“却是。”玉轻尘也点点头,“不过,这也许跟陆府的种种怪事有关。”

“公子,你真的相信,这样靥术有用吗?”

玉轻尘神色郑重:“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莫言歌在一边看着,忍不住叹息:玉轻尘啊玉轻尘,难道你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你还是被她带得偏离了原题,把离开陆府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吧?想着,又是一声叹,算了,既然她想查,就让她查好了,最多,他跟云安然再警戒些,再辛苦些,他也真的很想看看,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捣鬼?

回到德心苑,怒气冲冲的陆修齐二话不说,直接叫人把妾室邀云叫来,王岸之紧追在后,却也知道这事做得狠毒,不好说什么,只能坐在一边,心中百般念头沉浮不定。

因为小少爷鬼魂索命一事,邀云本就心慌难抑,这会进来,见两人气色都极为不好,心下更是战战兢兢。

陆修齐死死地盯着她,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这一声惊响恍如昼雷,邀云身体猛地一颤,身不由己地就跪了下去。

“说,谁叫你用引婴昧咒芝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陆修齐心中已然怒极,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一起?;陆星儿和侍月呢?她们有没有参与?”

引婴昧!

听到这三个字,邀云顿时如遭雷击,心中惊骇如见鬼魅,表面强自镇静,颤声道:“妾身不懂,什么……什么是引婴昧?那是什么?”

“还敢狡辩?”陆修齐怒喝,拍案而起,“除了你们,还有谁会靥咒芝儿跟她腹中的孩子?你们的存心好恶毒啊,居然用巫术引来恶鬼,杀死芝儿原本的孩子,害得她伤心发疯,你们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怪不得,怪不得从四年前开始,府中就一直不安稳,原来,原来是你们引来的恶灵!好!好!真好,现在,算是自食其果了!”

“老爷,妾身冤枉啊!”邀云忙哭喊着道,“老爷说的事,妾身真的一无所知,也许是其他的姐妹所为,妾身真的全不知情啊!老爷明鉴!老爷明鉴啊!”说着,砰砰砰地直磕头,又泪眼朦胧地看着王岸之。

王岸之犹豫了下,上前,轻声:“岳父大人,这事是谁做的,犹未可知,也许真的与邀云无关。”

邀云也拼命点头,涕泪满面。

“你可以跟我狡辩,说你没做!确实,我也没有证据,也不耐烦听你在这哭诉。可是,邀云,人在做,天在看,你且看看,被你害死的芝儿孩子信不信你这番话?你且试试,看那因此盘旋在陆府的恶灵信不信你这番话。肯不肯因此饶了你!”陆修齐怒喝道,“给我滚回彩云阁!待我查清此事,就算是死人,我也要将她鞭尸八百,让她粉身碎骨,永不超生!滚!”

邀云被他语气那彻骨的寒意所镇,一时瘫倒在地,竟无法起身。

王岸之叹了口气,上前扶她,到门外交给她的丫鬟,正要回屋,却觉袖子一紧,回头一看,是邀云拉住了他,白景秀丽的脸上全是泪珠,楚楚可怜:“夫君,真的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那么狠,用那样可怕的手段对付夫人的,再说,我也没有必要啊!”

王岸之拍拍她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岳父只是伤心过了,有些迁怒,你不用太担心。”

邀云怯怯地点点头,心下稍安,被丫鬟扶着,步履蹒跚地回到卧室,等丫鬟一离开,立刻浑身颤抖地缩进了被窝,脑海中依然回想着陆修齐震怒的话语,再想想侍月和陆星儿离奇的死状,心中越发忐忑,后来却又轻舒口气,低声道:“还好,还好,那个慕晚晴非要追查此事,惹到了恶灵。正好,她再追究下去,谁知道会这怎么样?最好那个恶灵杀了她,平息了冤气,这件事就此了结,再也不要起乱子了。”

这样想着,心微微的放了下去,几日屡受惊吓,邀云也确实累了,没多久,便响起了微微的酣息。

就在她沉睡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忽然闪过一大道黑影,朝着床帏慢慢走去,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金光一闪,又一闪,再一闪……终于,绣房中只剩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死一样的寂静。)

139章 双头怪婴

伴随着清晨一声惨叫,邀云的死,迅速地传遍了陆府。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上当了!”检验完现场,慕晚晴有点懊恼地道,“同样的现场,同样的死因,同样的金牌,凶手原本的目标根本就是邀云,只是因为最近防备得严密,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所以才故意在我房内弄那些玄虚,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一觑到空子,就立刻动手。”

而他也确实达到了目的。

误认为行凶者的下一目标是慕晚晴,不知莫言歌等人惊慌,身为陆府 陆修齐和王岸之更加惊慌,立刻加强了明月楼的防备,相对的,彩云阁的守卫就松懈了下来,再加上慕晚晴无意中发现的靥昧娃娃,引得陆修齐大怒,疑心邀云对陆云芝使用巫术,大加斥责,就更忽视她的安全问题。

于是,终于让凶手找到机会,实施了第三起命案。

“凶手太狡猾了,我们也太疏忽了。”慕晚晴痛心地道,翻弄着毫无帮助的验尸格目和现场勘验,转向云安然道,“对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查到什么可疑的人?”

云安然摊摊手:“名单我已经交给忠勇亲王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根据调查的结果,倒是已经排除部分人作案的可能性。”莫言歌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慕晚晴,“这些是还没有排除的人名单。”

众人一起围上来看,云安然边看,边好奇地问道:“莫王爷,你怎么排除的?”

“时间啊!案件发生时,能够查到行踪的,自然可以排除。”

玉轻尘摇摇头,满面怀疑:“云安然,你确定你的脑子够用吗?我真怀疑,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云安然气结。

慕晚晴没理会他们在那边口角争锋,仔细的看着这串名单,名单上共有七人,旁边标注的有身份门第,都是豪门贵族子弟,如今也大多身居官位。不过,慕晚晴基本都不认识,只除了一个人。

“咦,王奕元也在名单上,他也跟陆云芝认识吗?”王奕元是云安然的好友,慕晚晴等人刚从傅阳回到京城时,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了,这小子跟我从小就认识,当年跟陆云芝相识的那场诗会,他也在场。”云安然随意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那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出风头得很,仅次于我,跟陆云芝也相熟。真论起来,恐怕比我还要熟点,因为我后面去北疆了,听说,没多久,他好像也被派到了南边,不过,比我回来得早就是了,关于陆云芝婚后的消息,很多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哦?他也曾在六七年前被派离京城吗?”慕晚晴点点头,心中暗暗注意,忽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在查的时候,注意下这些人里,有没有谁在六年前有特别的事故。当年,陆云芝跟王岸之新婚不久,就从书库坠楼,应该不是意外,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再联系手札里的“何以绝我”,更能肯定这一点。

被楼上奇怪的脚步声打断,那本手札她还没有读完,后来又是一系列的事端,根本没有时间再看。不过,从前面的内容来看,后面应该也是类似的抒发情感的诗词,除了对陆云芝的才华以及婚后的怨怼有更多的了解外,恐怕没有多少实质有用的东西。

“好的,我会注意的。”

清晨,淡雾迷蒙,露凝霜华。

寒冬的冰雪已经消融殆尽,园子的红梅却仍旧未凋谢,冬季寂冷萧瑟,褐色的孤枝道劲却干枯零落,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机,可是,就在这样的枝干上,却盛开着那般艳丽傲岸,生机勃勃的花朵,自然的造物总是会有这种矛盾的和谐,似乎想用这样鲜明的对比,来唤起人们的希望和梦想。

无论现实多么严峻苛刻,只要还有心,梦想就中能够开出美丽的花朵来。

这是绿筠手札中一首咏梅赋中的意境。

慕晚晴倚着窗户,出神地望着园中的梅花,低头看着雪白的宣纸中那娟秀飘逸的楷书,凝眉思索。

邀云的死,就像一个句点,终结了陆府长久以来的诡异压抑。接连几天,再没有婴儿的啼哭声,也没有了楼上楼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脚步,更加没有在清晨醒来,某个房间又传来惊骇的尖叫声,仿佛一切的不安恐怖都就此终结。陆府内关于鬼婴索命的谣传更是因此达到了顶峰。

特别是靥昧娃娃一事悄悄散开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最圆满的解释。

用巫术诅咒夫人,引来恶灵,现在恶灵将她们的命重勾了回去,这就是所谓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同时,在慕晚晴这边,三起命案的进展也停滞不前,死因至今仍未有定论,指纹没有线索,凶手如何进出案发现场一直都是谜题,黑松军那边,七个嫌疑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锁定,慕晚晴也仔细地读过些资料,也在云安然的帮助下,与包括王奕元在内的七人接触过,试探过,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根据云安然的说法,这七个人似乎都很陆云芝很相熟,但却无法再进一步了。

案件,就这样陷入了困境。

接连几天奔波忙碌,连专注于案件的慕晚晴也觉得有些疲累,决定今天先休息一天,想起遗忘许久的绿筠手札,又找出来继续看,只当消遣,正好看到这首咏梅赋,再看窗外依旧鲜艳明丽的梅花,思前想后,忍不住起了感叹。

古往今来,咏赋梅花的诗词不计其数,但是,对着同样的花朵,却又都有不同的意境和感想。

陆云芝这首,更是别出心裁。

从婚前的诗词来看,陆云芝是个满怀浪漫主义的诗人,感情充沛,心思敏锐细腻而充满了想象力,对生活和自然充满了各种美好的梦想和寄托,她的世界丰富多彩。而在婚后,这一切却都变成了灰色,暗沉无光,只剩下压抑和悲伤,而这首咏梅赋是其中为数不多的,透露着积极意义的诗,防腐遮天的沉沉乌云,终于稍稍退却,露出了一丝明媚的阳光,所以显得格外珍贵。

是不是这个时候,她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令她觉得人生又重新有了光彩呢?

比如,与某人重逢?

算算时间,这首诗的时间大概应该在陆云芝怀孕前不久,从时间来说,倒是吻合。

不过,不知怎的,慕晚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想不到,只能冥思苦想,正想得入神,忽然觉得园子里绿影一闪,似乎有人进了后花园。

慕晚晴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注意。

她住明月楼已有近十日,天天对着这后花园,清楚地知道,这后花园原本是陆云芝的最爱,一草一木,都是她亲手打点,尤其是那几树梅花,更是她的至爱,每年收梅子,做蜜饯,酿酒,冬天还带着丫鬟收集梅花树上的雪,藏在瓮里,埋在地下,来年取了煮茶。后来,陆云芝疯癫,陆修齐和王岸之大概怕睹物思人,有本就对这些花花草草不上心,园子就渐渐荒废了,没事的话,根本无人进出。

单这样也罢了,毕竟,也许有哪个小丫鬟见园子的梅花开得好,想进来赏玩,也是正常。

只是,在她进来的同时,却还在四顾张望,似乎不愿被人发现,尤其注意往明月楼这边看。慕晚晴及时闪身,躲到了窗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侧身,朝花园望去。在一片萧瑟的荒园里,那抹新绿格外醒目。只见她鬼鬼祟祟地走到角落里那口被封的枯井边,突然跪了下去,拿出什么东西,似乎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有袅袅青烟升起,屡屡散开。

那个丫鬟开始磕头。

慕晚晴顿时大疑,心知其中必有内情,说不定跟那三起命案有关。想到这里,更是心急如焚,也不耽搁,随手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便匆匆忙忙地跑了下去,快到花园门口的时候,却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朝着枯井走去,忽然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肩上,惊得慕晚晴差点叫出声来,好在那人早有准备,及时捂住她的嘴,同时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却是莫言歌,玉轻尘和左大安,只不见云安然。

他们原也是百无聊赖地呆在摘星楼,却是每个眼尖,看到园子里有青烟升起,感觉到不对,便唤了众人,匆匆赶过来,正巧看见慕晚晴悄悄地走过去。咳咳咳,至于这个惊吓的动作,很难说莫言歌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慕晚晴扭头,狠狠却悄无声息地在他脚上踩了一脚,这才悄声道:“不知道。”

说话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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