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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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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这个问题,独孤离怔住。

他看着我,我回视着他,静等着他给我答案。

他一定不知道,我看透了他的心。

独孤离站了起来,背对着我,紧绷着声音,回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奴婢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恨奴婢,不如皇上告之奴婢原因好了。奴婢以为,方才皇上之所以生气,惩罚初秋,是因为初秋帮奴婢求情之故。初秋不知道,她越是护着奴婢,皇上对奴婢便越憎恶……”

“你懂什么?!丑八怪,你什么都不懂,不要以为什么都懂的样子。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就是一条……”

我倏地站起来,朝独孤离道:“皇上无需出言污辱,奴婢不想听。即便奴婢再不济,身分再卑微,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皇上自诩为皇帝,以为便能贱踏他人的尊严么?除却帝王的身分,皇上其实什么也不是……”

“啪”的一声,独孤离一掌掴在我的脸颊。

有些头晕,我甩了甩头,勉力站住。

不是我受不了独孤离的一掌,而是因为昨晚上我没有休息,精神不好才会有些虚弱。

“奴婢说话不中听,更不会说好话哄皇上,皇上还是请回吧,莫在这污秽之地站太久。”我低头,小声说道。

视线有些模糊,我小心翼翼地摸着小木凳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虽然头很晕眩,似随时都会倒下,可我还是不想倒在独孤离的跟前。

我想,待他走后才倒下。

会不会这一役,我无法挺过来?

我感觉自己,像是要病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抬头,看向前方。

眼前白茫茫一片,我想站起来,终究还是无法如愿,身子摇晃了一会儿之后,倒了下去,彻底失了意识……

-------------

“夏,你笑起来好看。以后你只准对我一个人笑,知不知道?”

有人的声音由远至近。

我努力睁眼,便看到楚君放大的笑脸,温柔异常。

“知道啦。这样吧,你发誓要一辈子对我好,我就死心踏地地跟着你……”

我话未说完,眼前楚君的脸换成了上官凉的脸。

我追在他身后,告诉他,我好喜欢好喜欢他。

上官凉终于回头,却原来不是上官凉,而是花逐流。

他的薄唇一张一阖,告诉我,要把我带出暴室……

暴室——

我发过誓,一定要活着走出这里,因为我要见我的无双。

睁开眼,我看着头上的帐顶,仍自恍惚。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耳畔传来红衣惊喜的声音。

我挣扎着坐起来,哑声问道:“红衣,你怎么来到暴室?这里不准人自由出入,被皇上知道,定会责罚你。”

“姑娘安心养身子。奴婢是在皇上允许下才来到暴室,不会受罚。姑娘清减了不少,是因为长时间劳累、再加上缺少营养之故。”红衣的脸上满是怜悯,温柔地道。

生机

“昨晚上没睡好,才会有点虚脱。没事,现在的我好得很,吃一碗白饭便能回复正常。”我笑道,倚靠在枕间。

睡了舒服的一觉,精神便好了许多,若再让我饱餐一顿,我就能回复生龙活虎。

红衣似知道我在想什么,很快命人传膳。我一看那些膳食,立刻十指大动,吃得不亦乐乎,不忘赞叹红衣。

红衣只是看着我傻笑,被我的样子逗乐。

撤了膳食,我拉着红衣的手,问道:“红衣,现在无双怎么样?他是不是很高很大了?口齿是不是很清晰?现在的他……”

见我顿住话,红衣回道:“姑娘请放心,殿下很好,很听话。所有人都宠着殿下,他们都对殿下很好。只要姑娘好了,有一日就能走出暴室,更能见到姑娘深爱的殿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喃喃道。

正在此时,绿衣、青衣和白衣依次入内。

青衣将残羹饭菜收拾,白衣则把原来我用的旧被褥拿走,给我换了新的棉被,看起来很舒服。绿衣则带来好些新衣,还命人抬来热水,我沐浴后,便换上了新衣新裙。

待我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才发现不长的时间里,我瘦得不像样子。

镜中的女人,颧骨微凸,眼眸深陷,嘴唇干枯,肌肤黯淡光泽。

唯有那对眸子,依然灵动有神。

许是生病之故,倒是多了几分楚楚的韵味,令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花逐流他说我依然美丽,原来是骗我的。

这样的我,自己看了都失去兴趣,何况是男人?

“姑娘勿需妄自菲薄,姑娘仍是美丽,比后宫中所有美人都要美丽,真的。”红衣轻梳着我的头发,轻声道。

我的头发,刚过肩膀,因为长发难打理,再加上没时间打理,不如剪了还好。

“姑娘以前的青丝好美,现在却……”红衣嗫嚅着,神色黯然。

我低头一看,干枯分叉,一看就知道营养失调。

无怪乎说,进入了暴室,想要好端端地再出去,是痴人说梦。

“没事的,以后都会好起来。姑娘应该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么?”红衣看着镜中的我,一字一顿地道。

我怔住,疑惑地看着她。

“姑娘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奴婢想说什么。在皇宫,皇上最大。只要皇上开心了,一切都好说!姑娘在暴室无人问津,可是花大人昨晚才来到暴室,皇上今早便过来大发脾气,这是为什么,姑娘应该知道原因的,是不是?”红衣蹲在我跟前,认真地看着我,问道。

我回视着她,摇头道:“你家皇上太清闲,才会过来寻我晦气!”

“姑娘是要逃避到几时?皇上是什么样的人?自小美人见过无数,喜欢皇上的女人,多到数不清。皇上的后宫佳丽又有多少?即便如此,那些想攀上皇上的女人,从皇宫外到皇宫内,多如过江之鲫。世间的美人无数,能引起皇上兴趣的,没有几人……”

“他有吸引力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红衣,以后不要在我跟前提起他,我不喜欢!”我冷声打断了红衣的话,不悦地道。

我直起身子,往屋外而去。

室内太寒冷,手脚发冷,我要见阳光,证明自己还活着。

“姑娘,奴婢说的都是实在话!只要讨好了皇上,姑娘便能摆脱现在的困境。姑娘为何不愿意试一试?姑娘以为,皇上有一日会大发慈悲地让姑娘与殿下相见么?若姑娘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以皇上这种骄傲的人,断不会主动向姑娘示好,进而放姑娘出暴室,更不会让姑娘与殿下相见!难道姑娘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一辈子?一直到老死还无法与殿下相见?!!”

红衣快速挡着我的去路,朝我大声吼道。

“红衣,你今日的话我当没听过。被人听到了,是要被杀头的。我戴罪之身,身份卑微,不敢妄想其他。以后莫再对我说这种话,你从哪里来,尽管回哪里去便是,恕我不送!”

我将红衣推开,自她身边经过,直直地走出室内,沐浴在阳光下。

“皇上喜欢姑娘,这个事实,姑娘一早便知道,不是么?!!”红衣还是不甘心,在我身后大声说道。

正在忙碌的其他三衣听到红衣的大声,都跑出来看我们。

见我板着脸站在屋外,而后她们拉着红衣的手道:“红衣,别说了,有些话说不得。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要遭罪!”

“我就要说,怎么了?难道在皇宫这种地方,除了阿谀和承奉,便什么都不能说了么?”

红衣将她们三个推开,一直走到我跟前,明眸死死地盯着我道:“姑娘可否记得曾奴婢一个问题?”

“不记得了。我问过什么,一点也不重要!”我别开眼,回道。

“奴婢却一直记得。皇宫和宫外,奴婢更喜欢哪里。奴婢的答案是,皇上在哪里,奴婢便喜欢哪里。现在奴婢后悔了,奴婢没有说实话,其实奴婢喜欢宫外。奴婢发现,在皇宫,没有真情。若是能在姑娘的身上看到,能让奴婢改变这种想法,那便是姑娘的能耐!奴婢还要告诉姑娘一句大实话。在皇宫,皇上最大。皇上要哪个人生,那人便生。若皇上要哪个人死,那个人活不到次日。同理,若皇上想关哪个人一辈子,即便皇上再喜欢那人,也不可能将她放出来,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祸水

见我傻傻地看着她,红衣又道:“一切,还需姑娘的努力,还要看姑娘的能耐,看姑娘是否能讨皇上的欢心。奴婢再给一点提示给姑娘,其实这事不难。只要姑娘柔软一些,对着皇上的时候,多笑一点,这个机会很快将来临!”

说罢,红衣便折回了室内。

我无力地坐在小矮凳上,闭上眼,深深呼吸。

难道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要离开这个地方,真的要按红衣的方法继续前行?

讨独孤离的欢心?我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独孤离的后宫,已经有一个季初秋,若我再去凑热闹,那会是怎样的混乱局面?

我一个现代人,受过现代的文明教育。即便我混黑社会,有不堪的过往,亦没想过要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除了红衣那个方法,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走出暴室,例如花逐流?

花逐流说要把我带出暴室……

一想到昨晚上花逐流才来到暴室,今晨独孤离便迫不及待地出现以示他的存在,我便不敢再奢望。

人生的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

若走错一步,便不能回头。

我到底,要怎么继续我的人生?

是该在暴室生活一辈子,还是为了无双,摒弃自己的所有,与他共享天伦?若我真走进了后宫的那个大染缸,我的心,还能似现在这般自由么?

我唯一的牵挂,便是无双。

支撑我继续下去的理由,亦只有无双。

既如此,我还犹豫什么?

“红衣,我想通了。为了无双,我尽管试试。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自己谋一条活路。这次我能侥幸醒来,是因为有皇上。你说得对,皇上便是主宰一切的神。我理应去喜欢他,更应该去爱他……”

我的话未说完,便看到红衣朝我露出欢欣的笑容,“姑娘想通就好了,相信过不久,姑娘便能走出暴室。”

“是么?听红衣这话,让我以为红衣是皇帝的传声筒,就连我快要出暴室的这种事,红衣也如此笃定。”我略带讽刺地道。

红衣却面不改色,回道:“姑娘不用想太多,因为想多无益。无论奴婢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姑娘着想。”

“即便如此,你要效忠的对象,仍只有皇上一人,不是么?”我轻瞟红衣一眼。

红衣回视着我,眸色坦荡。

“奴婢要效忠的人,是皇上没错。但若是对皇上不好的,奴婢不会谏言。虽然奴婢人微言轻,但也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该说不得!姑娘才病一场,理应好好休息才是。”

红衣上前一步,扶我上了床榻。

我乖乖地爬上-床,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我不是故意针对你。但我知道,一定是他授意你来做说客。你说他喜欢我,我多少能感觉到一些。可你又是否知道,要下一个这样的决定,有多难?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进宫,会和许许多多的女人争宠,其中还包括我的妹妹。光这样想,我就很累了。后宫或有真情,可能么?”

我不知在问红衣,还是问自己,自己的这个决定,是错是对。

更何况,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闭上眼,我轻吁一口气。

若是楚君在这里,若是还有其他人能给我意见,那该多好?

现在的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现在的我,就只信命!

季盛夏的路,不知什么时候,不知是故意还是人为,都已经注定了。

自从我告诉红衣,我愿意一试之后。暴室不再是暴室,而是我一个休憩的场所。

我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

其他人依然在暴室忙碌,机械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有时候我无聊了,便倚在门口看着她们忙碌。有时更有掌事嬷嬷的瞪视下,对她笑得灿烂。

碍于有皇帝的四衣陪在我身畔,掌事嬷嬷只能将不满咽回肚子里,我看了很爽快。

等到有一天我辉煌腾达了,一定要给过我痛苦的人好好尝尝相同的滋味。

我的头发,渐渐回复光泽滑顺,在渐渐变长。黯淡的肌肤渐渐回复青春白皙与透明,镜中的美人,仿若注射了特效品,日复一日的美丽。

以往总说自己是美人,大多是因为,我在开自己玩笑,逗自己开心之故。

现在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很美。

小脸巴掌大,透明的肌肤,红粉绯绯,似能掐出水来。水滟滟的红唇,性-感惑人,让人有一亲芳泽的欲望。眼眸灵动而有神,透露着些许清冷与倔强。骨架纤细而修长,行走间散发优雅动人的妩媚性-感。

红衣总说我越来越像祸水,说只要男人看到我,就会无法抗拒我的诱-惑。

天知道,在暴室没一个男人。

即便有一日我真出了暴室,也没有男人可以诱-惑。皇宫只有一个男人,却是我不愿面对的独孤离。

我不想自己太美,独孤离很色,看到我太美,他会不会迫不及待地将我占为己有?

我只想利用他出了暴室,见无双,偶尔能够与无双相见。

若可以,我们还能够……

“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当我出神地看着窗外之际,红衣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问我道。

我回头看向她,对她笑得灿烂,说道:“我刚看到自己的手变回正常,正开心着呢。”

“真的么?”红衣不大相信地问我。

凤玉

“难道是假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夏天是不是来临了?”我悄然转移话题,笑着问道。

“是啊,奴婢正要告诉姑娘这个喜讯呢。姑娘恢复的速度很快,皇上命奴婢转告一个喜讯给姑娘。”

红衣抿嘴偷乐,我的心,提了起来。

是不是我出暴室的机会来了?

这么慢,又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

“皇上已为姑娘平反了冤案,将那个案子调查清楚,与姑娘无关。再加上姑娘手执凤玉,乃皇上的未婚妻,是以选在六月初一的大吉之日亲自迎接姑娘出暴室,还要在明日封姑娘为夏妃,赐夏宫。从此姑娘便能跃登龙门……”

红衣的红唇仍在一张一阖,我却懵住,忘了作何反应。

好半晌,我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确定地问道:“凤玉?那是什么?我怎么成了皇上未婚妻?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手执凤玉?

红衣她是不是弄错了?

突然,我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红衣见到,立刻惊喜地道:“姑娘,它就是凤玉。凤玉乃皇室最高权利的象征,皇上的手中有凰玉,姑娘的手中则是凤玉。若不是姑娘才出暴室,姑娘很可能被封为后……”

最后一句,红衣压低了声音。

“怎么可能?这是我爹给我的生辰礼物……”我的话顿住。

因为我想起,季逢春将这块交到我手上时说过,就算不要我这条小命,也要保住这块美玉。

可季逢春的手中为什么会有凤玉?

我怎么又会成为独孤离的未婚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想起来,才发觉这可能是某些人早在很久之前便布下的局,而我懵懵懂懂走进了那人布下的局而不自知。

也许不只是一人,而是多人促成了今日我进退不得的局面。

“姑娘无需就此事困扰。姑娘前面的路,皇上已铺就,姑娘只要朝着皇上走去便可。”似看出我的困扰,红衣又道。

“红衣,你说这个世间,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我一声轻叹,将玉佩挂回脖子上。

红衣说得对,我无需太过困扰。

不论是无意还是人为,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

只不过这条路的尽头有什么,在没走到结局的那天,没人会知道。

日子安然过去,我没有再细想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便是想了,也没什么用,因为没人给我答案。

我静等着六月初一那天的来临。

那天我能离开暴室,若运气好,我还能看到我的无双。

分明就是只有几天,可我却觉度日如年。

太阳才刚升起,我又盼着它赶快西沉,如此一天过去,离那个好日子便又近了一些。

五月三十一的那一晚,我很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后,我索性坐了起来,披头散发地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想着明天我若能见到无双,会是怎样的兴奋。

“姑娘是不是太兴奋了才睡不着?!”

我才起身,红衣便感觉到我这边?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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