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地询问:“你们一辆宾利坐了多少人?”
“刚把乾塞后备箱,你找根牢点绳子,坐车顶可能有点危险。 ”
于是我果断地掐断了电话。继续研究怎么将手塚从植物人的边缘拉回来,心病还须心药医,手塚呆了的原因是“前夫” 给他莫大的精神刺激。
我叹了口气道:“前夫,是前车夫的简写。”
手塚的一根手指动了,3分钟以后,他的脖子扭了30°正对着我,冰山表情一沉不变,声音语调照旧零摄氏度以下:“要下雨了。”
瞬间,外头风雨交加,雷声大作。
我彻底拜服了,手塚你真是和神交游,神游去了,气象局没招你是最大的失误!
目前正是出于最糟糕的状况,和那帮人磨叽了一个下午也到了我下班回家时间,而店里只有一把伞,一个人撑有余两个人就挤得慌了。
“现在我们得拟一个作战计划,看样子你是走过来的家住的比较近,我们先去你家然后我再折回去。你人高,伞你撑。”手塚很大方地接过伞,只是说了一句:“先送你回去。”
我顿时感动地无以复加。可惜刚踏出门,那感动的情绪就被冷风吹得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了,我一个哆嗦,连话都快说不清了:“你……你今天到蛋糕店里干什么?”您下载的文件由.2 7t x t.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哦!
手塚看了我一眼,将伞塞回我手里,天可怜见我为了不让伞撞他脑袋,都快要跳芭蕾舞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单薄地短袖看得我又一哆嗦,随即感到一股温暖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手塚的外套尽然跑到我身上来了?
“路过。”他淡淡地回答我的问题,见我想要脱下外套,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用命令地口吻道:“披着,会感冒。”
“切,笨蛋才会感冒呢。”我不屑地耸耸肩,猛地鼻尖巨痒,“阿嚏”一声就是一个喷嚏。这回我是连看都不敢看手塚的表情了,乖乖地拉好外套缩着,低调做人。
别看着薄薄的一件,还真挺暖和的,上面还飘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手塚用的是柠檬味沐浴露吧。
“我还以为乾打电话给你你才来的呢。”我说着,手塚脚步不自觉一滞,但很快调整好节奏。“不是。”他的口气是那么的毋庸置疑,我直接开始怀疑乾说话的真实性了。
“前,前车夫的事情,只是开玩笑。”我顿了片刻,说,“相亲的人是铃木。”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补充说明意义在那里了。
“我并没有在意前,车夫的事情。”他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许不自然。
“手塚。”我停下脚步,怀着无比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说,“你如果在把雨伞往我这里倾斜一毫米,我就披着你这件外套趟着雨直接奔回家!”
手塚脸上现出无奈表情,那把已经完全快往我这边偏四分之三的伞,终于减少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饶是这样,等到我家门口时,手塚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我愧疚无比,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半湿的餐巾纸给手塚擦了擦眼镜片,并热烈地邀请他说:“进我家坐坐吧,没人会拿扫帚一边骂你‘混小子,离我女儿远点。’一边赶你出去的。”
结果,手塚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徒留我一个人在那边感慨:这小子真开不起玩笑。
不过,那件外套倒是挺暖和,我就披着它这么一头栽进软床,不知不觉,和周公下棋去了。
唔,今天的周公,长得有点像手塚。
感冒 ...
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疼,脑袋里线路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导致我身体机能运行极度不正常。根据以往的经验分析,我感冒了。
淋雨,浑身湿透,披着外套倒头就睡样样占齐,就我这免疫能力不感冒都难。
我浑浑噩噩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期间喷嚏打了三次,水泼了半杯,又浑浑噩噩地换了套睡衣,期间穿反两次,把头伸进袖管一次。一股不祥的预感蹭得冒起——我可能得了感冒的升级版,发烧。
要知道感冒这种东西,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发烧,忍一忍说不定就真的“过去”了。当然最严重的就是,佑太曾经如是评价我发烧后的状况:整一火星来的,无法沟通。
可见柱每上升一小格,我的智商就下降一大截,万一它以后不反弹,这辈子就算毁了。
我连忙跑进卧室(期间跑进厕所1次,撞门板2次),扑进软床,被子里里外外裹上三层。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仿佛有一团冷气钻进了皮肤,融入了血液,钻进了骨髓,顺着脉络在体内到处游荡。我被这团冷气弄得手脚冰冷,三层棉被也拿来无用了,没有温度何来的保温?最要命的是在这大病初临的时刻,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
虽然我现在浑身难受没有食欲,但这并不能抹去肚子空空如也的事实。
我饿了,但冰箱它是空的。哦不对,里面有两包白砂糖,可以用来兑着热水喝。
如果现在用一种生物来描述自己,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小强。尽管身体饱受煎熬,却依旧怀着感恩的心态追寻那杯糖水。可惜我很快发现身体上的负担根本不足以让我实现“梦想”,我甚至连腿都抬不起来。
小强我,我泪流了。
我可能会死在这张床上,死因在饿死和病死之间徘徊。想到以后自己被蒙着块白布,一推车扔进焚尸炉里,从此化为土地肥料,不知道怎么就涌上一股力量,翻身伸手,死死地握住了床头柜上的手机。
都说落难靠朋友,在这种关乎生死的紧急情况下,名片夹里不到10位数的联络人,或许会有我的救命恩人。
于是我随手按了通话键,对着我的救命恩人就一句:“你谁啊?”(→发烧的智商下降症状开始了)
对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快睡了过去,那人才回答:“手塚国光。”
手塚啊,似乎昨天还是今天见过面?话说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射在书桌上,树影斑斑驳驳,叶片状的黑影时不时颤抖两下。
外头天气不错,有风有太阳,手中应该不会介意这个时候出门吧。乘着脑袋还有几分清醒,我分析了下现在的形式,决定还是采用威逼的方法,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才对手塚恶言相向:“手塚,你的外套在我这,不想让它和鲜红的大衣一起扔在洗衣机里,就拿热粥过来换!”
“你怎么了?”他问我,像是不在意那件外套被染成红色。
人在生病的时候那是最脆弱的,手塚那一句稀松平常的问候让我的心软了,脑袋更昏了,喃喃地说了一句:“我要皮蛋瘦肉粥……”最后那句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了,倒像是小狗般可怜的乞求。
为了一碗粥而折腰,我把自己鄙视了个遍后,晕了过去。
周围迷茫着白雾,我甚至觉得自己都是白雾化成的,就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里,它放着一个水杯,冒着水蒸气。此时空间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勺子,倾斜出细小的白砂糖颗粒,水杯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于是我疯了般想要靠近那杯糖水,吸取一点甜分,但此时的我只是一团雾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快要接近那生命之源,猛地“丁玲丁玲——”两声。
我醒了,积攒了力气满怀不爽地冲出房间,打开大门,怒视着打扰我清净的少年——手塚国光。不止为何那股想骂人的冲动就抑制了下来,我依稀记得手塚来这是有目的有原因的,但脑袋被疼痛侵占,连一星半点的记忆都搜寻不到。
“手塚……”我懊恼的抓抓头发,半响才抬头问他,“你迷路了?”
他皱起了眉头,我随手指了个地方说:“好像你家是在那个方向。”
他脸瞬间垮在那里,我才发现自己指了个公共厕所。(就你现在的状况还能分清南北么?)
“对不起我头有点晕,你,你是来拿外套的?”我竭尽全力才拉回了一点记忆,手塚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饭盒塞进我手里。
我隐隐约约想起了些,对着手塚不好意思地笑笑,将他带进客厅,(期间走进杂物室1次,被台阶绊倒1次,准确地说是被手塚搀扶到了客厅。)再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打开饭盒,清香传来,我恨不得淹死在那碗粥里。
皮蛋的弹性配上肉的美味,无可挑剔的搭配让我的味觉和精神都为之一振,一口下去,半碗粥没了。
“你这样的吃法会噎住。”手塚话音刚落,我正好舔完最后一粒米,拿着纸巾擦嘴了。
“谢谢款待,这是手塚的妈妈做的吗?”一个电话麻烦了人家一上午,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见手塚那头又别了过去。
“难不成这粥是手塚你煮的?”这是个可笑的想法,而我的脑袋里随即蹦出手塚穿着围裙拿菜刀的景象,荒谬又和谐的感觉。我噗嗤笑出声,桌子对面手塚头上狠狠地敲上了个十字,用冰冷的口气说,“早餐店里买的。”
“哦哦,最近早餐店里都外送高档饭盒的,找机会你一定要带我去。”我觉得自己特不道德,看着手塚脸色发青就内心舒畅,不过谁叫他是一个关心别人还不说出来的闷马蚤呢。
欺负闷马蚤最快乐了,这种愉悦感从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病痛的折磨,尽管脑袋现在还是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关于我为什么突然想喝粥,这是一个秘密,关于我为什么自己不做粥,这还是一个秘密。啊,大热天的还让你跑一趟真不好意思,这人情我记下了。”我边说边起身,想进厨房把饭盒洗了,结果人笔直地走向了大门,连忙笑着对手塚说,“这边风景挺好。”
“你生病了?”手塚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我摇了摇头,就是一连串喷嚏,这下又被他抓住把柄了。
他靠近,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我几乎可以感觉到热量流失在他指间,他的眉头又锁住,表情是异样的严肃。“体温多少?”他问。
“36°C以上,40°以下。”
他直接把我拖到卧室,丢在了床上,掀开了被子……
把我裹成了粽子。(我绝对不承认我是故意换行的)
“吃药了吗?”手塚此时就如一个冷酷的医生,居高临下,我就如一个小孩般,瑟缩在被子里,颤抖地摇摇头。
我从来没发觉手塚他居然这么攻……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生病气场太弱了?
“去看医生了吗?”
我又摇了摇头,手塚一拍案,当即就决定:“去看医生!”吓得我是哭爹喊娘,抱着床板任他怎么拉都不放手。面对手塚的冷冻光波和冻结恐吓,我也只有三个字:“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我没钱。”
“我可以帮你付。”手塚你真大方,但就算是医药费全免我也讨厌去那里,从心到身的讨厌。原因其实很简单,从懂事开始我就没少因为妈妈的事情往医院跑,那里集聚着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一个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朝大门外飞奔,一女人披头散发跳大神。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漠然地给乱跑的病人扎上一针,一针就倒下一个。我想按照我妈这个状况,没有老爸的照片陪着也是要挨上几针的。
我厌恶那个地方,从白色的基调到消毒水的味道,尽管精神病医院和医院相差很远,但怎么都是表亲关系,所以我从小就连带着讨厌医院。
这当然是任性,但你总不能制止一个小女孩任性吧?
于是我昂头,一脸理所当然,你爱咋咋地的欠抽表情看着手塚道:“你可以把我打晕了送医院,不然就让我在家里自身自灭。”
和手塚冰冷的视线对上后,我感到背脊一阵阵发凉,他像是在压制着怒气,在这个节骨眼上硬的不行,就得上软的!我努力模仿邻居家大白每每见到骨头的眼神。
眼睛要瞪大,目光要柔和,眼里带着丝丝泪光!要似嗔非嗔,要默默传情。
小狗眼神一出,手塚立刻懊恼地扶额,语气中带有丝挫败:“药箱放在哪里?”
我迷茫地抬头想了想,指了指左边的窗户。手塚沉默了,3分钟后我才发觉情况不对,又抬手指了指天花板。
他一巴掌不留情面地把我拍倒,用上司命令下属的口气说:“我去买药,不准掀被子。”
行,这回我是彻底被当成小孩了。我无奈地点了点头,手塚前脚踏出门,后脚我就进入了梦乡。一刻钟后我才发觉这一举动是如此的不明智,因为等手塚再次按响门铃时,我绞尽脑汁想不出他是来干嘛的。
挤了半天才问他:“手塚,你又迷路了?你家好像是在……”我伸手指了个菜市场的方向。
手塚很有绅士风度的没和我计较,他甚至脸皮都没动一下,给我为了2片感冒药,一瓶药剂,一片咳嗽药。在我被药苦地直掐喉咙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无情地剥夺了我吃糖的权利。
敢情闷马蚤也是会记仇的!可怜我一卧病在床的小女生,睡着了咂吧嘴还得忍受满嘴苦味。
……
手塚看了一眼已经睡死的大和,绷紧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毕竟照顾病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环顾了下四周,不算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住还是稍显空旷了点,再加上屋子里的单调摆设,除了必需品几乎见不到装饰。这里与其说是家,居住地三个字反而更符合。
大和她就住在这里?
手塚心中突然冒起了毫无来由的疑问,他从乾口中知道些她的家庭状况,但真的看到这幅景象时,还是会稍稍感慨一个女生是怎么度过这几年的。
不过少见的感慨只持续了一瞬,手塚并不会对别人家的私事太感兴趣,遇到了挫折就克服它,他相信大和有这个心性。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白,她比外表看起来坚强。
手塚熟练地拨通号码,那头传来温柔的女声:“国光?怎么了,急急忙忙地做粥,又急急忙忙地冲出家门,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同学生病了。”他回答。
“生病了啊。”那女声略微显露出担忧的情绪,随即又转变成调笑,“是女生?”
“是的。”对于父母,手塚从不会说谎。
“呵呵,没关系,你好好照顾人家吧。晚饭我会给你留的。”挂断电话之前,手塚母亲还特地拉长了声调,语意不明地说了句,“手塚也到了这个年龄啊……”
他自然是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不过悲哀的是目前他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因为英明的母亲大人说中了么?)
挂断了电话,手塚找了本网球杂志,放轻手脚回到卧室,进门就看见大和翻身把脚踢出了被子外面。他脸色微微一变,还是很耐心地把被子给她盖好,刚噎好被角,大和又极度不合作地将手又伸了出来,简直就像故意装睡和手塚作对一样。
大和睡梦中嘴角还带着笑意,如小孩子成功戏耍了大人,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容。此时的手塚一定也体会到了为人“父”的艰苦,不能打不能骂还不忍心让她着凉怎么办?
上游击战!她露哪里盖哪里!
这是一个技术活,游击战的奥义就在于耐心,隐秘,目的就是为了不被敌人发觉,手塚祖上可定没干过地下党,刚把大和的手提到半空中,那本来睡得像死猪的人突然两眼一睁,精光大胜,一把反扣住手塚的手,一拉一拽一压。
还没反应过来的手塚就被扑倒在了床上,少女半跪半压在少年身上,睡衣有些凌乱,睡眼朦胧,呼出的气味都带着一股蛋糕的味道,甜腻地让手塚沉重的心跳乱了节奏。
谁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又期待发生些什么,至少这个姿势已经够引人遐想的。
这时,少女朱唇轻启,一声大喝打破了空气的旖旎气氛:“什么人?!”显然她是在睡觉的时候还保持着良好的警惕意识,就是分不清人。
手塚一愣,看见大和依旧带着浓浓睡意的双眼,暗自松了口气,既是庆幸免除自己陷入尴尬境地,又免不了有些细微的,失落?
他扶着额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青学未来的部长大人,显然对此时的状况颇感棘手,无奈只好面无表情顺着大和的话回答:
回答:“我是手塚国光。”
“哦……”大和眼神在手塚脸部游离半天恍然大悟说了句,“是你啊。”三个字一讲完,倒头栽栽了下去,沉重的脑袋十足十压着手塚的胸膛,两爪子还往他腹部边蹭了蹭,估计觉得手感不错还特地捏了一下。
“这毯子真不错……”少女的梦话如是评价少年的腹肌。
手塚继被当作天然空调之后,定力早就超过一般人,即使大和的两爪子不断地吃嫩豆腐,也只是脸色稍微难看了些。
他两手扶住大和的肩膀,轻轻推了推,没想到那树袋熊抓地越来越近,指甲深深陷进腹部的嫩肉中,手塚一疼,皱着眉头,不得不暂且停止了动作,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发觉自己越来越能够忍受她的胡作非为,这不得不让他想到一个词——克星?不,他不会承认。
准确地说,大和和自己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一个单调有规律,另一个完全遵循自我意识生活。因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才会被吸引?
他有些好笑,但这份笑意不足以让他牵动脸上的一根神经,他依旧面无表情,身上压着一个蜷缩的少女。薄薄的衣襟传来滚烫的温度,少女的躯体有种绵软的触感。
脑海里突然冒出“想抱她”的冲动,手塚狠狠地锁住眉,拉住大和的衣领就往外丢,这回是铁了心要把她从身上剥除了。
此时,毫无知觉、半身瘫软的大和猛地打了个喷嚏,”双手摸索着就是找不到刚才被自己踢远的杯子,间接导致她和手塚的距离更加靠近,她擤了擤鼻子,很是不满地骂道:“真冷。”
然后,她就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包裹全身,温暖的如人体的热度,像是有什么把自己箍紧了,但不至于无法呼吸,反倒有一种安全踏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