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早朝,所以,每每天光大亮时看不到他。
“郡主,到外面走走吧!她们都说御花园的芙蓉花开得正好!奴婢陪您去看看?”宫女眉儿总看到织霞闷闷不乐,又不敢多问,想趁着今天阳光明媚的天气劝她到外面走一走,不要总是闷在宫里。
“不想去!”织霞靠在美人榻中,像被秋风打落的残叶那般苍凉,发髻不插一支点缀,身上也是素白色的衣裙,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以前总想着和余悦在一起,求天、求神的保佑,可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心里却又十分的难受。难道是因为宜中,难道爱他比爱悦哥哥更深,织霞这半个多月来总是这样怀疑。
“郡主,您还是去吧!老是闷在屋子里不好!太后回来后看到您气色这么不对!还不骂死我们!”青玉也走过来相劝,他瘦弱的身子套着宫内总管的服色,显得更加单薄,被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走,一双小眼睛打量着织霞的神色,自从这些郡主回来,就没有看到她的笑容,心里更加担心。
织霞终于听到了一个可以让她出去走走的理由,梳好了发丝,插好了钗钿,交待了青玉和丽儿一声,和眉儿一起向皇宫西南角的御花园走去。
建安地处南国,比起北方的秋风萧瑟,这里却是山明水秀。就像眉儿说的那样,御花园内的芙蓉花开地正好,占尽了满园的艳丽。一朵朵芙蓉就像朵朵红云飘满花园之中。
眉儿只比丽儿小一岁,正值豆蔻年华,乍见到这样的景致,顿时眉飞色舞,挽着织霞的手信步朵朵芙蓉丛中游走。刚刚要夸赞这里美不胜收的景色,却看到郡主仍是没有一丝笑容。
织霞对眼前的芙蓉花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正在低头沉思间,突然想到了什么,松开眉儿的手,急步向兰亭处走去,一丛丛桔红色凌霄花此时也全部开放,只不过是被娇艳的芙蓉挡住了本来的姿色,还是这一片花坛,是悦哥哥在她十岁时种下的,五岁就定了亲,十三岁在花丛中立下今生不离不弃的誓言,可是,一切都改变了!
她正要俯身去嗅花朵的清香,突然被兰亭之中的一阵娇笑之音打断,一位妙龄的红裙宫装女子巧笑嫣然,声音如银铃般好听,她颜若三月桃李,眉黛修长,腰肢纤细,如清风拂过嫩柳的柔美,她是谁?织霞刚刚向前走了几步,却见兰亭中的女子坐在一位男子的腿上,抱着男子的脖子亲吻起来,那男子将手放在女子的衣内。
“她是贤妃,名字叫姚采薇,深受皇上的宠……!”眉儿不敢再说下去,深怕织霞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玉簟秋 最难欢聚易离别七
织霞这时也看清了,那个抱着姚采薇亲热的男人正是余悦,一行泪不由自主的淌落下来,正要上前斥责他们,却想到了余悦已是余国的皇帝了,后宫应该有着无数的女人,心中更加凄楚,既然他现在这么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把我从桑园村抢回来,原来悦哥哥根本不需要我,宜中才需要我!
“小东西,朕每次见到你都爱不够似的!真会撩人!……霞儿!”身穿天子常服的余悦和姚采薇刚刚亲热罢,正要和她玩笑几句,一眼望到了织霞正立在凌霄花丛里,已是泪流满面。
姚采薇从来没有见到织霞,听到余悦的话,才知道站在眼前的女子就是余国第一美女,短短十年时间就毁了一国社稷的女人,素衣青裙遮不住她妙曼的身姿,脂粉不施更显得她的国色天香,登时如临时大敌。
织霞不想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霞儿!”余悦急忙赶了过来,拉住了织霞的衣袖,将她揽入怀里,知道她在为刚刚的一幕伤心,好言安慰道:“你不开心了!看到了刚才……!”他向后使个眼色令姚采薇退下,对织霞千哄万劝道:“悦哥哥现在是皇帝啊!三宫六院是很平常的!她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后妃!怎么能跟你相比呢!”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织霞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抽泣道:“无关紧要的女人就让你这么的爱不释手,有关紧要的呢?”她认为余悦在骗她,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悦哥哥了,从前的悦哥哥只爱她一个,现在这个人不是悦哥哥。
“霞儿!悦哥哥虽然有无数的女人,但最爱的还是你啊!你不相信吗?”余悦仍是言之凿凿,一付非织霞不爱的样子,一付和别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的样子。
“我不知道!”织霞拭去了泪水,默默转身,心已破碎,未来无望。
“怎么会不知道呢!”余悦挡住了她的去路,握起她的手说:“悦哥哥整整思念了你十年,又辛辛苦苦寻找了你三年,要是换作别的女人,悦哥哥才懒得理她呢!”他又把织霞拉到凌霄花丛中,郑重道:“看到这片凌霄花了吗?它们能开得这么艳,全都是悦哥哥细心照料的结果!悦哥哥一直都记着那个誓言!我们的誓言!”
“真的?”织霞对着丛丛凌霄花,终于被他真挚的话感动了,想到过去的种种,相信了余悦最爱的还是她,相信了他对自己的确是一往情深,扑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余悦等她把满腔的委屈都哭了出来,才劝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悦哥哥先陪你去用午膳,下午还有一大堆事呢!”
织霞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跟他一起向朝云殿的方向走去,快到到坤宁宫时,织霞才一扫过去的不快,露出了几许笑颜。是啊!他不在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悦哥哥了,这么一个大国还需要他的治理,他还时时想着陪她吃饭,哄她开心!他果然是没有忘了以前的誓言,所以不能拖累他,让他有更多的精力来治理好余国。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行,又恢复了人人羡慕的人间仙侣。
“臣妾见过陛下!”正在坤宁宫外兰亭处闲聊的皇后徐婧和贵妃林凝香,远远看到余悦牵着一名女子的手而来,忙出来晋见。
余悦只顾着织霞的喜怒哀乐,哪里看见她们两个,道了一声:“平身!”就准备走。
林凝香抬头一瞥,猛地看到了织霞,惊讶道:“郡主,你回来了?”
原来余悦根本没有把织霞回来的事儿告诉任何一位妃嫔,甚至皇后徐婧,他认为没那个必要,在他的心里也许织霞本就不是他的后妃,依旧把她当妻子对待。
徐婧对织霞的回来也惊愕了一下,但马目又恢复了皇后该有的镇定自若,她在向余悦行了一礼后,拿腔作势的站在哪里等织霞拜她,她想的很清楚,织霞再厉害充其量也是个妃子,跳不到自己头上,当然要拜她这个皇后。
余悦看也没看她一眼,向林凝香寻问过了晗儿的病情后,牵起织霞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林凝香仍在恭送着余悦,而徐婧却气得柳眉倒竖,本来就和余悦的关系不好,嫁给他整整十年,从越王妃到一国之母,除了育有一女外,膝下空空,没有皇子,后位不保,多亏了爹爹是余国的丞相,余悦还要依靠他处理国家大事,要不然下场更惨,一个姚采薇未除,又来了一个更厉害的,让她不得不担忧。
和织霞在朝云殿用过午膳后,余悦便去两仪宫处理国家大事了,其实直正的大事也没有多少,反倒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什么地方丰收了,什么地方欠收了,那个官员贪赃了,这个官员收贿了等等。他批完那些奏本,送走来来往往各司各部大臣后,都已经是黄昏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匆匆在两仪殿用过晚膳后,吩咐了随身太监来祥摆驾到朝云殿。
可怜了那些后宫三千红颜,只因一个女子的到来,弄得连天子一面都很难见到了。
织霞上午在御花园内哭了一阵子后,好像又受了风,头疼难忍,又不让青玉去叫御医,因为她不能听到御医两个字,一听到就会想起仍在桑园村里孤苦伶仃的贺宜中,她真的很想让人给他送一封信,寻问他过得好不好,可又不敢向余悦开这个口,生怕余悦心中不快,会给贺宜中带来麻烦。
“郡主怎么了?这么早就睡了!青玉呢?”余悦坐在织霞的榻上,就见她已沉沉睡去了,双颊有点儿微红。
“回禀陛下,郡主有点儿不舒服!又不让叫御医!说休息一会儿就好了!青玉公公去厨房为郡主准备晚膳了!”眉儿和丽儿满脸难色的跪在一边,心中也在为织霞担心,自从来到皇宫,只有织霞这个主子对她们很好,从来不打骂,所以对织霞,她们也是在尽心尽力的服侍。
玉簟秋 最难欢聚易离别八
余悦对织霞的固执己见也没有办法,只好先令两名宫女退下,却见织霞已经渐渐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忙将她扶了起来,关切问道:“怎么样?头还疼吗?也不让御医看!总是这么任性!”
“好像不疼了!”织霞揉了揉太阳|岤,果然觉得好了很多。
刚刚端来晚膳的青玉也听到了织霞的声音,连忙把盘子端进寝宫,兴高采烈道:“郡主,奴才知道您喜欢清淡的,这碗粥奴才看着他们做的,就放了一点儿火腿,这绿绿的全是青菜,都是新鲜的,奴才刚才在厨房还见到青菜上爬着小虫子呢!您想啊!不新鲜的青菜,小虫子也不吃……!”他一边走一边说,却没有见过余悦在这时,眼光一抬时,当时就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连连谢罪:“奴才没看到皇上,该死!该死!”他从小就跟着余悦,其实也没有那么怕他,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随即问道:“皇上,您用过饭了吗?要不要再用一点儿?”
“就你啰嗦!端个菜说这么多的费话!什么青菜上有小虫子!真有小虫子,郡主怎么吃!”对着这满嘴胡说八道的青玉,余悦也是一脸的无奈,要不是他忠心耿耿,织霞对他熟悉、放心,才不会让他到朝云殿当总管。
“奴才这不是哄郡主开心吗?”青玉笑了笑,连忙把盘子里的菜和粥放在寝宫里的案几上,他从小跟着余悦,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然而然的成了宫里的小总管,由于他活泼灵动,人见人爱,在宫里的人缘也极为的好。
青玉伺候织霞用过晚膳后,天色已是全部黑了,明丽的宫灯将朝云殿映衬得十分华美。
余悦向青玉使了个眼色,寝宫伺候的眉儿、丽儿等全部退了下去,空荡荡的大殿内只剩下了两个人,余悦搂着织霞说了一会儿子体己话后,手又开始了不老实,一直向她的衣内伸,吻接连不断的落在织霞的双颊。
“悦哥哥,不要!”织霞推开他的怀抱,觉得这样很不应该,毕竟她现在还不是余悦的后妃。
“为什么不要!悦哥哥要证明最爱的是你呀!”余悦伸臂将她揽在怀里,吻上了她的唇,手掌在她背部游动,渐渐伸向她的裙带。
织霞将头偏到一边,躲开了她的吻,向床榻角落内移动着身体,她知道余悦今晚要留宿在朝云殿,推诿道:“我们老是这样会……会怀孕的!”她的病早已被贺宜中治好,这几天夜里都是跟余悦缠在一起,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怀上他的孩子,如果被远在穆陵的太后知道,岂不是太丢人了。
“怀孕不好吗?给悦哥哥生儿子!”余悦在织霞脸颊划了一下,伸展身子躺在榻上,长叹了一声,道:“过几天悦哥哥就要出远门了!十几天见不到你!怪想的!你想不想悦哥哥?”他把目光望向织霞。
“你要去哪里?”织霞寻问。
“金华郡!”从余悦的神情来看,她好像不太乐意离开建安城,也许是舍不得织霞,“父皇在世时总说凤凰山的风景幽美,曾想在那里建一座寺院,后来又怕劳民伤财就作罢了!你也知道,我们余国是以佛教为国教,父皇、母后又极信佛法。所以,悦哥哥就想了却父皇这个心愿,就在凤凰山脚下建了一所法华寺。前些天,金华郡守来报说法华寺建好了!恳请悦哥哥去给寺庙题字!”
“要去多长时间?你把我一个留在宫里吗?”织霞虽说是余国的郡主,从小生活在这所宫殿,可毕竟离开了十三年,她现在对这座皇宫极为的陌生,也不愿意余悦离开太久。
“半个多月吧!”余悦仍躺在榻上盘算着日子。
“伯母什么时候回来?”是伯父的心愿,看来余悦是非去不可了,织霞又把希望寄托在伯母身上。
“已经准备动身了,诵读的一千遍经文也快差不多了,当然要回来了!”余悦知道织霞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放心,青玉他们自会照顾你!其它的人也不要理!悦哥哥更快就回来了!”
“嗯!”织霞答应了一声,心里还是十分失落,又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她知道哥哥现在正守在余国和夜郎两国边境,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只是这么一问。
余悦似在认真的回答:“悦哥哥已经想好了!现在正准备着建立南、北衙禁军府呢!南衙就交给云飞,北衙准备交给你哥哥掌管,毕竟是自已人,这样一来,又能保护皇宫,又能统领天下兵源,何乐而不为呢!”
“云飞!”织霞这时才注意起了向云飞,对心里的疑惑还是不清不楚,“他为什么会在余国?向元帅父子是不是他包围的?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已的父亲和哥哥?”
“好了!好了!别在问了!都等不及了!”眼看着**一刻刻离去,织霞仍在问个不停,余悦有点儿不耐烦了,翻身压在她的身子上,伸手去解她的衣带,“悦哥哥可受不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你!再说母后就要回来了!眼看你就是悦哥哥的人了!”急不可耐中被繁复的衣带又绊了一下,更加的生气,用力一拉,将织霞的整片衣衫扯了下来,露出一大段莹白的肌肤。
织霞柔嫩的玉体被他这么一扯,弄得很疼,连忙推开他的手,红着脸说:“我自已脱!”
“快点儿!”余悦对慢吞吞解衣服的织霞已经没有了耐心,除下了自已的衣物后,又七手八脚的帮她脱,一边又怪女子的衣服这么复杂,恨不得把织霞身上的衣物全撕碎了。
玉簟秋 最难欢聚易离别九
夜渐渐深了,紫禁城内更是一片肃静,除了来回巡逻的御林军外,会动的也只有一行行宫灯了。
此刻的坤宁宫可没有朝云殿那样的旖旎之情,整座宫殿都散发出一阵剑拔弩张的味道,偶有一阵风,树叶、宫灯无聊的摆来摆来,更给这座空荡荡的宫殿添上了一种沉闷。
徐皇后在凤榻中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余织霞居然又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儿,余悦居然不同她这个皇后说一声,直接把人领进了朝云殿,日夜痴缠在一起。她扳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快有半年多了,半年多余悦都不曾踏足过坤宁宫,每到该她侍寝的日子总会换成别人,当她不存在一样,当后宫没有皇后一样,委屈的泪水落了满枕。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皇后的奶娘韩嬷嬷听到凤榻内的辗转反侧,忙过来探视。
“嬷嬷,我该怎么办?”徐皇后虽然没有织霞的倾城倾国之色,倒也出落的端庄大方,肤若堆雪,光颜润玉,就是不讨余悦的欢心,她扑在||乳|母怀里失声痛哭,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皇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啊!那些后妃再有能耐,还能爬到您的头上!”韩嬷嬷好言相劝着,她到底见的多了,对这种事也司空见惯,别说是天子,就是平常的达官贵人,那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阵子新鲜罢了!
“她不是别人,她是绮霞郡主啊!她是皇上青梅竹马的恋人啊!”徐婧只能对||乳|母哭诉,父亲只管朝中大事,对她不管不问,母亲去世又早,三个哥哥全在外地做官,建安城内只有||乳|母是她唯一的依靠。[]
韩嬷嬷怎么会没有听说过绮霞郡主的大名,能将一国毁坏的女子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可嘴上又不能这么说,安慰徐婧道:“那又怎么样?她不过是一个被人玩儿了十年的破鞋,皇上也就是新鲜两天!后宫的妃嫔哪个不是白壁之身!皇上以后就明白了!”
“不是!不是!您忘了三年前她回来的时候,皇上曾想把我废了,立她为太子妃吗?当初在越王府,您又不是没听到皇上跟绮霞郡主之间的故事,他们……!”徐婧欲哭无泪,一想到三年前余悦要废她时的情形,就不寒而栗,虽然在宣明帝的维护下有惊无险,但也让她成了惊弓之鸟,现在父皇不在了,她更加的惊恐不安。[]
这也正是韩嬷嬷一直担心的,没有了先皇的维护,太后就算回来,也不会站在徐婧一边,皇后的宝座的确是累如危卵,她压低声音道:“皇后,要是您实在不放心!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趁她还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先除掉她!”
“嬷嬷!”徐婧惊恐的瞪大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一向和蔼可亲的||乳|母嘴里说出来的。
“皇后不敢?”韩嬷嬷反问徐婧,等死不如一博,这是后宫唯一的生存之道,也是保住皇后宝座的唯一办法。
“不是!只是……!”徐婧犹犹豫豫的半天,缓缓道:“怎么才能除掉她?要除掉她的话,不如连姚采薇一起除掉!”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最大心病,既然要扫清障碍不如一遭。
“皇后,姚采薇成不了什么气候!三年多的时间连个丫头片子都没生出来!每回见了您还不是恭恭敬敬的!”韩嬷嬷一改往日的和蔼慈祥,拼了老命为皇后算计起来,“她娘家无人,更没后台!屠安宁才是个御林军副统领,是她们家最大的官了!倒是这个余织霞,他哥哥可是瑞亲王,武威大将军,手握兵权,将来就是心腹大患!”
“皇上如果知道是我们……!”徐皇后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同时又怕余悦会知道她们这个秘密。
“娘娘,既然做,就做的天衣无缝,不能让人看出来!”韩嬷嬷以她丰富的经验,安慰道:“再说,一个死人不值得皇上惦记,这种事儿老奴见得多了!宫里有那么多女人,皇上很快就会把她忘记了!”
“我们怎么才能除掉她?”徐皇后也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皇上这两天就要去金华郡了,太后还没有回宫,这可是大好的机会!”韩嬷嬷的眼睛里突然射也一种阴冷的光芒,饱经风霜的每一道皱纹都写满狠毒,她低声道:“掖庭宫的总管虽说是个老倔头,但副总管何明却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又对娘娘忠心耿耿,只有我们肯花功夫……!”
“嬷嬷,我还是听不懂!”徐皇后可没有韩嬷嬷那么多心机,一时之间了没明白过来她到底要怎么做。
“娘娘!”韩嬷嬷附耳对徐皇后说起了心中的计划,只把徐婧说的脸色惨白。
“行吗?”徐婧战战兢兢,一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一定能行!娘娘您就放心吧!”韩嬷嬷十分肯定心中的大计,安慰徐婧道:“俗说话:先下手为强!后……谁?”她听到了寝宫外传来的脚步声,隐隐还有婴儿的哭声。
宫女菊儿抱着刚刚满一周岁的宣城公主余蘅走了进来,对徐婧回禀道:“小公主怎么也不肯睡,总是喃喃着要找皇后,所以奴婢就把小公主抱来了!娘娘吩咐过今天晚上同小公主一起安寝!”
韩嬷嬷走到菊儿面前,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后,吩咐道:“把小公主给我,你下去吧!”说完,她弯腰将嘤嘤哭泣的小公主搂在怀里,哄逗道:“小公主,嬷嬷抱你好吗?”
“把蘅儿给我!”徐皇后抱过女儿,心中仍是上下不安。
“皇后娘娘,做大事者应不拘小节,要心狠手辣才行!”韩嬷嬷一边宽慰着皇后,一边思索着心中的计划,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味道。
丹凤吟 凤凰涅槃浴火生一
江南秋意迟迟,凌霄花开得正艳,芙蓉花芬芳满园,略有秋风掠过,飘落无数落英。
已换了秋装裙衫的织霞仍向往日那样不出朝云殿一步,有时跟眉儿学学绣花,有时会同来访的林凝香说上一会阵子话。后宫所有的妃嫔内,只有和林凝香最最熟悉,她知书识礼、心思又单纯的很,所以织霞跟她能谈得来。
这天,林凝香又拉着她唯一的儿子来访,余晗已经有六岁了,还是一付痴痴傻傻的样子,不说不笑,只知道吃盘子里的点心。这样一个傻儿子,余悦当然不会把他立为太子,皇后又无子,再者就是一名姓秦的宫人生的儿子,余悦又赚秦宫人出身低贱,只好作罢。
“晗儿好像有不足之症!”织霞倒也不觉得余晗傻,忙把果子、点心等拿给他吃,她仔细打量了余晗一番,瘦瘦的小身子,圆圆的小脸,记得他小时候总是病,现在的确是好多了。
林凝香叹了一声:“是啊!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总算捡了条性命,我已经很知足了!”她本是余国高门大族之女,父亲是工部尚书,谦恭知礼、落落才方,才被宣明帝指给了余悦为侧室,虽是贵妃,却在后宫中的地位不温不火,也说不上什么受宠。
织霞若有所思的说:“如果多用些醒脑开窍的药物,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也用过,就是没什么效果!”林凝香看了织霞一眼,“郡主,你还懂医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