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看来玉睿的师门是个极其庞大的组织,把流流弄得眼花缭乱,眼前这几位的称呼把流流整得张大了嘴巴,这个是什么派呀,眼前这几位都跨度到七十八位去了!
“我们是少林派。 ”大师兄高骞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你这位义兄是少林俗家弟子。”
原来如此,少林寺是几百年来的上古大派,每年将子弟送入少林寺的人不知人多少,玉睿有几十上百位师兄也就不算稀奇了。
在引见的过程中,大师兄那双洞察世情的眼睛一直默默看着媚流,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来历,一双精锐的眼睛平和地眨了眨,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时对媚流点点,再点点头,媚流心中一突,低下了头。
各位师兄弟在路上已经听玉睿说起自己认了一个小乞儿当义妹,少林寺素来以慈悲为怀,认乞丐当义妹对他们来说是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对流流都报以善意的微笑,齐近捶了玉睿一把笑骂道:“你个小子,既然认了义妹,怎么不把人家小姑娘拾掇拾掇?”
“唉,这么个可爱的小姑娘,要是拾掇太漂亮了,我要是不在她身边,麻烦可就太大了。”玉睿半真半假地笑道。
有一位年约不过十五叫了恶的男孩子,是玉睿的师弟,却是出家打扮,光头灰布袍,原来是少林出家弟子,见玉睿对流流分外关照,少年心淘气发作,突然认真地对道:“你知道吗?你捡了大便宜了!玉师兄功夫出众,一向最得我们师父赏识,将来可是有望继承衣钵的,哎,到时你的儿子就可以拜在玉睿师兄门下啦……啊啊啊!”
“叫你胡说!”原来在少林寺中,只有出家弟子才有资格继续师父的衣钵,了恶这是故意说玉睿是和尚。
“揍他!”几位师兄纷纷上前抢着揍他,了恶高声叫道:“不许动私刑!”一边拼力抵抗,像一条泥鳅一般扭来扭去,“我抓他的手,齐近,你抓他的脚,扣住他!”开木大声叫道,于是与齐两人和攻,其他五位师兄弟嘻嘻哈哈地一起来帮助,房里通通通地闹成一团,最后高骞师兄眼见便宜,一把将从身边溜过的了恶朋背后抓起,从窗户上扔下去,拍拍手道:“这下人间太平了!”
了恶出手迅捷,落下的过程中顺手一抓招牌幡,又翻身进来,刚露了一个头,就被守候着的另一个年轻师兄挡住,一勾一挑又把他像爬到缸壁的螃蟹一样拨了下去,他耍活宝一般叫了一声:“啊,我告诉师父,你们欺负我!”引来各位师兄齐声大笑,齐近对着窗下叫道:“再啰嗦,就把你剥了衣衫,扔到女澡堂去!”
了恶慨然答道:“阿弥陀佛,扔吧,贫僧心如菩提,就是见到女人也像见到菩萨一般!女人越多,贫僧就越接近我佛真理!”
众人哄堂大笑,瓜果碗盆纷纷冲他砸了下去:“美得你死秃驴!”
他们都把媚流当成自己人,当着她的面打闹说笑,一点也不避讳,这样的信任与接受,远胜过言语上表达的亲近,媚流心里怎么不明白,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在前世才能感觉到的光明朗阔,她抿嘴笑着,几近享受地看着这一切,身与心无比地放松,高骞看似与众位师弟们胡闹,眼睛却一点不剩地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笑闹了一阵,了恶翻身跃回房,高骞手一摆,众位师弟刹那间肃然无声,静候师兄命令,高骞道:“既然张府的事这样结束,那是最好不过,省得我们费事,本来我们要做这件事便是拼着受师父重罚,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也该各做各事了!玉睿,伯父伯母本来让你去订婚期,你却把婚事推了,这回回家有你,要来我们还想上门去喝口茶,现在还是不去了,省得伯父伯母盛怒之下牵连到我们,把我们一顿孤拐打出来!”
各位师弟都咧开笑了,玉睿知道大师兄在开玩笑,他们本来就有别的事,听得高骞又道:“你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回家复命,记得完了事,就快些回少林,我与其他师弟现在就回去了。”
其他师弟们也早都看出玉睿对流流的特殊,便都笑着要告别,让两人好好叙话,玉睿与他们都是交情深厚,也在不乎客套,便应了下来,将几位师弟送到门口,高骞临走时,对媚流凝目一会,点点头道:“很好!”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有情路无情水
这句话,语意多变,各位师兄只当他在说流流是个好女孩,媚流却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知道自己便是杀了张府的人,轻轻一笑,注目高骞道:“谢谢大哥!”
高骞一笑:“玉睿师弟,流流小妹,多保重!走!”
几声马嘶,他与众位师弟跨马扬鞭而去。
“睿大哥,你的师兄弟们真好!”望着他们的背影,媚流真心道。
“那是!”玉睿自豪地道:“少林寺是江湖大派,有名的名门正派,师兄们都是情同手足的,当然也有闹的时候,不过比起那些旁门左道,手段是光明多了,有意见不合,我们从来都是正大光明地手下见真章,有许多同兄弟都是刚开始看不过眼,后来全成为打出来的交情!我与高骞师兄当初不过是泛泛之交,他总嫌我富家公子气味浓,我不服气,终于有一天我自觉我的武功已经不错,于是与他相约深夜闯关,最先闯过深夜中的少林十三关者为胜,结果他只用了半个月就闯关成功,我却用了十六天,这才让我心服口服,要是我在阵中多几分沉稳也不至于被困那么久,从此我对这位师兄是心服口服啊!”
他没有说少林十三关是设来考验少林弟子所用,其中机关重重,能闯过其中十关,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何况闯过最后三关,那已经是少年一辈中的佼佼者,这位高骞师兄比他早入门三年,却也只比他早了一天出关,对他也是佩服得很,两人自此成为过命的交情。
媚流突然想起媚波的事,媚波对她痛下杀手,几次暗害,更差点害她死于非命,对比少林寺的光明正大,何止差别一点点!
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呵,他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而她,却是生活在暗夜的魅!
“怎么了?”玉睿见媚流突然低下头来,马上关切地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中有一片阴霾,心疼地问道。
“睿大哥,你说,要是我一来到这个世间,就认识你该多好!”幽幽的一句话,却是她前所未有的渴望。
“傻丫头,现在认识也不迟啊,你才多大,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玉睿开心地笑道,拍了她脑袋一下道:“快去收拾一下,我今天就带你上路,去我家。”
稍微收拾一下,两人就上路了,玉睿怕媚流不会骑马,便与她共骑一乘,一路上山水生色,天地含情,媚流觉得一生如此足矣,再无多余奢求。
她仍是小乞儿打扮,怎么也不肯换装,玉睿道:“真是奇怪,人家女孩子家,谁不爱香粉美衣,就你,天天一套叫花子装,你不喜欢打扮得漂亮些?”
“我这叫风行时尚啊,说不定几百几千年后,就流行这样的叫花子装呢?”
“就你会说!你换个姿势坐着,别把脸对着风,小心脸被风吹出血口子,这风冷得很呢。真不明白你,坐车不好吗?又舒服又暖和,你偏不干。”说着,他像抱孩子一般,把她在马上一转,面对着自己,大氅张开,把她包围在衣服里,一股阳光清爽的味道便成了她的整个世界,她悄悄笑了。
“我晕车。”她笑道。
要是坐车,能享受到这样的至尊待遇吗?
现在她依旧是满面尘灰,黑黑的小脸,不过头发都是拾掇了一下,没有了异味,只是她的头发过于黑亮,引人注目,于是她常在头发上扑一层灰粉,显出几分涩感,玉睿玉树临风,却与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叫花子同行,一路上也甚是惹人耳目,媚流也知道路上行人经常指点自己与睿大哥,她本来是可以将自己修饰得整齐一些,但是一去了脸上的黑粉,她便太过耀目,虽然可以化装成另一个人,但是她却不愿意再有什么事去骗瞒睿大哥了。
还是这样吧,奇怪就奇怪些,她不愿去想将来有一天,睿大哥知道她的真面目时的反应,到那时,也许两人就能顺理成章地分手了吧?现在就让她听从心里的渴望,在睿大哥身边感受一下光明吧!
这天走到水边,便要坐上渡轮,摆渡地叫道:“要上船的快坐好了啊,准备走啦!”
玉睿把媚流往里带了带,自己手揽在她身后,道:“小心,在船上可不许淘气,要是掉下去,可有你。”
“走啦!”船夫一声悠悠长叫,撑竿一点岸边石头,船缓缓离开了岸,将要行到湖当中时,突然船身有了些许波动,玉睿的脸色马上凝重起来,将倚靠在他身上的媚流轻轻推正,一手握住了剑,不动声色地四下留意,离船不远处,四道几乎微不可见的漪涟在船的四周散开,而船上还有七八个平民,还有一个抱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剑眉一拢,怒上心头,这些船鬼竟然这样泯灭天良!
但是现在这些船鬼深深潜在水中,他剑力不达,水性也只一般,这可怎么办?一旦船被凿穿,不知船上有几个百姓会水。
媚流也注意到了不对劲,她假装不觉,不去干扰他的注意力,暗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突然船微微一动,她已经如一条泥鳅一般跳入水里!
“流流!”专注于水下动静的玉睿猝不及防,吼叫一声,伸手便拉!
“嘶”!他位住了她的衣衫,却位不住她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不大的水花一分,她便潜下了水底,向船底游去,船上事起突然,一船的人都呆了。
玉睿心地慈善,媚流也不愿见船上的人有事,便抢先下了船,向那几个船鬼游去,两个船鬼已经凿船,见有人下水,一愣,守着动静的两个船鬼向这边踩水而来,目露凶光,媚流一咬牙,亮出了随身金钗“颜杀”,自从化身成乞丐,这颜杀她已经用油墨涂成了黑色以便不引人注目,现在颜杀在水中如一根水鬼的索命手,乌突突的诡异非常。
两个船鬼手里握着匕首,便向她刺来,媚流灵活地在水中一转身,如鱼一般滑到一个船鬼身后,手一送,颜杀就势在水中送出,锋锐得丝毫没有感觉到水的阻力,一股血雾便在水中漫延开来,剩下的三个船鬼一见来妙,登时一拥而上。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美人鱼露真容
要是在水面上,对付四个武功平常的人,媚流自然是连眼也不用眨,但是现在在水中,她的水性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些,比这些长年浸**在水鬼生涯的人来说,那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刚才不过是攻了对手一个不备,现在三人有了防备,如水蔓一般缠上来,一个拉她的手,一个拉她的脚,另一个举着凿子向她脑袋击来!
媚流用尽全力躲过脑袋上的凿子,但是水的浮力却把她的胸口送到凿子下,饶是她用尽全力在两个船鬼的拉扯下免受穿胸之顾,也已经来不及了,一股血从胸口如红柱一般冒出。
媚流痛得几乎要吐气,危急中,颜杀轻轻一摁,颜杀顿时暴长一尺,便了一根判官刺,将要夺取颜杀的那个船鬼当胸扎了个透,另外两个水鬼一惊,放开了水,却在她身边不住地游走不去,要耗光她胸口的气,由于在水底运动激烈,缠斗多时,又受重伤,她下船时吸的那口气已经渐渐用光,此刻憋闷无比,再加上冬日的水面刺骨冰冷,随时可能遇难,而那几个船鬼却是在船下再斗上一盏茶功夫都不在话下,身上又套了厚厚的鱼皮衣服,这样游斗,媚流是必败无疑。就在这时,又一声水响,玉睿也潜下了河,他看到水面有血浮起,惊怒之下,也跳了下来,一下来便看到媚流被两个船鬼围在当中,情势危急,便向媚流游去,两个船鬼见又来了人,便不愿意恋战,转身便要走。
媚流目光一冷,想走?拼着最后一口气,她追上了一个船鬼,手一送,颜杀自船鬼脖子脖子穿透,不及细看,拉出颜杀,又向另一个持凿子船鬼追去,那个船鬼见被连杀三个同伴,玉睿又来围攻,一惊之下,一口气便泄了,骨嘟嘟地呛了水,登时在水中便乱了分寸,被媚流追上顺手一送,脑袋已经穿了。
水里不住地冒出血泡,四个船鬼先后浮上水面,船上之人有常走江湖的惊叫起来:“船鬼!”
那鱼皮衣是船鬼专用的装束,船夫叫道:“真是他妈的船鬼呀,我们他奶奶的都在阎王殿里走一遭了!”
众人这才明白刚才有多么危险,不由得惊叫起来,这些船鬼经常躲在水里偷凿船只,将船翻覆后,夺取财物,不会水的便会溺死,会水的也只能侥幸逃回一条命,但是眼下严冬,这一落水那是十去九不还,冻也冻死了!
“唉呀,刚才那两个人呢?”怀抱孩子的母亲大叫起来,众人搓着手往水里看,好一会才见玉睿拖着已经半晕迷的媚流出面在水面,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拉上水面,媚流的伤口犹在流着血,气息微弱。
众人一边给两人换衣取暖,船夫以最快的速度将船渡到对岸,船员刚一靠岸,玉睿已经跳下船,抱着媚流飞一般向最近的医馆奔去。
媚流的伤不是很重,大夫的妻子在大夫的指点下给她裹好了伤,玉睿这才松了一口气,雇了一辆暖轿,将将媚流移到当地最大的客栈,他抱着媚流进了客栈,将身上一块玉牌一晃,掌柜的马上毕恭毕敬地把他引到最好的客房。
终于将媚流安置好,媚流因为水下受冻与受伤的关系,暂时还在昏迷中,脸上开始有些浮点冒上来,好像还有些泛白,玉睿一惊:“难道是天花?”
仔细一看,又不像,倒好像是什么面粉之类,伸手一拂,一小团面粉便沾在了手上,他惊奇地命人打来一盆热水,一点一点地给媚流擦脸,随着面粉的脱落,尘灰的洗净,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他的手下渐渐清晰,他对着那张脸看了许久,突然狠狠地一甩手,毛巾甩到热水盆水水花四溅。
那张脸,树林子里曾向他求助过,曾在义冢里与他嘲弄过,居然她!她是在玩他吗?长着这样一张祸国祸民的脸,却天天一副丑丫头的样子来博取他的同情与怜爱,真是见鬼了!玩他有这么好玩?
一时间,怒火在胸口燃烧,他几乎想把她摇醒问个究竟,为什么要这样!
她突然一声轻轻的叹息,很轻很轻,轻到要不是他内功深厚,几乎听不见,他知道她快要醒了。
她在辗转不安地摇着头,似乎有什么事让她很害怕,开始胡乱地伸手在空中摸索着什么,玉睿看了她许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坐在她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她马上安静下来,一会睁开眼,看到玉睿在床边,露出一抹疲累却安心的笑:“睿大哥,船上的人没事吗?”
“没事,你自己好好休息,不用想他们。”玉睿心中还在气,语气自然便僵硬。
“睿大哥,出了什么事?”媚流极其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便要坐起来:“难道他们还有同伙?”
“不是不是!”玉睿见她心心念念记挂着船上的人,心自然而然地软了,道:“他们没事,是你有事,伤口通常还疼吗?”
“还行,不疼。”媚流全不放在心上,在江湖之上,哪天没有受一点伤,这种小伤她早就麻木了,她冲着玉睿甜甜一笑,玉睿面色却更加不好,她越美,越是让他觉得受到欺骗,一个女子放着自己这样的美貌而去装成乞儿的样子,突然是什么样的动机?难道自己在她看来就那么傻?一想到当时自己对她的百般呵护,现在想起来,全成了小丑一般的行径,他的脸色越加愤怒。
他的态度变得太过明显,而且他一直盯着她的脸,媚流觉得奇怪,突然出了什么事?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往脸上一摸,脸上光滑柔嫩,她用来易容的面粉和尘灰,早已经无影无踪,心下一凉,睿大哥疏远的眼神像刀一般割得她不由得向被子里一缩,闭上了眼。
“睁开眼。”玉睿的声音不冷不淡地响起:“你这么美,为什么要藏起来,睁开眼,把被子放下。”
“睿大哥,我……”媚流一阵心慌,睿大哥的声音已经失却了亲热的意味,彬彬有礼得让人如针扎一般难受。
“这样耍着人玩,也是你这样一个美女的手段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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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纵伤怀也灿然
媚流心如刀割,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也做了自以为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是那样希望永远不要发生,咬咬牙,她是不倒的媚流!
抬起头,笑得美丽如花:“呀,真是被你猜中了,是挺好玩的,只是太早被你发现,还没有玩够呢!”
玉睿盯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底深处去,媚流一脸的懊恼与“被发现就发现吧”的无谓表情交织,活脱脱一个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情场女子样,见玉睿盯着她,她吐舌舌头道:“对不起啦,只不过那天见到你在义冢看到我时的那样子,让人觉得很没面子诶,别的男孩子看到我谁不是把我拱在手心,只有你,跑都来不及,好像怕我赖上你似的,所以我才……”
玉睿想到一个月来对她倾注的情感,那种怜爱,那种好笑,那种关心,原来全是她的计划,她是用嘲笑的目光来看待自己真心付出的一切吧?他以为她脸上的脏污是因为她的母亲嘱咐,所以没有多想,反正她是她,脏点又何妨,哪里想过还有这样的玄机?现在真相大白,真如当面一个巴掌一般,让他无法接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个小乞儿,所以才你多照顾了些,今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玉睿修行少林武功,心态平和,哪怕气得想要狠狠地责骂她,话出口,却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温厚:“看样子,你不过十五吧,怎么做的事这样——出人意料?你叫什么名字?”
出人意料,他是想说她太过放-浪吧?
媚流笑道:“我名字叫媚流,没有姓,将来找个夫君才有姓吧。”她冲他抛了个媚眼。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姓,只是点头道:“原来是媚流姑娘,几次见面,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包涵。”
说罢他站起身来道:“你今日为了那些船上的百姓受了伤,他们都很感谢你,他们要来向你亲自道谢,之前你是我的义妹,所以我要本来决定不要他们来打扰你,但是现在你不是流流,我不能擅作主张,他们都在楼下,你要不要见他们?”
“要啊,要啊!”媚流连连点头:“今天差点送了命,当然要让他们的感谢目光来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心啊!”
她说话没一句正经,若是从前,玉睿一定会轻声制止她,但是现在他只是点点头,道:“那我请他们上来。”
说罢他便出去了,一会儿便带进人来,为首的便是那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一见到媚流,抱着孩子跪下来了:“姑娘,今天要不是你,我的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呀!我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孩子跟我一起死,我会死不瞑目,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呀!”
她一璧里哭一璧里说,眼泪顺着脸颊流得两个孩子头上滴的都是,两个孩子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哭,啊啊地叫着摸着母亲的脸,媚流默默看着她的泪,为什么这世间,有人可以这样肆意的哭泣而没有人责骂与嘲笑,真是幸福呀,他们都是生活在阳光里的人,可以像花鸟一样接受着大自然的恩惠,可以自由的哭与笑,就像现在这样。
她嫉妒地看着她的泪,突兀地出声道:“他妈的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