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胤禛出言阻断康熙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的落寞“这是儿子的命,是劫数。”
康熙一把将胤禛搂在怀里,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挑帘进来的十四阿哥眼里透出不可置信,眼里透着滔天的嫉妒,康熙在胤禛耳边轻声的安慰“老四,那丫头没事,朕不会容许她有事,她是朕亲自给你挑选的,同你相伴终身的人,是朕最看重疼惜的儿媳。”
说完之后,康熙放开胤禛,在他的胸前轻捶了两下,拿起金黄丝绸绢帕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看看四周众人的反映,“老十四,你也来了?”
“皇阿玛,儿子有要事承奏。”胤祯掩去眼底的羡慕,望向康熙的眼神透着欲单独禀告。胤祀压制住狂跳的心,竖起耳朵,想要听胤祯到底陈奏何事,会不会被他抓住把柄?暗自重新梳理一遍,没有一丝的漏洞,才渐渐安心。
“皇阿玛,如同十弟所言,她也不愿皇阿玛为她担忧,您也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御帐休息。”胤禛轻声劝解,他并不想听胤祯的禀奏,因果只有自己查才是最稳妥详实的。
康熙回头透过屏风看看躺在塌上还未清醒过来的齐珞,也不忍心让污秽之事污了她的耳朵,“老四,你福晋要是清醒,立刻使人告知朕。”又严声命令太医要好好用药服侍才带众人离开,胤祀在转身时,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胤禛,见他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落在十四阿哥和十阿哥身上的目光仿佛透着千年寒冰,胤祀坠在后面,脚下一顿,低头一看,原来是康熙摔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八弟,你一路走好,多当心。”
“多谢四哥,弟弟也希望四嫂能够平安。”胤祀不敢回头,觉得脚板生疼,有一些粘腻,应该出血了,今日他穿的是薄底的靴子,碰到锐利的碎片也并不奇怪,“若四嫂真的…还望四哥节哀。”
“有劳八弟关心,她,她无事。”胤禛一字一句的说道,胤祀不再多言,忍着脚痛挑开帐帘出去。大帐里重新静了下来,太医已经随着康熙出去,他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齐珞能不能清醒过来,毕竟是皇子福晋怎么会容许太医碰触身子?好在紫英紫菊将齐珞肩膀处的擦伤包好,又将解毒的汤药煎好放在桌子上,胤禛掐灭了多数的蜡烛,大帐里昏暗下来,重新坐在齐珞身边。
齐珞此时头面首饰已经全部除去,柔韧的青丝铺陈在塌上,脸色也不像昏迷的人一样苍白或者暗黄,而是如往常那样白皙里透着红润,胤禛的手指仔细的扫过她的眉眼“你不是昏迷,是累了睡着了,对不对?不,你是装睡,怕爷怪你当众的吼叫,你起来,爷不怪你。”
齐珞毫无反应,胤禛低头吻住了她的闭着的眼睛,“起来好不好?你说过,只要爷不先放手,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会一直陪着爷,你说过的。”看看汤药碗,胤禛拿起小勺忍着心疼用力撬开齐珞紧闭的牙齿,将汤药慢慢的灌到齐珞的嘴里,眼里猛然迸发出惊喜,但随即暗淡下来,解毒汤顺着齐珞的嘴角流了出来,齐珞的喉咙也没有动,一滴都没用进去。
胤禛拿起旁边的绢帕擦净她的嘴角,看到上面绣着的嫩草,还嘲笑过她的绣功,只会绣草,她是怎么说的?攥起粉拳锤自己的胸膛,后钻进自己怀里,拿着绢帕左看右看,娇声道‘这是仙草,是长在灵河岸边的栙珠草,哪是凡间的小草可比?’当时忍不住吻住她嘴角绽放的得意。
胤禛深吸一口气,并不甘心,将平躺的齐珞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爷晓得你怕疼,既然你不醒,那就不要怪爷。“再次拿起瓷勺,伸到她喉咙边上,撑开她的喉咙,将剩下的药都灌了进去,然后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唇,焦燥急切的命令“咽进去,给爷咽进去,齐珞听话,爷--我--胤禛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咽进去,胤禛还没放手,你不许离开,听见没有?”
兴许是胤禛的暴力喂药有用,也许是他答应的要求让昏迷的齐珞听到,药汁虽然撒出来一些,但大部分还真是咽进去了,胤禛轻舒了一口气,只要能够解毒,外伤反而好医治。
胤禛合衣躺在塌上,将还是不愿醒来的齐珞安置在他的胸前,似对她诉说似自言自语“你怎么那么愚蠢,在侍卫保护下冲了过来?怎么会有你这种蠢女人, 而且竟然是爷的福晋,你晓不晓得,当时箭翎射在你脚边的时候,爷有多担心 ,还说爷喜欢当靶子,你呢…还不是一样,难道你瞧不出来,这些都是皇阿玛 有意安排的,他不会让爷有事,爷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戒躁细心,蠢,愚蠢, 爷在八阿哥府初次见到你到今日,你今日所为是……是……最愚蠢的,蠢透了 ,蠢……”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胤禛闭上眼睛,嘴唇微颤沙哑的说着蠢,好像除了这个蠢字,不会再说其他的话了。
齐珞清醒过来时,听见的就是这话,心中恨的牙痒痒,感觉肩膀疼喉咙也疼, 更是埋怨,你就不会狗血一点,用嘴喂的多好,不用猜你就是用汤匙硬灌得,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双目撩开一道缝隙,本想狠狠的咬上胤禛一口 解解气,却看见他眼角滚落的泪珠,仿佛真的滚落在她的心里,什么怒气怨气 都消了,只留下淡淡的辛酸心疼,重新闭上眼睛,她明白以胤禛的性子,是不 会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泪水。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出巡风云(九)
大帐内由于熄灭了蜡烛很是昏暗,只是从通气窗户那洒进来几束柔和的日光,现在应该是夕阳西下,若不然阳光不会如此的昏暗。齐珞躺在胤禛身边,心中为难,不知道是该醒还是继续装着昏迷,又惊又吓的,再加上野餐时面对康熙食不知味,根本就没吃什么,又被胤禛不分轻重的灌了一肚子苦药,觉得腹中空空的,而且嗓子也发苦,一会要是肚子叫,让胤禛挺封建,以他的精细一定会发现自己装晕,到底该怎么办?齐珞的睫毛微微轻颤,心中犹豫不已。
胤禛的手指摩挲着齐珞的嘴唇,接着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好机会,齐珞不再犹豫,睫毛颤动的更厉害,慢慢的睁开眼睛,虽然模糊,但抓住了胤禛眼里的那份惊喜,迷茫的眨动着眼睛,眉头微皱“疼,疼。”
“哪疼?”胤禛不由得心里紧张,齐珞撇撇嘴,嗓子干涩难忍“哪都疼,尤其是…肩膀和嗓子,怎么会这么疼?你欺负我。”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放开齐珞起身,“爷…爷去拿水。”绕过屏风,胤禛合上双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双手合十,半响睁开眼睛,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痕,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迟疑了一瞬,顺起红木盒子,他晓得这里面放的是齐珞最喜欢用的蜜饯果脯,再次来到榻前。
齐珞想要起身,胤禛用眼神喝止,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扶起齐珞,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将茶盏放在她的唇边,被胤禛服侍,真的感觉不错,齐珞嘴边绽放出笑意,喝了一口茶,胤禛从来没有服侍过人,于是齐珞的得意马上变化为咳嗽,被胤禛喂呛了,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咳嗽着,当时被胤禛灌药的时候运气还真好,没有弄到气管里,幽怨的眼神落在失去冷静,手忙脚乱的胤禛身上,看见他那焦急尴尬的样子,齐珞心中一甜,眼里柔和上许多。
“爷,爷,不是有意,没成想你喝的那么急。” 胤禛眼光落在别处,开口解释,手却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不晓得用多大的力气合适,轻抚总是没错。齐珞不由的莞尔一笑,没想到还能见他如此可爱的样子,带着几许的柔意,“还真是难为爷了。”
胤禛打开红木盒子,捻起一颗蜜饯方放在齐珞的嘴边,齐珞的鼻尖缠绕着甜甜的味道,张口含住蜜饯,有意的轻含一下胤禛的手指,小巧的香舌舐了他的手指,胤禛身子僵住了了,像是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指,漆黑的双目更是深暗,齐珞天真的望进他带着几分情欲的眼里,诧异轻言“爷,你不舒服?”
“爷好的很。” 胤禛咬牙切齿,他要是再不了解齐珞那调皮的性子,那就不是细心的是雍亲王了。齐珞脸上的笑意更浓,动了动身子,眉头紧皱嘶了一声。
“怎么了?”胤禛顾不上想怎么惩治她,到底怎么了?伤口…伤口疼?”
齐珞靠近了胤禛的怀里,轻笑着安慰“不疼。”胤禛靠在软枕上,抬高齐珞的下巴,眼里透着警告“以后不许再如此,你明白吗?爷身边的奴才不会不忠心护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躲在安稳的地方,不让爷挂念也就是了。”
齐珞眼里闪过不甘,胤禛手劲更大了一些,低头同她额头相抵,“爷,爷不想让你有事,哪怕,哪怕…”哪怕任何人出事,都想让你平安,胤禛闭上眼睛,明白从齐珞冲过来扑倒他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如额娘所言,陷进去了,再也无力挣扎,或者说再也出不来。
感觉到胤禛身上那分痛苦,齐珞觉得这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甜蜜,难道这就是甜蜜的痛苦?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当着康熙和夺嫡对手的面扯着他脖领子怒吼,许是伤了他的王爷的脸面,不满的轻声嘟囔“难道瞧着你有危险也不理会?你不想我有事,难道我就想你出事?”抬手轻揉开胤禛紧皱的眉头“我们都不要有事才对,平安无恙就好。”
胤禛嗯了一声,任由齐珞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滑动,等到她的手指滑到嘴边,开口“为何刚刚你就突然清醒过来?”
齐珞眨眨眼,心中暗想该如何解释,突然眼前一亮,靠近胤禛的怀里轻声将睡美人的故事改了改讲给他听“由于是命中注定要长相厮守的夫妻,所以睡美人就清醒过来,同皇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命中注定?长相厮守?”胤禛轻声的重复,嘴角上弯“爷喜欢这两个词,用在这恰当。”齐珞轻舒了一口气,猛然想起弘旻弘历,“他们无事吧?弘旻和弘历,他们在皇阿玛身边,有侍卫在不会有事的,对吧?”
“无事,他们平安无事。”齐珞此时听见胤禛的话才放心,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眉头重新纠结在一起,不无担心的说道“怎么会那么巧?爷,我看那些刺客仿佛不是冲着皇阿玛来的,反倒是冲着…冲着您去的,不,就是冲着你去的,若不然为何出现在那个地方?爷,您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将剩下的话咽在肚子里,暗骂自己愚蠢,雍亲王得罪的人可不少,再加上有野心的皇子,也不晓得是哪个这么狠,竟然用火硝?
齐珞怔住了,关切的抬头看着胤禛“爷,那个是火硝,而且是皇上依阿玛之言捣鼓出来的,只配近卫军和护军营,这…”
“连你都看出来的事情,皇阿玛会不晓得吗?近卫军应是无事,护军营?就看他是不是收好尾巴了,若真是被皇阿玛抓到?那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哼,即使这次躲过去了,爷也有法子让他躲不了一辈子,到时新账旧账一起清算,倒也便宜。”
齐珞心中发冷,听他的语气应该晓得幕后指使之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八阿哥就是十四阿哥,难道是他有意为之?那自己当时冲出去又算什么?
“爷虽然事先有所察觉,但从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胤禛轻摸着齐珞的头发,眼里透着光亮,由于对齐珞很信任,所以他不在乎多讲一些“皇阿玛应该会借此兴兵西北,这也是去科尔沁台吉那的缘由,不过,对护军营也应该下手整治一番才对,致远公亲自提携的闵成若是聪明的话,许是会继续任他的统领一职,但再也无领兵的机会。”
齐珞向旁边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气,闭上了眼睛。胤禛说道兴处,见到她如时的反映有些发愣,“你怎么了?”齐珞眼角滚落几颗委屈的泪水,闷声说道:“既然皇阿玛也晓得,那他一定不会让爷出事,我今日所为...所为像打把势卖艺的,就为了...”
“爷不许你这么说。”胤禛手捂住她嘴,看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轻声安抚“你不懂皇阿玛之心,他是看重疼惜你的,你可知晓,当初遇刺时...”紧咬着牙根,停顿一会才开口“当初那拉氏甩开爷的保护,奔向皇阿玛,爷在危机时,若不是庄亲王世子,恐怕已经早就...”
齐珞睁开眼睛,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胤禛重新将她搅在怀里,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这次虽然凶险,但也值得,皇阿玛从今日起绝对不会再插手王府的事情,他放心了,爷也会更自在。”
总算摘掉了悬在她头顶上那柄宝剑,管理胤禛的女人们会更容易一些,齐珞心中苦涩,这算不算是拿命搏来的?若当时不跑向胤禛,那康熙会如何?自己冲动的性子恐怕永远也改不过来,又怎么忍心真的看着胤禛陷入危险?
困意慢慢的袭来,解毒汤药也起了作用,齐珞竟然感觉到凉意,迷迷糊糊的轻言“我先睡一下,用晚膳的时候再唤我。”
胤禛起身,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他心知不能再在帐中停留,要去布置安排后面的事情,摸摸她的脸颊,觉察到她有些发热,尤其是齐珞红润的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紫,这应是身体里残留毒药发作的情形,太医也曾说过,庆幸只是擦伤,用了解毒汤药就一定会没事,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伤口却会很疼。
看到她在睡梦中不断皱眉轻声喊疼,胤禛的眼里透着滔天的怒意,淡淡的心疼,以及几许庆幸,攥紧拳头,在火铅子上涂上毒药,老八你做的太绝了。
胤禛猛然起身,快走到大帐门口,攥紧帐帘,不能说出实情,只能装作不知晓,而且他深深的明白以胤祀的谨慎,绝不会留下一丝的把柄,闹不好会被他倒打一耙,邬思道劝诫的话在胤禛耳边响起‘四爷,此时圣心已定,虽然您有致远公暗自相助,致远公在近卫军护军营很有威望,但他的一切都来源与皇上的信任,不突然生变,就绝对不能动,朝局越稳对您越有利,而八阿哥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乱而起,皇上虽然有心,但终究是上了年岁,有心无力。’
“乱,稳。”胤禛慢慢的松开帐帘,回头看看在塌上的齐珞,无法报复重重的压在他的心上,“还要让她受多大的委屈?那个印章何时才能交到她的手中?”大帐里只余下胤禛的一声叹息,以及不能保护她的愧疚和心疼。
第四百四十七章 出巡风云(完)
康熙虽然忧心齐珞,但以一个帝王来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若不然这次的遇刺就达不到目的,他也不相信齐珞就醒不过来,带着众人出了胤禛的帐篷,康熙回头看看坠在最后的胤祀“你们先跪安,老十四同朕来。”
胤祯低头从八阿哥身边走过,“八哥,看老十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难怪九哥看不上,真不愧是德妃所出,一个个都是不醒事。”胤祀轻轻摇头,拉着十阿哥离去,他琢磨了半晌,觉得即使胤禛遇刺之时不晓得,那之后一定会明了是哪个动手,所以他还是要抓紧将事后的事情处理干净,在他心里不知道是期望胤禛捅到康熙那,闹个鱼死网破,还是期望他息事宁人,其中滋味真是不好受。
康熙回到御帐挥退众人,只余李德全在旁边服侍,“老十四,你有事要同朕讲?”胤祯轻扫了一眼低头站在角落里的李德全,收敛了心神,“皇阿玛,您遇刺儿子担心不已,幸得祖宗保佑您平安无恙。”瞧见康熙没有反应,胤祯咬咬牙,上前两步,凑近康熙身边,轻声道“皇阿玛,儿子得到消息,刺客的火硝许是出自近卫军或者护军营。”
“老十四,朕记得朕把刺客之事交给致远公处置,你又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皇阿玛,儿子是担忧您才会留心”胤祯脸一红连声辩解“致远公的才干儿子也敬佩不已,他对您也是忠心耿耿,可是火硝之事是他一手促成,近卫军又是他训练,如今他的嫡子又是副统领,更何况护军营?若是没有致远公哪有如今闵成的统领之位?儿子担忧--担忧。”
“你担忧朕的致远公徇私?还是觉得刚刚的行刺是当着朕的面演的苦肉计?”康熙心中十分的喷怒,齐珞生死未卜,胤祯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胤祯跪下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对于四嫂儿子也打心里敬佩不已,四嫂贤惠柔弱,必不会晓得太多,兴许--”
“够了。”康熙再也忍不住怒吼道“老十四,你担忧朕之心,朕知晓,可你不懂朕的致远公绝不会是J诈小人,更不会拿他掌上明珠行下作之事,老四福晋,朕看在致远公心中就是比英武伯齐珏还要重要,那是个爱女如命之人,此话休提,而且近卫军朕同样信得过,至于护军营,那也是朕的致远公统领过的,朕也--朕也安心。”
“皇阿玛既然心中有数,请恕儿子妄言,儿子只是忧心护军营统领,他仿佛同九哥交从慎密,儿子怕皇阿玛被欺瞒。”
“闵成,闵成--”康熙紧抿着嘴,嘴角的皱纹越来越深,眼里透着几许的失望“他虽然起于微末,但终究不是凌柱,朕的致远公只有一人。”
胤祯再次感到康熙对凌柱那难以置信的信任,想到遇刺时,凌柱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指使得动御前侍卫,随后齐珏领兵前来救驾,这一切都让他羡慕嫉妒不已,又听见康熙对凌柱疼爱女儿的评价,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康熙本想重责胤祯,但想到西北战事,想到齐珏尚还年轻,实在是当不起统兵之责,伸手扶起胤祯,拍拍他的肩头,眼里透着感动“老十四,你是朕看重的儿子,朕晓得你的孝心,帮朕管理好兵部,西北不稳,朕还指望你能替朕出这口气。”
“皇阿玛。”胤祯语气里带着惊喜,康熙欣慰的轻笑“你有要多问问致远公,他还是有本事,不许端皇子的架子。”
“是,皇阿玛,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胤祯眼里透着一分得色,忍住心中的狂喜,能统兵意味着在康熙心里他并没有失宠,康熙略带惋惜的看了胤祯一眼,仿佛不欲让胤祯听见的嘟囔“可惜呀,可惜德妃的固执短视。”
胤祯没听见一样,垂下眼帘,只听康熙心疼的叹气“也不晓得老四福晋醒过来没有?朕在这些儿媳中独独最为瞧重她,不止贤惠懂事,对老四更是情深意重,朕对老四福晋真是满意。”
帐外传来凌柱的声音,“皇上,奴才禀奏。”
“进来。”康熙沉声道,凌柱此时穿着领侍卫内大臣的朝服马褂,拍开马蹄袖行礼“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凌柱起身,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向康熙身侧的胤祯行礼“给十四阿哥请安。”胤祯快步上前,热切的开口“致远公不用如此多礼,皇阿玛有言,让胤祯多向你请教带兵之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