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一时间,所有人胆颤心惊,这才是真正的老虎。
作者有话要说:再美好和谐的村子,也总会有那么几个泼妇····
所以说,家庭教育很重要啊···
111疏远的人
“虎虎!快放开她!”叶飞扬被虎崽们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一面喊一面朝着那女人跑过去。
虎崽们看了看爪子下的女人,又看了看叶飞扬,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开这个吓哭了吉祥的人,最终还是听话地后退了一步,不过身子依然是弓着的。
“柱子他娘!”一声哀嚎从叶飞扬的身后响起,随即一群人呼啦啦地涌上来,叶飞扬脑子嗡的一声,只有一个念头,糟了!
下意识将虎崽们招到身侧,叶飞扬抱着吉祥,愣愣地看着他们簇拥着抬起那女人,往老大夫的院子里走去,他刚抬腿想要跟上去,就看到几个人的视线投过来,那目光绝对称不上是友善,叶飞扬抿了抿唇,止住了步子。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过来的,其中也有里正,他一路疾走过来,老远就看到叶飞扬抱着吉祥站在门口,在他身旁的两只老虎似有些暴躁,时不时地拿前爪刨刨地,冲着不远处的几个人低吼,里正连忙走过去,停在叶飞扬的面前,问道:“飞扬,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被其他人当杀人凶手一样盯着的叶飞扬,心里更是委屈,他深吸口气,声音不大不小,不缓不急:“今天一早我从老大夫家里回来,就在门口碰到了她,她乱七八糟地说了许多,起初我当她因为柱子的事心里不痛快,一直没吭声,后来她越说越难听,我便让她别在吉祥面前说这些话,她不听,说话更加尖酸刻薄,把吉祥吓哭了,许是虎崽们在屋里听到,以为她欺负了吉祥,所以就扑出来了,我没来得及喊住它们。”
里正又问道:“那老虎伤到她没有?”
“没有,只是吓晕了她。”
里正很明显地松了口气:“那还好。”说罢,看了眼还守在旁边的几个人,挥挥手,“吉祥还病着呢,你别在这里站在,快带他回屋,我去瞧瞧那陈氏。”
叶飞扬动了动嘴角:“里正大人,我……”
“没事的,你且先回屋,我去瞧瞧再说。”
叶飞扬只得点点头,带着虎崽们回屋了,方正杰本想跟着他去,想了想,却没动,转身跟着里正去了自家院子。
那陈氏已经被老大夫救醒了,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叶飞扬怎么威胁她怎么指使那两只老虎来咬她。刘尚书望了眼老大夫,他不过是吃坏了肚子,怎么转眼就发生了这事。
陈氏的为人平日里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对于她的话都是半信半疑,更何况当时有不少人从不远处路过,看到的都是陈氏掐着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然后便是那猛虎从屋里冲了出来。其实大家在意的也并不是陈氏,而是那两只猛虎,今日那猛虎能扑住陈氏,将来也保不准会扑向他们,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里正心里何尝不清楚?瞧见陈氏没事,当下止住了她越发没了边际的胡言乱语,同时也让其他人都散了,有事回头再说,都杵在老大夫家里算怎么回事!
方正杰却在此刻突然出了声,他红着脸打断了陈氏的话:“你胡说!明明是你跑到叶哥哥门口,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叶哥哥总共就只说了两句话!”说完,不等陈氏辩驳,一口气把陈氏之前说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四周一阵吸气声,这陈氏当真是……
那陈氏见周围人的目光都鄙夷了起来,脸上挂不住了,尖声道:“你这么人教的死娃儿,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人搬弄是非!你这没人教的!”
老大夫冷哼一声:“你说谁没人教?老夫没听清楚。”
陈氏这才想起方正杰是老大夫的徒弟,顿时噤了声。柱子的爹看不过去了,瞪了陈氏一眼:“你还嫌不够丢人?”说完,转身就走。陈氏见自家男人生气了,连忙爬起来,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里正叹了口气:“先生,这陈氏就是这么个性子,您别跟她计较。正杰,我们都信你的话,你和你叶哥哥今儿都受委屈了。”
方正杰红着眼圈儿:“那虎崽不是叶哥哥喊来的,是它们自己在屋里听到吉祥哭才出来的,它们也没想着要伤人。”
刘尚书摸摸方正杰的头,顺势把他拉到自己跟前,止住了他的话,这些话,眼下并不适合说出来。
里正又说了几句,把人都赶回去了。
吉祥一直窝在叶飞扬怀里,看着他进屋后就坐在那里发呆,软软的喊了声:“爸爸。”
叶飞扬回过神,亲了亲吉祥:“乖,怎么了?身上疼还是想喝水了?”
吉祥在叶飞扬脸上吧唧一大口:“爸爸,乖。”
叶飞扬被吉祥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笑了:“恩,吉祥也乖。”揉揉在他身旁的虎崽,今天的事,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虎崽们做错了,只是,他担心村里人的反应,如果他们因此觉得虎崽们会伤人,那该怎么办?虎崽们倒是没有这样的忧虑,趴在叶飞扬身旁打起盹儿来。
想了这么大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法子,叶飞扬索性也懒得再想了,反正那女人也没受伤,大家应该不会那么过激的想要杀死虎崽什么的。就算不看他的面子,也还是要看祁树的面子,更何况,虎崽们也算是对村里人有恩的。
这样一想,叶飞扬发觉自己似乎更想念祁树的,若是他在,那是断然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的。
“爸爸!”眼见叶飞扬又发起呆来,吉祥拽了拽他的衣襟。
“嗯?”叶飞扬站起身往房里走:“腿腿还疼不疼?”
吉祥毫不犹豫地点着小脑袋:“疼疼!”
叶飞扬亲亲他:“那我抱着你睡会儿,好不好?”
“好!”
中午的时候,方正杰过来喊叶飞扬吃饭,气呼呼地把上午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端着一张包子脸,严肃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那陈氏当真是个泼妇!”
叶飞扬揉揉他的脑袋:“男人大丈夫,心胸要宽广,不能跟女人一般计较,知道么?”
“说得好!”刘尚书扶着肚子,笑道:“正杰,可要多跟你叶哥哥学学。小小年纪懂什么女子与小人!”
方正杰立刻点头应了,只在转身的时候悄悄吐了下舌头,这点儿小动作哪里瞒得住刘尚书,他笑着冲叶飞扬道:“跟你一起呆久了,他倒是像个孩子了,以前就跟个小老头儿似的。”
叶飞扬想起刚看到方正杰时的情形,笑了笑没做声,怀里的吉祥挥了挥小爪子:“爷爷,肚肚饿!”
“哟,吉祥饿了啊,那赶紧的,开饭开饭!”刘尚书哈哈大笑。
吃过饭,叶飞扬说出自己的担忧,老大夫哼了一声:“有老夫在,我看他们谁敢动这两只虎崽子。”
刘尚书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沉吟片刻道:“看他们上午的神情,似乎并不偏向那陈氏,想必是不会为她出头,只是,近几日或许会与你家有些疏远,毕竟猛虎伤人,谁都会怕的。”
这与叶飞扬想的差不多:“我知道,明天可能不会有什么孩子来我家玩儿了。”
这天中午,村里其他人家也在讨论这事。
“听说今天那泼妇被两只猛虎吓破了胆?”
“可不是,站起来有半人高,谁不怕。”
“活该!那泼妇,平日里东家骂道西家,这回居然连叶兄弟都去惹。”
“可不是,那些话,啧啧,真是难听,也亏她说得出口,叶兄弟那么贵气和善的一个人。要是祁兄弟在家,怕是会生气吧。”
“呿,要是祁兄弟在家,那泼妇敢去么?”
“只可怜了那叶兄弟和吉祥,你没听到吉祥被吓得,哭的惨兮兮的。”
“那也不一定,不是有那两条老虎给他们出了气的么?”
“倒也是,明儿你看好孩子,叶兄弟家暂时就别去了吧,毕竟是两只畜生,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发了狂,今儿你是没看到,太吓人了。 ”
“好。”
……
纵然叶飞扬有心里准备,可对着空空如也的院子,也是很不好受的,他看着桌上一大早起来准备的点心,摇头苦笑:“果然。”
吉祥站在叶飞扬脚边,抱着他的大腿,扬起小脑袋,童音清脆:“爸爸,肚肚饿。”
叶飞扬蹲□,刮刮吉祥的小脸蛋儿:“你这小鬼,早上不是才吃过的?”
“饼饼,吃饼饼!”
“好,不过只许吃一个。”
“两个!”
“一个。”
“爸爸坏,两个!”
“既然说我坏,那就半个好了!”
“爸爸好!”
……
习惯了每天上午都听到孩子们闹哄哄的嬉闹声,这突然地安静下来,当真是不习惯,不过,比起祁树的离开,这点儿不习惯算不上什么,只过了两天便适应了。
期间,里正来过一次,让叶飞扬别担心,先前的事,是那陈氏不对,虽说被吓了一番,但也没什么事,这事儿就这么过了。至于这些日子村里人有意无意的疏远,里正劝叶飞扬别在意,等过阵子,大伙儿对虎崽们的恐惧少些了,自然也就好了。叶飞扬点点头,诚心谢了里正一番。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叶飞扬也渐渐回到了祁树刚走时的日子,想着吉祥的周岁就快到了,每天琢磨着该给吉祥准备哪些抓周的东西。
这天下午,叶飞扬照例在房里挑挑拣拣,听到后院儿虎崽的吼声,连忙跑了过去,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其中一只虎崽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另一只正焦躁地围着它打转,时不时地舔一下,看到叶飞扬,立刻冲他叫起来,叶飞扬转身正要去找老大夫,却突然想起老大夫今早被邻村的人请去看病了,连方正杰都跟了去!
112追究到底
叶飞扬连忙蹲□子,去摸虎崽,检查了一遍,发现它身上并没有伤口,再看它这情形,叶飞扬只想到一种可能:“你们吃了什么?”
另外那只虎崽听了,咬了咬叶飞扬的裤腿,冲着旁边的猎物尸体吼了两声,叶飞扬拿出祁树走之前交给他的银针,往那只山鸡的身上扎了进去,拔出来一看,银针通体漆黑,叶飞扬目光一凛,古代的毒药就那么几种,难道是砒霜!
想到这可能,叶飞扬连忙把虎崽拉进空间里,急急忙忙翻出一罐奶粉,倒了小半罐,舀了泉里的水化开,放到那虎崽的面前,摸摸它的脑袋,哄道:“乖,把这喝了。”
虎崽吃力地昂起脑袋看叶飞扬,低呜两声,埋首去喝牛奶,似乎不习惯那奇怪的味道,喝了两口,就冲叶飞扬呜咽两声,断断续续地喝了半盆进去,终于不肯再喝了。
看着虎崽喝下牛奶,叶飞扬却不知道接下来具体要怎么解这砒霜的毒,书柜里的书虽然多,可是并没有讲这方面的,老大夫一时半会儿又回不来!眼看着虎崽呜咽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叶飞扬只觉得心被揪得死紧,困兽般转来转去,一个没留神,把脚边的吉祥给撞倒了,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没有哭,突然指着一处,叫道:“爸爸,光光!”
叶飞扬顺着吉祥的小手望过去,顿时眼睛一亮,几步跑过去,脱了衣服,踩进泉水里,一段日子没来,那中央的莲蓬已经长了好大一个,直径都快赶上足球了,还隐隐透着七彩光芒,叶飞扬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是想到这泉水的功效,猜测这莲蓬必然也是好东西,当下顾不得许多,伸手就在莲蓬边上掐了一粒莲子下来,莲子有拇指大小,外面包裹着一层翠绿色的皮,里面却是软的,稍稍用力捏了捏,感觉跟水囊似的。
耳边听到虎崽绝望的低吼,叶飞扬顾不得细细打量,连忙拿着莲子跑到中毒的虎崽面前,只见它瘫在地上,虚弱地张着嘴,感觉气息越来越弱,叶飞扬拿了个小碗出来,把莲子皮弄破,看着里面流出绿莹莹的汁水,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荷花清香,他扶起虎崽的脑袋,把那汁水全部倒进它的嘴里,抱着它,轻轻顺着它脖子上的毛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叶飞扬紧紧盯着怀里的虎崽,手里不停地抚摸着它,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想起虎崽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样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狠心对它下毒,这怎么做的出来!这是叶飞扬头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的人还有如此残酷的一面。在现代,实在是难以相信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来。只是因为他是依附祁树的存在,所以觉得祁树不在,无论怎么对待虎崽,他都不会怎样么?
被遗忘的吉祥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叶飞扬的身旁,笨拙地爬到他的腿上,伸出小手去擦叶飞扬脸上的眼泪,软糯糯地说:“爸爸,乖,不哭!”说着说着,自己却撇了嘴角,也跟着哭了起来。
两人不知哭了多久,掌下的虎崽突然动了动脑袋,叶飞扬瞬间僵直了脊背,一眨不眨地盯着虎崽,见他缓缓侧过头,原本浑浊地眼球再次清明起来,冲着叶飞扬撒娇般地吼了一声。还不等叶飞扬有所动作,另一只虎崽立刻凑了过来,一下一下地舔着它,喉咙里发出欢快的低吼。
叶飞扬抹了把眼泪,破涕为笑:“虎虎,没事了?”虎崽的动作依然很迟缓,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中毒,耗尽了体力,它缓缓地舔了舔叶飞扬的手,似乎在回应他的话。吉祥也咯咯笑开了,脸上还挂着亮晶晶地眼泪,朝着虎崽扑过去,抱住了它的脑袋:“虎虎!”就连一直对虎崽们带着敬畏的白狐也跑过来,拿尾巴扫了扫虎崽的身子。
带着劫后重生地喜悦,叶飞扬钻出空间,准备给虎崽们拿些吃的,却看到外面竟然是蒙蒙亮的天色,他居然在空间里呆了这么久!看到还静静躺在那里的山鸡,叶飞扬抿了抿唇,打消了原本打算把那埋起来的念头,转而拿了个木桶,把那山鸡丢了进去。
去前院抓了两只肥兔子,打算给虎崽们好好补补,等叶飞扬弄干净兔子进了空间,吉祥立刻就扑了上来,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兮兮地叫着:“爸爸,肚肚饿!”
知道吉祥这回是真饿了,叶飞扬弯腰抱起小家伙亲了一口:“乖,等我把兔子喂给虎虎,就去给你弄吃的,好不好?”
“好。”
虎崽们和白狐明显也是饿了,不过中毒的那只似乎对肉有些排斥,只看了眼便转过了头,叶飞扬见状,拐到石屋后面摘了好几串提子放到它面前,这才让它提起了些精神来进食。
叶飞扬把剩余的牛奶推到另一头虎崽面前让它喝了,刚看它一个劲儿舔中毒的那只,叶飞扬担心它误食了,虎崽显然对牛奶这味道不太感冒,尽管在它很小的时候还吃的很欢快,几乎要叶飞扬哄着才喝光了。
吉祥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它们进食,小肚子饿得都咕噜噜的叫起来了,叶飞扬心疼,连忙先冲了些牛奶给他垫肚子,又去外面下了碗鸡蛋面,把昨天做的南瓜饼热了热,小家伙这回饿的狠了,吃了大半碗的面条还吃了两个南瓜饼,这才说饱了,叶飞扬摸摸他圆滚滚的小肚皮,真怕他吃撑了。
从空间回到屋里,天已经大亮了,虎崽们依偎在自己的窝里,吉祥也昏昏欲睡,叶飞扬给他的伤口擦了些药,哄着他睡着了,这才转身去了隔壁院子,瞅着老大夫已经回来了,连忙把他请了过来,让他给虎崽们瞧瞧。一向仙风道骨的老大夫听见叶飞扬把他当兽医用也不由抖了抖眉毛,一旁的方正杰察言观色,连忙道:“叶哥哥,师父他医术高超,救人无数,昨晚还忙了一宿呢,刚刚才到家,该休息了呢。”说着,半推半拉把叶飞扬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