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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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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如此祥和,该多好。

“阿梧。”站在台阶上,忽听某处有人轻声叫她,用她所熟悉的声调,问道,“事情现在如何了?”

“就想你所看到的那样,我,失去了他们。”青梧冲江远祯淡淡笑了笑,有些凄凉,而后轻抬手臂,指了指不远处,“而现在,更不会有好事发生。

早料到连云出事,必定会引来大乱,一旦白日到来,才是多事之时。可是,她没想到各大管事竟来得这么早,此刻集成一伙,朝她这边而来。

大步流星,不让片刻。

江远祯皱起了眉头,忽而又舒展开来,哼鼻一笑:“说到权贵,想要的人数不胜数。他们若是拉下你这悬在半空中的接管之人,剩下的便是你争我夺,强者居之。”

“是啊。”青梧闷闷地喘了口气,“到时候别说对付螺月门,茗香阁能不能保下来都是个问题……还好,掌门之位从未有传予旁人的先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江远祯点了点头,叹道:“此事,我不能出手帮你。若他们抓住乌山这个把柄,你真的很难居于上风。不过……”他顿了顿,眯起眼,“你身上有破绽,可是那孩子身上没有。直面迎上,不如退而求其次,以定大局。”

他说罢,回头看了看那房间,颔首冲她一笑,转身离去。清晨的阳光里,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朦胧的光影之中。

一语点破,青梧忽然恍然大悟。

昨晚临时商讨一阵,围绕的问题无非就是那一个——到底谁来接管茗香阁。纵然目前来看,愿意听她这个“二小姐”的话的人较多,可她这个位置实在不稳固。这些管事们,哪一个不握有权力,稍微做点小动作,茗香阁就可能分崩离析。

可是若把接管人转移到孩子身上,那问题便可简单许多。因为,这孩子身上流着的是沙家的血,而那只需要面临一个问题——茗香阁从来没有女子或者孩子做掌门的先例。

复杂化为简单,虽照样不容易,却好歹有了个法子。不过,未等她想出一个万全之法,众人已踏至她面前。

“二小姐。”

其中一人半笑着叫道,那音调,像是嘲讽,又似不屑,竟是加重了一般。明明是接连亡故两人,偏生他那一张脸没半点哀痛之色。

青梧自然当做听不出话中味道,勉强笑了一笑:“各位来得可真快。”

“这等大事,自然来得快。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堂堂茗香阁怎么说也不能一日无主。”另一身形彪悍之人一拍大腿,道,“况且听闻二小姐要接管茗香阁,我等怎敢拖延?跑死一匹追风马,硬生生赶了过来——但问二小姐,您一不是男子,二不是沙家血脉,何以生出这等想法。”

此人开门见山,说话不留一点情面,果真同其形象一般,是个莽汉。他这一问,想必道出了其他几人的想法,却将青梧至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青梧不答,只把手一指,道:“此地站着也不好说话,各位还请挪步,前往大厅,再听我好生解释。”

一群如狼似虎之人,好像料定她不会有什么办法,当即点头答应下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掌门之位就是块肥肉,人人想要,却是人人能得的?

“如此,各位请先去一步,待我去看看孩子就来。”

撇开他们,青梧进了房间,吩咐奶妈裹好孩子,轻轻抱起小乔曦便往外走。那孩子睡得很熟,一身奶香,自是不知茗香阁命运系她身上。

一路慢慢步行而去,青梧暂时能缓一缓,想想进去之后该怎么说。

以往遇到难题,江远祯必定会在身边指点,可是这次不同,他作为乌山掌门,自然不能插手茗香阁的事。

至于她进了乌山一事,连云没有公开,自然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若是不幸被提起,一口否认,再反咬一口道是栽赃便可糊弄过去。

一切,听天由命吧。

亲自抱着孩子进了大厅,方才那阵喧闹顿时消失。

“咦,这个?”方才的那莽汉指着青梧怀中的孩子,惊问道。

“这就是姐姐的孩子,有着沙家血脉的唯一后人。”青梧缓缓坐下,轻声道,“还请诸位小声一点,莫吵了孩子。”

“这,抱个孩子来做什么,二小姐不会嫌还不麻烦吧!”另一蓄了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孩子再小,也是茗香阁名正言顺的主人。”

“二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么。”青梧偏头看着那人,一字一句道,“诸位知道,我并不是沙家的亲生女儿,所以这个管事的位置并不该由我来坐。而我,也有那自知之明。”

“那依照二小姐的,该由谁坐?”

青梧晃了一眼满屋子的各色神情,把怀里的孩子又搂紧几分,抬了抬嘴角。在他们看来,自己应该是到了让步的时候了吧。

可是,她偏不!

“自然是我怀里的孩子。”

屋里静了须臾,忽听哈哈哈一阵大笑,那莽汉道:“二小姐难不成还不清楚,茗香阁何时有女子做掌门的先例,再说了,一个只会咬手指的小娃娃,如何服众!”

“不错,简直荒唐!”

青梧早知会是这个反应,自不肯退一步:“那各位说,还能有谁。沙家自先祖立业以来,历经十余代,本该枝叶繁盛,可惜近几代男丁甚少。否则,先掌门也不会以入赘的方式接下掌门重任。”

“我们当然知道。所以,不妨则其良者居之,渡此难关。”那山羊胡子的男子,幽幽道,“贤者居之,总好过分崩离析。”

青梧听罢,嗖的一声站了起来,蹙眉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茗香阁还好好的就说什么分崩离析。这个位置,除了沙家人,谁也别想坐。”

“那依二小姐的意思,一定要让这小娃娃管理茗香阁,就算毁了茗香阁也在所不惜?为何不肯以大局为重,另则贤才呢?”

“那,各位认为的贤才在哪里?还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们自己?”青梧说罢,一双眼睛,不甘示弱地扫了众人一圈。

刚才说话那人面色一僵,随即笑道:“二小姐怎可如此说笑,我们也只是不想看着掌门之位就这样被草草定下。这不,急急忙忙来商谈继任者的问题。”

“哪里草率了。”青梧说着,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脸上的神色稍稍缓了缓,“我已给这孩子取了名,单字一个‘曦’,不管姓乔还是姓沙,她都是最适合的人选。”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却是不消片刻便有人道:“假设是娃娃做掌门,那实际掌管事务的又是谁,不会是二小姐你吧。”

顿时附和之声四起,这风向又转了。其实谁当掌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权在谁手上,而他们所关心的,无非就是这个。

“不是我,难道是诸位?我的外甥,自当好生照顾,这是姐姐临终前所托付的。所谓亡者最大,她最后的心愿,各位难不成还要阻挠?至于先掌门,他身中剧毒,未及留下只字片语便早早过世。除了听姐姐的话,还能听谁的。”

“夫人突然过世,这种事情,我等好生叹惋。可是弥留之际,头脑不清说出的话,如何能够当真。况且,有谁听见夫人曾说这样的话?!”

青梧未答话,却是眉头一紧,把孩子塞进一旁婢女怀里,大步朝案头走去,拿起摆放的镂身雕花宝剑,刺啦一声拔了出来,直指方才说话之人。

“欺我茗香阁没有个男人主事,先前那些话我由你说,不想你却得寸进尺,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

那人的脸霎时青了,一手挨着剑身,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二小姐,这是要作甚。话,话不投机,也莫伤和气。”

“不管姐姐是不是神志不清,她作为茗香阁的主人之一,说的话你就该听!茗香阁是沙家建的,规矩是沙家人定的,如何改动都不为过!继任者不管男女都该是沙家人,岂是你们能够说了算的!类似的话不要再让我听到哪怕一点点,否则,这把剑就不会只是停在这里!”

气氛顿时凝重,那一瞬间静得连孩子安眠呼吸的轻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抱孩子的婢女大概被吓傻了,抱着孩子的双臂不觉收紧。

“哇——”

孩子渐渐被憋久了,突然醒来便张嘴大哭。

青梧大概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做,像个决策者一般,雷霆扫视。这样的魄力,她未曾有过,却在此时被逼迫而出。

能否成功只看当下,她不能软,便只能强装铁腕。

“这……”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的她,光是因那强烈反差也被骇在此时。

青梧偏头晃了一眼旁的中年男子,但见他胡须微颤,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至于其他的,大抵也无甚差别。

大概,并不能说这些人胆子小,而是于情于礼,他们本就不该插手,一旦介入便有越俎代庖之嫌。先前欺青梧长久弱势,现下却又忌惮于青梧突然而来的底气。

在这个人人盯着肥肉的时候,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去试一试她到底会做到什么程度。几股势力汇聚茗香阁,此时也不是闹大的时候。

青梧嘴角扬了扬,接着道:“从今天起,曦儿就是茗香阁第十三任掌门。她姓沙,随母姓,是这里唯一的主人。至于阁中事务,暂由我来接管,待曦儿长大,自会将权力交还于她。若有不服,存有异心者,一旦被我觉出,下场有如此桌!”

说罢,执起利剑,朝那桌案劈了下去。只听“哐”的一声,木片四起,震得屋里再无一人敢多说一句。

☆、叛乱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有写了,一下子找不到感觉……各位亲,这章字数有点坑爹,容我顺一下思路?(???)?先卖个萌~~~

孩子哇哇大哭,青梧将那剑扔于地上,从婢女怀中抱回曦儿,轻拍哄着。

她又看了一眼刚才被自己用剑指着的人,道:“现在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你若认了新掌门就好好去办,若无动于衷,那便是和整个茗香阁为敌!”

那人立马往地上一跪,虽并不十分甘愿,却也道:“小的冯岩度,愿意听命,自当好好办事。”

“那好,你马上去联系半阙楼,告诉郁流霜,茗香阁的二小姐请她前来有要是商讨。”

“半阙楼?那可是杀手组织,二小姐怎么会想到……”

“我交给你的事,你只管做,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青梧说罢,抱起孩子,大步流星离开了大厅。孩子还在嘤嘤哭泣,她轻拍着孩子的背,长长松了一口气。

方才强装,以致现在突然无力,连走路都觉得有些虚浮。

说来,找半阙楼有两个原因。其一,这是父亲所提醒的。其二,若霜姨来了,那她就多一股势力支持,茗香阁也就更稳固一些。

从夜晚到天明,直到晚霞再一次浮现,青梧才勉强歇下来。

胡乱饱了肚,就见江远祯进门来了。但见他眼神,瞥了瞥周边侍从,并不开口,却明显有要事要说。

“你们都下去吧。”

青梧挥了挥手,让一干人都下去了。待屋里只剩下他二人时,江远祯才开了口,神情虐有些严肃。

“冯岩度已经上路了。”

“嗯,我让他去半阙楼了。”

他在一旁坐下,蹙眉道:“你可知他出发前曾找过我。”

“他找你作甚?”青梧扶额,颦眉问道。

他干笑了两声,一字一字道:“密谋造反。”

“他,他想造反?”青梧忽地一下站起来,不觉握起了拳头。

好个冯岩度,嘴上答应,原不过是个缓兵之计。趁着派他外出之机,拉拢反党,意欲夺下掌门之位!

“如此急躁作甚,遇大事虚沉着冷静,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江远祯拉她坐下,笑道,“不错。他走之前曾来找过我,想要我与他里应外合,拿下掌门位置。并且承诺,若得手,茗香阁之中自会有乌山的地位。”

“好一个口是心非。”

“好在是个莽汉,狗急跳墙竟找到我身上。我查了他的底细,他这个人全靠给乔连云卖命,迎合乔连云想要迅速巩固地位的目的,才混到如今这个位置。要说谋划,他恐怕未必及得上你。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其他人蠢蠢欲动之际,先下手为强,越快越好,以儆效尤。”

“在此难关,杀鸡儆猴势在必行。”

入夜,私下寂静,虫鸣声起。

青梧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此刻也没能歇上一会儿。

江远祯说的没错,冯岩度离开茗香阁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火速通知自己的亲信。当下三更,该睡的都睡了,若非早有准备,那J诈小人势必已经得逞。

不过半日功夫,他便集聚了百号人马,悄然之中已将茗香阁团团包围起来。

黑暗之中,有一粗狂男声哑道:“听我号令,鸣天笛一响,都给我上,好处大家都有!明日天亮,茗香阁就该换主人了!”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此寂静之夜,只听得一声怒斥,四周火把燃起,一时间将整个庭院照的明亮彻底。

“冯岩度,茗香阁换不换主人不是你说了算的!”青梧站在火把之下,嘲讽一笑,“就凭你百号人就想拿下掌门之位,突袭倒还有一点胜算。现在,呵,你恐怕连半步都别想上前。”

“哈哈哈……”冯岩度也不服软,大笑起来,“这点人当然不够。我本想里应外合,江掌门一放鸣天笛就攻进去,不想你先发现,自己迎了上来,这不就成了两面夹击了!”

四周燃烧的火把怕是也比不上他身上的气焰。

“你倒是爽快,这么简单就出卖盟友了。”

“胜局已定,多说无妨。哈哈哈……”

他那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亏得是他这种人先动手了,不然问题只可能更麻烦。

“江掌门,不是说两面夹击么,为何你人在这儿?”青梧把头轻轻一偏,轻笑道,“可不能让你的盟友失望。”

“江某的盟友不会有别的,只可能茗香阁。”单间拐角处不紧不慢走出一个人看,青黑衣衫微微摇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淡然。

“你!”冯岩度明显慌了神儿,把手里的剑握得发颤,“你竟敢骗我!”

“兵不厌诈,骗你又奈我何。”江远祯负手站在一旁,幽幽道,“茗香阁的事我不插手,传个信而已。江某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二小姐如何处置了。“

言罢,冲青梧淡然一笑,站在一旁不在开口。

这下换青梧说话了:“看到没有,冯岩度,你没有任何胜算。识时务者为俊杰,把剑扔了吧。”

刚才他还软了一截,被青梧这么一说,反倒又来了气:“老子就不信,连个娘们儿都干不过!”

话音刚落,就执剑穿刺过来。

“茗香阁弟子听令,冯岩度无需生擒,就地正法即可!所有叛党,只要丢开武器,皆可免一死。”

青梧面不改色,拔剑一指,斩钉截铁道。

毫无疑问,实力悬殊,冯岩度没有任何胜算。可惜莽汉就是莽汉,本就压着气,这下便受不得激,青梧越是下令动手,他越是反抗得紧。

不出一刻,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这股厮杀之声便平息了下来。

愿意拼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可是满地都是血,她踩在上面,心底说不出的凄凉。她从不愿自己的双手沾上血,可是现在,不管该不该死,她都要下令格杀。

为了茗香阁,为了曦儿,尝一尝这滋味也值得。

“把尸体搬走。另外,通知各管事,就说叛乱平定,要他们火速来正厅。”

迅速平定叛乱并不是见容易的事,这一次她成功,也就等于在这群人面前树立的威信。不管她用什么手段,他们都会有所顾虑。

☆、羽翼

仅仅一个晚上就拿下叛党,这样的手段少说也给了整个茗香阁一个威慑。尽管如此,青梧依旧还是那么忙,不分昼夜。

因为有些事,她必须亲自来办。

后事准备妥当,青越和连云双双下葬那天,天空下了今夏第一场暴雨。素服单衣,撑着一把油纸伞,听着哗哗的雨声,青梧很想就这样撒手丢开伞柄。

那样,雨水滑过脸颊,就不会有人看见她在流泪。

其实,不管是姐姐还是连云,就连最后一面她都没能见到。她所见到的,只是两具上好棺木,已经封好,端端放在厅中。

她原谅青越做的一切,可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哪怕是对着一副早已冰凉的身躯。她以为那是血浓于水,却不曾想青越可以痛下杀手。

太过复杂的感情,太多事情,已将她的精力掏空殆尽。

而对于连云,无论做什么,这份情她都还不起了。或许等到下辈子,他们可以不用经历这些,可以像誓言那样,白首不相离。

这是茗香阁内部的事,所以江远祯没有来,也就没有肩膀可以让她靠一靠。让她不像现在这样,以一人之身做完所有的事。

空中飘下最后一把纸钱,湿漉漉地黏在青草地上,黏在青梧湿透了的鞋尖上。死在同一天,葬在同一天,篆刻在同一个墓碑之上。

姐姐,黄泉路上牵好他的手,他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青梧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眼泪滑下,重重一声叹息。

霜姨是在三天后赶来的,只带了五六个手下,怕是担心自己杀手组织惹麻烦,特意挑了晚上的时候进来。

那时,约莫亥时,该歇的都歇下了。

“阿梧,何以弄成这样,为何到现在才叫我过来!”郁流霜前脚刚踏进门槛,立马问道,上前拉着她的手紧蹙眉头。

“事情太多,也怕给霜姨添麻烦。”青梧笑道,“不必太担心,我还能担下来。倒是霜姨,急急忙忙,这么快就到了。”

“所以啊,看我多替你着急。以后不许这样了。”说罢,指节敲了敲她的脑袋,“倔脾气的丫头。”

“知错啦!”青梧摸了摸头,又道:“天色不晚了,霜姨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明日我跟哥哥说,让他来看你。”

听到这话,郁流霜叹了口气:“你们兄妹俩啊……我算放心了,没出大事就好。”

安顿好霜姨,青梧去看了看孩子,终于回了房。

“你总算回来了。”房间里传来江远祯的声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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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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