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
“哦~~”对坐男子恍然,“什么时候起,白帝城的人也如此招摇了?”
“只怕是有人故意如此。”子穆说着目光扫过女子双手。
“看来子阁主看出了端倪?”男子显得十分好奇。
“白帝城弟子虽皆着白衣,但袖口花纹的繁复程度标识其入门深浅。这女子袖口刺的回环云纹不仅繁复而且相当精致,但其双手虎口却不见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这在以剑术见长的白帝城几乎不可能。”子穆一边作出分析,一边思量务必要给无邪传个消息才行。
“子阁主眼光如炬,宣鹤佩服,佩服。”男子打拱作礼,为子穆满上酒水。
“不敢担,齐帮主谬赞。”子穆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以示诚意。
忘忧依着栏杆,百无聊赖地等着霓裳的比试。那日在白帝城因为不认路误打误撞进了不知哪个女弟子的闺房,顺了这身行头和银两。顺流而下来到青州,路上听说青州的花满楼有些意思,便打定主意来见识见识。忘忧记恨君无邪,誓以败坏白帝城名声为己任,才如此招摇。
此时,大堂中戏台上的帷幔缓缓拉开,一个身着粉色长裙上披水蓝布帛的女子婷婷袅袅走到台心,对着座上客人福了福身。“奴家怜儿,是霓裳姑娘的婢子,代我们姑娘拜谢诸坐今晚捧场。”怜儿说完击掌三下,两名丫鬟将画轴展开,上书四字:花光蝶影。
题目才出,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有人心急地喊道,“如何比法,怜儿快些道来!”“是呀,赶紧的!”
怜儿微微一笑,一排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执一个托盘。“第一关,客人不得离座,消将盘中牡丹花瓣拼到卷轴当中,便是胜出。若是弄破画卷,便是输了。”
侍女依照个人领到牌子的编号将色彩不同的牡丹花瓣送至客人桌前。紧接着,一张巨大的白描牡丹图缓缓升至空中。
忘忧两指拨弄着盘中蓝色的花瓣,好家伙,这考究的是眼力和指力。败在君无邪手上,让忘忧的自信大受打击,她心中有些忐忑,第一关便这么难,这个脸真是丢大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此刻正冒充白帝城的弟子,要丢也是丢白帝城的脸,不觉放松些许。
怜儿手执铜锣,示意选手准备。忘忧环顾四周,发现几个包间的窗户皆以敞开,这布局设计巧妙,外间客人看不进去,里头的客人却能将台上一览无余。
比试开始,动作快的客人认了自己的牡丹,忘忧快速扫视一圈,找了个角度合适的正要下手,不想被竹青里飞出的黄|色花瓣抢了先。忘忧只得另选其他,谁知又被兰幽里飞出的紫色花瓣抢占。
啧,磨磨蹭蹭做什么!忘忧暗骂自己,手腕转动将手中瓣掷了出去,力度太弱,居然没有黏住,再试,太强,差点将花瓣震碎。不过忘忧很快便掌握要领,在一炷香内将牡丹完成。
第一轮比试,包括忘忧共七人入围。令忘忧信心倍增,不过随即又想,不对呀,万一自己要是赢了,岂不是给白帝城长脸?
“恭贺七位客人进入第二关。”怜儿的话音拉回忘忧的胡思乱想,“第二关,同样不得离座,不得损坏画卷七位客人在一炷香时间内,将与花瓣同色的蝴蝶捉住,并使其停于花间——轻舞。数量最多的前三位进入下一关。”
抓蝴蝶,没什么难度,难的是将蝴蝶粘到画卷上,要活的,还不能离座,速度越快越好,这一回合,不轻松。
忘忧无暇分心看别家怎么进行,眼疾手快地将飞至跟前的几只蓝蝶倒扣碗中。咦?蝴蝶呢?忘忧只觉空中蝴蝶数量骤减,环顾四周,才发现兰幽里的人居然御气将所有蝴蝶都吸了过去,一只只任其挑选。这一招还真够霸道的。
忘忧只得运气如针,扎入对方气团,试图将蝴蝶抢回。就在此时,竹青里的人弹出几滴酒水,将因两人拉锯而僵在空中的黄|色蝴蝶一只只打到画卷上。卷上有黏胶,他力道掌握极好,又因蝴蝶在空中静止,他每一滴都避开蝴蝶翅膀,打在身体上,蝴蝶很快黏住不动,只余翅膀开合。
果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兰幽里的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迅速撤力,将抓到的紫蝶一气儿抛出,趁蝴蝶不及煽动翅膀,再借指力,隔空将其一只只打在画卷上。
剩下几人抓了蝴蝶却没本事将其黏上,试图用银针作弊的被当场发现赶了出去。
众人见忘忧竟然还未粘一只蓝蝶,以为她必输无疑。其实忘忧打算后发制人,待空中只剩蓝蝶时,双手齐用,天女散花般将一动不动的蓝蝶打到画上。
香燃尽,怜儿细数蝴蝶数量,“紫蝶十三,黄蝶十二,蓝蝶——”
“这位姑娘,你输了。”怜儿仰起头,对忘忧说道。
众人见画上蓝蝶一动不动,皆出声附和。
“哦?为何?”忘忧反问。
“咳,这女子,你的蝴蝶都死了,还不认输?”底下有人喊道。
“是么?”忘忧说着朝画卷挥了挥手,只见所有蓝蝶居然都开始抖动翅膀。
“咦?活了?活了!”
怜儿恍然,对忘忧笑道:“姑娘好本事,蓝蝶十二!恭贺三位客人进入第三局!”
“寒冰真气?”兰幽里的人眯起眸子,细细打量起忘忧,“秋色,查查那女子。”
“已经派出人查探,爷,她会不会是君无染?”秋色猜测道,“她所练功夫似乎也是阴寒一路。”
“也许……”男子摇了摇头,不再答话。
第九章 霓裳
更新时间2012-1-9 16:39:23字数:3625
“第三关,题字。三位客人以牡丹为题赋诗一首,题于画卷之上,合我家姑娘意者,即为胜出。”怜儿话音刚落,便有婢女端着笔墨来到忘忧桌前。
这霓裳还真是有趣,文才武功样样考到。不过这第三局变数太大,好与不好,全凭她一人喜好,需要的好运还真不是一点点。忘忧对霓裳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输掉,哪怕是给白帝城长脸也非赢不可。牡丹的话……忘忧开始将拜应试教育所赐的唐诗宋词细细搜寻开来。
忘忧稍稍揣测了下霓裳的心思,有了计较。提笔之时却犯了难,竹青与兰幽里不见庐山真面目的两位是铁了心不想被人认出,一个剑点墨珠,隔空书就。一个绸带飞舞,遥控执笔,真是各领风马蚤,喝彩声一片。
如若自己再重复以上,是不是太没创意了?唉,忘忧摸摸下巴,还是传统一点吧,纵身跃起,扯过一截纜|乳|芟伦暗愕牟食瘢掷向对面廊杆,做了个简易秋千,纵身而起,翩翩然落在当中?br />
从底下喝彩声中,忘忧知道自己方才动作与翩若惊鸿这个词相去不远。霓裳这第三关还真是用心险恶,即便过了前两关,诗作不出,字儿拿不出手,前面两关的风光彻底被人遗忘不说,还会被讥为莽夫。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青城!哎呀呀,文采斐然,文采斐然!”
“啧啧,好诗,好诗!”
惊叹,赞誉声不绝于耳,忘忧颇为自得,不禁暗道,霓裳,我如此赞你,你可不能令我失望。
狂放的草书,行云流水,洒脱不羁,精妙绝伦的诗句,读来口齿留香。一时间,人们对霓裳的兴趣反倒没有眼前这位神秘的白衣女子来得强烈了。
竹青阁里咔哧一响,酒杯应声而碎。
“子兄,您这是……”齐宣鹤收回看向白衣女子的视线,紧张地问道。
子穆接过连战递上的手巾将酒水草草擦拭,“一时失神,让齐帮主见笑了。”
齐宣鹤摆摆手,“子兄何故如此生分,叫齐某宣鹤便好。”
子穆强撑欢颜,咽下无尽苦涩,看着白衣女子的倩影,幽幽问道:“是你么?”
连战心中了然,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能让自家阁主失态若此。果真是她么?
兰幽阁——
“呀,这女子的字好生张狂!”春情忍不住出口。
秋色不懂书法,只觉那几行字连成一线,哪有好赖之分。说道狂,放眼江湖有几人狂得过自家爷?她只知道,能让春情用狂来形容的女子,一定非同凡响。
“恭贺客人夺得魁首,请登楼!”怜儿对忘忧福身,几名侍女分列楼道两侧为忘忧引路。
“有劳。”忘忧朝几名女子点头示意,往第三层楼上去。她刚一走,整个花满楼便炸开了锅,各式各样的消息由此传出,给不平静的江湖荡起波澜。
“姑娘好本事,还说不是来砸场子的,我霓裳的风头今日可是被您压死了!”香风扫过,红衣女子双目微阖,半倚在美人靠上,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抹胸裹不住呼之欲出的丰腴,一双玉足涂着红色单蔻摩挲着裙摆。
媚而不妖,将女性的美好展露无余,忘忧咽咽吐沫,即便身为女子,也不禁为她所迷。
“花开时节动青城,姑娘好文采。”霓裳起身,软弱无骨地倚在忘忧身上,“不过霓裳从未接过女客,姑娘可是霓裳的第一次呢~”霓裳说着缠上忘忧的肩膀,企图掀掉她头戴的帏帽。
忘忧侧过身去,躲开她的手。尤物就是尤物,几句话,一个眼波都那么勾魂摄魄。“霓裳之美,何止动青城,若你有心,怕是整个大楚都撼动得了!”
霓裳笑容有些僵滞,这话未免太大逆不道。
意识到失言,忘忧忙解释道:“在下只是对霓裳姑娘的倾城绝色心生赞叹,并无他意。”
霓裳敛去笑容正襟危坐,“明人不说暗话,说罢,找暗夜盟何事?”
嗯?这哪跟哪啊?忘忧心中大骇,怎么扯到暗夜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好在头上帏帽尚未取下,霓裳看不到忘忧颜色变化。
如果现在告诉她,自己真只是来嫖的,美人会不会立刻暴走?不用想,答案是肯定的。不过,暗夜盟除了杀人还有桩买卖便是打探消息,忘忧计上心来。
“在下前来,不过是想打听一个人。”忘忧坐到霓裳对面。
霓裳有些诧异,“谁?”
“独、孤、夫、人。”忘忧一字一顿。
“哪位独孤夫人?”霓裳显然明知故问。
忘忧笑道:“霓裳何必装糊涂,试问天下间还有哪位独孤夫人能劳动暗夜盟?”
“你想知道些什么?”霓裳说着轻叩桌面。
“她的全部,衣食住行,认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暗夜盟专攻于此,我便不再累述。”
“要价很高的~”霓裳盯着指甲上色彩鲜丽的丹蔻有些漫不经心地比划了两下。
忘忧有些发懵,这个二是什么意思?两千,两万?白银还是黄金?自己还真像只无头苍蝇闯了进来,其中道道一窍不通。“这个留下做订,为表诚意也请暗夜盟尽快带点料来。”忘忧掏出从白帝城顺来的一枚小小玉璧,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
霓裳拿着玉璧至灯下以鉴真伪,不多时,嘴角上扬,“客人真是大手笔。”从胸口摸出一枚小小的牌子,搁到忘忧面前。“下次来时,交给老鸨,她自会带你直入此间。”
忘忧接过贴身放好,伸手摘下头上帏帽,“还有一事,叨扰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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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多久了?”兰幽里的人微感不耐。
“回爷,已有两个时辰。怕是要到早晨了罢?”秋色答道。
“爷,出来了!”春情进屋回禀,“已派人跟上。”
男子微微一笑,“你二人留下,我且去会会她。”
与此同时,连战也奉命追踪白衣女子而去。
霓裳房内,一男子的轮廓出现在纱幔上。
“盟主,您怎来了?”霓裳翻身作礼,被男子按回榻上。
“那女子的来路,可有探明?”黑衣男子声音嘶哑,辨不出年纪。
霓裳有些惶恐:“还未有结果。”
“嗯……”听到隔壁水声,黑衣人眼波微沉,“我让你找的人可有眉目?”
“请盟主多宽限些时日,霓裳定会将人找出!”霓裳目光坚定,看起来信心十足。只是心中打鼓,一年有余还未有结果,只怕……
再抬头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霓裳闷闷撮牙,连对方面貌身量都不清楚,如何寻找?她甚至怀疑盟主是不是魔怔了?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活人?
泡在浴桶中的忘忧昏昏欲睡,自然也不会察觉到窗台上不知何时停了两只不起眼的小飞娥。
“这么长时间,阁下想必不是路过。劫财的话,请去老鸨房间,劫色的话,隔壁就是花魁。偷看女人洗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忘忧闷闷说完,将敷在脑门上的毛巾取下,伸手去拿衣服,却抓了一空。“啧,想不到阁下还有这等癖好。”
屏风后印出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忘忧眉毛一挑,心道,要么是花满楼的保全措施太糟糕,要么就是来人武功了得。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感受到那份嚣张,忘忧突然想到兰幽阁里那个霸道的家伙。于是开口一探:“阁下莫不是嫉恨在下夺得美人青睐,前来报复吧?”
“呵呵”来人低笑两声,屏风分作两块砰然落地,“姑娘可比那花魁诱人多了。”
一身紫衣的姬夜尹挂着魅惑的笑颜,出现忘忧面前。姬夜尹此人,武功高强,长相妖孽,行事霸道张狂,若说有什么缺点,那便是好色,据说对人凄情有独钟。
忘忧不紧不慢地将头发挽起,“我当是谁,原来是冥教的姬护法。”忘忧自觉不符合姬夜尹的审美情趣。
姬夜尹阅女无数,对美人身材那可是过目不忘,所以当他见出门的“白衣女子”背影便知道是障眼法。“你不是白帝城的人。”姬夜尹兴味盎然地盯着浴桶里没有丝毫惧色的女子。
“何以见得?”忘忧打了个呵欠。
“白帝城的女弟子,戴帏帽的均未出阁,自然皆是处子,而你——不是。”姬夜尹薄薄的唇吐出处子两个字时,尖尖的虎牙依稀可见,忘忧感到一丝被当做猎物的不适。
“你就不许人家婚前有相好啊?什么逻辑!有话快说,本姑娘娘困了!”忘忧知道再不出来,皮可就要皱了。
“我只想知道,我将会是第几个把玩你胸前柔软,吮吸你腿间蜜泉的男人。”姬夜尹扶着浴桶凑了过来,一张俊颜近在咫尺。
说实话眼前身材极好长相妖孽的男子很有诱惑,也确实勾起了忘忧身体对男人肉香的思恋。只是,她还没到那么饥不择食的地步,她的想法很简单,在这个不知安全套为何物的年代,有的东西当然是使用得越少越干净。
外间屋子传来的脚步声,令姬夜尹没能等到忘忧的答复。“看来,今晚很热——”
忘忧的话噎在嗓子里。
“是你吗?”男人略带伤感的眼神,令忘忧心头一紧。
若不是认得她的声音和字,子穆还真很难将眼前魅如妖的女子与之前那个清秀的小丫头联系起来。“这一回,你又想用自己交换什么?”浓浓的讽刺,透着鄙夷。话才出口,子穆便有些后悔,但此情此景,他还能说什么。
忘忧呼吸一滞,掩下受伤,倩然巧笑:“不论我做什么,都与阁下无关。”她慢慢从水中站起,湿漉漉的身体贴紧姬夜尹的后背。
姬夜尹本是御敌架势,谁知前一刻还见一次杀一次的子穆,此时却视自己如无物。身后女子的娇躯令他的身体有些亢奋,反手一握,将浑身赤裸的女子裹入怀中,双手在她丝缎般的肌肤上游移开来。
“子阁主,你我恩怨也不是一时一刻能了,你又何苦在此坏人兴致?”说着作势欲吻怀中人。他并不笨,能领会忘忧投=怀-送0抱的意图,不过看到子穆铁青的脸色,真是比刺上他几剑还解气。
待子穆离去,姬夜尹这一吻却始终没有印下,他清楚地感觉到抵在腰间的利器。“你这女人当真心狠,利用完后便要下杀手。”
“既然知道是被利用,又何必假戏真做,给你吃块嫩豆腐权当报酬,还想得寸进尺?小心我让你这辈子都有心无力。”忘忧笑眯眯地说道。
姬夜尹慢慢将她放开,最后一刻居然顶着被御神割伤肚皮的痛,咸猪手在忘忧胸口肆虐了个来回。
第十章 热闹
更新时间2012-1-10 23:54:02字数:3262
“嗯啊——”听到忘忧嘤咛的痛喊,姬夜尹愈加兴奋起来。不顾腰腹伤处渗出的血已将外裳染红,笑得魅惑:“真好听,再叫一声。”
忘忧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男人,反应慢了半拍,被姬夜尹夺得先机,翘臀上又多几个指印。姬夜尹脱掉大氅,拉开内襟,露出结实的腰腹,看了一眼皮肉翻卷正在淌血的伤口,点|岤止血,顺手拿起忘忧的抹胸擦干净血渍,“爪子好厉,我喜欢。”
忘忧后知后觉地收回流连于姬夜尹紧致腹肌上的目光,全神戒备起来,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尽管忘忧不愿承认方才被他所迷的事实。
“啧,这时候才想起正经,似乎晚了。”姬夜尹的声音自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