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提那个女人!”话未说完,原初白倏然站起,眼里如暴风雨前的浪潮,翻涌不息,语气愤怒:“她是她,我是我,你跟她的约定跟我没任何关系。她活着的时候,利用我稳固江山,我忍了。她死了,这天下就和我再没半分关系。我一忍再忍,不过还骨肉之情!如今,她人已死,别妄想再用我拴住你为炎国卖命!我本不姓轩辕,这天下与我何干!要守,要夺,随你所愿。百年前,你守护炎国江山,封官拜爵,也算也算劳有所偿,你听那女人片面之词,我却从未承诺过你什么。楚孤轩,我们只是朋友,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若你感到为难,大可以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没有救过你,你从没认识过我这个人!”
闻言,楚孤轩大震,心下翻涌,连身躯都开始颤抖,不知惊的还是气的,千般滋味涌在心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原初白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原初白倏然停下,未回头,语气冷漠疏离,带着少有的肃然:“天下之主,本就是能者居之,我若是你,何必为了他人死守江山,却不冠本姓?男儿志在四方,不该为区区私情缚住手脚,何况是这不耻之情!念在相交一场,日后,好自为之吧!”说罢,再不停留。
不耻之情!不耻之情!自己一番心意在他眼里竟是不耻!楚孤轩瞳孔一缩,拳头握得死紧,陡然见他离去,不由得幡然醒悟,猛地站起,飞身上前截人。
察觉到身后袭来的劲风,原初白不慌不忙,冷哼一声,抬手就要迎上,一提内力,一股强烈的晕眩猛地涌了上来,头重脚轻,一时竟站不住脚,心下警铃大作,眼皮却越来越沉,瞬间失去了意识。
楚孤轩飞快地接住他倒下的身体,稳稳地放落在地面。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容颜,他忍不住伸出手掌轻抚,眼神痴迷起来。
这张脸,平日冷漠疏离,如不染尘埃的谪仙,神圣不可侵犯。睡着了,安静纯洁,像天山上的雪莲,纯净美好得不可思议,少了那份疏冷之气,却更加让人心醉沉迷。
不愧为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无人出其左右!就算如今,也是无人能及吧!
初次相见,这抹孤傲之颜就深深映入他的心底。那时,他重伤欲死,满心不甘,却只能等死。一袭白衣的小少年就这样闯入他的眼帘,如沙漠的中频临绝境的旅人得到了生命之水,让他一点点凝聚了即将涣散的生命力。
绝美疏冷,如天山雪莲,小小年纪便这样美丽,那时的他以为见到了神仙,冠世绝色,让他暂时忽略了他的性别,以至于后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仍狠不下心离去。只不过,那时的他一无所有,寄人篱下,几乎怀着卑微而虔诚的心态来仰慕这个救命恩人。他太美好,太高贵,于是他竭尽所能,揽尽天下权势,为他的国家卖命,想要于他比肩,希望得他青睐。只可惜,即使后来威震天下,权倾朝野,两人明明已经平等,他却依然遥不可及。
因药物的作用,原初白的脸孔微微发红,眉头蹙着,有些难受的模样,粉白的唇泛着淡淡的光泽,微微张开,浅浅的呼吸带着好闻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奇异的梦境,四周的景物渐渐变了,简洁干净的小庭院里晒满了药草,屋门大敞,里面却黑黝黝的。
“小白,我做了你爱吃的东西,快来尝尝。”一个声音倏然从里传来,欢快悦耳,莫名熟悉,让他有一种一探究竟的渴望。
接着,一抹浅绿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窈窕清瘦,脸上似被蒙了一层雾气,看不真切。
“小白,你怎么还不过来,再不来我就全吃光了哦!”女子欢快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抬起腿想要靠近,却发现动弹不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
那女子似发现了什么,笑了一声,举步走近。
“你究竟是谁……”他紧紧锁住那抹身影,只觉得心脏莫名跳快了些,阳光愈发灿烂,照亮了女子的周围,那隐在她身旁的雾气,渐渐散开了……
楚孤轩满目深情,眉头微皱,却十分坚定,低下头缓缓靠近他的脸:“白,如果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你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来让你原谅我的……”
“小妤……”两人的唇只有咫尺之遥,原初白倏然开口,眼睛紧闭,双眉微皱,似喃喃自语,声音像风一样轻,却一字不漏地飘进对方的耳里。
闻言,楚孤轩浑身一僵,犹如一碰凉水从头浇下,眼神一沉,波澜骤起。
------题外话------
下一章,小白和小妤,嘻嘻!
(,.
看
卷三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迷情(二)
“小妤……”原初白喃喃自语,似陷入某种梦境难以自拔。
若是一遍还不敢肯定,原初白一句接着一句的呼唤却让楚孤轩彻底僵住,心瞬间寒到了极点。他叫的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声声念念,隐含深情,是他梦寐以求,叫出的却不是他。那个叫“小妤”的人才是原初白真正在意的女子,原初白不是无心,也不像百年前那般无情无欲,而是把感情倾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而这一切都超出自己的掌控。
幸苦半生,尽心尽力,即使永远这样守着他,他也甘愿。只要他的心不曾被夺走,自己就有一份期盼,而今,知道原初白心有所属,楚孤轩整个心瞬间空了半截。视线落在那张绝美的面庞,双颊嫣红,似醉非醉,与平日迥然不同的魅惑姿态是能让天下人为之折腰的动人风情。
与其终其一生不得所爱,不如强行留下羁绊,即使是恨,至少记住了对方……
想到这里,楚孤轩的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撑在地上的手掌缓缓抬起,移到原初白的领口,用惯刀刃而略先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颈间细腻的肌肤,眼神一暗,手指往下,一点点挑开他的衣领……
雾气散去,那张清丽的容颜终于映入眼帘。明媚活泼,娇俏动人,浅淡的绿衣似夏日迎风摇摆的荷叶,手端一个乘食物的小碟,带着浅笑,缓缓走来。
“小妤……”隔着空气,他伸出手,想抓住那抹笑颜。
突然,乌云蔽日,门扉瞬间化作一个黑洞,迅速扩大,猛地朝她罩去。
小碟掉落在地,瞬间裂成四瓣,糕点撒了一地,那抹明媚的浅绿刹那间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不——”
原初白猛地睁眼,眼里的惶恐还未散去,却被颈间异样的濡湿惊得僵在原地,一抬眼,楚孤轩专注地埋首在他的颈项,一时竟没有发现他的苏醒。怔愣片刻,淡然的眉目骤冷,一种无边的杀气瞬间蔓延开来。
楚孤轩这才察觉到不对头,一抬头,还未看清对方的脸,一股强韧的掌风瞬间拍在胸前,身体瞬间被打飞出去,后背撞向不远处的石桌,大理石应声而碎,随着飞尘,溅落四处。楚孤轩狠狠倒在地上,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却被强自咽了下去。
若说昨日因为走火入魔吐血,原初白也不过使了三成内力,今日他却下了八分狠手。要是一般高手,不死在他的重掌之下,少说也被打个半身不遂。楚孤轩虽然武功高强,声色之中,一颗心全系在原初白身上,根本没料到他会清醒。原初白一出手,八分力道如数打入他的身体,楚孤轩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费力地直起半个身子,抬头迎上他隐怒的眼。那么美丽,那么冰冷,明明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那股在对待劲敌才有的强烈杀气如此清晰明确地压迫而来,让他的心一阵抽痛。
“白……”楚孤轩勾起嘴角,苍白的脸色看不出情绪,内心却波涛汹涌。
原初白神情一顿,眼里是漫天的冷意,面上毫无表情,却越发让人心惊,凌厉的杀气铺天盖地,楚孤轩甚至以为免不了一场恶战。谁知,原初白朝前走了两步,身形顿住,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一转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楚孤轩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动了动身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漫上心间。
“主子,你怎么了?”匆忙赶来的江源刚好看见原初白离去的身影,见楚孤轩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赶紧上前去扶。
楚孤轩一摆手,启唇正想说些什么,原本强自压下的血腥瞬间涌了上来,一口鲜血喷洒在地面,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暗红色的双瞳泛起异样的血丝,显然是重伤所致。
“主子!”江源急坏了,正要朝四周唤人,却被楚孤轩抬手止住。
“扶我进内殿,我要闭关练功。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那原主子——”江源犹豫了一下,忐忑地开口。
楚孤轩沉吟一阵,望着原初白离去的方向,眼里一片暗沉:“凭你又怎么追的回来?去给我打听那个女人的消息,出关之前,务必得到她的所有资料。”如今自己深受重伤,根本追不上原初白,只能暂时由他去了。看他那副模样,暂时不会被药物所困,他也能稍稍安心。为今之计,恢复功力才是上策,只有强者才能牢牢掌握住想要的东西。
“属下遵命。”江源恭声应了,扶着楚孤轩往里走去,心下松了口气。今日不但没令两人有所进展,反而使关系越来越僵,好歹主子没有怪罪他,否则,后果不堪想象。
……
夏妤到了安阳王府,却被守门的卫士拦了下来,仔细一看,这几人身穿宫中禁卫服,显然不是王府之人。
“我是王爷的朋友,今日特来拜访,麻烦通报一下。”夏妤温声笑道,言语不卑不吭,今日总不能白来。
“我们奉旨看卫王府,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出,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将不客气。”守卫毫不松口,手一伸,亮出腰间的长刀,一脸凶煞,不近人情。
夏妤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抹沉思。奉旨守卫?闲杂人等不得进出?这分明就是软禁!怪不得俊玉最近都没来找过她,敢情是根本出不了王府。越是这样,她还非进不可了!想到这里,夏妤神色一敛,从怀里抽出一张金色令牌,往前一举,脸上故作薄怒,语气威严:“我不仅是王爷的朋友,更是皇帝御封的平安郡主,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你们胆敢拦我,就不怕我状告皇上,说你们藐视皇威?”
“属下不敢!”几人看清令牌,又见夏妤抬出皇帝,不由得跪倒在地,一脸惶恐。
夏妤暗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冷然,话锋一转,却缓和了口气:“若我猜的不错,皇上只是不让王爷出府,可没说不让我平安郡主进去。我只是去看看王爷,不会声张,这些钱你们拿去分了,喝杯茶润润嗓,来日我也会念着你们的好处。”说罢,夏妤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进一个守卫怀里,径自走了进去。
几个守卫面面相觑,又不敢阻拦,最终站回原地。平安郡主是皇上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京城哪个不知,何人不晓?搅了公主的婚事还能毫发无伤,可见皇帝的宠爱程度,皇威之下,他们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以免得罪了郡主,将来讨不了好。
夏妤到了花园,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年轻女子,虽是一身丫鬟打扮,却生的面容娇美,身姿窈窕,正是林袖烟。夏妤正想上前打声招呼,冷不防从侧面窜出一个人影,一袭深衣,面容冷峻,却是阿飞侍卫,看着迎面走来的林袖烟,原本严肃的面孔竟生生挤出一个笑容,语气也轻缓许多:“林,林姑娘。”
闻声,林袖烟倏然抬头,见是阿飞,笑着应了。
见她笑了,阿飞生硬的面孔竟有些不自然,无意间瞥见林袖烟手上的托盘,上面满是碎瓷杂片,不禁皱了皱眉,望着林袖烟,眼神担忧:“王爷又发脾气了?”
“是啊!砸了一地的东西,我去了一回,还没收拾干净就被赶出来了!”林袖烟语气忧伤,神情黯然。
阿飞有些不忍,主动接过她手中的物什,坚决道:“你知道王爷的脾气,这种事情以后别去了,忙了一天,早点去休息吧!”
林袖烟抬眸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接着,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旁的小路走去。
阿飞和林袖烟?夏妤挑了挑眉,嘴角漾起一抹别样的笑意。林袖烟是个好女人,对轩辕俊玉一片痴心,偏生流水无情,为此荒废一生未免太过可惜,看得出,阿飞对她有几分意思,如此倒是个好归宿。夏妤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轩辕俊玉的卧房此时屋门大敞,门口残留着一些碎片,屋里更是摔成一地,不时有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或刺耳,或清脆,听的夏妤频频皱眉。王府的东西哪有便宜货,真是败家子!
叹了口气,夏妤缓缓地朝屋子走去,刚走到门口,一个蓝瓷花瓶倏然在脚下炸开,溅起的碎瓷打在腿上,隔着裙裾,微微疼痛。夏妤轻呼一声,不禁退了两步。
屋内的人怔了一下,猛地抬头,满眼不可置信,反应过来,跑过来把她紧紧抱进怀里,语气激动:“小妤儿,真的是你!”
夏妤看了一眼四周,皱眉道:“先进去吧,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轩辕俊玉爽快地应了,笑容满面,一双眼痴痴地看着她,手上却怎么也不肯放开。进了屋,掩上门,两人在桌边坐下,夏妤这才好好地打量他。一段日子不见,他又变回了那副颓废样子,眼冒血丝,脸色憔悴,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俊玉,你是被软禁了么?”心里有些不忍,夏妤温声开口。有些事情不得不问清楚。
闻言,轩辕俊玉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俊眉紧锁,语气愤慨:“本以为父皇封你为异姓郡主,是让我们能门当户对,好成全我们的婚事,哪知自你被封为郡主起,他便将我软禁于府邸,还在王府周围安插了大内高手,只要我一出府邸便会被人拦下。不然,我早去找你了!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安得什么心,非要生生拆散我们才甘心么!”
“俊玉……”见他愤愤不平,夏妤微微蹙眉,心下也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如今的皇帝对她是一副长者的态度,断然不会立她为妃,阻止俊玉见她,是要绝了俊玉的心思么,如此,又是为什么?
“小妤儿,你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你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我?”轩辕俊玉攀住她的肩膀,贪婪地看着她的脸,语气关切。
“我——”夏妤笑了笑,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脸上笑容也随之消失:“你可知,昨日我险些被人害死。”
“发生什么事了?”轩辕俊玉立刻紧张起来,上下打量着她,唯恐她受了什么伤害。
“现在没事了……”见他如此紧张自己,夏妤稍稍放心,心里又有些愧疚,沉吟片刻,还是把昨日之事都告诉了轩辕俊玉,对小白却只字不提,只说被好心人救了。
一听是福泉所为,轩辕俊玉立马想到了皇后,狠狠一拍桌子,一脸震怒:“母后真是太过分了,竟敢这样对你。”沉思片刻,轩辕俊玉突然握住她的双手,脸上有着某种决心:“小妤儿,我爱你,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母后心胸狭隘,容你不下,我如今的境地,也不能保护好你。不如我们远走高飞,哪里都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粗茶淡饭我也甘之如饴。”
轩辕俊玉神情激动,眼里满是狂热,却把夏妤惊得不轻。心下千思百转,夏妤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好言说道:“王府外埋伏了那么多高手,你走出去尚且困难,我们又能去哪里?再说,我要是一走,我在府邸里的朋友和家仆岂不要跟着我受牵连?你我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哪能这么率性而为。”
闻言,轩辕俊玉沉默了,握住她的手也慢慢松开,神情黯然,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愿意的……”
“俊玉!”
夏妤正想着怎么解释。轩辕俊玉却突然抬头,目光灼灼,语气紧张:“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夏妤看着他的眼睛,咬着唇,含糊其辞地“唔”了一声。有一种喜欢仅比朋友多一点,远远不及爱情,轩辕俊玉更适合做她的知己朋友,这话,又如何说出口。
轩辕俊玉一喜,猛地钳住她的手臂,凝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神色微敛,一字一顿说道:“喜欢就证明给我看。”
“什么?”夏妤不明所以,对方却突然覆了上来。
轩辕俊玉一扯桌布,桌上的茶盏立刻被掀飞出去,瞬间砸成碎片。夏妤心头一惊,下一刻就被压倒在檀木桌上,来不及反映,对方的唇已经亲了过来,一只手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
“住手!”反映过来,夏妤怒极攻心,用力推拒:“俊玉,别让我恨你。”
轩辕俊玉动作一顿,眼里越发疯狂,低头狠狠咬住她的唇。慕安说夏妤不喜欢他,他偏生不信,事到如今,还是宁愿自己骗自己。尽管心里明白,夏妤利用居多,他也心甘情愿。如今,她连骗他都那么含糊其辞,过不久,是不是就要对他避而远之了?与其眼睁睁地失去,不如先下手为强,一个女人对于交付身子的男人总是不一样的。走到这一步,他要是再失去她,他真的会疯掉。
夏妤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反抗的呜咽声,双手被他压住,根本脱不开身。眼珠一转,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竟是伸出舌头主动回应。
轩辕俊玉浑身一僵,似被人点住了|岤道,反应过来,眼里被狂喜所取代,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抱住她的身体,加大力道拥吻。
夏妤一边吻着他,腾出一只手缓缓勾住他的脖子,眼角却泛出一股精光。轩辕俊玉离开她的唇,一路往下,亲着她的脖颈,锁骨,快到胸口时,身子一顿,瞬间软到在她的身上。
“俊玉,对不起。”夏妤放在他脖颈间的手指缓缓离开,指尖赫然夹着一根细细的银针,站起身把他扶到床上,看着他,语气愧疚而无奈:“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也许,我不该这样伤害你。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低下头,在他额间轻轻落上一吻,夏妤理了理衣裳,起身往门外走去。利用俊玉也许能给柳茹韵最沉重的打击,但她实在狠不下心了。一个患得患失,精神极度紧绷的人,是经不起太大刺激的。换了以前的轩辕俊玉,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过激的行为,如今这副模样,都是因她而起。以后,她还是少见他吧!
正想往外走去,木门突然从外打开,刮来的异风迷了她的眼睛。夏妤不由抬袖去挡,风停声静,她放下衣袖,抬眼便瞥见了门口的白衣男子。
绝色清冷如莲,孤傲绝尘如仙,此时,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身后暗沉的夜色越发显得他衣袍如雪。只是,那看似平静的容颜,眼里却形成一个深邃的漩涡,三分迷离,七分急切,一时竟复杂地难以分辨,琥珀色的眼瞳紧紧锁住她的脸,眉头紧皱。
他只有在对抗楚孤轩时维持片刻的清醒,出了宫,原本因愤怒暂时压下的情欲又慢慢涌了上来。王府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