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
第56章
从一个庆丰司任人欺凌的小太监一跃而成为雍亲王府侧福晋的贴身内侍,小孟的人生经历了戏剧性的转折,整个人一直到两天后仍然有些不确定。
身边的人仍然是那个看起来很没主子样子,文静时贤良淑德一副贵人的样子,疯起来也很没形象。
小孟子想,跟在这样的主子身边其实他是幸运的,她看他的眼神从来就不是那种看下人的目光,她也会骂他,甚至会踹他,也会整他,但是他就是觉得他没把他当成下人,她
来庆丰司几天,甚至许多次有意无意的从管事的手里解了他的围。
现在他更是被皇上赏给了她,她于是成了他的主子。
“小孟子,你的柴火再添点儿。”
“嗻。”
在庆丰司里的一大块空地上,雍亲王府的耿侧福晋坐在一把小马扎上认真地烤着一只鸭,而她的新任跟班小孟子则蹲在一边添柴加火。
主仆两个人都很认真,认真的让庆丰司其他的偶尔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羡慕加嫉妒。
也让过来探望某人的胤禛眼角有些抽,她在这里过的也太过悠闲了吧?
跟在某四身边的胤祥一脸的忍俊不禁,以手掩口咳了一声,说:“四哥,耿侧福晋过的很好啊。”
“嗯。”简直好的让人嫉妒。
空气中飘浮着肉香,引人垂涎欲滴。
胤禛才想着朝那边惬意的让人咬牙的人走过去,就看到李德全匆匆的另一边走进来,直奔她而去。
于是某四兄弟静观其变了。
“主子,皇上问您的鸭烤好没有?”
正烤着鸭的耿同学眼睛抬了一下,一边翻着手上的鸭子一边说:“还差一点儿了,谙达,谁去跟皇阿玛说我在这边烤鸭子的?”忍了半天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忒不厚道了
,这种小道消息也往上汇报,也不想想这有多给日理万机的国家元首康熙同志添麻烦。
庆丰司的一只鸭子被烤了都得上报,他们下面这帮子管事太监们个个吃干饭的吗?太不懂得领导分忧了,真是不称积的下属。
李德全的嘴角忍不住弯了,笑说:“这宫里人多眼杂的,保不住哪个嘴巴不严的就说漏了,主子也别太计较。”
我是不想计较啊,可是人人都跟我计较不是?耿绿琴恨恨不平的想。
不就烤只鸭么,搞得好像她犯了多大错误似的,结果烤好了,还进不了她自己的肚子,整个儿一个替他人做嫁。
耿同学心理不平衡啊,简直太不平衡了。
“谙达,皇阿玛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宫吗?”
“这个奴才可不知道,要不,主子自己去问。”李德全打了个太极。
耿绿琴瞄一眼李德全,压低声音道:“谙达,怎么说我也是你学生,你就不能给我点儿内部消息啥的?”
李德全也配合地压低声音,“主子,奴才是真不知道。”
“谙达,你不厚道哦。”
李德全笑的轻松,“主子严重了。”
小孟子埋头添柴,心里忍不住嘀咕,都说李大总管难亲近又严苛,现在他感觉传言实在很不靠谱。
说话的档口,鸭子也终于完工了。
李德全朝着带来的小太监一招手,他就赶紧端着食盘过来了。
耿绿琴看着自己辛苦半天的烤鸭就这样落到了银制的盘中,并被盖上了盖子,满心的不甘。
“谙达,从里拿到乾清宫味道就差太多了。”她好说还是给她留下吧。
“主子放心,皇上离这里不远。”李德全保证。
耿同学死心了。
目送李德全领着两个小太监离开,耿绿琴恨恨不已地咕哝了声,“强盗。”
小孟子心说: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
“小孟子,去,把那两只鹌鹑拿出来。”
“嗻。”
等小孟子拿着两只洗剥干净的鹌鹑过来时,他又看到了两天前见过的两位爷,急忙请了安:“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去拿两个马扎来。”胤祥随口吩咐。
“嗻。”
耿绿琴看着手里的两只鹌鹑,内心无比惆怅,这个悲摧的世界哇,只来一个多好,至少她还能剩一只,结果老天忒不待见她了,给了她最黑暗的前景。
“耿侧福晋,你在这里过的真不错啊。”
耿绿琴瞄了一眼十三,心说,你们不来我是过的不错。嘴上说:“还好。”
耿同学本来是不想跟某四唠嗑的,但是她实在被某四的目光扫射的浑身不自在,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爷,您今儿不忙啊,怎么有空跟十三爷来庆丰司?”
“皇阿玛让我过来看看你。”
“哦。”老康你丫真抽。
“爷看你过的挺好。”
“奴婢这样不是省得爷您担心么。”某琴笑笑地说。
“嗯,倒是不用担心。”恐怕就把她扔荒漠上她也能笑着捉只蜥蜴烤来吃。
“弘历、弘昼还好吧?”
“很听话。”
耿同学使劲转着手里的烤杆,心说,你丫的就不能主动坦白交待么?就非得那么沉默似金么?实在是沟通不良啊不良……
胤祥目光瞄了瞄他们,心里暗笑,却聪明的什么也没说。
等到耿绿琴烤好了两只鹌鹑,她拿了两根铁筷叉上,递给了某四和十三。
本来耿同学只是在一角空地点了堆火烤了点家禽,结果因为某四兄弟的到访,不得已又多了两只马扎,再然后又拿来了水盆、湿布中、牙签、漱口水,好让他们吃完了清洁手
和口腔,保持清爽怡人的状态。
皇家形象很重要啊!
东西越拿越多,当然服侍的人就越来越多。
然后耿同学就囧囧地发现这方小天地突然之间就成了一个观光景点。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难以预料!
等到某四两人一走,耿同学立马决定烧烤这样充满野炊趣味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忙活了半天,愣是一口肉没吃到,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不过,第二天耿同学也没能继续留在庆丰司,康熙叫她到乾清宫去了。
乾清宫是多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啊,这可是国家元首康熙的住所,那怎么是可以亵渎的呢?尤其是被烧烤这么不严肃庄重的事情给亵渎呢?
耿绿琴理解不能,更囧囧有神。
论烧烤的地理位置,耿同学私下认为还是庆丰司更好一点儿,自由,而不是像现在,那真是从里到外的不舒服。
她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领着宫女太监在国家元首老康的乾清宫院子里烧烤!!!!!
骇人听闻!
却是事实!
前来觐见的王公大臣谁不为之侧目一下啊。
有人从里面出来,很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蹲下,特别家常地问:“快熟了不?”
耿绿琴瞥了他一眼,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丫的,桃花九,知道你今儿来,老娘说啥也要烤只黄鼠狼。
“爷问你话呢?”
“早呢。”
胤禟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到“哧哧”冒油的小|狂C猪上,“爷看再烤就焦了。”
“奴婢就喜欢吃烤焦的。”老娘高兴关你屁事。
胤禟直接拿了旁边的一把小刀,动手从烤|狂C猪的身上划了一块下来。
旁边的小太监马上递上碗碟,送上醮汁。
“耿侧福晋你的手艺越来越不错了啊。”
“谢谢九爷您夸奖。”
“不是说在庆丰司观察飞禽走兽么,怎么你把它们都宰来烤了?”胤禟一脸戏谑地道。
耿绿琴一边拿刷子在|狂C猪的身上抹,一边很漫不经心地说:“奴婢一直后悔来着。”
“后悔什么?”某九兴致勃勃。
“奴婢怎么就没把那只黄鼠狼烤熟了呢。”口气无限懊悔。
“咳咳……九弟,好吃吗?”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某九即将出口的话。
“八哥,你也来尝尝,虽说比不得大厨,但是还能吃。”
死桃花九,你丫的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耿绿琴愤愤不平中。
某八也亲自动手割了一块下来,吃了,然后说:“别有一番风味儿。”
耿绿琴看着架上的烤|狂C猪突然担心起来,这只猪最后完成的时候会不会只TMD给她剩下一米米?
这个想法并不是杞人忧天,这要从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都这么你一刀我一刀的划拉,很快就会想象成现实。
再说了,有的人,比如又拿着刀继续划的某九,他们并不是只划一刀就满意了,他会一刀又一刀,直到吃饱为止。
靠之!
九贝勒府上没厨房吗?
耿同学怒了!
这不怨耿同学,实实在在是因为耿同学这几天烤的东西不论味道如何,绝大部分她都没吃到,全被人剥削走了。
也许是这个妃,也许是那个嫔,反正康熙借花献佛献的很欢乐!
末了,人康熙还来了一句“这厨艺还要继续磨练,丫头,你继续烤吧。”
合着,这是把乾清宫当成耿大厨进修基地了?
旁边伺候的小孟子,自打跟了现在的耿主子,他从最初见到大人物就忍不住直哆嗦,到现在的麻木不仁,适应的时间实在是可以称之为神速。
因为他发现,就他这个看似很不着调的主子实在比许多看着着调的主子更牢靠。
用一句很不客气的话说,这位耿主子完全可以横着在宫里走了,虽然她一点儿那个意愿也没有。
耿绿琴要知道小孟子的想法,她大概只会哼哼一句:“老娘我又不是螃蟹,我还横着走?”
第57章
“手艺确实长进了。”这是某四对自己小老婆的评价。
耿绿琴暗自咬牙瞪着那个把自己那份烧烤给吃了的男人,心说,丫的要不是看在你TMD好歹也算是我的长期饭票的份上,说什么也不能这样束手束脚的不敢太过反抗。
未来的雍正爷,娘的,你丫要不是未来的皇帝老娘早跟你翻脸了。
靠之!
要是穿越能走后门,她一定强烈要求穿到八爷党那边去,跑起来也更没后顾之忧,丫的一帮人最后全被四四整残了,肯定没人管她一个女人的事。
呸呸呸……穿越要真能走后门,她疯了也不会想穿过来,她在另一个时空当自己的宅女多好啊,没钱的时候画几幅画,然后上网当蜘蛛人,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李煜,你丫真是太有生活了,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绿琴。”
“爷。”她从思绪中回神,反射性的唤了一声。
“小心些。”胤禛将从她手里夺来的树枝扔进火堆中,都快烧到手边了,还无知无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
“过两天皇阿玛就会让你回去了。”
耿绿琴抬眼看他,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信心,照她看老康绝对绝对的有后招,不太像是一时心血来潮。
“怀疑爷?”
“奴婢不敢。”有意见老娘保留不行啊。
胤禛嘴角扬了下,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湿布中擦拭手上的油腻,然后起身。
“奴婢送爷。”耿绿琴很有眼色地跟着起身,甩帕子送人。
某四走了一会儿,李德全就从里面出来了,“主子,皇上叫您呢。”
“哦。”
跟着李德全进屋,耿绿琴就看到正批阅奏章的康熙。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琴丫头,到朕跟前来。”
耿同学怔了一下,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不过走到御桌前她就停下了,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到朕跟前来。”
显然康熙不认可。
耿绿琴于是走上了小台阶,在康熙的目光下走到了他身边一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才点了下头。
亲娘喂,离这么近是要给她说什么惊天的话?
“丫头,附耳过来。”
虾米?
事情非常严重!
耿绿琴瞅瞅屋里其他的人,认命地附耳过去。
没人听到康熙跟耿绿琴说了什么,但是殿里的几个人听到耿绿琴一声不敢置信的低呼,“皇阿玛——”
“好了,下去吧。”康熙很愉快地挥手。
耿绿琴一脸纠结地看着某快乐的千古一帝,心说,抽了抽了,百分之五百的抽了!
一直到晃出了宫门口,耿同学仍旧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处在真实的状态,站在宫门前她蹙着眉头回望,是不是在这里面住久了人就一定BT?
情不自禁抖了下,妈呀,未来她可是也要在这里住好多年的,太可怕的前景了!
耿同学一回到家,还顾不上调整自己茫然而紊乱的心情,就被弘历挥舞着小手赖上了,水汪汪的小眼睛瞅着她直心虚,小嘴里不时的喊着“额娘额娘……”总算是咬字清楚了
,某琴甚是欣慰的想。
当天夜里某四过来,看到粘糊在一块的某琴娘俩实在难分难解,无奈的转身走了。小燕文学提供.
次日过来,不但弘历在缠,弘昼也过来了,于是仍然无奈的走了。
第三天,两个小奶娃把某琴的床挤的满满的,某四很不爽。
第四天,某四来之前就命令两个小阿哥的嬷嬷直接把人给抱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第五天清晨某琴在春喜的搀扶下去跟福晋请了安,没办法晚上被洪水淹了,那腰那腿太不配合了,完全让她没办法保持往日健步如飞的神采。
耿同学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这事就TMD当时感觉再爽,也不能这样高强度的汹涌而来啊,她这小身子骨实在有些遭不住。
靠之!
本来想白日休息补下眠,结果还得陪着两个儿子闹腾,她半趴在地毯上任由儿子在身边爬来爬去,间或爬到她身上去,心里很想学人猿泰山来一嗓子发泄一下。
晚上的时候,某四照常过来了。
还好,经过昨晚的泄洪,今天很节制,只折腾了一回便搂着她睡下了。
耿绿琴在意识模糊前最后想的是:你丫也精力有限么,靠之!
接下来几天,某四都是在耿绿琴这里留宿的,这让耿同学很是有意见,但是也只能保留。
眼瞅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耿绿琴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越来越忐忑。
约定的日子终于还是不以她意志为转移的到了,耿绿琴一大清早带了小孟子还有那个图蒙海出门了。
进宫面圣,谁也不能拦啊。
只是进宫之后,小孟子和图蒙海被康熙斥退了。
不久之后,两个苏拉打扮的人从宫门一角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出宫之后,他们找了个地方换了平民的衣服,然后轻而易举的出了北京城。
回首看一眼身后的城门,耿同学很想不顾一切地奔回去,跟着千古一帝离家出走,这太耸人听闻了!
这时候耿绿琴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康熙微服私访记里康熙厌倦帝王生涯而离家出走搞得后宫大乱的单元……她都赶得什么事吧,以前她逃就逃了,属于雍亲王府内宅的小问题
,这次的事可就闹大了!
她想想都后怕!
不想不想,还是不想了。
“老爷子,您真的就这么走了?”耿绿琴忍不住垂死挣扎一下。
康熙笑道:“好不容易才能这么轻松出来一趟,为什么不走?”
你是轻松了,压力全搁我身上了,耿同学郁闷地想。
本来八天前康熙跟她咬了耳朵说要出去走走,她就挺心惊胆颤的,到今天一看,丫居然只带她一个人要去走走,差点儿害她当场心脏病发作。
老爷子!您当您是什么身份啊,您可是大清朝的皇帝啊,您那些儿子如今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大臣们不是随风倒就是明哲保身,这个时候您倒好,竟然异想天开的要出去走
走。
这要只在北京城里转转也就罢了,可康熙竟然堂而皇之地出城了,并言明要去江南。
耿同学无力极了,心说,历史上说康熙六次下江南,合着你还有私下江南一说啊。
真牛叉!
“丫头,只要你有本事让他们一个月找不到咱们,朕说过的话就算数。”
耿绿琴十分无力的朝天望了一眼,康熙给的诱饵很诱人,可是,任务难度系数忒大。
一个月换一年自由,听起来很划算,实则实施起来困难很大。
“老爷子,这事太难了。”
“想想未来一年的自由。”康熙笑眯眯的说。
“我会尽力。”拼了,侥幸成功未来一年就能自由自在地在外面生活。
“丫头,你说李德全能替咱们瞒多久?”
“不好说。”耿同学心说:这宫里可以说到处都是眼睛,您往您儿子身边派人,他们自然也在您身边下了工夫,九龙夺嫡的无间道玩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啊。
“怎么想也是你这丫头占便宜啊,李德全能瞒几天,你再努力努力一个月根本不是问题。”
说的也是哦,耿绿琴的心情飞扬起来。
而在他们一路顺畅离京后的第五天,消息便再没能瞒下去。
李德全也就顺势将康熙临走之前留下的圣旨对着几个年长的皇子宣读了。
听完圣旨几个人面面相觑。
“皇阿玛就这样领着耿侧福晋出宫了?”太子第一个开口。
胤禛被兄弟们的目光看得心头烦闷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皇阿玛未带侍卫随行,此事大为不妥。”
胤祯说:“耿侧福晋也小有身手,只皇阿玛与她两人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也不大。”
胤禩道:“还是应该尽快派人找到皇阿玛,保护他老人家的安全为上。”
大家互相看看,各怀心思,却又同样忧心忡忡,皇阿玛此时离京,且用这样的方式离京,让他们都感到了不安。
皇阿玛既然有留圣旨,必定也做了万全准备,究竟皇阿玛有什么目的?
他们不得而知,因为这种未知而让他们更加的忐忑不安。
在一票皇子各自猜测自己皇阿玛用意的时候,康熙正很悠闲地骑在一头毛驴上,对着牵着驴充当小厮的耿绿琴云淡风轻地说:“丫头,你说我为什么只挑你随行?”
摆明了就是阴我呗,但耿绿琴不能这样回答,那明显是找死,她面带苦色地道:“我猜不出。”私访的唯一好处就是她终于不必整天奴婢长奴婢短的了,呼呼,称呼上总算自
由平等了。
“你说现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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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