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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是乌灵侯的人。 浩瀚书屋 ”

北堂胤缓缓吸了口气,面色恢复往日冷定。

“还不下来?”他语气很淡。

众人都是一惊。

一个身影像是黑色的大蝙蝠,幽幽落在众人面前。

“嘻嘻,没想到公子您早就发现我了!”他脸上挂着笑。

辛远远寻声看过去,不禁睁大了眼睛。

乌墨长发,在脑后以墨蓝缎带轻束,一袭银色长袍,宽松洒逸,上面细细描绘了盛放的兰花,修长的身形,腰肢柔软,面色白皙,眉眼清秀,只是那表情有些甜腻,那笑容有些暧昧。

喔,这到底是-

面容精致者,辛远远也有所见识,比如景云麒,但是他神情中的孤傲阴鸷,反而让他愈加冷硬。但是面前的这位仁兄,则让她有一种莫不很着头脑的感觉。

好俊的花衣裳,莫非是有特殊嗜好的?

“哎呀,这位是谁啊?你看长的白净水灵的,真讨人喜欢啊!”他一下子抓住了辛远远的手,使劲摇晃着。

这纯粹是狗屁。依照辛远远目前的状态,烟熏火燎的,白净才叫见鬼呢。

“沧镜。”北堂胤冷峻的扫了他一眼。

沧镜立马放开拉着辛远远的手,乖乖的站在一旁,依旧是笑嘻嘻的,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

除了北堂胤和沈川,在场的其他人都有点迷糊。

“殿下-”苏瑶,也就是岚舞,小心轻柔的喊了一声。

北堂胤回过头看着她,眼神温和:“怎么了,小舞?”

“哦,没,没-”他的注视让她的双颊染上了一丝粉红。

“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小薰现在很好,也在宣城。”北堂胤沉吟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巨大的惊喜狠狠的撞击着她的心,眼泪夺眶而出,“小薰竟然还活着,她竟然没有死,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能见到她吗?”

她的手紧紧抓住北堂胤的衣袖。

“当然。不过她失去了记忆,可能不认得你了。”

岚舞笑着摇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真的是上天眷顾,我已经很满足了!”她带着喜极而泣的感恩说道。

“沈川。”北堂胤沉声道。

“属下在。”沈川恭谨回道。

“送岚姑娘回别院。”

“殿下?”岚舞的美目中透出一丝疑问。

“不要着急和小薰相认,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他看着她,声音沉稳。

岚舞点点头。在沈川的护送下离开了。

“陆远墨,咱们也走吧。”辛远远拉拉他的手臂。

“你要去哪?”北堂胤冷声问。

“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呢,最好马上消失哦。”她笑着眨眨眼睛。

北堂胤的面色更差了。

“你存心要激怒我是不是?”他盯着她。

“不是。”她还是笑。

北堂胤突然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感觉。

“哎呀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咱家公子像平民百姓一样的吵架拌嘴呢,真是稀罕啊!”沧镜大发感慨。

“滚。”北堂胤冷喝一声。

“嘻嘻,滚就滚。看我滚走,再滚回来-”沧镜像是一只花蝴蝶,来来回回。

他的脸皮真厚啊。陆远墨心中赞叹道。

“没什么事,我们就走咯!”辛远远摆摆手。

北堂胤的眼睛眯起,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番。

终是冷淡无语。

辛远远的背影渐渐消融于漆黑的夜色之中。

“我说公子呀,人家都走的远远的了,您再怎么看也是枉然咯!”沧镜不知死活的插嘴。

“你似乎很闲。”北堂胤收摄心神,淡淡瞥了他一眼。

“公子”沧镜有所领会,暗自叫苦。

“事情办的怎样了?”

沧镜笑道:“我办事您放心。证据非常充足,就等着您一声令下,乌灵侯马上就会完蛋。”

北堂胤颔首:“很好。”

“公子啊,您真的打算那么做?”沧镜有些犹豫,“毕竟先皇的意思-”

北堂胤淡淡笑了:“父皇也是会犯错的。”

沧镜做出崇拜状:“公子,我就知道您一直都是这么有魄力的!”

北堂胤回过头来,看着沧镜,若有所思的样子。沧镜敏锐的捕捉到了。

“难道是我最近做的事被发现了?”他自言自语,“哎呀,我也没有干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调戏了几个阔少而已嘛!”

“沧镜。”北堂胤缓缓道,“你可知罪?”

“啊?!”沧镜眼泪汪汪,一下子跪在北堂胤脚下,“属下愚昧。不知。”

“哼!”北堂胤冷笑,“你倒是很会装啊。”

“公子冤枉啊,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啊?”沧镜索性赖在地上,一脸无辜。

“需要我提醒你吗?”北堂胤说道。

沧镜一下子瘪了,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嘀咕着:“死雀,我就知道,这事迟早得露馅,都是他害得。”

“想清楚了?”北堂胤道。

沧镜马上笑得灿烂:“这个,公子啊,我倒是知道一点关于岚舞姑娘的事情,不过,那是旬雀的错,我是被牵连的-”越说越小声。

“哦。”北堂胤道,“旬雀的责任?”

“就是就是,都是旬雀的错!公子您一定得重重惩治他!”沧镜落井下石。

北堂胤目光精锐:“什么时候知道的?”

沧镜面色一下沉寂,他深吸一口气,躬身回道:“禀公子,是五年之前得知。”

“为什么隐瞒?”北堂胤语气中有着凌厉威严的气势。

沧镜伏下身子,一扫刚才的嬉皮笑脸:“岚舞姑娘身份特殊,对公子百害而无一利。属下和旬雀擅做主张,不想让公子获知她的消息。”

“放肆!怎么处理我自有主张,你们两个倒是长了不少本事。”北堂胤冷喝一声。

“公子!”沧镜深深的伏下头,语气谦恭却带着坚定,“属下早就预料到会被公子察觉,但是为了公子,属下并不后悔,任凭公子处治!”

北堂胤面色阴沉,那表情说不上愤怒,却令人心神俱慑。

沧镜伏在地上很长时间了。

北堂胤的心情很复杂。十年来为他出生入死的沧镜,还有身处险境毫无怨言的旬雀,他们是他的得力功臣,不可或缺的人才。就算将功补过,也平了。

“你起来吧。”他轻叹一声,“这是最后一次。”

“谢公子不杀之恩!”沧镜深深的叩拜下去。

欺瞒主子这种事情,他也真的没胆量做第二次。不过,当年的北堂胤,还处在热血澎湃的年龄,远没有现在的沉稳冷漠,况且那个时候,大宁政局并不平稳,为避免横生枝节,他和旬雀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此事隐瞒下来。

如果旬雀在此的话,也许会把沧镜当初一边哭着一边写遗书的糗事抖搂出来。

“公子啊,我就知道您宅心仁厚,胸襟就像天空一样宽广”沧镜刚刚爬起来就恢复了嬉皮笑脸。

“乌灵侯的人是怎么回事?”北堂胤不理财他的吹捧,问道。

“哎呀,那个乌灵侯,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笨蛋!”沧镜整整自己华美的衣服,“居然自己跑到宣城来了,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正文:第六十三章 身不由己]

北堂胤眉峰微蹙:“说下去。”

“这次大概是缀玉楼的声势搞得太大了,竟然把乌灵侯那个大色鬼给招了来,哎,也真够卑鄙的,为了制造混乱,连流火珠也用上了!”沧镜一直密切注意着北堂胤的安危,不过没有主子的准许,他也不敢轻易现身。

北堂胤的双眸透出冷光:“伤民扰民,罪不可赦。”

“公子,他的小命肯定是不长了呢!不如让我去送送他,怎么样?”沧镜将手笼在宽大的袖子里面,眼中迸出嗜血的精光,嘴角却依然挂着妖娆的笑,这幅神态,真是诡异的和谐。

北堂胤看着沧镜,正色道:“不要大意。这次恐怕不只一个乌灵侯而已。”

“公子的意思是,萧峻寒也来了?”沧镜的神色一凛。

北堂胤微微颔首:“不错。以乌灵侯那点胆量,恐怕还不敢在这宣城之内肆无忌惮,他一定是追随萧峻寒来的。”

“萧峻寒这个人一向是谨慎的很,行迹隐秘,这次来宣城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冲着公子您来的?他一向不与朝廷正面作对,应该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沧镜托着下巴。

北堂胤眼波深邃:“他还不至于这么愚蠢。恐怕是另有隐情。”

这个宣城似乎越来越热闹了。

“哎呀,真是讨厌啊,一个乌灵侯已经够烦人的了,再加一个萧峻寒,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沧镜转着圈圈,来回念叨着。

孤月清冷,晚风来急。

辛远远走得很快。

“温悦!”“温悦!”陆远墨叫了几声,始终不见她的反应。

“你怎么了?”他挡在她的前面。

辛远远硬生生的收住脚步,仰头看着他认真的神情,笑道:“没什么啊,小远墨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我不小!!”陆远墨急了,“不要叫我小远墨。”

辛远远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是我说错话,别生气了好吧?”

“你到底怎么了?”他轻轻摇摇她的肩膀,“你很不开心。”

“我有吗?”辛远远慢吞吞的回道。

“你有!”他很笃定。

辛远远的眼眸中透出一丝黯然,很快又变得清澈明亮:“我想肯定是和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有关吧。”

“是吗?”陆远墨不太相信。

“是啊,先是遭遇大火,然后碰见刺客,真是精彩的一晚啊。对了!”她猛地喊了一声,把陆远墨吓了一跳。

“怎么怎么了?”

“今天你干的好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把那个灰衣人一脚踢了过来,要不是我闪得快,就被砸中了!”她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啊?是吗?!”陆远墨大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没有注意到呢,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一想到差点砸到辛远远,陆远墨还真的是吓出一身冷汗。他在内心里强烈的谴责自己的疏忽。

“好啦!”看到他自责的表情,辛远远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了,“下次一定得看清楚啊,否则不明不白的被砸死了就太冤了。”

“绝对不会了。温悦你要相信我啊!”陆远墨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十分认真。

“相信,相信。”她笑道。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陆远墨望望她。

“哦,这个”辛远远揉揉额头,有些犯难了。她的行李,她的剑都在乔家别院,就算走,也应该把东西拿走才对。

“我回小薰那里。”她说道。

“那明天见啦!”陆远墨有点点失落。

“明天?”明天还要见吗?

“你不记得了?!”陆远墨提醒她,“陈师傅回来了。”

“啊!我想起来了!”辛远远一拍额头,“把这事给忘了。对,明天一起去找陈师傅吧!”

“好!”陆远墨露出灿烂笑容。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乔家别院门前。

“那在这里告别吧,或者你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辛远远逗他。

“算了。我可是不敢去招惹乔大哥。”陆远墨憨憨的摸摸后脑勺。

“那么再见!”辛远远轻摇着手。

“再见。”陆远墨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辛远远静静的在门口呆了一会,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辛姑娘回来啦!”温柔笑语。

“玉姐姐!”她有点惊讶的发现玉箫提着一盏织锦灯笼在等候着她。

“姑娘你一直没回来,公子很担心呢。”她笑吟吟的为辛远远照明前方的路。

“是吗?”辛远远淡淡一笑,“大家都回来了?”

“是的。”玉箫回道,“岚小姐从陆家听戏回来后,很快就歇息了。”

“苏姐姐呢?”她迟疑了一下,不太确定玉箫是否知道苏瑶的真实身份。

“苏姑娘和落霞是旧识,现在正在房里叙旧呢。”玉箫神色自然。

“哦,那就好。”落霞一直都很想念岚舞,现在两人重逢,想必是极为热烈,辛远远也为她们高兴。

“玉姐姐,这不是我房间的路。”辛远远发现了端倪。

“姑娘,公子交代了,如果你回来了,就请你过去。”玉箫解释道。

“不了。”辛远远摇头,“我今天很累,麻烦你转告乔公子,就说我很抱歉,有事改日再谈吧。”

“辛姑娘?”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玉箫错愕了。

走回自己的房间,辛远远坐到床前,轻轻揉揉自己的额头。

雷曜依旧躺在桌子上,像是最知心的老朋友,温和而沉默。

好好休息,明天去找陈师傅。

打定主意,她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想到在大火里奔命过,她开始觉得身上难受起来。

“辛姑娘。”玉箫轻轻叩门。

“玉姐姐,进来吧。”她甜甜笑道。

玉箫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辛姑娘也饿了吧,吃点宵夜吧。”

“谢谢你,玉姐姐!”辛远远道,“不过,你能帮我安排一下吗?我想洗个澡。”

“当然没问题。”玉箫爽快答应,“是要现在就洗吗?”

“嗯,尽快吧,麻烦你咯!”

很快,洗澡水就准备好了。

“姑娘,这水温正合适,你要小心别着凉了。”玉箫很是体贴。

辛远远很是感谢:“有劳玉姐姐你了。”

清澈温暖的水流,粉白嫣红的花瓣,辛远远终于可以轻松悠闲的享受一番了。

好说歹说才把那两个伺候她左右的小丫鬟给支走,她还是不能习惯在洗澡的时候被前后左右的看着。

身体的疲劳在水中得到彻底的释放,她满足的轻轻叹息着。

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背部传来,贯通到四肢百骸,她不禁扯动嘴角倒吸一口气。

想起来了,这个部位,正是当时为救翠纹被火舌舔舐的地方。

真是不省心啊,这个地方,自己看不到也够不到,就是想上药,也是很困难。辛远远哀叹着。

因为背部的灼伤,她不敢在水里泡很久,将身体擦干,速速穿上丫鬟早已预备好的衣服。月白的锦袍,上面描绘着朱梅映雪,煞是细致,辛远远一阵赞叹。

沐浴之后,自然有人过来为她清理了房间。辛远远没有注意到,她脱下的衣衫也被小丫鬟给收拾了出去。

北堂胤的房间。

显然他也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是湿淋淋的,衣服松松垮垮的裹在身上,领口没有扣紧,隐隐露出胸膛的线条,这个样子不是他的正常状态。

因为他在发呆。

“公子。”一声轻柔的呼唤,一阵淡雅的清香,白裙朱颜,恍若仙子。

岚舞捧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北堂胤警觉的收回心神,待看清是岚舞,不由坐直了身子,将衣服整了整。

“公子,我泡了一壶松雪。”她记得这是他特别喜欢的茶。落霞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自然不能再喊他为殿下了。

北堂胤的眼中闪出一线温情,旧日的黛绿青蓝回忆涌入他的脑海。

岚舞笑得清甜,在北堂胤身前轻轻伏下身子,为他斟了一杯茶,奉到他的面前。

“你泡茶的手艺还是那么精湛。”北堂胤接过茶杯赞道。

岚舞的眼中波光闪烁。

“公子-岚舞对不起您!!”她重重的叩拜下去。

北堂胤的手指停在半空。

七年了。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不能忘却的。

“你起来吧。”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说道,“你的苦衷,我很明白。”

岚舞的眼中涌出泉水一般的泪珠,她的头深深的伏在地上,哽咽道:“岚舞自知做了让公子不能原谅的事情,这七年来,没有一日不受悔恨煎熬,本来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公子和小薰了,如今见了,岚舞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北堂胤深深的看着她。

“当日之事,有很多身不由己,你也不必苛责自己。”他放下茶杯,伸手扶起她。

“公子”她低低的啜泣着。

“公子-?”玉箫站在门口,有些迟疑。

“什么事?”北堂胤的眼光锐利。

玉箫恭谨回道:“回禀公子,辛姑娘大概是受伤了。”她双手捧起一件被烧坏的衣衫,正是辛远远脱下的那件。

“什么?!”北堂胤忽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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