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十四章 背叛]
辛远远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夜宵。
辛苦了一晚上,有点饿了。
一只白白胖胖的圆子在她贪婪的目光下逐渐向着她的嘴巴靠近。
砰!
一声巨响。
辛远远定力不好,手一哆嗦,美丽可爱的圆子随之掉到地上。
谁啊这是。她满腹被打扰的不悦。
甫一抬头,就见北堂胤一双焦灼的眼眸。
“出什么事了?”她有点疑惑。
北堂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上看下看,仔细打量。
“我变形了?”她奇道。
北堂胤紧张的神色有些缓和,道:“哪里受伤了?”
辛远远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心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背上被灼伤的事呢,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那点小伤估计很快就会愈合了。”
“真的受伤了?!”北堂胤抓着她的肩膀。
这下辛远远有点迷糊了,她老实的点头:“我在缀玉楼的时候,大概被火苗舔了一下,背上有些灼伤,不过应该没有大碍的。”
北堂胤的眼中浮现出疼惜的表情:“我看看。”
“啥?”辛远远乐了。
“辛远远!”她的嬉笑表情让北堂胤很火大。
辛远远后撤一步:“您真是-想什么就是什么。这是我背上的伤啊,怎么给你看?!”
“过来。”他沉稳的语气中透出隐隐的焦躁。
“不,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她很是坚持。
“我的耐心有限。”他缓缓道。
“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哭着求你,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她在他的威势下内心开始打小鼓了,但是嘴巴上迎战到底。
北堂胤定定的看了她片刻,忽然嘴角扬起一丝揶揄的笑:“真难得。你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当然!男女授受不亲!”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他的眼中有些异样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辛远远被刺到了。
“没什么意思。”北堂胤避而不谈。
辛远远直直的看着他,一脸冷定高傲的男子,锋利的眼神中流动着一团莫可名状的暗红火焰。
“你?”她说了一个字,就中止了。
“我什么?”他直视她的眼睛。
辛远远眼睛瞥向他的身后,甜甜叫道:“苏姐姐!”
北堂胤的眼中起了一丝波澜。
“公子!我是担心远远所以才跟着过来的。”门边闪出优雅柔美的影子,是岚舞。
北堂胤若有所思的看了辛远远一眼,随即转身面对岚舞。
“她看起来精神的很,你不必担心。”
“公子。”岚舞浅浅笑道,“远远伤在背上,确实有些不方便,不如让岚舞给她上药吧。”
北堂胤眼尾扫过一旁的辛远远,看她笑得若无其事的,心中一阵窝火。
“随便。”
北堂胤拂袖而去。
“哎呀呀,这年头,做老大真的很拽啊!”辛远远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叹道。
“远远。”岚舞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苏姐姐-哦,岚姐姐!”辛远远回过身来,看着岚舞,“不知道姐姐你更喜欢我怎么称呼你呢?”
岚舞笑道:“随便哪个都好。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辛远远望着她的清颜明眸,心中有些感慨。这个女子,的确就是她在画中所见的出水芙蓉,然而又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同,说不上是哪里,但是似乎隔着一层模糊的水印,朦朦胧胧。
“姐姐,你坐!”她热情的拉着岚舞坐下。
“我先给你看看背伤吧。“岚舞细心的说道。
辛远远笑:“其实不是很要紧的,就是有些火辣辣的疼。”
两人走到内室,辛远远坐到床边,褪下上衣,露出薄荷绿的肚兜。她的背上果然有赤红灼伤的痕迹,有的地方,起了小小的水泡。
岚舞的眉头微蹙。
除去灼伤的部分,辛远远的背可谓是素骨凝冰,肌肤如雪。一朵莲花诡异的静然绽放。
“这是?”岚舞的眼中闪现出震惊。
“这莲花”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
“呵呵,姐姐,这只是我出生带来的胎记而已,长的有点古怪吧。”辛远远不以为意的解释。
“很美的莲花。”岚舞叹道。
“哈,不知道为什么长在背上,独独就我自己看不到。”辛远远抱怨。
岚舞浅笑,从袖中取出一只淡金小瓶,涂了一些珍珠白的药膏在辛远远的伤处。她只觉一阵清凉,很是舒畅。
“什么药?这么神奇。”辛远远想转头看看。
“先别动。”岚舞制止她,“等我给你上好了药再看。”
她细长如同水葱的手指轻柔的涂抹着,同时解释道:“这药叫做雪琥珀,对烫伤烧伤最有效了。”
“雪琥珀?”辛远远眨巴着眼睛,细细思量了一番。
很快,辛远远的伤处理好了,她小心的套上衣衫,冲岚舞粲然一笑:“姐姐,真是辛苦你啦!远远感激不尽!”
“你啊,嘴巴还是那么甜。”岚舞莞尔。
“姐姐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的。”辛远远认真的说道。
岚舞轻摇头:“我哪里有做什么。倒是你,对小薰一直很照顾,我特别要谢谢你。”
“小薰是我的好朋友啊,而且她那么可爱无论是谁都会喜欢她的。”辛远远眼睛明亮,神情坦然,“我应该很快就能吃道她的喜糖了!”
岚舞的眼中浮现出欣慰的光:“只要她是幸福的,就足够了。”
“姐姐你-”辛远远正色,“你也会幸福的。”
岚舞的眼中飞速的略过黯然的忧伤,很快转为娴静如水:“也许吧。远远你有什么打算?”
辛远远一愣:“打算什么?”
岚舞一瞬的游移,她掩饰道:“没有意中人吗?”
辛远远朝天哈哈一笑:“你觉得我这种人,能找到意中人吗?哈,我才不考虑这种问题呢。”
她的话让岚舞大大的眩惑了。
“远远,怎么会这样想呢?”她不解。
辛远远摸摸自己的耳朵:“其实也没什么了,我这个人很难伺候的,所以就不准备祸害别人了。”
岚舞听得似是而非,越发迷糊:“你很好相处啊,那么善解人意。”
那是对你们。如果是卸下全部心防面对最亲近的的夫君,那就不一样了。
辛远远心中暗道。
“那姐姐你呢?”她把球抛了回去。
“我?”岚舞有些苦涩的一笑,“我只要能够呆在公子的身边就足够了。”
“姐姐-”辛远远静静的看着她。
“我知道这很傻,我也知道我对不起江岳霖。”她顿了顿,“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法控制我的心,我也没法说服自己忘记一切。”
“我明白。”辛远远点头。
“你这么聪慧,”岚舞轻轻的拍拍她的手背,“是你告诉我,不能绝望,坚定走下去,总有些不一样的。所以我不想放弃。”
辛远远看着她眼眸中的热烈火花,心中有丝丝断裂的声音:“是的。不能放弃。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就要不顾一切的去抓住。”
“谢谢你,远远。”岚舞凝视着她,郑重说道。
辛远远回望着她:“可以讲讲你们的故事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岚舞的眼睛一闪,似乎有什么开启了她旧日的记忆之门,风光旖旎。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声音低柔,像是捧着一个水晶的梦,面上浮现出玫瑰的粉红。
“那时我是东宫的宫女,初入皇宫,什么也不知道,很单纯。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七月的午后,天气很热,让人难以呼吸,我实在热的受不了了,就偷偷跑到畅明湖去游水。结果就在那里遇见了太子殿下。”她的脸上洋溢着甜蜜。
这应该就是那副出水芙蓉的原版出处了。
“然后呢?”辛远远轻声问。
“殿下对我极好,想立我为太子妃,遭到了先皇和众大臣的极力反对。殿下他十分坚决,为此和先皇发生了很激烈的冲突。皇后却是很好的人,私下里安抚我说,她会去劝说先皇同意。”
看来北堂胤说的没错,岚舞是他曾经想极力立为太子妃的女子。
“那后来呢?”她越加好奇了。
“后来-”岚舞的面色一黯,眼眸中布满沉重的阴影。
“我背叛了殿下。”她痛苦的回忆道。
辛远远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岚舞。
岚舞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不住的颤抖。
“是的,我欺骗了殿下,我甚至想在他的酒里下毒-”她眼中的泪珠像是滂沱的雨。
辛远远越发的震动了,她怎么都没有猜测到岚舞和北堂胤之间有着如此曲折的过往。难怪北堂胤在提到岚舞时总是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
“姐姐,你是受人所迫?”她轻轻问道。
岚舞缓缓闭上眼睛,点点头:“你很聪明,远远。”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她道,“那个人一定很有势力吧。”
“那何止是有势力,”岚舞沉痛的咬紧嘴唇,“她操纵着我的生死,操纵着小薰的生死,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是?”
“衣曼盈。”
衣曼盈?怎么又跑出一个陌生人。这又是个什么人物?
[正文:第六十五章 美人计]
衣曼盈。
岚舞的明眸中映射出仇恨的倒影。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去做对不起殿下的事情,也就不会和小薰分开,更不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凄艳的笑从她的樱唇边泛起。
辛远远认真的听着她的话,脑中闪过无数的电光火花。她在猜测,这个衣曼盈的身份。
有这样的势力能够控制岚舞的命运,同时还对北堂胤持敌对的态度,这样的人,这样的立场,身份似乎也不言而喻了。
“不错,她就是当年宠绝六宫的曼妃。”岚舞直直的看着辛远远。
果然。
“我以为乔公子的母后是地位最高的呢。”辛远远漫不经心的敲打着自己的手背。
岚舞轻轻的叹了口气:“历代后宫之中,有哪个皇后会得到最多的宠爱呢。皇后是个很好的人,温雅娴淑,明慧聪敏,但是”
辛远远密切注意着她的话。
“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不能拒绝衣曼盈那种女人吧。”她虽然痛恨她,但是依然没法抹杀这个事实。
天生尤物,妩媚多姿,眉目含情,一笑倾城。辛远远突然想起这样的字眼。
“这个曼妃自己也有孩子吧?”辛远远猜测道。能够让她对北堂胤起了杀心,无非是为了争夺皇位这个最现实的利益问题。
岚舞深吸了一口气:“是的,那就是六皇子了。”
六皇子。
等等。
六皇子?!
“北堂澈?!”辛远远目瞪口呆。
岚舞有些惊讶的看着辛远远:“没想到你连六皇子也认识。”
衣曼盈。北堂澈。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人,竟然是母子。辛远远大大的意外了。
“姐姐,我有点迷糊了,衣曼盈凭什么能够控制你呢?”辛远远揉揉额头。
岚舞的脸色有些发白:“因为-我是乌灵城的人。”
乌灵城?辛远远突然记起在沈川检查了灰衣人之后,曾经向北堂胤回报说那是乌灵侯的人。那个时候,北堂胤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乌灵城。乌灵侯。似乎有些关联吧。
“乌灵城是乌灵侯的属地。”岚舞似乎觉察到辛远远的迷惑,“我从小就在乌灵城长大。”
“那和衣曼盈有什么关系呢?”她奇道。
“衣曼盈,是乌灵侯的二女儿。”岚舞慢慢道。
“哦!”辛远远恍然,“真是没想到。”
“有件事你应该更没有想到。”岚舞语气沉重。
“什么?”
“乌灵侯的大女儿”岚舞顿了顿,“就是皇后。”
啊?!辛远远的一双眼睛真的瞪得像铜铃了。
随着岚舞的讲述,辛远远渐渐明白了藏在海面之下的一部分事实。
衣曼盈并不是乌灵侯的亲生女儿,她的母亲据说是天香国色,被乌灵侯乔严看上,纳为侧室,而年幼的衣曼盈,也就跟随母亲来到了乌灵城。乌灵城富庶繁华,颇为丰饶,乔严世袭爵位,善于机关和秘器,在朝中享有很高地位。他的大女儿,乔沐雅,在年方十六的时候被选入后宫,因才华横溢,优雅大度受到皇帝的青睐,不断晋封,最终入主中宫,万人艳羡。
衣曼盈和乔沐雅是迥然不同的女子,据说她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流波溢彩,令人心眩。在乔沐雅入宫三年之后,她也被选入宫中。她的美艳立刻吸引了皇帝的目光,从此以后,翻云覆雨,成为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北堂胤是钦立的太子,因为从小就机敏过人,且行事果断颇有帝王之风得到皇帝的喜爱。随着衣曼盈在宫中势力的不断坐大,她的野心不断膨胀,她不满足于做宫中最得宠的妃子,她看上的是皇后的权杖,她要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太子的地位。
北堂胤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很难找到缺口。衣曼盈在愤恨之际,心生一计,将目光投到了岚舞的身上。岚舞的父母是乌灵侯的家仆,不幸的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父母相继因病过世,孤苦无依的岚舞姐妹只能紧紧依附于乔家生存,在衣曼盈入宫之前,岚舞一直就是她的奴婢。
衣曼盈将岚舞和岚薰接到了京城,在宫外为她们觅了一处住所。那个时候的岚舞,正值豆蔻年华,清丽纯净,惹人喜爱。衣曼盈专门请了高人教授她舞蹈琴乐。两年之后,岚舞出落的亭亭玉立,不可方物。衣曼盈的目的初步达成,她安排岚舞进宫了。
在衣曼盈的暗中操纵之下,岚舞顺利成为东宫的宫女,有很多的机会接近北堂胤。如同预想的一样,岚舞果然博得了北堂胤的喜欢,让他一心想娶她为太子妃,甚至不惜与皇帝争持。
北堂胤的固执并没有彻底激怒皇帝,更没有被废黜,衣曼盈失望了,怨恨之下她起了杀心,密令岚舞将绝命奇毒七叶阴葵投到北堂胤的酒中。得到这个命令岚舞心神俱散,虽然她是衣曼盈安插在北堂胤身边的棋子,但是在与他的相处之中,她早已经被他征服,真心爱他,怎么可能忍心下此毒手。衣曼盈看出岚舞的抗拒,她以岚薰的性命作为要挟,倘若岚舞不能如她所愿,岚薰只会成为可怜的陪葬品。
一夜之间,肝肠寸断。岚舞抖抖索索的将毒药投入北堂胤的酒杯,又颤巍巍的捧到他的面前,看着他毫不怀疑的举到唇边。那一刻,巨大的痛苦冲垮了她的恐惧,她猛地拍掉了他手中的酒杯,向他坦白了。
石破天惊。北堂胤冷冷的看了她很久,只说了一句话,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他始终是念着旧情的,放了她一条生路。可是她的生路在哪,她根本逃不出衣曼盈的手心。
仓皇出宫的岚舞来到岚薰的住处,在这里,衣曼盈安排了照顾她们起居的家仆以及监视的护卫。戏剧性的是,这些人当中,有两个人,被岚舞所打动,进而决定帮助她。这两个人,一个就是落霞。另外一个人,是那批护卫的头领,一个义薄云天的男人,柏原。
岚舞的处境是箭在弦上,不可不发。柏原当机立断,连夜带她们逃出京城。衣曼盈很快觉察到岚舞的行踪,派遣了大批的追兵紧随其后。就在京郊玉索山,岚舞一行人被包围了。
那个过程很惨烈,她亲眼看到,柏原的身上连中了数十剑,鲜红的血染红了他月白的衣衫,留在她脑海中里最后的印象,就是他一双坚毅的不甘的牵挂的眼眸。
柏原死了。落霞被重重的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小薰,内心充满了绝望。手持刀剑的追兵渐渐逼近了她们,岚舞推到了悬崖的边缘。就在这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直的刺向了她的肩膀,剧烈的刺痛之下,她的身子歪斜,径直落下了山崖。在下坠的时候,她看见了岚薰的玫红衣裙,在她的上方如蔷薇一般飘零。
她陷入黑暗之中。
“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一辆充满脂粉香气的马车上。”长长的叙述,岚舞的面色出奇的平静,呈现一种透明的苍白,“桂姨恰好救了我一命。”
“原来是这样。”辛远远深吸了以口气,“然后你就一直呆在缀玉楼了。”
“是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况且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心如死灰,做什么根本就无所谓了。”岚舞缓缓道。
“那小薰呢?”辛远远想起这件事。
岚舞摇摇头:“我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小薰的下落。他们是在悬崖下面的大湖边上发现我的,却没有发现小薰的影子。”
“所以,你以为小薰死了?”辛远远轻声道。
岚舞痛楚的闭上眼睛:“那种感觉,真的是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辛远远轻柔的抚摸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现在没事了,远远,”岚舞感激的看她一眼,“今天我终于知道小薰还好好的活着,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那,小薰后来是怎么被乔公子收养的呢?”辛远远问道。
岚舞的眼角闪现泪花:“也是上天垂怜,小薰在坠落之时被树枝挂住,才免于一死。这个时候,殿下竟然带着禁军赶到了那里,及时救下了小薰和落霞,就这样,以大哥的身份将她收养了这些,都是落霞告诉我的”
看来北堂胤始终是对岚舞有着深厚的感情,否则,也不会那么迅疾的出现在玉索山,而且甘愿为她接下照顾岚薰的责任。
北堂胤,你的心中原来有着这样的过往。
辛远远心中有淡淡的黯然,这是命中注定,这是她和他的故事,她始终是个看客。
收拢情绪,辛远远的脑筋开始灵活起来。
衣曼盈曾经想用七叶阴葵来毒杀北堂胤,可是出人意料的,中毒的却是北堂澈,还有那个衣曼盈,后来去了哪里?
“衣曼盈死了。”岚舞定定的凝视着明灭的烛火。
烛泪如血,凝固成冰。
“听说是宫中起了大火,她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岚舞一向清雅的容颜起了一丝狠戾的神色,“这种阴毒的女人,死有余辜。”
[正文:第六十六章 白露凝霜]
衣曼盈,一个听起来似乎阴险狠毒,心机深重的恶女人,居然在一场大火之中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个结局让辛远远觉的很愕然。
岚舞对衣曼盈的死也很模糊,她并不清楚内情,这件事,也许北堂胤才会比较清楚。
辛远远托着下巴思忖了半天,终于妥协的摇摇脑袋。没有亲见的事情,是可以无限制猜测的,但是答案却只有一个,真相只有一个。
岚舞静静的看着辛远远:“谢谢你能听我唠叨这么久,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那怎么能叫唠叨呢!”辛远远叫道,“你的经历那么曲折,这么多年?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