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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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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诌!”柳碧暖笑着叫道,吓了我一跳,“今晚哪里有月亮啊?”

我抬头一看,哟,可不是嘛!乌漆漆几坨浓云悬在头顶,动机不纯地蕴酿着一场大雨。“得哩,您老快回房间去吧,待会儿下起雨来非得淋成落汤鸡不可!”我连忙去扯柳碧暖,谁知这小丫头就着势子一头就扎进我怀里了,幸好我比她高上那么一点,要不她这一头撞过来还不得把我脸撞青了!

“哎哎哎!干嘛干嘛!”我吓得慌忙推她,“注意影响!”

柳碧暖死缠烂打地硬是拽着我的衣服不肯离开:“你好绝情!我恨你!”

“不是……我不是跟你都说清楚了吗?!”我也不敢放声,只得低声吼道,“咱们俩是不可能的!你赶紧断了这个想头吧啊!我看那盛庄主挺不错的,你考虑考虑……”

“啪!”一个响亮的嘴巴子抽在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我靠!你敢掴我?”我不恨别人用拳头打我脸,但是最忌被人抽耳光,有句话不是说了么: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是一般人最为忌讳的两件事,跟人吵架也好打架也好,不小心触犯了这两条的话,严重的没准儿还能闹出人命来。

我现在就想把柳碧暖给活活拍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心中想回抽她几个耳光的念头给强压了下去,咬牙道:“柳碧暖!别仗着自己家有几个破钱儿、仗着你哥哥宠你就可以任性妄为!你这点儿小伤小痛小不如意算个屁!你他妈是没见过那些在天灾人祸中失去家园失去挚爱的人们有多痛苦!你不开心了就可以随便打人骂人欺负人,那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要孤独终老流浪天涯,他们要怎么来发泄胸中的苦闷不平?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吃喝玩乐、浑浑噩噩!这辈子你他妈白活了你!告诉你,你和我永远不可能有交集!我死也不会看上一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这番话说得太重,柳碧暖泪流满面地惊呆在当场,我有点后悔,但是话已出口不可收回,只得任由她去。她身边那两个小丫环也吓得呆住了,没见过我如此气势凌人过,一时间也忘了指责我的不敬,我冲她俩一瞪眼:“把你们主子带回房去好好反醒反醒!还不快走!”小丫环连忙上去架住已经失魂落魄的柳碧暖,一行回北院去了。

我抬头望了望黝黑的夜空,胸中一股闷气难以抒解。我一向过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沾上了这么多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情思呢?人不能有欲望,一旦有欲望,单纯美好的生活就将一去不返。我开始怀念起当初在时光坞以砍竹子卖花瓶为生的苦而无忧的日子来,曾经以为自己就会以那样的生活在古代终老,没想到为了使自己过得更加“无忧”而一脚迈进了商圈后,竟然处处烦忧处处吃力,真正的幸福,可遇不可求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趟塞北之行完全就是个错误!云悠远、柳碧寒、柳碧暖,如果我不来塞北,这三个人的一切就将与我无关,我还会是我,穿越时光大当家的叶水吟,谋划钱程,嬉笑人生。

我一向是个有计划的人,我之前的每一步路都是按计划而行,唯有这次来塞北,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偏离了自己的预定轨道,所以处处受制处处不顺。该是回到原来轨道的时候了,只要我及时回来,自己的一切都可以重新由自己来掌握!

深深吸气,深深呼出,吸进来的是力量,呼出去的是烦恼。这是我自我调节的方法,百用百灵。一番深呼吸过后,我觉得,我回来了。

人不能不讲信义,我答应了柳碧寒入府为奴一个月,一定会做到。我答应了云悠远联手攻占塞北,我也会做到。我答应了自己要让穿越时光成为脚踏木布两行的商业巨擎,我更会做到。

入府为奴我正在做,以后会尽量不触犯府规,老老实实地伺候他柳大少爷,完成我应为的义务。

云悠远要的创意我已经给了,在塞北站稳脚跟只是时间问题。

而我的穿越时光,明日平安便能收到我的信,内部改造将会全面展开,一个月的时间足可以令我的战船焕然一新,只待我回去便可扬帆起航。

这三方面都在各循各路如约发展,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江南盛庄。表面上看来盛南天并无不是之处,只要柳碧暖有所松动,柳碧寒极有可能同意这门婚事,一旦两家联姻,结盟是必然趋势。从盛南天的口风来看,这两家结盟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以云家堡和梦穿为目标,大举进攻木布两行的中原市场。说实话,虽然这二者联盟起来将是件挺可怕的事,但是我骨子里为数不多的好胜细胞却十分地想跟这个联盟较量一下,不排除想捎带脚地连云悠远也一起斗上一斗的狂妄心理。

当然,想归想,多个盟友还是比多个敌手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得罪云悠远那只大狐狸的,真要较起真儿来,只怕会两败俱伤,且我肯定还是伤得比较惨的那一方。

于是现在问题是:究竟是要想办法促成柳盛两家的联盟好呢,还是全力阻止联盟好呢?

促成联盟的坏处是:两家合二为一,战斗力提升一倍,若想对抗他们我就必须得也和云悠远联盟,交锋必定相当惨烈,输赢与否损失都会不小;好处是:省事儿,一举歼灭,不必各个击破、劳神费心。

阻止联盟的话除了效果与以上各项相反外,我还得应付柳碧暖,如果把她打发给盛南天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儿。

所以思来想去,我认为还是促成柳盛联盟对我造成的损失相对小些。

柳碧寒现在对盛庄还在观望考察阶段,而我身为下人又不能对他的生意置喙,否则他定会起疑。唯一能促使他决定联盟的方法,就是借外力,给他的生意施加压力,让他不得不考虑同盛庄联盟!

外力,自然是指云家堡和我的梦穿。梦穿要进行内部改造,不宜此时挑起战端,所以只能指望云家堡。由云家堡来把战火烧旺不但能推动柳盛结盟,而且还会牵制云家自身的精力,不会对我梦穿的内改放诸太多的注意力,实是一石二鸟之计。

然而……我刚刚才和云悠远那家伙闹了点莫明其妙的不愉快,这让我怎么好开口再跟他去谈呢?!而且,这次出府把柳碧寒给刺激到了,短时间内我想我还是不宜再出府去,否则柳大冰块没准儿真敢把我一口吞了,那我就太冤枉了。

想来想去,不出府也能联络到云悠远的方法只有一招,那就是找出他在柳府内安插的眼线,由眼线给我带话出去!

云悠远不也说了么,让我不妨找找看,显然是想跟我玩一玩这躲猫猫的游戏。不知他是比较信任那线人藏得够深还是更信任我够聪明能找出线人,反正不论是什么结果,最终目的还是得让我联络他,万事都离不了他,真是个占尽先机的主儿!

那我就来找找好了,我也很想知道这人是谁。

首先来理一下思路吧,云悠远说我贴身伺候柳碧寒不是件坏事,起码可以打探到柳碧寒生意上的动向,那就说明那个线人应该不是柳碧寒贴身家丁中的人,否则不可能不知道柳碧寒在生意上所下的决策。

范围小了一些,不必从贴身家丁里寻找。但是再往下就不好推断了,平时我只在柳碧寒身边伺候着,与府内人来往不多,谁的行动可疑我更是没有注意过,府内大大小小家丁女仆不下百个,这要是一一去分析,我的大脑CPU肯定处理不过来,一准儿死机。

所以与其撒网捕他,不如下个饵等他自己上钩!至于这饵怎么下,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但是只要我留心,再狡猾的狐狸也能露出尾巴来。

一边低头琢磨一边漫无目的地走,抬起头来看时竟然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含春湖边,由于天上没有月亮,湖水也显得黑蒙蒙一片,耳听得一阵隆隆的雷响,那雨很快就要落下来了,我掉转头准备回南院花厅接着陪那两个家伙耗着,才走了几步,忽听得湖边一声尖叫:“来人啊——小姐跳湖了——!”

我一听脑袋就是一懵!这个柳碧暖……哎呀!不顾多想,我狂奔向叫声起处,见柳碧暖的两个贴身丫头一个晕在地上一个嚎淘大哭。我吼着问道:“碧暖从哪个位置跳下去的?”

哭着的那个一指湖面:“小、小姐她……从、从……”

“赶快叫人去!”我简直想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丫头。边吼边扯掉脚上靴子,一个纵身就跳进了湖中。

嘶……好凉!我的肩伤……疼!由于湖面太过漆黑,我压根儿看不着柳碧暖在哪个位置,只能在水里乱 摸。找遍了附近方圆十米内的湖面,完全不见她的踪迹,按理说就算她乱扑腾也不可能扑腾得太远,何况是一心寻死,跳进去就应该不会偏移太多。

难道她已经沉了下去?我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湖里,这湖有三四米深,倘若柳碧暖真的已经沉入湖中,那就更不好找了。幸好我水性还算不错,上学的时候还参加过游泳班,练过一阵子憋气,平时憋个一分半钟到两分钟没什么问题。

潜在湖中找一会儿,然后钻出湖面换一口气,如是反复三四次,终于被我摸着了柳碧暖的胳膊,赶紧一把拽住就往上浮,谁知由于在湖内潜得时间过长,我的体力严重不足,加上湖水冰凉,使得体内热量也丧失殆尽,四肢僵硬用不上力气,且柳碧暖自身的体重也跟我差不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她的头托出湖面,却见暴雨已经倾盆而至,湖岸上人影隅隅,点不得火把,有几名家丁打着赤膊跳下湖,飞快地向我这边游了过来。

眼见有人来救,我的心劲儿一松,人就沉了下去,拚命挣扎间忽然觉得水下有些微的亮光,勉强睁眼望去——天,闹鬼啊这是!怎么水里头满是白花花的人腿呢?!吓得我一张嘴咕咚咚地喝进几大口湖水,连忙闭住气,再一仔细看——不对!这、这些腿的主人——穿着泳衣!——是的!是泳衣!

我想起自己是在泳池潜水时穿来的了,难道——难道时空隧道又机缘巧合地开了穿越之门了吗?我不顾多想,拚命向前面那些人腿的方向游过去,这是我回家的唯一机会!我——我要回去!

正当我拚命向前游的时候,突然背上一沉,一个重物从上面压了下来,我翻个身一看,原来是柳碧暖没了我的支撑也跟着沉了下来,而接应的家丁一时间又尚未赶到,我不得不再一次将她托上水面——但是,前面那道光开始渐渐变弱,好像随时可能就此逝去,这是我回去原来世界唯一的机会,一旦错过,下一次不知要待何时、要出现在何地!

我……我要回去……可是碧暖……碧暖是因我的话而受了伤害才选择一死,我不能不救……苍天!如果非得制造一个需要我选择的机会,请不要是这一次啊!

我必须要回去!那个世界有我的家人,有属于我的生活,有所有爱着我的人!回去,回去就不必再为了生存而勾心斗角,不必再一个人孤独生活!我……

我一咬牙,奋力托起柳碧暖的身体向水面浮去——如果我不救她,即便回去了也将悔恨终生!

救援的家丁终于赶到,七手八脚地扯住柳碧暖往岸上游,有人想过来拉我,被我挣脱开了,我再度深吸一口气,重新扎入湖中,我要回去!回去!

……可是……那光呢?那光……消逝了……我回家的唯一机会……

我不顾一切地四下寻找,哪怕还残留着一块光斑也好,让我还可以通过这光斑再看一眼曾经属于我的那个世界……

一只大手从漆黑的湖水中伸过来拽住了我的胳膊往水面上游,我想挣开这手,然而浑身的力气早已用完,徒自挣扎着被带出了湖面,手的主人低沉地喘息,用满是急切地语气问向我:“你怎样了?”

——是柳碧寒,他竟然也跟着下了水。

“放开我……”我虚弱地低吼,“我要回去……快放开……否则……我就没有机会了……”

“我不会放开你!”柳碧寒低沉而坚冷地道,一只有力的胳膊揽着我的腰向岸上游去。

“放开!”我拚尽全力去掰他的胳膊,想要挣脱他再次潜入湖去,柳碧寒忽地用力搂住我,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双唇便狠狠地吻住了我……

两个人的身子一停止游动便齐齐向湖内沉去,我推他搡他咬他的嘴唇,他始终不为所动地吻着我,直到我几乎快要窒息,他这才伸臂一划,带着我浮上湖面。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也无力阻止被柳碧寒带向岸去。甫一上岸,便听得有人急叫:“大小姐没气息了!”

又是溺水。

我踉跄着冲过去,二话不说地开始给柳碧暖做人工呼吸、刺激心肺,周围渐渐亮起来,是后赶来的家丁打着防雨灯笼围了过来。我听见柳碧寒沉声布署道:“立刻去把府内大夫调来,准备姜汤被褥干衣服,你们两个去抬张榻来,扯一张大的油布遮着,快去!”

一众家丁连忙应是,各自奔开。我拚尽全力地给柳碧暖渡气按压,好在她是个女子,比起那日救盛南天来相对容易,不多时便见柳碧暖浑身一抽,呕出几口水来,眸子也微微睁开,看见我在她面前,不禁哭了一声:“我恨你……”而后就晕了过去。

眼见她已无大碍,我不禁也松口气,管她恨不恨我,好歹没铸成大错。我一屁 股坐到泥泞里喘着气,无意识地抬眼一看,却对上一双直直盯向我的眸子,竟然是盛南天。

我知道他识穿我了,他冲着我满含深意的一笑,我别过脸不再看他,挣扎着起身,面向那一汪黝黑的湖水。就在刚才,我与我唯一的回家的机会擦肩而过,我心有不甘!我踉跄着跑过去,试图再一次下湖,妄想着还能抓住时光隧道的尾巴,却被大步赶上来的柳碧寒一把扯住,牢牢箍在怀里。

是的……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时光一去不复返,过去的也好,未来的也罢,谁也没有办法留得住时光。

我回身扎在柳碧寒的胸前嚎淘大哭,用力地捶着他的胸与肩,这是我第二次大哭,也是第二次在他的怀里哭,我恨他,可我也知道这并不怪他。

柳碧寒紧紧地拥着我,似是生怕我就此消失了一般,几乎令我喘不过气来,他用下巴抵住我的头顶,低低地道:“那光,已经消逝了,你赶不上它的。”

——原来,他也看到了……

用尽了力气的我在柳碧寒紧紧的怀抱里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声听到的,是他埋首在我耳边沉沉的一句话:“我不会放开你。”

肩膀好疼……

我皱了皱眉,睁开眼。

天青色的帐子,天青色的被褥,如此的熟悉,是柳碧寒的床。

“醒了?”柳碧寒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偏头看去,见他长发披着,着了一袭玄衣,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微倾了身子望我。

“碧暖怎样了?”我哑着嗓子问。

“已经无碍了,呛了水,着了些凉,休息一两天便好。”柳碧寒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

不习惯他这样略带温柔的举动,我一翻身坐起来:“我没事了。”才要下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被人给换掉了,只着了中衣。

“谁替我换的衣服?”我惊问,若是府里的丫头嬷嬷替我换的,那岂不是人人都该知道我是个女儿身了?倘若被柳碧暖知道,不晓得又会生出什么事来!

“我。”柳碧寒淡淡道。

“你?你!”我又羞又气,揪着自己的衣领直哆嗦。

柳碧寒不搭理我这一茬,沉沉道:“你的肩伤再度着了凉水,郁结了寒气,只怕以后会落下病根。从今日起,不必你再伺候我,每日只需多晒太阳,由府内大夫替你针灸,我自会令人去替你寻觅根治良药。”

难怪我的肩疼得厉害,这次想必更严重了。屁 股上的伤虽也疼,但跟肩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正不知要说些什么,忽听得门外有人禀道:“少主,盛少庄主请见。”

柳碧寒低声对我道:“躺好。”我只得依言躺下,他起身将两侧的帐子落了下来,而后才道:“有请。”

接着是门开声,盛南天走了进来,二人互相见过礼,盛南天方道:“那位小哥可好些了?”

柳碧寒淡淡道:“有劳盛兄挂心,已无大碍。”

盛南天道:“我方才听府中大夫说,这位小哥的肩部受过伤,经此次冷水一激,只怕要落下个风寒症,不知可有化解之道?”

柳碧寒道:“大夫说用针灸拔寒只怕治标不治本,若想痊愈,必得将一味难得药引加入袪寒药中方可,然而此药引天下难找,只怕不易寻得。”

“哦?不知是味什么药引?”盛南天奇道。

“火莲。”柳碧寒道,“此花生于极热之地,身含辛辣热毒,犹为难得。”

盛南天笑道:“巧了!早年家父出外寻游,碰巧就得了这么一朵火莲!如今就在我府中收着呢!不妨用来医治这位小哥的伤寒,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柳碧寒道:“如此珍惜草药,让盛老庄主舍与在下,只怕不妥。”

盛南天笑道:“有何不妥?!药本就是用来医人的!且一次也用不了一朵,只需取花瓣一片足矣。只不过……那火莲必须存放下高温之下,家父一直令人将其放置于一间密封石室内,着人日夜不停地添柴烧炉方才保持新鲜。这药不能离了那石室,否则三日内必枯。恐怕……这位小哥得亲自与在下回一趟盛庄了。”

柳碧寒没有吱声,想是在沉思,半晌方道:“便是与盛兄同去,也须待他身体痊愈方才能起身。多谢盛兄盛情,这几日暂且先令他休养,待身体无碍再议取药事宜不迟。”

“便依柳兄所言,”盛南天道,“如此,小弟便不打扰了,才刚去过大小姐处问安,说大小姐也已无碍,那小弟便先回南院去了。”

“多谢盛兄,请。”柳碧寒将盛南天送出房外,不多时便回身进屋,重新替我掀开帐子。

“饿了么?”他坐回椅子上问道。

“嗯。”我坐起身点点头,“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昼夜了。”柳碧寒道,起身去桌边端来一碗粥,“还未凉,先喝些,我去叫厨房做些点心来。”

一昼夜?说明现在又是晚上了。我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不用,大晚上的,我也吃不了多少,别惊动其他人了。”说着抢过他手中的粥碗,三口两口喝了个精光,然后递还给他,“OK,饱了!”

柳碧寒放下粥碗,道:“今晚你便睡在这里。”

“那你呢?”我惶惶地问。

“我坐在这儿。”柳碧寒坐回椅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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