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堡内云悠远那道孤冷的身影,我的心就刺痛难捱。 秋读阁
“你,你把这些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都告诉盛长容?”我问盛南天。
盛南天阴阴一笑:“无所谓了,我来京都之前,盛长容已经将庄里所有的大权都交到了我的手上,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知道真相又何妨?他若保持沉默,我会像以前一样供养他,给他送终;他若计较,只怕从今往后会像云鼎日一样乞讨为生了。”
——太狠了!这个盛南天的心理已经严重扭曲了!他不仅仅只是身体病态,连精神和思想都已经病变了!
盛南天打算结束这一次的深入谈话,笑得像条阴冷的蛇:“时候不早了,叶当家的,跟你的过去说永别罢。”他拍了拍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壮实的家丁,其中一个箍住我的胳膊防止我挣扎,另一个捏开我的嘴硬是倒了一些入口即化的粉末在我口中。我听得盛南天接着道:“叶当家的你会睡上一会儿,醒来时还会有短暂的无力和失声……不过你放心,不影响你发出那□的声音来刺激云大堡主的耳朵……最后,我要提醒叶当家的,柳寨主若中了那药,只有与女体结合一途方能解除,否则……将会七窍流血而亡。”
药性来得很快,在盛南天说话的过程中我的大脑已经混沌起来,眼睛一片模糊,留在视网膜上的最后一个影像就是盛南天苍白如鬼的脸。
……他大概长得像他的亲生母亲,否则怎么和云悠远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呢……真是天意……云悠远还从河里把他救上来过呢……
……
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不知哪里的一张床上,迎接着我的是柳碧寒充满关切的一张脸。
“你觉得怎样了?”他坐在床边,伸出大手覆住我的额头,“我的家丁看到你晕倒在街上,就把你背回来了。”
不!不!柳冰块!你快走!快走!这是阴谋!阴谋啊!
我张着嘴但是说不出话来,我想抬手把他推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一切都在一一印证盛南天的话,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计划一步步实施!
我目眦欲裂地瞪着柳碧寒,希望他能从我的眼神中看出蹊跷来,我的脸憋红了,汗也冒出来,他连忙扶起我的上半身拥入怀中,大手帮我拭汗,声音虽沉却带着焦急:“怎么了?很不舒服么?怎么这么多汗?是不是中暑了?”
真是关心则乱!求你了!看我的眼睛!别管他妈的汗不汗的!看我的眼睛!
“再忍一忍,小叶!我已经派家丁去找大夫了!很快便到!”柳碧寒用力揽住我,以为我不说不动是因为太过难受。
大夫!大夫!傻瓜……大夫不会来的……盛南天怎么会这么痛快地让你把大夫请来呢……
我想把下唇咬出血让他发现,可是根本使不出力气,这盛南天已经想到我有可能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举动——虽然我肯定不会那么做——所以他才加了药让我使不上力气,他的心思缜密简直与云悠远有得一拚,不愧是在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的兄弟俩。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了,被柳碧寒伸手揩去,声音里越发急切:“难受得很么?小叶!……我不该让你自己走……我不该让你离开我的保护半步!我就知道……你没有完全照顾自己的能力的!我不该给你什么自由!‘自由’让我看着你受折磨而无能为力!”说到最后一句他几乎是低吼着,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
……是,我承认了……我承认我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种自我保护的能力……我承认我非但保护不了自己,还会牵连其他的人一起跟着我受罪……我他妈的就是祸水!我他妈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他妈的就该重新跳进含春湖,能回去就回去,回不去就淹死干净!
我啜泣着,无奈地任由被别人设计好的命运之钟一秒一秒地进入那个时刻。
柳碧寒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吻着我的眼角,吻着我苦味的眼泪,最后吻上我的唇。我感觉到了他怀内的火热,他渐渐浓重的呼吸,他越来越无法控制的□。
“小叶……”柳碧寒声音低哑地在我耳边沉吟,“我不想放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小叶……我……我想要你……”
不……我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办法,谁都没有办法……就算我可以动、可以说话,那又怎样?柳碧寒若知道真相,他是宁可七窍流血而亡也绝不会动我分毫的……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注定我与柳碧寒要结下牵扯不清的关系,注定我们要被云悠远“捉J在床”,注定今天过后天龙朝的商圈将会风起云涌,注定我叶水吟从此将会销声匿迹,注定一切都将是过眼云烟。
既然决定要离去,那就承担这一切吧。
我闭着眼睛,任由柳碧寒将我轻轻放回床上,他的身子覆上来,带着火热的欲望,他的唇、他的手像两团烈焰,烧遍了我全身的每寸皮肤。
他的手停在我的腰带上,一旦解去这根带子,过去的一切就将不复存在了……
忽然他的唇凑到我的耳边,低声道:“小叶,送茶的人有古怪,所以……那杯茶我没有喝……”
——什、什么?他没喝?他没中毒?他、他都知道了?我突然觉得一下子拨云见日,仿佛有着重生般的喜悦。——是啊!柳碧寒是何等人物,送茶的人心中有鬼,行为与神色自然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异常,以柳碧寒这对锐利的眼眸,怎么会看不出来?!再加上一向身体不错的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晕倒在大街上,又无巧不巧地被柳碧寒的家丁发现,醒来后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各个方面综合起来一分析——那茶里肯定有毒,且那毒也一定事关男女!
我睁大眼看着他,他深深地望着我,而后又埋下头来低声道:“门外有人监视……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我带着泪花眨眨眼,老天!我太感谢你了!我就说嘛!大部分的穿越女主都那么幸运,怎么可以偏偏我就这么倒霉呢!
柳碧寒坐起身,将床两边的帐子放下,如此一来在外面窥视的人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柳碧寒倚在我的旁边,俯在我耳旁低声道:“你身体可有不妥之处?”
我眨眨眼,转转眼珠。
“再忍一忍,”柳碧寒大手抚着我的脸颊,“这次你我要来个将计就计!”
好!好!将计就计!我拚命眨眼,眼皮子都差点抽了筋儿。但是……将计就计的话,是不是要闹出点动静来才会显得更逼真?我不纯洁地想。
柳碧寒望着我,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仍旧低低地在我耳边道:“小叶,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我再也不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闯荡,我要寸步不离地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可听到了?”
我一阵鼻酸,即使我再怎样令他心痛,这个男人依然深情不改。我……我要怎样才能偿还他?要怎样才能让他死心?要怎样才能不再伤害他?
经过这一劫,我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被人揪去背上硬壳的乌龟,忽然间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知道,盛南天是从心理上打垮了我,让我的伪坚强溃不成军。我怕了,真的怕了这看似单纯实则险恶的古代世界,我需要保护,需要依靠,我只是个女人,是个曾经狂妄、如今认清了自我的弱女子。
“碧寒……”我哑着嗓子呻吟出声,仍有些用不上力气的手颤巍巍地去抚柳碧寒的脸庞。
柳碧寒的眸子像流星划亮了夜空,我那一声“碧寒”让他这座千年冰峰瞬间崩塌,他的柔情汹涌而来,伴随着一记深吻将我彻底淹没……
……不……不对……这不是……不是我的本意……我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动了心?……怎么会如此轻易就移情别恋?……不!——不对!我——我中招了!盛南天他——对我也下了□!
他一定是预先防到柳碧寒会识破茶中手脚,所以双管齐下,正好在我刚刚可以开口说话,刚刚能够动弹身体的时候,这药效就发作了……柳碧寒不能拒绝,因为我会七窍流血而死,让我开口说话就是为了可以告诉他这个不能拒绝的前提,让我能动弹身体就是为了让我主动纠缠他……男人有几个能够坐怀不乱的?何况坐在怀里的还是自己的心爱之人……
“碧寒……碧寒……”我混乱地想推开他,然而一接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就立刻改推为抱地缠上去。
柳碧寒察觉了我的异样,将无法自制的我摁在床上,低声急切地问道:“小叶,你是不是中了那毒?”
“是……碧寒……呜呜……我想……不……”我的心里在淌泪,可是眼中却□浓浓,我克制不了自己……我一向意志力薄弱……“碧寒……绑……绑住我……”我费力地挣扎道。
柳碧寒急切而恼怒地盯着我,看到我憋得通红的脸,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狠下心地将一旁的被子几把撕成了条状,将我的手和脚绑住,低声吼道:“小叶!你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一把抱起我一掀帐子就往床下冲,谁知冲到门口那门却打不开了,竟是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窗户!我们两个想到了一处,柳碧寒抱着我又冲向窗户,遗憾的是连窗户都被人从外面堵上了。
我们陷入了绝境,柳碧寒深锁眉头苦思办法,我艰难地吐着字道:“……不用……大夫……”
是啊……大夫有什么用……盛南天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解去药性的方法只有一个。
无论是解毒的方法还是毒发的后果,我一个字也不能告诉柳碧寒,否则我们便正中了盛南天的圈套。可是……我的身体始终在考验着我的思想……我已经……无力抵抗了……
“碧寒……放开我……解开……”我不受自己控制的低吟。
柳碧寒将我放在床上,急且怒地盯着我。
我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出声,一道血丝流进口中,使我发热的头脑略略有了些清醒:“打晕我……求你……快打晕我……”
晕了吧……晕了就不必再遭受这种折磨,就算七窍流血而亡也不会让我感到痛苦……
“小叶!”柳碧寒咬着牙,能清楚的感受到此刻他心中的痛苦不比我身体上的痛苦轻多少。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目光中满是疼惜与矛盾。
“快……打晕我……我……我撑不住了……”我在床上翻滚挣扎,拚命地用头撞着床板。
柳碧寒一把摁住我,仍在犹豫,可我已经不行了,几近哀求地望着他:“……我……我不行了……放开我吧……我想……想要你……好不好?”
柳碧寒按在我肩头的大手竟然有了些微的颤抖,他舍不得打晕我,他不愿让我遭受皮肉之痛,而且……他是堂堂富家少爷,几时曾跟人动过手打过架?这打晕一个人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万一第一下打不晕我,他岂不是更加心疼和内疚?
别再犹豫了……就是疼痛也比欲火焚身来得好啊!
“放开我!放开我!求你了……”我不受控制的叫,“你难道不想和我好吗?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柳碧寒手指用力地抠住我的肩,几乎快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了,咬着牙道:“小叶,会很疼,你忍一下……”
快……快!……不……不……我……我忍不住了……
“碧寒……我……我爱你……求你……”我的身体战胜了我的理智,而我的话语也战胜了柳碧寒刚刚下定的决心。
我爱你。千古魔咒,至尊剧毒,无人可解。
就在我们两个人眼看就要一起沦陷的时候,我的鼻孔突然一热,滑下来两道湿湿的液体,殷红的血迹滴在我的前襟上格外刺目。
来了……生命以这样的方式走到尽头,我真是心有不甘!然而这许是最好的结局了,不会有遗憾,不会有怨恨,有的也许只是怀念,怀念一段如梦似幻的穿越时光……
“小叶!”柳碧寒一声低吼,伸手去解绑在我身上的布条,他意识到了,意识到如果不做些什么,我将会就此一命呜呼。
“不要!”我拚尽全力一声嘶喊,“会害了你的!”我转身,一头向着墙狠狠撞去。
我怕死,我真的怕死,但我……我更怕的是令爱我的人痛不欲生。
醒过来的时候,额角疼得像要裂开,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却发现痛处被绷带缠住。我睁开眼,一时间有些恍惚。
发生了什么……对……我一头向墙上撞去……之前呢?之前……
我心中一紧。
那药力……已经……已经解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身上,衣服好好的穿着,但是……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异样。
我强挣着坐起身,向旁边看去,两个男人一起走过来,立在床前,然后同时叫着我的名字:“小叶……”
好奇怪……为什么……这两人都是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云悠远……眼中是疼惜,温柔浮上面庞,情真意切。柳碧寒……眼中是怜爱,深情挑上眉尖,意切情深。
我望着他们,不知要如何开口。
“很疼么?”云悠远的目光落在我的额头上。
他……他是何时赶来的?
我摇摇头。尽管我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我最终什么都没能问出口。我挪动身体想要下床,却发现□微微地泛着痛。我的心又是一紧……不必自欺欺人了……我……我确实……已经……
是谁?……这问题实在既讽刺又可笑。我看了看这两个没有任何异常情绪流露的男人,知道他们在我昏迷未醒的时候达成了协议,他们决定隐瞒,将真相永远藏入心底,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无论是谁我都该感谢这两个人,感谢云悠远对我的忠诚的信任,甚至对柳碧寒人格的信任;感谢柳碧寒对我的保护,感谢他对云悠远的磊落相待。
两名自小受封建思想熏染的古代男子都可以对此事以宽容的心态面对,我这个从21世纪来的、女权的积极支持者还有什么放不开想不通的?我是贞操的主人,不是贞操的奴隶,这次的“事件”只是为了救我,是为了救我而已……所以,单纯的把它当成是救与被救就好,不要问是谁,那样只会凭添烦恼,不要去想以后要怎么办,我的人生不该因为一次物理运动而偏离我自己铺设的轨道。
在心内努力开导着自己,我忍着身上的不适翻身下床,两个男人同时伸出了手想要扶我,我没有回应。低着头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慢慢走到屋内椅子旁坐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已经不是刚才发生事端的那一间了。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努力对着他们扯起个微笑,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了……一切都很好。谢谢你们两个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关心我。明天我要回文安,你们谁都不要跟来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做,我的梦穿现在正在起步,短时间内没有功夫再想别的、干别的。所以……请让我一个人安静的生活一阵。当然,如果你们要和我谈生意的话我会非常欢迎的,但仅限于生意,其他的事情……近一段时间内我不想再提。能答应我吗?”
“别的暂可忽略,但是必须由我将你护送回文安!这一点无可通融!”柳碧寒语气坚决地道。
我自嘲地一笑,道:“放心,现在的我似乎没有什么被人利用的价值了。盛南天的目的是要造成你们两家的龙虎斗,如果你们装得像的话,他会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就不会再来打我的主意了。”
“不行!”柳碧寒断然道,“我不管什么盛南天,我要的是你时时刻刻都处在安全的范围内!”
我知道他的脾气,一旦决定了说什么也不会改变,只好点点头。我看向始终没有说话的云悠远,他立在那里一直望着我,眸子中深深的看不明是怎样的一种情绪。我心中一阵揪痛,难怪人们总说好事多磨,从不婚圣旨到今日之事,似乎老天总在百般阻挠我和他走到一起。我一直以为情商简单的我情路会平坦无弯一路走到底,谁知竟也是如此的艰难,我的忠诚,我的忍耐,我的毅力,无一不在经受着考验。如今接受这考验的似乎也不只是我一个人了,我们三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坎,不知道最终谁可以跨过去,谁将被拦在坎外。
我心里期待着云悠远能够说些什么,但是又害怕他会说些什么,强忍住内心的煎熬,我站起身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顺便问一下,这是哪里?客栈吗?”
“是我舅父的住所。”云悠远终于开口了,“他给你包扎的伤口。”
“哦,又麻烦他老人家了。”我想起了刮莎,想起了温泉,想起了几次到嘴边都没有吃成的“饭”。
云悠远似乎和我想在了一起,目光很是温柔,轻声道:“小叶你若不是很着急,就先把额上的伤养好再走……若是急着回去,就让……柳寨主护送你罢。”
让柳碧寒护送我?什么意思?你就不送我了吗?你——被那道坎绊住了吗?我眼中泪水滚落下来,死死地瞪住云悠远。云悠远忍不住大步走过来,伸手替我揩去泪水,我看到柳碧寒背过身去,不愿看到这场景。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管你呢?!”云悠远完全知道我心中所想,轻柔地用大手托住我的脸颊,“我和柳寨主刚刚商量过了,盛南天既然希望云柳相斗,我们不妨先将计就计制造出翻脸的假像,如此一来,他的关注重心便不会再放在小叶你的身上,你的人身便相对安全了许多。……所以,我不能一同护送你回文安了,过几日我再过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逞强,别一个人外出……”
“好了好了,唠叨死了,跟老太太似的!”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才算放下块大石头,语气也稍显轻松,“我刚才说了,如果不是生意上的事就不用找我了,我回去后肯定会很忙,闲杂诸事一概不理。”
“是!叶当家的。”云悠远笑笑,疼惜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人再提它,一切就似从未发生,然而我们每个人的心头都多了这样的一处硬伤,也许能慢慢治好,也许会遗痛终生。
从舅父处出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依照他们两人商定的,辞别了云悠远,我跟着柳碧寒回到了客栈。客栈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客房,下层是吃饭的餐厅。一进客栈门便听见柳碧暖那娇脆的嗓音从某个饭桌上传来:“怎么样?!我就是戳你了!怎么样怎么样?!”循声望去,见墙角那张桌子旁坐着她和殷天鸿,两个人在吃午饭,柳碧暖手里拿着筷子正狠狠地戳殷天鸿的手,殷天鸿满脸恼火,索性伸出手去任她摆布,眼睛还赌气地瞪着她,不禁让我想起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来。
“饿了吗?”柳碧寒偏头问我。
“嗯。”我点点头,经过昨天连吓带累,我早就饿得手脚发软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