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温言劝道:“千翌,只要皇上信任你,其它人的话,并不足以采信。你只要尽心做事,时间一长,那些闲言碎语自然就会过去的。”
九王爷却问道:“难道太后就不怕千翌怀有异心吗?毕竟千翌确实曾被红日国的神明家族有目的的劫走过,而且当年凤家也曾有过不臣之心,皇上不是以此为借口,削了凤家的兵权了吗?”
薛云卿笑着插话道:“九王爷,听说你是历尽艰辛,才只身逃出红日国的,后来幸被燕将军的东海抗倭军所救,才免于葬身鱼腹的厄运,如果再要说你和红日国有联系,那未免有些牵强了。至于凤家曾有反意一事,并无确实证据证实,我想他们多半还是为了你九王爷。我有一句不当讲的话想问九爷,你也觉得朝圣殿上那张龙椅很吸引人吗?”
九王爷悚然一惊,没想到薛云卿会问得如此直接、坦白。太后的脸色也是一僵,眼光灼灼的看着君千翌。九王爷想了一下,淡然的笑道:“皇兄登基快十二年了,但是他过的快乐吗?整个天瞾国在他的用心经营下,确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可是他自己却留下了满身的伤痛,如果十几年前我曾对那个皇位有过想法的话,可是在亲眼见证了皇兄这些年走过的艰辛历程之后,现在我那张龙椅早已是避之唯恐不及了,我可不想找那个罪受。”君千翌定定地看着薛云卿和太后,他的眼睛和皇帝真是太不一样了,皇帝的眼神过于慑人,还带有侵略性,而他的眼睛每每见到都是清澈的,清澈得一望见底,给人一种无欲无求的感觉,实在令人怀疑,一个从小生活在深宫这些阴谋算计中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清澈的一双眼睛?
薛云卿不禁在心中猜测,是不是当年凤太妃为儿子做得太多了,也把儿子保护得太好了,才让他拥有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睛。她看着九王爷,微笑着说道:“九爷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传说很久从前,在遥远的西方,有个国王名叫狄奥尼西奥斯,他统治着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家,住在一座美丽的宫殿里,里面有无数美丽绝伦、价值连城的宝物和美人,一大群侍从恭候两旁,随时等候吩咐。国王有个朋友名叫达摩克利斯,他常对国王说:‘你是多幸运啊,你拥有人们想要的一切,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一天,国王听腻了这样的话,就对达摩克利斯说:‘你真的认为我比别人幸福吗?那么我愿意跟你换换位置。’于是达摩克利斯穿上了王袍,戴上金制的王冠,坐在宫殿里正在举行盛宴的桌边的王位上,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在他的身边,美女、鲜花、醇酒、稀有的香水,动人的乐曲,应有尽有,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当他举起酒杯,突然发现屋顶上倒悬着一把用细线系着的、锋利的宝剑,剑尖差一点就触到了他的头,达摩克利斯身体僵住了,笑容也消失了,脸色变得煞白,双手开始颤抖,他不想吃也不想喝了,只想逃出王宫,越远越好。国王说:‘怎么了,朋友?你怕那把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剑吗?我可是天天看见它,它一直都悬在我的头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什么人或物就会斩断那根细线。或许哪个大臣垂涎我的权力想杀死我,或许有人散布谣言让百姓反对我,或许临国的国王会派兵夺取我的王位,或许我的决策失误使我不得不退位,如果你想做统治者,你就必须冒各种风险,风险永远是与权力同在的。’达摩克利斯说:‘是的,我知道了,除了财富和荣誉之外,你还有很多忧虑。请您回到您的宝座上去吧,我要回我的家。’从此,达摩克利斯非常珍惜自己的生活。而那以后,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开始代表了好几层含义:
1、一个人拥有多大的权力,那么他就要负多大的责任。
2、一个人获取多少荣誉和地位,他都要付出同样多的代价。
3、我们不用羡慕别人拥有多少,而要想到别人为此付出了多少。
4、当我们想要得到多少,那我们就必须准备好付出多少。
5、贪心本身就意味着随时都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
6、当你想着已经得到了多少时,那也就意味着你已经失去了多少了。
太后和九王爷都被这个故事深深迷住了,当薛云卿讲完了之后,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九王爷看着薛云卿,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说道:“我终于明白皇兄为何如此迷恋于你了,你很像那个人,那个早已不在了的人,你甚至比她更能使人不可自拔,我现在倒是有些同情皇兄了。好了,闲话不说了,千翌已经明白皇嫂的意思了。”他又转向太后说道:“太后请放心,千翌会尽心尽力为皇兄监好这个国的,并诚心等待皇兄的归来。”说完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太后看着薛云卿,深思的说道:“卿儿,你还别说,现在连我都觉得你很像那个人了,也许是老天垂怜吧,感念皇上一片痴心,才把你送来他身边。”
薛云卿可不想纠缠在这个令人起疑的话题上,就开口说道:“姑妈,我想今晚偷偷出宫一趟,到相府阂爹私下里见上一面,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到底为何,皇上此次离京的因由,还有很多地方让我猜想不透。”
太后有些惊异的问道:“难道你认为皇上还有其它目的,那会有危险吗?”
薛云卿迟疑了一下,答道:“我还不敢说,明日晚膳之时,我一定会赶回来向姑妈禀报。”
当晚,在夜色的掩护之下,薛云卿一身黑衣,面蒙黑巾,飘出了皇宫,直奔薛府而去。以她现在的修为,自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发现她的行踪。她直接来到薛相爷的书房外,发现书房的灯还在亮着,说明薛尉还没有休息,仍然在忙于公事。直到薛云卿站在了书房的门前,薛相爷的两个贴身侍卫才发现她,薛云卿摘下面巾,露出她的真实容貌,两个侍卫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薛云卿在门上敲了两下,屋内传出薛相爷低沉的声音:“谁呀?进来吧。”但是当他看到一身黑衣的薛云卿站在门口时,还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卿儿!怎么是你?你是私自出宫的吗?”
薛云卿来到薛尉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爹爹,我这次出来,是想了解皇上离京的真实目的,三哥是不是跟在皇上身边?。”
薛相爷一惊,而后了然的笑道:“也对,这个计策瞒得过任何人,却绝难瞒过你这颗小脑袋,爹爹已经听说了,你今天上午可把那些朝臣们吓得不轻,后来连九王爷都对我说,你不愧为天下第一奇才女这个称号。”
薛云卿拦住薛尉的话头,问道:“爹爹,您还是先告诉我皇帝现在到何处去了吧?”
薛相爷想了一会儿,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尘儿确实跟在皇上身边,而且他们也没在前往曜月的慰问团中。卿儿,最近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不是要瞒你,而是不想让你为难。真实的情况是,你的大师兄霍廷磊在曜月大肆招募武林人士参战,并摆下了天罗大阵,挡住了我军前进的道路,三个月来我军无人能破此阵,还造成了我军的损失严重,将士们中已经有了厌战的情绪。二十天前,霍廷磊甚至利用武艺高强人士飞檐走壁的能力,烧毁了寂将军南路大军的粮草。皇上紧急调集储备军粮,发往曜月,才解了燃眉之急,但是现在大军的后续军粮仍然不继,户部正在从全国各地紧急调集粮草运往边境,钦差巡察使苏彧和新科文状元史坤成两人此时正在边境,专门负责前线的物资筹备,但是在时间上仍然怕赶不及,因为从全国向那里运粮还是太慢了。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天罗大阵,如果不能在几个月内破了此阵,时间一旦进入冬季,曜月国的冬季经常是狂风大作,漫天大雪,情况将变得对天瞾国非常不利。因为我国的军队有一半的人是南方人,不耐寒冷,如果战争久拖不决,也会影响东海的战局。”
薛云卿皱起了眉头,问道:“那皇上有什么打算?”
薛相爷说道:“皇上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也招募了一大批我国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这些人已经分批前往曜月前线了,他们很多人就隐藏在那一个个慰劳团中,想必能帮寂将军和你大哥解决一些困难。”
薛云卿有些疑惑,心想,皇帝是用什么方法招募的江湖人士呢?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晓情楼’这个天下知名的情报组织,那不就是皇帝伸向江湖的一只手嘛。
薛相爷接着说道:“我们天曌国的开国太祖皇帝,曾得仙人赠送神鼎,奉神谕揭杆起义,得掌天下。太祖皇帝登基之后,将神鼎封为护国神鼎,供奉于太庙,言有神鼎一日,即可护天曌皇朝国运绵长、国泰民安,护国神鼎是镇国之宝,不但关系到天曌国的国运,而且还是每朝天子的护身符,能保护皇帝不被邪术所迷、邪物所害,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可是还有一件事,却是皇族中人也不见得都知道的,那位仙人在赠送神鼎之后,还给了太祖皇帝一个承诺,就是告诉太祖皇帝,如果他的子孙有朝一日要想统一这个天下,还可以得到那位仙人在人间的传人的帮助,并留给太祖皇帝一个锦囊。这个锦囊随着传国玉玺一起交给每一位新登基的皇帝。听说根据锦囊中的指示,必须是皇帝本人亲自前往京城东面的弥螺山中,才能找到那位世外高人,也就是那位仙人在人间的传人。不过在见到那位传人之前,任何一位皇帝还要独自过五道难关,被确认为确实是一位有道明君,有资格统治整个天下,这样才能见到那位高人,进而得到那位高人甚至仙人的相助。所以,从太祖皇帝开始,历任皇帝都下令皇家的每位皇子都必须从小学文习武,接受艰苦的培训,就是希望能出现一位圣明天子,能闯过这五关,最后统一天下。但是天瞾国历时五百年多年,还没有一位帝王自信有此能力,可以闯过这五关,也没有一位帝王敢去挑战那五个难关。因为据说,一但前去挑战的皇帝不能通过那五关,就会被仙人认为是一位不适于统治天下的帝王,为了防止帝王的野心给天下带来祸患,会把没有过关的皇帝永远地留在弥螺山上清修。”
薛云卿听完之后,直接问道:“爹爹,您的意思是说,皇上利用这五天的时间,隐匿行踪去了弥螺山,打算闯过那五关,请高人下山相助,破解天罗大阵,并助他统一天下。那五关都是什么内容呢?”
薛相爷想了想说道:“其实历任皇帝在登基之后,都会在皇子的教育中,有意的培养有利于闯关的能力。但是,这五关的真实内容,除了皇上本人之外,外人是无法得知的,这和如何启动护国神鼎的秘密是一样的,历代以来,只有皇帝本人知道。只是多少年来,一直都是沧都云家把持着册立储君的权利,他们选出的好多任皇帝都是资质不高,又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闯那五关。当今皇上,天纵英才,他从初登基开始,就在为此事做着准备,此去应该有七八成的把握。再说,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破解天罗大阵,不能等曜月国的天气进入寒冬,否则这个仗就没法打下去了。你这位大师兄还真是位人物,竟然有办法让贫弱的曜月国支撑了近半年的时间,到现在还在顽强抵抗。”
薛云卿低头想了一会儿,说道:“爹爹,也许我能帮忙解决一部分粮草问题,我听神医门的人告诉我,这两年曜月遭受旱灾,正在闹饥荒,本来神医门调集了大批粮食、草料,准备运往曜月救灾,可是那时皇帝下旨,严禁一粒粮食运进曜月国。因此这些物资现在都囤积在两国边境,天瞾国一边的、神医门的几个大仓库里。如果我能说服神医门的人出借这些物资,过后再由朝廷给补齐,那么,等皇上统一天下之后,爹爹能不能说服皇上不要对神医门下手,不要因为大师兄一个人的行为牵连整个神医门呢?”
薛相爷笑了,说道:“这件事也许由你说,比我说更能让皇上听得进去,有了粮食,自然是好事,可是运输起来也是很难的,尤其是在曜月境内,情况复杂,盗匪横行,安全实在是个问题。”
薛云卿说道:“这个也好解决,绿柳山庄有天下最大的镖局,而且还有自己的护卫队。到时候有官军押运,再加上费家的护卫队,运往曜月前线的物资应当万无一失。”薛云卿的意思是,让这些和她有交情的人都在皇帝统一天下的过程中尽一分力量,绿柳山庄那些人一年前因为她被迫入宫,曾经聚集京城,打算闯宫救她出去,以后万一皇帝想起来,也可以将功折罪,让费家的五棵大树免予被皇帝追究。
薛相爷一拍桌子,说道:“好!你尽快安排好此事,为父一旦得到准信,就会马上联络苏大人,让他准备接收这批物资,并安排专人押运,让前线的大军不至于有缺粮的隐忧。卿儿,你可真是个福星,皇上要是知道你能解决此事,一定会很高兴的,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急于去请那位高人下山了。只不过,皇上自己也说,这一趟他是早晚都要去的。”
薛云卿心想,近一个月来,她早出晚归,专心安排自己的离开事宜,皇帝连她的面都照不到,又如何和她谈论此事。再说,以当时她和皇帝之间的僵持程度,皇帝肯定宁愿去请那位高人,也不愿意来和她商量这些事,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事,于是问道:“爹爹,既然三哥跟着皇帝去了弥螺山,那他知道皇上为他指婚的事吗?还有,万一皇上不能通过那五关,被留在弥螺山上,你们有什么后续安排吗?”
薛相爷一愣,然后说道:“我看皇上是一付很有把握的样子,而且还打算直接和那位高人一起下山直奔前线,计划四个月之后赶回京城。皇上身边除了你三哥之外,还跟着新科武状元吴鹏飞和大批的大内侍卫,我想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薛云卿心中嘀咕,哼!上次在太庙不也是很有把握吗?结果还不是危危险险,惊心动魄,要不是有冥焰在,弄不好大家都要丧命。这次恐怕也有些冒险,皇帝身边岂止有大内侍卫,肯定还跟着成群的暗卫,但是这些人能斗得过那些世外高人吗?如果弥螺山上的那位传人的修为,可以和神医们的大长老比肩的化,那万一皇帝通不过那五关,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此时她已经在心中开始盘算着要去弥螺山看个究竟了。
薛相爷接着说道:“至于指婚的事,尘儿早就知道了,苏御史家的千金可是他自己看中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一位聪明能干的三嫂了。”
一听此言,薛云卿就来气了,看来皇上是早臼过男方的意见了,说不定这九对婚姻,都是由男方选择的。她突然明白了,平安、罗裳儿、明玉、苏灵本是五年前的秀女,他们都收到了皇帝的选后花帖,皇帝没有把她们收入后宫,而是任命她们为御书房的秉笔尚仪。林宛如、柳韵雯、金若兰、苗婷玉等几人却是和她一样,是一年多前的秀女,皇帝取消了选秀,放了她们这些人自由,可是这些贵族女儿还是不能随意婚嫁的。现在,皇帝把这些本应被收入后宫的女子,全部当作了奖品,赏给了他的一群忠臣良将,而且只询问了男方的意见,并不在乎女方是否情愿,就像他一年前突然下旨,强行招她入宫一样,真是典型的男权思想。如果当初她薛云卿不是因为某些独特的地方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恐怕现在也是这个命运,被随意配给皇帝的某位肱骨之臣。唉!在君北羽的心中怎么会有任何尊重人权的思想呢?他可是一个帝王啊!她如果真要留在皇宫之中,在以后的日常生活中,两人之间很可能经常发生矛盾。这些想法一直在她心中盘旋不去,致使她犹豫不决,难以作出最后的决定。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既要解决前线的粮草物资问题,决不能让薛云风和寂惊云在前线断粮,还要顾及到皇帝的安危,万一皇帝通不过那五道难关,总不能让皇帝真被扣在弥螺山上一辈子吧,那可是会天下大乱的。
薛相爷可不知道女儿脑袋里在转什么念头,慈爱地问道:“卿儿,时候已经不早了,你还要回宫去吗?”
薛云卿想了想答道:“我已经和太后说好,明日晚膳之前赶回,今晚我就在家中休息,明日一早要赶去神医门设在京城的分坛。”
薛相爷点点头,说道:“那好,你先回绣楼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薛云卿又把自己装扮正一个俊美的男子,纵身离开相府,而相府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她曾经回来过。她先来到神医门设在京城的分坛,找到李靳和黄凯祥两位坛主,托他们把两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总坛,分别交给门主萧何与三师兄杨浚。这两封信是她昨夜写好的,她先在信中分析了目前的情况,也大致介绍了一些朝中的内情,并且说明了她对神医门未来前景的忧虑,担心等皇帝结束了两国的战事,会对神医门来个秋后算账。她又在信中阐明,与其等朝廷来找神医门的麻烦,不如抢险表明立场,出借那些囤积的物资给朝廷,为国家尽一分力,也免去了朝廷万一去强征那些物资的可能,如果能取信于皇帝,将来对神医门的发展应该是利大于弊。她又在写给杨浚的信中,加上了一些内容,建议杨浚,如果总坛形成决议,同意出借那些粮食物资,就请和绿柳山庄联络,请费家出动护卫队,护送这些物资前往曜月前线。而且还告诉杨浚钦差巡察使苏彧苏大人就在边境,专门负责调配所有运往曜月的粮草物资,他们可以直接和苏大人接洽。薛云卿让李靳和黄凯祥两位坛主尽快把信送出后,还请他们在把信送到后,给她一个回信儿,让他们直接把信息送到薛相府。
离开神医门设在京城的分坛之后,薛云卿走在大街上,心想不如到女子专卖行去看看,她已经有六七天没到那里去了,而且那个新任的总掌柜可是一个妙人,和她的性情甚是相投,两人已经结成异姓姐妹了,薛云卿的脑子陷入回想之中。
第3卷 八十五危情(下)
韩城得月楼主人云泽有四子一女,这个女儿排行老三,名叫云曦。其实云泽一家本不姓云,是为了感念以前的永乐侯府分给他们财产,又不忍云家大房后继无人,才全家改姓云的。云曦在家里行三,又是女儿身,本应学学女红和如何持家,以便嫁人后相夫教子。可是这位云家三姑娘偏偏不好这些,只爱经商做买卖,而且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得月楼的经营和规划实际上很多都是这位云曦姑娘的杰作。这样一个女子如果生在现代,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强人,然而在男权之上的古代,当然就成了一个异类,致使她虽然长得貌美如花,却年近二十,仍然找不到婆家。主要是出色男子都有点大男人,不敢要她;档次差的,云曦又看不上眼,直至蹉跎到现在,人都快二十岁了,还留在家中。云泽一家都为此事异常焦虑,只有云曦自己仍然老神在在,不以为意,甚至扬言,与其嫁给那些蠢男人,不如继续做她的女商人。
玉蝶儿五月份前往曜月,打算把丹尼和金莎救出战场。等他赶到曜月之时,正是交战双方的僵持阶段,玉蝶儿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乌雷的军中找到了这两人。可是丹尼和金莎都不肯离开乌雷、背弃祖国,让玉蝶儿左右为难,他既不能强行带走两人,也不能长期留在乌雷军中,甚至帮丹尼和金莎打仗,因为他毕竟是天瞾国人。不得已,玉蝶儿离开乌雷军中,又设法找到薛云卿的大哥薛云风,把丹尼和金莎的情况向薛云风介绍了一遍,并强调这两人是薛云卿的朋友,薛云风虽然不喜欢玉蝶儿,但是对自家的小妹却是宠爱非常,于是答应,如果以后在战场上遇到这两人,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尽量不伤其性命。有了这个承诺,玉蝶儿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就又返回了天瞾国。七月的一天,玉蝶儿驾着那辆由两匹神驹拉着的马车,再次来到韩城,时近中午,他正想找一家膳堂用膳,看到在一家店铺门口围着一群人,还不时传出哄笑声,玉蝶儿一时好奇,就把马车赶了过去,站在车上,向人群中看个究竟。
只见,一群大男人围着主仆三人,好像是一个小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下人,而周围的这些男人好像正在七嘴八舌的嘲笑那位美貌的姑娘。玉蝶儿以前虽然做过很长时间的采花贼,但是他对女子却一向都是温柔体贴的,最是看不惯那些鲁男子。于是他忍不住出声问道:“诸位兄台,这样围攻一位女子,好象有失君子之风吧。”
这些人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马车上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俊俏男子,尤其是他双狭长的凤目,时时给人以魅惑的感觉。这些男人中的一个叫道:“这位兄台,你不知道,这位云曦姑娘,虽然生为女子,却不干女子该干的事,甚至嘲笑我们韩城的男人都是蠢男人。”
玉蝶儿又问道:“那么这位云曦姑娘又做了哪些不该女子干的事了呢?”
又一个男人说道:“她本该留在家里,学做女红和持家之道,可是她却偏偏跑出来抛头露面,和男子在商场上竞争,根本就是不守妇道。”
玉蝶儿笑了,在经过叶海花和薛云卿两位奇女子的熏陶之后(玉蝶儿并不知道叶海花和薛云卿实际上是共用着一个灵魂),他早就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了,于是说道:“就因为这个,你们这些大男人,大白天的,正事不干,倒在这儿围堵这位云姑娘。依在下看,你们确实可以被称为蠢男人了。”
一听此言,那些男人中有好几个就要上前和玉蝶儿动手,玉蝶儿一甩袍袖,七八个男人立时被摔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玉蝶儿冷笑道:“如果怕女子的才能胜过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去多多努力,反而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只是一味的想把女子关在家里,不让她们展示才华,那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当今皇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即精通?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