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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眼皮翻翻,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就算你想他死也不能说出来,比如小爷我就很想强Jian他,蹂躏他,但你看,我就是不说,烂在肚子里都不说。”

哀淡定地低头穿针引线,它是不用说,它都写那张猫脸上了,都不用她给它绣个‘色’字。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非要弄死夏未央,留着端茶倒水也好啊。”它前身其中一个愿望就是坐拥天下美男。

“他不会。”让夏未央端茶倒水,她还怕那茶里有药,水里有毒呢。

西髅嘴角抽搐了下,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又道:“暖床总可以吧。”

隔着灼灼火焰,哀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半透明的鬼脸,似是认真想了好一会才道:“我不缺暖床的。”

“你是指司徒曜吗?”死鱼眼一吊,西髅飘到哀身边,表情暧昧的八卦:“你是没看见,司徒曜护着乔笑笑的样子。”它趴在她肩头,苍白的唇在她耳侧娓娓道来:“那丫头不过被人抱走一会,他就激得人家差点挖了他家祖坟,说的那些话,那叫一个酸,哪里像是对亲人,分明像是对情人嘛。”

“……”哀捶捶心脏,咳嗽两声,当自己心痛。

西髅不满地嘟嘴,身子一转与哀背靠背:“爷直觉司徒曜对乔笑笑就是像对情人。”

“……”哀不太愿意说废话,那还需要直觉吗,明摆着的事。

“虽然年纪相差很大,但难说他不是等着养大了再吃。”

哀开始打结,顺便帮西髅总结陈词:“如果你是想说J,夫,滛,妇,的话,我建议你用那一对狗男女更贴切些。”

“那一对狗男女。”西髅掷地有声的骂,瞬间感觉心情舒畅。

哀将补好的猫皮甩过身后,捻着指间的绣花针,慢腾腾地道:“叶去疾出的掌,是夏未央以身挡下的?”

‘喵呜——’重又雪白闪亮,圆滚滚的一只,荣光焕发地迈着正步回归,猫咪西髅轻轻跃上哀的膝头,身子一蜷,霸占最柔软舒服的一处:“是啊,真蠢。”

“我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呢,司徒曜挑事,司空轻漠视。叶去疾冲动易怒,夏未央,嘻嘻,死了也活该。”

“我看你是嫉妒他那张脸。”西髅揭露事实地咂嘴:“一男人比你漂亮,你就没气度地老诅咒着人家去死,明显的羡慕嫉妒恨。”

一支小手抚上猫咪的后颈,习惯性地摩挲。凤眸慢慢扫过桌子上的杯具,唇角若有似无地勾出一抹甜笑,不是她催着他死,而是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他到四更,她只不过是在他破落之际,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罢了。

“叶去疾,嘻嘻,楼悦己。”

“嗯?关燕山国国君什么事。”

“燕山国国君,楼悦己。”哀靠进宽大的座椅中,一臂撑着俯手支在额角:“没来。”

长长的睫毛弧度优美,被烛火照亮的浅棕色眼瞳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屋外,雷雨正欢。

“听过路的说楼悦己亲自领兵毁了缡国的大宛镇。”碧色猫眼仰起,直视着哀一半明媚,一半昏暗的脸:“你早就知道了?”

“……”

“还是早就想到了?”真让人讨厌。

揉捏的手顿了下,遂又继续,力道与节奏都不变。哀考虑许久,才道:“这结果,其实不难想到。缡国皇后楼氏悦容是燕山国国君楼悦己唯一的姐姐,如此死法,自然会惹怒了楼悦己。一座大宛镇,已经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西髅拧眉,觉得给哀小朋友这么一说,什么都变得简单又廉价了。

哀瞧一眼西髅的表情,低低地笑出声来。“这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牵扯的人也不止是那么几只,从一国权利纷争,到两国兵戎相见,西髅觉得,需要多少年来布这张网。”她只知道司徒曜用了四年。

“我不想,你说给我听。”它蜷身在她怀里,闭起一对猫眼,要说和某人在一起最大的好处就是大部分时候很省脑子,但是和某人在一起最大的坏处是有时相当费脑子,它多年纠结的结果是,能省脑子的时候就省脑子,千万别在她面前卖弄聪明。

两指夹住精巧细致的一枚绣花针,手腕一转,针尖便没入灼灼燃烧的烛焰中,银白的针身瞬间染上了一层妖娆嗜血的色彩,隐秘的璀璨映在眼底,灼痛心尖。哀不急不忙,组织语言:“早在缡皇倾尽国库为皇后楼氏建造崇德宫开始,这方网就已经设下了。缡国百姓都知道他们的皇后楼氏,生性跋扈专横,又善妒,皇城后宫沉寂多年,其中被楼氏暗里弄死的宫人恐怕也有不少,只不过,她有一国皇帝罩着,即使万俟悔是个痴儿,她也能将他捧上皇太子的宝座。所以如今即使她死了,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缡国百姓更是求之不得,乐见其死。”好可惜,至少楼悦容比乔舞袖更让她喜欢,好可惜她与她没有缘分。

第四十章 针尖

西髅眯着碧色猫眼,幽幽地道出四个字来:“轩辕世家。”

哀笑得肩膀轻颤,半晌才道:“不过一家子贪图权势的刁民罢了。”

“如果真如销魂所说,这轩辕世家便是那玉狐狸事件的幕后操刀者,既杀了缡皇与楼皇后唯一的子嗣,也借缡皇之手除去了楼皇后。一箭双雕,坐收渔利,如此厉害的一众人等,哀哀还能用‘不过’吗。”

“嗯?只是一箭双雕吗。”她以手为梳,慢慢梳理着猫咪柔软滑腻的皮毛,手中的银质绣花针时而在指间翻转,时而消失不见。

“不是吗?”西髅微愣,它看漏了哪儿。

“轩辕世家蛰伏多年,权势深入朝野,要说他没有窥见皇位的心都显得虚伪。而轩辕锦的确就是轩辕世家送入皇宫,拆散人家夫妻的小三。你说,若是轩辕世家想名正言顺的上位,他要靠什么。”

“孩子,一个即拥有皇室血统又拥有轩辕家血统的孩子。”西髅想了一想又道:“那轩辕世家还舍得为了楼皇后搭上一个孩子的性命。”亏得也不少啊。

素指点上猫咪粉红色的鼻尖,哀挽着讳莫如深的笑,继续道:“别说一个孩子,就算是已经成为皇贵妃的轩辕锦,轩辕世家也是舍得放弃的。皇太子被劫恰逢轩辕锦临盆,就算这是个巧合,那接下来呢,刚诞生的小皇子就这么容易被一国皇后夺了去,一朝文武也那么容易便目睹了楼皇后残害小皇子的过程,更甚者,不过几日,流言蜚语便覆盖了络城,不仅将楼皇后残害小皇子的事说得一分不差,更牵扯出许多不利于楼皇后的事来,于是,本就不满的缡国百姓自然更不待见他们的皇后娘娘了。倒是轩辕世家,就这么成了忠君爱国的受害者,群众基础打得夯实。”

“用一个孩子的性命换一国皇后的性命,当真狠毒。”眼瞳中碧色流转,西髅半损半夸,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嘻嘻,楼皇后就那么一个,轩辕家的女儿却多的是,如今楼皇后已死,轩辕家在朝堂之中自然有了说话的权利,再送几个女儿入后宫,如此,怀上皇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她一个多管闲事,把万俟悔小朋友送了回去,外加两只狐狸,这些,对于轩辕世家又成了一件棘手的事。

“那你说,到底是一箭几雕?”西髅饶富兴趣地睨了哀一眼,若是它,便从来不需要那么麻烦,屠城当真是件省时省力没后患的事。

哀对西髅眨眨眼,掰着手指慢慢数,数到超过一只手的时候,努着小嘴摇了摇头。“这都不是一箭几雕的事了。”是串串烧的事

“轩辕世家当真这般厉害?”

她挑眉,冷了嘴角:“我都说不过是一家贪图权势的刁民了。”

“嗯?得利最多的不是轩辕世家吗?”虽然赔进去的也不少。

“得利?”哀嘻嘻地笑,指间银光一闪,一枚精致的绣花针上下翻转开来:“我怎么看都觉得轩辕世家吃了大亏,怎么在你眼里反倒是得了利,利?,什么利?”

西髅选择闭嘴,斜斜地瞅着那一对凤眸,似笑非笑,不喜不悲,一向欠抽。

“便是现在就送个女人给缡皇,缡皇也不见的要,若是缡皇要了,那怀胎生产也得等上十个月,十个月之后,也不一定就能顺利生产,就算届时母子平安,又有谁能保证一定就是个小皇子,就算是位小皇子,谁又能保证不会像万俟悔那样成了痴儿或者没多久就病死淹死被毒死?”哀停了下,就着桌案上的茶抿了一口,继续道:“至少十个月,呵,谁又知道轩辕哲理是怎么想的,十个月都足够再造他一个轩辕世家的了。嘻嘻,没见他哪里中用,办事的速度倒是十分的快,这么快便将楼皇后惨死之事添油加醋地传去了燕山国,年纪一大把了,还是那么好战,真是忠君爱民啊。”她低了眉笑,肩膀微颤,嘻嘻,嘻嘻。

西髅募地瞪圆一双猫眼,低低‘喵呜’了一声。

她似将一只猫咪的心思都猜得透彻,微微歪了头,显出一脸的无辜来:“不是我。”

“我知道。”它相信:“你不是主谋。”如此而已。

连笑容也不见丝毫的变化,哀在心底轻轻地叹,它说的话与她猜到的一字不差,她先于它知道它要说些什么,这感觉,很不好。

“那么燕山国君楼悦己呢?”

“这又回到起初的话题,燕山国君楼悦己亲自领兵毁了缡国的大宛镇。”哀也恢复之前的姿势,一手落在猫咪柔软的脖颈间,细细摩挲:“站在楼悦己的角度,即使楼皇后有天大的不是,都是他嫡亲的姐姐,而缡皇,即使是为民除害,也不过是个负了情的男人。况且,那孩子从五年前开始性子便古怪的厉害。”

‘那孩子’西髅别扭地挠挠耳朵,听一五岁孩子称呼一国之君为‘那孩子’,还真有点刺激它。

“再古怪,他也是燕山国的皇帝。”虽然年轻了点,虽然暴虐了点,虽然燕山国在这位皇帝的铁血政策下变得蛮横霸道了些。

“所以啊——”哀环臂抱起怀中的猫咪,起了身闲步挪到桌边,几个时辰前奉上的茶早已凉透,浑浊的绿深深浅浅,平静地像是要凝固了一般:“所以啊,他没有灭了缡国边关的流云城,而是选了一处只有一百多户,千多人的大宛镇,这已经是给足了他那位姐夫的面子了。虽然——”小手握住一只杯子,指尖沿着杯沿细细抚弄着,许久后慢慢抬起,凑到鼻下轻轻一嗅。瞬地,粉嫩地小脸如同一朵暗夜里的昙花,翩然怒放,甜腻醉人。哀低头对着怀里的猫咪眨眨眼,手里的茶杯顺势递到粉红色的小鼻子边。

“蛛丝。”西髅动动鼻子,专业地下结论:“这房里点的是紫槿木香,再多一味骨兰,便是剧毒一付。”

“好猫儿。”

猫咪西髅得意地扬起猫脸,自负道:“雕虫小技罢了。”

哀放下茶杯,抱着猫咪又抬步挪到窗下。孩童五岁的身高刚刚超过的窗台小半个头,踮起脚尖,还是能够到窗栓的。于是,素指一挑,奋力一推,双开的雕花窗霍然开启,斜风夹杂着冷雨也毫不留情地灌入厢房内。

倏忽,厢房内氤氲的温暖和紫槿木缠绵不休的酸涩被吹散打破,哀就站在窗下,高扬起小脸,身先士卒地品尝着雨水的味道,竟是夹杂了淡淡的血腥味的。刺目的闪电划破天际,同时划破的还有一双浅棕色的眼瞳,凌厉的白光在蒙着水色的小脸上折出一道光晕来,苍白沉寂。

‘喵呜——’西髅瑟缩了下,咽了口吐沫,却还是决定挣扎下:“夏未央,就不能留着吗?”多好一男人啊。

哀斜眉巧笑:“留着,做什么,端茶倒水还是侍寝暖床?”

“留着看。”

“那我就把他的头割下来送给你,你可以带在身边,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西髅抿紧嘴角,缩着脖子不再吱声,它最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它也最清楚她的能力比鬼还变态。

“怎么,不要了?”

“……”

“那,事后也别来和我叫嚷。”

“切。”西髅冷着脸撇裹头去,它不爽,相当不爽。

“就那么喜欢他?”

西髅冷冷一哼,挣脱了哀的小短胳膊,跃上了窗台,踟蹰两步又转回身道:“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你都将万俟悔送回去了。”

她扬眉,疑惑地看着一只猫咪:“那你为何偏要放到一起来讨论,万俟悔和夏未央又不是一个人。”

“为何非要杀了他。”放过一个和放过两个有什么区别。

哀爱莫能助的耸耸肩,银质的绣花针被夹在两指间,针尖凉薄嗜血。唇边浮了笑,梨涡浅浅,她轻吐一口气,音色软糯:“西髅啊,我最讨厌,往我身体里扎针的人。”

第四十一章 旧旧的

一个冗长的,甜美深沉地另人不想醒来的梦境,一个破碎的,惊慌疯狂的另人想要逃离的梦境,如同十字交叉编织的牢笼,疏疏密密,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的桎梏。

入夜,子时未到,又一轮的电闪雷鸣笼罩着整个伽蓝寺,窗叶门扉微微晃动着,木质摩擦声时而刺耳时而低哑,隐在雷电声中,更像是阵阵鬼泣。供奉着百尊佛像的大殿,盘香缠绕,青烟寥寥,唯殿中央鎏金嵌百宝千手观音像前点着一排长明白莲灯,簇簇冷黄|色的火焰颤颤巍巍,苟延残喘,也硬是将本是珠光宝气的佛像映照得苍凉森冷。

空旷高耸的殿堂下,夏未央赤L着上半身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仿若契月祁凉绸一般的墨色长发铺展在他身下,蜿蜒流泻。细细的一层薄汗布满男子光洁的额头,如画的眉眼轻轻颤动着,似乎是想要睁开,又像是挣扎着不愿意睁开。梦魇里的一声咳嗽,带着男子的身形一颤,丝丝血色便也顺着男子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线条魅惑的脖颈,顺着平滑诱人的肌理蜿蜒而下,勾勒出动脉的所在。

男人的梦辗转时光,回到了他记忆里的多年前。从小便生活着的地方,一年里有半数时间都在飘雪,茫茫平原,纷纷扬扬,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纯净无垢的白,看得久了,眼睛总是被雪光刺痛地流下泪来。他喜欢那些无穷无尽的白,他喜欢雪原上空翱翔的雪鹰,他喜欢雪原上奔跑的白狼,那是他的国度,是他从他的父皇手中郑重其事地接下的责任,他的北遥,白得璀璨夺目。

时光跳转,又是一年隆冬,冰封北海,他牵着悦己,同苏睿并肩站在黑沙滩上,面前冰封百里的海面上,清脆的笑声和着冰冷的海风忽远忽近,身穿白色裘衣的少女,足踩冰雪,旋身成舞,一双玉手翻转,便是满眼飞花。便是那么一幕,他见着了比北遥千年不化的白雪更纯洁剔透的美好,所有的喜欢都残碎败落,便是那么一刻,他爱上她,没什么道理却倔强地在心中认定,从此所有的喜欢都无意义,他只剩下爱,只对她的爱。

再跳一下,美梦变噩梦,他在城下,四国四城中的一人,带领北遥十万黑甲士卒,围攻一座城池,围杀一个男人。她在城上,嫁为人凄哺有一女,伴着一曲箜篌泣血,西漠长风中倾城舞袖。他们胜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她便用尽所有诅咒了他们,然后纵身一跃,让所有人都得不到,都后悔。

“舞袖。”他惊声尖叫,梦中的自己赫然站在城楼之上,身前的女子背对着他,翩然跳下。他与她相隔不过一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地想要抓住女子的手。

直到眼中泛出惊恐,他不曾想到她的重量竟能将他也拽出城墙去。一手持剑扣在砖石的缝隙中,一手紧紧扣住女子的手腕,他惊魂未定地喘着气,低头去看好容易才救下的女子,触及一张苍白自责的小脸,于是会心一笑,柔声安抚:“舞袖,不怕,我会保护你。”

女子倏忽一笑,清澈明净,神色里没有一丝畏惧。她歪着头,无辜地看着男子,许久才道:“未央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

“舞袖?”

“未央曾经说过,上碧落下黄泉都是要陪着舞袖的呀。”女子高高仰起的脸,对着男子莞尔一笑,遣倦万里山河的柔美灵动。

夏未央看得痴了,上碧落,下黄泉,他的确说过,抛弃一切也要同她在一起的。吊在半空中的身子猛地向下沉去,夏未央瞬地惊出一声冷汗,手中的长剑慌乱地往石缝中又送入几寸。

女子带着丝丝心伤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夏未央,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你说过要同我一起死的,放手,现在就履行你的誓言,陪我去死。”说到最后,近乎凄厉。

“舞袖,你,你听我说。”夏未央一边顾着插在石缝中的剑,他和她的生命都悬在那一剑之上,一边还要顾着身下与自己十指交缠的女子,哀怨的眼眸,只一眼便让他心尖刺痛:“舞袖——”

话还不及说完,女子眼眸一眯,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拉扯着夏未央狠狠往下,连带着男子插入石缝的剑破石削铁,在坚不可摧的三途城城墙上切出一道豁口来。

“舞袖。”夏未央惊得大叫,再转头,身下的人那里还是倾国情城的女子,一具骷髅,一具穿着雪白衣裙的骷髅。夏未央大骸,头顶的剑更在此时滑出几分。

“同我一起去死吧,同我一起去死吧。”骷髅口齿微动,发出的是女子嘶哑凄厉的吼声,同时溢出的还有另人毛骨悚然的森冷笑意。

“你——”夏未央气息紊乱,想要放手摆脱,却发现那五指白骨早已将自己的手腕颤得死紧,带着势要拖着自己下地狱的姿态。森冷笑意掏心挖肺,夏未央失了所有的沉稳,大力地挥甩着手臂,俊颜扭曲,灰白恐惧,他不想死,

“同我一起去死吧,同我一起去死吧。”森森白骨,骨节摩擦,咔咔作响。

“啊——,放开,放开我——”男人惊恐,音调嘶哑,双脚毫无章法地踢打狠踹着那具白骨,一下一下,挫骨扬灰。

“未央。”一身尖啸,节节白骨碎断,纠缠的是指离弃的一瞬,白骨重又化作倾国倾城的女子,膛着一双美目,眼泪如断线的珠,就这么跌下城楼。

脸颊沾了泪,温凉一片,夏未央眼瞳骤缩,胸口剧痛。他做了什么,记忆再次入流水倾泻。

‘我夏未央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乔舞袖一人,上碧落,下黄泉,不离不弃’。曾今的信誓旦旦,可是生死关头,他放开了她的手,誓言在被揭穿的一瞬成了谎言,上碧落下黄泉都是狗屁。

“舞袖————。”郁结在心口的痛冲破喉咙,听在耳中凄厉地不似自己的声音。

夏未央猛地睁开眼,一双碧色眼瞳募地撞入,如幽也鬼火。不及男人反应,庙堂里来回碰撞的凄厉吼声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刺穿,猫咪的脸玩味也诡异,供台上的尊尊佛像尊贵又漠然。

倒抽一口冷气,心肺一阵如细针扎入般的疼痛。男人皱眉敛目,睨着站在自己胸口上的雪白猫咪,一只前爪正压在自己的锁骨之间,尖锐倒钩若有似无地擦着自己的脖颈。

‘喵呜’粉舌一吐,欺上男子的脸颊,遗留一片水渍,碧色猫眼一闪,越加兴趣盎然。

夏未央惊魂未定,挣扎着想要起身,支起手肘,刚刚抬起一些,便忧跌回,全身无力,虚弱不堪。

‘喵呜’西髅眯了眯眼瞳,它也有看人垂死挣扎的恶趣味。

眉心皱得更紧,如此近的距离,他确定他看到那只猫咪在笑,放荡轻蔑,对象是他。

“醒了?”

孩童的声音,还带着些奶气,软糯悦耳。夏未央侧头,朝着声源处望去,一眼,便再挪不开目光。

第四十二章 无题

白莲灯头,焰火明灭,映照着满身金玉珠宝的佛。案前,台下,高耸庙堂百年沉积的阴影里唯一的一小块光明地,五岁的孩童盘腿坐于一方莲稳蒲团之上,慢捻经珠,神情虔诚。

一身黑衣,墨发披散,微微摇曳的烛光里,只一张小脸清晰明了,却有最是模糊不清。夏未央记得,这个孩子是随着司徒曜和司空轻一起来的,在山门前摔?br />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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