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锦屏……”田园担忧道。
无双双目微沉,冷声道:“本王近来太忙,竟忽略自个儿的身子。”
田园闻言惊:“公主!可要召姚太医来瞧瞧?”
无双摆摆手,道:“无碍。”
“那锦屏如何处置?”田园眼中露出杀意。
“先留着,瞧瞧能否拎出傀儡线。”无双淡声吩咐。
“奴才省得。”
所谓傀儡线,就是傀儡戏中操纵傀儡的细线,燕王是要顺藤摸瓜呢。
“公主今夜是独寝还是唤绿蒲来伺候?”田园试探性地问道。
“将那新来的柳月唤来!”
“公主!”田园有些不赞同:“那柳月进府才半个多月,底细还不清楚……”
“无碍,本王倒要瞧瞧他们都送些什么东西进燕王府!”
田园见劝阻不得,只得应声将那柳月唤来。
柳月是第次进燕王殿下的寑殿,心中虽好奇万分却不敢四处张望,知晓燕王就睡在榻上,也不敢抬头看眼,只低眉顺耳地看着脚踏上的金色靴子。世间子皆穿绣鞋,唯独燕王同子般穿靴。燕王殿下好穿金色,据是先帝赐予的权利,可身着与明黄极为相近的耀眼的金色。
他盈盈跪下,道:“奴家柳月见过殿下!”
田园见他极为守礼,心中满意,便退出去。
无双缓缓道:“抬起头来。”
柳月听令将头抬起,的确是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尖下巴,肌肤白皙细腻,双水盈盈的大眼此时含着怯意,面上带着羞怯,楚楚动人。不知是谁传出燕王喜欢等类型的柔弱子,于是那些送往燕王府的美人儿皆是按照个标准挑选的,不过能被田园留下,孩子想必有过人之处。
“过来。”无双招手。
柳月心中颤,却连忙起身走过去,生怕让等久。
无双让他坐到榻边,捏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柳月吓得双目紧闭,不敢多看近在眼前的燕王眼。无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潮湿的睫毛,不禁露出笑意,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水汽,想必是方才急着沐浴,又怕久等,并未拭干水珠。
无双不由温和几分语气:“睁开眼。”
柳月闻言又是颤,怯怯地睁开双眼,看进无双的眼中,无双顿时明白田园为何将他留下。个柳月有双纯粹的眼睛,他眼里看着,便满满地装的都是,再也装不下其他,有如此双纯粹的眼睛,必然有颗纯粹的心。无双甚为满意,将他拉上榻来。柳月面上闪过惊色,连忙又闭上眼睛,紧紧缩在无双怀中。
无双轻笑:“可是不愿?”
“不是!”少年急急睁开眼道。
“柳月怕惹得殿下不悦。”少年如实将心中担忧出。
“为何?”
少年又急急地看眼就敛下双目,道:“进府之前师傅就过柳月的眼神太过放肆,嘱咐柳月以后若是见着殿下万不可直视殿下!”
无双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本王喜欢的眼睛。”
少年闻言脸惊喜地看着无双,带着不可置信,如此坦白的喜悦令无双不禁露出丝笑意。
接下来,少年仿佛置身仙境,脑中心中皆是模糊片,却又满满的喜悦快要溢出,甚至落下泪来。然初经人事的少年并不持久,尽管应该已经受过悉心□。少年懊恼地落下泪来,楚楚可怜地看向无双,倒有种无双欺负他般的感觉。
无双失笑,轻轻捏他尖尖的下巴几下,道:“第次难免如此。”
少年缩在怀里,似是有些失落,然看到完美无瑕的脖颈以及圆润的如玉雕般的蝴蝶骨,不由心跳如雷。
无双讶异:“怎么?”
少年氲着水汽的大眼满是倾慕地看着,面上潮红,唇角委屈地颤颤,祈求道:“殿下……”
无双然笑,却是允他。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大雨,不如春雨的缠绵,秋雨的惆怅,冬雨的凛冽,疾风暴雨方是夏雨本色。无双看着少年额上冒出细汗,双眸黑得发亮,纯粹得像颗黑珍珠,面上却满满的是膜拜的神情。少年的动作如同那雨击打在窗棂上的乐声,或轻或重,或急或缓。澄净的泪水模糊他的双眼,使他出现幻觉,他竟隐隐看到燕王殿下的唇角有弧度。
暴雨方歇,初经人事的少年沉沉睡去,无双轻笑声,本想唤人将他送回他自己的园子,忽觉胸腹阵闷痛,气血倒行,经脉受阻,腹中疼痛愈来愈烈,无双欲运气调息,却使得气血逆行更快,张口欲唤人进来,却是口鲜血涌出,眉头皱,竟将满口腥甜咽下去。龙虽然是贴身的暗卫,但招人侍寝之时只会守在外面,此时自然不知的境地。胸中痛得快要爆裂开来,双目寒,欲掌打死沉睡的少年,不料五感顿失,失去最后丝清明……燕静番外文帝七年,生于芳仪宫,父皇虽然并不宠爱母亲,却因是他的第二个儿子而亲自前来探望,看着母亲依旧清冷沉静的脸,为取名儿,单名“静”字,之后便极少踏入芳仪宫。些都是母亲身边的老嬷嬷告诉的,母亲对父皇太过冷淡,明知自己出身低微,明知自己是异族人,却不使出浑身解数博得父皇的欢心,终累不得父皇喜欢。
可是嬷嬷错了,母亲看得比较透彻,母亲对,父皇子嗣不盛,出生之时父皇仅有两个皇子,宫内上下京城上下都盯着与大皇子,但大皇子是父皇珍爱的皇后所出,自有父皇费心护着,他却只有个势单力薄的母亲相依为命,倘若有人心存不轨,必定朝他下手。那时虽然年幼,却也感觉得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目光,那些目光直到宫中的皇子多才有所收敛。母亲是容国人,在大燕举目无亲,自然无娘家相互,因而更要事事小心谨慎,父皇的宠爱固然能让们风光时,却也是催命符。
文帝十三年,七岁。年三月,皇后生下公主,极得父皇宠爱,竟按照皇子排行,真真开大燕国的先例。这位小皇妹自然是瞧不见的,不但瞧不见,宫中后妃谁都瞧不见,父皇怕人毒害他心爱的皇后,下旨,不许任何人靠近淑兰殿,因此谁若想奉承送礼也只能到云妃宫里去。
云妃是何等人物,那些妃嫔去云缈宫自然得不好处,而父皇又整日陪在皇后身边,她们去云缈宫也见不着父皇,一来二去便也不折腾了。他随母亲去过一次,母亲在宫中要随大流,与别人不一般便是鹤立鸡群,更易招人惦记。母亲生性子淡,就是通话也是那般淡淡的,因此在妃嫔之中并不讨人喜欢,若不是还随大流,必定惹人不快,少不要吃亏。
不过是个公主,三朝洗儿便那般隆重,他虽不在场,却听得那些宫娥小声交谈,方知那位七皇妹的排场竟超过大皇子,足见父皇对她的喜爱有多深。大燕的嫡庶之分虽不算特别严苛,却也是有律法书明的,他们这些皇子平日里尊贵无比,但碰到这些时候便可看出出身。七皇妹虽然只是个公主,却因是皇后所出,乃是嫡,故可在皇家宗庙受洗礼,而他们虽然名字刻入玉牒,却是没资格进宗庙受洗礼的。
第一次见到七皇妹是在她的满月晚宴上。七皇妹出生的年头不太好,先是容国犯境,后是大皇子遇刺,但这些都无法阻拦父皇为她举办盛大的满月礼。满月礼上,见到许多人,甚至是那位传中的菊妃娘娘,想当年在座的文武百官心中是无比庆幸的,因为这位菊妃娘娘即便是久居宫中之人也未必见得着。她的确美如仙。也见到他的七皇妹,被明黄|色的襁褓裹着,被皇后抱在怀中。
关于皇后,他是很认同父皇的眼光的,宫中子美则美矣,却不能让子动心。云妃看似温厚,实则心机深沉;宁妃盛气凌人,背后的宁家令人忌惮;贺婕妤愚昧无知,却又野心勃勃;母亲太过冷淡,索然无味;其他子并无特色。唯独皇后,容貌可人,性子温婉,正是进驻子心中的那股暖流,所以父皇心中永远只有这一人。
看着父皇与皇后极为珍爱的七皇妹,毫不怀疑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长为大燕国最尊贵最耀眼的公主,一生荣华,甚至会在青史上记上一笔。但是孟将军死,皇后也死,她也被禁足淑兰殿,一关就是四年,再次回到众人面前之时已经七岁。
她由父皇亲自送进上书房。父皇的五位公主,母妃尊贵如云贵妃与宁妃,自然专门请宫中的师傅教导,偶尔还可邀请学士授上几课,其他的便有教习嬷嬷教导,惟有她一人能进上书房与皇子一起读书。一直记得她那日的装扮,一身金色长袍,乌发高高束起佩以玉冠,腰佩折铁宝剑,坠龙纹羊脂白玉,明明气渐热,左手依旧戴着羊皮手套。
此时他已知晓母亲与容相的渊源,也知自己肩上的重任,因而对华静夜的示好并未拒绝。然父皇如此重视七皇妹,他便也上心,在上书房读八年的书,便也看八年。她的确奇特,不爱琴棋书画,独独钟情于兵道。
起先只道性子冷,不料的确资聪颖,自有一套想法。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两次,一次是论惠帝陛下功过,另一次是论百里皇后的用兵之道,现在想来两次的言论未必是最精彩的,但当时她不过七岁稚龄,刚到上书房便语出惊人,心中自然极为震撼。
燕满故意挑衅,她只道:“为君者,思社稷,心系下,不可为私情所惑!”
李太师故意考,她反问:“何为帝王?帝王便是国家之主宰,议帝王之功过,应着重其政略于社稷之优劣,怎可偏执于‘情爱’二字!世人多愚钝,喜本末倒置,等为何议此等无意义之题!李太师,本宫所言是也不是?”
后太保张棠问“白岭之战”,昔日百里皇后在白岭降兵六万,颇得世人称颂,然她另有想法:“其时为救助降兵,己方士兵损失不清,大将孙隅的独子便死于那时,孙隅生无子,怀恨在心,于建国十四年发动叛变,几乎动摇大燕根基,兵败后占领西北边陲建立孙国,于武帝之时才被收回。降兵之中也有部分心中不服,或武装叛变或于朝中活动,致使大燕国度动乱不止、朝政混乱,待平息之后花费三十余年休养生息才得以逐渐恢复繁荣。百里皇后此举实则埋下祸根!”
可以百里皇后正是因为“白岭之战”而青史留名,他进上书房也有几年,读的那些史书上无不是对百里皇后的仁举用尽褒奖之词,可仅凭这番话便使他心中动摇,或许得比那些史书上得更为残酷,但却真实。
张太保又问如果她是百里皇后会怎么做,她的回答更令惊诧:“‘白岭之战’大胜,百里皇后虽然为建国扫清些许障碍,却又导致日后的全国动乱,相较之下,弊大于利!本宫以为,开国容易守成难,若是本宫,宁愿建国困难也不愿国家动乱,因为动乱更伤元气。而为救助心思不明的降军折损忠心耿耿的己军,实在令部下寒心。故若是本宫,必坚持完全杜绝降军之异心!”
当时他便想,这个七皇妹果真不般,日后想来那番话倒也符合她的性子,生来就站得高,自然看得远,封王却也不算意料之外,父皇恨不得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送到面前,区区个爵位算不上什么。
或许是一直看着,对她也就在意起来,华静夜每每皆以此刺刺。说到华静夜,他的命运比还要讽刺,华国王后的嫡子,竟然送来大燕当质子,他暗中结识多方势力,还不是为将来回国争储之用?与他的关系倒是奇妙,非敌非友,若是互相利用,目前也无事用到对方,但却时常喝酒品茗,大概算个酒肉朋友。
不记得华静夜刺过多少次,看着她建功立业,看着她逢场作戏,看着她养宠,看着她与那小小的员外郎关系微妙,看着她与李晏若即若离,一看便看十年,看到华静夜回国,看到大燕动乱,看到父皇病重,看到……看到不能再逃避肩上的担子。
走之时,她还深陷京城上下热议的“二女争夫”的戏码,不过他跟着去赌坊,跟着押注,知晓她不会嫁给李晏,将那张押注的凭证放在心口处,最为靠近的心。他知道,一走,便是沧海桑田。
起兵的时候,一直在想,若赢,要将她置于何处?可直到攻进皇宫,也没有想好。冲进乾仪宫,并未如愿看到病重的父皇,他便知是个局,一个引入瓮的局。不知为何,心中竟然舒口气。知她在淑兰殿等着,所以不顾容平的反对,坚持去淑兰殿,尽管知道一去便再无可能离开。
他道下辈子们不做兄妹,做夫妻。想狠狠咬口,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又不舍下口,将那张押注的凭证给她,想让她取银子建处宅子,经常来看看,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对她不是兄妹之情,却也未必是男女之情。看着她十多年,或许连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自己心中竟多这样个重要的存在。此时,是不是男女之情便不重要,只知她是世上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女子。
这,便足够!
发表于本帖最后由 agsmile92 于 2010-9-23 11:10 编辑琥珀番外“王爷想不想知道应贵嫔是如何死的?”颜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冷笑声,停下脚步。
果然,她得意地笑道:“是因皇上和燕王而死!”
我看都不想看脸个丑陋的人,继续向前走。
或是不喜被人忽略,颜嫔恼羞成怒:“燕然,区区个‘应王’的名号就能满足吗?不过施以小小恩惠,就甘愿为那对兄妹做牛做马?”
我心中自嘲地笑笑,面上却带几分兴趣,转身看:“颜嫔可有什么见解?”
看出她眼中的得意和预料之中,兴趣更浓,也罢,就听,看能否出新意来。
我是燕然,但大多时候被唤作琥珀,琥珀是我的小名儿,父皇取的,据是因为有双琥珀色的眸子。
出生之时,母亲想必是极受宠的,后来又封“贵嫔”,有专属的宫殿,我的周礼举办得也算隆重,据太后当时也是到场的,比那七皇姐有面子。当然这些是不记得的,我记得的只有母亲温暖的双手,宫人当初的讨好,锦衣玉食不,父皇与太后见着也是极欢喜的,想来也曾是个无比尊宠的皇子。
宫里头的人最实在,谁受宠就奉承谁,谁失势就踩谁。所以母亲死后,我便成谁都懒得看眼的失宠皇子。母亲温暖的手不见,锦衣玉食不见,往日见到我就展开笑颜的父皇看都不愿看一眼,就把我打入冷宫。彼时只有五岁,虽不太懂事,但对周围的变化还是感觉得到的。于是,被送到淑兰殿的时候心里是极害怕的。
淑兰殿是已故孟皇后的寝宫,孟皇后故去后,那七皇姐就被囚禁在那里,父皇下旨,不许任何人靠近,因此那淑兰殿与冷宫并无区别。
那是第一次见到阿姐,有似曾相识之感,后来世人都道我与阿姐神似七分,我是极高兴的。阿姐一身男装,气势逼人,虽然只比我大几岁,但那冷冰冰的脸显然比我成熟许多。虽然看都不看我一眼,但我还是喜欢她,但那时初到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人,我难免有些害怕,便如何也开不口。
说来也怪,我其实是极怕的她,偏偏就爱跟着她,似乎觉得偌大的淑兰殿她才是最亲近的人,于是赖着与她同眠。我知道她不耐,好洁,不喜人近身,可是我喜欢靠近她,只要靠着才她安心。当时心里想着,若非要我赶出去,便哭给她看,她倒是狠心,可是吴嬷嬷舍不得,最后莺歌也来求情,于是我如愿与她同寝。她的体温偏凉,我靠着并不温暖,但是心里很暖。
她吃饭比我快,吃完就走,我不想她走,就抓住她的衣角,想讨她喜欢。我见她已是一副明艳少年的风流模样,便怯怯地唤声:“哥哥!”我知道该唤为“皇兄”,但觉得“哥哥”亲近,故如此叫唤,岂料闹笑话。
吴嬷嬷笑着对我:“八皇子,公主虽然按皇子排行,但不是皇子,您该叫皇姐。”
虽知晓她是皇姐,却见她一副男子打扮,才学着别人称呼那般唤“哥哥”,“皇姐”这个称法我不喜欢,太冷清,不能显示我俩同食同寝的情谊。倒是江夫子想个好称呼,“阿姐!”
我想,这辈子也只能被我一人唤作阿姐。
清晨起床的时候,我见她穿衣,不知怎地,就生出为她扭上钮扣的想法,待反应过来,已经伸出手为扭上一个扣子,可第二个却怎么也扭不好。她等得不耐烦,便让我先学会自己穿衣。此时我的伟大理想便是一辈子为穿衣,所以很快学会替自己穿衣,然后为她穿衣。
同寝同食,下间还有谁能像我们一样离这么近?没有!
我想,就这样一辈子也好!
可是阿姐不可能被关在淑兰殿辈子,于是去上书房读书,拜林池为师,越来越强大,怎能落后?只有与她一般强大,才能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后来,有龙卫,被封“燕王”,与李晏传出婚约,与云起情愫暗生,宠幸男宠,记住柳月,娶夫生子,……不是不在意的,但永远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亲口所说,世上之事都能改变,惟有血缘无法变更,庆幸与她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她手把手教会我杀人,教会我权术,教会我治人之道。
世人只会津津乐道地讨论应王与燕王之间的不伦之恋,后人也道我一生未娶便是因为痴恋亲姐。他们都错了,仅仅是姐弟之亲情或是之爱情都无法形容我对她的感情,她是我的信仰,我的全部。
“他们兄妹用你母亲之姓为你的封号不过是假仁假义,归根结底不过是想笼络你一辈子为他们卖命,怎能被小小的施恩蒙蔽!”颜嫔面色狰狞。
我却不耐,“颜嫔还是长话短为好!”
她显然不高兴,但还是将她以为的秘密道出:“应贵嫔是因为相貌像孟皇后才被宠幸的,而你的出生本就是个阴谋,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遇刺重伤,险些身亡,先帝便宠幸应贵嫔生下王爷,打算过继给皇后。”
“孟皇后早就过世。”我提醒。
却自信满满:“太子也痊愈,所以应贵嫔便没价值。”
我不禁失笑:“本王听母亲是因萱贵嫔而死。”
她面上的笑容一滞,却继续道:“那不过是先帝使得障眼法罢。应贵嫔当时极受宠,先帝酒后吐真言,应贵嫔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自然留不下命来。”
“什么秘密?”我倒是生几分好奇之心。
“关于帝香,那对兄妹其实是颠倒位置,当年先帝将帝香给燕王,而非当今圣上!”她语出惊人。
我心中极为满意,的确是个有新意的法。
世人只道应王与燕王不愧是姐弟,手段残忍,残暴嗜杀,就连身上戾气都相差无几。却不知我是一路踏着阿姐的脚印成长起来的。即便在世人眼中,我是被驱离京城,但心中清楚,阿姐不会让我离开她的身边,只是想磨练我而已。在容州之时,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无时无刻不在回想昔日她教给的东西,就算再苦又如何,只要将容州治理妥当,便能回到阿姐的身边!
不后悔听从皇兄的命令远调容州,后悔的是以为李晏他会将阿姐照顾好,愤怒的是他花兆琰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阿姐受伤,这些是不可饶恕的!
“燕无双,你也会有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被亲爱的弟弟背叛的滋味!”宁颜若岂止是花容失色,根本就是惨不忍睹。所以早就说过,女子要像阿姐般淡定才会美丽,比如嘉义公主云生,即便不够美丽也能高贵,比如皇后罗小鱼。像宁颜若般丑陋的女子,永远也逃不过宁家子丑陋无比的下场。
不过还是顺着的意思看向阿姐,一看差点笑出声来。什么是差距?便是差距!宁颜若已呈疯魔之状,可阿姐依旧双目沉静,面色如常,份气度不是般人所能拥有的,所以宁颜若永远比不上阿姐的一根头发。
“应王,为何不动手?可别忘母妃是如何死的!”宁颜若催促着。
我思忖片刻,声音沉痛:“阿姐,昔日你曾教导,世上最丑陋的便是人性,当年我理解得不够透彻,今日在颜嫔身上倒是见个十成!”
话刚完,宁颜若的脸色立即一变。我自然不会理会,直看着的阿姐,若非与她如此亲近,必然看不出她眼中的笑意。
“燕瑞,你这个懦夫!”宁颜若怒不可遏,“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便让陪着你的好姐姐一起去地狱!”
我微微叹口气,?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