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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儿乖得很!你抱抱她吧。”燕北见她已经喝完药,便把孩子送过去,孟淑兰产后虚弱,全身无力,至今还未抱过孩子,今日精神好了些许,燕北知她心里渴望,便让她抱抱。

孟淑兰心中虽然极想亲近孩子,却还是温柔笑道:“还是不抱了,我身上药味儿太重,别熏着孩子。”

燕北一把把孩子塞进她怀里,道:“她还能嫌弃亲娘不成?娘亲吃药可都是为了她!”

孟淑兰抱紧孩子,无奈笑笑,贴贴孩子的小脸,却突然闻到一股淡冷的清香味儿,即便是如此浓重的药味也遮盖不住,当即喝退宫人,惊道:“皇上!你给无双用了金蒲的香水!”

“果然瞒不住你,你的鼻子灵光得紧!前日瑞儿回来说在蒲华看到了大片的花田,说你你肯定喜欢,想找机会带你去看看。”燕北笑道,企图转移话题。

孟淑兰没有被蒙混过去,严肃道:“皇上,金蒲是帝香,怎能给无双用?”

蒲华花中有一品种名为“金蒲”,花色为金色,花朵硕大,一岁一开,一株花开只一朵,百日不谢,香气淡雅持久,制成香水沐浴,花香入骨,永久不散,任何香气都遮盖不住,即便是化为白骨,香气也附骨不去,更有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之效。

金蒲极难养活,且极为霸道,所植之地方圆百里之内只得一株,十丈之内不得有其他植物生长,十丈之内哪怕是草也长不活,而且还会影响金蒲生长。金蒲极为稀少,普天之下只得两株,一株长于蒲华,一株长于大燕皇宫,均长在专门的温室内,由专人培植,皇宫里这株更是十日便要换一次从蒲华运来的新泥。

自大燕建国以来,金蒲便是帝香,新皇即位之前须至宗庙沐浴焚香,用的便是金蒲香水,以示为上一任皇帝指定的即位人选,金蒲香水几十年才得一小瓶,新香制成由皇帝保管,直至传给下任皇帝。此事自然机密,因此洗儿礼上仅李太师一人知晓那玉瓶中装的是什么,促使他改变初衷,弃长命锁而改送宝剑。

于世人,因具“长生不老”之效,金蒲成为求不得的宝物,为何求不得?提炼香水时须从花株上活取花瓣和花蕊,若折断再取则毫无功效,年年提炼,几十年方得一小瓶,若量不足以装满玉瓶则无长生不老之效。因此,金蒲成为传说中的至宝,永远求不得,久之,便成为传奇,模糊了事实,世人大多已不信世上真有此花存在。武帝时期因战乱频繁导致土壤贫瘠且沾染了唳气,那一朝的金蒲香水整整提炼了五十年才满一瓶,幸而武帝长寿才等得了传给下任皇帝的香水。

现今世人多认为金蒲长生不老的功效是传说,大燕的皇帝还不是死了一代又一代!事实上金蒲确有长生不老之效,只是长生不老不等于长生不死。自古以来,皇帝总是心怀天下,日理万机,若是勤政爱民的圣明君主,想来更为辛苦,虽然吃用皆精品,又有专人伺候调理,始终因殚精竭虑而并不长寿。但是,大燕国的皇帝均长寿,且薨逝之时样貌仍若中年时模样。大燕国开国近四百年,到燕北不过才十位皇帝。

远的不说,且看近百年。燕北的祖父武帝陛下峥嵘一生,三十四岁即位,执政四十二年,享年七十六岁,死时若四十岁模样。燕北的父皇睿帝陛下先天不足,体弱多病,本活不到三十岁,即位后却活到了五十岁。燕北早年受过重伤,久治不愈,本命不长矣,然即位十几年来虽不强健却一直无事。

“下一任皇帝会是我们的瑞儿,他不会介意的。”燕北宽慰道。

“那也不合礼法,没有帝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不受祖宗保佑,史书也会记载,你让瑞儿如何自处?”孟淑兰不满道。

燕北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这么快便嫌我偏心不成?无双儿会伤心的!”

“我不是,事关……”大统!

燕北抢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事关大统,不得马虎’是不是?你放心,无双是我们求了十几年求来的宝贝,我们宠她,瑞儿也会宠她,不会介意此事,且待瑞儿即位之时自会有法子解决此事,你不必担心。孟将军已经七十多岁拉,要不了几年朝中必有大动,瑞儿已经大了,跟在我身边学着处理政事,自然不必担心。可我们的无双儿还小,你又身体不好,我虽可竭力护她周全却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我不能不为她打算。瑞儿他已懂事,会理解我们的,你不用担心。”

孟淑兰闻言,心中既是感动他想得如此周全却又不免伤感,帝王家便是如此,容不得半点差错,形势不由人啊,不由眼眶发热。“你是不是早有此等想法?”

“二月的时候,祭香师送来新制成的帝香,还自称年迈引荐了他的弟子,我便任命他的弟子为新一任的祭香师。此新旧更替使我思及当今朝政,便想到若你生的真是女儿要如何才能护得她周全。日前见到瑞儿,淑兰,我们的瑞儿很好,他求得半日假快马赶回宫只为见妹妹一面。就是他促使我做了决定,我相信只有如此才能两全。”

孟淑兰的脸色仍不见好转,燕北知她多愁善感,便笑道:“别多想了,猜猜无双儿今日收了哪些礼物。”

孟淑兰勉强笑道:“还能有哪些特别的?几位亲王和郡王是来不了的,太后和宁王想必也是不到的,那几位大人都是精明的人,必然是中规中矩的,片叶不沾身。”

“你说得也不错,只是有个你想不到的人送了一件特别的礼物!”燕北故作神秘道。

孟淑兰思索片刻,左右二相皆是严谨之人,不会做这出头鸟;李太师圆滑世故,城府颇深,心思缜密,且早就不问政事,不会在这种关头表明立场;张太保行事更是一板一眼,又爱书成痴,想必是送了好书;云大学士善制笔,想是送了亲制的好笔;莫不是姚怀广得了什么珍奇的药材,送给无双儿了?

“是姚太医送了什么珍奇宝物么?”

燕北神秘一笑,脸色有些阴沉,道:“你猜错了!是李醉客那个老狐狸!”

“李太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露头,实在是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难道他要选边站了?”孟淑兰惊道。

“我倒是没看出来他有选边站的动向!”燕北恼道,想到那个老家伙竟然送了危险的兵器给他的无双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李太师到底送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孟淑兰小心问道。

燕北冷哼一声:“佩剑!他当场解了他的佩剑送给了无双儿!”

孟淑兰惊诧不已。

三朝洗儿(下)

李醉客此人,出身名门,今虽是三朝元老却仅有六十三岁。他参军甚早,年十五便已从军,随即参与琉国战事,十九便战功赫赫。武帝四十年,他因善使大刀被武帝封为“金刀大元帅”,倍受宠爱,次年更加封“忠勇侯”,乃风光一时的少年侯爷。然武帝驾崩之后,他便弃刀而佩剑,睿帝年间他仅上过一次战场。睿帝不喜征战,他便韬光养晦,出入庙堂,只管训练新将,父亲孟尧虽年岁比他大上近十岁,却得过他的指点,也算得上是他的门生。后担任太师一职,教授太子燕北,便只允旁人称其“太师”,不允“侯爷”一称。

李太师的那把剑随身佩带四十余年,入宫免解,早已被看成专属于他的荣耀的象征,待他百年之后大抵是要陪葬的。还有一说,李太师门生无数,却从未真正承认过谁是他的弟子,那把剑是要传给他的传人的。无论如何,那把众人关注的宝剑赠给一个刚出生三日的女婴必会引起轩然□,在这个时候很可能会影响已经紧张的朝中关系。

先帝曾言,李太师是个深不可测的政客。他可以在战功赫赫、年富力强的时候激流涌退,弃武从文,从一名天生的军人变成一名儒雅的文士,他门生无数却从不结党营私,他位高权重却甘作平庸、不问政事,他允许他的独子成为身份低下的商人。皇上与宁家对立,他至今没表明站在哪一边,平日在朝上也是不发一语,淡化自己的存在。有人说他的惊世才华在早年便消耗殆尽,知晓内情的人便知他行事老辣、深藏不露。赠剑一事必会引起过多猜测,最有可能的猜测便是李太师决定站在皇上这边的先兆,与他平日低调的处世风格不符。任何一个多他稍有了解的人都不解他此举的用意。

“难道他想收无双为徒?”孟淑兰说出一个她自己也不相信的可能。

“休想!他休想!”燕北气极,“我的无双儿是要长在名贵温室里的娇嫩花儿,何需吃苦?他用一把破铜烂铁便想得了‘无双儿师傅’的头衔,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不许,朕绝对不许!”

“皇上息怒,淑兰只是猜测而已。李太师哪里是简单的人物,怎么会有如此单纯的想法?”孟淑兰无奈地安慰暴跳如雷的皇帝陛下,他太过紧张宝贝的小女儿,已经不能冷静思考。“无双已经睡了,你别吓醒她!”

“反正他就没安好心!”燕北不忿,看看不知不觉睡着的小女儿,自觉压低声音:“皇祖好战,且多疑,在位时期大权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最忌有人分权,曾祖当年封的几个爵位全被他以各种手段收回,并取消世袭罔替,他甚至已忌讳到连亲子都不封侯的地步,却独独封了他李醉客一个‘忠勇侯’。

他当年手握兵权,又是唯一的侯爷,父皇忌惮他,任命他太师一职,此后便称他‘李太师’。太师乃文职,无实权不说,就是身份地位又岂比侯爷尊贵?明明爵位尤在,父皇却只称他太师,其用意再明显不过。他却照单全收,此后只应‘太师’一称,不再上战场,训练了一批新将后连军营都不踏足,还不引人注意地慢慢交还了手中兵权。几十年来,他在朝中简直是如鱼得水。父皇说他不是单纯的军人。一个单纯的军人可以在战场上称雄,却可能无法在庙堂上保命。而他年纪轻轻便可转移众人视线,消除帝王猜忌,隐藏实力,地地道道就是一个高超的政客。

且说他当年少年得志又俊俏非常,乃是乘龙快婿之上选,多少大人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便是已过世的淳亲王的女儿婉香郡主、肃亲王的女儿流香郡主、郑亲王的女儿郑环郡主都芳心暗许,非他不嫁。他却娶了一个身份低下的商人之女。再说他唯一的儿子李幕遮,不入仕不从军,竟做起了商人,他也不反对。其实是他精明,商人虽然身份低下,却掌握经济命脉,富硕得很!

我和宁家关系紧张,他至今未明确态度,你以为宁家就没采取做法?是抓不住把柄!他虽不问政事已久,但如今军中头衔高些的将领皆为他的门生。那戍西将军李凉就是他亲手□出来的,手握大燕三分之一的兵权。驻守东南的威远军中的几位高级将领也在他□的那一批新将之中,其中副将康震更是他的亲家,李幕遮就是娶了康震的女儿康红英为妻。就连孟将军也勉强算是他的门生,卖他几分面子是必然的。宁家不敢硬来便想走歪道,他又行事谨慎,宁家实在是奈他不得。非但抓不住他的把柄,连李幕遮的也抓不住,找个由头封了他几家铺子算什么,压根不痛不痒,他们父子俩都狡猾着呢。

这样一个至今不湿鞋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赠剑之举却又未说明其意,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好事!”

“如此说来,他赠剑之举岂非意义非凡!”孟淑兰灵光一闪,惊道:“莫不是要为他孙子求亲吧?听说他的小孙子已经七岁了。”

“他妄想!”燕北本已平静下来,闻言又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直冒,怒道:“老家伙J诈,夫人和儿子是J商,媳妇是粗鲁的军人之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的无双怎能嫁到那种人家?”

孟淑兰看他的恼样,有些好笑:“要我说也未尝不好,李太师娶商人之女,李幕遮从商,还娶了出了名儿的母老虎为妻,他们一家人都不在意世俗,活得自在!不像王公贵族,表面光彩,规矩又多,背地里有几个干净的?”说着,想到这皇宫便是最不干净的地方,心里有些发凉。

燕北闻言一顿,良久才道:“竟顾着生气便没想到一点,那老家伙怕是晓得‘金蒲’的。其他人年纪尚轻,对皇家秘闻所知甚少,他李醉客历经三朝,又深得皇祖喜爱,皇祖驾崩之前皆是他陪伴在侧,想来知道不少秘事。如此说来,他赠剑之举便也说得通了。”说着想到他一直不让自己省心,又思及张棠那块硬石头,忆起当初两人授己课业的情景,便又气恼:“他和张堂两个家伙就是不想我好过!”

“张太保如何得罪于你?”孟淑兰见他无端提及张棠,便问道。

“你可知张棠送了什么?”

“张太保爱书如命,想是送了好书。”孟淑兰不解,张棠此人根本就是一块石头,几十年都未曾改变。

“他送了《兵论》给无双!”燕北咬牙切齿。

“就是你怎么也读不透的《兵论》?”孟淑兰笑问。少时她陪燕北读书,唯有这本《兵论》无论费多大功夫读上多少遍都不得精髓,无奈弃之。为此,张棠还感叹燕北毫无天分。

“瑞儿也读了此书,经常跟我抱怨艰深难读,我便与他说起你也拿这本书没辙,他便不再自责读不好了。张大人送此书莫不是对无双有所期待?”孟淑兰看看熟睡的女儿,想看出是否有什么惊世之才的先兆。

“无双儿不用读这个,她可以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懂,我会宠她一生,呵护她过最快乐的生活,等我死了之后还有瑞儿代替我宠她。她若想嫁人,我便为她选最好的驸马,能像我们一般呵护她,她若不想嫁人,我会让她如孩子一般快乐一辈子!我们的无双儿生来就是享福的,不用担心其他。”燕北慈爱地说。

“可是你也说了,形势会变,到那时无双最为危险,若你不能护她周全,若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又怎么能保护自己呢?帝香也不是万能,能救她几次?”孟淑兰越想越惊慌,“要不我们将无双送出宫,让她过普通人的生活?”

“淑兰,你不要惊慌!别多想,如今多少双眼睛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无双送出宫并不安全。在宫里她至少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送出宫便是未知了。你忍心无双成为胁持我们的筹码吗?你忍心她出宫受苦吗?”燕北环住她的肩膀劝慰。

孟淑兰闻言,心中清明许多,抱紧怀中的女儿,不禁神伤。

我的无双儿,母后本希望你如普通女子一般一生安乐、无忧无虑,如今却要望你强大,能够保护自己。是母后无用,不能保护你,害你父皇早早就为你打算,是母后无用,害你一出世就锁在这红墙之内,是母后无用,给了你这样的人生。

大燕三百八十七年,文帝十三年,三月十九,帝携七公主至宗庙行三朝洗儿礼。太后于燕宁养病未至,七公主外祖母靖安公主早逝,皇后体虚卧床,遂由洗婆代之。然帝命人喝退洗婆,亲持洗礼。礼中,公主所用饰物均雕有五爪金龙,左右二相谓之越制,跪求帝替之。帝不允,曰:“饰物乃按公主生肖雕纹,可有祖法不允?”左相答无。遂礼续之。

洗礼毕,行添盆礼。太后及宁王皆赠玉如意一柄,左右二相皆赠长命金锁一把,太师李醉客赠随身佩剑一把,太保张棠赠书《兵论》一本,文渊阁大学士云折柳赠亲制牛角笔一支,太医姚怀广赠香囊一只。后行开荤礼,由皇后||乳|母吴氏主持。

——《大燕国 内史》

遇袭(上)

皇帝陛下自得了小公主后,每日下了朝便急急赶去淑兰殿,整日把宝贝的小公主抱在怀里,连折子都打发奴才全搬到淑兰殿的西阁,批折子的时候一手持朱批一手还抱着那小小婴孩却也不嫌累,整日欢喜得很,胸中自是一番舒畅。里里外外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圣上得了心心念念许久的小公主,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其中有几番欣喜几番不快却是各人心思。

一更刚刚打过三点,这个时辰燕北若未就寝便是在淑兰殿西阁批折子,怀里还抱着心肝儿宝贝七公主。小无双还未入睡,三月的天还有些凉气,小小婴孩被裹在重重襁褓里,只露出一张白净圆润的小脸蛋儿,她不哭不闹,圆圆的眼睛正顺着燕北抱着他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燕北批折子,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她已然懂事。

燕北批完一本折子,低头看看女儿,发现女儿正看着折子,不由笑道:“难道我的无双儿竟是懂得政事的么?莫不是想为父皇分忧?这可不好,政事累人,我的无双儿只懂享乐便可,自有父兄护你一世,不用懂这些烦人的东西。”

“皇上又对着无双儿说些傻气的话,不过才诞下九日,难道她还能听懂不成?”皇后孟淑兰在丫鬟莺歌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燕北见她过来,不禁皱眉道:“你怎么起来了!太医说你伤了身子,要好好休养,你今日才能下床,又还在月子里,夜晚寒气重,别染了寒,快去躺着歇息。”

孟淑兰本就体弱,此次生产确是大伤元气,生产完头几日一直断断续续地昏睡着,如今已过九日才能下得床来,燕北自然紧张得很。

孟淑兰知道他担忧自己,坐到一旁的软榻上,温柔笑道:“托了姚太医的大金丹的福,今日能下床,偏您又没让我走着几步,躺了这些日子,如今哪还睡得着,便下床走动走动,总得慢慢恢复,我问过姚太医了,不妨事。”

燕北闻言,面色稍缓,放下朱批,起身也坐到榻上,道:“也罢,我也有事要和你说。刚刚看了边关呈上的折子,孟将军已经平定边关,如今边境平静,孟将军戍边有功,我已经召他回京,定能赶上外孙女的满月酒。”

孟淑兰闻言心中高兴,当即喜道:“已有多年没有见到爹爹了,心中甚念,如今倒是占了无双儿的光。瑞儿可是明日回来?”

“已收到暗卫的消息,说是明日回来,无双儿出世那天,瑞儿赶回来一趟,说不出十日便可回宫,却是说到做到了。”燕瑞道。

“瑞儿长大了,颇有担当,我也放心了。”孟淑兰欣慰道。

燕北笑笑,道:“如今他还有妹妹要护,有担当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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