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接令,将埋伏之人全部杀死,又向对面山顶做了个手势,对面的龙二会意,下令动手杀死剩余的偷袭者。
无双看向谷中,问道:“可有遗漏?”
“回殿下,地势不熟,恐有遗漏!”龙一老实回道。
话刚说完,龙一便敏锐地感觉到利光一闪,忙挥剑阻挡,龙五快速将偷袭之人杀死,原来是方才余下一口气的人,竟在死前竭力偷袭。龙九顺着龙一挥落的方向找出暗器,取了丝帕拿起暗器,小心呈到无双面前,道:“殿下小心,暗器上有毒!”
无双看着那枚暗器,是一枚飞镖,镖呈圆型,边缘以螺旋状分割成八爪,爪尖锋利,即便是弧度优美的爪身也有锋利的倒钩,这种飞镖只要近身,必能伤及皮肉,若躲闪不及恐怕要受剜肉之苦。飞镖上涂有剧毒,只要破皮见血便会中毒,极为狠毒。
无双双目一沉,冷声命道:“搜身!”
龙卫立即搜那些死去之人的身,仅这一边山头便有五十多人埋伏,那边山头估计也是这个数,合计一百多人。片刻之后,龙卫搜出二十多枚相同的毒镖。龙一禀道:“殿下,有三分之一的人身上带有毒镖。”
无双看了许久,问道:“哪里的东西?”
“做工如此精良,怕是东易国的东西。”龙九回道。
无双点点头,沉声说道:“还有一个地方。”
龙九一惊,回道:“殿下是说琉州?”
无双不再看他,对龙一道:“可否确定身份?”
“回殿下,并未搜出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是听几个出声说话之人的口音,似梁国口音。”龙一回道。
无双颔首,命龙九收起毒镖,立即下山。
回到谷中,龙二一行早已下来,见到无双,忙拱手禀道:“殿下,埋伏者共计六十余人,身手尚可,并未搜出任何物件,部分人被制之后立即服毒自尽!”
无双脚步一滞,两边的人恐怕不是一行。此时路翎赶到她身边,忙道:“敢问殿下可有受伤?”
“并未受伤。”无双问道:“损失如何?”
“回殿下,前后士兵及时退开,并无多少伤亡,殿下周围巨石暗箭密集,有近百人伤亡,实乃万幸!”路翎回道。
无双颔首,快步走向江陵那边,李晏完好无伤地站在一旁,一个军医正帮江陵拔箭,箭伤在肩上,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无双低头问道:“箭上可有毒?”
那军医也是见惯这种场面的,立即反应过来,回道:“回殿下,无毒!”
江夫子心中憋屈,想调笑几句,又因围观之人众多,不好开口,噎了半天,心中更憋。无双自然不会安慰他,转身下令:“死去的人就地埋葬,受伤的人尽快包扎,严重者坐于粮车之上,此地不宜久留,尽快上路!”
“是!”
应该说路翎平日训练有速,不到半个时辰,受伤士兵已经安顿好,其余士兵也已不再惊慌,军队得以继续赶路。江夫子以受“重伤”为由,如愿地坐上了马车,只不过是露天的运粮马车。向来注重颜面的江夫子怎会受得了与众多伤兵挤于满是灰尘的粮车上,捱不到一个时辰又主动要求骑马。
“殿下实在狠心,江某为了殿下身受重伤,殿下竟一句关怀之语都没有!”江夫子委屈道。
无双瞥了他一眼,不语。
江夫子却看出她眼中的意思,立即反驳道:“江某本是在安全之处的,眼见殿下危险,江某不得不顾自己的性命,赶去救殿下,谁料殿下那般厉害,竟能劈碎巨石,江某就是因为躲避碎石才会中了箭伤,总而言之,江某此伤因殿下而受,殿下推脱不得!”
无双再度看向他,扫过他左肩上的伤处,竟出人意料地说道:“可要本王为你负责?”
此言一出,江夫子顿时噎住,他小心地看向无双,想在她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心道:我的殿下,您是……是在开玩笑么?
李晏闻言,面色如常。无双身后的龙一仍是冷着一张脸,自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其他龙卫中定力略差的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殿下说话原来也这般……惹人误会啊!他们对第二次见面殿下就“调戏”龙一的举动实在是印象深刻!
又过十多日,临近边关,一路上倒是平静,却无人敢松懈。现在的边关已不是十多年前的边关了,军队已经处在昔日的容国境内。容国多树林,林中容易埋伏,自然不安全,因此无双下令加快速度,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出了林子,疾行一天,士兵皆劳累不堪,是以无双不得不下令扎营。
“殿下,防卫已安排好!”路翎禀道。
无双仍是看向黑压压的树林,问道:“还有几日?”
“回殿下,还须两三日。”路翎回道。
无双颔首,道:“警戒!”
“是,臣先告退!”见无双点头,路翎转身离去。
无双看着那深黑的一片,即便已至空旷处,还是距离树林太近,易被夜袭。
“殿下,该用膳了!”龙一低声唤她。
无双点点头,回到帐中。饭菜已经摆好了,虽是在野外,膳食还是很讲究,因为无双不仅带了本事多多的龙卫,还带了宫女钩子。钩子武艺高强,自然吃得了军中的苦,而无双身为女子,自然需要侍女贴身服侍,于是燕北便让钩子变装做无双的随侍。
无双坐下用膳,李晏也不顾忌地一同用膳,江夫子看着一脸坦然的脸皮极厚的李小公子,暗自咬牙,真是不知尊卑的小子,再想到远在京城的李太师,有其祖必有其孙,想到此,江夫子不由使劲嚼了嚼嘴里的饭菜。
江夫子先前是同路翎一同用膳的,事实上江夫子并无军职,只因他是燕王殿下的夫子,全军上下对他皆极为礼遇,因此路翎便邀他一同用膳,路翎的膳食在军中除了燕王以外便是最高等级,因此江夫子虽然嫌弃饭菜粗糙,但心中却是平衡的。
与路翎同食半个月后,江夫子无意中见到了无双的膳食,与无双精致的膳食相比,路翎的膳食即便是卖相都是惨不忍睹。此时他才知道无双的膳食是钩子与龙卫单独烹制的,许多材料更是从京城起便一路带着的,可见皇帝陛下多么宠爱这个幼女。
膳食相差太多也就罢了,最让江夫子恼火的是,李晏那个臭小子竟然明目张胆地与无双同食!李小公子给江夫子的理由是,身为燕王随侍的李小公子理应为燕王殿下试毒。是的,即便在淑兰殿中,所有膳食皆由近身之人经手,无双的膳食也要经过两轮试毒,先是银针,再是人。李小公子说钩子与龙卫皆是有用之人,故只能由他这个无职位的闲人试毒,既然试毒,那便是所有菜都要尝过,是以一同用膳也是必然的。
一向伶牙利齿的江夫子却无法反驳李小公子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心中憋屈却又奈何不得,只得以“燕王夫子”的身份要求一同用膳。
晚膳之后,无双沉思。临近五月,若在京城,天气已经热了,容国地处北方,自然要凉快些,尤其是夜晚还是比较凉的,只是树林多,蚊虫也多,江夫子不堪其扰,抱怨良多。无双的帐里已经点了驱虫的药草,是以江夫子赖着不走,即便如此,江夫子俊俏的脸上仍被叮出不少红点。
“啪!”拍死一只虫子,江夫子终于对闭目养神的无双哀怨道:“江某此次随殿下出来吃了这许多苦,殿下可有赏赐?”
无双不语。就在江夫子以为自己又被忽略的时候,无双睁开眼,缓缓说道:“夫子,你说,若是父皇会如何对你说?”
江夫子顿住。若是皇上,必然是笑容满面地说:“江陵,你是无双的夫子,你不照顾她还有谁能照顾她呢?所以,随无双出征吧,你会感觉到更多乐趣的!”
想到此,江夫子不禁打了个寒战,瞥一眼无双,心道果然是皇家出产的小狐狸崽子,竟然用皇上制他,皇上早就把他当作无双的奶爹了,自然要他跟着无双。
夜半,那黑压压的似会吞噬一切的树林中快速地闪出几道黑影,黑影动作极快,在这浓墨般的夜里并未引起士兵的注意。
站岗的士兵因白日的加快赶路皆有些疲顿,黑影探查一番,互相比了手势,一同向无双的大帐靠近。从背后突然伸手捂紧哨兵的口鼻,直接割喉,哨兵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便已气绝。黑影小心地将哨兵的尸体拖到暗处,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即向相反的方向奔去,剩下三人则是逼近无双的大帐。
帐中,无双突然睁开眼,握起剑。
三个黑影见远处烟起,互相比了个手势,二人走帐前,一人走帐后。帐前二人极快地将两个守卫杀死,进入帐中。帐后那人则是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帐上,那一块帐帷竟慢慢溶化,转眼之间便已化出一个大洞,那人从洞入帐。
三人直接冲向床边,一人极缓极缓地掀起帐子,床上竟空无一人!就是此刻,帐中突然亮起,三人转身一看,一白衣女子竟坐在书桌之后看着他们,一旁的随侍不急不慢地拿着火折子点亮灯。女子长发披散,却掩不住她的英气,她面色冷然,声音冰冷地问道:“何人找本王?”
三人这才明白眼前之人便是燕王,并无言语,举刀攻上前去。无双面色不变,丝毫不动,那三人还未攻上她身前便被龙一阻住,五个龙卫将三人团团围住。那三人想必是专职杀手,武功极高,但在五个龙卫的围攻之下逐渐不支。
突然,一人破顶而入,举剑向无双刺来,此时帐外已喧哗起来,此人正是方才在帐外向相反方向奔去的那二人中一个,不知为何去而复返。无双看着朝自己攻来的刺客,双目微沉,却毫不闪避。
只见身旁的钩子手中银光一闪,那剑生生停住,原来竟是一根银链,链首有一巴掌大的三爪银钩,此时正抓在刺客握剑的右手上,银钩尖锐,刺入皮肉,钩子略一使劲,银钩刺得更深,刺客手中的宝剑一颤,却挣脱不开。钩子再一使劲,三爪中的居中一爪直接刺穿刺客的右手,刺客痛得松了剑,钩子略使巧劲,刺客便被拽向她的方向。刺客狡诈,右手被制,左手突然多出一把匕首,顺势刺向无双,岂料刚至无双身前便止住了,钩子的右手执链,左手却刺穿了刺客的喉咙。
此时,被龙卫围攻的三名刺客之中已有一人身亡,另二人受伤不轻。
忽听帐外一人高声道:“殿下可安好……”
话说一半,那人便听到帐中打斗的声音,连忙进帐,原来是路翎。路翎看到完好无伤的无双,先松了口气,思及无双只着中衣,忙低头道:“臣失礼,请殿下治罪!”
无双淡声问道:“何事惊慌?”
“回殿下,粮车突然着火,臣却未抓到凶手,想到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便赶来保护殿下!”路翎回道。
无双看向缠斗的刺客,问道:“损失如何?”
“因发现及时,损失极轻。”
无双颔首。
此时龙卫已将二人制住,龙一厉声问道:“何人派你们来的?”
那二人见逃生无望,立即咬破嘴中的毒囊,不过片刻便口吐黑血,气绝身亡,至死未吐一字。
龙一跪道:“殿下,这几人应是死士,口中含有毒囊,被擒住便咬破毒囊,服毒自尽,与那日山上自尽之人一般。”
无双点点头,吩咐道:“处理掉。”
众人忙拖出刺客的尸体,重新扎帐。
混乱中,一个黑影看了那破掉的大帐一眼,趁乱离去。
待粮车等被整理好,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此后士兵们自是警惕万分,直至天明再无动静。
战初
三日后,无双一行终于到达边关军营,早已划为大燕国土的容国前半数土地皆沿用以前的地名儿,军营驻扎在槐城,魏昭率军队在此驻扎后便建造了防守城墙,只是东西两方皆是大片树林,算是天然屏蔽,但是阻了城墙的扩张。
无双进营,魏昭率众副将恭迎。
“臣等恭迎殿下金安!”魏昭等人跪道。
无双点点头,示意他们免礼。她从容地坐上主位,问道:“战况如何了?”
“回殿下,仅有几次小型攻城,想必还只是试探。”魏昭回道。
“梁军主帅是谁?”无双冷声问道。
“回殿下,是司马瀚与司马浩兄弟俩!”魏昭回道。
无双顿了一下,问道:“可是那个司马家?”
“是!”
“说起来殿下应该很熟悉才是,司马瀚的长兄司马烬不就是死在殿下手中的么,人家兄弟俩如今可是打着‘为兄报仇’的旗号来的!”一人讽道。
魏昭立即喝道:“鸣儿!”
无双看去,是一个年轻副将,二十多岁的模样,容貌算得上清俊,傲气十足,被魏昭呵斥后还略有不满。
众人见无双不语,皆有些忐忑,那司马烬在燕京遇刺身亡之事早已传至边关,众位副将皆多有猜测,即便是京城当时也多有传言,那司马烬白日里得罪了燕王,夜里就被刺杀,如此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与燕王有关。后来梁国太子发作不得,联姻又成定数,此事便不了了之。只是此次战事,梁国统帅便是司马烬的二弟司马瀚,副帅是司马烬的三弟司马浩,兄弟俩口口声声说大燕国的燕王杀死他们的兄长,他们自要报仇血恨云云。边关安定了十多年,如今却因这个理由再起战事,有些人不免对燕王有些怨怼。
无双看着那副将,问道:“你是谁?”
那副将欲语,他身旁一人却阻了他。魏昭面带惭愧道:“这是臣的次子魏鸣,旁边那个是臣的长子魏高,自小跟在臣身边,在军中锻炼,得几位副将的推荐,厚颜得了副将之职,实在惭愧!”
若是一般初来乍到的统帅,势必要客气几句。魏昭驻扎槐城十年,是边关地位最高的人,几乎是土皇帝,无双这个统帅在此毫无根基,应先稳好魏昭这个手握兵权的地头蛇才是。然而,无双自然不会顺势夸赞冒犯她的人,她冷声道:“魏将军!”
魏昭一惊:“臣在!”
无双冷冷地看着他,道:“即便离京多年,将军也该明白何为尊卑,将军曾跟随镇国候多年,不会不知道规矩吧!”
“臣教导无方,臣有罪!”魏昭低首说道。
“父亲!”魏鸣不满道:“父亲,她明明是个女子,怎能上战场,皇上莫非糊涂了不成?”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响亮的巴掌声,魏鸣已被魏昭扇了两巴掌,嘴角都破皮出血了。魏鸣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来疼爱他的父亲,心中不服,却被大哥魏高死死拉住。众人也极为惊骇,这魏鸣若未听说燕王殿下的事迹敢冒犯她还说得过去,谁料他竟敢妄论皇上的是非,不知是谁借他的胆子!
众人皆小心地看向无双,无双仍是一张冷脸,看不出是否生怒,她极缓极缓地冷声道:“魏将军可知道冒犯皇族是什么罪?”
魏昭心中一惊,顿了片刻,才回道:“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此言一出,魏鸣顿时惊住,魏高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几乎要拉不住他。众人也心惊不已,思及燕王殿下在京城的作风,不由冒出冷汗,燕王莫不是……莫不是第一日到就要大开杀戒吧?
“辱骂皇上呢?”无双继续问道。
魏昭颤了颤唇,却答不上来,帐中极为安静,他知道无双正等着他的回答,张了张嘴,终是颤声道:“轻则……处死,重则……诛……诛九族……”
无双点点头,道:“魏将军既然明白,为何魏副将不明白?”
“臣……教导无方……”魏昭无力地跪下。
“魏将军,你为我大燕镇守边关多年,本王心中明白将军的功劳,今日是初犯,念在将军往日的功绩上,以‘冒犯统帅’之罪军规处置,杖责五十!”无双定声说道。
“谢殿下恩典!”魏昭终于放下心来,连忙谢恩。
而魏鸣本是年少气盛,因父亲之故向来为人所尊,从未受过挫折,方才听父亲之言才恍然明白皇族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时竟缓不过神来。而众人听到“杖责五十”的处罚后,终于放下心来,燕王殿下此次已是开了大恩了,竟没开杀戒,想必也是有几分顾虑。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江夫子突然讽道:“魏将军离京多年,想必已是这边关的皇帝了吧!”
众人闻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魏昭忙俯身磕头道:“臣万万不敢有此等叛逆之心,还请殿下明查啊!”
无双冷冷地扫一眼惟恐天下不乱、故意挑拨的江夫子,只得说道:“魏将军的忠心,本王自然是明白的,将军不必惊慌,起来吧。”
魏昭得了准话,这才敢起身,怕再出乱子,忙道:“殿下,您的大帐臣已派人整理好了,可否请殿下前去一观?”
无双颔首,由魏昭引着去看自己的大帐,虽是在槐城,城中也有房子,但军营中还是帐篷方便,因此无双也只能居于大帐之中。
魏鸣刚出主帐,便有二人将他拦住,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奉殿下之令带魏副将过去行刑!”
魏鸣此时才记起方才无双下令杖责五十,心中恼怒,刚要发作却被身旁的魏高按住了肩膀。魏高叹了口气,道:“弟弟还是为父亲省省心吧,行刑的士兵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想必不会下重手,你就吃一吃这苦吧。”
魏鸣想到方才父亲为他跪地向燕王求情的情景,不由心生愧疚,听话地跟着那二人去受刑。
无双见了大帐并未多言,魏昭心想燕王必是满意的,便放心退下。事实上,即便无双不满意,她也不会多言,自有善解人意的钩子与龙卫为她重新整理。
洗去一路风尘,用过晚膳,无双却是不累,看起书来。
一直不多言的李晏突然开口道:“魏昭镇守边关十多年,在军中极有威望,尤其是他手中的十万大军,自是以他为首,殿下初来,还要靠他帮您稳定军心,故应多加笼络,不宜冲突。”
无双尚未开口,江夫子怪笑着接道:“哟!李大人学着变通了,想必今后不会再追着我们殿下要夺回家传宝剑了吧!”
李小公子面色未改,定声说道:“折铁宝剑乃传家之物,不宜流落在外,是以微臣即便是得罪殿下也是要尽力夺回的!”
“那便是了!”江夫子立即冷了脸,说道:“李大人明知夺剑会得罪殿下,仍不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殿下比试,妄想夺回宝剑,即便是今日李大人说出这等变通之言,却未动摇夺剑的决心,那么李大人又为何要如此劝说殿下?殿下自有殿下的做法,那魏昭久居边关,即便未起异心,想必也起了贪念,否则以他严谨的性子又怎会教出那等儿子?殿下虽然身为统帅,在军中却毫无威望,边关十万大军以魏昭为首,京城十万大军以路翎为首,殿下手中实则只有虚名,若不树立威信,以后的任何决策岂不是更难执行?”
李小公子思索片刻,虚心道:“臣多言了!”
自始至终,无双只顾看着书,头也未抬,也不知她是否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而江夫子面上冷肃,心中却极为得意,以他的性子本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只是想到一路上的憋屈,江夫子心中恼怒,故意借机名正言顺地教训李小公子一顿,此时心中早已大笑开来,极为舒畅。
“父亲!”魏高轻声提醒正在沉思的魏昭。
魏昭抬起头,问道:“鸣儿如何了?”
“未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伤,想必行刑之人已手下留了情,只是五十军棍下去,必然皮开肉绽,想必要忍着痛楚养些时候。儿子方才去看二弟的时候,军医正帮他上药,军医也说要不了一个月便能痊愈。”魏高回道。
魏昭点点头,叹道:“也怪为父太过宠爱他,才让他惹了祸,吃些苦也是好的。”
魏高不语。他长得像父亲,面容普通,也无过人之才,只得学着父亲为人谨慎些。二弟魏鸣却像母亲,容貌清俊,又极为聪颖,在军事上也有些才能,向来得父亲宠爱,平日里又因父亲之故一直被人追捧,是以极为骄傲,有些冲动。燕王未来之前,整个边关父亲地位最高,自然无人敢拿他如何,谁料他竟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燕王面前放肆,实在该受些教训。
魏昭沉默片刻,又道:“当年为父进京之时,燕王尚年幼,皇后娘娘病逝之后,燕王便被幽禁起来,几年后才得以解禁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