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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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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静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缓慢地弹在桌上,使得那人心惊不已。久久,他才冷声说道:“王之佑的事不必再追查了,他并不知教中之事,既然去了京城,想必他也留不下性命,京城里可是有一个手段酷辣的燕王呢!”

“教主英明!”

男子冷冷地看他一眼,道:“以后须小心谨慎!你自己下去领罚吧。”

“属下得令,多谢教主宽赦!”那人如蒙大赦。自己领罚,少不过受些皮肉伤,若是教主亲自吩咐,至少去了半条命。

“太后娘娘驾到!”

“主子,太后娘娘来了!”敏儿欣喜地说道。

无奈床上的宁妃仍然毫无动静,似并未听到。

太后已经进了寝殿,敏儿只得跪地行礼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略一抬头,她竟看到那越溪也跟在太后身边,思及床上的主子,惟恐太后生怒,忙解释道:“太后娘娘,宁妃娘娘她病了有好些日子了,正……”

太后摆摆手,打断了敏儿的话,直接来到床边,越溪立即吩咐宫人搬了椅子垫上烘热的棉垫,她一边扶着太后坐下,一边柔声道:“娘娘,才二月初,寒气未退,垫上垫子要暖和些。”

太后微微颔首,看向床上的宁妃。宁妃的面色微黄,双唇血色极淡,憔悴了不少,双鬓竟有了银丝,她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虽然平日里极重保养,但上了年岁,哪里还有年轻时的光彩,与身边不满二十的越溪相比犹如云泥,如今越溪倒是那“云”了。如今宁妃面上带了病色,竟早早就显了老态。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慈声问道:“可好些了?”

宁妃微微颤了一下,无神的双目朝太后看去,低声道:“好些了,谢太后关心!”

太后心中一酸,顿了片刻,才道:“馨儿,你进宫多少年了?”

宁妃如死水一般的双目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回道:“臣妾是文帝三年正月进的宫,距今已经二十五年了。”

太后叹道:“馨儿,你已经四十三岁了,在宫中这么多年,你也该明白,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否则苦的是你自己。无论如何,芙蓉已经做了梁国皇后,你且放宽心罢。”

宁妃闻言一震,干涸的双目顿时流下泪来,她哀伤地看向一派雍容的太后,凄道:“做了皇后又如何?那梁荆是个什么样的人姑母难道不知道么?大燕灭了他梁国三十万大军,害得他们递降书求和,梁荆必定怀恨在心,封芙蓉为皇后不过是做给大燕看的,他哪里会真心对芙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梁国背信弃义,觊觎我大燕国土,大举入侵,大燕将他们赶回去,没有趁机灭掉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莫非是想大燕败了不成?”宁太后怒道。

宁妃一颤,立即平息下来,只喃喃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想我的芙蓉该怎么办,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直娇生惯养,如今……如今竟……”宁妃说着,泣不成声。

太后见状,心中不忍,只得劝道:“馨儿,芙蓉她是皇家的女儿,皇家自古婚姻做不得主,你还是放宽心罢。你进宫多年,宫中之事不必哀家多言你也知晓,先养好身子,或许……或许将来有机会还能见到芙蓉,若你就这么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

宁妃顿了许久,才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省得。”

太后闻言,心中稍安,稍作平复,便无一丝情绪外露,淡淡道:“哀家不扰你休息了。”

宁妃低低道:“恭送太后,臣妾身子不便,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宁太后出了宁馨宫,并未上辇,说是随意走走,越溪只得跟在她身后。

“可见到宁妃的模样了?”太后突然说道。

越溪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迟迟不语。

宁太后似是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接着说道:“再过二十年,你也会是这幅模样!”

越溪心惊,不敢多言。

“当初宁妃进宫时也是你这般的年华,那时她可是京中第一美人,可惜她那会儿太年轻,又久负盛名,心气儿太高,皇上起初也是极欣赏她的,大抵是觉得新奇,时间一长,却厌倦了她的高傲。在这后宫之中,没有皇上的宠爱,没有可依靠的子嗣,哪里还有高傲的资本!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也是咎由自取。”太后说罢,思及冷宫之中的另一个宁家女儿,长长叹了口气。

宁萱本是极聪明的,宁太后也喜欢她的伶俐,可惜她几番起伏,自己却是垮了,浪费了宁家的一步棋。宫中的女子即便再聪明也不宜外露,如越溪一般最为适当。

思及那个没有的孩子,宁太后冷冷道:“孩子的事哀家并未彻查,你那几分歪心思哀家明白,哀家之所以没计较,是真正对萱嫔失望了,也怜你失去孩子之苦。你要记住,你是宁家人,宁家容你,你才有如今的地位,宁家若不容你,你会比如今的萱嫔更为凄惨,宁家能送一个你进宫,自然也能送无数个别人进宫,你自己琢磨琢磨罢。”

越溪闻言,有些委屈道:“臣妾不敢也没有那等歪心思,那孩子是臣妾的骨肉,是臣妾的希望,臣妾是万分小心的……”她说到一半,看到太后面色微寒,忙道:“太后娘娘所言臣妾明白,请娘娘放心!”

宁太后冷眼看着她含泪的双目,冷笑道:“这般模样倒是惹人怜爱!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别妄想有任何事能瞒过哀家的双眼,你好生伺候着皇上,切记子嗣为上!”

“臣妾明白!”越溪低头道。

太后点点头,道:“你不必送了,哀家自个儿回去!”

“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越溪站着原地,看着太后乘辇远去,直到看不清才转身朝自个儿的宫殿走去。

红兰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主子,太后有些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您可别被她吓了去。”

越溪疑道:“怎么说?”

红兰靠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奴婢听说宁家已经无法再送人进来了,当初送您进宫的时候皇上已经不悦了,即便宁家想再送姑娘进来,皇上也不会允的。所以你呀,可别再犯傻了,宁家可指望着您呢!”

越溪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鬼机灵!”

红兰揉揉额头,道:“主子是极好的主子,奴婢自然要为主子打算,奴婢那会儿不懂事,主子为了奴婢向萱嫔求情,这才累得小主子没了,是奴婢对不起主子!”

越溪微叹了口气,道:“这宫里恐怕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

二月十二,礼部侍郎祝清辉的长子祝颖娶亲。那上位坐着的祝侍郎的亲家翁却是个生面孔,相貌平平,也不贵气逼人,使得宾客有些疑惑。

“新娘是京城哪家的闺秀,怎么我没有听说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新娘子是蒲华人氏。”

“蒲华人?蒲华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到底是哪家的闺女?”

“算不上大户人家,只是新娘子姓温。”

“姓温?”

“你没瞧见温大人站在新娘子那边儿吗?听说新娘子是温大人的胞妹。”

“原来如此。”

“温大人的出身虽然不高,但人家如今可是驸马爷,年纪轻轻就做上了户部侍郎,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与祝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真真一门好亲事!”

“说的是啊!”

……

“众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众臣沉默片刻,一人出列奏道:“皇上,五位公主如今已有三位出嫁,一位订下婚事,燕王殿下也已及笄,臣以为以燕王殿下之仪,当选一位品貌才学皆极为出色之人为驸马!”

此话一出,众臣皆惊,不由看向燕王殿下与李晏。当初燕王请战之时,李小大人力排众议,跟随燕王出战,连李太师也作了担保,可见李小大人与燕王之间的定亲之说确有其事,如今此人提及燕王的婚事,是想撮合二人还是另有目的呢?二人皆面无表情,众臣看不出二人的心思,只得静观其变。

太子燕瑞面色冷肃,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见燕北面色微冷,似笑非笑,明白他已有打算,遂并未出言。只听燕北淡声道:“我大燕的大臣真真劳累,连公主的婚事也管了起来。”

那人正色道:“皇上,皇家婚事乃我大燕的表率,四位公主出嫁皆晚,使得民间纷纷效仿,如此极不利于整个大燕的繁衍传承。燕王殿下乃皇后所出的嫡女,身份尊贵,又有赫赫战功,乃天下女子之表率,臣恳请皇上以燕王殿下之婚事做表,引导百姓!”

此番话说来确实有些道理,不仅四位公主嫁得晚,宁王府的颜若郡主、南郡王府的云生郡主、陆侍郎家长女皆已年过二十,如今还云英未嫁,就连太子殿下的侧妃秋四小姐也嫁得甚晚,有这些贵族女子做表率,虽然全大燕的女子不至于纷纷效仿,但京城里的姑娘确实受了些影响。

“如此说来,朕还不得不为了天下百姓定下燕王的婚事了,众卿可有好人选?”燕北似笑非笑道。

“皇上,右相蔡大人的三子姿容才学皆极为出色,乃是好人选!”

“皇上,宁王的长孙与燕王殿下一般年纪,自小聪慧过人,承宁王之仪表,与燕王殿下最为相配!”

“皇上,礼部何尚书的嫡孙皎如玉树,是难得的美男子!”

“皇上,李小大人乃李太师独孙,又与燕王殿下有同袍之谊,最合适不过!”

……

燕北面上带笑,眼中却越来越冷,他淡声道:“燕王笄礼被战事打断,并未行完,还算不上成|人,待今年燕王笄礼重办之后再议婚事!退朝!”

众臣皆未料到皇上会出此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无双儿的头上,实在是罪无可恕!”燕瑞怒道。

燕北不语,看向面无表情的无双,无双只冷声说道:“何人能迫我!”

燕北大笑:“无双儿好魄力!”

“父皇可是有了主意?”燕瑞喜道。

燕北微微叹了口气,对无双道:“父皇自然也容不得别人迫你,只是宁家怕是急了,无双儿还是小心些为好,过段时日新科放榜,玉林宴上你且看看吧。”

“父皇!”燕瑞惊道。

无双看着双鬓已白的父皇,微微颔首。

三月初,新科放榜,头甲三名,状元为吏部侍郎丁云中之子丁杳,榜眼是礼部侍郎祝清辉长子祝颖,探花乃礼部尚书何苍遥之孙何颂廉。此次科举,头甲前两名皆为“清流”骨干之子,可见“清流”在朝中的势力已可与老顽固们分庭抗衡了。

头甲三名皆留在京中任职,丁杳到了户部做员外郎,祝颖到吏部做了员外郎,何颂廉却去了工部。祝颖二月小登科,与温驸马结为亲家,三月中了榜眼做了员外郎,可谓二喜临门。那日在朝上有人提及何颂廉皎如玉树,实在是过于夸赞,何颂廉五官端正,品貌中等,哪里配得上“皎如玉树”之称!

“太后娘娘今日可好?”南郡王妃罗氏笑问。

太后笑道:“还好,只是人老了,自然比不上年轻人健朗,还有颜若这丫头太不让哀家省心了。”

“姑奶奶,颜若可是一直陪着姑奶奶说话呢,怎么不让您省心了?”颜若不满道。

“你呀,什么时候把亲事定下,哀家就安心了。”太后笑道。

颜若忙坐到太后身边,撒娇道:“颜若陪着您还不好么,难道是姑奶奶嫌弃颜若,要赶颜若走?”

太后闻言大笑,对罗氏说道:“你瞧这孩子说的!”

罗氏笑着劝慰道:“郡主可是误会太后娘娘了,娘娘是关心您才说这事儿的,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对女子来说找个好婆家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罗丫头了解哀家!”太后拉住颜若的手,语重心长道:“哀家不是赶你,你成了亲照样可以进宫来陪哀家说话,没人敢拦着你,只是这婚事不能儿戏,女儿家的时日宝贵,你年纪不小了,不宜再拖下去了!”

“那云生不是还没成亲么?”颜若看向一旁的云生。

“云生也快了,南郡王妃这不是也急着吗!”太后笑道。

罗氏点头笑道:“娘娘说得不错,臣妾这次来就是想向娘娘请教此事的,云生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再不定下婚事就晚了。”

“哀家听说新科放榜了,头甲三名前两名都有了家室,只有那榜眼何颂廉年纪还未成家,何颂廉是何尚书的嫡孙,家世是极出色的。”太后缓声说道,“说起来,颜若小时候还与那孩子玩过一段时间呢。”

颜若嘟嘴道:“我记得他,人倒是极老实的,就是呆板了些,相貌也普通。”

罗氏笑道:“郡主还是孩子气呢,这丈夫还是老实呆板些的好,顾家疼妻子,至于相貌就不必那般在意了,看一个男子自然是看家世仕途,相貌在其次。”

“这话说得不错,哀家爱听,颜若与云生也听着。”太后笑道。

罗氏叹道:“臣妾倒是会说,可是云生不爱听,从她及笄起臣妾就一直跟她念叨着亲事,可她就是不上心。咱们王爷宠着她,这事也由着她去,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一个小姑娘做主,说出去可不被人笑话死!”

太后笑道:“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贵族世家的姑娘自然多了挑选的权利,过几日皇上在御花园里举办‘玉林宴’,咱们都去瞧瞧,看看有没有极出色的青年才俊!”

“臣妾多谢太后提点!”

今年的玉林宴与往届有些不同,太后下了旨,邀京中命妇带上自家的未婚闺秀进宫赏花,地点就选在御花园,可真是“玉林宴”与“赏花宴”两宴齐办,好不热闹。

云生一进御花园便看见了无双,今日天气甚好,无双着金色长袍,在阳光之下极为灼眼,她周围有数位新科进士想要上前结识,却碍于她的气势,顿足不前。

李晏旁若无人,径自走到无双身边,拱手道:“微臣参见燕王殿下!”

无双恹恹地摆摆手。

李晏走近几步,正色道:“敢问殿下近日可有空闲?”

无双抬眼看他,淡淡道:“何事?”

“当年微臣与殿下关于折铁宝剑曾有约定,不知殿下可愿履行?”李晏面不改色道。

无双挑了挑眉,问道:“近日想夺剑?可有把握?”

李晏一本正经地说道:“总要试过再言!”

无双并未恼怒这等无赖之言,只道:“你如此执着,只为夺剑?”

李晏顿了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若微臣不再夺剑,殿下可愿应允微臣当年定亲之言?”

无双似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只管来夺!”

云生远远地看着李晏拱手作揖后离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想上前与无双说上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定在原地,进退两难,犹豫间被南郡王妃带着介绍给其他贵妇人,待得了空闲再朝无双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了无双的人影。

无双有些烦闷,嫌宴会处太过吵杂,便行至僻静之处,谁料早有人捷足先登。无双转身欲走,却闻有人唤道:“燕王殿下!”

无双止步看去,原来是云起。

云起笑道:“殿下可是嫌宴会吵杂才过来此处的?”

无双不语,云起心中了然,笑道:“可否请殿下坐下喝杯茶?”

他让过身,无双才看到他身后有一张矮石桌与两个石凳,桌上摆了茶具。云起给两个茶杯倒满茶,淡雅的茶香顿时弥漫开来。云起说道:“微臣刚坐下,还未来得及倒茶,殿下就到了。”

无双颔首,走过去坐下,轻嗅茶香,抿一口茶,道:“云大人倒是会享受!”

“殿下见笑了!今日乃是新科进士与京中闺秀的喜事,微臣有些多余,又不便早退,只得随意看看,无意中行至此处,临时起意,便请宫人送来茶具,打算避上一时半刻。”云起微笑着说。

无双颔首不语。

片刻之后,云起突然说道:“今日来的可是大燕最出色的青年才俊,殿下可有中意之人?”

无双抬眼,淡声道:“云大人可是在取笑本王?”

“微臣不敢。”云起嘴上虽如此说,面上却仍带微笑。

“云大人那日剥皮的手法倒是极为熟练!”无双突然说道。

云起淡淡一笑,似是有些怀念地说道:“微臣幼时曾随家父学医,懂些医理。”

“原来如此。那药膏是极好的,本王倒是要感谢云大人了。”无双淡淡道。

“殿下严重了,殿下为国受伤,微臣只是尽些薄力,不足挂齿!”云起连忙说道,思及赵瑟,又道:“赵大人自从那日审讯之后便一直请微臣教他剥皮之法,微臣有些无奈。”

“赵瑟是个痴人,他痴迷刑法,见了你那出神入化的手法,自然会缠着你,你教他便是。”无双的语气似有些笑意。

“殿下说得极是,赵大人是个性情中人!”云起赞同道。

二人品茶,时而交谈几声,直至宴会结束才离去。

三月十七,燕王无双的生辰,因去年的笄礼被打断,皇上下令重办,此次更为隆重。

云贵妃进前三步受九翚四凤冠,进无双席前,向北而立,乐止,祝曰::“以岁之吉,以月之令,三加尔服,保兹永命。以终厥德,受天之庆。”

祝毕,乐作,东向冠之,冠毕,席南北向立。云大学士为无双正冠、施首饰毕,?br />免费TXT下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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