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第40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船说更为符合,可颜若这般形容燕盛云却不是夸赞,正是嘲讽燕盛云无用呢。 浩瀚书屋手机版

太后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气又笑:“你这个鬼机灵,怎么说话呢,是女子就该贤良,怎能妄论男子!”

“无妨!”却是燕北笑了,揶揄道:“颜若所言不错,皇家的女儿尊贵无比,于婚事自然要慎重,朕的几个公主就数三公主早早定了亲事出嫁,其余几个都年过二十才成亲,宁王与母后不必心急。”

宁太后虽是笑了,却仍是有些感叹:“女儿家还是早些出嫁的好,可如今的年轻人与哀家的想法不一样,不说颜若,就连云生那丫头也迟迟不嫁。”

南郡王妃罗氏闻言苦笑:“可不是么,也不知道这些丫头是怎么想的。”

云生笑得清丽,双眸似不经意地瞥向清冷的燕王。燕王无双依旧面色淡然,八皇子燕然坐于她身旁,偶尔与之交谈,说到开心处笑得满足,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流光溢彩,而他不开口时那清冷的模样与燕王极为相似。

“南郡王妃不必忧心,陆湘今年都二十有四了,还未着急呢。”颜若笑道。

“陆侍郎家的那个闺女哀家倒是听说过,也是极有才华的,为何迟迟未嫁?”宁太后觉得有些奇怪。

“是啊,”云贵妃接道:“那位陆姑娘善棋,还是无我大师的棋友呢。”

“可惜那陆姑娘心太静,似要皈依佛门呢。”林昭容遗憾道,她也曾听说过这位陆家小姐。

“为何如此?”南郡王妃罗氏有些难以置信,“那般玲珑剔透的人儿为何小小年纪就想不开,要做那姑子去?”

云生失笑:“人各有志,陆湘心系山水,誓要阅尽大燕的大好河山,这叫云游,不一定非要做姑子。”

“心气儿倒高,这一辈的姑娘竟出人才了!”秦昭容嗤笑。

气氛顿时有些拧了,云贵妃最会察颜观色,生怕燕北不快,连忙打圆场:“咱们尽说这些琐事,皇上怕是要生厌了。”

“无妨,朕整日对着国家大事,偶尔听听琐事倒是轻松。”燕北似丝毫不介意。

好在为了方便观看表演,案席皆是横着摆放,大臣与皇亲国戚并不安排在一起,否则陆侍郎听到嫔妃们谈论自己的女儿怕是要尴尬了。

燕北满面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在期待什么。

静夜公子坐于燕静身旁,离皇上与嫔妃们极近,将她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靠近燕静小声说道:“这后宫的女子怎会这么可怕,话家常也能话出利箭!”

燕静不以为意:“女子皆是如此,后宫女子更是如此,你难道是第一次见到?”

静夜公子顿时不语,只顾摇着手中的毛扇,也不管这天寒地冻的。半晌,他见燕静似有意无意地看向燕王那桌,也跟着看过去,正巧见着琥珀笑得动人,不禁奇道:“八皇子竟也出落得这般标致,粉雕玉琢的,与燕王殿下倒是像上五分,似一母所出。”

燕静未言,琥珀的生母应贵嫔本就是因为容貌与孟皇后相似才得的宠,琥珀自然与无双有些相像,只是琥珀生得比他母亲好,又因常年与无双在一起,自然沾了无双的气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皆像了五六分。

表演大抵如以前一般,是歌舞和杂耍之类,众人的心思皆不在表演上,互相谈笑为主。

众人谈笑着,却见舞台上换了一批舞姬。众舞姬着黄|色衣裙,摆出花苞的形状,突然绽放,吐出红蕊,那红蕊赫然正是望江楼的展眉姑娘。

众人皆被这极有新意的舞蹈吸引住了,使得司尚书脸上分外有光。司尚书听了司扬的话,特意查了查展眉的底细,知道她是个孤女,幼时被卖入望江楼,背景简单,并无不妥之处。可司尚书哪里敢轻易带人进宫,便未采取司扬的建议,另选了寿礼,是一件上好的玉器,谁知中元节那日竟被小孙子摔碎了。他别无他法,又见司扬极力推荐,不忍拂了他的意,只得听了他的话,让展眉进宫表演,还特地在望江楼请了几个舞姬为展眉伴舞。

众舞姬舞完一段,取了自己的乐器演奏起来,展眉身着红色舞衣,手持宝剑,跟着鼓点翩然起舞,身姿妙曼无比。凌厉的剑招化为柔媚的舞蹈,的确另有妙处。展眉也是下了苦工力的,能连翻十多个跟头接上飞踢,眼看一曲就要舞毕,她双脚轻点,飞向空中,众人连忙抬头看她,见她劈开高架上的一对彩球,一副对联落下,极为精妙。本是完美谢幕,可展眉却未落地,借高架之力飞向皇上,那长剑直直地刺向皇上,众人见状皆惊,司尚书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好在无双在展眉转向之时便已察觉,快速闪到燕北身前,拔剑挡开了展眉的剑。琥珀自然随无双而动,挡在燕北身前。展眉一击不成,继续出招,无奈被无双挡住,无法靠近燕北。此时那伴舞的舞姬也各自取了兵器,向燕北这边攻来,宫中的侍卫连忙将舞姬团团围住,燕瑞一声令下,宫中的禁卫立即护住众位大臣与嫔妃,众人见此变数,皆胆战心惊,司尚书更是心如死灰。

燕瑞负手而立,冷声说道:“无双,护送父皇回寝宫,这里有皇兄在。”

无双颔首,与琥珀、万吉护送燕北离开,龙一等暗卫紧随其后。

进了乾仪宫,万吉立即沏好茶呈上。

燕北喝口茶,缓缓说道:“无双儿,你剥夺了父皇的乐趣!”

“平安要紧。”无双淡声道。

“无双儿,你剥夺了父皇的乐趣,补偿父皇一件夏袍罢。”燕北笑得有些讨好。

无双无语地看着自家耍赖的父皇,面色逐渐柔和,欲开口,却突然警惕地看向门口。片刻之后,一个人影出现。

无双双眸微沉,琥珀惊道:“云起!”

玉郎

“云起!”

隐在暗处的龙一立即现身,戒备地看着云起。

燕北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刑部员外郎云起?”

“皇上好记性!”依旧是温和的笑靥,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朕记得你是因为无双儿。”燕北还有心思揶揄。

“皇上不愧是九五之尊,此时还能稳坐不动,实在难得!”云起避开无双不谈。

“朕听说云大人是望江楼的常客,不知方才宴席上的舞姬可是云大人的人?”

云起闻言顿了顿,道:“虽与云某不是一路,但目的却是一样。皇上对云某一个员外郎竟也这般‘关心’,想必早已不是初登基时的景况了。”

燕北闻言似是不经意地扫了无双一眼,道:“区区一个员外郎确实不值得朕关心,朕关心的是谁云大人最是明白!”

云起却是无言。

身处此等境地,燕北非但面不改色,还露出了然的笑意:“云大人既然能进朕的寝宫,那么朕与无双儿的暗卫怕是已经受制于人了,云大人可是善毒?”

云起双目一闪,淡淡道:“皇上果然见识颇广。”

“朕登基至今近三十年,被人刺杀数次,各种行刺的法子皆已见过,怎能见识不广!”燕北自嘲。

“那便是皇上之过了。”云起接道。

燕北摇头,道:“非朕之过,而是权势之过,皇位太过诱人,既然有人动了贪心,那些刺客便前仆后继。”

云起的温和顿时消失,虽然冷淡却遮不住那一丝厌恶:“皇家本就肮脏,那皇位更是杀人的利器!”

燕北不以为意:“云大人未曾坐过那张皇椅,自然不知其中乐趣,那皇位还是一枚试金石,是真金白银还是绣花枕头,是忠诚还是心怀叵测,一试便知。”

云起眼露嫌恶,手指略动,殿内众人突然觉得全身无力,龙一与无双、琥珀等习武之人顿时发觉丹田处空虚,无法凝气。龙一冷冷地看向云起,愤怒之意微怒,云起似是知他心中所想,面色淡然,对他的怒视毫不在意,只道:“普通的软筋散而已,并不致命。”

说罢,他自进殿来第一次看向无双,无视琥珀的恨色,淡声道:“委屈殿下与八皇子了。”

琥珀闻言双目生寒,无双却面色清冷,似是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朕记得云大人是二十五年的探花,那时年二十有六,一晃四年已过,云大人今年该是而立之年,若是与皇家结仇便是在朕继位初期,可朕却想不出云大人的出身,云大人可否为朕解惑?”燕北正色道。

“皇上好气度,即便是此时也叫云某一声‘大人’,令云某佩服。皇上所言非虚,若是依云某的年纪,结仇无非是与皇上继位初期的几次变动有关,可云某却不是而立之年,云某年逾不惑,是跟先帝结的仇,只是云某没有皇上这么好的气度,便效仿父债子偿,迁怒到皇上头上了。”云起回道。

燕北却是有了兴趣:“愿闻其详。 ”

“皇上可还记得睿帝二十六年的许家之事?”云起淡问。

“自然记得。”

“睿帝二十六年,太子妃小产,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下令处死许良娣,更罢了许侍郎的职,之后暗中打压,仅仅一年,许氏一门便没落直至在京城消失。”云起缓声道来。

燕北颔首,此事是他亲自动的手,他自然记得极清楚。

“同年还有一出灭门之案。”云起敛下双目。

燕北终于敛了有些意味的神色,略带讶异道:“你说的可是玉家?”

“睿帝二十六年十一月,已经罢职数年的玉相被罗列了十七项罪名,先帝判了满门抄斩,玉家上下二百二十一口,无一幸免。玉家灭门不到一月,玉妃薨逝。”云起一字一顿地说道,似是倾注了全部的力气。

“你是?”燕北顿时凛了双目。

云起敛下双眸,淡淡道:“云某姓玉,先父并未给云某取名,只唤一声‘玉郎’。”

“比起你的身世,江某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何年逾不惑还是一副而立的模样!”一阵微风拂过,江夫子已径自寻了椅子坐下,颇为闲适地含笑摇扇。

燕北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即便是琥珀也在心中微叹:江夫子,你为何总是这般神出鬼没?

云起却丝毫不在意多了一个人,江陵虽然轻工力卓越,其他工力夫却是一般,无需在意。云起闻言顿了一下,右手不急不慢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略动,不知在何处一挑,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缓缓剥下。

众人顿时有些惊愕。

江夫子起先还笑言:“原来精通易容之术!”见了云起的真容之后却是一副难以置信地神情:“你……你……你的真容竟比易容之后的更为年轻,为何不用真容?”

云起闻言轻笑:“可是这张脸却像极了一个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燕北此时已面色冷肃,颔首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朕仍然有些印象,你长得极像玉妃!”

纵是江夫子这等阅尽美\色之人见到云起的笑颜也不禁恍了神,听闻皇帝说到云起像玉妃,心中暗自肯定了关于玉妃倾国倾城的传言。待回过神来,江夫子却嘲道:“云公子真真是个好刺客,对于自己要杀的人竟事事满足。今日露了真颜,云公子可是要让这殿中之人全部命丧于此?”

琥珀闻言连忙看向无双,可无双依旧面色淡然,不发一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燕北看着那张丽颜,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云起抬眸,双目锐利,正色道:“先父玉明苏。”

江夫子顿时合扇惊呼:“玉明苏只有一子一女,怎会有你这般年轻的儿子?”

“玉相的确有个幼子被唤作‘玉郎’,若是老奴记得不错,应是睿帝十九年生,今年恰是不惑之龄。”却是万吉叹声说道。

“既是满门抄斩,一个八岁小童又怎能逃出?”江陵冷声道。

“当年玉妃娘娘病逝,先帝悲痛不已,虽是下了令,却并未重视,想必被人钻了空子。”万吉解释道。

云起的淡然的面具顿时裂开缝隙。

江夫子也不解道:“玉妃明明逝于玉家满门抄斩之后,先帝又怎会在下令前悲痛?”

万吉看了看燕北,见他并未反对,便接着说道:“当年却是玉妃娘娘先行病逝的,纵是先帝使尽了法子,玉妃娘娘仍是郁郁寡欢,于睿帝二十六年十一月病逝。玉妃娘娘病逝之后,先帝既悲痛又愤怒,便下了死令,誓要玉府众人为玉妃娘娘陪葬。”

“既是如此,为何无人知晓?”云起问道。

万吉叹了口气,道:“先帝情深,一直不愿相信玉妃娘娘已逝,更用定颜珠保得玉妃娘娘尸\身不腐,日日相伴,已至疯魔境地。后来薛老太傅使计夺走了定颜珠,先帝才不得不发丧,而薛老太傅也因此惹怒了先帝,之后几年被先帝疏离,只得抱病不问政事。”

万吉所说的薛老太傅乃是如今薛暮薛太傅的父亲薛潜,是个耿直的忠臣,更是燕北的恩师。薛老太傅忠心为君,不忍睿帝消沉,便出此下策,却犯了睿帝的忌讳,被睿帝疏离,只得黯然抱病不问政事,为此还曾被薛暮暗讽“自作自受”。

云起闻言看向燕北,燕北微微颔首,道:“的确如此。”

“那个定颜珠哪里去了?”江夫子急问。

好罢,江夫子关注的重点向来与人不同。

万吉承受不住江夫子殷切的目光,只得告饶解释道:“江夫子,那是‘神医世家’姚家之物。”

江夫子双目一亮,琢磨着去“借”定颜珠的可行性。

燕北无暇顾及江夫子,他定定地看着云起,道:“玉家阿郎,朕曾经见过你。”

“是,云某曾随家母多次探望玉妃,在宫中遇过皇上两次。”

燕北第一次遇到云起的时候是睿帝二十一年,彼时燕北是个少年,而玉家阿郎不过是个小肉球。那时睿帝去静苑看玉妃,燕北有事相询才寻到了静苑,恰巧遇到了来探望玉妃的玉夫人,他便指着玉夫人牵着的玉郎问睿帝:“父皇,他是谁?”

睿帝冷淡地扫一眼不卑不亢的玉夫人,看到粉雕玉琢的小肉球时却难得的有了笑意,道:“他是玉家阿郎。”

彼时玉家已经没落,玉妃的兄长获罪,玉妃被打入冷宫,玉相被罢职,玉府被睿帝完全控制,睿帝念着玉妃,便未再处置玉相,只将玉相幽禁在玉府,准许玉夫人时常进宫探望玉妃。睿帝最是无情,心里只一个玉妃,哪里在乎玉家,他对玉郎有好脸色无非是因为玉郎长得极像玉妃。

彼时燕北虽然年幼,却是知道十多年前京城玉家最为鼎盛,玉相官拜左相,幼女入宫封妃,得帝王无尽宠爱,长子一路高升直至官拜右相,一个玉家出了两个宰相一个皇妃,那是何等的荣耀!然宁家怎会善罢甘休,不但在朝中联合多方势力打压玉家,在后宫更是处处针对玉妃。也是玉家荣耀太盛,惹人嫉妒不说,更使得帝王忌惮,于是右相获罪。即便如此,玉妃仍是圣宠未断,直至玉妃所出的小公主无端没了,睿帝终于大怒,而宁家也抓住这个把柄不放,睿帝只好将玉妃打入冷宫,罢了玉相的职。

燕北知晓玉妃虽然名义上被打入冷宫,实际上圣眷犹在,只是她神志不清,只能静心休养,于是有了静苑。燕北知晓个中缘由,虽然对玉家并无恶感,却因知晓父皇的心结而心生忌讳,不敢接近,于是便有了今日的遗憾。

燕北再次见到玉郎已是三年后,仍是在静苑门前,燕北仍是有事相询,彼时玉妃的癔症加重,睿帝几乎日日必去静苑,于是燕北又见到了随玉夫人进宫探望玉妃的玉郎。玉郎抽高了个子,越发貌美,更似玉妃。燕北忙于处理政务,并未多留,只匆匆瞥了一眼便离去了。

玉妃病逝之时,燕北被人行刺以致重伤卧床,并不知具体事宜,只是听闻玉府满门抄斩,听闻玉妃病重,待他能下得床艰难地赶到静苑之时,他才知晓玉妃已经逝去一个多月了,然而他的父皇却似疯魔了一般,整日守着玉妃的尸身,似是玉妃尚在人世。玉妃本就有倾城之貌,死时不过三十六岁,虽精神受损多年,容貌却丝毫无损,以定颜珠定颜,面色红润,如在世时一般,似是正值年华的少女。

燕北顿时明白玉府为何遭难,睿帝留着玉府是为了玉妃,准许玉夫人进宫探望也是为了玉妃,对玉郎有好脸色还是因为玉妃,以玉府牵制玉妃,令她不得不活下去,期望玉妃的家人能劝慰玉妃,使她解开心结,如今玉妃已死,玉府便没了价值,睿帝更恨玉府中人无法解开玉妃的心结使她长寿,便迁怒了玉府。

燕北不顾自己重伤未愈,百般恳求,睿帝丝毫不动,当时的太傅薛潜正是知晓此事的几人中的一人,日日跪求睿帝发丧,言辞恳切,老泪纵横,几欲以死劝诫,最后实在无法,与燕北联手用了薛暮随口所说的法子,将那定颜珠偷了去。没了定颜珠,玉妃的尸\身快速腐\烂,睿帝无法,只得发丧。

燕北经此劳累,伤势加重,睿帝见自己累得亲儿伤重,心中有愧,便没有怪罪于他,却疏远了薛老太傅,使得薛老太傅晚年郁郁而终。

“玉妃一生恩宠,逝后被追封‘仁孝皇后’,她逝后三年睿帝便下去陪她,生前圣宠不衰,死后与帝王合葬,她也算没了遗憾。玉家之事也不全是冤枉,那罗列的罪名总有一半是事实,再加上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那等结果也是必然。往事已过三十多年,你又何必执着于此?”江夫子所言虽然大逆不道,却极实在。

云起冷笑:“皇家当然欠了我玉家。先帝扶植玉家本就是为了牵制世家,处理武帝的遗留问题,后来世家反扑,先帝便弃了玉家,让玉家做了替罪羔羊,玉家何其无辜!”

江夫子撇嘴,有些不屑:“各取所需罢了,先帝需要一把刀剪除世家的羽翼,而玉家却甘愿做了这把刀。玉相父子二人皆是明白人,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他二人浸\滛官场多年,自然明白盛极必衰、功高震主的道理,玉家那般荣耀,二相把握朝政,先帝又怎会不忌惮?可右相还是做了右相,只进不退,你能说他不是借着先帝的恩宠实现他的政治抱负么?逝者已矣,如今你再因这个迁怒皇家,未免落了下乘,江某就不信你不明白其中道理!”

云起顿时无言,良久才道:“玉妃她……不是自然分娩的,先帝出宫,宁家见机会难得,千方百计害了玉妃,一碗秘制的催产药,玉妃不得不提前分娩,就连先帝放在玉妃身边的人都未察觉,只当是正常早产。宁家做得天衣无缝,安排了产婆将孩子换了,可玉妃知道那换来的孩子不是自己所生,心中念着自己的孩子念了多年,郁郁而终。”

云起与玉妃乃是一母所出。

玉相被罢职之后便闭门潜心研习医学,要说玉相的优点,便是淡然,遭遇此等大变仍然能够心静如初,且他身居高位却只有一妻,可谓专情。玉相的长子乃是第一位夫人张氏所生,张氏死于难产,玉相甚为悲痛,几年后才娶了后来的玉夫人云氏,生下一女,便是后来的玉妃。这位玉夫人正是出生书香世家云家,容貌涵养皆是极好的。玉相被幽禁后,玉夫人非但没有怨怼,还为了不让睿帝生疑,也为了不连累云家,主动与云家断了来往,专心照顾丈夫。二人难得过上悠闲生活,自是恩爱更甚,竟老来得子有了玉郎。

玉相失去长子多年,又得一子,自然高兴,却又忧愁此子来得不是时候,便只唤了“玉郎”,并未取名。待玉郎记事,玉郎便将他带在身边,教他医术,玉夫人进宫时也将他带上,希望他能让玉妃展开笑颜。

玉郎只知自己有个姐姐在宫中,却是疯了的,待真正见到,却明白她再正常不过,疯癫是装给他人看的。玉妃只柔声唤一声“玉郎”,他的心中便生起儒慕之情。玉妃告诉他,她的孩子被人换了,怕是已经遭了毒手。玉妃告诉他,她没有疯,只是不愿面对睿帝,也不愿让睿帝为难,若是她不疯,就是睿帝也保不住她的性命。玉妃告诉他,当初她真是愚蠢,竟未发觉那碗药有问题,后来想了多年才想明白。玉妃告诉他……

玉郎最后一次见玉妃时,玉妃已经病重,她含泪对玉夫人说道:“母亲,女儿不孝,累全家如此,如今女儿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恐又要连累玉府,皇上的性子女儿是知道的,母亲还是尽快将玉郎送走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