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子因一时大意错过了一场好戏,自然惋惜得很,况且无双也算是他的学生,怎么说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让那李家小子讨了便宜,他心中也抑制不住地冒酸气,总忍不住提出来刺上燕瑞一刺。
无双耳力极好,自然听到了燕瑞与江夫子争吵之语,不禁蹙了蹙眉,久久未语。对李晏留宿燕王府之事,众人的反应她已有所觉。琥珀在她身边长大,与她感情自然深厚,心中气愤难平她倒是明白,却不知皇兄燕瑞心中也是如此,今日听到二人争吵之语,仿制燕瑞与江夫子皆在意此事,一时有些不解,薄唇紧抿,久久未言。
燕瑞与江夫子见无双神情严肃、一言不发,不禁都有些心慌。无双的性子他们最是知晓,虽沉默寡言,极少表达自己的意思,却霸道得很,不喜别人插手她的私事,因此他们虽然心中气愤却一直未在无双面前表露出来,可今日二人因为一时愤怒竟大意疏忽了,让无双活活撞见,心中不由生恼。
“无双儿……”
燕瑞刚一开口,却被无双打断了:“皇兄莫非一直在意此事?”
燕瑞闻言顿时噎住,面露赧色,有些忐忑道:“无双儿,皇兄……皇兄……”
“皇兄……为何如此在意?”无双有些疑惑。得得书 网 站 w-w-w.DeDE-SHU.c-o-m。
一直未语的江夫子此时却是看明白了,冷酷无情的燕王殿下虽然手段残暴、胸怀帝王之术,但却在感情一事上迟钝得很。江夫子心中长叹一声,不禁露出几分笑意,可怜了那李小公子。此时,燕瑞也明白了几分,知那李家小子前路艰难,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殿下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不是执着于此事,而是因为太过关心您,陛下也是如此。”江夫子释然道,却狡黠地笑了笑,不忘自夸:“江某也是如此。”
“父皇……也在意此事么?”无双不解。
见一向精明的燕王殿下难得地露出这般疑惑的神色,燕瑞与江夫子都忍不住笑了,燕瑞走到无双面前,轻轻抚了抚无双的肩,柔声道:“皇兄只是太珍惜无双儿,不想失去无双儿。”
无双闻言,双目温润,面色柔和下来,微微颔首。
“殿下今日过来可是有事?”江夫子突然问道。
无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客气道:“江夫子何时成了乾仪宫的食客,竟不愿回本王府上了?”
这次便轮到江夫子吃瘪了,这世上总是有人学不了乖,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却胆大如牛,充起主人来了。
其实江夫子近日常来乾仪宫无非是想弄明白皇上是如何掩人耳目的。皇上有没有中毒他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当晚有不少人见到皇上安然无恙地坐于上座,即便是以中毒为由,怕也是会引起有心人的猜疑的,何况谁也不能保证那御林军是否全是皇上的亲信。人多口杂,更有一个刺客逃脱,想真正隐瞒住伤势极为困难。江夫子心中一直疑惑,难道皇上的势力已经大到压过宁家的程度了?只是这些话他却不能说出来,否则无双必然不会让他讨到好处。
不过我们的夫子总是能自个儿找到台阶下,只见他讪笑几声,道:“江某这是专程来祝贺太子殿下取得户部!”
燕瑞闻言冷哼一声:“如此说来,江夫子倒是费心了!”
江夫子纸扇轻摇,笑道:“太子殿下严重了!”却见无双冷冷地看了他手中的纸扇一眼,思及那次晚宴上她毁扇之举,心中一紧,立即合上扇子。(得得书网站无双没有理会他,只对燕瑞道:“父皇可好?”
“如常,无双既然来了,便进去瞧瞧罢。”燕瑞笑道。
无双点点头,随他走进内阁。
燕北正在喝药,整个寑殿里都弥漫着药香。
无双忙问:“父皇喝的是什么药?”
燕北知她关心自己,心中微暖,连忙安抚道:“只是补药而已。姚太医每日总归要煎上几副药,便为朕煎了补药,朕年纪大了,不比你们,那软筋散虽然不是毒,朕的身子却是受不住。”
“无碍便好。”无双放下心来。
“近来朝中可还安稳?”燕北轻声问道。
燕瑞颔首:“秋隐任户部尚书一职极为顺利,宁王太过沉默。”
“那便是即将有异动了。这么多年了,每每宁家太过沉默便是他们要出手的标志。”燕北看向窗外,双目中的寒气愈来愈盛。
“朝中平静,那么便是后宫有异动了!宁家女儿无子,皇上您又昏迷不醒,宁家也只能走老路了。”江夫子嘲讽道。
燕北闻声看去,似是有些惊讶:“江夫子也在……呀!”
那声“呀”可谓意味深长,江夫子顿时失了笑,这老狐狸想必早已知道他在外殿,如今他进了内殿却还装作没看见的模样,真真恼人!
“父皇请放心,后宫那里儿臣已经派人留意了。”燕瑞低声道。
燕北满意地点点头,道:“丝毫不能疏忽!”
“无双,那燕宵如何了?是否还是顽劣不改?”燕瑞突然问道。
无双摇了摇头,道:“父皇大寿那日,燕宵并未出席。”
燕瑞双眼微眯,冷了神色,“为何?”
“自然是病了,而且病得极为突然!”江夫子笑道。
“江夫子的意思是?”燕瑞若有所思。
“是见过肃亲王府的总管之后突然病倒的。”无双没有给江夫子继续卖弄的机会。
“如此说来,是有意为之。”燕瑞了然,“燕霜城必是早已料到寿宴上会出事,便早早做了准备,保住儿子不受牵连。”
“以他的能耐,事先得到相关消息都不稀奇!朕这个堂弟,从来都是深藏不露的。更何况只要是有些脑子的人必然会分析到如今的形势,那司继元不也是如此!”燕北冷笑道。
燕瑞等人闻言皆默,司继元就是因为存了心思,才会犯那等错误,让刺客轻易进了宫。
“罢了,朕也累了,就不为这等烦心事操心了。你们都出去罢。”燕北疲惫地闭上眼。
“父皇!”
燕北有些惊讶,连忙睁开眼看向寡言的小女儿。
“儿臣已经成|人,总归是需要人服侍的。”
几人闻言皆惊,唯独说出这惊人之语的无双面色如常。
燕北微诧,随即了然笑道:“父皇明白,改日得了空儿,再去萦纡殿挑几个喜欢的。”
“儿臣明白。”
待子女离去,皇帝陛下笑了,小女儿这是在告诉他,那李家小子在她心里并不特别。
“二殿下,皇上至今还未醒,想必中毒颇深,乃难得的良机,二殿下万不可错过!”
燕静充耳不闻,依旧专心作画,也不管那人跪在地上几个时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笔,仍不言语,只静静地看这画,那画中之人形态逼真,独独少了一双眸子,这画还缺上点睛的一笔。
“二殿下……”
燕静不耐地摆了摆手,冷声道:“你太心急了!本殿与父皇相处多年,虽不亲近,却是明白他的心思的。父皇绝不是那些愚人以为的那般简单,你且等着看罢。做大事要有耐心,要等得起,守得云开见月明!”
“属下明白……”
“大皇子,那狗皇帝已经昏迷了快两个月,可见中毒不是假消息。这可是千载良机啊!”
男子闻言心动,却又有所顾虑:“可是……”
“大皇子,不能再犹豫了,若是那狗皇帝一口气接不上,撒手去了,太子必然稳稳当当地继位,假以时日便能稳定局势,到那时我们再想夺位可就难上加难了,更何况还有个手握兵权的燕王!”
“现在也有个手握兵权的燕王!”男子忧虑道。
“现在那燕王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羽翼未丰。若此时不将她铲除,日后必成大患!总而言之,不能再拖了!”
“此事关系重大,须从长计议!”男子仍然眉头紧锁,犹豫不决。
“大皇子不必担忧,别说相邻的梁国与东易国不怀好意,就是大燕国内也不稳定,那些不能世袭爵位的亲王郡王世子也是存了心思的,您若是动了,他们必会效仿!”
“此话言之有理!”
“大皇子!”
“就按你说得做吧,仔细部署,万事谨慎!”
“属下明白!”
最后勾上一笔,枝干已成。(得得书网站云生轻轻嘘了口气,柔荑婉转,笔尖儿沾上一抹红,正要落笔,却闻一旁的南郡王妃罗氏叹道:“近日京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云生眉间微蹙,有些不悦:“娘亲如何得知?”
“年初宫里的动乱你难道忘了么?”南郡王妃停下手中的绣活,面露忧色,“皇上如今还未醒呢,也不知这京城还能安稳几日。我寻思着是不是该给你父王修书一封,让他派人来接咱们回去,风阳与明阳也一道回去避避,功名之事急不得,莫不要卷入那风波中去。”
“娘亲!”云生惊道。
罗氏面上愁容更深,叹声道:“也不知当年带你来京城是错还是对,蹉跎了这些年,你仍是云英未嫁。”说罢,她没好气地看了不开窍的女儿一眼,道:“早知如此,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带你来京城,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了那等风气!”
“娘亲说什么呢!”云生不爱听,只顾低头看画。
罗氏又气又笑:“娘亲说几句还不成了?”
“陆湘与颜若不都如女儿一般么,燕王殿下……”云生顿了顿,声音不经意地轻了:“她怕也是如此的。”
“你也说了,人各有志,陆家姑娘志在阅尽大好河山,不在男女之情。至于颜若郡主,她存了心思你也是知道的,她是娇贵惯了的,太后娘娘和宁王都不忍拘着她,近来怕是更无暇顾及她的婚事了。然你却猜错了燕王殿下!”罗氏笑得促狭。
云生心中一紧,连忙抬首问道:“娘亲为何这么说?”
罗氏笑道:“燕王殿下不是与那李家的小公子定了亲么。”
“可那是李晏妄言,皇上与燕王殿下皆是不承认的。”云生紧紧盯着画中枝头。
罗氏闻言摇摇头,笑道:“前几日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燕王殿下与那李小公子怕是好事将近了。”
“何事?”
“说起来也是皇上大寿那日的事了,似是李小公子留宿燕王府了。”罗氏笑答。
云生闻言,执笔的手一抖,一抹嫣红在纸上晕染开来,她索性放下笔,低声道:“娘亲怎会得知这等事?再说了,即便是留宿,也不能代表什么。”
“倒不是为娘故意去打听这事儿,前几日郑环郡主相约,席间提到小儿女的婚事,郑环郡主提了此事。晓得这件事的人想必也是极少的,只是燕王殿下身份不一般,是以此事虽未张扬,却也有有心人看在眼里,不过知道的人也不敢大肆宣扬,毕竟关系到皇家的颜面不是。得得书网站 [url].[/url]。虽说留宿不能代表什么,但男子留宿待嫁姑娘府上始终不妥,再说燕王殿下的声名不怎么好,别人可不像咱们这么想。”罗氏说着,不禁长叹了口气:“三公主嫁到云府四年,已经生有一子一女,郑环郡主提到孙儿孙女,笑得嘴都合不拢,你与三公主同岁,却还是孤身一人,叫我怎么放心得下哟!”
云生闻言便知定是南郡王妃与郑环郡主提到女儿不愿成亲之事,心中微叹,无奈道:“娘亲也有孙子孙女了,大哥已有三子一女,娘亲比那郑环郡主更有福,何必羡慕人家!”
“你明知我说的是与你同岁的三公主,尽给我装傻!”罗氏瞪了她一眼,又道:“不过你对燕王殿下的事倒是上心得很。你这丫头太过骄傲,到了这京城总算遇着了一个比你更出色的,也难怪你会上心,无论外人如何说,燕王殿下当年对你的确有救命之恩,咱们心里须记得。”
“女儿晓得。”云生低声说道,却是不愿意听罗氏讲成亲的事,转身欲离去,只听背后罗氏一边下针一边说道:“那李家的小公子与燕王殿下倒也相配,这般出色的公子哥儿,京城怕是难找第二个了!”
“宁妃娘娘到!”
“宁妃?”何美人一脸惊色地看向端坐如斯的李容华,“姐姐,她为何到咱们宫里来?”
李容华摇摇头,忙吩咐下人收拾备茶,随即起身道:“我也不知道,先恭迎罢,别失了礼数。”
“姐姐说得对!”何美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
二人还未至门口,宁妃就进来了,二人连忙福身行礼:“臣妾给宁妃娘娘请安!”
宁妃缓缓坐下,却见桌上已经换了新茶,宫女正将茶点端上来。她端起热茶,拨了拨茶末,漫不经心地看了李容华一眼,笑道:“都起来罢。妹妹这里的人都挺利落,本宫还未进来,茶就已经摆在这了。”
李容华连忙回道:“多谢宁妃娘娘夸奖。”
“本宫知道,李妹妹蕙心兰质,将宫里的人□得极好。都坐罢。”宁妃笑得意味深长。
“谢娘娘。”李容华与何美人闻言连忙谢恩坐下。
宁妃见何美人面上紧张之色未褪,抿了口茶,笑道:“妹妹不必太拘谨,本宫今日来并无要事,二公主不在本宫身边,本宫平日里也闲得紧,恐怕就是太闲了,前些日子竟生了场病。”
李容华连忙安慰道:“二公主如今已是梁国皇后,又为梁王诞下皇子,宁妃娘娘不必过于担忧。(得得书网站 [url]wWw.[/url])娘娘可多加走动,散散心,对身体极好。”
提到二公主,宁妃露出愁容,叹道:“本是双生子,却被那歹毒的鲜于皇后害死了一个,好在老天有眼,总算让那毒妇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怜我那孙儿,还未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人世便夭了……”说罢,她双目微红,落下一滴泪。
思及同样远嫁他国的大公主和香消玉殒的徐贵嫔,李容华心中也是万分感慨,遂对宁妃的伤感有几分同情,但何美人却是有些解气,宁妃年轻时气盛得很,宫里的妃嫔几乎都被她打压过,就连云妃当年她也未放在眼里。
然宫中女子,谁不心机暗藏?二公主未必无辜,那鲜于皇后未必就心思歹毒,况且本就是二公主抢了鲜于皇后的皇后之尊。李容华心中有数,就连心思单纯的何美人也明白几分,但二人岂敢表露出来,只得又劝慰宁妃几句。
宁妃拭干面上的泪,强笑道:“倒是本宫的不是了,累了妹妹跟本宫一起难受。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去看望本宫,也是这般劝慰本宫,更劝本宫多加走动。今日天气好,本宫便出来散散心,待回过神来却发现到了芳华宫门口,便想找两位妹妹聊聊天。本宫可有扰了你们?”
提出太后娘娘,自然是表明自个儿并未失去太后的信任,即便不得皇上的宠爱、所出的公主远嫁他国,她在宫中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心思缜密如李容华,又怎会听不出这层含义?
“娘娘多虑了,臣妾与何妹妹也是闲来无事、胡聊几句。”
“你们俩还能做个伴儿呢,本宫那宫里就本宫孤零零的一个人,想找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宁妃说着又是一脸愁容。
何美人见宁妃似乎并无恶意,便放松了下来,笑着说道:“娘娘您怎能与臣妾相比!你的寝宫可是皇上钦赐的,臣妾是想都不敢想的。”
宁妃闻言不免有些得意,忽而想起太后交待之事,便问:“五皇子与六皇子可在?”
提到儿子,何美人不禁有些不满:“孩子大了,出了宫门便忘了娘亲,这不,臣妾已经有一个月没见着晓晓了。”
李容华闻言,忙私下扯了扯何美人的衣袖,平日里胡乱称呼便罢了,当着宁妃的面儿怎能如何称呼皇子,不过是五品美人,如此称呼便是对皇子不敬,若是宁妃计较,怕是要遭罪了。
何美人被李容华一提醒,立即明白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不禁又忐忑起来,却闻宁妃笑道:“做娘亲的皆是如此,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孩子,可孩子大了,总归是要飞的,皇子不比公主,成年便不得留在宫中,况且男子以前途为重,自然不能常伴亲娘身边。咱们年纪大了,越发空闲,可孩子们正值好年华,自个儿都玩不够,哪里还会记得我们这些老骨头啊!”
“娘娘说得是。”
“若是两位妹妹不嫌弃,本宫日后多来走动可好?”宁妃拈起一枚桂花糕尝了一口,不禁赞道:“就连糕点也比本宫宫里的爽口。”
见宁妃这般说,何美人才放下心来。
“娘娘言重了,娘娘驾临,臣妾万分荣幸,何来嫌弃之说。”李容华笑言。
三人无非聊些养身之法,也算愉快。不过半个时辰,宁妃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去。
“太后娘娘有旨,宣李容华与何美人携五皇子、六皇子于今晚去长德宫用膳。”
“有劳惠嬷嬷了。”李容华福了福身。
惠芳回礼道:“李容华客气了,奴婢只不过是为太后娘娘传话而已。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近来颇为想念孙子辈。昨晚儿宁妃娘娘与她老人家说起白日里与李容华和何美人详谈甚欢,太后娘娘便想起了五皇子、六皇子,遂今日便让奴婢来请两位主子与两位皇子,还请两位主子快些通知皇子们,可别误了晚宴,也别辜负了太后娘娘的心意。”
“请惠嬷嬷转告太后娘娘,臣妾与何妹妹省得。”李容华忙道。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嬷嬷走好。”
“姐姐,昨日宁妃才来过,今日太后便召咱们去长德宫,这可怎么办呀?”何美人面露急色。
“妹妹不必过于担心,太后娘娘或许只是好意……”
“她会那么好心?”何美人急忙打断,“皇上如今中毒未醒,太子与燕王顾不上我们,宁妃便忍耐不住了。姐姐,那宁家有哪个人物是省心的哟!”
李容华见她走来走去,连忙安慰道:“妹妹先静一静,当务之急是赶快派人将五皇子、六皇子召进宫,若是迟了太后的晚宴,咱们也没得好过。”
“是是是!来人啊,去将五皇子、六皇子召进宫,千万不得耽误!”何美人刚吩咐完,又后悔了:“唉!回来回来!”转而对李容华道:“姐姐,要不咱们别去赴宴了,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李容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让下人先去传令,劝慰道:“妹妹不必心慌,五皇子和六皇子是皇嗣,太后不会也不敢轻易伤害皇子,否则她便无法向皇上向文武百官交代。”
“姐姐说得有理。妹妹一时慌了,竟未考虑到这一点。”何美人拍拍胸口。
“所以咱们先且赴宴,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再作打算。”
“姐姐说得对。”
“姐姐,今晚太后娘娘她为何这般亲近我们?”何美人有些不解。
“我……我也不明白。”
李容华心中隐忧,方才席上太后的态度太过亲近,对燕晓和平安也极为关怀,实在反常。燕晓与平?b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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