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相公说要我给他生儿子。”邵瑕小大人般的点头。
顾老笑的合不拢嘴,“嗯,爷爷最近闲的闷,既然你得长大了,我得准务准备你俩的婚事。”
邵瑕高兴道:“爷爷,我跟相公成过亲了。”
顾老恍然大悟的拍脑门,笑道:“看我都老糊涂了,竟然还想着给你俩办婚事呢。”盼望多年,大喜日子就快盼到了。
再过个一年半载了,就能抱曾孙了。即使有天下去了,见着儿子儿媳,也可相告一声,算有了交待。
从顾老屋出来后,邵瑕跑到后院鸡棚,抱出咕咕搂在怀中,亲昵道:“咕咕,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咕咕,咕咕”咕咕叫着。
跟咕咕亲热后,邵瑕想着今天是小乔姐姐的生辰,相公曾答应过带她去墓地看望,可是他进宫了。
时辰已过中午,依邵瑕的以往经验,一时半会顾子喻怕是脱不开身。
前思后虑,邵瑕换了套男装溜出后门,却了邵府。在邵府前,她碰到了便装出府的慕林。
慕林的脸色不怎么好,邵瑕亦没敢多说话,默不吭声的一路跟在他身后,出了城。
一前一后的两人约摸着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座山坳处。山坳偏角有坐无名山坟,坟前长满荒草,隐约可见有拜祭过的痕迹。
“我带了这个。”邵瑕将街上买的香纸烛宝放在坟前,蹲下坟前清理杂草。
慕林望着蹲在地上的那道身影,冷笑道:“今天本打算让你有来无回,不过看在顾相每年亲自来一趟的份上,暂时放过你好了。”
有去无回邵瑕有点毛骨悚然,难不成他又想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送上;终于码完一章了
42同床异梦
顿了顿手,邵瑕选择沉默,只是卖力的除草,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她不欠慕林,只是欠了小乔姐姐。
荒草叶尖锋利,邵瑕一个不小心,手被划破,鲜血涌了出来。她疼的龇嘴,拿出手帕包扎着手,继续拔草。
花了一个多时辰,累的满头大汗,邵瑕终于将坟四周清理干净。只是平日里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被扎的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想着相公平时在祠堂拜祭祖先的动作,邵瑕点燃香插在地上,伏三叩拜后烧烛宝纸钱。
慕林望着口中默念有词的邵瑕,眼情暗了下来。昔日姐姐在山涧拉他玩耍的情景浮现脑海,她取笑他,说他有媳妇了,是大将军的女儿邵瑕。他长大后要好好建功立业,待年少功成后将邵瑕娶过门。
而如今他功成名就时,姐姐却早已身死异乡,独卧冰冷泥土多年。
邵瑕似乎感觉到慕林的难过,她低着个脑袋站在他面前,扯了他的衣服,眼睛酸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也许与任何人无关,一切都是命运,造化弄人。
慕林走向前,跪拜于墓前行礼,上香后默然离去。
邵瑕回望眼山坟,紧跟了上去,一起回京。
“邵瑕,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一路上过于寂静,慕林有些不可思议问。
他对她的过往竟然有些好奇,奇怪
邵瑕愕然,良久才道:“就就那样过来的。”就那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抱着咕咕在府前等相公早朝回来,跟司马南去逛街,慢慢的就长大了。
“开心吗”慕林嗤鼻道。
邵瑕犹豫一会才道:“开心。”
“原来,做傻子,可以过的很开心。”慕林有感而,浅笑着望了眼蔚蓝的天。邵家军将士为守卫名誉流血洒汗。甚至不惜献出生命时,她却没心没肺的开心。
“不是这样的”邵瑕的声音骤然提高,似乎带了怒气。
没有人天生想做白痴,她也不例外。
衣袖之下,泛血之手紧攒一团,邵瑕咬牙恨恨望着慕林。
“果然喜怒无常。”慕林丝毫不在意的继续前行,笑道:“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到头来,是真痴假傻,你是否还辩别的清吗”邵瑕的性格已经模糊,时而小聪明时而过于天真,小奸恶有之,大恶不敢为,想恨,却恨不起来。
到头来,仍是造化弄人。到头来,她没唬弄住谁,却唬傻了自己。
“我”邵瑕结舌。痴,可以堂而皇之跟相公在一起;聪,只怕是波涛汹涌,天翻地覆。
那么,她到底是痴傻了还是清醒着
“慕林。”邵瑕正色的望着慕林,“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慕林停住前行的脚步,笑道:“这个答案,顾相不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邵瑕直视道:“我想听你的答案。”她傻了十余年,总得有个答案吧。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你所知道的真相。”
慕林带着看好戏的心情道:“你问我,是否意味着不相信顾相所说”
邵瑕摇头,却不语。这事,根本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总之,她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说,邵将军的死,跟司马逸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相信吗”
相公说,此事跟司马逸没有任何关系。她该摇头不信的,可是清晨站在梅林的相公与执箫的司马逸,却让人犹豫了。相公跟他,似并不止君臣关系如此简单
“信。”邵瑕点头。
慕林望着试图冷静的邵瑕缓道:“邵将军当年确实被晨王陷害,虽然司马逸不是主谋,可他却是知情的。”
邵瑕激动道:“既然他知情,为何不阻止”
“你知道司马逸是如何登上帝位的”慕林笑她的自制能力竟是如此薄浅。他以为,被顾相有意谋的圈养数十年,她早忘了一切仇恨,却未曾想到,没忘本啊没忘本。
邵瑕摇头。
“先帝体弱病虚,众皇子及番王明争暗斗,唯独司马逸除外。不是他不争不斗,而是他没地位没权势。当时他身边只有顾子喻,顾子喻在治国务政上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谓枪打出头鸟,多年争斗下来,众势力损兵折将,司马逸却是暗中养蓄锐,网罗了不少有才之士。而此时顾子喻的目光投向邵将军,政局动荡,统领五十万军队的邵将军自是各派势力欲与拉结的对象。可是邵将军刚正不阿,不偏向任何一方。可随着先帝的驾崩,皇位被人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顾子喻亲自上将军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服了邵将军拥戴司马逸为帝。虽然众皇子、番王不服,可五十万的邵家军却不得不让人屈服。”
“故司马逸由此稳座皇位”
慕林摇头,“即使有邵家军为后盾,番王们不敢明着乱,可背后阴招没少使。不过,他们的势力,被顾子喻一一拔去,威胁渐少,皇位总算安稳下来。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司马逸睡不安稳了,邵家军既然能拥戴他为帝,亦可拥立他人为帝。”
“所以”邵瑕脸色沉了下来,克制道:“他过河拆桥”为什么相公从不告诉她这些若当年相公没有求助于爹,司马逸就不会坐上皇位,爹也不会死
“算是吧。”慕林点头,“司马逸开始往邵家军插入亲信,顾相曾出言制止,说不可断然行事。司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