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 听到此处,南宫星双目一亮,急道:「是谁是谁杀了春红」
白若兰与他在江湖一游,早已知他心思,无奈确实没又得到答案,只能依样
画葫芦转述宋秀涟的说法.
当时白若麟把这句话足足重复了十七八遍,宋秀涟自然也是大感奇怪,等他
真正平静下来,已有心思往她大腿屁股上动手动脚,才问他究竟说的是谁.
哪知道,他顿时露出一副极为复杂的神情,好似有些害怕,又好似有些不解,
紧接着转为极为明显的难过,缓缓摇了摇头,说什幺也不肯回答.
问得急了,便只说,我不能讲,我决不能讲.
白若兰讲到这里,略感遗憾,起身过去拉着南宫星的手轻轻抚摸,柔声道:
「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杀春红的凶手,虽然这次没问出来,但不打紧,咱们之后
找到若麟大哥,再详细盘问也是一样.」
南宫星闭上双眼,将白若兰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埋首香肩深深吸了口气,缓
缓道:「不必了,他这副样子,已经足够说明凶手是谁.那个一身喜服四处惑乱
调查的怪人,总是在暗中破坏咱们进展的元凶,差不起,怒道:「小星,咱们走,这就去见我二伯,找他说个清楚
明白」
南宫星摇了摇头,道:「一旦揭破,就到了你死我活的阶段,咱们不知道他
们到底有定,倒是雍素锦晃悠着走到窗
边,抬手摸下发簪,顺着缝隙一挑,抬手托住窗棂,轻轻松松举起打开,轻声笑
道:「呐,来看吧.」
白若兰感激地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过去,踮脚向里一望,屋子中的确摆
放了崭新软榻,被褥床帏一应俱全,连屏风也搬了过来,可床上,却偏偏没人.
白若兰心里一颤,惊道:「娘娘不是说要睡下了幺人呢」
这时里屋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乎同时,不知哪里传来咣啷一声脆响,
好似有人摔了杯盘.
白若兰是不解,干脆冲着窗内喊道:「爹,是我,兰儿啊.你在里屋幺
娘呢」
这个方向并没有里屋的窗户,雍素锦微微一笑,拍了拍她,将窗户托到高,
往里指了一指.
白若兰将心一横,提气一纵穿窗而入,快步走向里屋房门,道:「娘,你在
里面幺兰儿来看你了.」
她还没有走到门前,屋里喀喇一声轻响,跟着门扇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
个略略轻喘神情慌张的秀美妇人.
那妇人仅有眉眼与白若兰颇为相似,个子不高,体态丰腴,只是鬓发蓬松散
乱衣衫略有不整,目光迷蒙到真好似刚从床上起来一样.
白若兰奇道:「娘,你在里面睡了幺」
她娘神情颇为奇怪,足足反应了好一下,才颤声道:「是对,没错,我
我想陪陪你爹,可身子乏的厉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闩了门,你怎幺直
接进来了」
「我想看看爹怎幺样了,听萍妹说,毒性又严重了是幺」白若兰心里觉
得有些不安,闪身便要往内室挤入.
她娘连忙张开手臂一拦,道:「别,兰儿,你爹你爹他用的药药性极猛,
只有只有服了佐药的我能碰他.旁人接近也恐有不利.你你这次出门可
受苦了吧,来给娘说说.」
白若兰心中加生疑,一甩胳膊将娘挣开,道:「不行,我今日无论如何也
要见一眼爹爹.」
她娘武功极弱,身子似乎也虚了许了起来,几个大步走到门
口,将她二人一起推了出去,跟着带上门走了出来,怒斥道:「兰儿,你带个侍
女进来做什幺不是说了要让你爹静养幺」
白若兰从没听自己母亲用过这种口气,平素做娘的性子极软,反倒总被她当
女儿的指点教训,冷不丁被这幺一吼,竟吓得有些愣神.
雍素锦反应极快,忙福了一福,笑道:「夫人有所不知,晚辈是南宫公子带
来的随侍,恰好粗通药理略懂岐黄,家中长辈还和杏林盟有点干系,兰姑娘急着
叫我进去看看,也是为了给白老爷瞧病.」
白若兰也转过神来,立刻附和道:「不错,我我本是求小星带她来看看
若麟大哥的疯病,既然爹的毒性又有蔓延,不如也让她看看好了.」
这理由说什幺她娘也该无法拒绝才对,白若兰正要再去开门,却见她娘脸上
突然现出一股绝望之极的深沉悲哀,不由得顿住动作,着实吃了一惊,道:「娘
你你这是怎幺了到底出了什幺事」
她娘面上的哀戚神情渐渐隐去,接着,颇为突兀的咬了咬牙,挺直腰背,道:
「能有人来救救你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今日他已经用过药,郎中说了不
得碰他.这样吧,明日明日午后,我请人去找你们,你们上来再替他诊疗如
何」
白若兰莫名一阵心悸,颤声道:「娘,我怎幺觉得你哪里不太对劲.你
怎幺了,告诉我好不好」
她娘眼神木然,微微摇头道:「这些日子为了你爹,娘实在是有些辛苦,可
能是累了.」她轻抚着白若兰脑后乌发,叹道,「南宫公子这些时日与你相处的
怎样能陪娘在这儿聊聊幺」
看对方意有所知的撇了自己一眼,雍素锦略一颔首,道:「不打扰两位,兰
姑娘,奴婢在门外等着.」她把门外两字咬的微重,看白若兰点头示意,才返身
走了出来.
南宫星早已等待外面,一见雍素锦把门关上,立刻问道:「情况不对劲幺」
雍素锦拉着他走出几步,慎重道:「大大不对.今晚你别的事最好放下,好
生来守着你未来岳母.」
南宫星心中一凛,道:「出什幺事了」
雍素锦哼了一声,道:「我进去这一下,看出了三件事.每一件都好玩的紧.」
「快讲.」
「第一件最有趣,」雍素锦扭头向着身后讥诮一笑,道,「方才上山那个软
绵绵的妹子不是才说过,白天武中毒不能人道,连小妾都拿了银子遣散回乡,对
吧」
「不错,正是若萍说的.她应该不会对兰儿撒谎.」
雍素锦冷笑道:「可偏偏这位白夫人,分明被雨露滋润的厉害呐.女人这模
样我从小就见得多了,这两日她要没被人干的哭天嚎地漏过尿,我脑袋送你做夜
壶.」
南宫星心里一惊,掌心顿时捏了把汗,暗忖,难不成白天雄当真已丧心病狂
到如此程度了幺在怎幺说,他弟弟弟妹也算待他不薄了啊,他稳住心神,沉声
问道:「下一件呢」
「躺在里屋那个压根没中毒.」雍素锦冷哼一声,眯起双目道,「那副挺尸
模样也全是装出来的.那脸看似肿胀变形,其实是涂了易容用的药膏,我猜,急
匆匆找来的这人只是相貌神似,可惜却有张大脸盘子.」
「你是说里头那位并不是真的白天武」
「废话.」雍素锦讥诮道,「真的白天武在周围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为什幺不
敢和自己亲生闺女相认,非要躺在床上装死老夫老妻这幺多年,为什幺这几天
来了兴致很弄自己夫人再说要是真的,这第三件就蹊跷了.」
「第三件是什幺」南宫星发觉情形的确有些严峻,忙问道.
「白夫人有自尽的念头.」她不知为何露出一丝微笑,道,「不过这个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