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第一章缘起没安好心的救人
“小姐,洗澡水备好了,你是要在屋里还是在院子里?”
“把木桶搬到院子里吧。 ”叶莎懒洋洋的从矮塌上坐起身,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美人扇一边朝院子去。
她来这陌生的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破地方别说没空调没电风扇,就连基本的生活设施都t落后,做顿饭要劈材,洗个澡要烧水,用点水还得在自家院子里挖口井……
交通工具靠走、通讯工具靠吼,洗衣做饭靠手,好在花钱雇了个丫头帮她料理这大大小小的琐事,否则她这日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会不会由此疯魔掉?
老天见不得她被害死,但也用不着开这种宇宙玩笑让她只身一人穿越到这鸟不拉屎的狗屁元国来吧,要不是她将身上的珠宝首饰拿去典当,现在的她估计早已饿死在哪条不知名的街边上了。
可这坐吃山空的日子能维持多久?想她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千金小姐,如今会沦落到这种数钱度日的地步,每天数着身上越来越少的银子,想想她都觉得肉疼。
“小姐,你要的换洗衣服准备好了。”丫鬟小青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乖巧的站在叶莎背后。
“放石凳上吧。你去把门守着,别让人闯进来了。”挥了挥手,叶莎自行的脱起身上的衣服,朝着院子角落的木桶走过。
屋子里洗澡实在是闷死了,这大热天的没降暑的东西,洗了澡也是浑身冒热气,还不如在院子里吹着夜风泡泡冷水澡,尽管在这地方行为是大胆了些,但这是她花钱买来的院子,有高大的围墙挡着,也不怕有人会半夜三更的来偷窥。
就算有,她也会打得那些人半身不遂、终身不举。
半个时辰后,叶莎神清气爽的从木桶里起身,刚刚系好腰带的她却突然听到木桶里“噗通”的一声巨响,她略微惊讶的回眸一看,却见昏暗的地面淌着一片水渍。
叶莎的房子只是一处简单的民宅,但独门独院,地处偏僻幽静,刚从一村民手中买下这简陋的房舍时,就是看中了这里不受外人打扰的清幽位置,可这会儿半夜三更的出现巨大的声响,把在门口守着的小青着实吓了一大跳。
她可是听说这房子经常闹鬼的!
虽然她也像叶莎说起过这房子的传闻,但从小就生活带打杀中度日的叶莎岂会相信这种邪乎的事,别人越是穿的玄乎,她倒是越觉得满意。毕竟这陌生的朝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外人相处。
可以说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为谋,她短时间还是没法全然接受自己穿越的事,一直都暗暗的调整心态,当成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旅游罢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月光下,小青的脸有些苍白,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哆嗦。
叶莎也没回答,径自走向木桶,手臂一伸,将木桶里黑色的不明物抓了起来,顿时吓的小青惨声大叫。
“小姐……死人!”
叶莎无语的白了她一眼,要不是想到平日这丫鬟手脚还算勤快,她真想破口大骂:你才死人,你全家都死人。
不就是一个受伤的人嘛,至于吓成这样?想当初,死在她手里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这不过就一个受了伤的,有什么可怕的。
凭着自己的手劲,叶莎直接将人拖出了木桶,两指按在对方颈部的大动脉上,发现还有气,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告诉她,这人受了伤,不禁的蹙起了眉。该把这半死不活的人扔哪里好?
小青震惊的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莎的手。
天啦,她怎么不知道小姐原来这么厉害,竟然单臂就能将一个人给提起来!
“小姐,现在怎么办?”虽然小姐让她很震惊,但幸好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是人就好,要不然她胆都会被吓破。
“拉出去扔了。”叶莎收回手,连对方的长相都没多看一眼,转身淡漠的说道。仿佛就跟随手要扔个垃圾什么的无所谓。
“扔了?”小青隐隐约约的看到对方的手指动了动,也发现人可能还没死,大着胆子说道,“小姐,扔出去似乎不妥,要是明日有村民路过,发现了他,弄不好以为是我们把他害成这样的。”
叶莎双眸冷冷的看着地上偌大的一团黑影,心里有些不悦。
她才到这地界,人生地不熟的,按照小青所说,如果就这样随便的扔了,这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有路过的人发现,恐怕自己也不好解释,万一引来官府,这不是给自己带来麻烦吗?
她哪有那些闲钱去打点官府?
扔不得,但也不能让人死在她家里吧?
好不容易将典当来的钱花了一半买了这么个栖身的地方,还没住熟,就整个死人在家,自己已经够倒霉了,被那个多情花心的父亲嫌弃,被男朋友抛弃,被同父异母的兄弟追杀,再t穿越到这种无聊透顶的地方,如果再添点这种晦气,她干脆不要活了,直接上吊死了干脆点。
想到这,她眼眸森冷,嘴角嚼着让人发寒的笑意,走到黑影边,将脸面朝下的人用脚踢成了仰面朝上,然后抓住黑衣人的一只脚,脸不红气不喘的拖着朝房间而去。
“小姐……你这是要……”天啦,她这个新主子未免太神乎了吧,这黑衣人发丝遮住了脸部,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但她能确定这是一个男人,而且看那身量,似乎还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像巨石一般的身躯,竟然就被小姐这样轻而易举的在地上拖着走……
小青在风中好一阵子的凌乱,看着人被拖进了房间,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赶紧追了过去。这么拖一个要死不活的人,不会弄出人命来吧?
难道小姐想碎尸,这样才好不给自己惹上麻烦?
“小青,打盆水来,再找块棉布。”叶莎淡淡的出声吩咐,也没将人弄上床,而是直接拖到放中间的空地上,看着对方胸口处因为血迹干涸有些发硬的黑色布料,眼底是怎么也收敛不起来的嫌弃。
这种脏“东西”,也只配睡地上!
待小青拿来她想要的东西后,叶莎从怀里摸出一块散碎的银子,“去药铺抓点消炎止血和退烧的药。”
凭她的经验,这人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应该只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晕厥。
“……哦。”
小青拿了钱,思索了片刻,开门赶紧朝村口跑去。这十里八村的看病都是去镇上,只有村口有个王大夫,虽然是兽医,但小姐要的药他那里应该也是有的吧?
叶莎蹲在地上,看着那黑如瀑布的青丝遮盖住脸,却也没动半点心思想去拂弄,只是冷眼的看着他被自己的洗澡水浸湿的夜行衣,没有半点犹豫的撕拉一扯,男人健硕结实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但她也只是冷眼的扫过,没有因对方的身体而羞涩,更没有因对方傲人伟岸的身躯而心跳加速,眯长的双眼快速的扫过渗血的部位,除了嫌恶还是嫌恶,可似乎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的摸样,褶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正处于无穷无尽的纠结之中。
从小在黑社会中长大,别说简单的伤口,就连子弹她也帮人取过,可那些是她的手下,对她忠心不二,她自然会伸手照顾。
但眼前的男人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不是初来乍到这种尿不拉屎的地方,害怕给自己添惹麻烦,她现在真想一把将男人给扔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熟练的将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理干净,叶莎也没多想对方为什么会受这么多的伤,不过能肯定的是对方受到不下三个人的攻击,有剑伤、有鞭伤、还有暗器所伤,庆幸的是这些伤口并没有变色,可以排除并没有中毒,否则,哪怕这人壮硕如牛,恐怕也早已一命呜呼了。
她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男人胸前一处翻皮露肉的伤口上,这狰狞恐惧的伤口并没有让她生出半分胆怯和畏缩,冰冷的眼眸除了不耐烦就是嫌弃。
随手将一块擦过男人身体的带血的棉布塞进男人嘴里,她镇定自若的将一根绣花针微微折成鱼钩状,抿着薄唇将那不断溢血的伤口缝了起来。
现在也管不了感染不感染了,对她来说,只要将人保住一条命,趁他醒来把人快点赶走就行了,省得给自己添烦添堵。
小青的动作也算快的,顺利的带回来了叶莎要的东西后,帮男人敷好药、再把房间收拾好,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叶莎让小青回屋睡觉,而她只是看了一眼地上赤身裸露的男人,不以为意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也睡了过去。
早上,叶莎隐隐的觉得有股陌生的气息朝自己靠近,出于本能她敏捷的翻身而起,双手化作利刀就要朝靠近的人劈去,只是掌风还未靠近来人,却先对上了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
“是你救了我?”赤着胳膊露着胸膛的男人一手捂着胸口被碎布缠绕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将对方攻击的行为看进眼里,说话的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中气也够足,只是语调没有多少温度,冰冷入骨,听起来就仿佛在指责别人你不该救我一样。
面前的女人身量娇小,面色黝黑,墨发虽然乌黑柔顺,却不带妆点的懒散的垂在肩后,素雅的衣裙简洁而粗糙,没有一点刺绣点缀,让那张黝黑的脸更是不堪入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叶莎这让人鄙夷不入眼的摸样,男人冰冷凛冽的语气听不出半点感恩,反而从内而外都是质疑的态度。
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直射进屋的初阳,明明已是天亮,却让人觉得昏暗阴沉,深不可测的黑眸目不斜视的锁定着目标,那目光冷幽得像死水一般感觉不到半点温度,一头墨法披散在壮阔的肩后,露出一张深邃立体的脸庞,七分俊朗,三分狂霸,浓黑的眉毛散发着浓烈的阳刚味,傲挺的鼻梁透漏着他倔强的性格,柔软的薄唇被他抿着一条刚毅的直线,可见此人生性淡薄无情,那全身上下逼人的气势像是浑然天成般,尽管对方受了伤,也无法掩盖那阳刚勇猛的气息。
叶莎心生不悦,视线只在男人脸上扫了一眼,随即跳下床,走到窗边的摇摇椅上,翘着二郎腿,不疾不徐的回道:
“如你所见,是我救了你,但我这里不是善堂,也不是白救人的。”这男人味儿够重,连她这个从小在黑社会长大的人都无形的感到有那么一丝压迫感,看来对方也不是善渣。
男人如深潭般的眼眸划过一丝不明的光泽,没开口,似是明白对方还有话说一样,安静的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为了给你治伤,浪费了本姑娘一两银子,五尺布,一根针,不过看你这摸样……”叶莎鄙夷的扫了一眼男人赤裸的胸膛,“也不像带钱的样子。但我花了精力救你,也不能白救。”
男人眸孔微缩,阴鸷的看向叶莎,只着一条亵裤的紧实的长腿朝前迈了一步。
叶莎冷冷的一笑,尽管男人身上散发出魄人心神的气势,但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她,肌肉男、恶煞男、邪魅男……什么男人没见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受了伤的,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而且在这件事上,对面的男人根本没有理由动她分毫。
当着男人的面她从单衣里摸出一块翠绿的玉佩,虽然上面的字体她不认得,但从小见过奇珍异宝的她,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价值不菲,挑了挑眉,她佯装通情达理的道:
“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明知道你没钱,还要让你给银子,这么个破烂玩意虽说抵不上你一条性命,但好歹还能换些银两,索性我就收下了,你也不用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往后要还有这种好事,不妨多照顾我一点。”她现在缺钱缺的很,虽然没从这男人身上搜刮出银票、银子之类,但有这么个值钱的玩意儿,也还划算。
自力更生的女人真是苦啊,她下半辈子的生活着落可能要全靠这精美的玉佩了。救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收获,要是能多遇到几件这种好事,那她也没必要嫌弃麻烦了。
“你!”男人阴鸷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身体的肌肉紧绷得肌理分明,像一只随时扑向猎物的雄狮一般,一起一落间就已来到叶莎身前,顾不得胸口因动作幅度多大而扯裂的伤口,目标快、准、狠的攻向叶莎的手。
哪里来的女子?玉佩上明明刻着“醇王”两字,她竟然还胆大妄为的想将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占为己有,更憎恨的是她竟然生了变卖它的主意,凭她对他皇室身份藐视的态度,就算救过他的性命,也死不足惜!
叶莎一声冷哼,在对方靠近之时,灵敏的从摇摇椅上一跃而起,踩着椅背腾空翻越到男人身后,落地之际,出其不意的抓住男人伸出的胳膊,快速狠厉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只听一声闷哼传来,叶莎拍了拍手,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面部有些扭曲的人,当着对方的面慢条斯理的将玉佩收好放在身上,高傲的抬起头不屑的道:
“自不量力!劝你莫跟老娘动手,有这个力气有多远滚多远,别出现在老娘面前,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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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夜半来人
“自不量力!劝你莫跟老娘动手,有这个力气有多远滚多远,别出现在老娘面前,否则见你一次打一次。 ”
这男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打算对她出手,早知道昨晚就将他碎尸扔到荒郊野外喂野狗算了,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不过看这男人的穿着和身手,想来恐怕是个杀手之类的,这倒让她不以为意。好歹她也是现代黑社会出身,要不是那花心的父亲临时改变主意,她现在已经是黑社会大姐大了,论身手,帮里还没几个人能胜过她。
想她三岁开始习武,跆拳道、少林拳、柔道、西洋拳、飞镖暗器哪样没学精的?连黑市的拳击赛她都上过台,这个社会的杀手,即便功夫再好,她也不会放进眼里。
再次蔑视的冷哼一声,叶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也不再管对方伤势如何,大有任对方自生自灭的意思。
山坡上的大树下,一抹身影懒懒的躺在特意安置的竹床上,绿荫遮住刺目的阳光,庇佑着小小的身影,清凉的竹床虽然坚硬坷骨,但比起闷热的房间,却也是比较好的降暑宝贝,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比起双手轮流不停的摇晃纸扇要惬意轻松得多。
酷热的闷夏,稍稍有点动作,都会让人生出汗液,躲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慵懒的乘凉,是叶莎每天必做的事,一张黝黑的脸乍看还以为是长年累月经过烈日的暴晒所造成的惨不忍睹的结果,殊不知,她却很是满意自己黑漆漆的打扮,一来脸上就像擦了防晒霜一样,就算太阳直晒,也绝对晒不到她原本的肌肤,二来,她真心希望自己过得简单点。丑点怕什么,反正她也没打算嫁人,更没想过要在这枯燥的古代嫁作他人之妇。
“小姐,不好了!”
老远,叶莎就听到山坡下传来小青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由微微蹙着秀挺的眉头,慵懒的睁开双眼,有些不耐的睥睨了一眼山坡下,随即收回目光,闭眼接着小寐。
“小姐,不好了……”
听着气喘声声的叫唤越来越近,叶莎修长好看的眉毛褶皱成两条弯曲的小虫。这什么丫头,做事还算麻利,可怎么说话却这么难听?
不好了?她才不好!她全家都不好!
死丫头一天到晚的诅咒自己,本来就倒霉,天天听到这些话,想改运都难!
花了钱请来这么一个人还真是不划算!
敢情她脑袋抽风,花钱请人来专门诅咒自己的?
“小姐……那个人……不见了……”小青从坡下小跑上来,佝偻着身体喘着粗气,连额头和鼻翼下大滴的汗珠都来不及擦去,紧张的指着她们住的地方。
“不见了就不见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叶莎连眼都懒得睁,斜躺在竹床上没动分毫,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本来就是陌生的人,救了他已经打破了自己的原则,难不成他还有脸皮赖在自己家里不走不成?
“可是小姐,那个人会不会再来啊?”突然冒出一个男人,还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知道死没死,就又突然不见了,这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难道真的是房子闹鬼,所以才这么玄乎的?
叶莎也懒得理会她涌现出来的紧张和不安,在她眼里,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不过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罢了,有些事本来就说不清楚,多说也不起作用,何必浪费多余的口水。
何况天气闷热得她根本就不想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想着“心静自然凉”的让自己在这个没空调没风扇的地方安稳的度过炎炎夏日,免得长一身痱子还得花钱吃那些苦死人又倒胃口的中药。
“他不会来的。来了也不会找你。”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小青回去。就那身重伤,没个十天半月怎么好得了,最起码这段时间是清净的。
即便那人再来,要找麻烦也是找她的麻烦,她才不怕呢。大不了把房子卖了,把玉佩卖了,另外找个清静的地方住,这尿不拉屎的破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到哪都不需要身份证,也没人会来查户口,也不像现代的城市里,到处都是人,换个鸟无人烟的地方太容易了,大不了再把自己弄黑点,整成非洲黑人的摸样,让见过自己的人都避之不及,那时也就没什么麻烦上头了。
那个男人的气势太过复杂强势,她一眼就看出对方不是个善渣,也不是那种任人欺压的主,隐隐的感觉到对方还会找她麻烦,但怕什么,她也不是软柿子,任别人想捏就捏!
“哦。”小青见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懒散摸样,也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弱弱的回应后,只好回去做自己的事。
……
平静乏味的两日在叶莎没日没夜懒散的状态下很快就过去,夜深人静,虫鸣声叫的欢畅的时候,穷享受的她最喜欢的不是睡觉,而是泡澡。
让小青从井里打好洗澡水,她就遣了她去睡觉,而自己则是准备一边赏月一边打算在凉水中度过这闷热心烦的夜晚。
腰带刚解开,破旧的木门就传来声响。从敲门声她听得出来人并不是很急的摸样,索性慢悠悠的系上腰带,不悦的朝大木门走去。
虽然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但半夜三更有人敲门似乎也不太正常。她这简陋的民房可是比较偏僻的……
“吱呀——”
“敲我家的门做什么?”门外站着两人身量高大的男人,借着月光,叶莎看得出两人的打扮并不是附近的村民,墨发一丝不苟的挽髻盘在头顶,样式简单的灰袍虽然不扎眼,但整洁干净的料子也看的出来不是普通的粗麻布。
而两个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也没逃过她锐利的眼睛。
又不是熟人,干嘛露出惊讶的神色?
“姑娘可是这间小院的主人?”其中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男人上前一步先开口问道,漆黑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起叶莎,话语听似客气,可也带着逼人的气势。
“我不是——”叶莎轻轻启口,见秀气男人的脸上出现一抹狐疑,接着带着丝讽刺的反问道,“难道你是?”
一句话,让秀气的男人脸色闪过瞬间尴尬,黑眸也浮现出一丝冷光,可见对叶莎绕弯的话充满了不悦。
正准备再说什么,却被身后长着四方脸的男人抢了话。
“姑娘两天前是否救了一人?”
第三章来者不善
“姑娘两天前是否救了一人?”
“关你们什么事?”叶莎挑了挑眉,不爽的看着面前两个看似客气,说话却不转弯的男人。
她是救人,又没杀人,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安分守己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过的是这样枯燥无味的日子,这两男人怎么回事?把她当犯人一样审问?
先前是那个不知知恩图报、一身强悍气势的男人,现在又上门来两个不懂礼貌的,这晦气……真t没完没了了。
“我们王爷想请姑娘过府一趟,以表对姑娘的救命之恩。”四方脸的男人见叶莎口吻有些傲慢,又想到自家主子清醒后交代的一些事,于是心中多少有了计量。
如今王爷的玉佩在这黝黑的女子身上,虽然他们可以拿身份逼迫对方交出来,但这女人看似穿着平凡,甚至是其貌不扬,不,应该是容貌黑的惊人,在夜色下都能看出像是滚过锅底灰,要在大白日,恐怕更是黑的倒尽胃口,可那双在月光下发光的眸子,却尖锐的像是蓄势而发的暗器。
抛开对方咄咄不悦的语气,光是那双冷淡不友善的眼,就让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太简单。
“哦?原来你们是来感谢我的……”叶莎心中冷笑,但却故意顺着对方的话继续道,“感谢就不用,随便给几张银票就可以了。”
王爷?原来被她没安任何好心救下的人竟然是这种身份?
难怪那气势不同常人,敢情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主。
看来这次真赚大了,就随便包扎了一下伤口,给缝了几针,没想到却走狗屎运的救了个大金主。
既然是有钱人,送上门来的肥肉启能不宰?
至于去王府嘛?她又不是脑细胞单纯的二百五,别人说让她去哪,她就该跟着人家去哪。那个男人明知是自己救了他当时还那么不客气的朝她动手。
要说感谢?正儿八经来感恩,即便不敲锣打鼓带面锦旗来,也不至于半夜三更让两个男人闯到单身女子家里来吧?
她要是信了,那就是长着一副猪脑子!
秀气的男人显然受了某种刺激,瞪着叶莎的目光陡然寒光乍现,负在身后的手猛然紧握,但健壮高大的身躯纹丝没动,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夺了主子的玉佩不说,竟然明目张胆的向他们讨要钱财,她可知醇王是什么人吗?竟然敲诈到醇王的头上来了!
站在后面的四方脸男人眼见情形有些不对,微微的在暗处动了动,示意着什么,而他则是换上了笑脸迎向叶莎。
“姑娘说的既是,姑娘是我们王爷的救命恩人,我们这次前来也是替王爷感激姑娘的救命之恩,有唐突的地方,还望姑娘见谅。”
主子吩咐过要将这黑黝黝的女子完好无缺的带回去,原以为是什么女子值得主子这样惦记,没想到是个黑炭摸样的,而且似乎还不怎么好说话。
他也想直接将人绑回王府,可玉佩还在她那里,如果不问出玉佩的下落,即便把这女子带回去也是无功而劳。
“好说好说……”叶莎懒懒的靠在门板上,朝方脸男人摊出一只小掌,意有所示的挑了挑眉,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过去。
管他们来干嘛的,先弄点钱再说。
既然是什么王爷的人,身上总该有个千儿八百的银票吧?否则也太对不起那劳什子王爷的身份了。
像她以前春风得意的时候,跟在身后的保镖哪个身上不是带足了现金和金卡,为的就是让她在外能消费得爽快,不至于给帮里丢人现眼让别人觉得她这个黑社会大小姐太穷酸。
面对叶莎轻佻的举动,方脸男人眉角狠狠的抽了抽,眼明手快的暗自止住欲上前的秀气男人,转而从怀里摸出两张各一百两的银票递上前。
叶莎一点也不含糊的接过,快速而又自然的放进自己怀里,似乎怕不稳妥,如今对金钱的渴望让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握住胸部的位置就那么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摇了摇、晃了晃。
她的举动瞬间让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撇过脸去,无人窥视到的角度,两个热血男人嘴角都莫名的使劲抽搐着,月光下,没法看出两人面颊的颜色。
叶莎见钱到手了,本就不想跟人多废话的她冷着脸,也不管俩男人此刻有些别扭的动作到底是为何,立马说道:
“好了,大恩不言谢,我也看到你们王爷的诚意了,姑娘家的住处不方便留你们,好走不送!”
语毕,她果断的转身,连冷眼都不准备给人一个,就打算关门。
“大胆!”秀气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的爆发出来,在叶莎关门前闪身上前,一脚狠狠的踹在本就不大结实的门板上,让叶莎放在门沿上的手都跟着抖了抖。
“怎么,还有事?”冷厉的看着眼前暴戾的男人,叶莎稳了稳神,黑漆漆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亮如黑曜石的眸子却散发着阵阵渗人的寒光。
她还没傻到认为对方是因为她没请他们进屋喝茶才不高兴的。
半夜敲门,定是来者不善。
“大胆女子,竟然藐视醇王府!快点交出被你夺去的玉佩,跟我们到王爷面前请罪,今晚就饶你不死!否则别怪我们俩兄弟不客气!”
叶莎白了白眼。看嘛,她就说来着不善嘛,这不,还没说到几句,就开始耍横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先前那男人对她就很不客气,如今来了两个更不客气的。
既然都这么不客气,她也用不着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