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能了耶我常见僧家打七,大吃一顿,上打嗝,下放屁,乌烟瘴气,空气不流通,光线又暗,人又多,出家人一心求道,那种求法,真是可怜。 今已去了一日半矣。四点五十五分上座,五点二十五分下座。
由昨天到今天,由参念佛是谁改为放下。诸君或言,我就是放不下,有方法使我放下乎曰:有。倘无方法,则佛法无灵;倘果真有方法,则同外道。一念不生,当下清净,境界了然,只是不着,如如不动,又有何放不下耶一念回机,还同本得,即是如此。灯仍在亮,柱头仍是红,一切了然,只是不着,又有什么黏住了放不下否则将同木石。又何贵学佛我话有毒,一句也听不得,听了有毒,然不听却医不好病。跑香--停。
看呀看清楚尚有妄想乎--良久
古德云:在在处处均可明道,在在处处均可见道。佛云:“一切处均可成正等正觉。”禅堂起香、行香、跑香即是古德想尽办法,使人断妄,妄念起不了,故劳者善心生,清净心现前。此并非“就是”了,实为无办法之办法,犹如吹汤见米。然能保持此一片清净心,以后即是一条康庄大道,照此下去,五日后自有道理。“心如不妄想,步步生莲花”。什么是清净世界善体认之。行香至五点五十分。小净。准备吃饭。
六点四十五分至五十五分行香后,上座。七点二十七分下座。聂谓:气动得很厉害。
气动你不动,不就行了吗气动甚好,不去随它。
现在时代,世界众生扰乱纷纷,痛苦何似吾人应大心,不应吹大牛,做到一分算一分。现禅宗行将成绝调矣,宗门方法接引不出人来,要能度人,当究古人法。六祖谓弟子怀让:“西方般若多罗谶,汝足下出一马驹,踏杀天下人。”马祖得道后回乡,人见轻视之。祖曰:“学道不还乡,还乡道不香。”祖气宇如王,牛行虎步,乃离乡往江西,禅道大宏。有僧问:“何谓祖师西来意”祖反问曰:“何谓汝现在意”岂机锋哉实有深意在焉祖有弟子邓隐峰,欲往看师叔石头。祖曰:“石头路滑。”峰曰:“杆木随身,逢场作戏。”往见石头,绕石一匝,振锡一声问:“是何宗旨”石头曰:“苍天,苍天。”峰无对,却回举似祖,祖曰:“汝更去问,待他有答,汝便嘘两声。”峰又去,依前问,石头乃嘘两声,峰又无语。此虽机锋,正说明隐峰程度不够。古人说禅,简洁了当,不似我向汝等说老婆禅也。汝等今之一看,是长是短不会,参马祖席下得意弟子甚多,一日赏月,祖问:“这时如何”堂曰:“正好供养。”丈曰:“正好修行。”南泉拂袖便行。祖曰:“经入藏西堂智藏禅归海百丈怀海,唯有普愿南泉普愿独物外。”汝等尚不能心月孤悬,更不能独物外,而终日在妄想中流转,诚漆桶一支,黑暗一团。
八点上座。八点二十七分下座
身上气动热,均为好事,不必去理会,亦不必去引导,须知注意它或引导它,亦是妄想,当下放下,才是正念。
马祖接引百丈之公案,大家也许都知道,东方哲学思想史常提及之。今日诸位在此,济济一堂,号称禅宗之徒,我且再述一遍,让诸位参参话说百丈跟随马祖若干年,仍未开悟,一日随马祖外出,见一群野鸭子,祖问:“是什么”答:“野鸭子”“甚处去也”答:“飞过去也。”祖便把百丈鼻子扭住,祖曰:“又道飞过去也”
古德云:“有人念一句佛,罚挑水洗禅堂三日。 ”因之后世净土宗人骂禅宗,连我南某亦受其累。真是冤哉现时人倡净土胜于禅宗,念佛求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现在吾人亦来念佛,求生东方极乐世界,--北投居士林,念得一心不乱,当下清净。
师开始念佛,众人随之。诸位刚才一念后,心境如何大家禁语一日。如此一念,既不希求往生西方,亦不求生何方,当下心境清净,即是极乐世界,此亦即调和之一法。诸位回去,环境允许,即可行所无事,念念佛;或环境不允许,念念诗词,亦可调和。尤其在心烦乱时,一口气一口气念去,唇齿不动,以鼻吸气,勿以口吸气。可念至身心皆忘,比什么气功、九节佛风都灵。河车、海底等等,一起具动,必须用丹田之气,是为金刚念诵。音波可感动他人,一听是声佛号,亦可得清净。心烦不可耐时,一念有效。以后可以调心。一念清净,死后可往生西方,上品上生。禅净双修,明代永明寿禅师倡之,有四料简,各人可自看指月录。
九点五分上座
一切放下,放下,放至无可放之处--。半晌,师以香板拍案,砰然有声。这是什么明白者,自明之。不明者,参
小参--晚上九点二十分开始
朱教授:先大笑,听老师念阿弥陀佛,我吃了豆腐。一笑惊天动地。昨天参话头“我是谁”、“无”。今天又放下,心中很轻快。不过我觉得话头很好,我之性情别扭,但非坚强,我还想多参。
师云:汝笑则可,此一笑与弥勒一笑如何答:不同。他是他,我是我。
师云:汝知汝笑之意义否望保持此愉悦心情。
杨先生:我这神仙垮了。简直不行。在此打坐,只我不行。但此中间亦有道理。平时我在家能一坐四小时,现在此坐十分钟都不行。什么功夫、见地均用不上,腿子降服不了。今天终日昏沉沉,一点清净都谈不上,今天深感到功夫之难。禅宗祖师戒见地不真,然见地即真,腿痛仍无法,心本无生,因境而有,有何法想耶
萧先生:我有二目的:一想揭开一下;二再看佛家之训练方法如何。现已二日,无所得,甚惶恐。其次为腿子问题,昨日大部时间与腿战斗,今看他人如何应付。将身子拿开,则剩下灵性,它又能看,又能听,不就是了
金居士:昨参我是谁。今日参话头,一直参下去,人即安定静下来,人亦忘了。无感觉了。大约二十分钟醒了,无甚心得。
龚先生:参时总觉得有光要跑出来。下午;师命放下,立觉清净,连单提一念亦空了,尚请指教。坐时,似乎颈子被扭歪了,但引磬敲了,睁眼一看,颈子仍是正的。话头放下,觉甚空洞。
傅居士:我已知身体是废物,然喜多说话。参话头一放下,甚觉松了,又觉此身不是废物,又能见闻觉知,觉我与老师与佛一样,似乎佛亦不必拜,有此妄想。腿子痛常随心念转。
张委员:前天只睡了三小时,过了一天,疲乏不堪,今天似觉舒服一点。对参话头略有入门。刚刚可用话头打断杂念,忽然一百八十度改变了教今放下。放下后打坐,则与我平日打坐相同,故甚轻松。然成问题者,杂念不易断,不如抱住话头抵挡杂念有效。今日大半时间落于昏沉,只有早上较清醒,其余时间一静就想睡。腿子盘到最后甚感吃不消。又听老师说:行住坐卧均可参,然则又何必盘起腿来是否不盘腿参起来会差一点再者,似乎出人意外,即念佛一事,幼时念佛甚多,受薰陶甚深。常听说念佛为最简单之法门,任何人均可学,至于参禅念佛,对弘扬佛法如何
师云:今日念佛,汝感觉如何
答:无特别感觉,但甚觉习惯。
师云:一杂念尘劳腿痛,均为心不能把握。有人对参话头得力,则不必听我的;应在各人当机立断,自行选择。以汝情形看,似以参话头较佳,参话头能打断妄念,即如是行。久久自有道理,自己提出报告。二腿痛:盘腿在使气脉流通,腿痛厉害,即干枯之象,打坐可使血气下行,故应与腿斗争。三弘扬佛法以何宗为佳最好像我一样,样样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