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佑寒皱起眉头,秀谋中闪过一抹难以琢磨的失落。一直以来,他都自以为是的欺骗自己,她的诗情无论逃亡多久,总还是他一个人的。她就像一只飞鸟,疲倦了就要归巢。
原来,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
在她第一次抛弃他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的世界。
楚佑寒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好疲惫,好吧,他面对现实,可是好残酷,好令人心酸。
楚佑寒觉得自己是个男人的话,就该收拾起这些情绪,愉快面对家人,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魄。
“妈,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卓文慈心痛道:“儿子,爱一个人是一件特别辛苦的事情,起码你要有包容心。人这辈子,谁不犯错,如果忘不了她,就坦然的接受她。和她的错误。”
楚佑寒怔怔的望着母亲,她是个幸福的女人,有父亲唯一的恩宠,她怎么有这些晃如亲身经历的经验
面对儿子炙烈的目光,卓文慈只是黯然的将手中的名片递给儿子,“这个人,也许就是你最大的威胁。”说罢卓文慈珊珊离去。
楚佑寒瞥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目光霎时冷下来。“陈芷墨,又是你”
陈芷墨,陈芷墨
楚佑寒恨死了陈芷墨。因为他,让他看清楚了诗情对他的情意。
柳诗情在电话里和别的男人调侃自己的老公,她和这个男人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定义如果说深,是不是深的超越了夫妻感情如果说浅,想起来就可笑了,在任何一个只是有点关系的男人面前贬损自己的老公,又证明他们的夫妻情意是多么的肤浅诗情啊诗情,你还是如此不珍惜少年时那份感情。
夜已深楚佑寒思绪好乱。他白天喝了好多酒,不知道是不是酒醉的原因,他竟然答应斯佳丽的求婚了。更加荒谬的是,他把婚礼定在了明天。
因为心死了,总想做一些证明心脏还有跳动的事情。
明天,明天过后,他要一直这么过吗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想起来就可怕。
空荡荡的屋子,楚佑寒忽然就产生了一抹后悔的情绪。还在今天以前,这屋子里就有他最爱的女人的身影。她穿梭在各个角落,迷醉他的眼。就算他们互相沉默甚至冷战,这个家对他都有魔力,他总是有很想回来的欲望。
如今,人去楼空
楚佑寒问自己:后悔吗
如果把她留住,使一些手段,那么她是飞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可是,以后呢,她还是会一次次的伤他的心,一次次给他噬骨的痛
既然如此,何必留恋。楚佑寒这次不能后悔,明天,他要对另一个女人负责了。从此,彻底的忘记柳诗情。
斯佳丽,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像他楚佑寒爱着柳诗情一样,竭尽全力的爱着他,他们之间,有人回头,就能画成一个圆。那么,楚佑寒牺牲吧,从此柳诗情做她自己的事,斯佳丽得到她想要的爱情,一个人牺牲换来两个人幸福,何乐而不为
次日一大早,斯佳丽的车子就停到了楚佑寒的楼下。
楚佑寒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专门的刮了胡子,穿了一套特别得体的西服,打了一根天蓝色的领带,出门了。
远远的,斯佳丽的眼睛湿润了。佛说,千百次等待才换的一次回眸。也许,她功德圆满了。
的“佑寒”
楚佑寒揽住斯佳丽的肩膀,淡淡的笑道:“让你等久了,以后,不会了。”
斯佳丽分明看到楚佑寒眼底那抹淡淡的愁云。从此后,怕是挥之不去了。
就让它如影随形吧,爱一个人,总的有付出。斯佳丽接受这残缺不完整的爱,因为,她爱楚佑寒,就得爱他的全部。
楚佑寒和斯佳丽上了车,车子驶出花园外,一个挺拔的身影如雪松一般立在车道上,纹丝不动,似乎在捍卫着什么。
陈芷墨你找死
楚佑寒踩了油门,狠狠的撞了上去。
他就不信,他不会躲闪。
、Part055兄弟
“啊”斯佳丽捂着眼睛不敢看前面,这么近的距离,这个人怕是躲闪不及,恐怕要血肉横飞了。
嘎车子噶然而止。没有惨叫声,斯佳丽缓缓的松开手。
楚佑寒踹开车门,怒气腾腾的走下车,咒骂道:“陈芷墨,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陈芷墨收回一字打开的手臂,淡然得叫人不得不赏识。
“这位是”芷墨狐疑的瞥着斯佳丽,这个女人,身段曼妙,五官大气,和诗情一比,诗情那丫头长得就太小气了。难怪到手的鸭子都飞走了。
楚佑寒将斯佳丽往怀里一揽,“我老婆。”特别万恶的欣赏着芷墨被刺痛的脸。
陈芷墨有想揍人的念头,可是介于有外人在场,芷墨不便发作,只能强压住内心的火气,尽量好脾气的和佑寒协商:“我有话跟你说,单独跟你谈一谈吧”
奈何佑寒不给面子,“对不起,没空。”
芷墨气的想拳头招呼上去,“再忙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说了没空就没空。陈芷墨,今天我和斯佳丽去登记结婚,误了我们的吉时唯你是问。”楚佑寒毫不客气道。
陈芷墨的脸就黑了下了,“楚佑寒,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明显有恐吓的味道。
楚佑寒冷笑,“你如果知道脸字怎么写,就不会做出叫人耻笑的事情。”
“我又做了什么事你给我当面说清楚点。”
“不重要了,我希望你和她,在我的世界中消失得干干净净。”楚佑寒说完便要和斯佳丽上车。
陈芷墨一个拳头抡上去,斯佳丽吼起来,“啊”
楚佑寒一个不提防,鼻子重重的挨了一拳,顿时鼻血如泉水涌出来。
“佑寒,你怎样了”斯佳丽为楚佑寒擦拭着鼻血,一边关心的问。
“我没事。”楚佑寒道。
这边,陈芷墨发狂:“楚佑寒,早知道你是个朝三慕四的人,我就不该放诗情回来。她就是瞎眼了,才会飞蛾扑火。”
陈芷墨调转头,忿忿离去。可是没有走出十步,陈芷墨又调回头,恶狠狠道:“诗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也尝尝她为你吃尽的苦。”
楚佑寒闻言,脑袋蓦地放空了。
陈芷墨话中有话,叫他一时心烦意乱。
这似乎,不是个好预兆。
陈芷墨推掉了工作上所有的档期,全身心的只做一件事:寻找柳诗情。
诗情是他的亲妹妹。诗情知道这个事实,知道他是她哥哥,却不愿意道出实情,不愿意相认,所谓何来
陈芷墨过得很幸福,不愁钱不愁吃事业有成爱情顺利。生活美满得没有忧愁。所以,柳诗情强忍住相认的念头硬是一个人将所有的忧伤的过往全抗下来。小小的肩膀,却蕴含着无限的能量,柳诗情叫芷墨敬佩得不行。
傻丫头好善良
忙碌了一天,芷墨累得实在不行。回到贵兵楼便倒在床上,如一滩烂泥。
芷墨,幸福的芷墨,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芷墨是孤儿,但是他一直幸福,在孤儿院长大,被美国有钱夫妇领养,然后学业叫人望尘莫步。一切的一切,都幸福得容不下忧伤的味道。可是现在,芷墨尝到了忧伤,知道身世的他,感慨父母的悲欢离合,所幸的是,他是心理学医生,知道医治自己,所以不至于沉沦。
可诗情,可怜的诗情。芷墨暗暗发誓,他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找到她,没有他这个医生在她身边,她的生活一定糟糕透了。
晚上,电话铃声将芷墨吵醒。芷墨昏睡中冒出一丝预感:这个电话至关重要。
应该是诗情的。
芷墨一骨禄爬起来,捡起桌子上的电话,瞄一下来电显示,失望了。
不是诗情的,是诗情的冤家楚佑寒打来的。
陈芷墨想砸了电话,可是忽然脑海里就闪现出楚佑寒为柳诗情曾经崩溃不已的眼神。
那个时候,诗情是精神病患者,佑寒是如此的爱惜她。他对她,怎么能说分就分了呢
芷墨接通电话,懒洋洋的问:“什么事”
“我们聊聊吧”电话那头,楚佑寒的声音异常嘶哑。
芷墨有丝心痛,那是他的亲弟弟啊。楚佑寒外表出众,才华傲人,如今为了诗情,也有心痛。凭心而论,他是个非常不错的男孩子。
如果,他没有朝三慕四的话,陈芷墨甘拜下风。
“我没空。”芷墨报复性的赌气道。
楚佑寒冷笑,“那你别后悔。”
芷墨忽然觉得玩笑开大了,软了语气,“那你先回答我你今天到底和那个美女结婚没有”
“你少管闲事,你就一登徒浪子。”楚佑寒气冲冲道。
陈芷墨气结,但是很快想过来了。他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佑寒却是中国备受毒害对感情严谨不二的传统男人。芷墨吞了吞口水,理直气壮道:“楚佑寒,我只和未婚的你聊天。”
电话那头就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听到楚佑寒有气无力似乎妥协的声音:“到我的住处来,十点后我不开门。”说完便挂了电话。
“牛气冲冲的。”芷墨对着发出盲音的电话说。
芷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楚佑寒所居的别墅。望着本市最著名的空中别墅,芷墨不能不感叹:“真有才”
有才的人是楚佑寒,他设计的空中别墅,构思大胆,新奇,叫好多人望而生畏。
芷墨找到了佑寒的房子,颇费了一番周折。然后按响门铃后静等佑寒来开门。
楚佑寒慢吞吞的开了门,几乎没有正视过芷墨便懒洋洋的说了句:“进来吧。”
芷墨坐在沙发上后,才认真的打量起房子的布局来。
真是奢华
楚佑寒递给芷墨一杯红酒,道:“请你来不是叫你观摩我的房子的。”
芷墨道:“楚佑寒,这房子不适合柳诗情。”
楚佑寒脸色殊地不好看起来,声音冷了八度。“我知道,她就适合住贫民窟。”
如果她爱他,其实楚佑寒也可以褪去浮华,跟她过朴实的日子。只是,她不给他机会。
芷墨道:“是啊,她过惯了苦日子。”
楚佑寒蹙起眉头,“找你来不是聊八卦的。”
芷墨恍然大悟,“噢,对,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Part056多疑自毙
楚佑寒很认真的盯着陈芷墨,“找到她了没”
芷墨知道他指的是诗情,有气无力道:“我登了报纸,报了电视台,就差报警。我也跑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收获。诗情这次,怕是真的躲起来了。”
楚佑寒咀嚼着芷墨的话,他说他找遍了诗情可能去的地方。这话多少叫佑寒很吃味。他身为她的丈夫,却根本不知道她可能去哪儿。
楚佑寒沉默了。
“你,又结婚了”芷墨问。
楚佑寒道:“没有。”
“为什么”
“再结婚前必须先把之前的婚离了,一离一结,麻烦。”
芷墨一愣,“怕麻烦所以才没有再结婚”
楚佑寒不说话,勿自抽烟。
芷墨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佑寒瞪了他一眼,“你又明白什么了”
“你根本不想离婚。”芷墨如实道。
“是无关痛痒。”楚佑寒纠正道。
“你根本还爱着诗情”芷墨坚定不已道。
“我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楚佑寒生气道。
芷墨笑了,“我说对了是不是”
楚佑寒瞪着他,“找到柳诗情了通知我一声,我顺便将离婚书邮寄给她。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楚站起来下了逐客令。
芷墨赖着不走,“既然你还爱着她,那傻丫头也瞎了眼的爱着你,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还会离婚”
楚佑寒又坐回沙发上,“她爱我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楚佑寒嗤笑。
芷墨惊奇道:“怎么,你不以为她爱你吗”
芷墨是诧异的,诗情对佑寒的爱,超越了她的生死,如此浓烈的爱,佑寒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也许,她更喜欢你。”楚佑寒冷冷道。
芷墨惊异了。原来,一切,皆因他而起。诗情知道芷墨是她和佑寒的亲哥哥,难眠流露出对芷墨的关心。然而,以佑寒对诗情的爱意,他的专制霸道的爱完全容不下第三者,所以,芷墨是佑寒眼中的沙子,是他们婚姻进程中的芥蒂。
最希望他们过得幸福的人,最破坏了他们的幸福。芷墨恨自己,粗枝大叶而不顾及佑寒的感受
“佑寒,诗情可以和任何人结婚,那个人偏偏就不能是我。”芷墨嘶哑道。
他不该说这类危险的透露着他和诗情特殊关系的话语。然而,他还是禁不住说了。
诗情为了掩饰那一系列错乱不堪的关系,所以一个人扛着巨大的包袱。她吃了那么多苦,无外乎就是希望佑寒的城堡坚固不摧。
诗情做的牺牲,芷墨实在不忍心叫它付诸东流。
芷墨刚才说得话,已经是他的底线。再透露一分都不可以。
然,楚佑寒是何等聪明的人。
他定定的盯着芷墨,眼神里夹杂了太多叫人看不懂的悬疑。
佑寒在仔细的捉摸着芷墨刚才说得话。
芷墨忽然有点害怕了。那样危险的话,虽然表达得婉转,可是佑寒一定意识到了一些意外的意思。
“就只有你把柳诗情当个宝,我是不可能喜欢她那样的女孩子。”芷墨的思维乱了。有些语无伦次。
佑寒的瞳子就更深了,芷墨,在欲盖弥章。
芷墨望了望窗外,站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佑寒道:“不送。”
芷墨走了,佑寒陷入了困惑。
有些东西,他一直怀疑着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也许确实存在着。
万千愁绪,不知从何理起
楚佑寒不想借酒消愁,因为酒精,只能让他沉沦。每次喝了酒,楚佑寒就想撒野,脑海里就想着把柳诗情强硬捆绑在身边的无奈。
不,芷墨说,诗情也很爱他。
虽然觉得这样的结论充满了荒谬,然而芷墨说得如此肯定,如此振振有词,跟真的一样。
楚佑寒愿意相信它是真的,因为只要想起诗情也爱着自己,哪怕是欺骗,佑寒都觉得好幸福。
如果是真的,多好。
不是不可能,一直都是佑寒觉得诗情不够爱他,可是连佑寒自己都找不到,诗情心目中的男人到底是谁。
是那个将她悬挂在窗外的男人,还是芷墨,又或者谁谁谁都是佑寒疑心猜出的人物。
芷墨说:这个世界上诗情最不可能爱的人就是他。
芷墨都否认了他们之间的爱情,那么,诗情只是对芷墨异常有好感而已。也许诗情是感恩于芷墨对她有救命之恩。
既然芷墨和诗情之间没有爱情,那么那个传闻的男人,说不定也是谣传而已。
佑寒不再相信感觉,他觉得感觉会错误,只有铁一般的证据,才能叫他再去相信什么。
否则,佑寒都姑且相信诗情是爱着他的。
佑寒,愿意去寻找证明诗情该爱着他的证据。
天亮的时候,佑寒整装待发。然而,斯佳丽的意外到来,让他颇为意外。
“有事吗”楚佑寒问。
斯佳丽依靠在门边,脸色凝重。“佑寒,柳诗情离开你的那天是不是穿得白色雪纺裙”斯佳丽记得,那天柳诗情拖着行李出现在他的办公楼下,可穿得就是雪纺裙子,白的耀眼。
楚佑寒淡淡笑道:“是的,她跟我闹脾气,我买的衣服她是不可能穿的。她的衣服就那么两件,走的时候穿的就是那条雪纺裙。”
斯佳丽脸色惨白,整个身体忽然无力的滑落下去。
“斯佳丽”楚佑寒赶紧蹲下去搀扶住她。斯佳丽目光已经焕散,“佑寒,我们造的孽”
“造什么孽”佑寒忽然觉得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就跟断线没有依托的风筝一样漂起来了。
“早上的新闻,你没看”斯佳丽无力的问。
楚佑寒最近寝食难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哪有闲情逸致看新闻。
“新闻说什么了跟诗情有关”楚佑寒问。
斯佳丽点点头,“诗情,怕是没了。”
楚佑寒就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了般,难受异常。
“你别胡说。”楚佑寒瞪着斯佳丽瞳子就快渗出血来。
死亡,这种事怎么可能出现再诗情身上。楚佑寒无论有没有和诗情呆在一起,但是他知道,即使隔着天涯海角,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就像她从来不曾离开一样。
斯佳丽跪在地上小声抽泣。
楚佑寒连呼吸都困难,呆若木鸡般杵在原地。忽然发狂般冲进房间,打开电脑
、Part057荒谬关系
新闻报道:今日凌晨六点,有人在城郊东口的河边上发现了一具浮尸,尸体特征判断为女性,年龄在二十八左右,身高一米六,穿着雪纺裙,岸边还发现有死者留下的手提包,警察局人员在里面翻到了死者的身份证,死者名字叫柳诗情
“啊”楚佑寒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出了狼一般撕心裂肺的嚎叫。
“柳诗情,你真够狠”楚佑寒的眼泪如缺堤的海,连控诉都带着满腔的愁怨。“你就是狠,当初你抛弃我的时候,我也有死的心,可是我选择等待如今,就算我真的错了,难道就不能宽恕我一次”
斯佳丽望着楚佑寒,喃喃道:“诗情她真够傻,她以为你爱我呢她怎么知道楚佑寒眼睛里心底深处,甚至楚佑寒的世界里就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诗情,我究竟哪里错了让绝望得选择了躲避。”
楚佑寒的脸,如纸一般苍白。
等斯佳丽意识到楚佑寒的变化时,已经追回不及。楚佑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整个人,就摇摇晃晃着倒了下去。
“佑寒”斯佳丽尖叫起来,“佑寒,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楚佑寒躺在病床上,晕厥的意识渐渐复苏。医生对焦灼不已的卓文慈和楚晨说,“他只是急火攻心,醒过来就没事了。”
卓文慈看着儿子,淡淡道:“我看他这样子,没事才怪。”
这世界什么病都好治疗,唯独心病,一旦烙印上了,就再难痊愈。
楚佑寒从此,饮了孤独的毒药,再难有欢颜。
陈芷墨最惨,才得知妹妹死亡的噩耗,又获悉了弟弟生病的坏消息。
连宣泄的资本都失去了。芷墨好艰难的平复了悲痛的心情,鼓足勇气来到了佑寒的旁边。
见到佑寒,心中有很多埋怨他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哀莫大于心死芷墨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佑寒蜷着腿,坐在床上,一向深邃睿智的瞳子失去了灵动的光华。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样,我见犹怜。
“佑寒”芷墨喉咙好沙哑,轻轻的叫了声。
楚佑寒举起自己的双手,他的手修长白昔,很有魅力。然而,楚佑寒却是以憎恶的语气,诅咒自己道:“是我的狭隘心,嫉妒心,害了诗情。”
“佑寒,虽然我恨死了你的狭隘,但是,我知道诗情她希望你幸福。所以,恶毒的话我不会说了,就只希望你,圆了诗情的心愿,好好的活着。”
“她才不希望我过得好呢,要不然她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报复我,她是想叫我一生不得安宁,他还想让我一生过得痛苦不堪。”
芷墨忽然就窜起一团莫名的怒火起来,冲着楚佑寒吼起来,“你凭什么污蔑她你不但抹杀了她对你的付出,你还无情的污蔑她,你叫诗情可死的瞑目”
“芷墨,你口口声声振振有词的说诗情爱我,希望我过得好,你就拿出证据来你看,我过得并不好,诗情带走了我的所有快乐,她让我觉得自己好失败。芷墨,如果你认为诗情真的爱我,那么她有很多心里话一定对你讲过,你就慷慨一点毫无隐瞒的告诉我,她究竟有多么爱我”
芷墨,忽然就沉默了。
他可以说吗
诗情的家庭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而破碎了,她拼命的保护着佑寒的家庭,芷墨不应该叫诗情失望。
可是诗情,你隐瞒的初衷也是为了佑寒,如今佑寒失去了快乐,没有自信,天堂的你,一定不希望他行尸走肉般活着。
为了佑寒,芷墨不得已的要说出这个秘密了。诗情,请你原谅芷墨。
芷墨是医生,芷墨不但要救诗情,也要救佑寒。
“佑寒,你真的很想知道诗情到底有多么爱你,是不是”芷墨盯着佑寒,佑寒没有说话,然而期许的目光已经给了芷墨答案。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发誓,今天我说的话你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楚佑寒脸色充满了疑惑。芷墨道:“诗情为了守住这个秘密吃了一辈子的苦头,你不会,叫诗情白白吃了那些苦吧”
佑寒分明看到,芷墨的眼睛没来由的湿润了。
“你得发誓”芷墨郑重万分的要求道。
“好,我发誓。”楚佑寒道。
芷墨嘘了长长一口气,太多话,不知从何说起。
楚佑寒等了许久,有些不耐,“就真的那么难以启齿吗”
陈芷墨腾地站起来,“佑寒,我们,还是做个DNA鉴定吧”
楚佑寒盯着芷墨的目光充满质疑,“你没发烧吧我们两个做DNA鉴定”楚佑寒陷入了空前未有的沉默。许久后,楚佑寒抬起头道:“你说过,诗情最不可能爱的人就是你,所以我怀疑过,你们有血缘关系。现在看起来,你逮着谁都认亲戚是不是”
芷墨不说话,神色却万分无奈。楚佑寒愈来愈生疑:“芷墨,不会,我们三人都有关系吧”楚佑寒说出口却后悔了,他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他和诗情同年生日,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
然而,芷墨却诚恳的点点头。
楚佑寒又一次心乱了,“芷墨,我和诗情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可别乱扯关系。”
“佑寒,你和诗情,可以结婚的。”芷墨悠悠道。
楚佑寒睁大眼,“陈芷墨,你知道你透露的信息有多么荒谬吗”
芷墨苦笑,以佑寒的聪明,他应该理清了他们的关系。
芷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多么荒谬的关系。
楚佑寒忽然抓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窜号码出去。“陈医生,麻烦你上来一趟”
、Part058DNA检测
很快,医生上来了。楚佑寒指着陈芷墨道:“麻烦你将这个疯子的血型检验一下。如果是A型或者O型的话,就顺便把他的DNA序列鉴定一下。”
“是,楚先生。”
陈医生退下,陈芷墨就来火气了,“你干嘛不把你的DNA也鉴定一下”
楚佑寒睨着他,眼光鄙夷,像是看一个幼稚园毕不了业的白痴。“是谁要我指天发誓不泄露今天的一切言行”
陈芷墨大悟,拍了一记后脑勺道:“我好糊涂,要是我们在一家医院做鉴定,我们的关系岂不露馅”陈芷墨不得不佩服楚佑寒,“你可真谨慎。”
楚佑寒白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相信你编的故事我就是看在诗情的份上才和你一起疯的。”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芷墨知道佑寒在没有铁一般证据的前提下是不会相信他的话的,芷墨只希望检验结果早点出来,也让他亲自证实自己的猜测。
楚佑寒道:“接下来,我要找一家小医院抽我的血,然后拿着两份检测结果去第三家医院配对我们的相似度。”
芷墨竖起大拇指,“不错啊,滴水不露”
楚佑寒道:“陈芷墨,你最好别让我做无聊的事情。”
芷墨耸耸肩,“你可以不陪我疯的,佑寒,你就是在意诗情,所以再疯狂的事情你也会做。诗情那丫头明明也不傻,怎么偏偏就看不穿你的情爱呢换了我是她,我死都不会离开你”
听到死字,楚佑寒的脸色又异常痛楚起来。诗情没了,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芷墨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他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寄生虫而已。
楚佑寒出院后,第一件事便是和芷墨一起来到警察局辨认尸体。可是警察局的人说,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尸体又被泡得开始腐烂,所以尸体已经发出臭哄哄的味道。在没有被及时认领的情况下,警察局处理了尸体。
佑寒唯一拿到的,便是诗情留下的遗物。
也竟是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芷墨来看就是一身换洗的旧衣裳和一本相册,可是佑寒却如获至宝。
从警察局出来,佑寒的眼睛一直是湿润的,红红的。芷墨安慰他:“佑寒,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很平静,就好像诗情没有出祸事一样。”
楚佑寒看着他,“心理医生和病人之间有心电感应是不是”分明是故意的嘲讽。
芷墨却不以为然,“你相信我,我和诗情之间真的有心电感应,我发现过好几次了。”
楚佑寒就特别无语的觑着他。他在想,是不是诗情走了,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除他以外的神经病
“佑寒,你别这样看着我。说不定我们之间,也会有心电感应。”
佑寒嗤笑,“你做白日梦吧”
三天后,陈芷墨和楚佑寒各自检验的结果都出来了。两个人拿着各自的检查单,来到了事先约定的医院。
挂号,等了许久,终于轮到了他们。两个人坐在长长的椅子上,各怀心事。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很紧张。
“佑寒,你在想什么”陈芷墨问楚佑寒。
佑寒道:“我在想你是不是看到我有钱,想来攀我这门亲”
芷墨一个拳头招呼过去,“你有钱,可我也不穷啊。你不想要我这个穷亲戚,我还不想巴结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