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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归云 (天朝女提刑,完结)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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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可是他所要的开始,真的可以吗?程潜确实是知我懂我的那个人,我也相信他可以抛下红尘俗事,与我携手天涯,将他许给我的那些美丽图画,一一实现。 只是——

我的脑海中,属于另一个人的双眸浮现。虽然他都是面无表情,但是我却从没有见过还有谁的眼,比他的更会表达。柔和、坚韧、暴烈、甚至嗜血,都从那双全天下最美的双眼中,传达出来,每一瞥,都是触目惊心。

造物主本就不该让这样的美,降临于尘世间的男子。我甚至可以理解他“天煞孤星”的命格,上天是公平的,强极则辱,情深不寿,成就这样的完美,就算是以拥有的一切去祭奠也不够。

“小姐,小姐。可是这饭菜不合脾胃?”萧隽隽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这才从已飞出了八百里的迷思中惊醒,微笑地回应:“不会,姑娘的手艺精湛,乃凤君平生仅见。”

这并不是我恭维她,眼前几道,虽然是家常小菜,却是色香味俱全,入口更佳,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而扶桑的点心,也保持了一贯的水准。虽然抱病在身,我不得不说,这是来到这碧落之后,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餐。

“多谢萧姑娘,还要有劳姑娘,若得见到扶桑,请转达凤君的谢意,若改日得见,凤君必再亲身谢过。”

“这都是我等应为之事,小姐这般客气,隽隽反而不知何以应对。”她起身撤了剩下的饭食,交予一旁侍立的丫鬟,转身微笑地看着我,眸光之中,竟都是钦敬。

我有些意外,按照齐王的说法,这位萧姑娘与程潜之间,应当还是有一段英雄美人的故事的。没想到她对我这个“上门情敌”,倒并没有什么歧义,难道这其中,是有不为外人所道的隐情?

“姑娘也请坐吧。”我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说道。

“谢过小姐。”她向我告了罪,方才坐下,脸上的表情未变,却意外地向我打开了话匣子,开门见山:

“小姐与公子相交,已非一两日。隽隽斗胆,敢问小姐以为,公子为人如何?”

“光隐人如其名,光华内敛,皎如朗月。最是难得的,在魏晋风度之外,于他人的悲苦,亦有同理之心。”

程潜是个难得的好人,我一直相信,他对阿恒的好,并不仅仅是因为阿恒是我的徒弟。否则以阿恒的颖慧,断不会对他如此折服信任。他虽然是天潢贵胄,却只将这身世看做浮云,不曾以此自矜。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若那日在水月庵中,与我一起抓人的他,他绝对不会如齐王一般,只说什么“玷污佛门清静之地”之类的话语,而会说“出家之人,本应慈悲为怀。何况她与你们朝夕相处,如何下得去手1云云。

这也是我之所以相信睿王和程潜的原因。我愿意去相信肯为了家国百姓,放弃了尊荣安逸的人,相信为了不为任何私利,肯为整个社会视为“低贱”的风尘女子而张目的人。这便是人性的差异。就算是二十年来吃斋念佛去养什么“神仙之气”,也不过修炼了皮囊,在意“佛性”远大于“人命”的齐王,终究脱不了私利的沟壑。

“小姐慧眼独具心如明镜,果然是公子的知己。世人都以为公子风流不羁目无下尘,又岂知他们所见的,不过是皮相罢了。”

那萧姑娘提起程潜,双眼水润晶亮,那目光透露出来的,不像是男女之情,更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粉丝”见到了“偶像”,近乎狂热的信仰。也不待我问起,便又踢爆了有关自己的一个大新闻:

“隽隽与公子相识于五年之前。彼时公子是圣上钦点的翰林大学士,而隽隽不过是花满楼一歌妓。因还有些微末的技艺,是以京城的贵家公子们,都点招隽隽琵琶佐酒。隽隽及笄的第二日,嬷嬷便同隽隽说,欲为隽隽破瓜。恰逢公子前来听曲,隽隽一曲弹罢,谁知公子竟听出了隽隽的心事。”

难怪她这般娇柔,古时候培养一个青楼花魁,比培养一个大家闺秀,要困难的多。真正的花魁,都是气质出众,见之忘俗的,看她的言谈举止,想必她说的什么微末的技艺,也只是自谦罢了。

她看了我一眼,道:

“隽隽家贫,六岁上便被买入烟花之地,于这神女生涯,早已心冷如铁,可终究还是不愿从了这命。公子虽踏足烟柳,却从不曾有鄙薄之态。隽隽便和盘托出。公子听过之后,只问了一句,若能出得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我有何打算。我便说,若能脱籍,惟愿洗尽铅华,自食其力,至于与人为妾,不如留在此地。”

“五陵少年争缠头,到门庭冷落车马稀,也不过转瞬之间。姑娘能有这般的决断,凤君不胜感佩。”我说道。

果然风尘之中多奇女,这萧姑娘,俨然是另一位“严蕊”,这“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去处”的人生,比起“宁其死为留骨而贵”的锦衣玉食,是更艰难的选择。

“那晚,程府便送了一封书信与纹银千两来,指明为我赎身。那书信上写着,这纹银千两,只算是暂借于我,若我暂时没有去处,便先随来接我之人安排。我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他竟将我安排至‘碧窠’学厨艺。我这才想起,有一日他来楼中,曾吃过一块我闲暇时弄的点心,没想到他竟将我这点喜好,记在了心上。我记忆之中,从未有人于我如此关怀。如今隽隽小有所成,公子又终得回京,隽隽便立时请辞了‘碧窠’,入府中掌事。公子于隽隽恩同再造,便穷尽一生,也无从报答。可笑世人竟以为公子与隽隽有私,活色生香传遍京城,隽隽为公子不值,公子却只说世人都是人云亦云,不如便随他去。公子不放在心上,隽隽却不能够。世人的眼光皆可无视,唯有小姐,隽隽不能再拖累公子1

程潜可是在家里说了什么?还是这位萧姑娘看出了什么?我抬头看着她清澄的双眸,她也毫不回避地看着我,接着继续道:

“在‘碧窠’随着师傅学艺一年,方才得允许做师傅的二厨。那晚,我来到府中求见公子。隽隽无以为报,只有献上所学,为公子整治一桌酒席。除此之外,隽隽所有,不过这具皮囊罢了。如今想来,动那样的心思,真是荼毒了公子——那夜公子与我,都喝了许多酒,我本想借着酒意自荐枕席,却被公子拒绝了。公子说的那番话,隽隽一生不敢忘。”

“公子说:以此法表达感激,与从前的你,又有何异?若你真的还想不通这此间的区别,不如直接回去花满楼,以纹银百两,买你巫山一夜又有何难1

果然是程潜的风格!若真的接受她这样的“报答”,那程潜也不是程潜了。

“小姐,隽隽真是羞愧难当。不过一念之差,隽隽竟将公子陷于那等狂蜂浪蝶的境地。便是到如今也是如此,这全天下,只有公子,若愿以隽隽为妾,隽隽不觉羞辱,反觉荣耀之极。”那萧姑娘真是说得毫不犹豫:“只是隽隽清楚,便是为妾,隽隽也无论如何配不上公子。唯有日夜焚香祝祷,公子能得有情人共偕白首。今日见到了小姐,才知道隽隽终于如愿。”

我和程潜?八字还无一撇的事情,她竟言之凿凿!

“小姐,隽隽虽然愚钝,却也能看出公子于小姐,一往情深。若我那冤家有公子一半,我便是做梦,也是要笑醒的。”

看她眉宇之间那份带着小甜蜜的幸福,想必现在真的让她嫁给程潜,她也不肯了。

“萧姑娘已有心上人了?”我试探着问道。

“是。他呀,不过是个莽夫!本在睿王殿下麾下为伍长,好歹立了些战功回来。本以为就此安定了下来,偏又调去了东边轮戍,明年方才回来。”她皱起了眉,虽然是埋怨的语气,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人和人之间终究不同,这世上有些人一次动情终身不改,有些人会在第二次才遇见真爱,还有更多人在寻寻觅觅,找不到方向。

“姑娘能有今日,也是姑娘奋发图强所至。凤君不胜感佩。情之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唯有从心之音。姑娘的好意,凤君心领了,只是凤君尚无暇情事,而光隐,他亦值得更好的。”

“隽隽自说自话,竟打扰了小姐这许久。今日之事,都是隽隽太过一厢情愿,还请小姐恕罪。”她向我报以歉意的笑容,然后扶我躺下,道:“小姐还是稍睡片刻,莫要再劳神了。”

“能与姑娘一席倾谈,也是凤君所愿。”我朝她颔首,慢慢躺下。

其实程潜真的是个幸运的人,能有人这样将他放在心上,以他的幸福为己任。不是所有的感情都需要开花结果,这样的相逢,于他们彼此而言,已经是一生的幸运。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人生得以知己足矣。我希望无论未来会朝哪个方向走,到最后我与程潜都还愿意相信,遇见彼此,是一生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继续更新啊。这期没有榜单事情倒是不少,所以更新速度会比较慢,我尽量码字,不过大家也要体谅我啊。事先和大家说一声,我19号到27日在福建出差兼旅游,然后要飞北京,这段时间更新肯定会减慢,乃们要有爱滴等着偶啊等着偶~~

现在手边还有48个点可以送,要的人从速,还是一句话,我在世界的中心呼唤爱,这两天又碰上一些事情,发现作者和读者都不容易啊,泪。

点绛唇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上一章偶说过关于恶搞番外的事情,嗯,偶明白的,只是得先去做下阿睿和潜潜的思想工作,乃们也是啊,要帮偶好好劝劝他们,乃们知道的,这两个人难搞,我这个无良的娘,也没有啥办法啊,乃们都要心领神会啊,bw者,杀无赦~~

睿王和凤君,终于还是啾了一下,潜潜,乃别怪我啊,虽然睿王他亲妈一直贿赂我,我这人一向挡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泪~~

本来打算明儿再更,所以丢进了存稿箱,但是有人强烈期待吻戏,所以今儿晚上放出来。 那个啥,不过这个算是第二天更滴,偶实在是累了,今儿这场吻戏纠结了半天~~

许是这黑珍红枣真的有效,许是这床榻实在太过舒适温暖,这黑甜一觉,竟直睡到了晚霞天,我仍觉得未足厌。

“小姐可醒了。公子打发人来问了三、四遍了,只说不要扰了小姐清梦。”两个小丫鬟挂起罗帐,萧隽隽则亲自端了水来,送到我手中。

轻薄透亮的白玉盏握在手中,略高于体温,入口微烫,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这萧姑娘贯彻程潜的“指示”,竟如此细致入微,从小处可见一斑。

这边我梳洗好,程潜和睿王也到了。

“这一眠醒来,脸色也好了许多。果然还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程潜朝我脸上仔细看了一遍,方才说道:“那日太医说起,你本就有些不足之症,这段时日又失于调理。若想去了病根,从今而后,断不能如此轻忽。”

穿越身体状态年轻了十岁,可是也总会有美中不足,我自己便是半吊子中医,如何不知。在凤兮姐姐身边那段日子的调养,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这男装加身又出仕为官,总不能再弄些女儿家的汤汤水水,也只有中断了。这次着实是因为休息不好,所以才会闹这么大。

其实说到底,这也是女性的通病,肾气亏虚气血不足,再加上工作压力这样的诱因,以致肝气郁结经行不顺。若不是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大的妨碍。

“能医人者不能自医,轻重缓急,你心中想必最是清楚。病痛之苦,旁人亦不能为你分担,只有好自为之四个字罢了。”睿王握着茶杯,眼也未抬,一派轻描淡写。仿佛昨夜他躺在我身边,借我温暖的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

这次我“带病坚持工作”,他并未像程潜一般阻止我,反倒配合帮我减轻病痛。说实话,如果没有他的一臂之力,只怕第二日老太君也绝对不会应允让我出门。虽然他的方法可以再改进,但是于公于私上,我还是不能不感谢他。

我微笑着说道:“多承府上萧姑娘细心照料,果然觉得清爽多了。不过是癣疖小疾,却使殿下和光隐这般劳心,凤君惭愧。”

“你也不必说这许多好听的话来。难得你与隽隽投契,索性你就带了她回谢府,为你调理好身子,才是真的要紧。”程潜叹了口气,道。

我皱起眉,道:“她又不是你一件衣服,怎可这般送来送去?”

“她到底是个女儿家,这样住在我府上,这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捕风捉影的好事之徒,虽则那些睁眼的瞎子所说所想,不必理会,但她毕竟与我不同,她清清白白女儿家,订了婚的夫婿又为国戍边不在身旁,我怎忍世人如此待她1程潜看着我,表情是难得一见的恳切。

他自来将旁人的想法当成耳旁风,没想到也会这样为他人考虑。

“你自然是好意。只是我在谢府之中,毕竟还是客居,且也要问问萧姑娘的意思,她未必想随我同去。”

我却没想到,这个萧姑娘倒是异常爽快地答应了程潜的提议,连谢府那边,程潜也派了人去打点好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那萧姑娘只说做完了这一餐便去打包行礼,只等与我一起回去。

不过我身体也好了些,又是初次到程潜府上,虽然空手而来不好意思,但是既入得宝山,当然不能不随喜一番,便空手而归。大块时间的游览是肯定要等下次了,但是精华游还是没有问题的。

程潜陪着我和睿王出了门,一路向后园走去。虽然已近三月中旬,但是这园中还是有许多琼花玉树,美不胜收。这程府并不像谢府,带着百年世家特有的厚重与轩阔;也不似江南那座府邸锦绣繁华,却别有一番天然情致,从容而优雅,不疾不徐。这份任情任性的美丽,更似程潜本人的风度,让人见之忘俗。

“果然是光隐,若是朱门玉户绿瓦红墙,倒是让人不耐烦了。”我微笑着道:“单这几竿修竹几株桃花,加上这一弯清水,让人一看便精神了。若能有一叶轻舟倘佯其上——”

“你若能放下这一切,陪你江海余生,又有何难?我在杭州西泠,还有一间竹舍,家祖当年以泠泠之水为琴,以玉石桌行棋,以嶙嶙山壁成书,最妙的是那画。朝着西湖开了一石窗,遍植花树假山,一年四季都是鲜活之景,尤其多梅,每到了冬日,便有‘千树压,西湖寒碧’的胜景,你素来爱梅,想必定会喜欢。”

程潜的话语之中,是不遗余力的诱惑。我的脑海中,也闪现出那仙境般的画面,如果真的能与那美丽朝夕相伴,真是极大的福分,他说这些,便是猜到,我一定会动心吧——

不过就算是动心,也走不得。说白了,我与他都是有任在身。

“光隐所说的,是神仙才配消受的日子。凤君不过是一介凡人,若真的奢求,想必也会折了福分。”就算心向往之,我的回答,也只有怅然。

程潜没有再说话,我坐在临水的亭子边,从桌上取了一块糕点掰细碎了,丢进水里,许多红毛锦鲤摇摇摆摆过了来,簇拥成一团,金色的鳞片也被这夕阳染上了一层艳光。也许真的如庄子所言,鱼之乐总是大过人之乐的,就在这繁华锦绣的帝都,也处处有血泪。明日就要寻那些失踪女孩儿的父母来,为那三个替死的少女确认身份,不知道又会破灭了哪个家庭的希望,伤了哪个慈母的心。还有那些依然毫无下落的女孩,我们又要怎样才能在二度伤害之前,将她们一一找回?

“便是再多忧思,亦是于事无补。如何揪出这背后的真凶,方才是正途。”睿王说道:“我亦看过此案卷宗,为何失踪的,都是纯阴之身的豆蔻女子?想必定是有人寻得什么邪法,或是想着练什么邪功。不妨从道家偏门下手,也许能有所得。”

“殿下所言极是。殿下与光隐,俱是见多识广之人,不知可有什么线索?”我有些兴奋地拍拍手,竟忘记了这条关键线索。

“令师尊是世外高人,你不妨修书一封相询,也许能有所得。”睿王看了我一眼,这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

“这天下之大,已经没有了我师尊。”这句也是实话,我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祖父,我与他早已天人两隔,便是没到了碧落朝,也寻不到了。至于法医学方面的导师,他更不可能对这种邪门的功夫有所研究,何况也已经时空两端了。

“莫非——莫非令师尊已然仙去了?”睿王追问了一句。

这不是平常时候的睿王,虽然表情未变,但是他眉宇间的神气太不寻常,好像是——惊讶。他以为我的老师是谁?莫非我说起师尊的时候,他竟误会到别人身上去了?

程潜忙道:“能得徒如卿卿,想必令师尊也不是凡俗中的人物。他老人家在九天之上,看到你如此黯然,想必要笑你看不穿了。”

我也知道他怕我伤心,所以用这话开解我。但是我现在好奇的是,睿王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莫非他说要娶我,甚至待我这般不同寻常,都是和我那完全没影的“师尊”有关?如果是这样,倒也解释的通。

有那么一股无明火——不悦、烦躁还是什么,从我心底升腾。也只有这样方能解释得通了。没想到睿王殿下这番青眼相加,竟是识人不清的结果。可笑可笑,不,应该说,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家师不过山野旷夫,能得殿下见问,真是荣幸之至。”我站起身,道:“家师在九泉之下,只有学生代他受宠若惊了。”

程潜和睿王的表情,变成货真价实的惊讶了。我自己也有些惊讶自己的尖锐,为了防止我再发生说不出“好话”的情况,也只有走为上计了。

“光隐,我身体有些不适,这便告辞了。今日之事,多劳殿下与光隐,凤君铭感五内。”我朝他们敛衽一礼。

程潜看了睿王一眼,也站起身,道:“既如此,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有马车和从人在,何必折腾于你。”送我回谢府之后,他也还要再回来,这么折腾,完全不合成本。

“光隐,我送她回去便好。”睿王也跟着站起身,说道。

我怕看着他会控制不住我的棱角,索性低着头不说话。程潜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反对,只说了一句:

“万事小心,明日再见。”

他骑马,我坐车,回程的路上,还算相安无事。我闭着眼睛,抵抗晕车的感觉,突然觉得好笑。他待我如何,与我又有何干系,如今我窝在这里生这份闷气,岂不是自找别扭。由着他去吧,自始自终都是他自说自话,自以为是,我也从来都透露过我师傅的身份。就算将来他知道认错了人表错了情,该囧囧有神的是他,也不是我。

好在这段路途不算太长,我从车上下来,他已然到了我身边,低声道:“关于何种妖法邪功和纯阴之身有关,我自派人去查,明后日定有回音,你安心休养吧。”

他既然能查,为何还要刺探我?本来已经告诉自己要淡定,但是那火光却怎么也按不住,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先代失踪了的女儿家,谢过殿下关怀。多承殿下一路相送,就此告退。”

我再转头对萧隽隽道:

“萧姑娘,既然到了府里,总要见过主人。随我去拜过老太君,咱们再回院子。想必蝶板姑娘已将你的屋子收拾好了,若有什么短少,只管同我说。”

她温柔一笑,又多了几分娇俏。说道:“但凭小姐吩咐,承蒙小姐不弃,直唤隽隽本名便是。”

“这位便是蝶板姑娘吧,我是萧隽隽,我家公子遣我来此服侍小姐。以后凡有不懂之处,还要多劳姑娘。”这边萧隽隽萧姑娘,笑的春暖花开。

“蝶板不敢当,蝶板受殿下所命来此,便唯有尽心服侍罢了。只要是有益于主子,蝶板无可无不可。”那边蝶板姑娘,确实一派沉着。

不知为什么,我脊背有些发凉。蝶板与隽隽,背后便是睿王与程潜,小小一间的屋子,要摆进几尊大神,也有得热闹了。不过隽隽在这边也好,我实在不想晚上回来,便与对我表面恭敬骨子里不满的蝶板,单独相对。

“小姐,猪肝薏仁粥,最是滋补的,您既然身子不适,便少看些书吧。”隽隽端着托盘走进我的寝房。

谢府藏书甚丰,而我所住之处,距离藏书楼亦不远,这也成了一项福利。我斜倚在夜明珠灯旁,放下手中的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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