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了,今日在你们公子家睡得太过舒适,回来反而走了困。横竖用了宵夜之后,也不得立时便睡,索性看完了再说。”
“是,隽隽就在外边,小姐若要梳洗,便唤我一声。”
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我眼前,非常不客气地抽走了我手中的书,我抬起头,微微一笑,道:
“为何殿下每次出现,都让凤君觉得,这房门形同虚设,不如不要?”
他和程潜是不是都更喜欢这窗子,所以每次来此,皆将这门自动忽略,视为无物?
“你有何话要说于我?”他果然比我能忍,直接将我的讽刺忽略了。
“殿下来找凤君,便是问凤君,有何话要对殿下说?”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怪。他跑来这里找我,竟问我有何话要对他说,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那目光太过复杂,以至于我完全读不懂,他到底在纠结些什么,索性站起身,转身说道:“若殿下的话问完了,就先请吧。凤君忽觉疲倦,便不奉陪了。”
我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腾空而起,天旋地转之后,已经躺倒在了榻上。而他那放大了大,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就悬在我头顶,那双一直以来我都用它来判断他情绪的双眼,此刻正是波澜壮阔,我的身影就漂浮在那星海之中,随之起伏,仿佛一个浪打过来,便会灭顶——他这有事那根弦出了问题。
我没有挣扎,按照一般理论,如果处于这等劣势还胡乱挣扎,只会刺激到制住你的人。如果他是一个以折磨为乐的变态,你的挣扎只会取悦他;如果他是穷凶极恶之徒,刺激他只会使自己更快丧命。只有冷静面对,一击即中,才有摆脱困境的机会。
“殿下请自重1我盯着他的眼睛,虽然这样的姿态下,有点困难。我还是尽量把这句话说的正气凛然。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提了你师尊一句,你便恼我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说道。
“殿下言重了,凤君如何敢恼怒于殿下?”他整个人压下来,淡淡的沉香将我完全笼罩,更烘得我头晕脑涨,两颊像着了火一般。什么冷静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输人不输阵,就让他想破头好了。
“便是这样,你于我仍是没有半句实话。若我此刻放了你,想必你明日便和他琴棋书画、携手天涯了。”他不怒反笑,双眸炽焰更盛:“好,好,我这便去回了父皇,不过豁了这一辈子,只等着你开眼的那一日。”
他疯了吗?我瞠目结舌,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如果现在让他走了,还有什么天高地阔,下辈子便折在他手里了。
“殿下,我只有一句话,无论殿下心里想我师傅是谁,我的师傅,都不会是殿下心里想的那个人。殿下若真娶了我,想必是要后悔的。”
“后悔不后悔,也是我说的才算。”
“殿下志存高远,您的王妃自然也该是举世无双,天下无两的人物,而凤君不过是一介孤女,对殿下的大业,如今乃至未来,都不会有——”
我索性拉住他的领子,只希望能把我的一字一句,都塞进他的脑子,好让他清醒过来。只是话还没说完,我的唇便覆上了一个温暖的事物,轻触,施力,辗转。
我的脑子里仿佛有烟花突然“哄”地一下炸开,空白而灿烂。十秒钟之后,才意识到这是——吻。
对,吻,英语里是kiss,法语是baiser,日语是什么来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死命的推开他,他倒没有再强求,顺着我的力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双眸晶亮,那光芒,可是“志得意满”?
我还没来得及发飙,他的下一句话,完全摧毁了我的理智。
“莫忘了,是你拉住我,不让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上一章偶说过关于恶搞番外的事情,嗯,偶明白的,只是得先去做下阿睿和潜潜的思想工作,乃们也是啊,要帮偶好好劝劝他们,乃们知道的,这两个人难搞,我这个无良的娘,也没有啥办法啊,乃们都要心领神会啊,bw者,杀无赦~~
睿王和凤君,终于还是啾了一下,潜潜,乃别怪我啊,虽然睿王他亲妈一直贿赂我,我这人一向挡不住糖衣炮弹的诱惑,泪~~
本来打算明儿再更,所以丢进了存稿箱,但是有人强烈期待吻戏,所以今儿晚上放出来。那个啥,不过这个算是第二天更滴,偶实在是累了,今儿这场吻戏纠结了半天~~
西地锦
作者有话要说:np前的筹备会
某雪:开工了开工了,最近收视率这么惨烈,为娘我痛心疾首,你,你,你,观众要看你们np,np听见没有。
某凤:娘,您说p哪段?从左往右p,还是从右往坐p?
某雪:傻闺女,这是为娘珍藏28年的《素女心经》,咱一起研究研究,关于np这个问题……
某睿:Shut up!本人不是铁板钉钉的“男一号”吗?为什么读者说我的戏份比他少,粉丝又没他多?早知道如此,不如去隔壁10青他们贼婆剧组,客串一个阳尸的角色,没评没收没粉丝,老子罢工去了~~
某雪:铁板钉钉,我还铁板烧呢!我是女王我最大,叫乃p就p,那隔壁10青也是某潜的粉丝,你还是哪凉快儿歇哪儿吧。
某潜:无良某人,乃还敢给我说np,我家卿卿的吻捏,当初骗我卖身,说好给我加戏加人加魅力值,如今捏?为嘛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我却只有这么一个牛皮糖女配?这年头不是流行我这样邪魅狂狷的男人做主角,乃却选那个脸比我臭,粉丝没有我多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某雪:他比较大牌……
某睿:他番外出场,居然比我台词多……
某潜:好吧,就算省略号,我也要比他多…………
某凤:娘,你这本《素女心经》,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
某雪:……………………
以上,便是无良雪专供vip粉丝们,免费欣赏的np番外一,至于二啥时候出来,偶也不知道。总之,这是某人出差前最后一次固定更新,大家要爱我,等我~~
我拉着他,不让他走?明明吃亏的人是我,为什么他却有脸装出自己是迫于无奈?看看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我连无语问苍天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可还知道“无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了不起啊,我弹跳起身,对他绽开了我能做出的,最魅惑的微笑,也许这种魅惑,肯能他看上去就像抽筋,但是只要能让他有三秒钟的错愕,就足够了。
他不是说我拉住他不让他走吗?我就给他示范一个什么叫现场版本的“不让他走”。我再一次扯过他的衣领,踮起脚,对着他的下唇,狠狠地咬下去,直到尝到了那腥甜的铁锈味,这才心满意足。如果不是两心相悦,那便不是吻,只不过是肉碰肉而已,就像这样——
不过是一场谁也不肯认输的争斗罢了。
我松了手抬起眼,还不待向他示威,他便俯下身来,凶猛的吻便排山倒海而来,带着焚尽一切的火热,结果走不了的人,竟变成了我。他的胳膊像烙铁一般,烫得惊人,毫不放松地圈在我的腰上,让我动弹不得。还有他的手,他的手是想去哪里?
血的味道,相濡以沫,还有那慢慢从脊髓爬上来的情热,我缺氧到想吐,却无力停止……
“咣当”!
一声清脆的爆响,有如玉碎,也将我从昏厥的边缘挽救回来。睿王将我抱紧,原本清冷的声线带着轻喘,已然暗哑,不过言语却依旧是他惯常的,“斯巴达”式的简约:
“滚1
这个被他喝退的人,不是蝶板,便是隽隽吧。不过肯这么听话跑走的,定然不是隽隽。为了她家公子,她应该会进来救我才是。
待他略松开怀抱,我终于得以逃离,径直推开那“古典落地窗”——木格扇门,走到露台上,让水润的风,吹去一身燥热。
“你否认也无用,之所以这般恼我,不过是以为我这般待你,只是为了你师尊?”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双手握紧栏杆,哪怕只看他一眼,我都要爆冲。
平复了一下呼吸,我干脆否认到底:
“殿下未免想太多了,凤君是什么身份,哪有那份胆量与立场,去恼恨殿下1
“你——”不待他说完,我索性打断他:
“殿下,凤君素来散漫,想必于殿下面前,失礼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有多少行差踏错之处,经过这番折辱也还过了。殿下便高抬贵手,放过凤君吧1
胳膊被人扯住,向后一拉,我便整个人被调转过来,他的声音很低,却比惊天动地的咆哮还让人发冷:
“你怎么敢,折辱,不要仗着——”就算逃避也是没有用的,我抬起头,索性直面这一切。他仔细看着我的脸,双眸中的滔天怒焰瞬间被“惊骇”所取代,一丝也不剩:“你——哭了?”
是的,我哭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心中那股酸涩的,可以被命名为“委屈”的情绪,挡也挡不住,一路冲入眼底,所以我哭了。
也许从初初遇见到现在,我们之间的一切,便都是错。
他钳着我的那只手脱了力,却没有松开我。另一只手抬起来,好似要抚向我的脸庞,中途却停了一下,仿佛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收了回去。
他故意冷哼了一声,道:
“若下次再让我听到此等话,便哭也没有用,我定要让你试试,什么才是折辱1
我没回应他,他自己也没觉得没有台阶下。反而将我打横抱起来,转身进到房中,将我放在榻上,对外面道:
“蝶板,进来服侍1
我转身背对着他,道:“三日,三日之内,不要让我见到你。”
我已经太累了,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明日还有最重要的确定失踪人身份的工作,以及为那稳婆验尸,都是一点也错不得,我必须要养精蓄锐。
所以我现在只能这样说,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不是凤君对睿王,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对自己不想见到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却仍旧感觉到他就站在床边,那么鲜明的存在,沉默着,直到下一个更漏……
“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休息了一晚,脸色反而更差了?”程潜端详着我的脸色,皱起了眉头。
“昨儿在你那边休息了一下午,晚上回去又喝了一壶茶,因而走了困,不过不妨事了。”我微笑道:“今儿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吃惯了隽隽的手艺,再尝别人的,便都觉得无味。恰好今日旬假,便想着过来蹭一顿。隽隽,先将卿卿的好茶弄来些,你那十八般武艺,今日都端出来吧。”程潜笑道。
“隽隽,简单一点便好。待破了这案子,有多少吃不得,何必急在今日?”我皱起眉,时间紧迫还搞什么大餐,随便吃点便去开工,才是重点。
“是!公子来此,自然是小姐用什么,便跟着用什么。隽隽怎么敢认真当公子外人般伺候1隽隽将茶盏放在我们手边,笑着说道。
“隽隽越发善解人意了,若卿卿真的是如你这般想,别说粗茶淡饭,就算让我餐风饮露,也甘之如饴。”
这两位还真是一搭一唱了,我按按有些发疼的太阳|岤,没什么好气地说道:
“你们若开心够了,便办正事吧,还要赶着去京兆府上。”
“我昨日派人送了信给光凌,今儿认尸皆排在下午。你还是再歇一会儿,我去外祖母那边绕一圈再来,顺路帮你截住清儿,不让来闹你。”
不过程潜忘了,长安是有言灵的地方,最大的邪门处,便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不仅仅是清儿,连秦夫人和她那位妹妹也一路来了。
程潜和我皆礼貌地起身,清儿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道:
“姐姐,清儿想你了。”
我摸摸她的头,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头,与那对姐妹花寒暄了几句,这才分宾主落座。
莺簧和蝶板两人捧着茶盘鱼贯而入。程潜接过一盏新茶,道:“莺簧,昨日不还是蝶板在此?今儿怎么就换人了?”
倒是难为程潜眼神锋利,今儿早上起来,她来给我请安,自称莺簧时,我也吓了一跳。这两个双胞胎姐妹,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也未必就不错。只是这莺簧替去蝶板,不会就是因为昨儿蝶板“搭救”于我,导致睿王不爽吧!
“裙幄宴在即,殿下特吩咐莺簧来,为小姐送上新衣,以添颜色。得以服侍小姐,是我等莫大的福气,莺簧如何也不能只让妹妹专美于前的。”果然没错了名字,声若黄莺,巧舌如簧。
相比蝶板,莺簧表情柔和,举止从容,情绪也更内敛。其精明周延之处,显然是胜了她那妹妹一筹。
“瑱哥哥给姐姐送了衣服来?既是瑱哥哥选的,定然是最好的,姐姐,清儿想看。”清儿摇着我的胳膊,她对她这两位大神表兄,真是打心里崇拜。
“殿下日理万机,国事繁重,仍这般心细如发,倒让我等汗颜了。后儿的裙幄宴,先生要用的东西,太婆婆原也命人备下了一份儿。”那秦夫人笑道:“今日我和妹妹来,其实便是为送这份东西来的。这套衣裳是照着金陵裁衣时的尺寸,请天衣的工匠做的。不想竟还是晚了殿下一步。”
“多劳老夫人惦记着,凤君惭愧。既是老夫人赐下,裙幄宴那日,自然是以此为准,待晚上回来,再去相谢。少夫人与小姐此番送衣之情,凤君先谢过。”
秦夫人从随行的丫鬟手中,取过包裹递给我,我亲自接了,又转给隽隽,她这才拿了下去。正事完了,当然不能马上送客,话题只有慢悠悠转回到这茶上来。
“声疑松带雨,香泛||乳|花轻,真是逸品!不知凤先生从何处访得此茶?”那秦姑娘喝了一口茶,口中和我说话,目光却始终未离开程潜,隐隐若有所盼。
程潜低头看着茶盏,用碗盖撇去浮沫,我这个角度,也只有看到他的侧脸而已。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冷淡,对于对面那位小姐的存在,视若无睹。
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剧情,再一次上演。那位小姐的表情渐渐转向泫然,我放下茶盏,接过话来:
“秦小姐锦口秀心,倒是与这茶相得益彰。这茶叶以碧螺春打底,调以珠兰、龙井诸茶窨制而成,是名沉碧。虽则茶汤成色不若纯色,然其灵秀之处不减,更别有一股意趣,是我凤家代代相传的茶方。若秦小姐喜欢,便带些回去,并予令尊。大家既是同道之中,自当以分茶为乐。”
秦夫人家事繁忙,没坐一会儿,就有人找上门来。她向我告辞欲走,那秦小姐却是万般不愿意离开的样子,我也只有把她和清儿一起留下。
程潜却站起身,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