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时自然是商船,有用时便是随时可以作战的战船,正好也可以以商船的身份作为掩护。至于通商通航,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怡国。"
"属下明白了,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这几日,我不在庆国的时间,各部都盯紧一点,随时跟我保持联络。玄逸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是。"
"公子如无其他吩咐,属下告退。"
不一会儿,清漪敲门进来。
"公子现在要离开吗?六皇子在下面,要不等等?"
"清如陪着在?"
"是。"
自从那一晚,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心里总是虚的,毕竟那次是我对不起他,听到清漪这么说,心里觉得怪怪的,似乎有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的不爽感觉,顿时一个激灵从这样的奇怪想法中清醒,除了那晚,我跟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交集,他只是我的下属而已......
"不了,反正易了容,他不会认出我。"
走下楼,远远的便听到一阵酥媚入骨的娇笑。
"殿下,真是坏死了......。"
看到一袭红衣的清如依坐在洛祈然的怀里,洛祈然就着一口酒凑到清如嘴边直接度过去,那张艳丽的脸红晕更深,更加娇艳动人,妖媚的红,更加妖媚的人,周围围坐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神赤裸裸的满是滛欲。清如娇笑着转过脸,似乎看见了远处的我,神色一暗,眼神交汇的一瞬看见了他一刹那的失神,他回过神继而又继续回头跟洛祈然调情,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公子?"
清漪在旁边轻声叫我,才回过神来。
"哦,不用送了。"
"是。"
"六皇子这个人,盯紧一点。"
"是。"
独自一人慢慢走着,突然很想见一个人。昔日门庭若市的太子府,现在冷冷清清,甚至让人有种阴森的感觉,摘下脸上的伪装,走到守卫森严的太子府大门。
"什么人?"
"通报一声,就说齐王到访。"
"原来是王爷,小的这就去,王爷先入府吧。"
虽然早已见惯了这种趋炎附势的嘴脸,但心底还是厌恶,淡淡的点点头,走进去。才不到几个月的时间,这里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雕梁化凤本应该是金碧辉煌的府邸却因为主人的命运而变得暗淡,一如曾经的昭华殿......
"王爷此番前来是炫耀胜利还是来奚落败者?"
"臣弟参见太子。"
恭恭敬敬的行礼,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心里一种快感油然而生,我不是圣人,对于仇人的失败,我不可能做到假惺惺的表示大度......
"你很得意是不是?太子?谁都知道我现在只有这个太子名头而已。"
"父皇一日没有废你,你依旧是太子,我依旧该对你称臣。"
"说吧,来干什么?"
"没什么,来表示谢意。如果没有太子爷给我拉的网,挖的陷阱,我做不到现在的我,不管怎么说,太子在某种程度上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谢?哼。"
"当然,我不是圣人,对于失败的人会去假惺惺的表示同情然后再放过他,翘楚记性不好,什么都记不住,但偏偏最记仇。你很成功的惹到我了,加在我身上还有御离身上的痛,我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最不济不就是个死吗?你以为我会怕?"
"确实,死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太子殿下,您的命翘楚从来都不稀罕,我有的是方法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脸上的笑容,透着寒意的眼睛,笑容越深却越让人惧怕,不理会他的表情,大笑着离开。
"王爷。"
转身,是故人啊,想不到那个曾经带着几分纤弱的女子如今眉眼间却透露着坚毅。
"参见太子妃。"
"王爷,你我也算故人了,碧瑶斗胆,请王爷放过太子吧。"
"当初怎么不见他放过我?"
"碧瑶知道太子他......很对不起你,但是毕竟他是我的夫君,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
"郡主,身在这个旋涡之中,有的事时必须去做的,以前我说过人各有命,就算我放过他,他也始终逃不过。"
"是吗?只是就算有一点希望我也不想放弃挣扎,我还是不能做到认命啊。"
清丽的脸上满是苦笑,她的样子又让我想到了我的母妃,那个美丽的女人,不知道她在被我父皇赐死的时候的心情是否也这么苦涩,这么不甘?
"翘楚与郡主也算有缘,翘楚答应你,会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那暗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神采,冲我微笑。
"谢王爷。"
"你......,自己保重。"
不管她是不是知道了那晚的行刺是我故意安排的,不管她现在是不是在利用我对她的些许歉疚和同情,给她这个承诺,我们便两清了......
枷锁
一走进王府,管家殷勤的跑上来,冷冷的扫他一眼,又是一个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去请玄逸到书房。"
"是,王爷。"
烛影晃动,映出一个沉思的身影,面前站着的人相貌不见得出众但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超然的神韵,眉眼的神采显示出他的睿智,略显瘦弱的外表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任谁也猜不到这个人曾是大庆皇帝的重要谋士,通晓天下大事,真正可以做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先生请坐。"
"属下不敢。"
"先生不必拘禁,以先生之才,所成就之功绩就是父皇也礼让三分,翘楚是由衷的仰慕先生之才,对先生敬重也是应该的。"
"王爷谬赞了,以王爷的才智,先生一词玄逸愧不敢当。"
"也好,既然玄逸觉得如此称呼甚是拘禁,那翘楚就以姓名相称,玄逸也就直接称呼姓名吧。不知玄逸对怡国新君可由所了解?"
"回王爷......,翘楚,据我所知怡国新君年纪尚轻,继位前为怡国三皇子,今年17岁,新君即位是靠的国师之力,怡国新君童琼按地位和势力本来是绝不可能由他继位的,但是却得到国师鹿鸣的全力支持,杀太子,设计令二皇子被贬为庶民,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迅速把持朝政,这一切都应该是鹿鸣的功绩,甚至有传说怡国皇帝驾崩时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被逼宫。"
"国师?这是什么职位?七国之中仅有怡国有吗?"
"不仅是怡国,连国也有。怡国四面环水,所以整个国家以海神作为信仰,国师的职位虽然名义上是个神职,但由于海神的地位在怡国高于一切,而国师又是海神的侍者,甚至说是海神的代表,久而久之国师的地位在怡国甚至可以撼动皇室的力量。正是如此,地位远不及太子、二皇子的童琼在得到国师的支持之后可以迅速的击败他们。连国却有所不同,虽然也设有国师一职,但地位远不如怡国国师,连国信封龙神,而国师的作用仅仅是祭祀而已,因为不像怡国,海的力量对国民的影响实在太大。"
"怡国国师是世袭的?"
"不是?怡国的海神庙一直都会挑选孩童进入神庙,作为海神侍者的候选,从中培养选拔出国师,如果不被选上的将会被作为活祭,献给海神,所以神侍之位的争夺历来都是很惨烈的,其血腥程度甚至超过皇位之争,因为一旦失败就只有死,而一旦成功可以说是权倾朝野,能当上国师的人必然有些手段。"
"活祭?"
"是,在怡国的传说中海神为了保护怡国的百姓,免受天神降下的惩罚,以血为祭诚心向天祈祷,直到三天三夜后血液流尽。所以以后的活祭既是为了表达对海神的尊敬也同时是向天神祈祷,每一个祭品都会在手腕足踝,还有颈部划开五个口子,直到血液流尽再被沉入海底。"
我一直认为宗教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在这样一个神权至上的国家,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人们的精神一旦团结起来,其力量是很可怕的,如果这个团结的方法是通过宗教信仰的力量,那么我相信它甚至具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尤其是掌握这股力量的人有着狠辣的手段,精通权术,这在以后不仅对于庆国,对于整个天下都会构成威胁。此时令我感兴趣的不是那个新君童琼,而是这个鹿鸣,可以从众多候补神侍中脱颖而出,又可以迅速把持朝政,扶植一个原本没有继位机会的皇子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击败对手成功上位,那些让怡国迅速发展的政策相比也是出自他手,这样一个人,很危险......
"这个鹿鸣,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任怡国国师从来都是一个很神秘的角色,他担任国师五年以来,可以说除了怡王,应该没人见过他的样子,虽然他也会出席朝议,但必然是以面纱遮面,传说他的模样是人间绝色,能够登上国师之位多半也是靠以色事主,而以面纱遮面正是因为怡国先帝强烈的占有欲,甚至不能忍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看见鹿鸣的容貌,而现任怡帝童琼也同样为鹿鸣的美貌所沉迷,所以怡国朝堂的政事很多都是鹿鸣在把持。"
"以色事人?玄逸也觉得这个鹿鸣是这样的人?恐怕也不尽然,流言多不可尽信,我不相信能有如此作为会是仅仅靠以色事主的人能做到的,玄逸以为呢?"
"属下也以为如此。"
"玄逸好好准备一下,过十日,随我去一趟怡国,正好可以见识见识一下这个鹿鸣。"
"是。"
夜已经很深很静了,整个王府都很安静,静得让我觉得害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又有了孤独的感觉,本来就是漂泊于异世的一缕孤魂,在经历了种种大喜大悲之后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虽然周围有我认识的人,有认识我的人,可能有些人是出自真心的关心,有些人是别有目的,真真假假对对错错之间我好像又变成了独自一人,对于周围的一切懒得再去分辨,不愿去分辨,甚至是不敢去分辨......
罢了......,能够将自己埋藏在这些浑浑噩噩中一时便是一时吧,既然有些事躲不掉,那就去迎接吧,虽然我曾经劝过别人既然命定如此便认命,但我却始终不是会任命的人......
远远的看着黑暗的房间没有点灯,墨玉颀长的身影占院子里,全身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淡淡的孤独,淡淡的忧伤。以他的功力,应该早就察觉到我的到来,揽他入怀时只是理所当然的顺从。
"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可是在等我?"
"翘楚......。"
"嗯?"
"御离他的毒已经解了,记忆也已经封住了,只等他醒来,你想怎么安置他......?"
御离,御离,心里的痛意愈演愈烈,搂着墨玉腰的双臂不自觉的收紧,直到墨玉皱着眉头闷哼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白清呢?"
"他忙了两天两夜了,本来一直要等你回来,一直没等到,已经睡下了。"
"是吗?我也累了,玉,我们去休息吧。"
"可......。好。"
墨玉安安静静的躺在我身边,连呼吸都那么静那么绵长,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不原意在这个时候打扰我,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的静默让人觉得压抑,仿佛稍微一用力,所有安静下面的一切都会爆发,我知道他在害怕,经历了这么多,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我对周围一切的真假的不确定,而他却是对我的心的不确定,而这样的不确定让他恐慌,这两天我对他越温柔,他越觉得压抑。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能体会墨玉此刻所想的,而我却任性的忽视他的害怕,反而在加重他的痛苦的感觉,好像他越难过我的心就越轻松,不禁讨厌此刻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的龌龊不堪,以爱为武器来折磨别人,明知道他对我的心是真的,明知道他并没有对我有过什么伤害,明知道这样对他只是一种迁怒,对于背叛的迁怒,却还要在心理上这么折磨他,很讨厌此刻的自己,很讨厌......
伸手握住他的,感受到他一刹那的退缩和手心微微的湿润,抓紧他的紧绷手握在掌心。
"把他安置在夜雪山庄吧,让小雕小雪去陪他,多派些影卫,不要让别人有机可乘。"
很久才听见墨玉轻轻的答复,他的手在我的手中也慢慢放软,回握住我,一把扯过他拥在怀里,刚刚放软的身躯开始挣扎,轻抚着他的背脊,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
我的声音轻的几乎微不可闻,但在这样静得夜里却又显得那么大声,可能以为是错觉,怀里的墨玉安静下来微微的颤抖,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似乎在确认什么。
"对不起。"
颤抖的双手试探着环住我,似乎真的确认了什么,慢慢的变成了几乎让人窒息的拥抱。
"我以为你今天会开口说不要我了,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我说过会对你好的,没有做到。"
墨玉在我怀里猛的摇头。
"不要说对不起,你怎么对我都不用说对不起,只是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暗夜影卫眼里严酷的首领,江湖中冷漠的玉公子,那个视我的生命为一切的坚强侍卫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那么脆弱,仿佛不堪一击。情爱真的会使一个人变得这么多吗?还是只是在我面前他才会如此?以前那种对于他对我的欺骗的那种怨恨在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时变得烟消云散,心中苦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正是以前我所想的吗?为什么此刻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我依旧那么痛,而在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的时候我心里的痛变得更加浓烈。情爱果真是毒药,只要沾一点,到最后都会体无完肤......
"不会离开了,真的不会离开了......。"
因为我已经累了......
以前一直喜欢看的月色,此刻在我的眼里变成了满是苦涩忧伤的颜色,恨的枷锁捆着了别人更加捆住了我,心已经累了,所以就由我这个锁上这个枷锁的人来打开它,不仅是因为墨玉,御离,更多的是因为我已经不堪重负......
锁情
门口人身形修长,一身月牙白更衬得那纯白的肌肤透着丝绸般的光泽,眉心的那一点红点缀得那张脸更加的媚,但眼神中的清冷凌厉却又让人不敢靠近,顿时吸引了周围这些沉迷于纸醉金迷,温香玉软的人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仿佛那目光就能将我剥光一般,安静的甚至能听见有人吞口水的声音,若不是碍于我身后的冷面王府侍卫们,说不定真有不怕死的色欲熏心,一早就扑上来了,虽然心里讨厌这样充满滛欲的眼光汇聚在我身上,但脸上依旧是笑容,有点冷的不羁笑容。
"这可真是稀客啊,难得齐王赏脸,我随意居真是蓬荜生辉啊。"
老鸨一早就娇嗔着靠过来,不着痕迹的朝楼上一瞟,清漪的身影在楼道拐角一晃而过。
"你这随意居名气可是大的很,本王一早就听说了,一直想来见识见识,如今一见果然是个美人窝啊。"
"美人二字可不敢当,我这随意居的人跟王爷这等风姿的人一比,那可尽是些庸脂俗粉了。"
"大胆!王爷的相貌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评论的。"
身后的侍卫首领厉声呵斥,见我不在意的摆摆手,老鸨干笑两声。
"来人啊,好好招呼王爷。"
话音刚落,一堆人伴着浓重的脂粉气将我包围,一堆莺莺燕燕全往我身上蹭过来,熏得我几欲呕吐,喘不过气来。
"王爷,紫烟服侍王爷可好?"
"王爷......。"
"本王来这,可是嫖你们,不是让你们嫖我的。"
声音很冷,周围惹人心烦的嘈杂顿时消失。
"王爷说笑了,呵呵。"
老鸨依旧一脸干笑。
"听闻随意居有三美,连六皇弟都对其中之一钦慕不已,这位妈妈莫不是觉得本王的面子不及六皇弟的大,连着三美的一个都不让本王一见吧。"
"王爷说笑了,王爷这等贵客,我们盼都盼不来呢,只是这清如被六皇子看上,已经许久不接其他客人了,清漪规矩大,凡是要见他的恩客必要留下一首诗词,入得了他的眼才能得以一见,这清许嘛此刻正招呼客人......。"
"规矩是挺大,不过本王今日性子来了,一定要见这三美,尤其是这清如,本王到要见识见识能让六皇弟如此痴迷,到底会是个什么妙人。"
低头把玩着酒杯,手指沿着杯沿缓缓拨弄,周围的人更是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我周围。
"不知这清漪要以什么为题?"
"就以一种花为题,清漪自知自己俗人一个,不敢要求什么大雅之境。"
有些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帘上映出的身影宛若弱柳扶风,仿佛摇摇欲坠让人不禁想要伸手去扶一把,引得楼下的人个个深长了脖子观望,似乎想要透过帘子看清帘后佳人的绰约身姿,绝世容貌。
"俗到了极致也是一种雅,那么本王今日现丑了,本王今日就已白海棠为题吧。"
以花为题,不禁想到了那个小庭院,那株白海棠,还有白海棠下那个青色的身影,那么干净,那么惬意,回想起那段生活,嘴角不知不觉露出微笑,不禁轻吟而出。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
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肤易销魂。
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
莫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好一句‘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肤易销魂',想不到王爷会有这等才情,可是这尘世间又有谁有此等境界,尘世间哪来如此干净的人。"
语气中的落寞感伤,几乎能勾起任何人的怜爱,让人只想把那清瘦的人儿拥在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有如此高尚的情操,但最后任谁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情生情灭,在这尘世中走一遭,即使是玉为精神,雪为肌肤,又有谁能保证不沾染一点凡间浊气?大可不必感伤。"
"想必王爷也定是多情之人。今夜清漪扫榻以待。"
帘后的人已经转身离去,周围的人似乎还没缓过神来,紧紧盯着那随风摆动的帘子,然后带着嫉妒的眼神看着我独自走上楼,不一会儿楼下又恢复了原来的喧闹。
"公子,今日怎么......。"
轻啜一口杯中的碧螺春,不可察的轻皱眉头,这么久了还是一直不喜欢品茶,因为讨厌苦的东西,哪怕这有一点点的苦涩都让我觉得难受,但却总喜欢这一缕茶香,为此还专门学了茶道,可以享受那茶叶在沸水中翻飞的唯美景象,那淡淡的茶香?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