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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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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细声问道:“主子,这药可要留着用?”

贺淑仪慢条斯理地用完燕窝,扫一眼徐贵嫔带来的锦盒,淡声道:“先收起来!”

银杏了然,这药主子是不敢用的,忙将锦盒收走。

得知贺淑仪有孕,萱贵嫔忙赶去长德宫拜见太后,急道:“姑母,这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着恼,怒道:“慌什么?光有法子,你寻着机会了吗?”

萱贵嫔吓得立即噤声。

惠芳端了茶递给太后,提议道:“年三十晚上有年宴,不妨让贵嫔娘娘演个歌舞什么的,引了皇上的注意,之后便好办了。”

太后点点头,道:“只好这样了。”随即吩咐道:“还不快回去准备?”

“是!”萱贵嫔欣喜离去。

除夕晚宴上,君臣同乐。

晚宴至一半,突然一群舞娘进场,原来是萱贵嫔特意准备的歌舞,歌舞出色,美人诱惑,众臣看得入神,皇上也颇为满意,赏了萱贵嫔近身喝一杯酒,当晚便歇在了萱语宫。此后,皇上一连多日在萱语宫过夜,众人皆道萱贵嫔只凭一舞便迷住了皇上,手段实在厉害。

三月初,新科三甲出来,头甲三名年纪皆轻,燕北笑言大燕乃是英雄出少年。此次的状元郎正是云大学士的长孙,三公主的未婚夫婿云谙,年仅二十有二。榜眼名为温桑,蒲华人士,年仅二十。探花名为云起,琉州人士,年仅二十有六,据说乃京城云家的远亲,两年前更拜入云大学士门下,颇得云大学士赞赏。

京城云家乃是世家,云氏一族本就是书香门第,前有云折柳为文渊阁大学士,乃当世大儒,云大学士的两个亲弟及几个堂兄弟皆在朝为官,颇有才学,后又出了一个云贵妃,此次又出了一个状元一个探花,更是轰动一时,名声更甚。许多年轻人想方设法拜入云大学士门下,导致云府门前经常挤个水泄不通,云大学士早朝都十分不便,头痛不已。

三甲进士中,年轻人偏多,此与大燕国情有关,因科举之前用“举荐制”,是以许多人不愿读书,重开科举之后读书之人增多,许多年轻人可以重拾书本,年纪大些的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故多是年轻人参加科考,是以进士也是年轻人居多。

中旬的时候,宫中又闻喜讯,萱贵嫔也被诊出怀有一月有余的身孕,太后大喜,皇上也颇为高兴,赏赐良多,萱贵嫔喜极而泣,自古有人欢喜便有人愁,芳德宫那位闻讯之后便是怒得摔了茶杯。

徐贵嫔小心地绕过碎片行至贺淑仪身边,接过银杏手中的巾帕,仔细地为她擦拭手上的茶水,语重心长道:“妹妹这是何必?如今你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生产在她前头,风光也在她前头,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可不是称了她们的意?听姐姐一句,龙种要紧!”

贺淑仪平缓了心绪,才勉强道:“姐姐说得是,妹妹粗心了!只是妹妹心里气不过,那萱贵嫔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将皇上引到了身边,若说是那曲歌舞,我是万万不信的!”

徐贵嫔扶着她小心坐下,柔声道:“咱们在皇上身边也算久了,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知道,不沉迷女色,时间久了自会淡下的。”

“就因为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我才怀疑她们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贺淑仪咬牙道。

徐贵嫔叹气道:“那又如何?你又能如何?还是先养好了身子,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作打算。”

“我听姐姐的话,这宫里头只有姐姐是真心的,那些个人前些日子还来巴结我,一听到萱贵嫔有身孕立即跑过去巴结,谁有真心啊?”贺淑仪疲惫地说。

徐贵嫔淡笑道:“宫里头一向如此,你且将心放宽些,孩子重要,歇会儿吧?”

“嗯。”贺淑仪点点头,由着她扶着进内殿躺下。

文帝二十五年,三月十七,七公主十三岁生辰,正值新科结束,皇上本就有意举办“玉林宴”召见新科进士,刚好近日萱贵嫔有喜,又是一桩喜事,便恰逢七公主生辰大肆举办晚宴,一同庆祝。

晚宴之中,七公主仍是坐于皇上身侧,是的,自从七公主解禁出了淑兰殿,若有宴席,便是坐至皇上身侧,可见其受宠程度。

席中很是热闹,歌舞表演不断,那些年轻文人也不拘小节,或吟诗作对,或高谈阔论,或举杯同饮,或观赏歌舞,甚是欢闹。

燕北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女儿,不禁笑道:“今日是无双儿的生辰,无双儿可有什么要求,父皇定能满足!”

无双看着席间渐露醉态的众人,闻言似答非所问道:“甚无聊!”

燕北听了也不恼,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小女儿在抱怨平日的生活平淡无趣呢。他大笑道:“这有何难?父皇封你为王,准你上朝议政,如此便不会无聊了!”

近旁的众嫔妃闻言皆惊,有几人不禁看向太子,太子燕瑞面带笑意,仿佛并未听到此话。

而无双竟也点了头,似并未意识到皇上此话极不符规矩、已然越制。

众嫔妃心中各有心思,见皇上面色微红,不由猜想方才乃酒后胡言,待酒醒了便会忘记了。

翌日,燕北并未忘记封王之事,不但带了无双上朝,还在朝会上提出封王之事,众臣皆惊,之后便是激烈反对。

“皇上,七公主乃是女流之辈,怎能上朝议政?”

燕北不以为意道:“开国皇后百里氏曾垂帘听政,女子如何就不能上朝议政?何况七公主是我大燕的嫡公主,比天下间男儿都尊贵,怎会上不得朝!”

“皇上请三思,封王之事极为重大,即便是皇子封王也要再三斟酌,考虑其功绩,怎能由一个女娃娃担上王侯之名,这岂不是笑话?”

“放肆!”燕北怒道:“朕的女儿,大燕的嫡公主,谁敢说笑话?你好大的胆子!难道说朕也是笑话么?”

“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你都敢说出‘笑话’二字,你还有何不敢?”燕北大怒。

“皇上息怒!”

“皇上,封王之事兹事体大,要慎重啊!”

“皇上三思!”

……

众臣激烈反对,皇上大怒,如此景况,无双仍是一副冷颜,静默不语,似眼前这些争论与她毫无关系。

燕北平静心绪,问道:“李太师可在?”

“回皇上,李太师因病告假!”太保张棠回道。

燕北点点头,道:“张太保可有想法?”

张太保面无表情道:“臣不懂律制,并无想法,云大学士精通我大燕律制,皇上不妨相询!”

“薛太傅呢?”

“皇上,臣向来不懂这些规矩制度,张太保所言甚是,还是云大学士最为精通,皇上还是问云大学士比较妥当!”薛太傅笑道。

“云大学士,张太保已如此说了,你就说说这律制是如何规定的。”燕北看向未发一言的云折柳。

云大学士一脸严肃道:“大燕律制中并未提及公主可以封王!”

此话一出,众臣忙道:“皇上,云大学士也如此说,大燕祖制中无此项,还请皇上三思啊!”

正喧哗之时,只听云大学士清冷的声音道:“律制中也未提及公主不可以封王!”

“既然祖制中未提及,皇上乃一国之君,封王之事自可随意决定!”左相秦闲说道。

燕北双眼之中闪过一丝笑意,问道:“宁王可有异议?”

宁萱已怀有龙种,此时不宜与皇上冲突,况且区区一个公主,就算封了王也只是博得一个名声,无法掌权,更不会登基为帝,无可担心。遂宁王定声道:“云大学士最为精通律制,既然律制中并未明确说明,就如左相所说,皇上乃一国之君,自可做决定!”

三公之二及云大学士已表明态度,即便是李太师在,他也只会态度不明,宁王又如此一说,众臣自然停歇了,勉强暂无异议。

“皇上,既已决定封王,那封号可曾决定?”

也不知是谁问了这一句,使得众臣皆好奇起来。燕北微微一笑,道:“封为‘燕王’!”

众人静默。这“燕王”的封号太为尊贵,在他国称大燕皇帝也不过就是一句“燕王”,如今一个小小的公主封王竟用上了这等封号!

片刻之后,便是反对热潮。

“皇上,‘燕王’之号甚重,不得随意封赏啊!”

“皇上三思啊!”

“皇上,七公主不过是公主之尊,怎能尊称‘燕王’?”

“皇上,事关皇家尊严,大燕尊严,皇上三思!”

……

燕北此次却未生怒,仅挑了挑眉,问道:“云大学士,律制中可有提到不得用‘燕王’的封号?”

“回皇上,并无提及!”云大学士一丝不苟地回道。 都未提及公主能否封王了,哪还会提到封号的问题。

“宁王以为如何?”

既然都同意封王了,岂会在意封号!宁王冷声道:“臣以为封号不过是一个代号,牵扯不到皇家尊严,更牵扯不到大燕的尊严问题!”

燕北点头笑道:“宁王所言,甚得朕心!就如此办吧,封七公主为‘燕王’,即日起于宫外修建燕王府!”

皇上态度坚决,几位重臣皆赞同,此事已成定局,众臣反对无用,只得高呼:“皇上英明!”

几日之后,燕北于朝上问道:“燕王可有兴趣所至?”

“回父皇,儿臣甚好刑法!”无双定声回道。

“如此,就掌刑部吧!”燕北对刑部尚书薄寒道:“薄尚书,此后燕王便要劳你照拂了!”

“臣惶恐!”薄寒立即跪地道:“臣定当竭力协助燕王!”

“如此甚好!”燕北满意道。

“哼!”薄寒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女娃娃,也敢掌管刑部,胆子不小!”

此时薄寒自是不屑,以为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不了解刑部的残酷之处,待见识到了必能知难而退。日后,他才了解这七公主是何等残暴之人!

大燕三百九十九年,文帝二十五年,三月十七,七公主十三岁生辰,帝问其有何要求,其曰:“甚无聊。”帝笑曰:“有何难!为王议政便可!”翌日早朝,帝封七公主为燕王,允其上朝议政,全朝哗然,帝力排众议。七公主有意于刑法,帝允其掌刑部,其手段酷辣。世传其性残暴。

——《大燕国政史》

燕王登门拜太师 云谙喜娶三公主

“那榜眼姓温?”太后缓声问道。

“是的,娘娘。”惠芳回道。

太后顿了一下,又问:“承远有什么想法?”

“大爷的口信说是有些蹊跷,便想问问娘娘。”见太后并无反应,惠芳继续说道:“娘娘可还记得,那靖安公主的生母恰是姓温的,娘家正是在蒲华,靖安公主嫁为人妇之后,孟将军常年在边关,公主便常带着年幼的皇后去蒲华小住,怕是与那娘家还有联系。”

太后拨弄着佛珠,片刻之后才道:“你是说那榜眼是太子的人?”

惠芳低声回道:“大爷有所怀疑,奴婢也只是猜测而已。娘娘可还记得,皇后病重之时曾携太子与七公主去蒲华散心,怕是与温家有些名堂。”

太后放下佛珠,沉声道:“皇后去蒲华那会儿不是有人跟着么,也没人回报说有这一出。再说那时皇后病重,太子又年幼,怕是想不到那层上去,多是巧合,否则温家不会如此悄无声息的。”

“娘娘所言极是!”惠芳低头称是。

“七公主小小年纪便受封‘燕王’,不知二皇子可有想法?”华静夜轻摇纸扇,踱到正在品茶的燕静身边,面露温和笑容,双目却闪过狡意。还未到四月,这天气并不热,但静夜公子却早早用起了扇子,应该说好扇的静夜公子是一年四季手不离扇的。

燕静只顾品茶,并未理会他略带讽意的问题。

华静夜见状,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道:“七公主不过十三岁,皇上却命人为她修建王府,二皇子快要及冠了却未出宫开府,难道这就是嫡庶之分?或者是得宠与否的缘故?”说着将扇子一合敲上燕静的左肩,笑道:“喝茶无趣,二皇子也该尝尝美酒了!”说罢,便唤小二上酒。

燕静面色未改,伸出两指拨开肩上的折扇,冷声道:“美酒虽好,却易误事!”

华静夜收扇拍手,笑道:“依二皇子谨慎的性子,怕是误不了事。”

燕静并不收下他的恭维,冷冷道:“凡事都是万一!”

华静夜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恼,坐下来,靠近道:“说起来那七公主与二皇子不愧是兄妹,性子像得很。”说着,手肘捣捣燕静,道:“二皇子,华某一直想问,同窗六年,你这个做二哥的和七妹妹说过几句话?”

燕静不理他的有意挖苦,事实上无双性子太冷,只与太子少有言语,并不与其他人说话,厚颜的静夜公子多次上前搭话皆被直接无视了,甚为挫败。

待酒上来,华静夜自斟自饮,他与燕静皆属心思深沉之人,不喜外人伺候。

“‘燕王’之称过于尊贵,燕国陛下怕不想立女帝吧?”华静夜突发奇想道。

燕静一顿,见华静夜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只冷声道:“你多虑了!”言下之意是‘你一个别国的王子多管闲事了’。

华静夜也不恼,靠过去,狡笑道:“待会儿去望江楼?”

燕静喝口茶,缓缓地放下茶杯,淡声道:“也好!”

这望江楼便是京城的蒲华楼,乃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占了个“雅”字,连里头的姑娘都是有些才情的。华静夜最先去体验了一番,之后便带了燕静同去,本还担心燕静这等喜静之人不喜烟花之地的嘈杂,可是燕静并未露厌恶之色,看来是满意的,此后二人便常去那里听曲儿喝酒。

“老爷,燕王拜访!”

“燕王?”李太师抬头。

“回老爷,就是七公主!”下人回道。

李太师点点头,道:“老夫知道,燕王她不知道老夫在养病么?”

“回老爷,燕王是探病而来!”

“哦?”李太师笑得深意,道:“引她至老夫卧房!”

“是!”

无双由下人引着进了李太师的卧房,传说中卧病在床的李太师正躺在床上,无双一眼看去,李太师看起来精神有些委顿,但面色红润,并不像久病之人,他这是连遮掩都不屑,当真狂妄!

“公主,不,王爷,请恕老臣无法起身行礼!”李太师一脸愧疚,气若游丝道。双眼却不动声色地扫过无双戴着手套的左手与佩在腰侧的折铁宝剑。

无双行至床边,淡声道:“太师不必多礼!太师乃本王恩师,太师卧床已久,本王却未曾过来探望,是本王之过!”

“燕王殿下有心了!”李太师挣扎着坐起来,气喘吁吁,然无双冷眼看着他,却无帮忙的打算。他心中暗道:口口声声称恩师,恩师如今正辛苦呢,也不过来扶一把!待平息了气喘后,他一脸愧色道:“殿下受封‘燕王’如此隆重之事,臣却因病未能向殿下道贺,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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